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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绝苍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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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了，老四。”二师兄心中充满了酸涩和说不出的苦感，但事情已经这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同样的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并祝贺他即将顺利的接手掌门一位。
现在七杀的雏形已经制成，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他们就全力以赴的去准备着即将要到来的神兵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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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你们就这样去参加那个神兵大会了？”饭馆里的小荷听的一包劲，连自己碗里的牛肉面已经糗成了一坨都没注意。两人一聊就是大半天，原本的早晨饭现在都可以当做中午饭吃了。
“对啊，大会前几天我们师徒几人就一起去了中州的会场。”叶师父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一番话下来已经有三大碗牛肉面下肚了，七十多岁的人了可胃口却还是和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那样，比起他那个整天都埋怨吃不够饭的徒弟也同样不遑多让。
“你们拿到那个大会冠军了没，还有您老最后有没有继承掌门人的位子。”
如果他不说的话，小荷还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这位爷爷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更不知道有天火联盟这样一个宗门。但感觉又不太对，如果老头子后来真的继承了门主位子的话，现在他们就应该在中州生活了，而不是这万里之外的山东，或许也就不会碰到以后的穆厉和木焱萍了。一下子有太多的事情她想去问，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都忘了，都过去五十多年了，一切早就记不清了，现在能想起来十年以前的事就很不容易了。”老爷子喝了口自己最爱的竹叶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个当年和他最好的兄弟也最爱喝这种酒，“既然现在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又何必总是要追寻过去呢。”
“哎呀，又开始装深沉了，回回问您点事的时候就这个样。那咱们不追寻过去，说说眼下。眼下就是您的傻徒弟就要和您一样去拿那个武器了，要真是和您说的那样那东西那么恐怖，您就不怕他出什么事。”
“不会的，我可不觉得我教出来的徒弟会这么没出息，就多相信一下你那个傻哥哥吧，再说七杀我这些年又改进了不少，你就老老实实放把心肚子里吧。看看，面都坨了。小二，再给这丫头煮碗面。”
“可我就是放不下心啊！”
“行了，别再说了。”叶师父难得向自己最喜爱的孙女甩起了脸子，“如果连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困难都克服不了，他将来还能成什么气候，你也别太宠着他了，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也只能怨他太窝囊。”
“那师姐呢，你就不怕他再和师姐出点什么事。”
