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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经-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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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江淮的朋友给我带来一封信给我说,我有一个孙女在江淮一带,让我去接她,随信一起给我的,还有我结发妻子的素银簪子。
我便下江南去找他们,而那孩子也决定开始光复‘阳月宗’的计划,准备去和甘州、肃州的门派们赌剑,在江湖上闯出名堂。
没多久,我找到了我的孙女。从她家人的口中得知了一切。原来我妻子在逃亡途中产子受了凉,产下孩子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我的亲生儿子一直托养在一个远房亲戚家。儿子也不争气,整日赌钱,败光了家产,被恶霸打死,留下遗孀和残障女儿。那遗孀把我孙女一人关在家中,打算重新嫁人,说来也巧,她的那个相好,是我朋友的熟识。
后来我就把孙女接了出来,正好那时候,天恩也已经重振了‘阳月宗’,我便带着孙女去投奔他。我不想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天恩的过去,装作不认识他,也让天恩不要说出去,我就挂名在掌门的小厨房,算是颐养天年。”
老头一下说了这许多话,显得已经身心俱疲。有气无力的捶了捶了左胸,勉力支撑起来,看了一眼李秉,又道:
“天恩最开始收了三个徒弟,每人教了一路剑法,三个人也各有所长。又过了三年,他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外界都说是练功走火入魔,但我看的明白,他和三十年前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全身没有一点伤痕,也不是中毒,就是平白无故的死去。
那之后大徒弟就接任了掌门,我依旧小厨房里做事。直到有一天三徒弟抓了我孙女,让我按他的吩咐给大徒弟的食物里下毒。我只能一一照做,期间我也旁敲侧击的提醒过他很多次,可惜这个大徒弟确实太过老实了。
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其实半夜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你跟在我身后,只是想借你给段飞那孩子提个醒,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还连累你卷进来。”
老头说道此处,显然已经十分疲倦,低咳两声,看着李秉的眸子,又道:
“不过你也算好人有好报,那剑法确实精妙无比,学与不学都在你。这二十多年我的恩已经报完了,以后阳月宗的事情再与我无关。明天一早,我朋友会接我们从密道下山,那之后我会跟杨杨去别的地方生活,你也好自为之。”
老头喉头有些发麻,又咳了两声,把已经睡着的孙女放在床上,脱下外衣给她盖上,然后又瞅了李秉一眼:“这书,希望你能珍惜。”
李秉显得有些低沉,嗯了一声。忽然觉的三十年的一幕幕故事好似就发生在眼前,竟然产生了一种冲入江湖,干一番事业的想法。
一辈子离奇的际遇,好也好,坏也罢,总胜过平淡无奇,虚耗光阴。
就是这一个简单的想法,让这个世界变得大不同。
………………………………
六章 一骑青纱半世嫣
再次看见李秉,已经是三日后。自从鄢山出逃,他一直走在荒郊野岭,此刻终于回到了乡间小道上。
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一件红黑武士服,可惜看起来早已不是那么精干。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在河边洗过,只是此刻身上沾了不少尘土,显得风尘仆仆。发髻上的青铜簪子已经不见,他只得从衣服上扯一块红布当做纶巾,扎成发髻。
人还算精神,只是一路上响屁放个不停。
秦岭深处,荒无人烟,现下又是八月,野地里现下能吃的就只有秋萝卜了。他本来就是年轻力壮,胃口惊人的好,再加上萝卜开胃,这一天下来,李秉已经横扫了十来根。
正是未时,太阳还毒着。他走在路上又口渴起来,本想把包袱里最后一个萝卜拿出来解解渴,又觉得腹中胀气实在难受,最终还是忍住了。
没过一会,却听见前面的大路上传来车马声。
“诶,总算到能看到官道了。”他心情大好,走到岔道口,松了松领子,找棵大树便坐在树荫下歇息。
背靠在树干上,李秉又觉烦闷,索性连腰带也解开,拉着领口扇风吹凉。现下全身放松,顿时感到腹中胀气翻腾,略微用力,一股浑浊之气猛然从体内排出,顿时舒爽万分。
“咳,咳~咳!好臭!好臭!”李秉正酝酿第二发“人间大炮”,听树上传来人声,当下“停止运气”,却不想憋出来一个饿嗝。
“呃!你还来。”空气中弥漫的“两股芬芳”逼得树上那人连忙捂住口鼻,用手猛地扇了扇。
李秉抬头,这也才看清树上确实有人。那人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身穿青底白纱衣,紫红腰带上一颗白玉,虽然不大,但是却晶莹剔透,头发用翠绿碧玉簪子扎起来,面色白如冠玉,两弯眉毛狭长整齐,右边眉尖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那人用手捂住口鼻,面相瞧不清楚,不过看起来,似乎是个儒生。
李秉也觉得尴尬,连道抱歉:“这位兄台,对不住了,在下不知道这树上有人。还请不要见怪。”
那人一跃而下,又随手扇了扇:“无妨,无妨!人吃五谷,这些在所难免。”刚说完,却又莞尔一笑:“不过,我说兄台,你这萝卜也吃的太多了一些。”
李秉赔笑两声,那人却也毫不在意,当着他的面,整了整衣服,抱拳笑道:“在下也歇息够了,正准备继续赶路。兄台,后会有期。”
李秉也抱拳还礼,只见那儒生两指入口,吹出一声清脆的哨响后,一匹高红鬃高头大马倏的从旁边的草陇中跃了出来。
儒生翻身上马,抱拳道:”后会有期!”
