剑气染红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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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王法？”里面传来一阵大笑。

　　　　苏曼卿心中好奇，暗道：“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姑娘，她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他迈步走了进去，赌坊见来了客人，连忙将他接到里面。苏曼卿见里面有数十人，其中几人正围着一个年轻女郎理论，那女郎道：“你们非要给我银子，我有什么办法？我即便是输了，那银子还是在这赌坊里，你们也没亏啊。”

　　　　一个黑汉子冷笑道：“你借了银子玩乐够了，现在想耍赖？”那女郎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有什么办法，是你们非要把银子送到本姑娘手里的，现在还想耍无赖么？”黑汉子哼了一声，道：“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今天不把银子取来，嘿嘿，百花楼需要人手，只能请你去那帮忙了。”

　　　　那女郎道：“去百花楼干什么？”一个赌徒叫道：“去窑子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接客了。”众人轰然大笑。那女郎大怒，伸掌打了那人一耳光，喝道：“你敢戏弄我。”她反手又给了那黑汉子一巴掌，那黑汉子冷防挨了一下，一头栽倒在地，竟然晕了过去。

　　　　赌坊的人见这女郎动手，顿时群情激愤，便要一拥而上，将她按倒在地。那女郎身手矫健，拳打脚踢，将十几打倒在地，格格笑道：“本姑娘玩够了，改日再来。”纵身出了赌坊，里面的人都呆住了，没料想这个女孩不但顽皮，而且十分大胆。

　　　　苏曼卿不理众赌徒说些什么，转身向那女郎追了过去。那女郎脚步极快，不一会功夫来到一条小巷，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冷笑道：“你这个小子，鬼鬼祟祟的跟着我，是来讨打么？”

　　　　当苏曼卿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不禁又惊又喜，原来那女郎正是几年前认识的翠墨，此时身材比前发育的更为成熟，她还是一袭绿衫，脸上笑意盈盈。即使生气的时候，也能让人看着喜欢。他不知道翠墨为何要去赌坊，见她将自己认作是赌坊的人，显然没有认出自己，微笑道：“你欠了银子，便想拍手走人，这与劫匪何异？”

　　　　翠墨哼了一声，撇嘴道：“说我欠银子，你拿出借据来，只要能拿出来，本姑娘就给你银子。”苏曼卿摇头道：“没有。”只见翠墨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在眼前一晃，说道：“就凭这一张纸，便想要我的银子，世上哪有这样的便宜。”她三两下将纸张撕碎。

　　　　苏曼卿笑道：“原来你将借据偷来了，怪不得理直气壮。”翠墨斜眼看着他，心里琢磨怎么发付这个小子。

　　　　便在此时，有几名大汉追了上来，见翠墨站在小巷中，叫道：“臭丫头在这里呢。”

　　　　翠墨刚要说话，忽见苏曼卿手臂一挥，已将几人掷了出去，不由得一怔，随即笑道：“你责怪他们没用，是要自己动手么？”苏曼卿道：“我跟他们不认识，姑娘误会了。”翠墨道：“那你跟着我干什么？”她眼睛一转，笑道：“你既然跟他们没有关系，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苏曼卿不知道她要打什么鬼主意，但还是痛快得点头，说道：“行，你说吧，要我帮什么。”翠墨没料到他答应的如此干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曼卿刚要说出姓名，忽然间童心大起，便没有说出姓名，只道：“人家都叫我潜龙先生。”翠墨侧头瞧了半天，扑哧一声，笑道：“看不出你年纪不大，还充老夫子，叫什么不好，偏偏叫潜龙，口气不小啊，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么？”苏曼卿也笑道：“这跟年龄和才能没有关系，朋友们抬举，我也没办法。”

　　　　翠墨心中冷笑：“原来是人家故意吹嘘的，你还当真了。”便道：“那好吧，不管你是潜龙还是卧龙，但总归是条龙，看你刚才的身手，武功还不错。跟我走吧。”转身出了巷子。

　　　　苏曼卿跟在她身后，瞧着她苗条的身材，缎子一般的秀发垂于两肩，心想：“翠墨还是像以前一样。”二人一前后，来到一座大宅，灰瓦白墙，看样子是大户人家。

　　　　翠墨道：“这是家大财主，为富不仁，鱼肉百姓，咱们去向他借些银子。”苏曼卿见她说话之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你跟这财主相识？”翠墨摇头道：“不认识，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咱们只管取银子就行了，见不见面都行。”

