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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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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害怕,脑袋一热就全部说出来了。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啊!几十年后吐蕃真的会打过来吗,真的会生灵涂炭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啊……啊……啊!”李秉望着滔滔江水,怒嚎两声,转头对安子说道:“安子,我们离开这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好啊,我也不想呆在这劳什子地方,这几天见的死人太多啦!秉儿哥,想去哪里?”
李秉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露出红红的眼睛,看着安子,却不回答,只是问道:“安子,你愿意跟我结拜为兄弟么?”
这一句问的突然,安子毫无防备,心里却欢喜:“当然愿意,我一直都当你是我大哥,即便不结拜,你也是我大哥。”
李秉闻言,总算得到些许安慰,左手搭在安子肩上,单膝跪地,望着江水:“长天在上,岷江在下。我李秉,原意和安庆方皆为异姓兄弟。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安子也用手握住李秉的肩膀,单膝跪下:“长天在上,岷江在下。我安庆方,愿与李秉大哥皆为兄弟。那些四个字的话我不会说,总之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若违背誓言,让我死无全尸。”
两人向着江水磕了三个响头,对视一眼。
“秉儿哥!”
“义弟!”
既如此,大唐世子与乱臣遗孤结为兄弟。
两日之后,陆隼觅等人成功围攻密宗,杀死密宗宗主巴若旺,将门派财宝,典籍洗劫一空。吐蕃赞普大为震怒,发兵攻打益州。益州不得朝廷增援,只坚守一日便失守。吐蕃大军继续北上,遇到东川军队拼死抵抗,连战三月也未攻破。两边人马各不相让,陷入苦战。半年后,东川三州行征兵令,年满十六,未至五十,无有残疾者,皆要入伍,更派兵强征百姓物资以作军用。百姓荒废农事,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城外饿殍遍野,城内卖儿卖女者甚多。
整个战事持续一年半之久,吐蕃久攻不下退兵,东川虽守城成功,但一年之间,三州人数死亡过半,只剩下妻女孤寡,再也无力和朝廷对抗。未过两年,东川节度使便被朝廷罢免,东川三州也落入大唐实际掌控中。
一将功成万骨枯。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江湖难行,空余长恨!
《首卷终》
………………………………
卅三 江湖难行;空余长恨
安子见李秉站在一边沉思,一言不发,一个人也无聊,刚想跟墨染河聊聊,就看见一人从树下走到场地中央,猛地跃起,站上巨石。这轻功算不得高明,但那人站在石头上的气质却是老成持重。
“诸位,请静一静!请静一静。”
李秉原本在低头沉思,被这声音一扰,也抬头望去。那人约摸四十多岁,下巴留着深褐短髯,背后被一柄短刀,衣服比一般武林人士更华丽些。
“他是陆隼觅,功夫一般,却是黑白通吃的主。这次大会就是他召集的。”墨染湖微微侧头,跟李秉解释到。
陆隼觅话音刚落,人群就静了下来。
“诸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就是为了共同商议围攻吐蕃密宗山门的事情。在下按照之前各位在蜀风商会的提议,拟了一个计划,此刻便公布给大家。在下才疏学浅,这计划也未必十全十美,若哪位还有建议,还请即刻提出来,大家共同商讨。”
这句说完,人群中已经有人叫好。却听一个声音忽然喊道:“且慢!在下有一事,需要先知会众位英雄。”
说话的正是虞梦。
陆隼觅循声看来,忙道:“原来是云起宗虞掌门,虞掌门是武林泰山北斗,有话但说无妨。”
虞梦闻言,纵身跃起,空中翻了个跟斗,一步之后,便已落在原本十丈开外的巨石上。这一手功夫引的不少人叫好。
“诸位豪杰!在下日前收到消息,姜家会长并非死在吐蕃人的手里,而是有人想以姜家之事借我们之手,挑起吐蕃大唐两国的战争!”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之声响成一片。
虞梦等了一会,待人群稍稍安静,又朗声道:“诸位!在下不是无的放矢,有一位少侠,知道整个事情的全部过程,此时他也在场,便由他将事情的全部过程讲给大家。”
