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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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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淮民的话中带着一阵阵萧杀之意,看来他极度反感眼前的这位下癫小人。

    也难怪,六年前他曾出使日桑国,日桑武圣皇亲临迎接,双方对于经济发展,贸易,学术上做过深层次的沟通,取长补短,相谈甚欢。

    临回国前,武圣皇行大礼道:愿日桑与大唐帝国永世交好,绝不犯我帝国之邦。

    谁料?这才六年有余,人心就变了?变得如此可怕……

    其实李淮民有所不知,当年他应邀请出使日桑国之时,正是武圣皇继承天皇大位不久,为了让整个日桑国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做出成绩让一只心存夺位的弟弟武圣琅死心效忠,才出此下策。

    事实他一心求教,也并无二心,在李淮民回国之际也言出心诚。甚至到今时今日他都未曾有过来犯之意,侵略之心。

    只是这武圣皇却不知表面百依百顺,辅助朝政的弟弟武圣琅依旧贼心不死,包藏祸心。

    他见日桑国在皇兄武圣皇的带领下,日渐兴盛起来,呼声之高。在本国内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机会下手颠覆,于是在几个谋士的进谏下,采纳了“假痴不癫”,“暗度陈仓”“反间计”等计策,要达到的效果就是要制造大唐帝国与日桑国之间的矛盾,再将这矛盾激化,达到“李代桃僵”的效果,从而正式登上帝位。

    而这假痴还真就做到了,他如今在日桑国痴迷辅政,痴迷大唐帝国文化的研究,对于夺帝之意无人能察。

    而这不颠之人正是他派往大唐帝国潜伏的下癫,也就是眼前之人。

    这下癫来到中土,先找了一处僻静的村庄落户,取名童不恭。学习中土文化,语言,修行,一蛰伏就是两年,待他熟知这一切后,他悄然间离开去了洛阳皇城。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血刀门的门主闻人血,并加入了血刀门,从此便安顿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下癫是个厉害的人物,表面疯癫,实则心思甚远,在血刀门中他探听到了太多的皇城之事,甚至是军事秘闻。

    他将所知的一切通过特殊的方式传递回日桑国的武圣琅,渐渐地武圣琅呼声变高,有盖过武圣皇之势头。

    而下癫也因此更受重用,武圣琅传回的信息告诫他说道: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形势,制造一切能制造的混乱,嫁祸一切能嫁祸的对象,保持潜伏。

    下癫深知此意的暗示,皇城不乱,大唐不乱,天下不乱,日桑国武圣琅无望。

    于是这些年中,他没少做文章,就连那夜血刀门门主闻人血派他查探上狂玄野与小和尚之事,他明明皱了几下眉头,感知到附近存在着生机,却又舒展开来,回头谎报,其实心中早有打算。

    他巴不得闻人血杀了上狂玄野,更巴不得把血刀门抢在自己的手中,方便日后行事,更巴不得血刀门引发整个武林浩劫,只有这样才会乱,越乱越好……

    然而当下,太多的事情只能在脑海中快速闪现,在听李淮民字字杀意的话语讲完,他脸色煞白了许些,他左右看看,看着身旁不足十人的手下,心中没有丝毫的悔过,反而却在滴血,他目露凶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眼前这几人。

    要知道,这可是他筹划了很久,一步步才赢得信任,这些人可是多年来武圣琅慢慢派入大唐的,可谓他的亲兵。

    如今死了不说,他还没办法给武圣琅交代,加之被国师李淮民撞见,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位国师位高权重,虽然不得大皇子李继的赏识,但毕竟乃大唐帝国国之重臣,万一揭穿了他的身份,杀身之祸在所难免,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好说。

    这个民族有着其他国度无可比拟的智慧,事情只要一败露,多年的经营将会付诸东流,制造出来的仇恨可能也会被那强大的智慧化解。

    不得不说下癫童不恭了解大唐,简单的利弊权衡过后,得出了奋力一搏,孤注一掷的结果。

    只有这样或许才会有一线生机。毕竟竹林中还有着他的后盾,也是他来大唐后唯独尊敬的一个人,他称他为东方圣君。

    一想到这东方圣君,下癫童不恭心中又有了些底气,于是开口回李淮民的话道:“国师也无需说得我日桑一无是处,两国意见交换对双方都有好处,各取所需,何必说得这般高风亮节?我日桑国勤劳拓新,早就是国富民强,奈何终究不及你大唐帝国地大物博。野心是每一个帝王的本性,我日桑国武圣皇千古神君,有此意作为臣子定当与君分忧,有何过错?”

