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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启群侠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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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渐远,安三平依旧不能从刚才那番话中回过神来,此刻心里只觉得万事俱休,有些魔怔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师兄?
“平儿,为兄,今次只带了这一套换洗衣裳。”
安三平猛然被他师兄的声音唤醒,吓了一跳,一转身就看见常月站在拐角处,只穿了深衣,背手看着他。
他一恍神,常月已到他眼前,细细端详他说道:“怎的面色如此苍白。”
安三平这时不知道常月听了多少去,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半天才说道:“…师兄极爱干净,这衣服我已穿了一穿,是否浣洗一下,很快便可烤干了。”
常月又走近些,看着他温和说道:“无妨。”
………………………………
第七十四章 今夜风满楼
天华斋内,付红莲有些怅惘地看着灵斗,那银发蓝眸的美少年并没有什么情绪地凝视着付欢儿。
此时付欢儿蜷在榻上已经睡着了,睡梦中还在时不时地抽泣两声。
“告诉她,本尊回了起魂石,只要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将来活得跟你一样老,自然可再见我了。”
付红莲就近扯了一个枕头拍过去,灵斗没有躲。
她气道:“你方才为何不自己跟欢儿说?她最听你的话你不知道吗?要死就赶紧去,别耽误了好时辰,老娘明儿早起就告诉她你死透了,让她过几年就彻底忘了你!”
灵斗一贯地对答如流:“也好。”
便起身准备出去。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付红莲在身后问道。
灵斗停住了脚步,没有说话。
“我们相处了这一百多年也是情,你如今不知身归何方,当真如此冷心冷面,没有话要跟我们说吗?”付红莲又上前一步。
灵斗听到这一句,转过身来,他伸出自己的一只手,看着自己的身体又略微透明了一些。
付红莲蹙起眉头。
灵斗对她一笑:“我以为我活得太久,早已洞悉万物。今日我才察觉,自我脱胎于起魂石,只知道保护起魂石的主人,其余一概不问。如今想来,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过去的选择是从何而来,不知道明晚的月亮是否有星辰相伴,但有两件事,我是知道的。”
付红莲愣住了,这么久,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柔啰嗦的灵斗。
“第一件事,六尾,我第一次见你,便觉似曾相识,可我记不起来了,或许冥冥之中总有命运安排我,不容我去多想。时至今日,我要为自己做一个决定,因为我忽然之间想明白了第二件事:这世间若有第二个我想要保护的人,她的名字,一定是付欢儿。”
付红莲还在琢磨这一段话时,灵斗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今夜风满楼。
林小唐拿着一坛酒在麒麟阁下等安三平,却只见谷花音匆匆忙忙下来,满脸写着心事,见了他也不搭理,自顾自走了。正要上去看看,身后有人叫他:“林小唐。”
林小唐转身一笑:“你该叫我一声大哥。”
楚问心垂着眼睑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我平儿呢?”
林小唐指了指麒麟阁上,她便默默走了进去。
林小唐正猜想她怎么了,又听背后一个声音:“林小唐?”
林小唐叹了一声:“今儿这是怎么了,净使唤我一个人?灵斗,平儿在楼上。”
他不想回头看灵斗。
“我不是来找他,我来找你。”灵斗这个声音…林小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回过身去,看见灵斗那副从来魅惑的笑容,不等他作出任何反应,灵斗出手了!
这感觉太熟悉,是极地雪山的那种无力感、血腥味…
林小唐晕倒前听到自己无力的一句:“死猫,你又打爷什么主意?”
安三平此时正在常月房中坐着,看常月在旁边小泥炉子上炖着什么一边对他说:“稍等片刻,很快就好了。”
安三平此时意兴阑珊,淡淡回了一句:“多谢师兄,我不饿。”
“我看离魂谷湿气颇重,夏秋之交更易湿邪入体,你方才风口晚露中饮了酒,又滞住了气,为兄担心你得了暑湿便不好了。”
常月说罢拿了一个陶盏,从火上小炉鼎中舀出一盏来,端到他眼前:“慢慢喝下去。”
安三平没有闻过这个味道:“这是什么?”
