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剑胆琴心长歌行-第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从头到尾,鹿家之人连句恶言也没提,只是想要阻拦,便遭此横祸,鹿宗虽然心头愤恨于对方的不讲道理,让自己失了面子,却又无可奈何,顿时也对这两个看不清形势,纯属没事找事的后生愈加厌烦,但到底是自家孙儿,还是不得不出言相救。
黑衣剑客听罢,瞬间收剑回鞘,并且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副死人脸,看得人是不寒而栗。
被无端削去了三根手指,吃了大亏的鹿家后生咬着牙,很是委屈地在旁小声道:“老祖宗。。。。。。”
鹿宗听得心中烦躁,立马扭头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在吼了自家孙儿一句之后,再迎上对方憋屈的目光,鹿宗终究还是心头一软,语气顿时也低沉了几分,嘱托道:“鹿林,赶紧扶你大哥去包扎吧,我先带这几位壮士去库房。”
两个鹿家后生不敢再言语,刚才被黑衣剑客剑指咽喉的那人赶紧扶着受伤的哥哥,从旁边绕过了对面这五人,默默地走了,只是回首之际,眼神中却是满满的屈辱与刻骨铭心的恨意。
陡然间,原本旁观的胖头陀突然一挥大袖,将一道阴险的剑气瞬间消泯于无形之中,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半是劝阻,半是威胁。
“够了,不要节外生枝!”
原本因为感受到那两兄弟充满恨意的目光,正要出剑杀人的白衣剑客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不再多看那根本就不知自己又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二人,而是跟着老人鹿宗,一起朝里走去。
胖头陀一个人落在了最后,路上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自己右手的宽大袖子,发现靠近里面的位置有一道很是隐蔽的剑痕破碎,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还是本禅师宅心仁厚啊!
………………
半个时辰之后,骆家酒楼中,刚刚包扎完了的鹿林两兄弟并未立即回去,而是在这里寻了个最偏的角落,正在饮酒解闷。
一想起刚才的事,还依旧心有余悸的鹿林便忍不住低声骂道:“该死的,这帮江湖人怎么敢如此乱来!”
想他鹿林在镇上也算一把好手了,不然也不至于做自家老祖宗的随身护卫,可刚才在面对那些江湖人的时候,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好像刚落生的婴儿一样,被对方随意拿捏,尤其是刚才那柄长剑指着自己的时候,他连动也不敢动,甚至一直等到走出去老远之后,才惊觉自己全身都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现在想来,真是奇耻大辱。
在镇上已经作威作福惯了的他,如何能够忍受有人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至于另外一人,也就是他亲哥哥鹿森,那是更为愤怒和仇恨,同时还夹杂着一丝心悸的畏怯,以及无能为力的屈辱。
无缘无故被人在自家地盘上削去了三根手指,只怕后半辈子都要成为小镇上的一桩笑谈,而且什么活儿也干不了了,他自然是对那帮人恨之入骨,尤其是那对他出手的黑衣剑客,他更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只是连他自己都知道,双方察觉太大,报仇根本就没什么希望。
一想到这,双眼布满血丝的鹿森用完好的左手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酒壶,一下死命给自己灌下了大半壶,直到酒水从喉咙里涌了出来,呛到了自己方才不得不停下。
鹿林见状,赶紧关切地道:“大哥,你没事吧。”
鹿森放下酒壶,突然咬牙切齿地骂道:“妈的,那襄州镇武司也是一群废物,竟然会任由这帮武人在这里胡作非为,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说罢,他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辛辣,顿时更加刺激了他那颗已经被仇恨所渐渐填满的心。
鹿森一抹嘴,恨恨地道:“什么狗屁镇武司,我看就是一帮尸位素餐的蛆虫!该死的,为什么老子不是武人,不然今日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才可解老子心头之恨!”
