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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仇红尘劫-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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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一听,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她一来好武二来缺钱,现下有武可比有钱可挣,一举两得,那当真是天上掉下馅饼的大好事。
台下一人打趣道:“若是我将你们四人统统赢下,那又如何呢?”那女子一呆,说道:“那样你来做我们柏平拳馆的总教头好了!倘若你能将我们兄妹四人统统赢下,我们还开什么拳馆?”台下众人乱哄哄的大笑起来。王雪也轻轻嬉笑,心想:“这小姐姐可真有趣。”
一个粗壮的大汉走上擂台,抱拳说道:“筱扉姑娘,去年我败了你一招,老实说,我心中可不大服气。这半年来我苦练硬掌功夫,为的便是扳回一局。”那女子便是叫做筱扉,当下笑道:“王师傅在乎的只怕不只是一招成败,那十贯赏钱可也令人心痒啊!”那姓王的汉子哈哈大笑,说道:“我进招啦!”话音一落,身子陡然向筱扉欺近,右掌忽地拍出,直取她面门。筱扉头脑向旁一歪,避了开去。台下围观的众百姓见那汉子说打便打,而且掌力凶狠之极,打出时带着呼呼风响,但筱扉竟能轻轻巧巧地避过,功力之深可见一斑。那姓王的汉子一招不中,第二掌立时跟上,向筱扉肩头拍去。筱扉身形疾晃,向旁避了开去。那姓王的汉子踏上一步,一掌一掌地向前打去。筱扉身形灵动,在对手双掌间来回穿梭,身子始终未被掌力带到分毫。
那汉子又打了两掌,向后跳开,说道:“你如此东躲西藏的算什么大丈夫行径,这般斗将下去便是斗到天黑也斗不完,快快使出内力来与我对掌!”王雪心道:“你掌力强硬,是你的长处,那个筱扉身形灵动,是她的长处。你自己掌法不灵,打不到她,那是你自己功夫不济,凭什么要人家来与你对掌?”只听筱扉笑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大丈夫,东躲西藏那又怎样?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要我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与你硬拼对掌,这又算是什么大丈夫行径?”台下众人纷纷笑出声来。有几人却是大声为筱扉叫好。
原来围观众人之中有不少是柏平拳馆门下的学徒,众徒拥护师父,自然为筱扉叫喊助威。那姓王的汉子哈哈大笑,说道:“你的晓夕功已习得炉火纯青,梨宣古镇谁人不知,快快来与我对掌。”
王雪听到“晓夕功”三字,心头一震。晓夕功是一门以高深内功作为根基的上成武功。王雪曾听母亲言道,昔年梨宣古镇出过两位响当当的内功高手,二人一个练拳一个练掌,这练拳之人便是其父王梓胜,那练掌之人母亲却也不知姓甚名谁,只知他的晓夕功甚是了得,眼下既知这叫筱扉的女子是晓夕功好手,那她多半便是当年那位练掌的内功名家之后。
只听筱扉笑道:“你知道斗不过我便好。”那王姓汉子说道:“若论真实武功,我确实不是你的敌手。我虽半生习武,但资质平庸难以成器,也只有掌上这点微末内力能拿得出手。小女孩,你敢不敢与我拼一拼掌力?”他当着台下众人之面如此一问,筱扉若是不答应可着实下不了台,他这一问与强迫无异。筱扉尚未答话,台下几个性子火爆的弟子先叫了起来:“你知道武功不好便赶快认输,多啰嗦什么?”“我们筱师父才不屑于与你对掌呢,你别痴心妄想了!”筱扉微微一笑,说道:“好,我与你比拼掌力便是,免得你输了不服。”双手运出晓夕功的劲力,缓缓向前推出。那王姓汉子笑道:“这才像样嘛。”双臂向外画了个圈,猛地击出,与筱扉双掌相抵。这样比拼内功的法门凶险之际,却又丝毫取巧不得,倘若稍有不慎,经脉立时受损。台下众百姓大都是不会武艺之人,见那王姓汉子和筱扉二人掌心对着掌心僵持不动,不禁意兴索然。其中一人忍不住大声叫道:“你们在装神弄鬼吗?”他这一起哄,身旁二人便跟着大叫道:“两人谈情说爱也不挑一挑好地方吗?”“你们柏平拳馆只会这些个拍手击掌的花架子吗?”