墨染湖闻言,看李秉一动不动,似乎还在沉思,便拍了他一把,示意他上去。
李秉被惊的低嗯一声,回过神来,也按照刚才虞梦的招式,凌空跃起之后,一步便立到石头上。
他本无心卖弄,但这一招虽然比不上虞梦刚才那么老道,依旧算的上的高明的功夫。小小年纪武功就有如此修为,这样的评价让他的话可信不少。
李秉站在上面望着台下众人,一眼便瞟见李述,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当下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后,又看着台下众人:“诸位英雄好汉!……”
李述看他说话,也叹出一口气,侧头对鱼令徽说道:“动手吧。”
鱼令徽微微抬起右臂,掀开袖口,露出绑在手臂上的小弩,又从腰间摸出一枝短箭放入弩机中。那箭身不过一寸长,箭头泛着淡淡绿光,显然是粹过毒了。
“在下李秉……我数日前……”原本一切无异,他说到此处忽然垂下头,又闭上眼睛,连连摇头,眉毛已拧作一团,这样子倒是让台下的人略有些诧异。
他顿了顿,忽然转身回去看了虞梦一眼,抬头仰天长啸一声,朗声说道:“抱歉,虞掌门,我还是办不到!我知道您是为天下苍生着想,但我不能说谎,让姜家会长死的不明不白!”
这话还未说完,那暗器已在膛上。李述听出他的意思,急忙阻止,却不想短箭已经发出。他猛的推起鱼令徽小臂。“噗”一声,那短箭径直射向天上。
在场众人闻言,原本交头接耳的声音更大起来,李秉攥紧拳头,也不管声音嘈杂,继续大声说道:“虞梦掌门侠义为怀,不忍两国开战后生灵涂炭,便想了这么个方法,找我帮忙。我原本答应了,但想到姜会长生前大义,断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诸位,实在是抱歉了。”
李秉说出这话时候,已经极其难受,再也坚持不下去,猛的跳下石头,从各门派人群间的空隙中走了出去。
他走到李述身边,望他一眼,一言不发,见李述微微向他低头致意,当下心中愧疚更甚。一口气憋在心里,心脏连连抽搐两下,难受之极。他看过李述之后,再不想看见其他江湖豪杰看他的眼神,竟闭气眼睛,越走越快,出了人群更是三两步跑开,再不回头看一眼。
安子是知道今天的计划的,李秉如此说话,他也始料未及。但看着李秉一个人跑出去,望一眼身边的墨染湖之后,也慌忙追了出去。
墨染湖轻叹一声,抬头望去虞梦,于他对视一眼,微微摇头。虞梦心知此刻再说什么,众人也不会相信了,纵身跃下巨石,走带云起宗弟子身边,带着他们也离场了。
场上情况忽然大变,这一出闹剧众人私下议论此纷纷。陆隼觅站在时候上朗声发言想拉回气氛。
满场江湖人士,唯独李述一言不发,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阴笑。
且说李秉一个人越跑越快,路也不看,一直冲出了石榴林,跑到江边才停下。
“啊……!啊……!”他心中难平,抽出剑来,一边怒号,一边对着江边的石头连连猛劈。
几剑之后,不再发怒,却哭了出来。他跪在江边,双手撑地,低声啜泣,又望一眼江水,似乎是在等待最后的勇气。
安子从林中追出来之后,看见李秉跪在江边,还未说话,已经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秉儿哥,你这是做什么!”
“安子!我是不是很坏!我从小就坏,不学无术,专门做恶。此刻更是为了一己私欲,引两国开战,说不定还要害的百万人流离失所。安子!我是不是很坏!是不是!”
李秉说来更加激动,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愧疚,嚎啕大哭起来。
“秉儿哥,我认识你这些天,很了解你的为人。你是好人,连我偷东西都不让,更绝对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说谎的。你这样做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理由。秉儿哥,我相信你的。”
李秉闻言,更加难以自制,一手捂住双眼,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那么说。我只感觉到我当时害怕,脑袋一热就全部说出来了。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啊!几十年后吐蕃真的会打过来吗,真的会生灵涂炭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啊……啊……啊!”李秉望着滔滔江水,怒嚎两声,转头对安子说道:“安子,我们离开这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好啊,我也不想呆在这劳什子地方,这几天见的死人太多啦!秉儿哥,想去哪里?”
