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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琴心长歌行-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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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庚见终于稳住了场中局势,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先是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手中那枚黑铁令牌,又瞥了眼旁边失之毫厘便要插进自己脑袋的长矛,嘟哝道:“真是的,早说了让停手嘛。”
正在这时,一直袖手旁观的林慕白,顺势快步走到了林长庚身边,伸手为众人高声介绍道:“这位乃我堂兄林长庚,很早便已加入了边军,是自己人。”
说罢,他又转过头,笑容亲切,言语间满怀喟叹之意,朝着林长庚双手抱拳道:“恭喜堂兄,未曾想只是几年不见,堂兄便已晋升为大将军身边亲卫,此后前途不可限量呀!”
所谓亲卫,便是贴身护卫,等同于皇帝身边的近臣,看似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权,可实则却有着莫大的隐形权柄,因为外界的一切文书递交,以及平日里代大将军发号施令,都是由他们经手,他们的言行,往往就代表着那位大将军的意思,尤其军中许多大将一辈子也未曾娶妻留后,很多都是将身边的亲卫当自己的义子看待,做未来的接班人培养,这自然可称得上一句“前途无量”。
更何况那位以一手枪法著称于世的白衣兵仙需要谁保护么,当然是不需要的,故而他们连这份职责所需要承担的危险性也一并抛掉了,这可是人人羡慕的一桩美差,纵然是因为林家老祖本就是军伍出身,族内弟子也多有从军,故而在军中颇有影响力使然,但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此人自身足够优秀,才能被那位白衣兵仙给提拔到身边。
能在那人的手下做亲卫,纵然是长安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也会觉得面上有光的,往日林慕白并不觉得这位堂兄能有什么大出息,故而来往不多,可眼下却是可以预见他的地位必将随之在族内水涨船高,现在跟他打好关系,也不算晚。
林长庚也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林慕白的肩头,笑道:“老弟呀,你腰间这块长安镇武司的腰牌,可要比我手中这块令牌的权柄大多了,何况这边境生活最是枯燥,又哪里及得上长安的繁华呢。”
林慕白闻言,面不改色,只是微微一笑,再度抱拳道:“堂兄说笑了,不知堂兄今日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林长庚先是转头瞥了屋内众人一眼,尤其是在那身材前凸后翘,可谓尤物的黛芙妮娜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后才故作懊恼,一锤手心,叹道:“唉,你们可真是坏了我的大事,那古三生私通匈奴,兜售我军情报,故而大将军亲命我前来将这等国贼诛杀,以儆效尤,可被你们这么一打岔,却不知他眼下逃去了何处。”
正在这时,刚才急匆匆下楼去追捕古先生的沈剑心,也重新走了回来,看那沉重的脸色,便知应当是一无所获,当下看向那林长庚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就算你真是大将军身边亲卫,却也不能如此行事吧,突然从屋顶落下,半个字不说,便直接大打出手,难道这就是朝廷边军的样子么?”
林长庚闻言,嘴角微微一咧,一下扬起了刚才收起的那块黑铁令牌,眉眼轻佻,笑容无比高傲。
“这里的规矩,现在就捏在我手里,我奉大将军之命前来诛杀这祸害,不需要再另行知会任何人,因为我家大将军,乃是先帝钦点,总领三军的万胜侯,你有意见?”
对面的沈剑心还未说话,一旁裴世雄却是突然冷笑道:“哦?难道陛下在这,你也如此行事?这到底是谁的幽州,是你家大将军的,还是陛下的?”
林长庚闻言,将那枚黑铁令牌抓在手心,转头抱拳,毫不示弱。
“是裴家的大少爷吧,这不是陛下不在么,难道说你裴家就可以代表陛下的意思?更何况裴大少爷兴许是忘了,天子登基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加封我家大将军‘镇国神将’之名,我家大将军自是深受陛下信任,你可别恶意挑拨呀。”
裴世雄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再与之做口舌之争。
在这等边陲之地,一位白衣兵仙的名字,便足以压制裴家在这里的一切势力,纵然那位白衣兵仙其实从未做过任何出格之事,却也不是裴家可以轻易招惹的存在。
林长庚见他们都不说话,便又作出一副“今天放你们一马”的无奈模样,摆摆手,道:“好了,既然是镇武司办事,再加上我这堂弟今天在这,那我也就不告你们一个干扰军务的罪名了,既然古三生已经逃脱,那我便要继续追杀此人,诸位,有缘再见了。”
说罢,他一抱拳,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忽然掉过头,朝着黛芙妮娜嬉笑道:“这位金发仙子,请恕在下冒昧,可否教在下知晓芳名?等到日后回去京城,也好前来拜访一二呀。”
黛芙妮娜似是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只是不冷不热地道:“长安镇武司,黛芙妮娜,等你到了长安,我会再好好招待你一番的。”
“嘿嘿,那可真是妙极了。”林长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拔下了插在墙上的那根,表面坑坑洼洼的古怪长矛,稍微掂量了两下后,忍不住称赞道:“真是一把好枪,可否请仙子割爱?”