适才在擂台上献艺的那个高个青年霍得站起,大声喝道:“你们几个无赖如此蛮横无理,该打!”话音一落,五个男徒倏地蹿进人群,将多嘴惹事的那三人拖拽出人群,发掌便打。那三人均不会武功,哪里是柏平拳馆门下的习武之人的对手?两三下便被打倒在地。五个徒弟有心要在师父面前卖力气,下手又狠又重,将那三人打的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王雪心知柏平拳馆今日盛会意在收徒立威,原本受不住轻言嘲讽,但见几个徒弟与不会武功之人如此认真,不禁愤愤不平,走过去抓住其中一人胳膊,铁青着脸说道:“他们已经够惨了,你们别再打啦。”王雪这一插手,那五人便纷纷住手转头瞧她。被王雪抓住胳膊那人是柏平拳馆的第一代弟子,在拳馆中辈分仅次于四位教头师父,那人心想:“凭你一个小女孩一句话便要我住手,这不是摆明了要我柏平拳馆难堪吗?”见王雪面有怒色,心下更是不忿,没好气的道:“哪里来的臭丫头,再啰嗦我连你一块打!”王雪笑道:“那你倒是打呀,还啰嗦什么?”那人一呆,心想如此毫无来由的痛打一个瘦小女孩,于柏平拳馆的名声可不好听,见王雪右手仍紧紧抓住自己左臂不放,喝道:“你撒手!”手上运劲,去震王雪右手。他这一震已运出八成内功,哪知王雪右手仍是抓在他左臂之上,五指黏住一般丝毫不动。那人微微一怔,立知面前这女孩看似瘦小,其实身兼不弱功夫,手臂运出全力向回急震。王雪手上跟着加劲,只握得那人手腕咯咯作响。那人手腕奇痛,脸上跟着冷汗直流,强忍着疼痛不敢叫嚷出来,生怕堕了拳馆威名。
余下四人瞧出大师兄势微,虽知倘若大师兄敌不过此女,那自己也必然不是敌手,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对王雪叫道:“臭丫头快快撒手,不然有你好看!”“蠢丫头不识好歹,没瞧见我们师兄手下容情了吗?”王雪哈哈大笑,说道:“手下容情的人是我,哪里是你们这位大师哥?”说着手上又加了把劲。那大师兄手腕奇痛,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啊哟一声惨叫。那四位师弟再也无法忍耐,当此拳馆盛况之时,大师兄被一个小女孩欺的大声惨叫,那还了得?其中一人大声骂道:“臭丫头太无礼啦!”挥拳向王雪左肩打去。
王雪左臂轻轻一扬,要发力将他这一拳荡开,蓦地里只见身旁挥来一掌,先一步将那人拳锋荡开,适才那高个武师不知何时已走到自己身旁,发掌阻拦那人袭击自己的也正是此武师。那人见师父出手阻拦,不敢冒然动武。四人退开一步,低头齐道:“师父!”那高个武师对王雪轻轻一笑,说道:“徒弟们无礼,请姑娘莫怪!”双手轻轻在那大弟子左臂上一扶。王雪顿觉那弟子臂上激出一股大力,未及反应,虎口一麻,抓住那大弟子的右手登时松开。那大弟子在众人面前丢了人,尤其在师父面前着实难以下台,向王雪狠狠瞪了几眼。那高个武师对那三个出言轻佻之人喝道:“今日饶过你们一次,都快滚开!”那三人急忙逃远,哪里还敢回一句嘴?那高个武师又向王雪行了一礼,温言道:“得罪姑娘了!”王雪回了一礼,说道:“好说!”那武师大手一挥,带着众弟子走回。