“唉，说到底，这才是你这丫头最担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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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焱萍和穆厉已经在屋顶上坐了很久，从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他们就坐了上来，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黄昏的夕阳和火烧云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的星斗和漆黑的月夜。时节正值秋季，一到晚上屋顶的棕色瓦片就变得很凉了，不过两人的身子倒也结实，硬扛也完全不是问题。木焱萍更是一步都不想再动弹了，今天她累了一整天。因为没有助手的帮助，下午在穆厉的协助下她才终于完成了七杀的雏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彻底的大功告成了。
“我刚来的时候还以为咱们会抢不上座，原来还真给你留了一间，面子不小啊。”穆厉的手里拿着一盘子从新疆进口来的瓜果点心，一颗颗的葡萄被他直接咽下了肚子，连皮儿都没吐出来。两人虽然坐了上来却还没怎么好好聊过天，还是他率先打破了僵局。
“我好歹也是一名二级炼剑师，这点面子还是应该有的。”木焱萍已经换上了一件白色的吊带丝质纱裙，齐肩的秀发也绑起了一个小马尾辫，她的双臂环抱着小腿，羊脂玉般的下颚就顶在膝盖上，目光直直的朝着前方不远处的万家灯火看去，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目不转睛的在盯着那里看。
铁匠和炼剑师干的活虽说都差不多，都是每天水里来火里去，烟熏火燎和铁锤子过不去。但在待遇方面，普通的铁匠和炼剑师却是有着天差地别的悬殊。炼剑师可以称自己为铁匠，但是一般的铁匠却不能随便说自己是炼剑师。只有达到了一定水准的匠人才可以通过考试获得炼剑师的称号，称号的高低由炼剑师的水平来决定。就像是武者之间存在着森严的等级，炼剑师之间也从高到底分成了五个等级。
其中级别最高的就是五级炼剑师，这种人也被称之为中原大陆上最为巧夺天工的圣手，是处于工匠金字塔的最顶端的存在。任何的原材料在五级炼剑师的手里都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甚至有的人说五级炼剑师已经可以改变材料的实质，将土转化为金属，或是把金子置换成铁，让水银像砂石那样凝结，任何的材料在他们手里都是活的。整个中原大陆上的五级炼金师可能加起来还不到十位，也都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传说一类的存在。
其次就是四级炼剑师。传说四级炼剑师可以随意的熔炼世间任何种类的金属和石材，在他们的眼中不存在杂质这一说，即使是再微小的颗粒都可以被他们提炼出来。他们能够听到材质内心的语言，有着一双能改造世间万物的魔术手。
三级炼剑师可以仿造世上所有的刀剑武器，任何武器的原样只要被他们看上一眼，只要有足够的原材在手，他们就可以原原本本的再重铸一次，虽不能说完全的一模一样，但任何的一方面也足以以假乱真。
二级炼剑师可以重装所有的器械，任何的可拆卸品他们都可以原模原样的组装起来，行军打仗的时候如果有不方便携带的攻城器械，就可以交给他们来打理。
一级炼剑师虽然等级最低，但手里的活儿也同样不容小觑。只要给他们一张解说详细的图纸，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的制造出成品来，中间不需要任何的人来帮忙。
一个帮派如果能有着自己的几个专属炼剑师，无疑对自己门派的实力也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所以凡是大门大派也都喜欢拉拢一些炼剑师到自己的宗门里。木焱萍当初也曾被九扇门和天星帮邀请过，九扇门甚至还考虑过给她一个堂口堂主的位子来换，但她却连想都没想就接着拒绝了，就这样一个人在火斋坊守了整整的三年。
木焱萍在一年前刚刚考取了二级炼剑师的席位，当时有一百多名一级炼剑师齐聚曲阜参加了这次考试，可名额却只有三个。而她便是以第一名的成绩从所有人里面脱颖而出的，二十一岁的二级炼剑师，有了她这块招牌，火斋坊在齐鲁一带的声望也是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很快她就取代了那些老作坊和老师傅，成为这片地区的新宠，美女炼剑师的名字也是越传越远。
风满楼是泰山附近的第二大酒楼，第一自然就是回雁阁。两家酒楼在规格，菜色还有服务等方面其实相差无几，只是回雁阁一直是有韩雅这位老板娘坐镇，所以平时的客人也被他们抢去了不少，最近几天回雁阁歇业，风满楼的生意又跟着回转了很多，这里有一间包间就是常年给木焱萍专用的，下午干完了活她就带着穆厉来了这间包间。一顿大吃大喝后，两人就跑到了房顶上看起了风景。
“你不是和我说今天那武器就能完成了吗，还特地诓我一天。”
“我要是不这么说你能提早来一天吗，要是不这么说，等到我快老死的那天，你估计都不会主动来看我吧。”
木焱萍的语气很平静，但却叫穆厉无法反驳，他只能想办法转移话题，“我看那个老板偷偷的朝着你瞄了很久，人家不是看上你了吧。”