黛芙妮娜闻言,脸色愠怒,正要说话,林长庚却反手将手中长枪轻轻掷出,然后笑嘻嘻地抱拳道:“开个玩笑罢了,还请仙子千万不要介意,今日得见仙子风采,方知这巾帼不让须眉不是一句空话,来日若能迎娶仙子进门,也算为我林家增光添彩啦!”
黛芙妮娜一伸手,接住了林长庚丢过来的长枪后,懒得再搭理他。
林长庚见状,却也不介意,毕竟来日方长嘛,反正我林长庚这辈子是认定你了,你跑不掉!
朝着众人随意地一抱拳后,他便潇洒离去,以他自身实力之强,在场除了黛芙妮娜以外,也无人可挡,而他莫说是已经自报了身份,谁再敢拦他,那就等同在于那白衣兵仙作对,况且就凭他手上那枚令牌之力,便足以压制在场所有人,故而饶是沈剑心心中激愤,却也不得不任凭他离去。
一旁的裴世雄双手抱胸,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眉头微蹙,心中暗自道,莫非这次真是自己错了?
沈剑心望着这突然出现,却又迅速离去的林长庚,心中若有所思,虽然清楚对方这次绝不会是偶然出现,更不可能是因为那古三生兜售军情而杀他,可最后却只能是无奈一叹。
眼下这线索又断了,因为他们既不可能审问同为镇武司成员的幽州司武侯,更不可能抓回那已经离开的林长庚,而在这鱼龙混杂的幽州境内,若被幽州镇武司与大将军两方刻意阻挠的话,那这案子也就查不下去了。
李兄啊李兄,我相信你一定还活着,只是不知我俩何时才能再见,又不知到时候,你是否能够坐下,愿意将一切的真相告知于我呢?
………………………………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蛊堂郎中
一条碧蓝江水,如那锦缎绸带一般,温柔地环绕着药王谷三山,水流平缓的江面上,小舟客船,来往不断,山脚小镇,人烟鼎盛,一切皆如那世外桃源,洞天福地,人人安居,朝气蓬勃。
因山脚处有那刻有“大医精诚”四字石碑而得名的精诚峰上,卢照邻先是照例取来了今日份的汤药,然后一下坐在了桌旁的竹椅上,一边看着李轻尘慢慢饮下碗中汤药,一边禁不住低声叹息道:“李兄呀,只可惜了你这条手臂,若是能将断臂取回,师尊是定然能帮你接上的。”
李轻尘来此地已有七日之久,而这一处医馆除了他以外,也就卢照邻一个人,两人这些时日吃住都在一起,卢照邻又要时常查看他的伤势恢复情况,再加上一得闲便会随意闲聊,一来二去,自然熟识,卢照邻此番说话也就比最初要随意了一些。
提起这断臂之事,便是李轻尘也不免苦笑。
为了救人,甘愿自断一臂,可最后她竟还是死在了自己怀中,是啊,他只恨自己为何不能早一点醒悟,兴许她就不会有事了,兴许他就能救下整座鹿儿镇的百姓,只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更何况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他又如何能提前知晓自己其实并未丧失修为呢?
末了,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江湖人,难免磕磕碰碰。”
卢照邻说罢,突然又想起一事,一下抬起头来。
“说起此事,先前倒也有一断臂之人从长安来此求医,年岁瞧着比李兄也大不了几岁,只可惜也是与李兄一样的情况,不过他并未在此久居,而是转头便去寻那三蛊堂求医了。”
说到最后,卢照邻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又是无奈,又觉可惜。
此言一出,李轻尘立即追问到:“卢老哥,那人是否是一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高大的汉子,若我猜的不错,他身边应当还跟着一位个子不高的小子。”
卢照邻一听,顿时颇为惊讶地问道:“是了,是了,难不成李兄你认识这二人?”
