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染红尘-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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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瑶凤斜眼笑道：“你当真不躲？”苏曼卿心想：“她如果一剑刺死我，那该怎么办？我就这样死了？”但想话已出口，无法更改，他有时性子极倔强，当即暗自咬牙道：“不躲，只要你能出胸口恶气，我决计不躲。”程瑶凤伸手将长剑拔出，说道：“那就好。”一剑向胸口刺到。

　　　　苏曼卿把眼一闭，心中叹气：“这下赌错了。”想要伸掌震开来剑，但最终没有抬起来。忽觉胸口轻轻地被戳了一下，虽然有点疼痛，不过好像并不是剑锋。他迟疑之际，只听程瑶凤轻轻的道：“曼卿哥哥，我早不怪你了。”苏曼卿微觉惊异，睁眼一瞧，只见她低着头，面带羞涩，眼角眉梢有喜悦之色，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程瑶凤又道：“你到火中去救我，我早看见了，我心里又高兴，又担心，幸好你没事。”苏曼卿见她没半天功夫，又像换了一个人，心中纳闷：“这是先前要置我于死地的程姑娘么？怎么变得这样快？”程瑶凤见他愣愣地发呆，嗔道：“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

　　　　苏曼卿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没有啊，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杀我了？”程瑶凤笑道：“谁说的不杀了，我只是现在没想好而已，等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可能再给你一剑。”她伸出白嫩的手指，假意向前一戳。苏曼卿愕然，心中突突直跳，暗道：“如果真是那样，你还不如现在给我一剑，整日提心吊胆的，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不高兴？”

　　　　程瑶凤又道：“曼卿哥哥，咱们现在去哪里？”苏曼卿听她语声娇软，眼中含情，心中一动，说道：“程姑娘，……”程瑶凤轻“嗯”了一声，道：“我师父叫我瑶瑶。”苏曼卿心想：“她这样说，分明是要我也这样称呼，她真的不记恨我了。”一阵意乱情迷，忍不住叫道：“瑶瑶。”

　　　　程瑶凤脸露喜色，轻声道：“曼卿哥哥，师父要我练‘洞仙歌诀’，少跟男人接触，不过我自从见了你，便把她的话抛到一边去了。”苏曼卿见她吐露情思，心中感动，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温润小手，说道：“都怪我不好。”程瑶凤道：“不怪你，是我自己喜欢。”她微微抬头，瞧了一眼苏曼卿，又低下头去。

　　　　苏曼卿低声道：“瑶瑶。”程瑶凤“嗯”了一声，仰头望着苏曼卿，眼中亮晶晶的，如同天上的明星一般。她慢慢地将身子靠在苏曼卿胸前，呢喃道：“我不知道以后对师父怎么说，不过我不后悔。”苏曼卿轻抚她的肩头，心想：“她如此对我，我又能给她什么？”说道：“我怕你跟着我会受苦，遭人忌恨。”

　　　　程瑶凤道：“那些人都是胡乱猜疑，事情总有真相大白之日，我相信你。”她顿了一顿，又道：“曼卿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苏曼卿道：“你想问什么？”程瑶凤迟疑片刻，才道：“那天金剑世家忽然闯到客店里，要拿语书三人问罪，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后来才知道金剑世家出了事情，那个岑公子被人打伤了。他们把这件事赖在你的头上，我们都很生气。不过这些人都说在新房之中看到了你，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苏曼卿喟然叹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那个凶手叫萧木摇，与金剑世家有仇，我当时正好遇上了。不过那天我已经让吴一平和路一飞转述这件事情，可能这俩人并未说清楚，所以刚才边冯二人还要对我出手。”

　　　　程瑶凤悠悠的道：“我早知是这样，你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人家的新房去，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苏曼卿又想起洪瑾，暗道：“那晚虽然是巧合，但后来又去金剑世家，我难道不就是想见瑾儿一面么？当时还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要她帮忙澄清误会，其实又何尝用得着她？最后到了门前，虽然没有进去，可是总还存了这个心思。”

　　　　这件事情好像卡在胸口的一根刺，时时阵痛一下。他不想跟程瑶凤说起，只希望永远埋在心底里，让时间冲淡一切。只听程瑶凤又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自己被师门所逐，当时还不信，几日前才知道是云霞派干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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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敌踪成谜