“他们怎么想的我一点儿也不关心，我也没听他们说过。要是有什么话就大胆的当面说出来啊，只能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想一些见不得人的猥琐事，我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木焱萍拿出了平时随身携带的皮囊，灌了两口里面的马奶，这种奶和酒很像，味道辛辣，喝多了也容易醉。她一脸不屑的甩了甩头，然后舔干了流到嘴角的奶酒。爱慕她美貌的人很多，但是敢真正再她面前说出来的却真没几个，一面是碍于她二级炼剑师的地位，怕被拒绝了没面子。有多少的达官贵人都想尽了法子来博取她一笑，又怎么能轮得到他们呢。再就是木焱萍的相貌实在是太过出众，有的人还把她和韩雅并称为泰山二美人，更多的爱慕者是还没敢出手，就已经自惭形愧的败下阵来了。
“我听说那个老板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我看他头顶都快谢没了，你难道还指望人家再来纠缠你这种风华正茂的美女，再说你肯定也看不上人家啊。”
“呦呦呦，这才几天不见，说话的都一套一套的啦，还讲起成语了。谁说谢顶的人就没资格去追求喜欢的人了，答不答应是我的事，可是连起码的做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就只能怨他们太没用了。”
“我听说人家也有老婆啊，好像还有个二十来岁的小妾，你不觉得这种人再色眯眯的盯着你会很恶心。”
“不觉得啊，现在三妻四妾的男人不是很多吗，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你也可以去三妻四妾。再说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长得还不错，要是在路上碰见一两个俊哥儿，没准儿还会主动上去勾搭人家上床。”
“你会吗。”穆厉原本还带着点轻佻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低沉了。
“反正遇上你这种傻小子我会直接掉头就走，省的被传染一身傻气。看你对这家店的老板倒调查的很清楚啊，连人家多大年纪有没有小妾都一清二楚。要是他真的对我图谋不轨的话，你该不会上去拿刀砍他吧。”
“嘿，不好说，谁叫你是我师姐。”越聊下去越感觉成了尬聊，按说师姐弟久别重逢应该多聊一些比较感性的话题，可是从刚刚开始穆厉就显得特别的拘谨，想说的话也完全说不出口，于是就干脆没话找话的开了个头，结果聊着聊着也就像这样把话给聊死了。
“小荷还好吗。”
“挺好的，每天都是一身活气，做菜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就是爱哭鼻子这个习惯还是一直没改过来。”
“你对人家好一点哈，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把小荷给惹哭了我可真揍你啊！”木焱萍说着还把举起自己的小粉拳举起来在穆厉的眼前晃了晃。
“这么想她的话，为什么这几年都不回去看看她呢。”穆厉叹了口气，很难得的见到他皱起了八字眉。
“那孩子现在肯定还在生我的气吧。”
“不不，她早就原谅你了，其实也说不上原谅……那本来也不能怨你。”
“哼，你倒是看得开，你倒是最无辜，”木焱萍白了这个小师弟一眼，继续说，“就算她能原谅我，我自己也没脸再去见她了。”木焱萍莞尔一笑，洋葱指上的指甲盖更是狠狠地往肩上的皮肉里抓了一下。
小荷从以前开始就是她最喜欢的小妹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木焱萍也都先紧着她，每年过年买新衣服的钱她从来不舍得花，都是省下来给小荷多做一身衣裳。如果小荷受了什么委屈，她也是第一个跑去给她说理的，为此穆厉已经不知道挨过她好多少次揍了，小荷的心里也一直把木焱萍当成自己最信赖的大姐。可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发生的一件事，却导致了他们之间感情产生了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痕，这也是促使木焱萍决定离开三金观的最重要的原因。几年过去了，或许小荷已经把这件事给淡忘了，但是在木焱萍的心中，她却一直都没法原谅自己。
………………………………
第十八章 画眉
“小荷，小荷，我来给你画眉。”
一间女孩子的闺房里，一支画眉笔握在一位身材高挑的漂亮姑娘手里，另一只手中拿着盛着粉黛的砚。她身边的梳妆台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高个子的姑娘比她要大个四五岁，看起来也成熟几分。两人年纪虽说都还不大，但毫无疑问以后都会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人。尤其是这个高个子姑娘，将来说不定会长成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
