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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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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骆衣母子凄凄惨惨的独自坐在一边,没人愿意理她们。
看得出,未婚生子这桩家丑让白鹿寒丢尽了脸面。
他连喝两坛烈酒,凶狠的瞪着女儿:“还坐在这里丢人现眼!给我滚回去睡觉!”
白骆衣眼泪一涌而出,抱着孩子回棚去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各自有叹。大家围坐一堆篝火,虽有叹,却都没能叹出声来。只有易云看那孩子可怜,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劝道:“白庄主,家师说了,这件事我轩仙流会负全责,届时会给您一个交代,其实……其实骆衣妹子和孩子没有错,您就先消消气吧。”
白鹿寒抓起酒坛又喝了大口,一边摇头一边悲道:“她们已经有婚约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易云眉头深皱,也放悲声:“是啊,邹师弟也太……,哎!他怎么就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明媒正娶,不能这么辱人清白。等明天见到他,我倒要问问,这五年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不遵婚约,为什么要拐带骆衣妹子!”
……
……
听到这段话,谢宫宝心头大震。
邹师弟?婚约?难道说的是邹奇么?
一时激动,仍不住失声惊问:“你们说的可是邹奇?”
这话出口,所有人都投来看他,有带着敌意的,有重新打量的。
谢宫宝意识到自己触到了敏感词汇,可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从刚刚听到的两段话,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事。――谢宫宝气愤不已,五年前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说什么邹奇拐带白骆衣,纯属扯淡,至于辱人清白就更是无稽之谈了,白骆衣从始至终就没清白过。――当年邹奇豪情万丈、舍身相救,谢宫宝一直感念极深,岂容别人玷污他的名声。
易云见他亦惊亦愤,不禁有疑,问:“小兄弟,你认识我邹师弟么?”
谢宫宝没做正面回答,朗声道:“邹大哥英风豪气哪个比得,可不是你们嘴上说的那么卑劣!明天可以见到他么?那好,我正想要见他,到时给他做个佐证,我看谁还污蔑得了!”――说时,把眼眺向白骆衣的布棚。
听到这话,白鹿寒心里就不舒服了。
站起身来,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家丑难盖,其实也怪不得他恼火。
女儿失踪五年,前些日子回来却给他领回了一个四岁的野种外孙,这换成谁也是受不了的,故而他心恨有二。――其恨一,婚配之事自古有制,女子待嫁,该当守身如玉,而白骆衣与人勾搭也就勾搭了,偏还生下野种,令他颜面扫尽;其恨二,他对邹奇可说是欣赏有佳,愿招他做婿,可他倒好,偏偏不待婚娶,诱拐白骆衣,毁其清白,这无疑于仗着轩仙流的势力欺人。
白鹿寒负气而去,易云和云水瑶互看一眼,很是尴尬。
不过,她们俩听了谢宫宝的话,心里都极为欢喜。
只是顾及白驼山庄的脸面,一时不好替邹奇说话。
“小兄弟,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易云很清楚,师弟犯的是弥天大错,倘若当中另有情由,有人出面作证,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故以言外之音传信,邀谢宫宝明日同行。――此时,天色大黑,确实也该睡了,易云朝云水瑶使了个眼色,两人各自回棚。
过了一会儿,余人也都回棚睡觉。
谢宫宝替邹奇说好话,犯了忌讳。
没人理他,更没人给他安排歇处。
他就这么在外头坐了一夜。
……
……
次日,天亮。
白驼山庄一行也不搭理谢宫宝。
众人收棚跨马,浩浩荡荡上路。
谢宫宝脚下不慢,远远跟着。
一彪人马沿着界山山脚,先是往东行了二百余里,而后沿着山涧小道又一路往北穿进大山。――白鹿寒回头眺望,见谢宫宝在崇山峻岭间穿行如飞,心里顿觉不爽,回身纵马上前,朝谢宫宝拱手道:“小兄弟,这是老夫的家事,你跟着来似乎不妥吧,难不成小兄弟要看老夫的笑话?这样好了,你留个尊号,别再跟来了,至于昨天相救之恩,他日老夫自有重谢。
谢宫宝道:“先生多想了,我去见邹大哥,你我只是同路。”
“那好吧,你要跟就随你吧。”白鹿寒脸色一沉,策马回队。
一行人在山道里时疾时缓,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地?