筱扉与那姓王的汉子仍掌对着掌僵持。过不多时,只见那王姓汉子身形微晃,额头上汗珠滚滚,筱扉却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色。当此情形便是丝毫不会武功之人也瞧出二人高下,柏平拳馆众弟子不由得现出笑意。忽听那王姓汉子一声轻呼向后跳开,喘着粗气抱拳说道:“你,你赢了。晓夕功夫果真名不虚传。”筱扉抱拳还礼,微笑道:“承让,承让!”那王姓汉子走下擂台,低头离去了。
筱扉转头向台下众人道:“还有哪位相邻愿意赐教?”擂台上又接连走上二人,但此二人武功低微,上台比试不过是凑一凑热闹,一出手便被筱扉打下。依着民间擂台的规矩,一人连续比试三场之后便可下台休息一阵再比。筱扉微微一笑,向众人又行一礼,便要走下擂台,忽觉面前白光一闪,一杆枪头迎面刺来。筱扉一惊,当即弯腰后翻,跳回擂台,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手持铁枪的红衣汉子。那汉子神色冰冷严峻,侧身望着筱扉,淡淡的道:“我想领教一下你的功夫。”筱扉见此人模样怪异冷言冷语,心念一动:“难道是他!”问道:“阁下可是冷枪王王枪冷先生?”台下众人一听,无不又疑惑又好笑,什么冷枪王枪冷的,有几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听那红衣男子答道:“正是在下。”
王雪年前听刘岳提及,知江湖上有个名叫王枪冷的汉子,以一杆铁枪闻名,只因他终日双眉紧颦,对什么人说话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因此江湖上将他的大名倒了过来,赠了他一个“冷枪王”的诙号。
只听筱扉愠色道:“你如此偷袭于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适才一枪倘若真的将我刺死,那该如何是好?冷枪王够冷,果真名不虚传!”王枪冷道:“倘若你避不过我这一枪,那便是你武艺低微,我也不必浪费时间精力来与你磨蹭较量。你若是避得了我这一刺,那便是当真有点真实功夫,这场比试才有点乐趣。”他说的是比武之事,却丝毫没将暗枪偷袭和筱扉的身家性命当一回事。
筱扉一听大怒,只想立时将这个冷枪王打下擂台,但见王枪冷适才一招已知他枪法精强,远胜那王姓汉子,心想:“对付你这等狂傲凶残之人可丝毫马虎不得,我适才相斗王大哥,体力损耗不少,这时未必敌得过你。”于是说道:“我之前连着不停地和三人比试过了,你有兴趣与我比武,也得等我下擂台休息片刻。”王枪冷道:“你不敢与我比试,痛痛快快的拿出二十贯铜钱交与我,不然我要你们柏平拳馆血流成河!”筱扉一听,心道:“我先前还以为是我们柏平拳馆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呢,原来你只是求财。”她柏平拳馆本不缺钱,但当着众百姓之面如此爽快将钱送人,那是自承技不如人,柏平拳馆颜面何存?一名弟子大叫道:“你如此明抢别人钱财,难道不怕天理报应吗?”王枪冷道:“规矩是你们自己定下的,可不是我。”那弟子道:“我师父定下的规矩是十贯铜钱,可不是二十贯。”王枪冷哼哼笑了两声,说道:“那还不容易?我将你的两位拳馆师父刺伤,不就能得到二十贯了吗?”
