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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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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告诉阿彩,让她们也少出门。”
糜歆把身体前倾,眉头已经皱起来,低声道:“是皇上病重了么?”
李僙冷笑一声:“陛下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只是几个皇子已经迫不及待了。今天似乎是三皇子和乔昭仪有染,被人抓住把柄给捅到皇上那里去了,乔昭仪自尽,皇上大发雷霆,禁了他的足。不用猜,这事若不是太子的手笔,我实在是猜不出还能有谁了。”
听他说完,芷霜猛的掐了一下椅子后背,却顷刻间又恢复了正常。
“那殿下的意思是两不相帮?”糜歆听的不是皇上的消息,也略微有些放松,微微向后,靠在椅子上。
李僙嗯一声,又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这些年,我闲云野鹤惯了,反倒是看不得那些朝廷的事情。我看秉儿也无心朝政,那自然也不用为他筹谋。算下来,这事我自然要撇干净。谁当皇帝,对我来说都一样,由得他们去争。”
他扭扭脖子,发出一串咔咔声响:“嘶~!不知怎么的,此刻倒是精神来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你夫人这第二胎才三个月大,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你先去照看着,明天我再找你。”
糜歆嗯一声便退出去。李僙送他到正厅门口后,又转身回来,左手拉着芷霜,凝视着她双眸,喉头微微鼓动,热气上涌:“你的眼睛真美!”说完,右手一把搂她到怀里,温暖的鼻息已经呼在她脸上。
他右臂肆意的在她背上抚摸,又轻轻咬住薄薄的双唇,舌尖不住的来回的游动。
李僙的呼吸更加急促,胸口的火热也转化为躁动和不安,下颚的短髭轻轻蹭了蹭芷霜白嫩的细颈,又顺着她的香肩一路嗅到耳边,轻轻吮吸了一口她的耳垂,低声道:“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要了你!”
说罢,他左手伸到芷霜小腿,将她抱在怀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大步走向后院。
花色开正艳,猛虎要上山。
****
客栈里,亓立广和普愿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都在运功疗伤。
“吱!嘎~!”
门轻轻被推开,两人闻声睁开眼睛,瞧着正是李秉,喜出望外。
不等他们问话,李秉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亓立广,火急火燎:“经过也不和你细说了,总之,我只拿到半颗,你看这能够么?”
亓立广把药丸倒在手心上,略微端详:“没错,这正是‘法相舍利’。嗯!半颗就半颗吧,纵然不能痊愈,也没有太大问题,小兄弟这次真的多谢你了。”
李秉略有点着急,连连抱拳还礼:“不客气,既然差事了了,我们也算两不相欠。在下告辞了!”
他正要离开,却看亓立广站起身来:“大恩不言谢,在下晋州服鬼堂亓立广,小兄弟若是以后有事用得到在下,尽管来找我。”
李秉后退两步走到门口,微微一笑:“举手之劳而已,大师不必挂怀。我还有别的要事,得先走一步了。”说罢跟普愿也抱拳行礼后,便退出去,合上房门。
他匆匆出了客栈,径直跑到旁边的小巷子里,看着那人还躺着在地上,才慢步走了过去。
地上那人当然是小喇嘛,李秉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喂!跟你一起来的那个高手住哪的?我送你过去啊!”