天昏时分,走出大山,来到一处小镇。
………………………………
第二十五章 以死相逼
这镇子不大,驻在大山坳处。
一眼游去,也不过百户人家。
镇子虽说不大,里面却横着一条官道,贯穿东西,正是北冥的枢纽小镇。往东五十里是野拂碑林;往西三百里是七星镇。街上人来人往,倒也有几分热闹。
一行人进镇,在一家客栈门口顿步。
白鹿寒向易云和云水瑶道:“这家客栈不错,两位仙侄,不如就在这里住下吧。”接着,又吩咐门人弟子:“你们都听好了,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要滋事,尤其不能怠慢了两位仙长。”――说完,领着白骆衣母子驱马要走。
易云急道:“白庄主且慢,您不打算带我们去么?”
白鹿寒罢了罢手:“不妥,小女不是说了吗,邹奇这小子是三番两次滋事杀人,马老怪没有杀他,已经是客气了,你们若是去要人,那不等于兴师问罪。此时距离阴阳轮回只有两年了,这时候最好别闹出事来,我想令师没有亲来,便是有这层顾虑。”
易云愧声道:“白庄主说的是。”
……
……
白鹿寒去后,众人开房,都各自歇息去了。
只有谢宫宝悄悄跟着,他怀疑白骆衣说谎污蔑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事关邹奇的安危和清白,他谨慎跟着,是想探清事情的因由。――白鹿寒祖孙三人沿着官道一路向西,扬鞭骠骑,谢宫宝则在旁侧山涧纵跳飞赶。
如此行到天色大黑,从崎岖小径折入深山。
在山涧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穿进一处峡道。
这峡道,两面山壁高耸入云,壑深幽长。
两匹马走进里面,给阴风一吹,顿时吓得扬起前蹄,嘶叫起来。马不敢往前走了,用力摆头,节节后退,好像感应到前面有阴煞之气。――白鹿寒知道厉害,祖孙三人索性下马,将马拴在峡道外头。
趁栓马这挡功夫,白骆衣小心开口:“爹,女儿想跟你说个事。”
白鹿寒栓好马,也不看她:“什么事,赶紧说?”
白骆衣搂着孩子,勾起头抽泣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全落在孩子脸上。那孩子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昂着头看着母亲:“娘,你别哭了,聪儿以后乖。”――白骆衣咬咬牙,昂起头:“爹,女儿不孝,给您丢脸了,您……您一会儿找姨父要了人,放我和奇哥走,好不好?”
白鹿寒哼哼两声,厌恶到了极点:“邹奇不守婚期,败我家风,他这是欺我!我也不要他命,但他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落人话柄,日后受人非笑,我白鹿寒可丢不起这个人!你也用不着求我什么,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等这件事情了了,你要跟他走,我不拦你。”
“这全是女儿的错,怪不得奇哥,其实……其实是女儿勾引他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了孩子,女儿心里害怕一直不敢回,要不是这次……这次……。”
“够了!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还要脸不要脸!”
“爹,您怎么骂我都行,您……您一定要帮帮奇哥。这次女儿回去,只想求爹过来找姨父要人,本来没想惊动轩仙流,可爹您……您还是惊动他们了。您说您不杀奇哥,可是他师门执法森严,落到他们手上,绝没好活,女儿恳求爹,求爹给我们一条生路,给你外孙一条生路,好不好?”白骆衣噗通一声跪倒,而后也让孩子跪下磕头。
白鹿寒气得两眼发直,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突起凶光,猛发一掌,击碎身旁岩壁:“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畜!”
