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染红尘-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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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觉得时间已晚，向萧子固打了个招呼，便也离开了金剑世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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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爱酒的便是酒鬼么

　　　　程瑶凤与萧华二人虽然亲近，但总是男女有别，有些话说起来也不甚方便，此时遇到几个投缘的女伴，心中很是不舍，她送到门口，忽然向苏曼卿道：“苏大哥，能不能让她们中一位留下来陪陪我。”说着，微微一笑。

　　　　苏曼卿愣了一下，笑道：“程姑娘这可是问错人了，你要谁陪你，那得问她们几个才对，我哪能做主？”程瑶凤似笑非笑的道：“是么，我要说出来，你可不要阻拦。”苏曼卿道：“我拦她们干什么，只要你们投缘，在一起多住几日，也是应当的。”

　　　　程瑶凤喜道：“有苏大哥这句话就好。”她一手拉住语书，说道：“我本想她们都留下来，不过此处是金剑世家，我做不得主，只好留一个，那就委屈语书妹妹了。”语书与她在一起倒是很高兴，但是想着要侍候苏曼卿，尚有些犹豫，却见翠墨笑道：“语书姐留下也好，等明日我再来换她。”

　　　　华子鱼道：“干嘛这样啰嗦，师姐不如住到客店去，岂不是方便？”程瑶凤白了他一眼，道：“我倒是想去，能做得了主么？”萧子固正色道：“师妹，我并非有意拦你，只是咱们明日还要拜见几位前辈，我怕你贪玩误事。”

　　　　语书轻声道：“萧大爷放心好了，我陪着程姐姐便是。”萧子固见语书气质沉静，温婉如兰，心头怦地一跳，脸上不禁发热，忙道：“有姑娘相陪，萧某就放心了，师妹只要明日不误了时间，早些回来便可。”

　　　　程瑶凤没想到一向稳重的师兄竟然同意，有些惊讶，但也很是高兴，抿嘴笑道：“多谢师兄。”携着语书的手，低声道：“多谢妹妹。”语书奇道：“谢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发的命令。”程瑶凤回头偷偷看了一眼萧子固，见他目光正向这边投来，说道：“不谢你还能谢谁。”语书不明白什么意思，只道她开玩笑，便一笑了之。

　　　　华子鱼心中艳羡，也想随着同去，但想着将师兄一个人留此处，似乎不妥，便没好意思开口，目送几人离去之后，暗自叹了一口气，回转金剑世家。

　　　　苏曼卿等人回到店房，几个女孩子相谈甚欢，程瑶凤性情疏朗，翠墨言辞便给，二人说话最多。语书和青菊半天才插上一句，大多时候都是静静的听着。

　　　　苏曼卿更加插不上话，只好一个人回到房间休息，但是想起云霞派的人便在金剑世家，心里乱糟糟的，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终于忍耐不住，坐了起来。侧耳倾听，几个姑娘还在轻声细语，时而发出笑声，他披上衣服，从窗子跳出，离开了店房。

　　　　他住的地方离秦淮河尚远，此时街上已经少有游人，显得十分冷清。金陵的秋季不似北方那样冰冷，但是晚上刮起阵阵清风，依然有些凉意。路边的银杏早已满树金黄，落叶在风中片片飞舞，像极了穿花蛱蝶。

　　　　苏曼卿行走其间，触景伤怀，不禁想起当年在神木峰时，与洪瑾一起练剑的日子。他清楚的记得洪瑾可以一剑横穿五片落叶，而自己只能偶尔刺到三片，还曾引起她的调笑。此情此景，犹在昨日，历历在目。

　　　　他伤感之余，信步而行，也不知道走向哪里。忽闻一股气味扑鼻，愣了一下，才知道是酒香。抬头去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一家小酒馆。

　　　　这家酒馆陈设简陋，似乎有好些年头了，桌椅早就磨得发亮，门前的招牌上面不知是油污还是尘土，细细蒙了一层。若是有语书几人在旁，这样的酒馆，为了几位爱洁的姑娘，他八成是不会进的。此时只有孤身一人，那就无所顾忌了。店门大门，里面冷冷清清的，夜风时不时吹到堂上，刮地火烛阑珊起舞。伙计在柜台打瞌睡，只有一名酒客在灯下独酌。

