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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经-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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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刺他左肩。
这一打起来,嫣红楼大厅原本不多的人,顷刻散尽。大门口的两个地保闻声进来,还不及上前阻止,只看三人剑法便知都是高手,慌忙退下。
三人缠斗在一起,原本李秉二人占着上风,攻多守少,但那男子身法轻巧无比,两人几次要得手的时候,都被他轻易躲开。
男子似乎一直未尽全力,摸清两人套路之后,忽然身法更加迅捷,轻松从姜尚意身边穿过,躲开他的一剑力劈,笑盈盈的说道:“你跟你爹倒是差远了。我原本想给他的死法,这次便给你好了。嘻嘻,可不要嫌疼。”
话音未落,姜尚意的胸口已经被划出两道血痕,伤口狭长,却不深,似乎是刻意伤在血管上。李秉也发觉他身法变快,改使“一天星斗”为姜尚意连挡两剑,却感觉这人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内功高明,只是挡开匕首,就已被震得虎口发麻。
两招拆完,又见那匕首上突兀的冒出绿光,男子招式更快一步,“噗!噗!”两声,姜尚意背后又中两刀,同样是狭长伤口,鲜血直流。
李秉心知这次难以御敌,便喊一声:“安子快跑!”说话间,翻手一剑挡开男子的匕首。
男子借力跃起,踏上楼梯扶手,只两步已经追上安子:“一个也别想跑。”
话音未落,一脚飞踹在他胸口,将他从二楼踢飞出去。
安子原本不会武功,这一招带着内劲,势大力沉,竟将他踹晕过去。
且说李秉二人都已经跟着男子打到楼下,见他还未落地,瞅准机会横甩一剑。原本已经得手,谁料那人脚尖轻轻一点楼梯扶手,空中翻身,剑身从他袖口擦过去,连衣服也未划破。
那人脚尖刚一落地,拧身便攻回两人:“玩也玩的差不多了,下面是正菜。”说毕,低头躲过李秉一记重剑,飘到姜尚意身前,猛的突进,仅仅一瞬,便在他小腹连划八刀。伤口不但细小狭长,横纵竟然十分规整。
不等李秉增援,男子已经飘到姜尚意背后,一连又是数刀。瞧着两人长剑均已扫来,闪身避开后,竟然卧倒身子从姜尚意胯下钻过,匕首上又浮现青色剑芒,仅仅一招,便在他大腿上划出十多道血痕出来。
姜尚意此时已然坚持不住,倏然倒地,全身已被染得鲜红。
“这就不行了?那我送你上路。”男子手起刀落,正要割喉,李秉横扫一剑,逼他躲开。
他后退一步,转化身形,攻向李秉:“你如此心急,我便成全你吧。”
话音未落,李秉双臂已经被划出两道血痕,此番自己受伤才知,这伤口不知流血那么简单,真气顺着伤口侵入,锋利刺骨,不仅让鲜血直流,更是疼的连剑也握不稳了。
那人匕首刺向他胸口,李秉剧痛之下,竟然无法挥剑防御,眼看要即要中招,心知自己和他功夫差的太远,此番便要了结性命了。
忽然他背后闪出一个人影,一把将他拉开后,出掌接过那人的匕首,速度之快,竟然反手捏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扬,便把他甩回楼梯。
男子惊慌失措,被这巨大力量带飞,落地之后,猛退几步,居然不能稳住身形。
待他再看大厅,李秉和安子已经不见,只留下姜尚意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他知救人的定是高手,既然那人不想跟他动手,也不打算追出去。忽却听门口又传来一声响动,警觉之下,抬手一镖,擦着来人的脸庞钉在门上。
那人被吓的愣住,只是站在门口,大喘粗气,看见大堂里站着就是熟人后,才放下心来。
杀手似乎也认出了来人,一把拎起已经意识模糊的的姜尚意,用匕首割了他的喉咙,扔到门口:“喏!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吧。反正我也玩的尽了兴,这个就当送你的,不收钱了。”
那人惊魂未定,瞧着被扔过来的居然是姜尚意,皮开肉绽,满身是血,好不恶心。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才想起正事:
“公子烟!皇子有难,快去救他!”