　　　　苏曼卿立即明白了，说道：“你这是偷吧。”翠墨白了他一眼，说道：“胡说什么，用你们读书人的话说，这叫不告而借。”苏曼卿愣了一下，忍不住笑道：“不告而借，哈哈，有道理。”翠墨啐了一口，笑道：“少说废话，那院里有几条恶狗，一会儿你去对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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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不告而借

　　　　苏曼卿点点头，说道：“这个容易，几条恶狗而已，小事一桩。”翠墨微微一笑，转过另一边，飞身上了墙头。苏曼卿跟着跃上，只见她早已踩到屋瓦上，心想：“这青天白日的，人来人往，想借也不容易。”

　　　　那财主的宅子极大，翠墨一直奔到后院，她低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借钱。”苏曼卿心中好笑，说道：“我知道了。”翠墨等了一会儿，见有人从房中离开，飘身落下，进了一间屋子，时间不长，便见她背负着好大的一只包袱，手里又拎着一只，重又跃了上来，显然收获颇丰。

　　　　苏曼卿吓了一跳，心道：“她借了这么多，如此沉重，上房还这般轻巧。”

　　　　翠墨向苏曼卿一招手，向院外掠去。忽听有人喝道：“大胆毛贼，光天化日，竟然公开抢劫，给我站住了。”苏曼卿抬头一瞧，见墙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几条大汉，翠墨也不说话，突然过去，连出几脚，将几人踢下高墙。

　　　　几个大汉哇哇大叫，站起身时，发出盗贼已经跑了，急忙高声大呼。

　　　　二人一路出了市镇，来到野外的树林。翠墨止住脚步，转头说道：“多谢你了。”苏曼卿笑道：“谢我干什么，你借得这样容易，我不去也是一样。”翠墨将手中的一只小点的包袱交给他，说道：“你拿着这只向东走一百里，它就归你了。不过不到一百里，千万不能打开，否则会惹祸上身。”

　　　　苏曼卿提在手中，发现较为沉重，显然里面有金银之物，说道：“无功不受禄，我要这许多财物也没用，你还是拿回去吧。”翠墨一怔，想不到对方还是个老实头，随即笑道：“谁说你没功劳，一会恶狗追来，你可要想办法挡着。”

　　　　苏曼卿心想：“这丫头鬼心眼够多的，知道分了赃物，别人就不会说出去，又显得自己大方，还能引开追兵。”说道：“你拿着东西先走，我挡着来人便是。”

　　　　翠墨冷笑道：“你嫌我给的少么？要不将这只也拿去。”苏曼卿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翠墨道：“不是便好，拿了银子走吧。想怎么花都行。”她格格一笑，又道：“拿回家去讨老婆也行。”苏曼卿很少与女孩子说笑，但是在翠墨面前却不觉得拘束，摇头道：“只要能跟姑娘在一起，讨不讨老婆都行。”

　　　　翠墨脸色大变，怒道：“你瞎说八道，信不信我杀了你。”苏曼卿说完之后，自己也有些吃惊，脸上一红，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翠墨冷冷的道：“原以为你长得像个好人，哪知道是装出来的。”她见苏曼卿脸涨得通红，心想：“这个人开始跟着我，大概就打了这个主意。”一想到刚才苏曼卿说的话，面颊也不禁微热，偷眼一瞧，见他相貌清秀，眼中莹光灿然，心里却不觉得怎么生气了。

　　　　忽听有人叫道：“贼人在哪？”翠墨探头向林外看了一眼，忙道：“我先躲一阵，你拿着快走。”她向苏曼卿微微一笑，晃身向林内奔入，闪了闪，便不见了。

　　　　苏曼卿虽然觉得这些财物出自豪强之家，夺之亦可，自己纵然不要，分给穷苦民众也是一样的。心想：“我先替她将来人打发了，再去找她说明往事。”他故意从林中走出，看见来了俩人，忙向另一边奔去。

　　　　那俩人早已看见他背着包袱，叫道：“小贼，还不站住，往哪里逃？”苏曼卿回头一瞧，见俩人快步追来，身法极为迅捷，暗道：“这俩人果然是硬手。”他听到吆喝，停身站住。

　　　　翠墨忽然想看看苏曼卿会不会将追兵引开，偷偷地又转了回来，躲在一株树后。只见苏曼卿跑了几步，听到俩人叫喊便停下脚步，双手叉腰，站在路中央，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人是呆子么？背着脏物还大义凛然的。”