　　　　苏曼卿坐下之后，轻轻一声咳嗽，伙计这才发现有客人上门，忙过来招呼。苏曼卿要了一壶酒和俩个凉菜，慢慢地喝着。从前他听说一醉解千愁，那时对这句话一笑了之，并不在意，当愁思来临之时，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酒。当端起酒杯的那一刻，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不知道为何要一个人来喝酒，而先前香气四溢的美酒送入口，也不再鲜美，甚至有些苦。苦酒喝得多了，便也不再觉得苦，大概是麻木了，忘记了美妙的感受。

　　　　正当他思考世人为何爱酒之时，忽听旁边那客人道：“小二，上酒。”低沉的嗓音极有穿透力。伙计听到招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连忙送来一壶酒。那客人晃了晃酒壶，沉声道：“搬大坛来。”伙计皱眉道：“客官，你已经喝了很多，不如明日再来吧。”

　　　　那客人道：“怎么，怕我不给你酒钱？”伙计道：“客官理会错了，小人怕您吃醉了，别人扶不起啊。”那客人嘿嘿一笑，道：“醉了也不要你扶，尽管取酒来。”伙计见他执意如此，没有办法，只得去柜台搬了一大坛酒，放在板桌上，为那客人满满倒了碗，说道：“客官请慢用。”说完，不再理会他，继续伏在柜台上打瞌睡。

　　　　苏曼卿心想：“这伙计大概见惯了酒鬼，劝几句不听，就随他去了，所以见怪不怪，只道是寻常之事。”他向那酒客看了一眼，不禁暗自吃惊，只见那酒客端起碗来，喉间只咕哝一下，一碗酒便已入肚，好像不是喝，而是吸进了肚里，寻思：“这人内功不弱，但像这样饮酒，似乎醉得更快。”

　　　　那酒客倒了一碗，送到唇边，喉头一动，又是一碗入肚，他手上不停，片刻之间，那坛酒便见了底。然后长出一口气，自语道：“痛快。”

　　　　苏曼卿见他脸色微微发白，暗自惊叹，心想：“照他这样喝法，得有多大的酒量才行？”他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杯子，显得太不起眼，估计那酒客用来喝酒，都会急死。

　　　　那酒客将最后一碗酒干掉，扔下一块银子，转身出门。当他从苏曼卿身边走过之时，苏曼卿有些诧异，原来这个酒客正是在状元局见到的中年汉子，其中他也去见了语书。

　　　　苏曼卿曾听语书事后说起，这个中年汉子进入房中，只问她是否识得画中人，语书摇头否认。那中年汉子脸色缓和，说一声打扰了，便退了出去。语书至今不清楚此人是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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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世事难料

　　　　苏曼卿听后，却觉得不一般，他想此人既然对画中人感兴趣，说不定与他们有些关系。瞧他那天的表情，似乎与画中人有仇，否则很难理解他会暗藏杀气去见语书，但是那杀气却又无法全部遮掩，以至被人瞧出来。

　　　　那天之后，此人就失去踪影，想不到今晚又遇到了。苏曼卿心中一动，跟着也出了酒馆。那中年汉子已经到了街角，他想不到此人身法竟然这样迅速，脚下加紧，急忙追了过去。

　　　　等苏曼卿转过街角，遥见那中年汉子在大路上阔步而行，身子似乎不快，但是他一步过后，便前进了丈许。苏曼卿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见他迈着大步，向城西走去。

　　　　走了一段路，转向一条极窄的小巷，弯弯曲曲如同羊肠子一般。苏曼卿在巷口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进去。大约半里路左右，前面是一道大墙拦路，那中年汉子身子一振，飘然而上，随即隐没在大墙之内。

　　　　苏曼卿寻思：“这墙内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不走正门，却从此处翻跃而过，显然不想被人看见。”略一思忖，也上了大墙。向下一瞧，是座花园，由于是黑夜，极是安静。只这一迟疑的功夫，那中年汉子已经不知去向。

　　　　苏曼卿见后园无人，猜测那人定是向前面去了。他飞身跃到另一边的厢房上，踩着脊瓦向院内掠去。这座宅子极大，苏曼卿连过几道院子，见屋宇众多，亭台耸立，猜想这宅中的主人大概不一般，普通人家决不会有这样多的楼阁。

　　　　当他过了花园，便见宅内红灯高悬，门结彩带，喧哗之声，远远从前面传来。院中丫鬟婆子渐渐多了起来，苏曼卿这才知道自己身处在内宅，大概是女眷居住的地方，暗道：“那中年汉子来这里干什么，如果不是本宅主人的朋友，那定然不会有好事。”他不由得想起以前见过的红牡丹张七、小蝴蝶李三，但是直觉又告诉自己中年汉子不会是这样人。