那小喇嘛依旧昏迷不醒,他被十余个和尚围攻,虽然受的都是皮肉伤,但一处处算下来,却真是伤的不轻。打斗当时还未表现出来,他离开西明寺不远,便力竭晕倒。
李秉对他关键时刻把药瓶扔出来的行为多少有些动容,决定将舍利一分为二。先把他放在巷子里,自己便拿一半交给那两人。
他又晃了晃小喇嘛的身子,依旧唤他不醒,只得轻轻叹口气:“送佛送到西,那我送喇嘛也送到西吧。”
李秉拎起小喇嘛的上臂,将他扛在肩上,差点没站稳:“我的天,个头不高,咋这么沉。”
已是深夜,李秉一个人在街上晃晃悠悠走向襄王府,月色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廿一 师承鲁子兄授道
今日天气格外凉些,厚雾重霜,襄王府的瓦顶凝出淡白一片。日头等了好些时候才出来,懒懒的泄在瓦上,那片淡白转眼消失不见。天气已然转凉,果真是到了“小寒”了。
李秉昨夜见小喇嘛除了昏迷不醒,其他也无大碍,只将他放到襄王府的客房里,用纸包了半颗舍利放在桌上,便甩手不管。兴许是折腾了一宿,他也疲乏的很,睡到巳时初刻才起床。醒来之后,第一桩事情便是去瞧那小喇嘛。
“呼!似乎是走了。”房间内空无一人,瓷枕和被子还散在床上。桌上留着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多谢舍利,思怨两清。”
这字迹潦草不堪,且不说大小不一,连“恩”字也被写成了“思”字,说不定安子写的也比这个好些。李秉看来微微摇头:“原来吐蕃人写起汉字是这般模样,倒是难为他了。”
这件事也总算过了,李秉只觉释然,脚步轻快,刚出了客厢,没走两步,却听背后有人喊他。
“哎!真是越混越差。连见一面大哥,都还得走后门,真是不容易啊!”
来人正是魏泽和马学文,两人并肩从西厢走来,魏泽一脸坏笑:“啧啧啧,世子殿下,你说是不是。”
“呔!找打!”李秉看他一脸欠揍的样子,一股熟悉的冲动涌上心头,二话不说,冲到魏泽面前就给他一顿“胖揍”。
魏泽一股脑躲在马学文宽大的身躯后面,左蹦右跳:“学文救我!”
三人闹成一团,李秉此刻只觉过去的光景依稀就在眼前: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打闹也还是那样的打闹,只是现在大家都已经成年,以前的顽劣真是回不去了。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来了。”李秉拉起倒在地上的魏泽,帮他把身上的尘土拍掉,还不忘用力打一下屁股。
马学文拉着李秉的衣角让他转过身去,帮他理了理后背的衣服:“今天临渊回来呢,我们想喊你一起去看看,有日子没见他了。”
李秉连连点头:“是该去看看。他去洛阳不知道又闯了什么祸回来。这次又得我们给擦屁股咯。”
三人刚走两步,魏泽便道:“咱们还是从后门出去吧,来的时候就说府上不见客,这样大摇大摆出去不好吧。”话音刚落,他忽然又叫出声来:“对了,安子呢。一起叫上吧,既然都是兄弟,也要跟临渊见见面。”
李秉一手挎住他后颈:“走吧,忘不了他的。他这两天可忙着,一堆一堆的铁器往家里搬。这会估摸着又在铁匠铺里学着呢,刚好顺路叫上。”
马学文走在两人身边:“老大,你说临渊这次能成么?”
魏泽啐了一口:“呸!他的馊主意十次九不成,这回要是能成事,我就给他送一房媳妇。”
马学文:“那倒不必,他们非派里别的没有,恶女倒是一堆,让他挑挑现成的吧。”
原本三人还高高兴兴,说起非派的恶女,李秉又想起盈澜儿来:也不知道她还好么。
****
西市铁匠铺后屋,周叔把一个两寸长的小盒子放在桌上,缓缓推到安子面前。
“这里是一些残稿,还有这些年我的一些想法和尝试。你的悟性比我好的多,这些东西交到你手上,我很放心,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把他们都完成。”
安子把手里黑色长剑放到一边,刚想去拿那个盒子,又缩回手,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可是……我才刚学了没多久,那本书上的东西都还没学全。周叔,你一定要走么?”