　　　　那俩人怒喝一声，骂道：“狗杂种，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还不把包袱还我。”伸手过来相夺。

　　　　苏曼卿见他手掌如虎爪，似抓似拍，好像猛虎下山一般。侧身避开，问道：“你是黑虎门的？”那人道：“是又怎么样？快跪下认罪。”苏曼卿心中有气，冷笑道：“凭二位的身手，到哪里不可以闯出一片天地，非要给人当狗腿子么？”

　　　　二人脸上一红，心想：“我们要投奔宁王的事情，难道被他知道了？这小子着实可恶，竟然连信书也偷看了，今日饶他不得。”其实苏曼卿说的是二人替财主看家护院，而他们恰好心里有鬼，歪打正着，实属巧合。

　　　　另一人骂道：“去｜你妈｜的，我们兄弟要干什么，关你屁事？”跳过来夹攻。苏曼卿向那人手上吹了一口气，笑道：“给人当狗时间长了，居然还理直气壮了。”

　　　　那人刚要大骂，忽觉手上剧痛，好像被刀割了一样。急忙跳到一边，向手上一瞧，只见掌缘已经肿起，不由得大怒，叫道：“好啊，你敢暗算老子。”再见他那同伴已经弯下腰去，口中不停叫唤，似乎也受了暗算，这才大吃一惊，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厉害的暗器，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眼睛却盯着苏曼卿的双手。

　　　　苏曼卿正色道：“这些银子我留下了，你们的性命我也暂且饶了。”那人这才知道遇上了硬茬子，但想到包袱内还有重要的东西，说道：“朋友，咱们无怨无仇，银子我们可以不要，但是能不能将其他东西还给我们。”

　　　　苏曼卿心想：“只要银子就行了，如果还有其他东西，还给他们也无妨。”说道：“你要什么东西？”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兄弟平时喜欢读书，里面那本书很是喜爱，请朋友还给我吧。”他想说书里还夹着一封书信，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苏曼卿“嗯”了一声，暗道：“俩人苦苦的追来，看他们神色紧张，显然那本书很重要，绝不像他所说的那么不值钱。”笑道：“是么，兄弟也喜欢看书，等我看完了，再还你也不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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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珍珠打鸟

　　　　那人脸色大变，想要动怒，却又畏惧他那无影无踪的暗器，皱眉道：“你既然喜欢，可以去买一本来看。”苏曼卿道：“到底是什么书，你先说给我听听，我好去买。”那人只粗识几个大字，知道的书名都极少，哪里说的出，憋了半天，才道：“名字我一时忘记了，等我看了再告诉你。”

　　　　苏曼卿哈哈笑道：“不必了，有这本就行了。”那人见他转身欲行，大为惶急，怒道：“我跟你拼了。”纵身抢上。还未到苏曼卿的跟前，便觉腿上的环跳穴有一股凉气透入，跟着腿部发麻，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人心中大骇，想不通自己是如何倒下的，他喘着粗气，问道：“朋友，姓赵的死则死尔，只是想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无影无踪的暗器，也好叫我们兄弟死前涨涨见识。”

　　　　苏曼卿心中一怔：“我哪有什么暗器？”但随即便明白了，这俩人见识浅薄，不知道高明的武功可以发出无形气劲伤敌。他故意吓唬那人，正色道：“我这暗器名为心一跳，只要对方一起坏心要害我，我这神针便能发出，而且百发百中。”

　　　　俩人顿时愣住了，心中大奇，暗道：“这世上还有如此古怪厉害的暗器？咱们闯荡江湖几十年，还真没听到过这门针法。”但是二人确实受伤了，又不得不相信，那姓赵的垂头丧气，叹道：“朋友有这样厉害的暗器，要我们那刀谱又有何用？即使学了，还不是像我二人一样。”

　　　　苏曼卿这才明白，原来包袱里面有他们的武功秘籍，怪不得这样着急，心想：“这样的武功学也无用，还给他们就是了。”伸手向包袱里去摸，却觉得没有书本，忙打开一瞧，不禁呆住了，只见包袱里面有几块散碎的银两，但是大多数是石块。

　　　　他愣了一下，不禁啼笑皆非，暗道：“我就说翠墨眼睛转来转去，肯定有什么鬼主意，哪料想来这么一手。那刀谱肯定被她拿去了。”

