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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仇红尘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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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闪躲。
吴天点燃流星,一道红光嗖的向王力强射去。黑夜之中强光闪现,只刺的王力强双眼生疼,慌忙闭目向左躲闪。那流星在王力强身后的松树上炸开,登时火光闪烁,烟雾灰尘弥漫。王力强立知李浩等人要趁乱逃走,忙冲进烟雾寻找步子怡,却哪里找得到。待得烟尘散去,步子怡等人早已不见。王力强怒不可遏,一拳击在身旁山石上,大声叫骂。
步子怡等人这时已逃到山下,王力强的叫骂声却仍不绝于耳。五人心中发毛,生怕王力强在后跟踪追击,当下不敢入镇,便向小路另一侧的荒山爬去,竟是多走了几里山路,翻山回到住处。
步子怡取来一罐药膏给李浩张冠华敷上。刘岳潜运哈巴术的内力为吴天捏拿。王雪站在后院的那棵百年松树下轻轻击打树桩,心里反复凝思王力强的招数。
刘岳为吴天捏拿完毕,走到王雪身边温言道:“去睡觉吧王雪,很晚了。”王雪回头说:“师兄,那个王力强真的很强,内力惊人招数惊奇,又有超越常人的瞬息爆发力,我们五个人一起上还没打赢他,而且他还显然对步子怡手下留情了,若是不然,我们更是……”刘岳轻轻伸手,打断她的话头,说道:“吴天他们都跟我说了,你们今天打的真的很好,很少有人能在王力强手下全身而退。我上一次和他交手,不也是身受重伤了吗?”
王雪眼眶一红,哭道:“可是师兄,我们没有人斗过那个王力强,那我妈妈怎么办呀!”刘岳握住王雪的手,微笑道:“别哭呀孩子,师兄不是答应过你,一定救你妈妈出来嘛。”王雪擦一把眼泪,仍是哭哭啼啼的说道:“既然斗不过王力强,怎么救我妈妈呀,我不能没有妈妈……”她本来指望得刘岳相助,一起去救母亲,此时方才想到,敌人因找不到自己住处而没有攻来已是万幸,又怎敢主动去找上门向敌方挑战?她多年来随同母亲闯荡江湖几乎形影不离,此时与刘岳等人虽情同手足,可是母亲不在身边,心里终觉空落落的不好受。
却听刘岳笑道:“师兄既然说过要救你妈妈,就一定会想办法做到,你不必太过担心。”低头想了一会,又安慰道:“你也不必太过依赖母亲,她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人这一生终究是要自己学着慢慢成长的。”王雪从未想过“自己成长”,听刘岳一提,心中一凛:刘师兄的话也确实有理。只听刘岳继续说道:“至于那王力强,你不要怕他,天塌下来总有我们陪你一起顶着。”说着抬起一只手,在王雪肩上轻轻拍了拍。王雪心头一暖,不觉感激、快慰、自怜、欣喜,诸般心情同时涌向心头,陡然间精神百倍,顿觉王力强、蝴蝶等人殊不足畏,世上更无可怕之人,可怕之事。环开双臂拥抱了一下刘岳,道:“谢谢你,师兄!”说完转身回屋睡觉去了。刘岳看着王雪的背影只是微笑,心想:“真是个小孩子!”