周叔沉默一刻,又拍了拍盒子:“原本松柏柳他们来拿了兵器之后,我便要走的,只是因为要教你才拖延了这么些天。我已经把你领进门了,剩下的都靠你自己。那本《公输要义》你也留着吧,用心学,你的天资远在我之上,千万不要浪费了。”
说完,他又拿起安子的长剑,用手轻轻划过剑脊,又弹了弹剑尖,发出两声轻微蜂鸣:“这柄‘宗剑’,已经算是不错了。能有你这么半个徒弟,我们门派也算后继有人了。”
他说完便走到旁边的木柜前面,推开箱子拿出一个画卷挂在墙上,又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跪在画像前,拜了三拜:“祖师在上,徒孙周天德走南闯北二十年,亦不能寻到师叔的下落,也不能完成一件兵器重振师傅的威名。
机缘巧合之下,我遇到安庆方,他天资聪颖,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就装好了‘机关’,徒儿擅做主张,将《公输要义》传给他。若是师傅在此,也一定不会拒绝的。”说罢便一连叩了三个响头。
“你既然不愿意拜入门下,我也不勉强你,原本门派里也从来都是自己修行。”周叔顿了顿又道,又对安子说道:“这图像上画的是我们火冲流派的立业祖师,你也来行个礼吧。”
原本是让他鞠躬,但安子还是跪在画前磕了三个响头。行完跪拜大礼,又看一眼画卷,那是一位老者,留着长长的山羊胡子,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画上那人似乎也正看着他。
“行了,你起来吧。”周天德拉他起身:“我师傅名叫‘梁丘子’,外号是‘白云匠人’。我是师傅的二弟子。”
周叔腿脚不便,不能长站,便回桌前,也喊安子坐下:“我们的‘公输派’最初并不是一个门派,只是一群匠人因共同爱好聚在一起。时间长了,大家便以领袖的名字为村庄命名,以‘公输派’自居。因为如此,门派是松散的组织,既没有固定的山门,也没有什么门规,一切都可以按自己喜好来。”
他说完又看了画像一眼:“像上的人,便是第一代领袖‘公输班’,世人亦称其为‘鲁班’。是初代匠神,也是‘火冲’流派的开拓者。火冲流派分支数不胜数,而我们这一支传承的是‘铁冶’与‘机关’两大门类。除此之外,还有诸如‘火统’‘灵阵’‘金精’‘石巧’‘泥塑’‘陶埏’‘舟车’等门类,实在是不胜枚举。”
安子听的点头称是,又听他继续道:“我的师父‘白云匠人’,若干年前凭借一把‘白云刀’,夺得‘匠仙’的称号。你的悟性很高,即便是开蒙晚了,稍加引导就学的很快。希望你也有一天能在锻造一脉崭露头角。”
安子听的认真:“是,周叔,我记下了。”
忽然周叔略微提高了嗓音:“不过你在未成名前,不要提自己是‘白云匠人’一脉,这其中的缘由你也不需要知道。”他说完便看着安子,很郑重其事的盯着他的眼神,确认他记在心里。
顿了顿又道:“三天以后,这铁匠铺也会被别人收回去,铺子里的东西你如果想要就早些带回去吧。”
“那周叔明日一早走么?以后若我该去何处找你?”
周天德在此把那盒子推到安子面前:“我居无定所,有缘自会再见。如有一日你能为我们这一支脉扬眉吐气,不论我在哪里都会知道。”
“周叔”安子忽然有些激动,竟然生出了一股壮志来:“我一定不让周叔失望。”
周叔拉起他来,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嗯!如此甚好。时间差不多了,我再收拾收拾,你也该回去了,明日一早你再来送我吧。”
安子将盒子收在怀里,又拿起黑色的宗剑,又拥在周天德身前,拍拍他后背:“周叔保重,明日一早我再来送你。”
周天德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忽然又叮嘱道:“盒子里的东西,你自己看便好了,不要拿到人前,都是绝世孤本,你要好好保存。”
他说完目送安子出门。在屋里坐了良久之后,又从木箱拿出跟刚才那个一模一样的盒子,放入行囊里。
“呼~!只有让‘假盒子’落入他们手里,你才会安全。安子,再会了。”
………………………………
廿二 慈恩遭逆报
红楼玉宇,黄瓦飞椽。
这太子宫不仅比别的府邸大些,论修葺富丽,更是新亮华美的多。
李适在院里练剑,不过这剑却不走心,只是发泄力气罢了。
他瞧着大门口一个太监忙慌的走过来,便立刻停下往前走几步,不及那太监跪下,就喊他免礼。
“怎么样,父皇可做出决断了么?”