李秉见了马儿,眼里却迸出了火花,连忙张开双臂,横档在马前。
“兄台且慢!在下迷路于此,不知兄台是否方便载我一程?”
那儒生略微诧异:“方便倒是方便,倒是不知道同不同路了?”
李秉看着他同意,一扫之前尴尬的阴霾:“哪里都好,只消找个集镇,把我放下来就行。这里地处偏僻,我一连走了几天,也没找到个村子。光靠这两条腿,真是不知道要走多久了。”
儒生也笑道:“好说好说。这里是太偏了些,下一个镇就算骑马也得天黑才到。”说完便伸手去拉李秉:“兄台,上来吧。”
李秉喜出望外,抱拳微微鞠躬:“多谢多谢!”正要上马,却听官道尽头一声叫喊,儒生回身望了一眼,猛的收回了手,一脸惊恐,猛地一拍马屁股:“驾!”
红鬃马儿跃起,儒生在瞧了李秉一眼,慌忙道:“这次真不行了!”一句说完,连人带马已经奔出丈余远。
李秉楞在原地,嘴巴大张,说不出一句话来。望着扬起的一路尘土,好半天回过神咒骂一句:“滚球!狗东西不带便不带,惹我白高兴一场。”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又被一匹健硕马儿的影子遮住。
“喂!你是‘姜崇景’什么人?”
李秉回身望去,却是日头当空,晃得瞧不清那人的面相,只瞧见是匹高头白马,马的一侧挂着一柄三尺短剑。待用手臂遮了遮阳光,才瞅见马背上原来是名女子,年纪不过十七,身材纤瘦,却精神饱满。从肩至脚,一身淡青纱帔浑然天成,经风一吹,轻纱浮动,犹如湖面碧波荡漾。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那女子见李秉不答话,有些气恼,软鞭一挥,径直扫向他面门。
这一招突如其来,李秉闪身躲开,正要解释,瞧见那女子的骏马,又生了另一番精怪主意:“咳!咳!姑娘,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那个姜……姜公子是我……,嗯!是我朋友。”
女子将信将疑,双眉上翘:“那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去,还呆在这里?”
李秉一抹荡笑浮在脸上:“我这在里……自然是为了要拖住你啊!”
话音未落,女子以为自己上了大当,一鞭甩在马臀上,猛震缰绳便要离开,却被李秉强双手硬拉缰绳,逼停下来。女子见状,右手猛地抽出马鞍边的短刀,对着李秉的双臂齐齐斩了下去。
李秉全然未料到女子有此一招,猛的缩手回来,又惊又怒:“喂!你来真的!”
青衫女子毫不理会,似乎对李秉也很恼怒,抬手一鞭,直接袭向他面门。这一鞭又急又重,竟在空中甩出一声巨响。
“让你拦我!”