李秉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露出红红的眼睛,看着安子,却不回答,只是问道:“安子,你愿意跟我结拜为兄弟么?”
这一句问的突然,安子毫无防备,心里却欢喜:“当然愿意,我一直都当你是我大哥,即便不结拜,你也是我大哥。”
李秉闻言,总算得到些许安慰,左手搭在安子肩上,单膝跪地,望着江水:“长天在上,岷江在下。我李秉,原意和安庆方皆为异姓兄弟。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安子也用手握住李秉的肩膀,单膝跪下:“长天在上,岷江在下。我安庆方,愿与李秉大哥皆为兄弟。那些四个字的话我不会说,总之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若违背誓言,让我死无全尸。”
两人向着江水磕了三个响头,对视一眼。
“秉儿哥!”
“义弟!”
既如此,大唐世子与乱臣遗孤结为兄弟。
两日之后,陆隼觅等人成功围攻密宗,杀死密宗宗主巴若旺,将门派财宝,典籍洗劫一空。吐蕃赞普大为震怒,发兵攻打益州。益州不得朝廷增援,只坚守一日便失守。吐蕃大军继续北上,遇到东川军队拼死抵抗,连战三月也未攻破。两边人马各不相让,陷入苦战。半年后,东川三州行征兵令,年满十六,未至五十,无有残疾者,皆要入伍,更派兵强征百姓物资以作军用。百姓荒废农事,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城外饿殍遍野,城内卖儿卖女者甚多。
整个战事持续一年半之久,吐蕃久攻不下退兵,东川虽守城成功,但一年之间,三州人数死亡过半,只剩下妻女孤寡,再也无力和朝廷对抗。未过两年,东川节度使便被朝廷罢免,东川三州也落入大唐实际掌控中。
一将功成万骨枯。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江湖难行,空余长恨!
《首卷终》
………………………………
首章 城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李秉跳下马车,看着高高低低、斑驳凌离的城防大门上的牌匾,一阵秋风吹过,莫名其妙的,心里闪出这两句诗来。
古来边塞秋风紧,一片孤城万仞山。
看着这土城的倾颓寒瑟,才真切的感觉到已经到了大唐腹地之外。
安子也跳下马车,跟着李秉向帮忙载了他们两一程的大叔道谢,一群人就此别过。
“什么什么州”安子指着墙上的牌匾:“看到那个‘州’字,我就安心了,走了十来天,总算是到了大地方了。”
李秉一扫之前巴蜀的阴霾,笑着长呼出一口气来,:“哈!‘鸡鹿州’,总算是到了。”
这里便是塞北第一站……鸡鹿州了。说是一州,其实也只有一座城池而已,很自然的这座城池便以州为名。至于塞北,以前是叫做安北都护府的。安史之乱后,几易其名,现在这里依旧受朝廷节制,更名为“单于都护府”,但民间却习惯唤这里为“回纥”。
自从巴蜀之后,李秉两人原本也无事可做,干脆一路向北,看看不同的风土人情,顺便试试能不能碰到盈澜儿。
嗯,不对!是来塞北找一找盈澜儿,顺便看看风土人情。
既然她们说了是来了这里,找一个什么“貂儿”,那么如果自己去找那貂,说不定还能碰上。李秉出了巴蜀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鸡鹿州建城得有快300年了,自“柔然”建国时候就在此处,后来柔然被突厥所灭,突厥又被唐所灭,之后又被回纥占领。三百年来,战事不息,然而这土质城墙不论是哪一方占领,都没有再修补过,不免产生一副衰败的景象。
但是城里确实另一番景象,大唐边境战火四起,唯独北边回纥还是很安分,这里倒是比别处更加祥和。也有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些人个头不算高,但是好壮,一个个膀大腰圆的。”鸡鹿州街道上人不算少,唐人和回纥人大约一半一半,两个民族不仅衣着迥异,连个头身材也相差甚远,非常好辨认。安子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初见之下,不免发出这样的赞叹。