    李淮民本也思绪飘远,回想起一些往事中,听下癫童不恭这么一说,当即怒道:“恩将仇报,龌龊小人,此刻起,我大唐帝国视你日桑为仇,虽远必诛!”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他紧闭双眼,略一冥想,只见天地元气汇聚于头顶之上,祭出一道“诛”字符文,绽放着青蓝色的光芒,一步步朝着下癫走去。

    他走得很慢,步履之间卷起地面的枯枝残叶,纷飞乱颤,正宛如他此刻的心情,破碎却很坚定。

    忽然他在童不恭前方四尺站定,眼帘一抬,青蓝色的符文飞向下癫童不恭头顶上方。

    童不恭见状不敢硬敌,身形爆闪,试图逃离符文光芒所射之处,谁料他快,李淮民更快,就在他刚有了动作之时,似是早有预料,符文朝着他运行的轨迹,始终跟随,一直罩在他的头顶上空。

    李淮民也不急躁,对于这种龌龊之人,他心知自是要有些手段,得让他心中害怕,只要他日后想起,就会生出无边的恐惧感。

    来来回回几个回合之后,下癫童不恭已是气喘如牛,他心知逃不过,便不再逃了,屁股一落地,口中说道:“你不能杀我?”

    “为何?”

    “杀了我之后你们永远解不开谜底,也永远找不出墨炎大将军的真正死因?”下癫童不恭大声说道。

    “信口雌黄,你来中原才几年?你以为老夫会信你吗?”说完李淮民就欲动手,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卑鄙小人的信口开河?

    谁料,却被黄埔无名叫住了,黄埔无名说道:“国师等等!”

    说完一个箭步上前,闪身就来到了童不恭的身前,双目如炬般死死盯着下癫童不恭说道:“你要胆敢乱说,我一剑杀了你?”

    下癫看看黄埔无名,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符文,突然大声喊道:“师父,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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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紫色的莲花

    下癫看看黄埔无名,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符文,突然大声喊道:“师父,救命……

    这可谓语出惊人,无论从一个修行者的角度,或者是从一个潜伏者的角度来说,喊救命可真叫人汗颜。

    众人被下癫这举动给弄得皆是一愣,岂料就是这瞬间的一愣,险象环生……

    右边的林子中忽然枝叶不停的晃动,晃动的枝叶在空气中发出的竟然是爆裂之声,无数的枝叶看似乱飞,实则蕴含着章法。一部枝叶分飞向了下癫童不恭头顶的青色符文,一部分飞向了他身前的黄埔无名。

    同一时间,就见符文炸裂,符光瞬间消退,黄埔无名提剑阻挡,却被硬生生的击飞,更可怕的是,这本是随风便能飞舞的枝叶,竟然宛如一条绿色的蛟龙,在攻击之后不散,快速的形成。将下癫童不恭的身子快速缠绕,裹至半腰处时,猛然间朝着右边的林子中飞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国师李淮民双眉微皱,他没有去管击飞的黄埔无名,他知道凭黄埔无名的功力和悟性,还不至于会被一击毙命。

    倒是这人的手法让他想起了墨炎大将军曾给他提起的一个人,这个人亦正亦邪,性格孤僻,从无规矩可言,做事也全凭自己喜好,修行境界无人能知,也没有人想去探知,只知道他复姓东方,唤修远。

    据传他能:飞花落叶成杀,流水清风为伤。久居深林不出,与青山流水作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已经是久未在江湖之中露过面,渐渐的已是被人遗忘了……

    没想到今日在这夫子岭,会看到这传说中的高妙手法,也不知是福是祸,但听这下癫的叫唤,李淮民心中有些发凉。

    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没有人踏出一步,谁也不知道林子中藏了些什么?

    李淮民开口道:“林子中的高人可是东方修远前辈?我乃墨炎大将军旧友,可否出来一见?”