李轻尘闻言,暗叹一声,随即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两位故人。”
他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那恶虎杨寅与天狗杨戌二人也曾来过这里求医,只是他的断臂,早在长安便被那杨辰给亲手毁去,与自己一样,此生应当是续臂无望了。
不过,一想到卢照邻刚才所言,他便又忍不住追问道:“咦,不知卢老哥刚才提到的这三蛊堂是何地,难道这世上还有医术比药王谷更厉害的?”
卢照邻一听,随即面露愤然之色,一改先前的儒雅模样,语气竟有些恨恨地喊道:“那三蛊堂,乃邪魔外道也,坐馆的鬼郎中心狠手辣,恶毒之至,曾数次挑衅我药王谷,要与我师尊比试医术,师尊不愿与他做这等无意义的争斗,便没有理睬他,而那鬼郎中上不得百草峰,便自此怀恨在心,多次在外抓走我药王谷游历的弟子,施以各种奇毒之后又遣人丢到千金峰山脚下,好几位师弟因此而落下了终身残疾,似此等作恶多端的魔道中人,又岂配以‘医者’自居?”
想他卢照邻的师尊,也就是那位曾三拒朝廷招揽,无谓凡间富贵,只以让天下百姓再不受病痛所扰为己任,就连价值千金的药方也愿意无偿赠予天下医师,可谓功德无量的药王爷,一直都教导他们这些弟子,医者需有仁心,对待病者,要对他们的痛苦感同身受,方能尽心竭力,而对这天下有灵众生,更需平等对待,不可随意伤害人间的一草一木,纵使需拔取药草救人,也要尽量留下根茎,并且在之后种下更多的药草,反哺天地,此等圣人心性,神鬼皆敬之,这区区一个只会些粗浅医术的鬼郎中,又哪里配跟他们师尊相提并论呢?
莫说医术上此人远不如他师尊,这德行二字更是差之千里!
李轻尘见他似是动了真火,赶忙致歉道:“是在下失言了,在下向卢老哥道歉,只是刚才听卢老哥所说,我那二位旧友去寻那三蛊堂,便有些好奇,难不成那鬼郎中真有办法为断臂之人再续残肢?”
卢照邻听罢,立马苦口婆心地在一旁劝说道:“李兄,你可千万别上了这些魔道中人的当呀!那三蛊堂的鬼郎中的确有些手段,能助人续其残肢,但却需要从活人身上截取,再以秘法缝在断臂之人身上,试想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手,就算是续上了,难道就没有任何代价么,据我所知,去了三蛊堂后,成功续上残缺肢体的,不足一成,就算是成功的,也少有活过五年,并非是因为这三蛊堂的鬼郎中与我药王谷有旧怨,我便如此胡说,实乃肺腑之言,万望李兄莫要好奇尝试,恐误终身呀!”
李轻尘听罢,赶紧摆手道:“好教卢老哥放心,我自是不会如此,只是有些可惜我那故人了。”
他对杨寅与杨戌二人的印象都还不错,前者虽然行事莽撞,但恩怨分明,愿为心中之理,不惜以性命与强权相争,而后者明明懦弱胆小,却敢为兄弟挺身而出,这二人皆是这世间难得的真性情之人,若是真就误入歧途,实在可惜。
卢照邻轻轻一锤桌面,重重一叹。
“唉,其实今日这番话,我们当初也曾对他们二人说过,奈何他们最后还是坚持走了,我得承认,那鬼郎中的医术与毒术都极为不凡,最起码我是远远不及,可此人一生行医问诊全凭心情,喜怒无常,往往是治好了病人的腿疾,却又取走了对方完好的手臂,明明治好了人家的痨病,却又要在人家身上试验奇毒,最后害了人家的性命,简直不可理喻,似这种妖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其实天下间做医师的,最烦恼的一点就在于此,那就是病人们有时候会太过自主,对自己不信任,明明给他说了要往东,他却偏要往西走,最后病没治好,病人依旧被恶疾所折磨,他们这些立志要救死扶伤,造福天下的医师们,其实心里也不好受。
李轻尘亦是轻轻一叹,感念自身,感慨颇多。
“他天资不凡,却被恶人断臂,心中自是放不下这份仇恨,唉,就莫说他了,这天底下,又有几人能放得下呢?”