早上,步子怡叫来王雪,要她陪同去镇上找流浪巫医刘俊马。那刘俊马据说精于医理和天文历算之学,又居无定所,到过的城市着实不少。李浩知刘俊马性格古怪,又听说他常常拿钱不办事,与之结交的多是些无赖混混,若让步子怡和王雪两个女孩去找他,心里着实放心不下,便带着吴天张冠华同去。
众人来到集市,步子怡说道:“刘俊马只每双月初三来勃子镇,每次只待上三天。他认识的流氓恶人多,出诊时又好开偏方,也许他能给我们说一些力虎堂的事,或者他有梁山帮毒药的解毒药方也说不定。”
步子怡带着众人来到集市尽头的富悦客栈,在客栈门前停下脚步,略一思索,说道:“他每次来只住这里,我们进去找他。”那富悦客栈规模着实不小,只一楼的厅堂上便摆放着数十张四方客桌。王雪等人跟着步子怡走进客栈,在西北角的一张桌前停下。只见桌前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瘦男人,右手抓着一小坨又黏又黄的东西,正悠闲自得瞧着窗外街景。步子怡闻到那黏黄的东西上散发着阵阵烘臭,当下忍着恶臭在他对面坐下。王雪等人则是站在步子怡身后。步子怡冷冷的说道:“刘俊马,我要知道力虎堂的近况。如果你有梁山帮的解毒药方或者药丸,也请一并给我。”
吴天站在步子怡左手边靠窗位置,只是瞧着刘俊马手里的黏黄东西发呆,但闻那东西散发的阵阵恶臭,胃中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心想:“那一坨黏黏的臭东西该不会是……”却见刘俊马将右手放在唇边,从那黏黄东西上大口咬下一块狠狠咀嚼。步子怡李浩脸上登时变色,张冠华与吴天更是忍不住对着窗边干呕起来。
刘俊马哈哈大笑,说道:“没见识的小孩,连这都不知道!”说着又在那黏黄的东西上狠咬一口。王雪站在一边,冷冷的道:“谁说我不知道,你手里拿的是榴莲,是从海外高价购得的水果。”
刘俊马手里拿的却是榴莲,他知这水果十分奇特难得,料想勃子镇无人识得,此次入镇便带着几块榴莲,专挑人多的地方吃,以便让人瞧见之后作呕以做娱乐,更可以在人前卖弄风头。却没想到王雪和母亲闯荡江湖时曾在码头的集市上见过一次榴莲,那榴莲价钱十分昂贵,王晓丽也只舍得买一小块给王雪品尝。那榴莲闻着虽臭,入口却是香甜,当真便如名字一样让人“留恋”。王雪虽只吃过一次,但是那浓郁的香甜味却是难以忘怀。刚才一进客栈之时,王雪便已闻见,只是不得机会说出,更不好意思出口讨要,这时听得刘俊马话中带有轻蔑之意,便忍不住出口点破。
刘俊马听王雪说出自己手中事物的名称,心中老大不快,当下只是沉着脸对步子怡说:“梁山帮毒药的解毒药方可以给你。力虎堂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也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给我一罐红花乌药做为回报。”
那红花乌药是步子怡与李浩耗费一年时日才研制出的跌打药,此药虽然只治淤青和关节疼痛,药效却是奇佳,涂在患处不消小半日便可痊愈。只是红花乌药所用的药材十分珍贵,制作也极为繁琐,步子怡等人平日自己也舍不得用。
步子怡听他一开口便索要整整一罐红花乌药,不禁大吃一惊,但转念一想:“力虎堂的近况与解药药方原是不易得来,一罐药方却也值得。这刘俊马平日行径接近无赖,处处投机取巧诈骗钱财,此事众人皆知。他若是要价要的低了我反而不放心。”于是便说:“好,就给你一罐红花乌药。”说着便拿出一个密封的坛子放到桌上,推到刘俊马面前。她此次出门只带了一罐红花乌药,本来是打算在医馆换些细软,以作与刘俊马交易之用,没想到刘俊马的要价偏偏就是一罐红花乌药,那也是十分凑巧了。
刘俊马见步子怡痛快的交出一坛药膏,倒也是出乎意料,拿起坛子放入随身携带的布包之中,道:“很好,我们后会有期!”站起身来便要离座。步子怡见他面露狡诈之色,心想:“不好,他要耍无赖啦!”拦在他面前道:“我要的药方呢?”刘俊马笑道:“勃山远和王堂主是何等身份,哪是我得罪的起的?莫说你要的我统统没有,即便是有,又怎敢轻易给你?”
张冠华脸色一变,叫道:“原来这么半天你都在耍我们玩呢!”挥起拳头便要动手。步子怡心想:能和这个流氓好说好散最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别动手为好,以免招惹是非。只见她身形一晃,拦在张冠华面前,说道:“刘俊马,我们认识多久啦,你怎么连我也骗呢!”刘俊马道:“嘿嘿,怎样?”步子怡道:“药方和力虎堂的情况你既然全不知晓,我再纠缠你也是无用,你将红花乌药还给我,就当我们没来找过你吧。”
刘俊马狞笑道:“你几时听说过到我手的东西会主动交还?”步子怡秀眉一扬,道:“你……”刘俊马笑道:“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呀!”瞧了一眼王雪,心想:若不是你这鬼丫头,我今日不知可以出多少风头呢!将手中吃剩的那一小块榴莲抛向半空,张嘴接住,边嚼边说:“让这个臭丫头跪下来,当众向我磕三个响头,我便将药膏还你!”步子怡哼了一声,心想:让王雪向你磕头那是绝不可能之事,何况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真的会还我药膏。正想再做商量,却听李浩说道:“你拿了我们的药膏,还想要我的师妹向你磕头,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是不还?”