………………………………
三十 猛龙过江莫与争
客栈里那杀手本叫季无烟,原是六虚观收养的孤儿,后来不知为何杀死自己师傅,偷出武学秘籍隐姓埋名。几年后,居然成了道上数一数二的刺客。传言他以刺杀高手为乐,拿了赏金之后大肆挥霍,流连于青楼之间,江湖人送别称:公子烟。
季无烟出了客栈,轻轻捋了捋衣服,和姜继坤分走两路。正上正街,他融入人群中,淡定自若,泯然常人,正是刺客看家本事。出了正街,窜入小道,转眼却又瞬间消失不见。
刚到园子门口,就瞧见李述被围攻,地上已经倒下一人,他也受了重伤。季无烟摸出匕首,飘然上前,只是从五人之间穿过,随手两刀,便料理了这些小厮。
“一个一百贯,一共五百,先记账上。”说完,他也不上前扶李述,径自朝园子里走去:“里面那个,你打算出多少?”
李述原本已经力竭,此刻得以脱逃,以剑撑地,靠在墙上,却也连答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不住的喘着粗气。
再看园内秦茂聪和鱼令徽打的正酣,两人虽都负了伤,但论功力精纯绵长,鱼令徽确实远远不及,此刻不仅多了几道伤口,也已完全处于下风。
季无烟站在旁边笑盈盈看着两人,却不出手,只听鱼令徽已经着急,对他大吼:“还不来帮忙!”
“你我武功相当,这人既然你都打不过,我自然是等你耗尽他的体力再上才是上策啊。”
鱼令徽暗骂一声,却见季无烟忽然猛越出一步,大喝到:
“想走?”
****
再说李秉被救出嫣红楼后,没走多远就跟着前辈进了夫子庙里。
那人进庙一言不发,立即靠墙打坐,一连低咳数声,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这人正是孙无亦,他此刻已经满脸血丝密布,看起来有些恐怖。
李秉把还在昏迷中的安子放到墙角。初见孙无亦正脸也觉惊异,却依旧上前鞠躬行礼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李秉感激不尽。”
孙无亦运功之后,已经好了不少,长呼出一口,看着他手里的剑:“我知道你是谁,你手上拿的剑还是我的呢!”
李秉闻言略有吃惊,正想发问,“前辈“两字还未出口,孙无亦已经朝他摆手禁止,继续说道:“我上次出手帮你,原本是瞧个热闹。此番故人去世,想来这里瞧瞧,却又遇到你,好奇之下,便跟了你一段路。没想到,你居然是襄王世子。哈哈,天意,天意!”
“原来上次也是前辈出手!”李秉更加吃惊,恭恭敬敬单膝跪地,点头行礼:“前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
孙无亦低嗯了一声:“小事罢了!”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两本书扔给李秉,指了指倒在一边的安子:“这两本书我原本是想送给他的,现下想来倒是给你更合适了。这上下两本秘籍记载的内功和你的剑法同出一脉,正好给你练习。这书来的不易,你好好珍惜,别荒废了这至高武学。”
这事出突然,李秉毫无准备,只得谢过之后,伸手去拿书。还未翻看,却已大吃一惊,望着孙无亦说不出话来。
只见那书的蓝底封皮上郝然描着四个大字:“白雪内经”!
孙无亦看他吃惊的表情,不由发笑:“你倒聪明。不错!那一本原本是我让安庆发去偷的,他虽然没成功,但书最终落到了我手里。峨边那几个云起宗的人也是我杀的,当时我就已经见过你们了。”
李秉闻言已然愣神,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前辈为什么后来要救我们?”