“藿香饮,辟秽解暑。”
安三平默默端起来喝了一口,看看身旁的常月,想起数月前无忧无虑朝夕相伴的日子,眼圈一红:“师兄,我不想当世尊,我想跟你回梨花小院。”
他着实想念师兄殿中那张厚实古朴的梨木桌子,每次他一进去看见散发素服的常月坐在那案前,便觉十分安心,他自幼喜欢围在常月身边,东翻西翻倒坛捣罐,他师兄只在看书之余略略抬眼,施法术在他身后扶起那些坛坛罐罐,从不训他。
他想念常月手把手教他写字,教他法术,教他辨药的感觉,常月衣服上梨落的香味特别令他舒坦,他甚至想念师兄罚他练功的日子。
那时候寡淡无味的山中岁月他不觉得有什么好,现在只隔了区区数月,他却很是害怕,一入江湖岁月摧,他担心以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日子了。
常月见他一副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将手去拍拍他的肩膀:“好。那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去。你不想做的事情,为兄不为难你,也愿意帮你去做。可你不仅是众人报以期待的世尊,你还是安辞的儿子,青萝门弟子,楚问心的弟弟,宣正堂的后人。”
他没有再多说,因为楚问心来了。
楚问心也不敲门,气鼓鼓的进来,端起安三平那一盏茶便喝,安三平还没来得及阻止,她憋住嘴一口差点没喷出来,生生吞了下去瞪着大眼睛问:“什么东西这么难喝?”
安三平眨巴眨巴眼睛:“呃…”
楚问心端起来一口气喝完,撅嘴说道:“毒药吗?毒死我算了!”
她干脆地一扭身坐在安三平身旁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安三平见状笑道:“姐姐,谁得罪了你?我…帮你去打他好不好?”
楚问心拖着无奈的嗓音说道:“你~打不过他。”
安三平看了看常月。
这情景,还能有谁?
一定是风起斯惹了她。
常月挑了挑眉,默默拿了另一只碗再倒上些藿香饮,推给她:“今天你们姐弟俩,这个汤多喝一些无妨。”
楚问心似乎是越想越气,她坐直了身体说道:“平儿,你评评理,那个风起斯实在太无赖了!此前大庭广众之下说喜欢我又说不娶我,我都不计较了!谁知然后他自己悄默声地偷偷去下了聘书,现在倒好,又突然跟我爹说不能娶我了…如此翻来覆去朝令夕改!当我女儿家不要面子的嘛!欺人太甚!岂有此理!我…我不剁了他来炖汤难消本小姐心头之恨!!”
她当真“唰!”地拔出剑来,转身就往门外走,安三平急忙去拉她,只见风起斯走进来看了看他们:“楚楚,你这是要去砍谁?”
常月喝了口茶:“你。”
楚问心索性拿剑指着他:“剁了你炖汤!”
风起斯看着楚问心一本正经地微笑道:“哦?我如此仰不愧天德厚流光的云中一白鹤,实在纯良无辜,不明白姑娘做什么要吃我?”
楚问心气结:“伪君子!言而无信!德不配位!”
常月一边听她骂,一边点着头。
风起斯瞥见这个情况,撇了撇嘴:“常月兄,我跟内子说话,你怎的也不晓得避避嫌?”
常月似笑非笑:“这里明明是我的房间吧?哦,有了…”他仿佛是想到了好办法,端着茶杯慢慢转过身去。
楚问心拿着剑不撒手:“他们都是我的娘家…我的家人,有什么不方便?!你若还敢骗我,我带着我全家一起炖了你!”
风起斯哑然失笑,向楚问心弯腰施了个大礼:“姑娘有什么不解请尽管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说了,这暮苍峰无谎言是天下尽知啊!”
“当真?”楚问心问道。
此时背向他们的常月答道:“当真。这是他唯一的优点。也是多亏他们暮苍峰有此祖训。”
“好!”楚问心问他:“那你说…你为何…下了聘,又跟我爹说…说不娶我了?”她后半句便没了气势,拿剑的手有点软,她意识到了,赶紧重新抓好剑柄把好架势。
安三平忍不住也笑了。
风起斯看进她的眼睛里:“所以你现在拿把剑威胁我,就是为听见了这个话?”