刘俊马双眼一瞪,将布包放到桌上,怒道:“我就是不还,你们难道还想黑吃黑不成?”张冠华叫道:“是谁在黑吃黑!”伸手便去抢桌上布包。刘俊马早有准备,将张冠华的手按到桌上,抬腿向张冠华踢去。张冠华躬腿挡住。吴天站开架势,发掌挥击刘俊马双目。刘俊马只得放脱张冠华手腕,向后疾退。王雪挡在刘俊马身后,出拳击在他背心上,厉声喝道:“竟然让我向你磕头!”刘俊马背后中拳,身不由己地向前倾过。李浩一把抓住他胸前衣襟,顺势将他掀翻在地。
步子怡拿起布包拿出跌打药膏,说道:“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下次别让我见到你!”随即将药膏交在李浩手中。刘俊马忙道:“等等,等等,我很少进勃子镇,确不知道力虎堂的事;至于梁山帮的那解药药方,我确知道一个大概。你将跌打药膏留下,我便将药方写与你。”吴天找店家要来纸笔,放到桌上,道:“快写!”刘俊马提笔写了十几味药。步子怡接过一瞧,只见药方上写的均是清热解毒的药材,其中以鸭跖草和蒲公英用量最多。步子怡想到勃山远的那盒祖传药方上确实画有鸭跖草和蒲公英,这药方多半便是真的。
刘俊马道:“这药方是我集合了多名名医联手研制的,只是我没有毒药进行试验,所以并不完全清楚用量和煎煮时间。至于药性就更是不得而知了。”步子怡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又想他即便什么都知道,也必然不会如实相告,好在药方已经在手,日后根据毒药药性慢慢参详,终能研制出解药。心里已有计较,便对李浩微微点头。李浩熟知草药又略精医理,见步子怡神色已知她的心意,便将药膏放回到桌上,喝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日后不准以此来找我们麻烦。听清楚没有?”刘俊马见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个个武功不低,当下连连点头答应。
步子怡道:“我们回去吧!”众人走出客栈,若是向左走,便能更快回到所住的世外桃源,只是沿途必然会从力虎堂门前经过。李浩不愿惹麻烦,便跟大家商量着走右边的小路翻山而回。
刘俊马整理好服饰,坐回到桌旁。这时,一个头戴红巾肩扛长铁棍的虬髯大汉走进客栈,径直走向刘俊马,在他身前六尺站定。刘俊倒了一大碗清茶一饮而尽,面露凶光,冷冷的道:“有五个年轻人出门向右边的小山路走了,你去追上他们,把他们的腿全都打断!”那人鞠躬行礼,轻轻挥了挥肩上铁棍,向着李浩等人适才行走的方位快步追去。
………………………………
十二、铁棍寻仇
其时接近中秋,天气虽已不似几日前那么闷热,但时当盛午,日头高照,小虫四下乱飞,仍是扰的人心火十足。李浩等人低着脑袋,慢吞吞地往回走,身上薄衣均已被大汗湿透。吴天走在最后,噘着嘴说道:“走了这么多里山路,就换得一张药方,还搭上了我们的一罐上好药膏,真是不值得。”步子怡早已热的口干舌燥,不愿与他多做言语上的纠缠,只是淡淡的说道:“值得。”
天热的连一丝风也没有,灼热的阳光几乎晒得人睁不开双眼。李浩在一棵大柳树下站住,说:“大家坐下来歇歇吧。”张冠华在树根处坐下,恨恨的道:“那个刘俊马真是个无赖,幸而我们身有武功,若是换成寻常之人,被他讹诈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步子怡道:“寻常之人很少有求他办事的。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我和他相识快一年了,他竟然连我都讹诈,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李浩道:“好在我们得到了药方,这次至少没有空手而回。”吴天接口道:“那个巫医功夫那么差,还敢到处坑蒙拐骗,真的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个声音接口道:“因为有我暗中保护他呀!”吴天吃了一惊,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披黑斗篷,肩扛长铁棍的男子站在数尺之外。众人坐下休息之时并未见到有人,但只说两句话的工夫此人便已奔至面前,而且无声无息,轻功之高比之王力强也只略逊一筹。王雪等人见了,心中均啧啧称奇。
那男子将斗篷上面的帽子摘掉,说道:“本来你们若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谅他念及故交之情也不会过分为难你们。可是你们偏偏要得罪他,可惜呀,可惜。你们几个小孩子不懂事,惹得他生了气,今天可就别想全身而退啦。”
李浩站起身,淡淡的道:“你们说,他口中说的那个‘他’,指的是谁?”身旁四人齐声高叫。王雪张冠华步子怡叫的是“刘俊马”,吴天叫出口的却是“宋大北”。王雪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吴天。吴天脸色微红,轻声说:“我开玩笑的,是刘俊马,刘俊马!”