孙无亦原本是嬉闹性子,这无意间捉弄了李秉,看他的表情可笑,心情大好:“这我倒没想过,当时想出手就出手了。现在想来不外乎两个原因,其一是你跟他在一起,我原本欠他人情,救你就当救他。其二嘛,我刚才也说过,你的武功和我的内功同出一脉,我当时并不确定,度你真气,也想证实一下。”
李秉似乎被这一串事情冲的脑袋发晕,心里只在琢磨前因后果,哦了一声,便伸手去拿秘籍:“谢谢前辈,还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孙无亦只是摆手:“不用问我名姓,我把这东西给你,有些事情要让你做。”
李秉刚拾起秘籍,正要收入怀中,闻言又放了回去,看着孙无亦道:“前辈但说无妨,晚辈自当尽力。”
“这第一件事,就是等你把这上面的武功学好之后,要把这两本书归还原主。第一本书要交到云起宗虞梦的手上,第二本是我北域子午宗的秘典,你将它送回山门即可。”
李秉原本以为拿这两本书之后,孙无亦提出的事情会很难办到,却不想恰好和自己想法相似,当下答应:“前辈放心,晚辈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便把这两本书送回去。”
“那倒不必,你要先学会这上面的功夫,才能完成我托给你的第二件事。”孙无亦说完顿了顿,指着安子:“我欠他一个人情,我希望你将来不论得知任何事情,都要尽力去保护他。”
李秉闻言更是如获大赦:“这是自然,我认他是朋友,即便前辈不吩咐,晚辈也会尽力保安子周全。”
孙无亦微微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猛的抬头看一眼李秉:“你练的是阳月剑诀,那本剑谱可在你身上么?”
“在的。”李秉应声答道,也掏出剑谱递了过去。
孙无亦看着剑谱,只翻到第一页那纯黑的纸张,忽然放声大笑:“果然如此!果然如此!传言居然是真的,阳月剑诀真的是第七页!”
李秉看他笑的竟然癫狂起来,忽而又略显悲伤:“可惜可惜!我等不到下一次了,即便这书不能治好我的伤,如果能知道结局也是好的。可惜可惜!”
孙无亦看着手里的小册子,忽然目光如炬,似乎做了重要的决定,把那本书也扔还给他:“也罢也罢!再告诉你一件事:除了云起宗那本秘籍外,另外两本的黑色封页里隐藏这一个天大的秘密,至于如何查看,我却不能告诉你,有缘你自会发现。”
说完又瞧着外面的漫天星宿,长叹一声:“一天也要死,两天也要死,与其再这么耗着,不若再送你个人情吧!”说完猛的提高音量,朝李秉招手:“小子你过来!”
李秉不知所以,只得走上前去,却被孙无亦一把抓住手腕。猝不及防地一股强大的内劲冲入经脉,他的右臂瞬间灼热起来。
被痛的惨叫一声,李秉立即运气与那股力量抗衡,却听孙无亦道:“不要抵抗,试着引导这些真气游走全身。”
李秉当下按照吩咐行事,果然畅快不少,这股力量和体内原有的真气居然融为一体,感觉像极了孙无亦在峨边初次给他度真气的时候,只是这次这力道却宛若江河,似乎难以驾驭。不仅如此,这股力量居然渐渐变得更加不羁,李秉难以引导,被真气冲的气血上涌,几乎要走火入魔。
孙无亦瞧见李秉已经扭曲的面庞,似乎也觉察出不对,松开他的手腕,将他推出去,叹一口气道:“果然是大限将至,已经不成了,若是早一些遇到你,说不定还能助你进入‘返虚境’,此刻只是勉强完成‘化气’罢了。”
李秉全身气血上涌,单膝跪地道完谢后,胸口胀痛的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一手扶着地面疏导真气,试着平息下来。
刚过一会便已觉得轻松不少,刚抬头就瞧见孙无亦已经起身,也急忙站起来:“前辈是要去哪?”
孙无亦低咳一声,朝他摆手:“你别跟过来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刚走两步,又回头看他一眼:“记者你的承诺,好好照顾安庆方。”说完便出了夫子庙。
李秉欲送他出去,却见孙无亦背朝着他挥了挥手:“你好自为之罢!”
整个傍晚,嘉州城都已闷热无比,此刻一股凉风刮过,天上又打了两个响雷,这雨终于是下出来了。
孙无亦出了夫子庙,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勉强支撑着走出城门,总算到了岷江边上。
他抬头望天,冰冷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似乎让他体内的疼痛轻松不少,瞧着地上有一根树枝,便提气把它吸到手中。
大雨滂沱,狂风猛作,孙无亦拿着这树枝就这样在江边舞起剑来,势如蛟龙豪迈,形似写意洒脱。
“紫茹,我实在不愿你看到我爆体而亡的样子,相见一面,我已知足。这套剑法,原本是我们三人所创的断章,此刻我把他补完,总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孙无亦舞的兴起,居然用上了十成十的内功,整条树枝被黄色真气缠绕,金光大盛,极为耀眼。他挥剑力劈,一道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金光遇到闪电,在空中爆炸开来,天空瞬间被染成金色一片,如同白昼。
孙无亦此刻强催内劲,竟已感受不到体力的真气暴虐,心知大限已至,放声对着天空嚎道:“紫茹,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爱你……!这辈子是我的错,下辈子,我定加倍还你!”