李秉原本是想借着这女子的马儿驮他到集镇,不料这女子如此急躁,李秉也略有些动了怒,一把抓住软鞭,用力一拽,想逼着女子停下。
谁料怒气之下,出手没了轻重。青衫女子猝不及防,加之马儿原本已经狂奔起来,她一个身形不稳,居然被李秉拽下马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女子跌落在地上,惨叫一声,抬头再看马儿,已经奔出数丈远,她连忙吹了口哨,奈何马儿已经跑出太远,再未回头。
女子心知已经追不回马儿了,扭头瞪了一眼李秉,目眦尽裂。双手撑起身来,挥出一鞭:“狗贼!我杀了你!”
***一个时辰后***
还是官道上,两人都无精打采,李秉右边袖子被撕掉,脸上红彤彤一个五指血印分外醒目。
青衫女子走在李秉前面约一丈远的地方,饶是感觉李秉还在身后,心有怒意,回过头怒斥道:“狗贼!不要再跟着我!”
李秉也忍无可忍:“喂!放跑了你的马是我不对,我歉也道了,你打也打了。这里就一条路,不是你跟着我,就是我跟着你,还能怎么样!讲点道理好不好!”
青衫女子冷哼一声,加快脚步,不再理他。
李秉低叹一声,微微摇头。忽又听到背后传来马声达达,转身一看,竟是一辆双驾马车。李秉瞬间来了精神,一边挥舞包袱,一边大声叫嚷起来:“喂!喂!麻烦载我一程!”青衫女子听见李秉的喊声,也赶忙停下,挥手拦车。
两人一前一后,对着车厢猛烈挥手,奈何那马夫远远和他们对视一眼后,一言不发,不仅丝毫没有减速,更是抖了抖缰绳,转瞬超过了两人。
一路上拦车,李秉两人多是碰壁,倒也不是很在意。唯独此番马车飞驰过后,青衫女子“咦”了一声。
“怎么是‘云起宗’的马车?按说离‘法家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来蜀中啊。”
李秉听着青衫女子自言自语,心里也道:‘云起宗’?那不是‘安史叛乱’的中坚力量么?被剿灭之后一只在江南衡州,此番怎么又来到山南西道?(注:‘道’是唐朝行政单位,相当于省)
他轻轻摸了摸下巴:不管你干嘛,既然是和贼党有关,此番被我遇到就自认倒霉吧,看我不把你的水搅浑!
想到如此,李秉顿时来了极高的兴致,也不再管青衫女子,放开步子便在官道上跑了起来。
青衫女子看李秉从她身边跑过,先白了一眼,又轻蔑一笑,转而忽然想到了什么,也连忙大步跟了上去。
“喂!凶婆娘,你跟着我作甚!”
“你跟‘姜崇景’是一伙的,我不跟着你,怎么找得到他!”
………………………………
九章 完璧归赵吓破胆
这马儿奔劳一整天,本已经精疲力竭,加上李秉也懒得赶路,一路上闲庭信步,回到镇上已是寅时末刻。'燃^文^书库'''''''太阳和月亮一东一西、一明一暗同时挂在天上。
月还朦胧着,天色已渐亮。
李秉一宿没睡,多少有些倦意。走过镇子的牌坊时,拉开车厢的门帘瞅了一眼,里面的两人倒是睡得踏实。他摇了摇盈澜儿,说道:“到了镇上了,快起来准备一下,一会还得靠你演戏。”
盈澜儿执拗两下,还是最后还是被摇醒了,睡眼惺忪,满是血丝。右手揉揉眼睛,左手捂着嘴打个哈欠:“包我身上吧,本女侠可不是吃素的。”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客栈门口。正门半掩着,门前挂的两个灯笼还发着淡淡的烛光。盈澜儿下了马车,一个人走在前面。李秉本想把安庆方也弄起来,但看着这孩子面黄肌瘦,睡的正香,只是轻轻推了推他,转头一看,盈澜儿已经进了客栈,便冲她说道:“你先去吧,我把他绳子解开就过来。”
李秉刚解开他脚上的绳子,还未等到盈澜儿回话,只听客栈传出一声尖叫。说时迟,他也顾不得车上的半醒半睡的安庆方,立刻冲进客栈,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
客栈大厅四壁已经被鲜血染红,地上的几具尸体惨不忍睹,仅仅勉强可以辨认出来,正是店小二和云起宗的四人。五人似乎都是炸体而亡,内脏器官溅的满地都是,好不恶心。
盈澜儿看这惨状几乎要吐出来:“这是什么妖魔邪法?”