“爹要不答应,那女儿和聪儿干脆现在就死。”白骆衣脸上泛起一丝蛮意,手掌运气,朝儿子头顶拍落下去。
白鹿寒大惊失色,来不及细想,抢步上前,抓住她行凶之手:“放肆!平时看你骄纵,没犯什么大错,我也由着你了,没想到把你惯成这副德行了,居然学会用死来要挟我!也罢,这脸已经丢了,找补回来也一样遭人耻笑,走吧走吧,你们早走早好,莫要再出来给我丢人现眼,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女儿。”
白骆衣破涕为笑,磕头不止:“谢谢,谢谢爹。”
白鹿寒冷哼一声,提上宝刀,大步迈进峡道。
白骆衣母子也爬将起来,碎步跟上。
……
……
谢宫宝借着夜黑山影,躲在草丛里偷听。
此时,他功法极高,倘若凝神闭气要偷听什么,即使像高敢这样的仙家高手也未必能够发现。他离白鹿寒父女很近,适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听完这些话,谢宫宝立时陷入迷惘,难以理解。
在他印象当中,白骆衣心狠毒辣,狡如狐,骚如妖。
可是现在好像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狡骚之气了。
当年白骆衣心向马擒龙,对邹奇没有一点好感。
为什么时隔五年,她对邹奇却爱得如此之深?
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孩子真是邹奇的骨肉?
想着想着,不禁来气,心道:“邹大哥一身正气,就算喜欢这妖女,也断然不会做出破格的事情来,依我看这妖女定是胡说八道,没安什么好心!”从草丛里钻出来,正打算提步追去,突然身后脚步声响,猛地回头,轻喝:“谁!”
喝声刚落,从远处石后闪出两个人来:“小兄弟,别喊,是我们。”
谢宫宝定睛一看,却是易云和云水瑶。
三人汇合,易云拱手笑道:“原来小兄弟也跟来了,亏得赶来及时拦你一拦,穿过这条峡道就是野拂碑林了,大晚上的没投拜帖,偷偷摸摸进去总是不好,我们还是留在这里等吧。”
谢宫宝也不回礼,转身要走:“等?我可不等。”
云水瑶上前拦他,口气可没易云那么好了:“别不识好歹,拦你是为你好,这儿是极阴之地,峡道那头有阴兵霸道,你想死就过去。”
易云拉了拉云水瑶,摇了摇头:“水瑶师妹,不能这么说,小兄弟艺高胆大,几个阴兵算得什么。不过,小兄弟,对付阴兵不难,就怕动静太大,如果惊动了马老怪,反而不利于搭救邹师弟了。依我看,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等等再说。”
………………………………
第二十六章 罪恶的果实
谢宫宝道:“阴兵挡道而已,此路不通,还有天路。”
云水瑶抬头望天,一阵向往:“天……天路!”
自来天路难渡,非混元上仙不可驾驭。
不管是轩仙流的霓裳羽衣,还是龙涎寺的金莲法座、还是幡尸教的翻手云,都是混元真气催发而成。所以,世间的飞天仙法,均看修为,没有任何捷径可走,泛泛之辈,焉能渡得天路。
“小兄弟说笑了,易某跟水瑶师妹尚未晋升混元,这天路……。”易云愧声愧气说着,可话声未落,便看见谢宫宝生出羽翅。――那翅膀一展三丈,闪着五彩微光,异常好看。
易云和云水瑶惊得眼珠欲爆,异口同声:“什么!你……你是混元上仙!”
紧接着,云水瑶把眉一锁,凶声问:“你究竟是谁!敢偷我霓裳羽衣!”
“不陪了,先走一步。”谢宫宝也不作解释,拱了拱手,扇起三丈羽翅一飞上天。――升腾到高空,借着月光,谢宫宝看得仔细,峡道山体那头黑气弥漫,漫山遍野全是坟头,墓碑多的如林如柱。在碑林之上,半山腰间有飞檐阁楼数十间,当的是灯火通明,好一个山野府邸。
通往山腰的小径上,有人下来接引白鹿寒祖孙三个。
谢宫宝跃过坟地,悄落山林,紧跟上去。
……
……
到府邸门口,马擒龙慌慌张张奔出。
看见白鹿寒,他似乎有所惊恐,痴了一下,遂鞠躬行礼:“舅舅,您……您怎么来了?您看,您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擒龙也好出去迎接不是,这……这可怠慢了。”
白鹿寒瞪起眼睛,冷哼一声:“舅舅?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舅舅么!骆衣在你这地界荡了五年,你为什么不把她给我送回来?不送也就罢了,居然还瞒着不跟我说!你简直混账!――我也不跟你废话了,给我闪开,我有事找你爹说。”
马擒龙脸上肌肉抽搐,连连哈腰,闪到一旁。
白鹿寒袍袖怒挥,迈进府门,愤步去了。
马擒龙跟上前,趁白鹿寒不注意,把白骆衣和孩子悄悄拉了回来。而后,屏退左右,搭着白骆衣的酥肩,质问:“表妹,好好的待在这里不好么,你干嘛要走?你走便走吧,为什么还把舅舅招来?你想害死我么?”