　　　　苏曼卿道：“我的确是云霞派弟子，那年被人冤枉，差点死在神木峰。”他回思往事，便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程瑶凤听过之后，说道：“那个章桦并没死啊，我们那天还跟他打了一架呢。”苏曼卿一惊非同小可，奇道：“他没死么？”程瑶凤摇头道：“好好的活着呢，还嚣张的紧，一直在骂你，我和翠墨几人气不过，才跟他们打起来。”

　　　　苏曼卿心中高兴，暗道：“他既然没死，那事情就好说了，早晚我要找他问个明白。”说道：“他们爱说什么就说去吧，你们可要小心些，别为了我的事情受伤。”程瑶凤皱眉道：“云霞派倒没什么，我们打得热火朝天，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人家渔翁得利了。”

　　　　苏曼卿笑道：“那不是你本家么？”程瑶凤一怔，问道：“什么本家？”随即明白过来，格格笑道：“虽然都姓程，我们可不是一家，那几个人丑死了。”苏曼卿道：“论容貌有谁能跟你比？他们当然显得丑了。”程瑶凤听他夸赞自己美貌，顿时笑靥如花，说道：“少拿我跟他们比，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曼卿沉吟道：“这些人不但长得古怪，而且行踪也是飘忽不定，要找到他们，可能还得费点力气。”程瑶凤道：“难道这些狗官飞到天上去了？”苏曼卿道：“他们一群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无影无踪的消失了，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细心留意，不怕他们上天入地。”

　　　　二人计议一阵，觉得这些人既然是官差，沿途的官府应当知道一些情况。于是向南追寻的同时，俩人又夜入县衙，逼问一些衙役，才知道果然有一队官差向南去了。

　　　　连追几日，终于弄清楚，这些人大概去了江西南昌府。既然知道了地方，就不怕找不到。这一日，坐船溯江而上，到了九江口，入鄱阳湖，然后弃舟登岸。

　　　　此时正值秋冬之季，天气多阴雨，一直下了六七日，道路泥泞不堪，苏曼卿在途中买了两匹马代步，及至到了南昌府，天气才又转晴。

　　　　南昌虽然也是古城，但没有金陵繁华，城郭也没有金陵高大。二人进城之后，在永和门附近找了一家客店住下，次日，到外面去探听消息。苏曼卿几年前救了一个宫中的太监董泽，此人为了躲避追杀，便要南下投奔宁王，只是人还没有到地方，便丢了性命。近年来，传闻宁王招兵买马，暗中积蓄力量，大批江湖草莽入驻宁王府，并受到重用，举旗造反只是时日问题。

　　　　苏曼卿虽然对这些没多大兴趣，但是想到众多江湖人物会聚于古城，应当会有不少动静。二人在城中转了两日，并未听到那些官差的消息，心中疑惑，思忖是不是消息有误，受人愚弄了。

　　　　这一日，苏曼卿见程瑶凤心情不佳，有意让她高兴起来，便道：“听说南昌有一座滕王阁，那里濒临赣江，景色极佳，不如先去那里转转。”程瑶凤犹豫一下，然后点点头，二人信步向滕王阁走去。

　　　　及至走到地方，抬头一瞧，园前早有侍卫把守，休说入阁，连园子都进不去。程瑶凤哼了一声，说道：“一座破阁子有什么好看的，还派人关起来。”苏曼卿见园前车马不少，向周围人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今日天气极佳，宁王带着一干文武官员，还有本地名士，正在阁中宴饮。

　　　　这时园中隐隐传来丝竹歌声，方知这些达官贵人确实在此处，苏曼卿心想：“这位王爷好自在，都说他为了起兵之用，刮捡地皮，聚敛财富，很不得人心。估计这园子是他的宴游之所，普通人很难进去了。”眼见太阳偏西，二人游阁不成，兴趣大减，只好打道回店。

　　　　正走到一处街角，忽见对面来了一行骑者，大约十几人，其中一个年轻人骑着白马，衣饰华贵，气宇高傲，一看便知是王孙公子。街上行人见他们过来，都纷纷避让，屏气凝神地站在道路两旁。

　　　　程瑶凤叹道：“这些人大概平时被欺压惯了，竟然吓成这个样子。”苏曼卿道：“老百姓见了官，都如老鼠见到猫，从来都是这样，等哪天不再害怕，天下就变了。”

　　　　便在这时，一阵风吹来，路边的楼上落下一根插竿，直向年轻公子的头上砸到。

　　　　苏曼卿见状，忍不住叫道：“小心头顶。”年轻公子吃了一惊，他不知道头上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不及去看，但是反应奇快，从腰间抽出佩剑，顺势一挥，将插竿斩为两断，一半落地，另一半却碰在马眼上。