越说越气,鹿森只恨不得将牙都咬碎,不光是恨那削去自己三根手指的外乡剑客,也恨至今还未派人过来镇压局势的襄州镇武司,更恨老天的不公,竟让自己遭受这样的命运,甚至连那位老祖宗,也给一并恨上了。
正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凑近了过来,明明是个男人,却穿着一身脂粉气浓郁的粉色长衫,一对风流倜傥的桃花眼笑得都已经眯了起来,并且一开口,便不自觉地让人产生了一种亲切信任之感,连带着让鹿家兄弟连喝问对方到底是谁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不是武人,也可以呀。”
………………………………
第一百三十六章 鹿儿镇乱象
在这座偏远的鹿儿镇里可谓是德高望重,地位超然的里长鹿宗,此刻却只能拄着拐杖,很是憋屈地待在门外安静等待,而在屋子里,黑白二煞挎着剑站在同一边,那病鬼模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人除了衣服颜色以外,完全看不出其他区别。
顶着一颗油亮的光头,身材矮小敦实,眼神无比犀利的周宇双手抱胸站在另外一边,和对面的两位剑客大眼瞪小眼,都没有出声,而胖头陀金刚禅师则和那位背着古琴的女子一起在翻看着库房里关于鹿儿镇的历史卷宗。
一般人很难想象得出,这一行人里,外表看着最为粗犷的胖头陀,其实曾经是位擅长舞文弄墨的俊俏书生,只是命运无常,人生几度起伏,最后终于将他从一位翩翩公子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说实在的,这种变化就连他本人也说不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要说不好吧,其实比以往过得舒心多了,可要说好,现在这幅模样却是连自己看了也觉得倒胃口,只能说婆娑世界,注定没有十全十美之事。
不过有着这份曾寒窗苦读的基础在,故而他翻阅卷宗的速度极快,可称得上是一目十行,甚至还要在旁边这位一直戴着幕篱的女子之上,往往是他已经看完了三四份了,对方才勉强看完一份。
这般古怪的景象,渐渐地,就连那原本在一旁站着发呆的周宇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得主动转头看了过来,在注视了对方一阵后,忍不住开口,嘴上的语气半是好奇,半是调侃。
“嘿,真没想到,禅师您还喜欢看书呐。”
胖头陀连头也没回,手上的动作更是不停,一颗滚圆的脑袋不动,两颗黑眼珠子上下扫视不停,只需要几下便可以读完一整篇风土志,然后又随手将其放回原处。
“咱们现在暂时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该出力的时候就得出力,谁也别故意藏着掖着,如此才能在之后占据先机,周兄若是闲得慌,就去帮本座将那边的竹简都搬来。”
纸这玩意儿,其实金贵的很,尤其是在这种偏远小镇上,更不是历年发生的一切都值得记载在这些轻薄易保存的纸上,况且百年之前,纸张更无似今日这般普及,所以这座库房里存有很大一部分卷宗是以竹简,甚至羊皮的方式进行记录,也算是无奈之举。
闲散惯了,才懒得帮忙的周宇摆摆手,正要拒绝,却听得自家妻子在一旁淡淡地道:“郎君,就帮禅师搬过来吧。”
汉子听罢,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呆愣在门口,好似两尊门神一样的二人,用凉州方言低声骂了一句,不过最后还是乖乖地跑去帮忙搬运卷宗盒子。
半晌,一直低头阅读不停,在聚精会神筛选出有用讯息的胖头陀突然惊呼了一声,这一下顿时将屋内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聚了过来,看他们那样子,似乎是生怕胖头陀偷偷将东西给藏起来一般。
说到底,这五人本就是貌合神离,不过是因为利益的诱惑,再加上大势的逼迫,以及彼此实力相当,才得以暂时结盟,可这种口头上的盟约终究还是太过脆弱,这三拨人其实谁也信不过谁。
紧接着,随着胖头陀一字一句地小声读出这份羊皮卷上所载的内容后,这一下,就连那一向面无表情的黑白二煞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很是犯难。
要知道,这二人的实力虽然未必是三方之首,可不管是杀性,还是曾在外犯下的事,都远在另外两拨人之上,能引得这二人都觉得棘手的,又该是怎样的东西?