　　　　苏曼卿重将包袱包好，说道：“你们的性命我是饶了，快快走吧。”指尖射出两道劲气，将二人身上穴道解了，又道：“这秘籍我先看看。”提着包袱转身向林中走去。

　　　　那俩人呆了片刻，从地上站起，相互望了一眼，都是无可耐何。那姓赵的忽道：“有办法了。”向另一人耳语几句，俩人向着苏曼卿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骂道：“直娘贼，走着瞧。”

　　　　翠墨见苏曼卿将俩人打倒在地，见他没有事，便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路，心中高兴，她从怀中摸出一本书册，翻开看了看，心想：“黑虎门的刀谱也没什么稀奇，拿来也没用。”顺手扔进了草丛里。

　　　　翠墨走了一阵，觉得有些口渴，正巧路边有座茶摊，她径直过去，在长凳上坐下了。伙计送来茶点，翠墨刚喝一口，便见路上又走来几人。

　　　　其中一个庄稼汉模样的男子向翠墨瞄了一眼，便大剌剌的坐下来，叫道：“小二，来一坛酒。”另外几人也都围着他坐下，一个个默不作声。那庄稼汉喝了一碗酒，脸涨得通红，看来酒量一般，他将伙计叫过来，在耳边说了几句。

　　　　伙计有些皱眉，但还是点点头，向翠墨走来，笑道：“这位姑娘，那边的客官想跟你说句话。”翠墨道：“他要说什么？”伙计道：“他说请您过去讲。这是一点薄礼，请笑纳。”

　　　　翠墨见他拿着一锭银子，大约有五两多，不禁看了几人一眼，都是陌生面孔，摇头道：“我跟他们不认识，有什么好说的？”心中哼了一声：“五两银子就想请动本姑娘，无事献殷勤，肯定不是好人。”

　　　　这时，店外的树上有几只乌鸦聒噪，翠墨道：“这乌鸦叫得让人心烦。”她从包袱内取出一颗小指肚大小的明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生光，说道：“你去把它赶走，我就赏了你。”

　　　　那伙计哪里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以为她是开玩笑，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去赶走便是，这珠子却不敢要。”但是那棵树特别高，伙计又没梯子，他冲着乌鸦大叫几声，那乌鸦见状，反而叫得更欢快了。

　　　　伙计一咧嘴，苦笑道：“除非把树砍倒，否则它是不走了。”翠墨道：“你就是穷命，白送你的珍珠，你都拿不到手，活该在这受苦。”她取出一只弹弓，将那颗珠子扣住，打了出去，正中那乌鸦头部。其余的几只受惊，展翅飞起，但是翠墨出手极快，连珠几发，一一打了下来。

　　　　翠墨笑道：“你要是还能找到这几颗珠子，就归你了。”她向加外几人白了一眼，起身离开茶摊。庄稼汉看得清楚，眼见她用珍珠打鸟，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才知道自己那五两银子，人家根本没有看在眼里。

　　　　翠墨离开茶摊，向前走了七八里，此时太阳渐渐偏西，她寻思着要找歇宿之所。忽见路边林中窜出几人，将去路拦住，而后又听身后有脚步声，猜测也有人截住。

　　　　翠墨先是一惊，随即笑道：“你刚才说有话要对我说，到底什么事？”为首的正是那庄稼汉，他嘿嘿一笑，说道：“我原想请姑娘到山上小住一段时间，包你吃喝不愁，想不到在下竟然看走了眼，姑娘是个大财主。既然叫我们兄弟遇到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更要将你带上山了。”

　　　　翠墨嘻嘻笑道：“我也看走了眼，以为你是个种地的，想不到是强盗头子。”庄稼汉道：“我们是种地的不假，现在地里收成不好，只好换个营生干。”翠墨脸色一沉，怒道：“难道就换了个伤天害理的营生？”

　　　　庄稼汉天生一副苦瓜脸，也看不出生气的模样，说道：“姑娘不也喜欢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嘛，咱们兄弟明抢，而你是明偷，合该是一家人。”翠墨这倒是有点吃惊，心想：“这个人原来是装的，他是财主家的么？”但是她不害怕，笑道：“我这是劫富济贫，跟你们可不一样。”

　　　　庄稼汉道：“咱们劫了你，救济自己，也是一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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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催命神枪

　　　　翠墨没料想这人更加无赖，冷笑道：“少跟我装傻充愣，你们是那财主的狗腿子，是不是？”庄稼汉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如果不愿意舍财，我倒是愿意再给你一些。”说着，从身后取出一个包裹，打开来后，里面黄光闪闪，全是金条。