　　　　那白马冷不防挨了一下，顿时大惊，四蹄一跃，前后乱跳，差点将那公子从马上甩下。眼见白马受惊，便要脱缰而去，忽然旁边伸过一只干枯的手掌，轻轻地在马头上一按，白马立即纹丝不动。

　　　　年轻公子吓得不轻，拍了拍胸口，怒道：“这畜牲作死么。”一人道：“主人息怒，都是属下无能，才使主人受惊。”另一人道：“这插竿是谁扔下来的，好大的胆子，你们几个上去瞧瞧，是谁干的？”几人应一声，下马而去，片刻之后，将一个中年妇人拖到街上，说道：“启禀主人，那插竿就是她扔的。”中年妇人大呼冤枉。

　　　　年轻公子皱眉道：“放了她。”有人迟疑一下，那年轻公子大怒，举起马鞭抽了下去，怒道：“谁叫你随便拿人的？”那人脸上挨了一鞭，顿时现出一道血痕，但是他一动不动，毫无怨恨之色，忙道：“小人知罪。”命人连忙把那中年妇人放了。

　　　　年轻公子冷冷的道：“下次再要虚张声势，扰乱百姓，小心你们的脑袋，赏一锭银子给她。”一行从者齐齐应了一声。

　　　　苏曼卿见他如此做法，心中顿生好感，暗道：“瞧他的作派，赏一锭银子，估计不会太小。”那年轻公子向苏曼卿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一提丝缰，马蹄踏着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前护后拥的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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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宁王府（一）

　　　　程瑶凤道：“这位女公子虽然有些傲气，但是倒不会蛮横无礼，欺压百姓。”苏曼卿道：“她身边的随从可都是好手，有些人没穿官服，也不是下人打扮，大概自重身份，我瞧都是武林中人。”程瑶凤奇道：“那她究竟是哪个府上小姐？居然能让一些武学高手做侍从。”

　　　　苏曼卿摇了摇头，心想：“这南昌城里最有权势的莫过于宁王了，难道是他王府里的人？不过也说不定是巡抚衙门的。”说道：“咱们还是找人要紧，管她是谁家的。”程瑶凤道：“找了几日没一点消息，我看是有人骗了咱们，等我回去找他算帐。”苏曼卿笑道：“一个骗人，怎么会一路上的人都在骗人？我看还是没找对地方，说不定这些人不在城里，是在城外什么地方。”

　　　　程瑶凤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丝光芒，说道：“我看还是到王府里去瞧瞧，听说他那里有座招贤馆，江湖人不少，去那里或许会有点消息。”苏曼卿“嗯”了一声，觉得有道理，点头道：“宁王今日宴饮，晚上肯定会有不少人，你说的那几人武功如此高强，恐怕不是无名之辈，应当很好认出来。”

　　　　程瑶凤道：“有没有名我不知道，但是他们长得出如出奇，与众不同，任谁看一眼也不会忘记。”苏曼卿笑道：“听你这样说，我还真想看看他们如何奇特。”二人计议一阵，觉得宁王府再找不到人，只好离开此地，去别处打探了。

　　　　到了晚间，二人起身去宁王府。宁王府占地甚广，自从第一任宁王朱权迁到南昌，至今日朱宸濠已有四代，根基甚厚，他觊觎皇位已久，虽然还没有起兵，但是搜刮的钱财可不在少数，一些用于起事之用，贿赂朝中大员，另一些供自己挥霍，经过多年的建造，王府规模越来越宏大。

　　　　想要谋反篡位，位极九五，风险极大，朱宸濠野心与胆量固然不小，但睡觉时也觉得不安稳，恐怕消息走漏，自己随时都会被朝廷绳之以法，丢了吃饭的家伙。担心之余，不得不防备，是以他一面谋划起事大计，一面招揽四方豪杰，王府周围遍布侍卫，暗中更有高手埋伏，以防不虞。

　　　　明朝自建文帝时，便开始谋划削藩之策，后来燕王起兵篡逆，坐了天下。但是削藩之策却没有改变，他为防自己也被别人取代，将皇族的兵权一概剥夺，连太祖时规定的护卫也一并撤消。宁王既然有不臣之心，自然要有自己的军队才行，于是想尽办法贿赂朝中官员，尤其是阉党佞臣，而大太监刘瑾便是重点攻克对象。