他脸上漾开一个越来越大的笑容,走近伸手拿开楚问心的剑,低头看着她说道:“你听了一半便跑了,其实只是有事耽误了婚期,延期罢了,最迟,就在明年第一支梨花开的时候,你说可好?到时候,要什么聘礼,在哪里成婚,在哪里过日子,一切皆由你说了算,如何?”
楚问心抿着嘴,面若桃花般粉红。
常月听到这里清了清嗓子:“平儿跟我过来,我拿几味药给你。”
安三平已暂时丢开心事,为姐姐很是开心。听命他师兄去了。
常月带他去隔壁,安三平以为是避嫌而已,但见他果真拿出几个药包:“这一包是藿香鲜草,你可让他们帮你煎水喝,加些糖也无妨。这几包,你挂在房间四角便不会有蚊虫;这个香囊挂在身上,野外可避蛇虫。这一包也带着,外敷内服皆可,止血疗伤之用,不要什么都想着浣灵丹,那是留着救命的药。”
“师兄…”安三平搂着一怀抱的药:“我若是要自己回去取便是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也是安辞的意思。”
安三平被这么一提醒,就想起他下山前安辞嘱咐的那些话,低头想了想:“那…这个世尊,我且先做着吧!”
常月点点头:“好。”
说话间突然觉得屋子里暗了下来,外面传来九工皋的声音:“上仙,火灭了,杜凤泽不见了!”
他们听了各自一惊,推开窗户,飞身下去。所有人也都到了结界前,又是很大一片离魂谷摆脱不开的焦土,只是本来应该在其中自我封印了的杜凤泽竟然不见了踪影!
“怎么可能?!”安辞说道:“他们一直在这看着,除非他自我封印术不佳被烧死了,难道还有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进了火场解了封印术又带走了他?”
此时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不详的预感:真的有那样的人物为敌,未来修仙界便是不可想象的腥风血雨。
安三平这时想起一个人来:“把路琊带出来问一问。”
………………………………
第七十五章 从此不悲人间事
路琊一直在笑,他什么都不回答。
安三平拿他毫无办法,直到楚焕生问他:“杜凤泽对你有何大恩,让你如此忠心于他这个魔族?”
“魔族又如何?人间又如何?”路琊身上有伤,修为也被风起斯废去,可眸子里的狠意分毫不减。
风起斯听到这儿突然笑了一声:“次山镇,陆府的人,是你杀的吧?”
路琊明显变了神色,风起斯看在眼里,不疾不徐地继续问他:“为何偏偏是陆府,我听闻那陆老爷有个弟弟下落不明,而你,本也是姓陆的吧?”
本来一派无所畏惧的路琊此时愤怒地脱口而出:“谁是他弟弟?他不配!他们陆家不配!”
楚庭雪听了大为愤怒:“这么说你也是人族,为何弃明投暗,明知杜凤泽是何人还要以命相护,你难道不知,魔族若大举来犯,人间便成炼狱!你此时不告诉我们关于魔族之事,便要成为此事的罪魁祸首!!”
“我是罪魁祸首?若论善恶,呵呵问谁、能恶过当世之人?!”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笑话,一口气笑了十数声直把眼泪笑了出来。
风起斯看他这形容癫狂,知他一定吃过不少苦头才有此心魔,便说道:“人生来便如负重登山,清风明月谈何容易。大善不足以成名,大恶却可以灭身!你若此时悔悟,一切都来得及。”
路琊闭上了眼睛,许久,睁开眼睛说道:“我想喝酒。”
安三平一听,觉得他必然是心里松动了,自忖他修为尽失,便亲自替他松了绑,他站起身来,走到桌前,皱着眉头,似乎是忍着伤痛,坐在一张椅子上,叹了口气:“大哥…”
众人正不知所谓时,只见是萧子衿拿了一壶酒,排开众人,面无表情地走到他对面坐下,斟了两杯,将其中一个杯子推到他面前。
路琊看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不语。
“路琊,你我兄弟相称七年,今日你若真的杀了我,我倒也不必如现在这般痛苦。既到如此地步,何不坦诚相待一回,若我他日与魔对抗战死,也算死得明白。”
安三平见此情形,向其他人点了点头,他们便退了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外静静听着。
屋里听见路琊一口喝了那杯酒:“好酒!再来一杯!”