　　　　苏曼卿觉得不能坐视不理，说什么也要找到那中年汉子。但是他也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行藏，一旦被人发现，说不定会被当做贼人。

　　　　便在此时，忽然发现远处的房上伏着一人，那人隐蔽的极好，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是一只狸猫。苏曼卿心中一亮，轻轻纵了过去，他想着此人不是一般的贼人，不敢太过大意。

　　　　哪知道那黑影从房上一跃而下，落入天井之中。他起身那一刻，苏曼卿已经看清楚，此人一身红衣，并非那中年汉子。他有些诧异：“怎么还有一个女子，这人是谁？”见到此人是个女子，心头略松。

　　　　他见院中廊下挂着几盏红灯，上帖喜字，知道本宅有喜事。正房之中，灯光明亮，却看不到人影。那女子快步上了台阶，来到窗前，她在窗纸上点破一个小孔，向里面瞧着。过了片刻，回头发现无人到来，轻轻从背上拔出一柄单刀，推门进入房中。

　　　　苏曼卿在房上看得清楚，见她要行凶，忙跟了过去。刚到门口，只听砰的一声，灯光灭了，里面传来打斗之声。突然陷入黑暗之中，苏曼卿一时不能适应，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忽觉一件兵器从旁边刺到，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不敢冒然伤人。衣袖拂出，卷起一股大力，将来剑荡开，手臂轻探，抓向那人的手腕。虽然是在黑暗中，他依然料敌准确，将那人的手腕捉个正着，顺势将长剑夺下。

　　　　便在这一瞬间，苏曼卿忽然想起进屋那人手提单刀，而此时夺下的却是一柄长剑，显然这个是屋中的主人。而他拿住的手腕柔软滑腻，似若无骨，不由得一惊，知道也是个女子，内力微吐，将她送到一边。

　　　　这时，一掌从旁边拍来，苏曼卿侧身避过，他不待那人再次出手，抢先一指，点在那人胸口，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他又避过了另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黑暗中，只见一个人影从房屋中掠出，纵身上了屋顶。

　　　　苏曼卿刚要追出去，耳听那女子惊呼一声，他吓了一跳，心想：“我并未出力打她，怎么好像受伤了？”鼻中隐隐传来一股血腥气，他知道不妙，定然是有人受了重伤。稍一迟疑，屋中灯火已然点亮。

　　　　苏曼卿陡见灯光，觉得有些刺眼，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全身僵住了。只见自己置身一间新房之内，地上躺着一人，胸前一大滩血迹，生死未卜，让他大为惊骇的是，此人正是刚刚拜堂成亲的岑家三公子，身上还穿着新郎衣服，却已倒在血泊之中。

　　　　旁边躺着一个红衣女子，苏曼卿也认识，是与罗九哥在一起的桑红娘。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房中，脑中念头一转，想起刚才进入屋中的，好像就是桑红娘，但见她腰间冒着鲜血，已经气绝。

　　　　苏曼卿被眼前景象惊呆了，他急忙过去探试岑公子的气息，发现并未断气，伸指点了他胸口几处大穴，正要为其包扎伤口。忽听身后有人喝道：“贼子尔敢。”

　　　　苏曼卿并不转头，回手一掌，击在那人的剑脊之上，当的一声，长剑直飞出去。那人大惊失色，开口叫道：“来人。”苏曼卿脑中念头一转：“这屋中的人到底是谁杀的还不清楚，刚才跑了一个，现在只有我一人在场，弄不好有理也说不清，这桩命案就要算在我头上。”

　　　　他听身后说话之人也是个女子，恐怕她再喊，一手以衣袖掩面，一掌拍向那女子，打算以强劲的内力压地她无法开口。那女子以为他出手伤人，身子突然横移一尺，竟将苏曼卿这一掌避开了。

　　　　苏曼卿见她身法曼妙，暗暗喝彩，掌缘顺势横扫，另一掌封住她的退路，正中那女子肩头。那女子“啊哟”一声，摔倒在地。苏曼卿转身欲走，但是听到叫声，心中一动，暗道：“这人是谁，难道她刚才就已经受伤了？”他唯恐再有人出事，急忙过去察看。

　　　　这一瞬间，苏曼卿见那女人身着大红喜服，知道是新娘子，刚要问怎么样，让她不要误会。当看清新娘的样貌时，苏曼卿顿时呆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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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那一刀的温柔