    没有人回答,四周仍旧是一片静谧。耳旁剩下的只有风声,眼前的那片林子仍旧是透着诡异,没有人喜欢这样的场景,司空宁靖突然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一片落叶,随手往空中一抛,看着落叶在风中漂浮的方向,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诡异般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纸包,往空中一抛,纸包瞬间破裂,白色的粉尘乍现,随着风向朝着林子的方向飞去,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空宁靖眉头皱了下,回头刚好看到李淮民转头看向他不解的问道:“司空兄,这不妥吧?”

    司空宁靖淡淡地答道:“有何不妥,不可力敌,那便智取。”

    “只是这智?”黄埔无名接过话道。

    “久而不出,必酝酿什么损招,日桑国小人所作所为岂不卑鄙?对待这般人,就不要去谈什么光明磊落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再说我只是让他们安静下来,并非要了他们的性命。”

    黄埔无名咳嗦着走来,嘴角明显残留着抹去的血迹,他与李淮民点点头不语,心中却也都明白,这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法,但也是最省力最安全的办法,毕竟有命在才能讲到最后。

    看来医者即可救人亦可杀人于无形,实属不假。

    都不是迂腐之辈,心中也就接受了司空宁靖之说。

    良久,司空宁靖说道:“差不多了,我们入得林中一探究竟吧?”

    说完他率先迈开了步子。谁料?没走几步,就硬生生的被黄埔无名给拉拽了回来,刚一站立,便见到原始停留的位置插着几根从林中飞来的竹子,碗口那么大,露出来的一头被削得尖尖的,司空宁靖吓出一身冷汗。

    这要不是黄埔无名手快,自己怕是已经命丧当场了。感谢的话语还未出口,脚下突然生长出无数的的竹根,滕根蔓延,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将司空宁靖缠绕在其中了,黄埔无名提剑便砍。

    孰料,剑身砍在滕根之上,发出“叮叮”的脆响,竟无法砍断。李淮民见状当即大呼:“不可莽撞,东方修远能以这天地之间任何一物作为杀人利器,并以自己冥想为信念,不得其法是无法破解的。”

    说完当即又朝着林中说道:“东方前辈,我辈并无冒犯之意,前来墨炎大将军故里有要事处理,奈何下癫童不恭作祟,才不得不冒犯,还望东方前辈高抬贵手,放了我兄弟!”

    李淮民做事速来先礼在先,他信奉不到必要绝不动武。虽然见多识广,学富五车,有时候也略有偏执。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林中传来了下癫童不恭的声音,他道:“李淮民,少费口舌了,今日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话音落,从林中走出来两个人,下癫童不恭和一个银发飘飘的老者,这老者神情有些呆滞,走路的时候,两眼只看着手中的一根普通的竹枝……

    李淮民正欲行礼,下癫童不恭道:“国师,往林中下毒这可不是光明之举吧?”

    李淮民未答,司空宁靖抢过话道:“光明,你也配说这个词,别侮辱了我大唐帝国的词汇,潜伏包藏祸心的小人,毒是我下的,你能奈我何?”

    下癫童不恭怒道:“能奈你何?被困着了还逞口舌之力?来人,给我先杀了他!”

    话音落,四周同时冒出黑压压的一群人,跟先前的别无二样,个个目露凶光。

    “等等!杀我可以?求一个解答。”司空宁靖嚷嚷道。

    “你说,反正我师父在,早死晚死都没有什么分别,来了大唐这么多年,临死之前不让你留下遗憾,也算是我对大唐帝国文化的敬畏之心。”

    “为何绵骨散会对你们无用?”司空宁靖问道,引来黄埔无名一眼敬佩,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追寻答案,看来这学医之人的精神比命都来得重要。

    “你确实机灵,会利用风向下绵骨散,可是你却忽略了我师父东方修远是何人,小小的绵骨散岂能难倒东方神君,在你抛开那白色的小药包的时候,为何炸裂你应该就明白了?”

    司空宁靖这才了然,他掏出药包往空中抛出之时,并未动用气劲,按理说只该自然散开飘洒,不应该炸开的。经下癫童不恭这么一说,司空宁靖摇了摇头说道:“以念力调用天地元气,让药包炸裂,让药性发挥到最猛,借风动吹散,入不了林深之处?”