台下众百姓见这手持铁枪的怪人如此傲慢,无不在心里叫一声讨厌,却碍于他武功高强出手狠辣,谁也不敢喝止一声。何况柏平拳馆威名大盛,未必便不能料理此人,冒然替柏平拳馆出头,多少有些多管闲事之意。
适才代弟子向王雪道歉的那高个武师走上擂台,向王枪冷微微躬身,说道:“我筱扉师妹已和三人比试过了,此刻她精疲力竭。你赢了她也胜之不武。你看如此可好,我替师妹与你一较高下,倘若你能将我赢下,同样赠你二十贯赏钱。”他与筱扉等柏平拳馆众人在乎的只是拳馆的声名,十贯二十贯铜钱确不放在心上。
(本章完)
………………………………
七十五、剑术高人
王枪冷瞧着那高个武师,问道:“你是什么人?”那高个武师答道:“在下韩川。”王枪冷道:“无名小辈也敢来与我动手过招,我这钱也太好挣了。”韩川脸色微变,毕竟不愿当着众百姓之面与江湖上的人说的太僵,便道:“挣钱容易难道还不好吗?”心中却想:“你当着大伙面如此让我难堪,这钱我非不让你挣到。”却听王枪冷说道:“我的这杆铁枪向来不与无名无姓的后生小子动武,不过有钱挣那便另作别论了,哈哈,哈哈。”说着将枪头掉了半圈,向旁虚刺数下。韩川见王枪冷只是随手耍枪,但一杆铁枪在他手上前后左右舞得极是好看,这手铁枪功夫着实了得,心中不禁打了个突,暗想:“冷枪王果然了得,不知我的功夫能不能胜过他。”
韩川尚在犹豫,筱扉却是大怒,饶是她性子再好,听得对方一再侮辱也忍耐不住,低声喝道:“我们均是有名有姓之人,哪个没名没姓了?你想要挣我们的钱,却又一再出言侮辱,你如此啰里啰嗦究竟为何?难不成你自知技不如人想来此招摇撞骗吗?”王枪冷不理会她,对韩川说道:“我看这比武便免了罢,你们直接将我的赏银拿出来了事便可。既不需我出手收拾你们,又免得你们拳馆在大伙面前下不来台。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岂不甚好?”
筱扉与韩川对望一眼。若在平时,拿几个钱打发一下过往的江湖人原也很好,他们是做生意开武馆的,不愿得罪于人,但这个王枪冷大庭广众之下出言如此无礼,再赠送他银两不免被人说上一句欺软怕硬。适才与韩川一同献艺的那个青年武师大步走上擂台,高声喝道:“姓王的,你少在这里出言挑衅。你虽是成名好手,可也未必胜得了我们。你今日若不献上一手好功夫,便是一个铜板也休想从我们手中拿走。”王枪冷问道:“你又是什么人,难不成也是这柏平拳馆里的武师吗?”那人道:“我叫徐春雷,便是这拳馆的武师,怎样?”王枪冷说道:“无名鼠辈,鼎鼎大名的柏平拳馆原来便只有这几个不稂不莠之人,真可谓见面不如闻名啊!”徐春雷喝道:“便是我们这几个不稂不莠之人,也足以将你这杆破枪打成两截!”王枪冷傲然道:“真是这样吗?哈哈,哈哈!”仰天大笑起来。筱扉等三人均知王枪冷笑过之后立时便会出手,心里暗暗防备。
一道寒光忽然闪过,一柄利剑急飞而来,径向王枪冷胸膛刺去。王枪冷向后疾跃,枪杆扫出,将利剑打回,厉声骂道:“哪个王八蛋偷袭老子?”一个消瘦的身影倏地飘到擂台,顺势接过利剑,向王枪冷迎头劈去。王枪冷举枪向上斜刺。那人剑招一变,剑尖转向王枪冷左肩。王枪冷大惊,急向后退,嚓的一声,肩上衣衫已被划破,肩上肌肉也被划出一道口子,虽然受伤不重,惊惧之下却也锐气大减。
王枪冷一声怒喝举枪相刺,但那人一招占得先机,后招绵绵而至,剑光在王枪冷枪头下连连攒刺,将王枪冷逼得不住后退。
台下众人见那人剑招变幻百出犹如鬼魅,无不心惊肉跳。王雪瞧在眼里也是暗暗心惊:“此人剑术一精至斯,只怕已不比阿右前辈逊色多少!”