　　　　翠墨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庄稼汉道：“只请姑娘送还一本书，这些都是你的。”忽听一人叫道：“好啊，偷金子的也在这里。”说话之间，有人快速奔到眼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身后还有几人。

　　　　那汉子用手一指，喝道：“瞎眼的毛贼，也不好好看看，你偷的是谁家？”庄稼汉道：“看了，是财主家。”那汉子怒道：“拿金子来。”庄稼汉摇头道：“金子是给这位姑娘的，可不能给你。”

　　　　那汉子看了翠墨一眼，冷笑道：“这是个女贼，她是你们的头子么？”翠墨见他将自己与庄稼汉混到一起，心中有气，怒道：“你眼瞎了，谁跟他们是一起的？”那汉子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好啊，原来是两伙贼。”

　　　　翠墨向那庄稼汉子斜眼道：“你是哪家的？”庄稼汉道：“姑娘去过漠北连环庄，应当有些印象。”翠墨心中恍然，笑道：“那本破书也没什么看的，你想要话，就把这几人打发了。”

　　　　庄稼汉心中大喜，忙道：“姑娘所说当真？”翠墨果然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晃了晃，道：“不相信就算了，我现在就撕了它。”庄稼汉惊道：“不可，我信姑娘的便是。”他转头向那汉子道：“你走吧，这位姑娘不想看见你。”

　　　　那汉子气得一瞪眼，骂道：“去｜你妈｜的，还金子来。”举刀便砍。庄稼汉子身子一转，左足飞起，踢向那汉子的手腕。那汉子见状，忙用单刀砍向庄稼汉的大腿。庄稼汉左足不停，右足已经踢出，那汉子躲闪不及，下巴被踢中，牙齿一下咬断舌头，狂喷鲜血而亡。

　　　　翠墨见他双足灵活之极，全然没有笨拙之态，比普通人的双手还要灵动，笑道：“这便是‘玉逍遥连环步’么，我看也是一般，没有吹嘘的厉害。”

　　　　庄稼汉有些生气，刚要辩驳，但是转念一想：“她越是看不起，那腿法秘籍才好要回。”说道：“姑娘武功好，当然不会把这样的腿法看在眼里，不过对付一般毛贼还可以用用。”

　　　　翠墨道：“既然是对付毛贼的武功，本姑娘可不稀罕。”庄稼汉喜道：“是啊，姑娘既然不稀罕，还是还给我好了。”翠墨一努嘴，说道：“那还有几个讨厌的家伙，你一并打发了，我就还你。”

　　　　庄稼汉道：“姑娘放心，在下这就将他们赶走。”他转身向来人扫了一眼，冷冷的道：“都给我滚回去，谁要是走得慢了，这人便是下场。”前面几人被他凌厉的目光扫中，都不由自主地一凛，其中一人道：“好贼子，有种留下名字。”

　　　　庄稼汉嘿嘿一笑，道：“料你们这几条小狗，还不配知道大爷的名号。”他左足轻点，忽然向前射出，如同离弦之箭，说话之人还未看清，早被踢中胸口，哼也没哼一下，弯腰倒了下去。

　　　　另外几人早吓得跑开，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一个种地的农夫还这般狂妄，等打折你的双腿，再跳给我看。”声音不高，但是听到的人，身子都是一震，显然来人内功不弱。

　　　　庄稼汉不甘示弱，哈哈笑道：“你倒试试看。”他见说话的并不是刚才那几个汉子，顺着声音瞧去，只见左首山坡上缓步走下一人。

　　　　那人一步一步走下坡来，行路极是沉稳，他肩上扛着一件兵器，用布套装着，不知道是什么。庄稼汉见他四十余岁，身着粗布衣衫，面无表情，问道：“刚才的话是你说的？”

　　　　那汉子将肩上兵器在地上一戳，慢慢扯下布套，露出一段枪头，淡淡的道：“你看我这铁枪如何？”庄稼汉道：“生了锈的破铜烂铁，也值得炫耀，也不怕别人笑话。”

　　　　那汉子点头道：“不错，这铁枪是生锈了，所以我要磨一磨。”庄稼汉笑道：“上阵磨枪，是不是晚了点？”那汉子道：“我这铁枪与众不同，不要磨刀石，只需一件物事，便能光亮如新。”庄稼汉大奇，问道：“需要什么东西？”

　　　　那汉子淡淡的一笑，说道：“人血。”庄稼汉心中一紧，忽觉眼前之人身上散发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他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