李浩心知来人定是刘俊马派来寻仇的,像他这样的无赖,从不肯吃半点亏,派人来寻仇生事不过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对手。但见这人中等身材,年纪与刘俊马相仿,不过三十岁出头,心中暗暗称奇:这样的年纪能练得如此轻功实属不易。随即想到自己若是每天勤学苦练,三五年之后也必有这样的轻功,那时可还不到三十岁呢;心中又渐觉得意。
张冠华向前走出两步说道:“讲点道理大哥,是刘俊马先招惹我们的。”那男子冷冷的道:“我叫林惕昆,江湖上称呼我为棍神。日后有人问起,你们也好知道是谁将你们的腿打折,就是要寻仇也方便些。”张冠华大声嚷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我说是那个刘俊马先招惹我们的,何况我们没伤到他!”只见林惕昆左肩微动,肩上扛着的那支铁棍忽地劈将下来。张冠华一惊,慌忙向后翻滚。哪知刚一起身,铁棍已赢面捅来。张冠华知道若是向后退避,林惕昆手上铁棍也必跟着前探,不将自己击倒不会罢休,于是脚尖微微用力,向右方向闪过。没想到那铁棍虽粗壮沉重,被棍神林惕昆使将出来竟十分迅猛。不等张冠华闪过,铁棍已重重击在背上。张冠华哼了一声,栽倒在地,眼见铁棍又劈过来,忙就地向后趋避。
李浩与王雪一左一右,向林惕昆攻上。林惕昆握紧铁棍甩将过去,只见那铁棍在空中如同一条斜窜的大蟒,向王雪撞去。王雪见铁棍粗壮,知施棍者力量强劲,不敢伸手去接,只得向后退让。铁棍击王雪不中,余力却仍未衰,径向李浩挥去,将李浩也逼退数步。
林惕昆在击李浩同时,双眼余光已瞧见吴天,此刻将李浩击退,便挥动铁棍便向吴天打去。吴天挥手高叫:“林铁棍,等一下,我有话说。”林惕昆收回铁棍,低声吼道:“我叫林惕昆,不叫林铁棍!你想说什么?”吴天道:“我只想问一句,林铁棍,哦不对,是林惕昆,林师傅,你披着这么厚的斗篷,不觉得热吗?”他第一眼瞧见林惕昆时,便见他黑色的大斗篷已被日光晒得发红,只远远瞧见也觉斗篷下的人势必热不可挡,这时见林惕昆动手之时竟然并不除下斗篷,心下更是惊奇,于是有此一问。林惕昆其实早已热的焦头烂额,只是他奔走之时并未见到敌人,适才突然见到对手就在数尺开外的树下乘凉,与之动手也是在仓促之间,是以竟忘记将身上斗篷除去。这时得吴天提醒,便放下铁棍除去斗篷,身体骤觉凉爽。拾起铁棍,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吴天笑道:“没有啦!”林惕昆嗯了一声,挥起铁棍向吴天横扫过去。吴天大声尖叫,忙纵身跃上身后树杈。只听“啪”的一声,铁棍击在树干之上,将一棵大树击的一震。
步子怡见林惕昆这一击虽只是随手打出,但力道沉稳凶狠,兼而有之,招式上亦无破绽可寻,当下低声赞道:“林铁棍名不虚传呀!”林惕昆脸色一变,呵斥道:“我都说过了,我叫林惕昆不叫林铁棍!”说着高举铁棍向步子怡砸落。他行走江湖多年,此时已闯下不小的名声,江湖上赞扬及诽谤他的言语均为数不少,他早已司空见惯,即便听得对手当面辱骂原也不易动怒。只是这时议论他的是几个初闯江湖的年轻人,而且在紧要关头仍不忘在他名字上说些玩笑,将“林惕昆”说成是“林铁棍”,那显然有轻辱之意了,更何况所说的玩笑之中还有自己最得意的铁棍,心下如何不怒?