他脸上的热泪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望一眼满江怒波,纵身跃下。
红颜未老,
却是年少轻狂,
不堪寂寞,
快意恩仇空余恨;
此情未衰,
只叹时非我待,
不等白头,
蓦然回首两相思;
结义于心,
红袖在旁,
多少人不知珍惜,
只罔顾了年华,
荒废了亲情罢。
――孙无亦故事终焉――
………………………………
卅一 拨云撩雾终见天
夫子庙外,大雨淅淅沥沥。
李秉送出孙无亦之后,全身血脉乱冲,难受无比,本想练剑发泄,忽的猛拍额头一下:“是了,现在既然有了导气归虚的法门,何必还要用消耗真气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手段,当下拿出《白雪内经》翻看起来。
这书倒没几页,多是图谱,不一会儿便看完了,他盘坐在地上,照着法诀运功养气。
又一阵凉风倒灌进庙里,李秉觉得舒爽,安子打了个冷颤之后也醒了。他仰起身子,还有些迷糊,一眼瞥见李秉手里的书,被惊出一个冷颤,瞬间精神过来。
这本书他不仅见过,而且印象深刻,正想询问,却见李秉满脸通红,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安子心知他正在练功的关键时刻,也不敢打扰,挪了挪身子靠在门口等着。
这不动还好,一动起来,胸口便疼的厉害,想来是之前挨的那一脚已经伤到骨头了。他刚撩开衣衫,看胸口乌青一片,手刚一碰,已疼的嗤叫一声。
正此时,外面狂风大作,天空之中,一声巨响之后,突兀的显出一片金光,那光芒照耀在安子脸上,竟晃的他睁不开眼睛。
他心中大为惊奇,扶着门扇站起身向外望去,却见天空又恢复如初,除了淡淡月光外,连星星也瞧不见,只有密密麻麻的雨水在空中连成银线。在门口站了一会,只觉着毫无异样,不仅金光不再出现,连闪电也没有了。大风刮在他身上,吹得有些发凉,他正要回庙里,却见一个人从旁边的小巷子里慌忙跑出来。
那人左手捂着小腹,右手提着兵刃,走路蹒跚。刚出了巷口,便扶着墙角四下望了一眼,好巧不巧,正看见安子也瞅着他。
安子不知那人是谁,却见他居然慢步向庙里走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走到李秉身边,正想叫醒他,却见那人已经闯了进来。此番他才瞧得仔细,那人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身中数剑,鲜血顺着右手的弯刀滴在地上,只是一瞬,已染出好大一片猩红。此人正是秦茂聪。
安子后退一步,盯着门口,十分谨慎,防他不轨,又伸手去抓李秉的衣服,轻轻拽了两下:“秉儿哥,秉儿哥!”
秦茂聪手扶着门框,看了一眼庙里两人,刚要迈进来,脚下一软却被门槛绊倒,径直摔在安子面前,这动静倒是把他吓的不轻。他猛的后退一步,不防撞到李秉身上,总算是把他弄醒了。
李秉长呼出一口气,双手划圆,把真气归于丹田之中,蓦的睁开眼睛,心道这法诀果真有用,只练了一个小周天便觉得精神不少。
他一睁眼看着地上平白无故多出一个人来,大为诧异,又见安子正指着秦茂聪道:“这人是不是死了?”