“我还小，用不着的，还是师姐你留着自己用吧。”小姑娘莞尔，想要把两只拿着笔和砚台的玉手给推回去。
“师姐眉毛浓，不用画，你这小妮子眉毛太淡，才得多涂涂，眉毛可是从小就要保养的，要不然等长大了就成黄脸婆了。”木焱萍说着就把想站起来的小荷又给摁回了座位上，眉笔已经在黛砚里的画眉墨里沾了几笔，放到了小荷的眼前。
“不行，”小荷又躲开了木焱萍手里的笔，样子非常执拗，可爱的小嘴巴也向上撅了起来，“我知道这种螺子黛好贵的，师姐还是留着给画给将来喜欢的人看吧，我随便找点石墨抹上去就行。”
小荷说的这种螺子黛是从一种出产于波斯的画眉墨，也是那些大家小姐们的掌上明珠。像这样的墨块一整块少说也得一两银子，是木焱萍每天干完自己的活后，又跑去给山下一家富户人家的首饰店里打了整整一个月的零工，那家的主人才送给她的。一两银子对以后的她来说连根毛都不算，可对现在的她却还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你这小妮子，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就别说什么你的我的了，显得多见外，师姐不喜欢化妆，也没有喜欢的人，用不着涂给别人看，可小荷的心里还装着一个傻哥哥啊。将来姐姐嫁人的时候肯定有用不完的画眉墨做嫁妆的，不差这一小块。”
“师姐不要嫁人，小荷也不嫁人，小荷要一直和师姐在一起。”
“傻丫头，”木焱萍放下了手里的画笔，轻轻地揉了揉小荷的小脑袋，“女孩儿长大了就必须得嫁人啊，要不然等将来成了老太婆嫁不出去了，孤零零的连个照顾自己的人都没有，那多可怜啊。”
“小荷就是不要和姐姐分开，等将来小荷照顾姐姐，小荷还会赚好多好多的钱，叫姐姐过上最好的日子。”说着说着小荷已经有点哽咽了，她盯着木焱萍的眼神不禁叫她心里一酸。
“好好好，姐姐不嫁人，姐姐永远和小荷在一起，”木焱萍说着，用自己的手帕抹了抹小荷的大眼睛，并笑了笑，“小荷真是个爱哭鬼，和你那个傻哥哥一样。小荷虽然是女孩儿可也要坚强啊，只有坚强的人才能不叫别人给欺负，所以小荷不要老是哭鼻子了，一定要做一个坚强的女孩子。”
“小荷记住了。”小荷立刻收住了自己的眼泪，露出了一个叫木焱萍安心的表情。她和穆厉一样，一旦心情一激动就容易哭出来，为此木焱萍已经笑话了她好多次。
坚强这两个字用在木焱萍的身上应该是再恰当不过的一个修饰词，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
木焱萍是一个遗腹子。她的母亲也长得很美，但却是应了那句老话，红颜薄命。她是当时她们村子里长得最漂亮的姑娘，很多的小伙子在她十五六岁时就跑到了她家去提亲，虽然人多的可以把门槛都给踩断了，可是她挑来挑去却还是一个都没挑中。结果在她十八岁那年她喜欢上了一个铁匠，但是她家里人嫌铁匠没前途，说什么也不愿意。最后在一个下大雨的日子铁匠就带着她的母亲私奔了，两人一路就从河南逃到了山东，最后来到了泰安。
这男人是个没名气的铁匠，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考取炼剑师的资格，只不过每次都失败了，后来他干脆就放弃了这个梦想。木焱萍的母亲来到泰安的时候就已经有身孕了，尽管他每天都起早贪黑的打铁，但却还是填不饱三口人的肚子，生活一直过得很艰苦。最后在木焱萍生下来的前一天，他的父亲吐出了一口淤血，然后累死在了自己的火炉边。
木焱萍的母亲也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大哭了一场导致了早产，虽然最后顺利的生下了木焱萍，但她的身子从此也元气大伤，以后还要一个人抚养这个孩子，千斤的压力一下子就落在了这个女人的肩膀上。她走的时候就已经和家里的人撕破了脸皮，想回也肯定是回不去了，那时的木焱萍还不懂事，但却要经常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有时候家里实在是没东西吃了，在她饿的哇哇大哭的时候母亲会先想办法哄着她睡着，等到第二天她一醒过来，就能看见衣衫不整两条腿都已经累得合不拢的妈妈带着一小袋子的粮食回家做饭了。
在木焱萍五岁那年她母亲同样因为劳累过度得了不治之症，当时她躺在床上已经病的快要死了，可还在发愁怎么为这个完全没生存能力的孩子找条活路。最后在一些好心人的引荐下，当时三金观的观主答应收养了这个孩子。