………………
这一边,带着满肚子气跑来吃酒的鹿森与鹿林两兄弟也迅速离开了骆家酒楼,只是无人注意到,这两兄弟的眼神,却已经与进来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一开始极为明显的仇恨,憋屈,忿怒,无奈,眼下已经全然消失,现在出现的,竟是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以及一丝隐藏得极深的癫狂。
………………
由于襄州镇武司迟迟无人出面前来管控局势,这就导致涌入鹿儿镇的江湖人开始变得愈加肆无忌惮,整个镇子也因此而变得越来越乱,这几日街上甚至已经出现了死尸,看得人触目惊心。
当然了,死去的都是外来的江湖武人,他们因为利益,亦或是单纯的口舌之争,最终演变成了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杀,输家自然横尸街头,这种事在江湖上,不算什么新鲜事。
可对于鹿儿镇的百姓们来说,这种事却不是他们所能够轻易接受的,饶是本地百姓也都知道死的都是些外来客,可他们依旧因此而对自己未来的命运而感到揪心和恐惧,毕竟谁也不能保证祸事不会牵连到他们身上不是?
一种压抑的气氛开始蔓延。
………………
当然了,就算是江湖武人,那也分好几种,有那种出身正规世家,门派或是镖局的,这类人做事,一般还会讲究个分寸,毕竟他们平日里就是在朝廷镇武司的监督下讨生活,行事守规矩那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哪怕是到了这无人看管的鹿儿镇,却也不至于立马开始乱来。
不过更多的,却还是那种一直随心而动,行事毫无顾忌的武人,而这类人,也正是最麻烦的一种,或者说是各地镇武司的主要任务对象。
诸如江阴七雄,黑白二煞,周宇夫妇等等,都在此列,他们行事全凭心情,动辄伤人,或是直接取其性命,反正只要不闹得太大,各地镇武司也不可能大范围地搜捕,他们只需在犯事之后悄悄地远遁他地,低调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便又可以跑出来逍遥。
似这类人,修为无论,不过都足够欺负镇上这些全无修为在身的普通人了。
………………
夜里,刚刚被人强行赶出了自己家门的男人,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那被人好似施舍乞丐一样随手丢出的钱袋,眼神里满是怨恨。
鹿儿镇地方不大,可涌入其中的江湖人却太多,客栈又小,这就导致很多武人落到了没地方住的境地,最近有很多冲突都是由此产生。
有人仗着自己修为高一些,便直接蛮横地将原本的客人赶出去,也有可恶到甚至跑去占据本地百姓家的,而且这些人还多是在外有一定基业的,并非如周宇夫妇,黑白二煞那样纯粹浪迹江湖,居无定所的武人,所以这帮人行事也有自己的一些规矩,比如就像眼前这样的,将人强行赶走,却丢出一袋钱来,虽然看着应该数量不少,可并非所有人都会接受,因为这是一种侮辱!
所谓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哪怕只是普通百姓,却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和底线,如果真将眼前这袋钱捡起来的话,他和乞丐又有什么分别呢?
就在男人的胸膛起伏不定,脑中两种念头在进行着极为激烈的对抗时,在他身旁,却是忽然传来了一个极其温柔,仿佛是他此生知己一般的男子声音。
“恨吗?那就杀了他们。”
………………
鹿儿镇靠外侧的一座普通宅子里,从最里面的房间正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压抑哭嚎。
只点了一盏最普通的煤油灯,故而稍显昏暗的屋子里,男主人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积了一大滩,他那不过六岁的儿子双手放在膝盖上,正呆愣愣地蹲坐在墙边,抬起头望着那个压在自己母亲身上的陌生男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强闯民宅之后,随手杀了这家的男主人,然后再当着孩子的面,宛如猪猡一般又肥又黑的身子在妇人洁白的身子上不停抽动的这矮冬瓜,在外的名头可不小,只不过都是臭名罢了。