这太监依旧半躬着身子,瞧他一眼,低声说道:“皇上下令厚葬乔昭仪,看样子是想把这个事情压下来。”
太子闻言,眉头已拧作一团:“哎,也罢。毕竟也没想这事情便能一次把他打倒,只是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罢了。”他说完本来想让这太监退下,话刚出口,又转而说道:“对了,他宫里有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
那太监略微一笑:“哈,他还能怎么样。气急败坏,把宫里的下人挨个查了一遍,说是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偷了他的扇子。据说他此刻正在宫里暴跳如雷了。”
李适闻言也面露喜色,把长剑收入剑鞘放在一边:“要的就是他这样,等他身边下人都心有怨言的时候,我们便更好动手了。对了,你干爹那边有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
他看那太监微微摇头,却也不奇怪。转身正要回房,见那太监还跟在他身后,又说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能拿到他的扇子又不被发现,如此才干当个内侍实在是太屈才了。之前我答应你给你个司宫台的少监,一定算数,只是这两天却不行,等这件事情风波过去,我便去请旨封你。有你干爹在旁边说好话,一定水到渠成,你无须担心。”
这太监约摸二十多岁,身形匀称,在太监里算是非常健壮了。他两年前便暗中效力在李适座下,因为平时少不了在各个宫里走动,李适便让他偷了三皇子的折扇出来。而他的干爹正是皇宫里的太监总管,从小伺候皇上的元思。
小太监叩头谢过恩,便要退出了太子殿,又听他说道:“待会要给他送饭,你便亲自跑一趟吧。虽说里面传出来的消息,不让自己人去看看,始终不放心。”
轻轻点头之后,小太监便退出去,刚出了宫门走了两步,却转而面露笑容,走到路口陡然转了方向,不去尚食局,却去北衙。那里正是禁卫军飞骑营的住所。
****
李秉三人刚走到西市巷子口,便碰上安子从巷子里出来。他还未瞧见,魏泽倒是先发现了。
“嘿,庆方老弟,我们正要去找你呢。”
安子背着长剑,一路低头想事,听到喊声才回过神来:“哦,魏泽兄弟。你们怎么来了?”
四人刚走到一起,不等魏泽答话,远处便传来一阵紧锣密鼓锣鼓。
“让让!让让!司空将军回京述职,闲杂人等一律退开。”两匹高头大马迎面冲到四人面前,安子背朝着他们,差点被冲倒,幸好马李秉反应快,一把便将他拉回来。
马学文平日最恨这种招摇过市的人,一个箭步跨到前方,便要拽那人下马,却被李秉强拦住了。
“学文不要莽撞,这个司空闻此次是奉旨回京,你看后面还有大队人马,不要生事。”
魏泽拍了拍安子差点被撞到的肩膀,为了他是否无恙,又道:“真是有点功劳便要狗仗人势了。前几天刚听到他大破吐蕃的捷报,还觉得他有点本事。现在不好好守在边关,恁的回长安作甚?”
李秉拉三人走到出人群,取了小道走向非派的府宅:“自从各个节度使自立之后,皇上一直对拥兵自重这样的事情很小心。他刚得了胜仗,手里又有十万精兵,为了防止他势力坐大,自然是要被招回来的。说不定皇上已经再重新派人去镇守边关了。”
马学文并不是很懂这些事情,听李秉说来才恍然大悟:“哦?这么复杂,若是新的将领打不过吐蕃又怎么办,总不能放着贤臣不用,让吐蕃打到长安来吧。”
李秉闻言直摇头:“吐蕃来打,朝廷只要有人有将,总是让他打不到长安的。但若是司空闻拥兵自重,反戈长安,未尝不可能是第二个安禄山,当年他不就是这么造反的么?论司空闻现在的兵马,跟当年安禄山刚造反的时候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魏泽看一眼前面的高墙大院,“长安非派”四个大字已经映入眼帘,他低声说一句:“到了。”转而又叹气说道:
“大哥说的极是,若是自己身边的人都出了问题,那事情可真的是大大的不妙!”