木焱萍或许自己也记不清了，叶师父也从来都没和她说过，当时他去她家里的时候，家里除了一张床，一把铁锤和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和一个在妈妈的床前撒娇的小孩儿外，家里就什么也没有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木焱萍的母亲，但也是最后一次，她在临死之前从床上爬了下来跪在了叶师父的面前，对叶师父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永远都别叫她再碰铁匠的锤子。她死前眼神里的感情非常的复杂，说不出到底是痛苦，还是悔恨。
木焱萍就在这一年来到了三金观，那年小荷才刚刚出生，自看到这个婴孩的第一眼起，她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穆厉也是在一年后才来到了这里。三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就在这个道观里和一群小道士度过了一段还算是美好的童年。
俗话说造物弄人，而这个女娃子到头来也还是走了她父亲的老路，七岁时她就表现出了对于炼铁和煅烧异于常人的天赋，有时候她拿着一把小锤子可以不带动弹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一块小铁片砸上一整天。而那年她正式求叶师父教她铸造的工艺，老头子曾经多次拒绝过她，因为他不想违背他在木焱萍母亲面前立下的誓言。
结果最后小丫头耍起了无赖，闹起了绝食，还跪在老头子的门外面不起来，每次叶师父把她撵走她就接着再回来，就这样闹了差不都五六天，叶师父实在是怕她再饿下去会出什么事，就只好答应了她。木焱萍当时已经是皮包骨头神志不清了，但脸上却还是笑开了花。从七岁的这一天起她正式走上了成为一名匠人的道路。
之后的四年里叶师父悉心的传授他本门的锻造手艺，好几次他都想着留下几手，别让她越陷越深，但由于实在是爱惜小姑娘的才华，每次他都忍不住就会把自己的手艺全部倾囊相授。他这个徒弟更是相当的用功，做出的东西从来就没叫他失望过，有几次她为了保护几块差点要被熔毁的半成品手指头更被严重的烧伤。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情况多么的恶劣，她都从来都没有掉过眼泪，每次失败了也只是擦擦身上的灰尘再从新来过。
每一个炼剑师一般都需要修炼一门火属性的内功来协助他炼铁，后来叶师父还甚至把本门的不传功法天火混元气教给了她。这种按说只适合体格健壮的男性修行的内功在木焱萍身上却完全没出现什么副作用或是不适，木焱萍的身体素质较之一般的成年男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十三四岁的时候个头就已经差不多一米七左右了，挥动一百多斤的大锤子更是得心应手。当时的穆厉还没有发身，个头比她矮了大半头，她就老是笑话他是个长不高的小矬子。
“以后小荷要嫁人就一定要嫁一个愿意天天给你画眉毛的人。”木焱萍看着自己为铜镜里的妹妹画的眉毛，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男生天天做这种事不会觉得烦吗。”
“不会啊，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就永远都不会觉得烦。来，到这边了。”木焱萍细心的把小荷左边的眉毛修完，她刚想在小荷略显单薄的右眉角上涂上一笔，可突然有人从身后抢走了她的笔，这个小子得手后还一脸得意的朝着她比了个鬼脸。
“你这小矬子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还敢抢我的笔，反了你了！”木焱萍着实没想到这个小魔头会这个时候从后面跑出来。
“别再叫我小矬子了，我已经和你差不多高了好吧！”穆厉这时十六岁，他的骨骼比一般的孩子要发育得快，他现在的身高已经差不多一米八了。木焱萍今年十九岁，而她现在已经到了一米八。”我看到你们在学人家画眉毛，还说什么不嫁人呀，要一直在一起啊，找个愿意天天给你画眉什么的，不害臊，整得我鸡皮疙瘩都出了一身！”穆厉说着还吐了吐他的舌头，装出一副快要吐了的样子。
“你从什么时候就在这里的，整的和只地沟里的老鼠似的！”木焱萍和小荷都被他这番冷嘲热讽弄得一阵脸红，大师姐更是大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因为这些话里大部分都是从她那里带出来的。
“我听师父说你买了一些胭脂，一猜就知道你肯定得拿到这里给小荷涂，你们进来以前我就一直躲在床底下了！”
在她们还没进来前，穆厉就提前一步进来藏到了小荷的床底下，他好几次都憋住了想笑出来的冲动，而等的就是现在的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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