李秉初入江湖还不久,更是没见过如此惨状,着实下的够呛:“我也没见过。看那些血还鲜红,这些人都死的不久,凶手说不定还未走远,我们快走。”
盈澜儿点头说是,逃出客栈,安庆方也走进来,见到此景,竟吓出一个冷颤,三两步跑出客栈,向两人喊道:“是他,他回来找我了。就是那个让我去偷东西的人,他之前杀云起宗的人也用的是这个手法。”两人闻言,也跟着安庆方跑出去。
“这里太危险,我们离开再说。”李秉说完便牵马上车,猛挥一鞭。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向盈澜儿说道:“这事关系重大,我们要不要掉头去云起宗,把这事前前后后都通知到他们?”
盈澜儿余惊未定,只是点头说好,转眼一想,又道:“不行,这里离江南路途遥远,少说也要十天半月。法家四门一直私下都有来往。这里已经是川蜀边境,不如去嘉州的‘蜀风商会’,这样即安全些,也快不少。”
李秉回头看着呆如木鸡的安庆方,转头说道:“也好,有马车明日便能赶到嘉州。”
三人的马车刚离开,客栈二楼就探出一个身影。那人身穿黑色纱衣,头上的黑色帽兜把脸遮的严严实实。他一只手抓在窗框上,双倍血管暴起,皮肤鲜红,稍稍用力,实木窗户被抓的粉碎。
****
回头再看李秉三人,狂奔出三十里地后,那马儿轰然倒地,竟再也站不起来,三人只能下了马车。
李秉给马解了锁扣,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马,口吐鲜血,显然是精疲力竭,再也活不成了,只能轻轻的摸了摸它的脖子,说道:“马儿啊马儿,今番是我对不住你,白白害的你送了命。下次投胎,别投到马身上,变个人吧。”
盈澜儿下车看着这马也觉伤心,低声道:“现下没了马,我们不坐马车倒也好,云起宗的马车太容易被认出来,我们步行好了。”
安庆方似乎也镇定了下来,下了马车,看着李秉说道:“你能不能解开我手上的绳子,我肩膀都麻了,想喝点水。放心吧,我不会跑的,如果被那人抓住,倒不如去云起宗来的安全,反正我也没做什么大错事,大不了被打一顿,总比丢了小命强。”
李秉看了一眼他,看着他,想着自己之前的纨绔,倒是起了怜悯之心。站起身抽出盈澜儿的短剑,割断他手上的绳子,说道:“我也想好了,这事你本也没大错。你要是想走,我不拦你。你要是愿意跟我们一起去蜀风商会甚至去云起宗,那样更好。来不来随你。”
一阵沉默之后,安庆方望着李秉,说道:“那我还是跟你们走吧,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去,这事因我而起,我也不能一跑了之。”
这话倒是让李秉大大赞赏,猛的拍一把安庆方的肩膀道:“好样的,不愧是江湖中人。”他整了整理衣裳,又对两人说道:“刚才那一段路,都没有见个茶水摊,估摸着前面不远该有一个了。你们也整理一下衣裳,别让人看出破绽。折腾了一晚上,我们去前面充充饥,再看看能不能找个两匹马。”
三人从马车里拿了些辎重,弃了马车,结伴走上官道。
远远的,日头已经升起来,草上的露珠也已经化掉,八月蜀地的早上,总是这样让人神清气爽。
………………………………
十章 冤家路窄拿密函
果然不出李秉所料,没走多远,三人就到了茶铺。'燃^文^书库''''''>;
这季节中午闷热的慌,早起赶路的人倒是不少,茶铺上已经坐了不少歇脚的人。
乡野小店倒是没什么金贵食物,好在李秉也早已经习惯了这些。三人点了馒头和稀粥,又叫了两个小菜,外加一盘牛肉,总算是果腹了。
李秉正大快朵颐,却听旁边一桌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你听说了么,阳月宗的掌门被人刺杀了,连门派的至宝也被抢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那凶手年纪似乎只有二十不到。好家伙,年纪轻轻就一身好功夫。”
“你知道什么啊,那掌门是被下毒毒死的。仵作验尸都查出来了。”
“我也听说是这样。你说自从安史两人被斩之后,本想着又能过几十年太平日子了,这才十余年,江湖上怎么又这么乱。”
李秉闻言,放下碗筷,端着酒碗就凑了上去。“嘿,几位大哥,你们说的是真的么?我怎么听说阳月宗掌门武功高强呢?”