****
小太监在飞骑营门口站了一小会便走了,之后径直去了尚食局,拿了食盒便去了三皇子的宫苑。自从李述被禁足,昔日人声鼎沸的宫墙,如今真的是门可罗雀了。
他进了大门,一路上连其他的宫女太监也没看见几个,直到进了三皇子的厢房才见到第一个活人。
“皇子殿下,奴才给您送食盒来了。”
李述头也不太,依旧专心的翻着一本旧书:“知道了,你放那就可以,下去吧。”
小太监把食盒放在桌上,却不走开,径直走到李述跟前:“奴才好不容易遇到机会才来,这么走了,岂不可惜?”
李述听着这声音也觉得耳熟,抬头一看:“哎呀!”这一声刚喊出来,却见小太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指房外,随即大喊到:“你这奴才,怎么这么不小心,打翻我的砚台。快,赶紧擦干净!”
嘴上如此说,却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们不要见面面的惹人怀疑么?”他说完,忽然又瞧见门口还有另一个太监,顿时皱起来眉头:“你不用在这里伺候了,下去吧!”
另一个太监闻声也不离开,原本一直低着头,此番径直走上来,望着李述:“殿下,是我!”
李述更加吃惊:“令徽!你怎么也来了。”他先是惊喜,转而却又生气起来:“真是太胡闹了,这么做多危险,他在我身边的盯梢众多,万一被发现,岂非前功尽弃……”
小太监凑到三皇子身边,请他坐下:“殿下莫急,我这次可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前来的。他怀疑不了。”说完,他又把之前太子让他来这里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李述听完,低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在手里打了打自己手心:“哈!妙极妙极!蠢到这个地步,还想着做皇上,真是无药可救了。看来上次的事情,他一点没有疑心。那么其他人呢,父皇知道了么?”
小太监低嗯一声:“我正是为这事而来。上次殿下让我仿作了一把扇子交给革亮,太子居然完全没有发现那上面惊蛰的‘蛰’字‘一点’变成了‘一提’。这扇子原本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到了皇上手里,自然是一眼就被认出来是假的,如此殿下的嫌疑便洗脱了。从义父的话来看,似乎皇上知道这事情是太子做的,连乔昭仪不是自杀的事情也知道。”
李述听完略有怒意,轻轻拍了一掌桌子:“这么说来,父皇的心还是向着他的。他犯了这么大的错,不但没有受罚,反而是我被关起来。看来要动摇太子未来的宝座,只能来硬的了。”
小太监和鱼令徽闻言,齐齐跪下:“奴才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等愿为殿下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李述闻言先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请他们起身:“还是不行,时机依旧不成熟。我们单靠六队飞骑营围了皇城是不行的。太子手里有四队禁军,应付起来已经颇为费力;更何况还有他的亲卫军,我们却找不到人来对付了。再说还有革亮,万一他向襄王求救,一旦他出了皇宫,襄王未必不会来救皇上,只怕我们的计划还是不够周密。”
鱼令徽闻言,低头凑到李述耳边:“此番我们前来,正是要谋求此事。刚刚收到消息,司空闻大人昨天已经奉召回京述职了,说不定此刻已经到京城。虽然带来的将士只有三百来人,但各个都是好手。按照惯例,这些人都是要在皇宫受赏的!”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李述:“殿下,机不可失啊!一旦宫内稳妥,宫外司空闻手下的十万大军再折回长安,天下可定。”
三皇子闻言沉默不语,小太监却道:“按照规制,司空大人要在京城里修正三天才能面圣,殿下依旧有时间考虑。不若我们就先准备着,到时候做与不做,全在殿下一句话。”
“好!就这么办!”李述终于下定决心:“我被拘禁在宫里不能出去,四周又全是他的耳目,一切便全靠你们了!”
两人齐齐跪下:“我等誓死效忠殿下。”
“起来吧!”
他在屋里踱了两步,又道:“既然要起事,留要用上一切可用之人。令徽,这有里三件事你需要在三天内办好。
第一、如果要逼宫,攻守城门的人不能少。通知长安的‘金刀门’、‘三湖宫’、‘渭河儒馆’还有咸阳的‘无量剑庄’、凤翔府的‘湟源正武阁’,三天后都要派人乔装来长安守在宫外,以防太子或者襄王的人来救驾。就算倾数出动也不要紧,养了他们这么久,终于到了用人的时候。
第二、攻守城门兵卒虽然不少,但没有高手坐镇,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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