萧子衿斟酒的声音。
“我本来确实姓陆的,那陆府的陆定文,确实是我的亲大哥,他全家一十三口,我杀的。”
萧子衿并不想听他讲故事:
“你什么时候知道杜凤泽是魔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杜凤泽杀了我的族人?!”
路琊依旧答非所问,自说自话道:
“我们兄弟二人,自小虽不富裕也并不缺吃穿,然而…我的母亲包氏,却一味偏袒陆定文,从不把我这个小儿子放在眼里,吃好的点心时让大哥躲藏起来不让我看见,有好的戏文也总是只带他一个人去听,派月钱,我从来只有大哥的一半,我只能穿陆定文穿过的旧衣服,家里少了银钱跌了碗盏,就只打问我一个人。”
“我委屈哭泣之余曾去偷偷查看过族谱,我父亲并无能力纳妾,我确实是包氏的亲生儿子无疑!我不明白,同样是她的儿子,为何我就要被这般残酷对待?就当我认为我已经不能再倒霉的时候,我父亲去世了,夫死从子,我以为今后包氏会待他的儿子好一些,谁知她变本加厉,让陆定文继续上学堂,而我却要被逼着出去跑堂赚钱供家中吃用。”
“最可恨的是,陆定文从未把我当做他的弟弟看待,我还不如他养的那条狗!腊八那一天,我看着她母子在我面前吃了热腾腾的腊八粥,并告诉饥肠辘辘的我,要吃自己去做的时候我忍无可忍,我大声问他们我到底算什么?你是不是我母亲?你是不是我大哥?我到底是不是姓陆的?!”
“包氏拿起擀面杖追着我就打,一边打一边说,你这个窝囊废,你就是多余的,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有本事自己出去单过别回来了!”
“我被追到门槛跌了一跤,脸上手上全是血,我看见大哥在院子里指着我哈哈大笑!我绝望极了,就抹干净血泪,真的走了,那年我十三岁,一无所有。我在驿站附近偷偷钻进一辆马车的粮草中躲着,那车一路颠簸,我竟睡着了。醒来时,只见身边有一人奄奄一息,有一个受伤的蛮兵正举刀要杀他,我拿起那人的刀一刀捅过去,救了他。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尼斯国定国大将军林少华,后来他收我为亲兵,亲自教导我武艺,授我百户食邑,他班师回朝后得皇帝赏识,娶了公主做了驸马,便命我做千户侯,领副将之职。我少年得志,然军营的兄弟们常常收到家书,或有家人探望,让我十分羡慕,当时我觉得,已经五年过去,包氏已老,兄长已经成家,而我,正是可以衣锦还乡,一雪前耻的时候!又或者…到底血浓于水,他们看见我如此光耀门楣,会后悔从前那般对我。”
安三平在窗外听着十分惊讶,十八岁便得千户食邑,身领副将之职,真是天资过人,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了!
路琊说到此处,又喝了一杯酒,笑得呛咳起来:“衣锦还乡啊哈哈哈,衣锦还乡!这个词真是太可笑太可悲了!”
萧子衿没有理他,估计他也知道,非听他说完不可了。
“我快马加鞭,带着官印银两赶回次山镇,推开陆家大门,只见遍地狼籍,原来陆定文游手好闲沉迷赌博,几次三番借了外债,成日里都有人上门讨债,包氏已经病得奄奄一息,见我鲜衣怒马赫赫归来,如见救星菩萨,下床拜倒,各种求饶求救,我自然应允于她,一面替陆定文平了债,一面替包氏延请了医药,又将家里置办一新。包氏很快好了起来,对我的态度也可亲许多,我觉得我总算替自己打了个翻身仗,她终于,不再用鄙视的眼光看我了。”
“没过几天,他母子二人回来,做了一桌好菜,说是犒劳,我吃下了却被迷倒了,恍惚中听见他们商议着说,每日用药让我口不能言,写一封书信盖上我的印信,送去军营,就说我得了急病,临死前将所有东西都留给家人,他们拿走了我所有财物房契,然后,在一个黑夜,陆定文把我扔下了悬崖。”
安三平越听越觉得离奇,背后阵阵发凉,世上怎会有如此狠毒的母亲,听起来何止不像亲人,说是仇人都不足以形容。
“我醒来时,发现是杜凤泽救了我,他问我是什么人,我说,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但我从此要做这世间最恶的人,他很是满意,当场表明身份,若我同意,便歃血为誓约,此身尽归魔族,他授我魔族修为,许我护法之位,对我等同再造!”