    “还不算笨,你们怎么不去尝试下调用天地元气呢?”下癫童不恭撇着嘴说道。

    说完做了个进攻的姿势,一时间黑压压的人群朝司空宁靖这边压来。

    李淮民等三人见状,想要动手施救,然而当他们抬起手时,顿感四肢无力,身体软绵绵的宛如大病一场过后。

    “你……”李淮民道。

    “国师大人不要动怒,这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童不恭说完,眯着眼睛看着三人陆续的倒在地上……

    司空宁靖顿觉内心憋屈,没想到自己所谓的妙法没有起到半点作用,还给帮上了倒忙?

    他长叹一声道:“想不到竟然会害了李兄,夫人和黄埔兄,在下罪责难辞,你们先杀了我吧!”

    刚一说完,几个黑衣人已是身形暴动,手中泛着冰冷杀气的利剑朝着被困的司空宁靖齐齐刺出……

    司空宁靖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只好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或许死亡对于此刻的他来讲,才是最好的解脱方式,想着下癫童不恭这阴险小人的手段,国师及黄埔兄会在他手中受辱,他内心愧疚万分。

    他仿佛已经感觉到了剑尖的冰凉,剑身的冰冷,已经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他紧紧的闭上眼睛,他不怕死,但真正死亡的恐惧到来时,他还是有些不敢去正视,当然谁又敢去正视?

    瞬间而又漫长的一刻再艰难也会过去,司空宁靖感受着自己死亡边缘的徘徊,忽然耳中不知怎的传来几声痛苦的惨叫。

    “啊……”

    “啊……”

    司空宁靖缓慢的抬起双眼,一个一袭紫衣的女子正挡在他的身前,留下一个婀娜的背影,手中的长剑直指不远处的下癫童不恭说道:“别山弟子姊静在此,还容不得你一个日桑国的小人在我大唐帝国为所欲为?”

    下癫童不恭当即一愣,心道:妈的,怎么会有别山弟子出现?

    于是问道:“你是别山的哪位弟子?”

    紫衣女子将手中长剑一舞,瞬间漫天的无数剑影化成两朵紫色的莲花,朝着下癫童不恭绽放而去……

    接着一个快速转身,玉手在缠绕司空宁靖的滕根上一拂,只见这密密麻麻的根藤宛如年数已长腐烂的枯枝,一碰瞬间粉碎。

    眨眼间做完这一切,朝着司空宁靖一点头,才转身说道:“别山姊静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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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轮回断相思

    眨眼间做完这一切,微微朝着司空宁靖一点头,才转身说道:“别山姊静是也!”

    刚一说完,便看到两朵本是快如闪电的紫色莲花竟然停在了那个银发老者的身前,老者并未动手,他只是抬了下眼,看了眼手中的那根竹枝……

    竹枝就是跟普通的竹枝,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手中的竹枝,叶片一根根的竖立着,隐约能看到竹叶上宛如夏日里,炙热的骄阳暴晒路面时翻滚的热浪。

    姊静一直尾随在父亲李淮民的马车后,自然听到了父亲对这位老者的称呼,于是便行礼道:“别山弟子姊静见过老前辈东方先生。”

    不知是姊静的声音好听,还是老者觉着这女娃娃生得俊俏,招人喜爱,他看了眼姊静说道:“你的功夫很俊俏!”

    姊静心中一怔,当即回道:“多谢东方前辈夸奖,只是不知前辈为何为难我的父亲母亲和两位兄长?”

    姊静这么一问,东方修远似是未闻,他继续看着手中的竹枝,然后轻轻一抬手,两道烈阳一般的气劲朝着紫色的莲花射去,瞬间莲花碎,飘落出无数片紫色的花瓣,散落在风中,美极了。

    接着手中的竹枝在空中画了道弧,元气凝聚于空中不散,集结成一道七色的彩虹,飞舞的莲花瓣一片片的朝着这七彩之色飞去,也不知飞去了哪里,从姊静的角度看过去,就宛如一只只紫色的蝴蝶飞舞在彩虹之下,那翩翩起舞的美丽叫人沉醉其中。