卢照邻听罢,只是稍微瞥了他一眼,却并未继续追问下去,除非必要,不然绝不过过问病人的过往,也是他们药王谷的规矩之一,他不是好奇心那么重的人,更不想挖掘这少年身上的秘密,不然或许二人之后就再难如今日一般在这里聊天了。
正在这时,医馆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套着羊皮坎肩,头戴大号毡帽的瘦小身影,原来是那一直住在峰顶,天当被,地当床的三三姑娘,带来的大白馒头都已经全部吃完,每日在那山顶处受冻,又得靠体内真气御寒,她眼下却不是完全耐不住饥饿,只是习惯性要保持最低限度的力量以求自保,故而不得不先走了下来。
三三姑娘的声音沙哑又平静,完全不似她外表那么稚嫩。
“一个馒头,我帮你杀一个人,无论是谁。”
卢照邻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摆手道:“不,不必如此,我们药王谷招待客人,向来是不求回报的,还请三三姑娘以后切莫再说这种可怕的言语了,我这便帮你去取餐食。”
李轻尘靠坐在身后的竹椅上,碗中装的汤药已经空了,他一直等到卢照邻已经走远,这才开口问道:“三三姑娘看来是一位杀手?”
却见小姑娘微微屈膝,半倚在大门的门框上,却没有完全靠实,一对极有魅力的丹凤眼在来回地扫视四周,似乎这里并不能让她彻底安心,也兴许只是过往生活带来的一种习惯,她就算一直有心想要摆脱,却也摆脱不掉了。
见对方不说话,李轻尘便又自顾自地道:“那我大概能猜到姑娘的想法了,其实我又何曾不想摆脱自己的命运呢,可直至前些日子方才明白,正是我所厌憎的过往堆砌在一起,方才成就了今日的我,不再束缚自己,拥抱命运,随心所欲,难道不好吗?”
对面的小姑娘依旧警惕得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两只耳朵高高支起,眼睛则依旧在不停地扫视周围,李轻尘站起身,迈步走上前,正要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结果眼前一花,还未回过神来,便被她一记手刀重重地敲在了脑门上,旋即便有一种奇异的力量迅速传遍全身,他当即便感觉天旋地转,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下栽倒在地。
而在彻底失去意识昏过去之前,他只迷迷糊糊地看见小姑娘那沾满了泥土灰尘,脏兮兮的双脚脚踝处,竟刻有一道隐秘的五瓣梅花印记,之后他无奈地小声嘟哝了一句,便一下晕了过去。
………………………………
第一百七十六章 齐聚药王谷
大日当空,万里无云,真武山贪狼峰上,身穿白衣,脚蹬白靴,面容冷冽更比秋风寒三分的无心脚踩狼首,身后一件上绣斗大贪狼二字与一颗闪耀星辰的黑白披风迎风飞舞,猎猎作响。
狼首雕像之下,足足有三十六位黑衣人单膝跪拜在地,垂头叩首,恭敬至极,人人脸上皆戴白色面具遮掩面容,上刻啸月狼头,处处透露着一种孤傲而霸道的气息。
众人同时抱拳,朝着上方的无心齐声高呼。
“贪狼大人,神威无双!”
正在此时,从底下的山道上,突然走出了一位双眼雪白如蒙白翳,头戴一块黑色方巾束住满头银发,黑袍上绣着百鬼夜行图的花甲老人,于贪狼峰上负手而立,气度不凡,在无心看过来的瞬间,朗声大笑道:“贪狼星君果真是少年英才,老朽佩服至极!”
狼首雕像上的无心向外迈出一步的同时,便有一座湛蓝色的寒冰阶梯凭空生出,接引他从上方一路走下,落地之后,他一展身后披风,语气清冷,似有质问之意。
“得右护法令,贪狼部将护送郎中前往药王谷争夺药王鼎,不知何时可出发?”
原来,眼前这花甲老人,竟就是那位在江湖上凶名赫赫,所创三蛊堂的风头之盛,几可与那药王谷分庭抗礼,自称医毒双绝,神鬼莫测的鬼郎中!