“我想了想,那时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期。我要等到陆定文有了妻儿一并杀之而后快!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我做到了,我在包氏面前一个一个杀了他们所有人!包氏她,自己把自己吓死了!他们说我丧尽天良,怎么说呢?丧尽天良它真的是个好词啊,若我真的早一点丧尽天良,对他们不管不顾,我们可都不至于此啊哈哈哈哈!”
“你可知道,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残忍,才是这世间最大的恶!就算是现在,我不小心打破一个杯子,都会在心底胆颤一下,那一刹那,我害怕!怕有人打骂于我!那时才会想起包氏已经不在了,我在母亲手里所受的苦,已经到头了!
萧子衿你告诉我,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这里跟魔界有何不同?我真想看看,究竟哪个世界更荒诞!”
又一通歇斯底里的长笑之后,他慢慢地说:“衣锦还乡为底泣,黄粱一梦无人惜。
横刀嗜血破晓去,从此不悲人间事。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用为任何事情痛苦!
大哥,自你我初次相见,我便知有此一天,我路琊此生,既然注定是要负你,我便想好了今日要趁你昏倒时杀你。这、便是我对你的最后一点善意,只是为了不想让你面对这些。与其痛苦一生不如梦里死去,萧子衿难道你不觉得吗?”
他长叹了一声:“路琊此身无人可渡,今生我不负我,足矣!事到如今这个人间,不要也罢了…”
安三平他们正沉浸在路琊的悲哀语气中, 突然听得萧子衿大喊一声:“你做什么?!”
众人立刻冲进去一看,来不及了。
路琊满口鲜血趴倒在桌子上,对面萧子衿惊恐的脸上也溅满了密集的血珠子,估计是路琊一口喷出来的。
风起斯探了探:“他咬舌自尽了!”
萧子衿终于按捺不住心潮汹涌,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一声,胡乱出掌打坏了屋内不少桌椅,木屑溅在脸上扎出一个血印子。风起斯他们闪到一旁任由他自己发泄一通。
过了许久,萧子衿才站起身来,伸过有些发抖的手,将路琊还睁着的眼睛抹上:“但愿来世,不复相见!”
安三平还没有见惯死人,看到这景象,还是心惊肉跳,九工皋他们几人忙将人抬了下去。
安三平这才缓了缓心绪:“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怎么办?”
这时忽听门外有喧哗之声,只见司考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扑倒在安三平身前抬头喊道:“谷主快去救人!他们…宗主们出事了!”
安三平一惊:“这么说,暮苍峰出事了?”
司考急得不得了:“不是暮苍峰不是魔族,就是宗主们出事了!”
众人一听急忙御风而起,全都赶往暮苍峰去了!
作者感言:
路琊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情人物。
可解原生家庭之痛的人们会懂得。
衣锦还乡为底泣,黄粱一梦无人惜。
横刀嗜血破晓去,从此不悲人间事。
记《安启群侠录》人物路琊
………………………………
第七十六章 危机四伏
暮苍峰。飞鸾院。
安三平本以为会看到很多昏迷不醒的人,结果赶到时,十几位宗主们神志清醒得很,只是双手肘关节以下血脉僵硬,动弹不得,完全失去了触觉。
众人见常月来了,都轻松下来:“上仙总算是来了!”
常月远远一眼扫过去时,面色就变了。
于是安三平他们心里立刻不约而同地咯噔了一下,觉得不妙。
他们从未在常月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
再难医的病症,到他面前,他也是一样镇定自若,从没有危言耸听过。
他走近前,边走边朗声嘱咐道:“不可运功,不可强行使用双手,什么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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