忽听哗的一声,一抛热血洒在擂台上之上,王枪冷与那手持利剑之人一齐跳开。只见王枪冷左胸被利剑刺出一个大窟窿,向下汩汩淌血。那个手持利剑之人掏出一块手帕擦掉剑上鲜血,转头对徐春雷道:“此等浑人直接料理了便是,何须婆婆妈妈的与他多言?”原来此人名叫柏浪涛,便是柏平拳馆的四位武师之一。王枪冷面色惨白,嘶哑着嗓子道:“你也是这小小拳馆中的武师?”柏浪涛铁青着脸道:“正是。”王枪冷又道:“请教阁下的万儿?”柏浪涛道:“无名鼠辈还不配知道我的大名。”王枪冷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走下擂台离去。他是成名好手,也当真有些骨气,此刻身受重伤连路也走不稳,下台之时却仍面不改色,也不使铁枪当作拐杖撑地相助行走,以免被人小觑。
王雪站在台下,将柏浪涛与王枪冷这几招瞧的清清楚楚,心想:“适才这使剑之人已封住王枪冷后招,这一剑其实也不是非刺不可,此人却一剑穿胸。虽然是王枪冷惹是生非,被刺了一剑原也活该,但此人出手凶残却也当真令人不齿。”想到适才柏平拳馆的几个弟子出手伤人,心中对柏平拳馆实在不喜。
几个弟子这时已拎着抹布将擂台上鲜血擦净,柏浪涛、徐春雷与韩川三人也已走下擂台。筱扉向众百姓道:“大伙都瞧见了,那王枪冷多次出言挑衅我们,我们柏浪涛师父出手教训他那也是情非得已,依着柏师父过去的脾气,早已一剑将他斩了。”柏浪涛哈哈大笑,说道:“还是筱扉了解我的脾气。”筱扉又道:“今日之事让大伙见笑了!大伙务须忧心,只要是上擂台与我们公平较量的,我们四位武师决不会伤到大伙分毫。倘若能下我们任意一人,十贯铜钱照赏不误。”王枪冷言语无礼是众人亲眼所见的,筱扉这番话又说的落落大方,台下众百姓无不拍手叫好。但经此一事,台下也无人有胆上台攻擂,有几个稍有武功之人原本还抱有侥幸,心想也许能赢下一招半式得到赏钱也不好说,但见柏浪涛的一身武艺,自知相差甚远,谁也不敢走上擂台。
筱扉见无人上台,正要说几句场面话收台,却见一个少女笑眯眯地走上擂台,说道:“容我来试一试可好?”