白骆衣扒开他手,暴退两步,冷淡着道:“你就只想着自己,放心好了,爹什么都不知道。”
马擒龙看了看孩子,泛起一丝杀气,疑道:“当真不知道么?那他过来做什么?”
白骆衣嘴角生恼,眼神生厌,哼哼两声:“你们不肯放人,我只好把爹找来!”
“你――!你还是害我了!”马擒龙气得脸色涨红:“表妹,邹奇要是活着出去,我们俩的事就穿帮了。这几年,我跟爹可都顺着你,没有杀他,也没有伤孩子一根毫毛,你……你怎么尽做傻事!我跟你说,这事要是捅露出去,你们白驼山庄照样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我野拂碑林倒是不怕他轩仙流,最后倒霉的还是白驼山庄。”
白骆衣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怕了,同是男人,你真不如奇哥,当年我怎么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你也用不着害怕什么,奇哥给我说过,这件事关系到我和聪儿的性命,他即使死也不会向外说,而且……而且我打算说服他,让他带我和聪儿走,走得远远的,以后……以后再也不见人了。”
“表妹,你太天真了,他邹奇何许人也,怎会跟你这骚……。”马擒龙一时口误,慌忙捂嘴,以致话音止于“骚”字,后面就没了下文。
白骆衣听罢,岂不明他意,顿时火大。
小时候,更事未多,不知行房为何物。
哪一次不是马擒龙过来教她、诱她。
乖巧的年岁,偏让马擒龙调教成奸。
这会儿说“骚”,真是颠倒黑白。
她俏脸怒放,两眼都快迸出火花:“捂嘴干什么!有本事你往下说!是,你说的没错,我骚我贱,贱得缠你了,贱得死活都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为你受了那么多苦,你为我做什么了?说什么表亲不能成亲,这世上表亲成亲的多的去了,你何不干脆直说,你招惹不起轩仙流,干嘛编个借口哄我!――我爹说的没错,你简直就是混账!”
马擒龙慌里慌张看看四周,拍打自己的嘴巴:“姑奶奶,你小声点,我错了好吧,乖。”
……
……
白骆衣和马擒龙谈话之际,谢宫宝就藏在府门之侧、树荫之下。
这一字一句,谢宫宝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虽说没有窃听到白骆衣移情邹奇的原因,但最起码把那孩子的身世搞懂了。搞了半天,原来这孩子果真是马擒龙和白骆衣所生,也难怪她们这么诚惶诚恐、遮遮掩掩。
要知道,表亲之间,指腹为婚尚需谨慎。
更何况她们之间没有婚配,当属luan伦。
而且,白骆衣和邹奇已有婚约,马擒龙胆大妄为横插一杠,等于给轩仙流戴了一顶绿帽。其实,这顶绿帽偷偷摸摸的戴,倒也不会惹下多少祸端,偏偏瞎搞之时疯狂过度,把罪恶的果实结了下来。如此行径,非但不容于世,也会与轩仙流结仇,从此不得安宁。
谢宫宝感到很庆幸,这孩子不是邹奇的。
在他心里,邹奇人格高尚,近乎完美。
而白骆衣卖娼弄骚,岂能与其相配。
……
……
接下来,是马擒龙花言巧语一轮炮轰,且还动手动脚。
白骆衣扭扭咧咧的,反正不让他碰,也不听哄了。
过了一会儿,有两人从里屋穿廊下梯,走出来。此二人,一个身着黑色道袍,脸瘦如骷,如鬼般披头散发,正是马源;另一人不是别个,却是白鹿寒。――两人气呼呼的站在院子里,朝门外喊话:“你们两个混账东西,给我过来!”
马擒龙和白骆衣面面相觑,领着孩子唯唯诺诺进了院子。
白鹿寒气冲上前,冷不丁的给了白骆衣一个嘴巴:“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娼货!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还大老远赶来找邹奇兴师问罪,我凭什么问罪,我有脸问吗!――我都没脸了,你还有脸站着,给我跪下!”