　　　　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又或许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太监比不得正常人，所以更加爱惜钱财。在宁王的重金打点下，刘瑾很快便将宁王的愿望实现了。于是朝廷下旨又恢复了宁王府的卫队。宁王有了自己的卫队，胆子自然更大起来，密谋更紧。

　　　　苏曼卿和程瑶凤刚到王府的墙外，便见巡夜的护卫一队接一队的经过，而且暗处也有人影晃动，知道定是王府中请来的江湖人。不过对于他们二人的轻功来说，一般的绿林人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所以轻松地便进了王府。

　　　　二人走了一会儿，见府中灯火明亮，仆妇侍从川流不息，知道今夜王府中热闹，也不敢太过大意。刚到王爷大殿，便听到里面弦歌悠扬，人声喧哗。

　　　　苏曼卿与程瑶凤转到殿后，透过长窗向里面望去，见殿上坐了数十人，正在欣赏歌舞，怡然自乐，时时传来笑声。程瑶凤俯耳说道：“那几个怪人不在。”脸露失望之色。

　　　　苏曼卿轻轻点头，不过他却见到了几个熟人，其中之一便是花门刀的龙头邬猛，还有一个曾经见过的王儒，知道他是鄱阳帮的，而另一人却是大名鼎鼎的神侯薛百策。这几个差不多都是他的仇人，薛邬二人更是将他打为废人，差点丧命荒岛，苏曼卿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今日他们也在这里，不禁握紧了拳头，真想进去，一拳一个将几人打倒在地，出一口恶气。

　　　　程瑶凤想要起身离开，见苏曼卿伏着不动，又冲她轻轻摆手，便继续向殿上瞧着。

　　　　又过一会儿，只听有人道：“退下去吧。”歌伎舞女向前面一人施礼，然后慢慢退出厅去。苏曼卿听说话的正是背对自己之人，看不清此人面目，但猜测不是宁王便是王府中的重要人物。

　　　　歌舞罢后，那人高声道：“诸位，请满饮此杯，小王有事要与众位商议。”众人举杯饮过，齐声道：“谢王爷。”苏曼卿心想：“果然是宁王。”

　　　　宁王道：“小王自得众位贤才辅佐，大有进益，心中常怀感念，几杯水酒聊表敬意。前时小王偶得一梦，夜半惊醒，一直神魂不定，寝食难安，心头常感郁郁，今夜天朗气清，月华如水，小王邀诸位赴宴，一则感念诸位劳苦，共同赏月。二则想请各位高贤为我解答胸中疑惑。”

　　　　话音刚落，座中站起一人，朗声道：“王爷，不知道你有什么疑惑，能否说出来，让我听一听。”宁王笑道：“凌英雄不必着急，请坐下说话，听小王慢慢道来。”那人道：“凌某与众兄弟受王爷礼遇，恩宠有加，日日好酒好肉，又有美女做伴，心里高兴，正愁没有效力之处，实在是着急啊。”另一人道：“凌大哥说的对，咱们兄弟此生便是为王爷排忧解难的，这腔热血也是为王爷而流的。”

　　　　苏曼卿来到南昌几天，虽然没探听到萧子固等人消息，但是宁王爷的一些情况却了解不少，听到此人姓凌，心想：“这个应当就是鄱阳帮的凌十一，而旁边那个大胡子，该是吴十三，他俩与另一个闵廿四是结义兄弟，都是鄱阳帮的堂主。”

　　　　忽见一个大汉拍案而起，喝道：“你们兄弟都不要争，我早就想为王爷做点事了，这次轮不到你们，我史乘龙一个人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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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宁王府（二）

　　　　吴十三道：“史大哥，你说得晚了，下次再由你办。”史乘龙道：“说的早晚没有关系，谁能办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吴十三笑道：“史大哥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毕竟势单力孤，不如这次让于我们鄱阳帮，下次你再去。”史乘龙哼了一声，道：“吴老弟，人多了未必好办事，史某从来都是一个人在江湖上横行无忌，纵有什么困难也能解决。”二人争执不下，渐渐有了火药味，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也喷了出来。

　　　　宁王见状，心中高兴，脸上现出喜色，暗道：“这些人对我如此忠心，何愁大事不成？”向旁边一人看了一眼，那人是个道士打扮，微微一笑，从坐上站起，朗声道：“二位英雄且听我一言。”