却不想,老人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道:“老朽自然是随时可以,不过前些日子有一人自称是贪狼大人您的故人,前来找到在下求医,不知贪狼大人您是否熟识。”
言罢,从他身后突然又走出一人,身材高大,虎背狼腰,体态完美,显然是在炼体三境中下过苦功,此人生就一张威武不凡的国字脸,浓眉大眼,气势极足,不是那恶虎杨寅,却又是何人?
只不过他此刻裸露在外那条右臂竟看不出丝毫曾被人以蛮力生生扯断的迹象,上面更是绘制着一条条奇异的紫色花纹,好似咒印,整个人双目无神,就仿若一个提线木偶,呆呆地站在鬼郎中身侧,一言不发。
无心望向杨寅,脑中记忆浮现,随即不咸不淡地道:“本座的确见过这废物,此人在长安之时,曾三番两次地找过本座的麻烦,不过是因为长安镇武司在,才数次饶他一命,没想到他倒找到这里来了。”
鬼郎中闻言,眉头轻轻一挑,两只雪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无心,语气幽幽地道:“哦?原来此人跟贪狼大人竟有旧怨,那倒好了,刚巧在下已将此人制成万毒傀儡,这便当做是临行前的小礼物,赠予贪狼大人吧!”
无心眉头微蹙,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伤感,却被他强行压下,略微犹豫了一下后,便直言拒绝道:“本座手下,不需要废物,若郎中准备好了,便即刻出发吧!”
鬼郎中微微躬身,长揖及地。
“如贪狼大人所愿。”
时值深秋,道路两旁,落叶遍地,秋风肃杀,一派万物凋零的落魄景象。
两州交接之处,宽阔平坦的官道大路上,正有一辆稍显破旧的小型马车静静地沿着前路而行,壮硕得就像是一头战争巨象般的张藏象一言不发地坐在前面驾车,无需挥鞭,两匹瘦马自然不疾不徐地朝前行进。
很显然,这是因为待在后方车厢里的那两人并不着急赶路所致,当然,载着张藏象这么重的客人,怎么也快不起来就是了。
后方狭小的车厢中,武真一索性双手垫着脑袋,直接躺在了地上,倒是孔秀在一旁依然是正襟危坐,这却是圣人世家的家风使然,日常的一言一行,无需任何人监督,依然有规有矩。
望着脚边武真一那一副惫懒的模样,孔秀忍不住小声埋怨道:“你呀你,闯下了那种大祸,还让小象慢些驾车,莫不是真不怕被那幽州司的人给追上?到时候你我这身份可未必管用哩。”
就算你是洛阳武神的亲孙子,可远赴幽州手撕了一位幽州镇武司的武侯,那也得承担该承担的罪责,这是朝廷的规矩,而且这件事一旦捅破,最大的可能应当是知晓此事后的洛阳武神直接亲手废了自己这在外惹祸的后裔。
武真一听罢,却是满不在乎地道:“这不是为了让你能好生养伤么,真没良心,怎地都不知道感谢感谢我,你放心,幽州镇武司里如今没有三品以上的高手,那老头儿死了,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追上来。”
提起此事,孔秀一下便回想起了当时武真一搂着自己时说的那些话,禁不住双颊绯红,随即赶紧展开了手中那柄玉骨折扇,挡住了脸,然后压着嗓子道:“可惜了,当时被那老者打岔,走的太过匆忙,其实应当先找他们问问那人的下落,他们兴许还是知道一些的。”
武真一随即摆了摆手,一边翘起二郎腿,一边宽慰道:“无妨,无妨,我找人,不需要谁来帮忙,现在那小子缓过来了,我便已知道了他的落脚之地。”
这下便是一直在前面安静驾车的张藏象都忍不住扭过头来,朝里问道:“大哥,这是何缘故?”
武真一也不隐瞒。
“那小子在长安得了一部货真价实的天品真经,又自行逆练成功,等同再为人间武夫开辟了一条路出来,人间武运青睐于他,我凭着这武运指引,便能轻易地找到他。”
张藏象与孔秀二人闻言,俱是大吃一惊。
他们二人丝毫未对武真一刚才所言产生任何怀疑,因为他是武真一,他既不需要说谎,也不需要自夸,他所说的话,就是真理!
张藏象当下对那李轻尘顿时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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