此人乃是江南道一代著名的淫贼,诨号“玉面飞狐”,当然了,这诨号完全是他自己给故意传出的,求得就是任凭谁也想不出,有此诨号之人,竟是他这般长得如此猥亵丑陋之辈,这样就算有人有心要查,都查不到他身上来。
此人平生最好奸*污良家妇女,而且极度丧心病狂,因为他事后会杀掉一切见过自己真容之人,只为保证自己不被正义之士追杀,这次之所以远道而来鹿儿镇,自然也是为了那传说中的异宝。
试想若是能够得到那传闻神妙非凡的异宝,自己必将如虎添翼,日后也就能做些往日只敢想,不敢做的事了,譬如找到那些在悬镜司地人二榜上出现过的奇女子,如能将之擒下,其中滋味,定然不是这些凡花可比的。
被他在身下的妇人,心中畏惧与屈辱兼具,她如何能想到自己一家竟突然遭此横祸,却因为这凶徒刚才说了,若她不乖乖听话,便连她孩子一并杀了,她这才不得不屈从于此人,不然她宁可一头撞死,也不可能与这刚刚才杀了自己丈夫的凶徒苟合。
只恨老天无眼,竟让这种畜生活在人间,四处为祸,妇人心中的恨意,愈加深重。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杀戮的夜晚(上)
鹿儿镇虽小,可街上却不止骆家这一户酒家,长街的另一头还有一座醉花楼,建的不高,区区两层而已,菜肴不如骆家酒楼那般有滋味,可卖的酒水却尤胜三分,故而平日里的客人亦是不少,这些时日随着一帮远道而来的江湖客涌入之后,店家生意更是好了不少,甚至连库存的酒水都一度告竭。
醉花楼的掌柜姓陆,名明水,不惑之年却已是白发丛生,个子不高,体型消瘦,留着一溜山羊胡,喜穿一身灰色长衫,此刻正站在柜台后面默默对账。
屋外虫鸣声不断,明明已是月上柳梢,寒意渐弄的夜间,可店里的客人却仍旧不少,而且没有一个是外来的江湖客,全都是本地百姓,而且尽是些男子,人人神色古怪。
酒楼内静悄悄的,除了陆掌柜偶尔拨动下算盘发出的响声以外,就是男人们压着嗓子在低声耳语了,????的,就好似虫儿在地上爬动,端得是诡异无比。
正在此时,酒家原本紧闭的大门竟突然被人从外踹开,然后便见一个穿着一套最常见的黑色劲装武服,可身上显露的气质却是一副懒汉模样中年男人,胡渣唏嘘,眼窝深陷,邋里邋遢,神色萎靡,看起来极为不堪。
无怪此人身上的穿着打扮与其外在的形象气质极不符合,盖因此人并非是来自外乡的武人,而确确实实是他们鹿儿镇的本地汉子,一个人见人厌,连街头乞儿都不如的破落户。
其实此人早些年家里倒也挣有几亩薄田,几间瓦房,最起码吃穿是不愁的,可此人却天生好吃懒做,读书习武,一个不成,还偏生好喝酒,而且喝醉了之后还喜欢主动生事,本来娶了个媳妇儿,因为挨不住他的打,被逼逃回了娘家,之后竟然还要被此人跑上门进行勒索,最后其岳父母一家实在是受不了这泼皮无赖,便用银子换了他一份休书后,连夜举家搬离了鹿儿镇,再无音讯。
这之后,他更是终日买醉,什么活儿也不干,很快便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最后只剩下一间粗糙的土胚房,一穷二白,冬天躺在床上就连一床好点的褥子都没有,可哪怕是冷得发抖,他也不会想着好生努力,只会咒骂老天无眼,苛刻了他。
这还不算,他媳妇儿是跑了,却给他留下了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他竟也不管,甚至孩子饿了肚子,哭闹得他心烦便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动辄拳打脚踢,以至于最后连邻里都看不过去了,只得将这可怜的孩子接到自己家中抚养,就这样你养几天我养几天,孩子吃百家饭长到了如今的十岁,可看着就跟寻常六七岁的孩子差不多,脑袋大身子小,瘦得皮包骨,别提多可怜了。
想他们鹿儿镇也非江南那等繁华富庶之地,多一个人便是多一张嘴,就算这些好心人自己觉得无妨,可时间一长,被家里人念得多了,却也不得不再去管这事,毕竟这本就是个无底洞。
摊上这么个老爹,可怜的孩子也没法,再加上因为懂事的早,也不敢再去给人添麻烦,便主动请求帮镇上的人做些零工散碎活儿,如此辛苦地过活。
可饶是这可怜孩子辛辛苦苦,可谓是费劲心血赚来的几个铜板,却还要被自己亲爹给抢来买酒,若是不给,立马便是一顿毒打,说是没有他老子,就没有他,这是他该给的。
镇上的百姓时常在街头看见孩子鼻青脸肿,脚步虚浮,看样子简直就快要饿死了,有人气不过,倒也揍过男人几次,但每次他都立马躺在地上哀嚎着讨饶,放过他之后,却依然如此,时间一长,众人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宰了他吧。