“这才哪跟哪,住在这城里的,大多都不是牧民,那些真正放牧的人,才是魁梧。等我们出了城,你就看到了。”一句说完,李秉似乎想起忧心事来,蓦然说道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还好现在回纥民风淳朴,现在依旧与大唐亲善,要不然真是腹背受敌了。”
“哦?民风淳朴?”安子半开玩笑的说道:“我看这个到不见得。”
“怎么说?”李秉见他的眼神便知道安子知道了什么事情,好奇之下,回身便问了一句。
安子向李秉身边凑了凑,一手挡住李秉的耳朵,低声说道:“前面那个回纥人是小贼,他把那个白衣文士的钱袋偷了。看分量,怕是里面有不少钱。”
李秉初闻之下,略感诧异,下意识去摸自己腰间的钱袋。而然眼光一瞥,却瞧见那白衣文士的双耳微一动,也去摸腰间的钱袋。这一摸之下,那人立即转过身来,先瞥了李秉两人一眼,又对着那回纥小贼喊道:“喂!这位兄台,请留步。”
安子见那人有了反应,饶是做贼心虚的习惯,看了一眼李秉,不想惹事,居然想要溜之大吉,却被一把拉住。
李秉暗暗诧异,两人之间距离少说也有二十步远,街上嘈杂,加上安子说话的声音原本已经很小,那人居然能听见,实在是有些骇人了。
说话间那白衣文士和小贼已经近在咫尺。
“这位仁兄,在下的钱袋掉了,请问你有看到么?”白衣文士说话还是非常客气,也不动手,只是微微笑看着扒手。他虽是文士打扮,却生的肩宽背壮,加上比李秉还要高一个头来,这样身材的人站在对方面前,即便是笑着,也是很有震慑力。
那小贼死不承认,只道:“你丢了钱袋上街上找去,问我作甚。”说完猛瞪了文士一眼,转身要溜。
文士一步踏出,转身便到了小贼身前,似乎是想用强,但却又止住了,只是撂下一句:“我不想动手,不如你还是给我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李秉看到文士奇怪的步法,就已经猜到这人是练家子,加上刚才如此好的耳力,李秉已经确定这人就是一个年级轻轻的内家高手。
在这边塞小城能看到如此厉害的内家高手,实在是不能不让李秉赶到好奇。看到文士的困局,顿时心生一计,微微侧头,却依旧仔细盯着文士的一举一动,用更小的声音向安子问道:“安子,那人把钱袋藏在哪了?”
安子倒没明白李秉的意思,哦了一声说道,正要说话,看见李秉的手势,顿时明白过来,将声音压的更低,几乎如同蚊蝇一般,:“在袖子里呢,左手袖子里!”
果然如李秉所料,那文士当真耳力惊人,待安子刚一说完,那文士顺手伸向小贼的左肩,一把扣住,顺着胳膊,用力一刮,一直捋到手腕,钱袋自然顺这袖口落到地上。
小贼见事情败露,尝试用力挣脱胳膊,文士似乎原本就有意放开他,也不阻拦,任他逃跑。她看着地上的钱袋,不躬身,只是右手成爪,凌空一抓,钱袋居然被内劲吸了起来。
这就是实打实的内家高手了。李秉不禁叫了一声好,刚刚还是好奇来历,此番更是惺惺相惜,起了结交知心。
他正欲上前,那人反倒是朝他走了过来。刚走到面前,文士抱拳便道:“多谢二位,要不然我今天可要喝西北风了。”
安子憨憨一笑:”好说好说。”心里却道:我可没想帮你,是你自己耳朵灵。
这靠近之后,李秉看的这人更清楚了,看起来是儒生的服饰,却有一些自己也说不出的不同。加上这人生的虎背熊腰,更是感觉儒雅里透出一丝威武。
李秉原本是顽劣却爽快的性子,见到这样的人,不免要结交一下。
既然文士给了面子,李秉就直奔主题了:“兄台的内家功夫了得,即便没有我们,一样能解决此事。”
文士也是客套:“穷门挫技,让兄弟笑话了。两位兄弟见微知著,在下刚才已经起了结交知心,又怕自己入不了阁下法眼,只能硬着头皮献丑了。哈哈。”
李秉闻言,更是高兴:“哪里哪里,在下求之不得。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一叙如何?”