　　　　那新娘柳眉杏眼，嘴角带着一丝骄傲，不是别人，竟然是分别多年，让他日思夜想的洪瑾。此时乍一相见，苏曼卿又惊又喜，忘记了身在何处，胸中顿时柔情无限，脑中晕晕的，似飘云端，开口便要叫瑾儿。但是见到她身上的大红吉服，脑中嗡的一声，伸过去的双手停在半空，差点栽倒在地。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忽听洪瑾轻喝一声，眼前青光闪动，苏曼卿还在望着她发呆，全身血液似乎在此时凝固了，肢体不再灵活，居然不能闪避，只觉得小腹上一震。他脑子凌乱之极，再也忍耐不住，脱口道：“瑾儿，是你么？”

　　　　洪瑾眼见新婚夫君出事，悲痛之余，便要手刃仇人，忽听对方口中说出瑾儿两字，心头一惊，既觉得陌生，又有些熟悉，顺口说道：“你是谁？”她这一迟疑，手上劲力便弱了，匕首只刺入一半，另一半还在外面。

　　　　便在这时，院外一阵喧哗，杂乱的脚步声响。有人闯入新房，见到里面的场景，大声怒喝，一掌从后拍到。苏曼卿突然惊醒，觉得腹部疼痛，低头瞧见洪瑾握着匕首，正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他顾不得许多，一掌将身后那人震开。但是那人掌力极强，苏曼卿只觉伤处震动，眉头微皱。深吸一口气，内息急转，将匕首逼了出去，鲜血如箭般射出，喷在洪瑾的胸前，红色喜服更加刺眼。

　　　　新娘吓得呆住了，不禁手脚发软，见到有人进来，哭道：“边师叔，快……快捉住这个凶手，他杀……杀了三公子。”来人正是边天燕，他定睛一瞧，凶手正是日间的苏曼卿，不由得大怒，喝道：“好啊，贼小子，你果然还是下毒手了。”举掌便拍。

　　　　苏曼卿一手捂住伤口，不敢硬接，将少阳真气集于左臂，任边天燕击中，由于失血过多，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边天燕这一掌击在对方的手臂上，但觉丝毫不受力，掌缘如中游鱼，竟然从手臂上滑了过去。他稍一愣神，但是御敌经验丰富，早见对方有伤在身，知道这是以巧破千金的化力之法，厉声大喝，接连劈出数掌，想要令苏曼卿难以施巧。

　　　　这时，院外灯光晃动，金剑世家的人听到这边出了事情，早已陆续赶到。数招一过，苏曼卿守多攻少，仍然极是困难，他受伤虽重，但是理智尚清，心想：“此时再不走，必定会死得不明不白。”有些不舍地向洪瑾望了一眼，见她满面泪痕，却带怒容，心中一酸，暗道：“这泪水肯定不是为我流的，我就是这样死在她面前，她可能也不知道我是谁。”

　　　　边天燕年纪虽大，但是眼力极好，他出招之际，见对方身受重伤，仍能坚持不倒，而且眼睛多数时间不是看着自己，却是盯着新娘，不禁惊怒交迸，胡子撅起多高，恶狠狠地向苏曼卿头上拍下，直欲一掌便毙了此贼。蓦地眼前一黑，灯光再次熄灭，边天燕猛觉掌上吃痛，急忙缩手，黑暗中见一人在门口晃动，纵身抢上，又一掌拍到，骂道：“恶贼，吃我一掌。”

　　　　那人却不回避，当即回了一掌，双掌相交，边天燕手臂酸麻，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脚步，心中骇然。只听那人喝道：“边师弟，你干什么？”边天燕这才知道来人是自己的师兄施天泽，忙道：“小弟急于捉拿凶手，一时认错了人。”

　　　　施天泽道：“人呢？”边天燕道：“就在这里。”灯火再次点起，连同院外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但是灯光再亮，却也看不见苏曼卿的身影。边天燕愣了一下，叫道：“恶贼跑了，快追。”众人发一声喊，纷纷向外面追去。

　　　　边天燕轻功最佳，快于众人，纵身到屋顶，向四外寻视，哪里还有苏曼卿的踪影。他怒塞胸臆，心有不甘，当即施展轻功，穿房跃脊，一直追到大墙之外，眼见血迹到此便没有了，只好凭着直觉又追一阵，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暗骂：“小杂种，终有一日叫你血债血偿。”提起手掌看了看，发现手心有一个小孔，微微冒出黄水，手掌已经肿起，不禁吓了一跳，才知道已经中毒了。他想着对手如此狡诈，自己孤身一人，又中了毒，弄不好再被人暗算了。此刻内心极为后悔，早知如此，拼着受掌门责罚，一见面时就应当毙了他。他暗自怨恨，心里惦记着岑三公子的伤势，只得转头回去。