正因为如此,现在这里正坐着的人,就没一个对他有好脸色,更别说这几日他不知怎么地,竟然傍上了一伙颇有来头的江湖人,一跃成了对方的马前卒,不但把一头十来年都没洗过,都已经打结成一团头发和自己那宛如乞儿一般肮脏的身子给洗干净了,还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起来倒也有了几分人模样,而后自忖有了靠山,今非昔比,在外那是十分狂妄,这几日已经惹出了不少事端,只是其他人都不想多事,故而忍了下来,可看着他的眼神,却是那种看待外人的冷眼,而非小镇的自己人了。
这懒汉一闯进来,一边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抠着耳朵,一边笑嘻嘻地将一袋子银子给丢在了柜台上,往柜台旁边一靠,大刺刺地说道:“老陆啊,赶紧叫俩伙计,搬一车你这里最好的酒,送去我那。”
说着,还将抠出来的一块黏糊糊,绿颜色的耳屎给直接抹在了柜台上,然后一边拧着鼻涕,一边无聊地朝四周打量。
他斜靠在柜台边缘,转头四顾,发现这里坐着的人竟然全都朝他看了过来,也不说话,他见了,亦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坐在这,而且还都是镇上的人,饶是他这般厚脸皮的,也被看得有些发毛,禁不住扯着嗓子喊道:“你们看他妈什么看?”
有人忍不住了,当即冷笑着讥讽道:“葛野狗,你这王八蛋莫不是又拿你儿子挣来的钱跑来买酒吧!”
汉子闻言,一下子就急了,他倒不觉得拿自己儿子的钱有什么不对,只是受不了对方这么瞧不起他的语气,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今非昔比,又岂容这些乡下贱户们随意奚落呢,心头火气,随即破口大骂。
“王三,你娘怕不是跟那涧洞里的泥鳅生出了你这么个没眼珠子的杂碎吧,你给老子看好了!这可是武人老爷给老子的银子,老子今天呀,是替武人老爷们买酒来的!”
他越说,神色便越是骄傲自得,仿佛是正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与有荣焉。
不过此言一出,他很快便发觉有些不对劲了,那些在前几日听说他现在正在替那帮武人老爷们做事之后,不得不在他面前忍气吞声,任凭他报复的男人们,此刻的眼神里却透露出一股子凶厉之意,好比是屠夫们正在看着一头待宰的羊一样可怕。
被他辱骂了一番的王三从桌后缓缓站起,看那样子,竟似是要直接冲过来教训自己一般,姓葛的汉子被吓了一跳,竟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已经完全贴在了柜台上,嘴里赶紧喊道:“你,你,你们想做什么?我,我可告诉你,我,老,老子这次可是得了武人老爷们的命令来的,你别乱来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突然又来了几分自信,好似凭空多了一份力气,竟然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嘴上也不再结巴了,就连语气都变得极其嚣张。
“王三,不是老子看不起你,你今天敢动老子一下试试!看武人老爷们等下不打断了你这两条狗腿!来啊!王三,你敢么?”
说着,他还朝前探出脑袋,伸长了脖子,朝着对面众人叫嚣不断,这一次屋内不少人见了都气不过,在底下蠢蠢欲动,就差立马一拥而上,将他直接给乱拳打死了。
如今“武人”在鹿儿镇已经成了一个不可以在本地百姓面前随意提起的词,因为这帮外乡人在鹿儿镇里横冲直撞,一副高高在上,完全不把人当人的模样,这导致本地百姓的心中早就已经积蓄起了无穷的怒气和怨气,眼下就只差一个发泄口而已。
不过双方实力悬殊,他们就算再气,再恨也没办法,但姓葛的这破落户平日里就算臭了街了,吃里扒外不说,现在还敢自己主动撞上来,并且摆出了武人老爷来压他们,这顿时就好像天上掉下一点火星子,瞬间点燃了堆放的干柴,眼看马上就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正在这时,柜台后面一直默不作声的陆明水突然放下账簿,轻轻一抚掌,用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