文士笑道:“甚好,甚好。”说完又将钱袋在手里抖了两抖:“这还得多谢那小贼了,送了我们酒钱。”
“哈哈哈哈。”
刚到鸡鹿州,李秉两人心情大好。
****
酒楼。
酒过一巡,安子脸上已经有些红晕,但还是聊的起劲,李秉和文士也正在兴头上。
双方互报了名号,算是认识了。这文士名叫“赤仁”,论年纪,要比李秉长两岁。李秉问了他的功夫,赤仁只说是跟家里学的,李秉便不好再问。
“李秉兄,怎么从大堂来了这西北不毛之地,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么?我能不能帮上忙?”赤仁喝酒是大碗,一口一碗,毫不遮掩。
唐人却并不这么喝酒,李秉也学着干了一碗,自觉地口里太辣,赶紧吃了口小菜:“实不相瞒,我们是为了找一个灵物而来,应该是个什么貂儿,不过具体是什么,我倒是不清楚了。赤仁兄可知道些什么消息么?”
赤仁摸摸下颚,略作思索:“西北边是有个很出名的皮货店,说不定哪里会知道些什么。我也刚到这里不久,回纥的事情。。实在是帮不上忙了。”
李秉原本是为了结交而来,没有打探到想知道的消息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听了赤仁的回答,更诧异了:“赤仁兄不是回纥人么?”
赤仁淡淡一笑:“我是蒙兀室韦人。”
说起大唐周围番邦部族,除了西南边曾经的属国的南诏,正西边的吐蕃,正北边回纥,就剩下东北方的靺鞨(mohe,一卷中出现过)和室韦。室韦是不少部落的总称,每个部落都有自己一支的名字,蒙兀便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些名字,寻常唐人也看不出来区别。
“多谢赤仁兄了。对了,那赤仁兄来室韦也是有要事要办么,有没有在下可以帮忙的地方”
“那倒没有,我只是在这里来见个朋友罢了。”
这些闲话说的也差不多,两边都是豪爽性子,这话题开了,便肆意的聊了起来。
安子说自己从未去过室韦,也没怎么听过,更不了解风土人情。
赤仁说起他的故乡便滔滔不绝起来。一番风景说完,又说了室韦的武学等等,李秉静静的听着,倒是安子不断发问。
室韦说完,三人又开始聊起天下武学,赤仁说大唐的内家功夫高深莫测,自己很向往,一直想去大唐名门拜访,但都被耽搁了。李秉其实也算是个武学爱好者,只是见的多,自己练的却少。
两人一家一家的讨论,很多门派的高手,李秉其实都是见过了,便向赤仁约好,去了长安可以找他。
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就这么一个话题一个话题,从风土人情聊到武学,再到国家民族,又聊回山水诗经,不知不觉,已经从正午到了深夜,虽然一再拖延,还是被酒楼赶了出来。
………………………………
二章 山
等李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不仅胃里难受,脑袋也有些晕晕的。
在客栈里找人,安子和赤仁都已经不见了踪影,李秉正要去找客栈小二问个清楚,看安子已经地拎着一大包东西进门来了。
“哟!秉儿哥,起得好早啊。哈哈哈哈。”
李秉挠挠头,笑道:“哈哈,还早,还早。你手里这是写什么?赤仁呢?”
“赤仁大哥一早就起来了,说是要去见朋友,之后就要直接回室韦了。他看你还睡着,就没让我叫你,已经走了。还说以后去了长安一定找你。”
安子晃荡晃荡手里的一大包东西:“这手里嘛,当然是捕捉貂儿需要的东西咯。我去皮货店打听好了,这边最出名的东西就是貂皮,尤其以西面山上的貂最为出名。我已经把需要的工具全部弄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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