    东方修远也没有去打扰,眉头略一舒展,满是皱褶的脸上出现一个诡异难解的笑容。

    他看着姊静双唇微微动了一下,没有人听见他说什么。只是姊静忽然丢下了手中长剑,挪动了一步。

    她宛如秋水般的双眼中一直平静如湖,她又挪动了一步,倾国倾城的脸庞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笑容,这笑容美如绽放的莲花,柔如四月里的轻风,她又挪了一步……

    她走的很慢,仿佛每一步中都写满了深深的回忆,她的双眼始终注视着那道彩虹,彩虹中有个她熟悉的身影,身影显得有些清瘦,他正在对着她招手,耳中传来他一句句轻声的呼唤:师姐,师姐……

    她柔情一笑,又朝前迈动了两步……

    东方修远收起了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本是有些呆滞的目光在这一个竟然变得清澈了起来。他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紫衫女子一步步朝着他虚设的彩虹桥中走来……

    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撕破了长空,只听得这声音喊道:“东方修远你丢不丢人?停下来!”

    话音落,一把银枪割裂了自然吹拂的轻风,卷起一片飞沙走石,带着呼啸之声朝着东方修远射去,空气中泛起阵阵阵山寒,让人顿感回到了大雪连天的冬季山间。

    东方修远一见,不敢大意,身形爆闪,手中的竹枝一抖,片片竹叶撞上银枪发出“铛铛”的几声脆响。竹叶纷飞破碎,长枪调头邪飞,一个俊朗的男子凭空出现,单手一抓,长枪紧握于手中,飘然而下,立于姊静一旁。

    开口便道:“破!”

    他的声音不大,却能将姊静唤醒,姊静扭头一看,惊呼道:“二师兄,你怎么来了?我……”

    她下面的话虽未说完,但来者正是别山二弟子的林冷当然能懂,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一如既往习以为常的冰冷。

    他道:“以天地元气幻化梦境,引人神离体外,感知内心所思,引人入得幻境不出,也只有四大名门的东方家族上人才能做到。”

    姊静听二师兄这么一说,当即俏脸绯红,也不知如何言语。

    见状林冷说道:“小师弟已经回山,歇息片刻后师父命他前去了江南,无需挂念!”

    姊静点点头不语,心中一片安然。她看向东方修远的目光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虽然这这东方修远虚设了一道幻境,但却给她的心中留下了美好,虽然窥破了她的内心,但这也正是她的内心。

    她没有大声呵斥,只是轻声的问道:“我尊你为前辈,你为何这般做?”

    东方修远不答,答非所问道:“又来了个功夫不错的小子,你们烦不烦?”

    林冷一听,当即笑道:“你羞不羞?”

    谁料这东方修远竟然不答,他还是一如之前的看着手中的竹枝。

    略一沉思,林冷突然将手中的轮回枪祭出,目标直指东方修远,口中喊道:“拿下下癫!”

    姊静得令当即倩影暴进,纷飞的剑影弥漫周身,成风卷残云之势朝着下癫童不恭笼罩而下,眨眼之间,快如闪电,下癫想要防守退让,已是不及。

    他没有想到别山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竟然能让他毫无招架之功,无奈之下他将目光看向了身侧的东方修远。

    东方修远眉头微皱,右手朝着他这边的方向动了动,似是有救下他之意。然而刚探出的右手瞬间又收了回去,那柄长枪似是早有所识,在他与下癫的中间纷飞穿梭,硬生生的切断了东方修远的救援。

    而林冷始终却未动一步,他傲然站立的身姿挺拔如松,双目始终注视着东方修远手中的紫竹。是的,初看之下这竹枝没什么不同,可是细看之下,竹枝通身泛着微微的紫色,而且细小的竹竿上,一旦东方修远调用天地元气,雪山气海有所波动之时,竹枝的枝干会由紫变绿,叫人很难察觉。

    林冷乃别山二师兄,自幼诸葛文武就肯定有佳,他自己也一直是骄傲的存在。别山藏书自是从小烂读,他自然知晓当今天下,能以天地元气幻化梦境,引人神离体外,感知内心所思的也只有四大名门中的东方家族。

    当然也知道他手中的竹枝是何物?

    相传在日桑国的群箂生长着一种奇怪的竹子,典籍记载曰:日桑群箂有相思,白紫夜青生异枝,两两相生俩相对,千百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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