那少女正是王雪。王雪先前见了韩川、柏浪涛等人的武功,心知四位武师身手均是不弱,但想自己若全力施为,未必便会输与其中一人,何况她此刻囊中羞涩,说不得,也只好站出来一试。
筱扉见上擂台的是一个瘦弱女孩,不禁一怔,随即和颜悦色的说道:“是个小姑娘啊!三年了,还从来没有小姑娘上过擂台呢。”王雪说道:“怎么,小姑娘不可以上擂台吗?你自己还不是小姑娘。”筱扉轻轻笑道:“正是正是,我也是小姑娘。请出手罢!”她想上擂台的既然是个小女孩,那自当该由自己这个女子奉陪。王雪本来还在暗自琢磨首先该当向谁挑战才好,筱扉既然主动招揽,那与她较量一番也无所谓,当下也不客气,右掌翻过护身,左拳径直向筱扉胸口打去,正是王家拳术中的“直正拳”。筱扉赞了声:“好功夫!”右掌在王雪左拳上一拍,想荡开王雪拳力,蓦地里只觉掌心一痛。原来王雪瞧着虽然瘦弱,其实内力远胜常人,筱扉只当王雪是个寻常少女,心中过于轻敌,这一招未曾使出全力,竟被王雪内劲带伤。筱扉一惊之下向后疾跳。王雪一招占得先机跟着便要击出右拳连攻,忽觉腰间一麻,这一拳便硬生生的扣住不发。筱扉所习的晓夕功后劲极长,王雪急于发招追击,一时气息不畅,内功竟打不出来。
二人于一招之间已试出对方内功深厚,心下各吃了一惊。筱扉仍是面带笑意,神色间却颇为严肃,说道:“原来是个高手啊,我可真是有眼无珠,小瞧你了。”王雪知她认真起来,下手也必不再容情,心中暗自防备,双手缓缓运出王家拳术的劲力。筱扉右掌翻起,向王雪右肋劈去。王雪腰身一扭,发拳向筱扉背心打去。筱扉向旁跳开,左掌随势拍向王雪面门。王雪知晓夕内功连绵不绝,不愿挥拳相隔,以免与她比拼内力,当下向旁让开,发拳再攻。
台下众人见两个少女一个拍掌一个几拳,翻翻滚滚斗得虎虎生风,无不目眩神迷大声叫好。众徒弟之中功力稍浅的只道筱扉师父的功力远在王雪之上,之所以能都到此刻那必是师父手下容情,心中也不堪忧,功力较高的弟子已知师父遇到劲敌,见师父连出诡招狠招未能得手,心中焦急,无不冷汗直流。韩川与徐春雷对望一眼,心中均想:“柏平拳馆的馆主
倘若斗不赢一个小小女孩,今日只怕是要名誉扫地了。”
王雪心想父亲的拳法当年与晓夕功齐名,自己若是败与筱扉,那可是堕了父亲威名,当下运拳成风奋力进攻。
筱扉双掌齐出,挡住王雪左拳,右腿飞出,向王雪疾踢。王雪侧身避过,右拳猛力向筱扉右肩击去。筱扉向后跳开,叫道:“这是王家拳法。你是王梓胜前辈的后人!”王雪听她叫出父亲姓名,心中反而欢喜,说道:“我父亲便是王梓胜!”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王梓胜的名声十年前在梨宣古镇着实响亮,众人想不到十年之后他的女儿竟会忽然现出,但见王雪拳法凌厉凶狠,不禁又想:“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筱扉说道:“我听爹爹说过,王梓胜当年留有一对儿女,你便是他的女儿,你叫王雪!”王雪又道:“我是王雪。”筱扉嘻嘻一笑,说道:“令尊的拳术与我爹爹齐名,只可惜我爹爹始终无缘与令尊切磋,他死时仍在抱憾。现下由我们这两个后辈切磋武艺,还了前辈们当年的遗愿,那真是再好没有啦!”说着双掌一挫,向王雪胸口处急拍。
王雪心想:“你功力精湛不在我之下,我若是使出家传拳术和刘师兄所授的哈巴术与你游斗,或许能胜过你一招半式。但你既说比拼家传功夫,我再使哈巴术敌你未免胜之不武。”见筱扉双掌拍到,急向后让了一步,发拳又与筱扉斗在一起。筱扉见王雪拳法刚猛,自己只要一个不慎立时便要惨败,当下凝神接战,不敢有丝毫怠慢。又斗了一会,筱扉渐觉双臂酸麻无力,每发一招双掌都要酸痛一下,这是几年来从未有过之事,见王雪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目光兀自沉着,似有使不完的内力,心中一急,只想:“她的内功在我之上!”却不知王雪内力其实已几乎消耗殆尽,只是她越是疲惫便越镇定;只因她极是要强好胜,常年游走江湖,吃过不少常人没吃过的苦,再苦再累,面上也丝毫不露痕迹,以免遭旁人耻笑。
筱扉若与王雪力拼,未见得会败,但她见王雪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只道她内力过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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