　　　　吴十三与史乘龙见他说话，便不再争执，一齐看着他。那道士道：“吴史两位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豪杰，武功之高，自不必说，你们急于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我可要为你们浇一盆冷水。”

　　　　二人一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史乘龙道：“李道长，难道史某没资格为王爷效劳么？”那道士笑道：“贫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王爷今日所托之事，俩位大概无能为力。”吴十三冷哼一声，道：“道长未免小瞧人了。”

　　　　那道士道：“咱们不必争执，先听王爷说出什么事，如果你们有能力去办，贫道向二位英雄道歉谢罪。”史乘龙心想：“他说的没错，王爷还没说什么事呢。”转头向宁王道：“王爷，到底是什么事？”

　　　　宁王笑道：“说起来也是一桩小事，刚才小王说了前时偶作一梦，这个梦近来一直困扰着我，所以想请各位代小王解一解。”史乘龙“哦”了一声，说道：“王爷梦到了什么？”

　　　　宁王叹了一口，说道：“几年前江西大旱，小王为了百姓，亲上龙虎山拜见张天师真人，想请天师做法祈雨，解万民之苦，可惜天师云游去了，不曾会到，一直引为憾事。这件事情，小王一直记在心里，每当想起受苦的百姓，便自责不已。”

　　　　程瑶凤轻哼一声，心道：“这王爷真不要脸，他只顾着自己享乐，哪里想着百姓了？”忽觉自己的手被苏曼卿抓住了，知道他不想自己招惹麻烦。只听那道士叹道：“王爷真乃贤明之主，贫道虽然是化外之人，也不得不说一句，以王爷的心胸才华，又具菩萨心肠，偏居一隅，实在太过委屈。”

　　　　宁王忙摆手道：“李道长千万不要这样说，小王赖上天眷顾，忝列朝班，能为百姓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他顿了一顿，向四周扫视一眼，又道：“前些时，小王又想起今年的水患，心中不安，晚上便梦见一条大蛇拦路，凶狠之极，缠住小王的身体，而且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小王一口吞下去。”

　　　　吴十三吓了一跳，叫道：“这还了得？这畜牲是没遇到我。”史乘龙道：“遇到你又能怎么样？”吴十三刚要反驳，忽见李道士摇了摇头，便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听宁王继续说梦。

　　　　宁王又道：“小王惊心之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拔出宝剑，一下便将大蛇斩为两断。但是片刻后，大蛇的尸身便不见了，原本阴雨的天气，一下云开雾散，阳光遍野。小王受此惊吓，顿时就醒了，这几天以来，一直觉得有一条大蛇在眼前乱晃，闹得我心烦意乱。各位见多识广，能否告诉小王此梦主何吉凶？”

　　　　吴十三与史乘龙都是江湖大盗，向来少信鬼神，对做梦之事，也从来不在乎，觉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但是宁王这样郑重其事的说出来，想必不一般，自己是武人出身，对这些一窍不通，说的不好，反而招来王爷的不满。他们听完之后，互望一眼，均道：“此事还是请道长解释的好。”

　　　　宁王笑道：“小王也正有此意，道长，你看如何？”那道士名叫李自然，是个江湖术士，对望气看相很是在行，听宁王一说出来，便眯着眼睛思忖，等到听他相问，抚掌大笑，连声道：“大喜，大喜，恭喜王爷。”

　　　　众人大奇，不知道他所说的喜事是什么，李自然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头，到了王府后，这些绿林大盗对他脑中的学问也很信服，见他如此模样，都是暗暗惊异。

　　　　苏曼卿与程瑶凤互望一眼，均想：“一个梦而已，他怎么看出有喜事的？”二人也很好奇，想知道他如何解释，侧耳细听。

　　　　宁王喜道：“李道长，你说大喜，不知道喜从何来？”李自然笑道：“贫道大胆揣测，上天已现吉兆。”宁王大奇，问道：“此话怎么说？”李自然微微一笑，说道：“事关天机，贫道不敢妄言。”

　　　　宁王与他接触日久，知道他有话不便说，把手一摆，正色道：“道长不必顾虑，今日在场之人，都是本王的心腹亲友，无须担心。道长有什么话，尽管道来。”众客同时站起，均道：“王爷英明，我等愿为王爷执鞭坠镫，效犬马之劳。”

　　　　吴十三道：“如果有谁不识时务，走漏了消息，咱们大伙可不能饶了他。”凌十一冷冷的道：“这殿上的人凌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