马擒龙吓了一跳,心虚不已,战战兢兢的小着声问父亲:“爹,你把这事跟舅舅说了么?我们不是讲好的,谁也不说,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不等他说完,马源也闪电出手,扇了他一个耳光:“不知死活的东西!到这时候还要瞒你舅舅,轩仙流就要打上门了!我现在看见你就烦,你也给我跪一边去!”
………………………………
第二十七章 妥协认子
白骆衣和马擒龙含着恨,双双跪地。
你看我,我看你,均不给好脸色。
此时,白鹿寒初闻真相,怒火正盛。
可是大错已经铸成,即使杀了不孝女也不能改变什么。他拔出刀来怒挥泄愤,顿将身旁巨石砍为两半。回刀入鞘,火气已消大半,朝马源埋怨:“马老怪,你这儿子教的,哼哼!都成yin魔了!好吧,事情已经这样了,追究也没意义,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该把骆衣这死丫头看紧了,怎么就让她跑回白驼山庄了?这下露了邹奇下落,叫我怎么向轩仙流交代?”
马源像感冒了似的,干咳两声,不急不缓的解释:
“老哥,我已经看得很紧了,谁知道她就跑掉了。”
“你这人平时阴里阴气的,凡事都喜欢藏着捏着,这事发生之后你就不该瞒我,你要不瞒我,死丫头回家,我也早把她关地牢了,哪还会兴师动众跑来这里。”
“事已至此,抱怨也无意义了,得想法子补救。”
“怎么补救?难不成你有法子?”
“呵呵,当然,老哥附耳过来。”
白鹿寒哦了一声,把耳附过去。
马源在他耳边悄声碎语说了半天,白鹿寒听着,眼睛却看着女儿和那野种外孙,脸色越发变得难看。——待得听完,他闭上眼睛做痛苦之状,深吸一口气道:“邹奇人品端正,好好的一个佳婿,现在哎……,罢了罢了,就照你说的做吧。”
悲声悲气叹完,背起手往里屋去了。
等他去后,马源把儿子招来悄声吩咐,而后也去了里屋。
……
……
阴风阵阵,院子里树影沙沙。
山下碑林偶有几个鬼影凄叫。
宁静下来,这里确实可怕之极。
白鹿寒和马源走后,院中还剩下马擒龙和白骆衣母子。
严格来说是luan伦一家亲,是天地造物的一场意外。
当然除了她们之外,还有藏在院门外的谢宫宝。
没了长辈在场,马擒龙又肆无忌惮起来,他托着白骆衣香嫩嫩的下巴,冷笑道:“表妹,你这招够毒的,把轩仙流都搬来了,为了那小子,你居然想害我,你以为我野拂碑林就怕了轩仙流么,顶多不过一场大战而已。——不过,表妹始终是表妹,你害我,我不跟你计较,而且我还应你所求把那小子放了。”
白骆衣喜上眉头,激动着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在这里等着吧。”马擒龙狡然一笑,招来几个府兵暗暗嘱咐。
那几个府兵点了点头,好像去提人了?过了一会儿,三四个府兵果然搀着一个负伤之人从里屋出来。——那伤者勾着头,散着发,看不清面貌,但看他身有血迹,尤其后背还有鲜血不断的流出,当是穿过琵琶骨才对。
白骆衣脸上一喜,抢步上前,从府兵手中接过伤者:“奇哥!好了好了,你再也不用受罪了。”
那伤者不要人扶,倔犟的摇摇晃晃站稳:“哈哈……,死都不怕,何惧受罪。”
这时,藏身府门之外的谢宫宝心里一阵激动。
听着豪笑,听着说话,他判定此人必是邹奇。
……
……
院灯之下,只见邹奇不屈的昂直脖子。
尽管他脸脏形枯,胡子拉渣不见往日峥嵘,但眼神里仍然透着精神。
他谁也不看,只狠狠盯着马擒龙,连眼都不眨一下。
马擒龙也毫不示弱瞪着邹奇,阴阴冷笑:“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五年了,居然还不死心?不就死个烝鲜族的小子,犯得着你替他强行出头。”
邹奇挤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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