李秉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走上前轻轻推了推那人的身子,正要伸手探他的鼻息,却听那人声若蚊蝇:“小哥,麻烦你……麻烦你去……”
这人话未说完,似乎再没有力气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李秉宗觉得这人的身影在哪里见过,拨开他的头发,露出正脸来,却被惊的“啊”一声叫出来,别的不说,他对这脸上长长的刀疤影响深刻,正是之前在官道上碰见的那人。
见是蜀风商会的人,李秉双手按住他的后背便给他度真气续命,两股真气游走全身,这一招似乎是见效了。秦茂聪咳嗽一声,转头看着李秉:“这位小哥,麻烦你去蜀风商会……找……找一个叫姜尚意的人……让他……让他快走。”
李秉原本还沉浸在功力大增的喜悦中,这一句话却把他拉傍晚发生的事情来,他看着秦茂聪,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前辈,姜尚意已经身亡了。就在一个时辰前,晚辈亲眼所见。”
秦茂聪闻言瞥了李秉一眼,似乎什么事情来,声若游丝道:“哦!原来是你。我本来还……还有一丝侥幸,想着他能逃掉,却不想他……他竟比……比我还先走一步。”说着眼里似乎流出一滴泪来:“我算计半生,最终……还是棋差一招,害了自己,也害了……”
话未说完,他已经呕出一口血来,再无任何动静。
李秉探了探他的鼻息后,用手合上他的眼睛,对着安子道:“他已经死了。”说完又瞟见秦茂聪身上的伤口好熟悉,狭长却不深,正是嫣红楼里那刺客的手法。
记起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先是太子的亲卫出现在姜家,之后姜尚意也去了嫣红楼,再是两人被害,此刻这人又命丧于此,今天这事情到这里怕是完不了。
他望着地上的尸体,摸了摸下巴:“不管杀蜀风商会会长的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挑起大唐和吐蕃武林的争端已是事实,吐蕃门派原本不多,且以密宗为首,如是大唐江湖中人真的杀了密宗宗主,恐怕两国武林的世仇就要结下了。”
安子原本被吓的够呛,见那人已死,缓过神来听李秉说话,也低声道:“秉儿哥是想把这事公布于众么?可是我们就算出去说凶手另有其人,也未必有人肯信啊。”
这话却是给李秉提了醒,总算找到了点头绪:“是了,我说出来没有人信,那就得找个说出话有人信的人了。能说的上话而我又认识的,有谁呢?”
李秉最先想到了之前的严豪大哥,论江湖上人跟自己的关系,也只有他算是个朋友,但又想到,那人如此世故,怕是不会蹚这趟浑水的。
正想的出神,安子瞟了他一眼:“有一个人说不定可以,他和我之前虽有过节,但总算和你有一面之缘,你也给他报过信,说不定她会帮忙的。”
李秉一个机灵:“你是说云起宗的女掌门?”
****
却说虞梦此刻还在嘉州客栈,她房里却来了客人。
那人坐在她面前,把一对短钺放在桌上:“实在事出紧急,深夜前来,还请虞掌门见谅。”
虞梦也道:“南墨家侠义为怀,不辞劳苦赶来嘉州,定要要紧事情,你但说无妨。”
来人正是墨家老三墨染湖。
墨染湖微微凑近了一些,低声道:“这件事可能关乎大唐吐蕃两国战事。”
“前些日子,我们收到消息说益州一带有吐蕃说客,想要和东川张懿联合吞掉大唐国土,我们三兄弟便前往查探,后来万幸抓到了三个密宗喇嘛。可是不料第二天其中两人就被杀死,我二哥也受了重伤。我只得独自带活口回墨家大营。
结果在途中听说,吐蕃二皇子死在益州境内,我越想越不对劲。细细审问那个喇嘛,那人居然承认自己是吐蕃皇子。我把前后事情连起来想一遍,再加上蜀风商会会长被刺的事情,我几乎可以肯定,最开始给我消息的那人,是在挑拨大唐和吐蕃,想要两国开战。他们极有可能是南诏或者吐谷浑。
说来惭愧,想通这事之后,我原本想带那吐蕃皇子来蜀风商会的祭礼上澄清此事,却不料被那人用计逃脱,还耽误了时辰,以至于刚刚才赶到此地,错过了机会。”
墨染湖说完这些事情,便看向虞梦:“这事如果真的演变成两国战争,岂不又是一场生灵涂炭。我前后思量,若要化解此事,必须得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领导群雄、说明真相才行。论武功学识,虞掌门为法家北斗,论说江湖威望,也没有几人能和虞掌门相提并论。还您为天下苍生着想,化解这场危难。”
虞梦听明他的来一,看着桌上的杯子,陷入沉思,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素闻南墨家恋爱非攻,今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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