　　　　苏曼卿躲在暗处，见边天燕在屋顶穿行，黑夜之中，有如一只远去觅食的枭鹰，迅捷无伦，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娘娘。”再也支持不住，一跤坐倒在地，眼前渐渐模糊。当他再次醒转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室中舒适之极。

　　　　耳边有人道：“好啦，终于醒了。”苏曼卿眼光一转，见说话的正是白明珠，她坐在床前，一双勾魂的美目正注视着自己，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却有担忧之色。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轻声道：“多谢相救，有劳娘娘了。”

　　　　白明珠微笑道：“你失血过多，不宜多说话，先休息几日再谢也不迟。”说完，起身离开房间。苏曼卿不知道白明珠为何要救自己，一时想不明白，觉得体内气息不畅，伤口隐隐作痛。此时身子不能动转，只得沉下心来，默默地将太玄真气运转，自行调理伤势。

　　　　那匕首刺入小腹数寸，好在没有伤要重要部位，只是失血多些。他年轻气盛，内功又深，而且白明珠给他用了赤霞宫极好的刀伤药，护理精心，所以一连数日后，伤口渐渐愈合，已能下床活动。这一日，苏曼卿运功完毕，自觉体内真气运转如常，用不了三日，便可恢复如初，心中微喜。这时，忽闻鼻中隐隐飘来香气，他知道又是白明珠到了，心想：“这位娘娘的轻功也真了得，如果不是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我竟然察觉不到她已经来了。”

　　　　白明珠一袭白衣，周身雾蒙蒙的，她走到房中，见苏曼卿已经从床上下来，轻笑道：“你这样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在你身上刺一剑。”苏曼卿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娘娘。”白明珠在椅子上坐下，淡淡的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救你吧。”

　　　　苏曼卿点头道：“不错。”白明珠道：“咱们总算相识一场，难道我要看着你死在路边而无动于衷？苏公子，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无情么？”苏曼卿微觉发窘，忙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觉得曾经冒犯过娘娘，有些意想不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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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我也想刺上一刀

　　　　白明珠斜眼看着他，银牙轻咬朱唇，恨恨的道：“你这小子还知道自己有错，要是不将你惩处一番，难解你在密室中对我轻薄羞辱之恨。”她说到这里，脸颊飞红，竟有三分娇羞，虽然咬牙切齿，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恨意。

　　　　苏曼卿想起密室中与她交手，自己并无不轨之处，正色道：“那次是情非得已，在下也是无心之举，娘娘打算如何惩罚我？”白明珠伸出一根玉指，假意向苏曼卿胸前一戳，轻笑道：“我也想在这里插上一刀。”苏曼卿见她柔声细语，吐气如兰，忙把头侧向一边，说道：“有劳娘娘照顾多日，在下感激不尽，救命之恩，容后图报。”

　　　　白明珠微觉诧异，说道：“苏公子现在就要走么？”苏曼卿道：“我的伤已经痊愈，还有事情要去处理。”白明珠道：“什么事这样急？”苏曼卿道：“这是私事，不便奉告。”

　　　　白明珠盯着苏曼卿看了一会儿，叹道：“苏公子，你要去干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得到。不过，你养伤的这些日子里，对外面的情况可能不太清楚。”苏曼卿听她话里有话，问道：“娘娘可知道金剑世家的事情？”

　　　　白明珠道：“你放心好了，那个三公子受伤虽重，却没有死。”苏曼卿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他没事就好，否则瑾儿怎么办？”想起此事，他胸口犹如中了一记铁锤。在他的脑海中，洪瑾一直是自己的未婚妻子，虽然中间产生波折，但是他总是不死心，觉得有朝一日，事情真相大白，二人还是会在一起白头偕老。

　　　　哪知道世事多变，从前的心上人现在却成了他人之妇，苏曼卿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怨恨、屈辱、嫉妒、一时间纷至沓来。养伤的这段时间，这些念头始终在脑海中转来转去，挥之不去。

　　　　白明珠见他脸上阴晴不定，似有忧伤之意，轻声道：“苏公子，那新娘子用得什么剑法，竟然这样厉害，把你都刺伤了？”苏曼卿愣了一下，说道：“自然是云霞派的剑法。”白明珠似笑非笑的道：“她的武功比你如何？”

　　　　苏曼卿嘶哑着嗓子道：“人有失手，马有漏蹄，我被她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