刚才说话那几人不认识李秉,谨慎之下,怕李秉跟这事有关系,也不答话,朝李秉挥挥手让他走开。
李秉碰一鼻子灰,正要悻悻走开,却听旁边一桌人搭话到:“小兄弟,这你就听岔了。武功高强的,那是上一代掌门,这一代掌门呐,据说武功也就那样……”说完还爽朗大笑两声。
李秉顺着声音望去,那一桌一共坐着三人,说话的诗歌络腮胡子,看起来倒是威严的很。
他旁边年纪稍轻人闻言连忙咳嗽两声:“隔墙有耳,兄弟慎言。”
这络腮胡子倒不以为然,本想继续说,却被李秉打断了:“那,凶手抓住了么?”
刚才开了话头的那一桌,见这边也有人搭话,便又大声说道:“那当然是没有啦,要是抓到了,那还能有这些江湖趣闻。”
络腮胡子憋着话,也不吐不快:“你看,我就说吧。堂堂偌大一个门派,掌门被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人给杀了,还让别人跑掉。你说这些人,武功能高到哪去。”
李秉正想继续问话,却听旁边一桌人拍了桌子:“喂!你是瞧不起我们阳月宗么,先侮辱我们前任掌门,后侮辱我们门派。不然咱们比划比划!”
听出这几人正是阳月宗弟子,李秉生怕被这几人认出来,端着酒碗往后退了一步,又坐回自己那桌。
络腮胡子也是硬气,拍了桌子就要站起身,却被那青年人一把拉住。他站起身来说道:“兄弟别往心上去,我这朋友喜欢胡吹大气,说话当不得真的。”
那四个阳月宗青年弟子倒是不依不饶,领头那人已经抽出兵刃,一剑劈在三人吃饭的桌上:“怎么了,有胆说话,没胆比试了么。”
络腮胡子已经按捺不住,一把挣脱青年的手,大声说道:“三弟,你别管。”话音未落,他已经站起身来。众人还未看清身形,他已经夺下了领头那人的长剑,一把掷回阳月宗几人的桌子。
不等领头那弟子反映过来,络腮胡子双手已将他举过头顶,径直扔回了其他三个弟子的身上。四人倒地,拧作一团。
络腮胡子满意的笑了两下,大声对那几人说道:“老子说老子的,你们听你们的。老子又没瞎说,少来找不自在。”说完便坐回桌上。
那青年人见状,不禁皱了眉头,对络腮胡子说道:“二哥,你太胡闹了,我们这次出来是有要紧事的。”
李秉巴不得这些阳月宗弟子栽个大跟头。看的正起劲,却听盈澜儿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本来不是很确定,看那人出手,已经有七分把握。这三人应该就是墨家三兄弟,都是高手。那个胖子是老大,人称‘赛天翁、墨染江’别看他胖,他的的轻功可是奇高无比。络腮胡子是老二‘翻天手、墨染河’。旁边那个人是‘划天钺、墨染湖’。本来他们还有一个弟弟墨染溪,据说是前些年得病死了。”
李秉闻言看去,那青年人的身边果然带着双钺,使这门兵刃的人倒是不多,想来应该没错。又瞧见阳月宗领头那人倒在地上,还未爬起来,忽然很着急的在衣襟里翻了翻,掏出信封的一角,才安心下来。李秉正在思索要怎么弄到那信封,却瞧见安庆方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当下会意,便眨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安庆方也知道李秉心思,站起身来,去扶地上那几人:“几位大哥,大家出门在外,犯不着为几句话伤了和气。您说是不是!”
李秉害怕让那几人瞧见,只是低头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却听那络腮胡子墨染河转头对他说道:“小兄弟,别害怕。我们刚才说道哪了。”
他心里此刻正爽着,看一眼墨染江说道:“哦!说道凶手没抓住。”
络腮胡子正要说话,却被墨染湖瞪了一眼。他掏出铜钱压在桌上,喊了一声结账,便要起身。络腮胡子也没办法,只得跟着站起来,想李秉说道:“小兄弟,三弟发火了,看来今天是说不成了。咱们改天再聊啊。”
话音未落,那青年和胖子已经走出茶铺,络腮胡子只得跟上去,临走时,倒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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