步子怡见铁棍砸来,忙向左侧避让,不等铁棍落地,便即抢上一步,发掌拿他手腕麻筋。林惕昆后退一步,手腕一缩一伸,铁棍再次向步子怡击去。步子怡忙向后避让。
林惕昆手腕微晃,欲待收回铁棍,忽觉铁棍一紧,原来另一端已被张冠华牢牢攥住。张冠华适才受到铁棍一击,心下大怒,便要将铁棍夺下以报此一仇。林惕昆自负膂力惊人不怕力敌,手腕猛然用力向后回拉,要将铁棍拉回。哪知张冠华力道不弱,这一拉已用上全劲,铁棍也只微微向里一送,并未脱离张冠华手心。林惕昆没料到对手竟然有此功力,心下微微一惊。张冠华趁着他惊讶之际猛地向前窜一大步,抬腿踢向他腿部胫骨处,手腕同时向后用力,喝道:“撒手!”哪知对手也真了得,胫骨虽已被踢中,双手却仍是紧紧抓住铁棍不放,张冠华这用力一拽也并未将铁棍拽回。
林惕昆双臂前后晃动,将铁棍运的前后乱撞。张冠华毕竟不擅使棍,双手拿捏不定终于放手。李浩与吴天趁此机会一齐欺近,两人四拳连续锤击过去。林惕昆虽将铁棍使的巧妙,但铁棍毕竟只是攻敌的利器,说到近身搏斗,手持铁棍反不如空手相搏腾挪自在,何况李浩吴天所习的哈巴术最适用于近身缠斗。
林惕昆将铁棍横在胸前防身,边打边退,却哪里防得住?他这时若立即放下铁棍空手抵御,李浩吴天一时间也难以将其制住,只是他在这跟铁棍上所花的工夫着实不少,岂肯被几个小孩轻易打掉?当下舞动铁棍不住地躲闪后退,顷刻间已身中数拳。
林惕昆自忖在江湖上罕遇敌手,不想今日竟被几个小孩打的如此凶惨,心下登时大怒,招式一变,运起铁棍便向李浩头顶劈落。王雪身形一动,踩在林惕昆右侧,左拳前探,不等他挥动铁棍,便对准他的下颚处迎面打去。林惕昆大惊,慌忙横棍抵挡。张冠华跃向半空抬腿踢过。林惕昆棍术再高也不能左挡王家拳右抵哈巴术,暗叫一声惨,忙收棍疾退。只听砰的一声,张冠华踢在他的铁棍之上,只震得他双手虎口生疼。步子怡迎上去,手腕趁势一钩,终于将他手中铁棍夺下。
林惕昆失了铁棍,心中尴尬至极,脸上神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红十分难看。念头微转,便要上前夺回铁棍,但见面前五人身手不弱,铁棍既已被夺,若再动手只有自取其辱。当下哼了一声,道:“今日算你们厉害,我林铁棍,哦不对,我林惕昆,认输便是了。但早晚有一天,我要回来找你们要回铁棍,你们等着。”说着俯身拾起斗篷,转身要走。
王雪听他这句话虽说的不慌不忙,但却将“林惕昆”反而说成是“林铁棍”,知他徒有其势,心中其实早已难过至极,不禁暗暗好笑。张冠华心想,既已夺过他手中铁棍,此次较量便算是我们赢了,再出手教训他也没意思。便背手退到树荫下乘凉,不再去理会他。
李浩身形微动,拦在林惕昆身前,朗声道:“等等,我有话说。那刘俊马是什么人品你十分清楚,你在江湖上名声不小,何必跟在他这样的人身边遭人非议呢!”林惕昆在江湖上确是小有名声,但李浩等人并不知情,说他名声不小只是见他武艺不低,因此而有的客套言语。
林惕昆面露愠色却沉吟不答,不知是气愤难平还是恼羞成怒。李浩知像他这样的武艺高手,没有一定的理由断然不会跟在刘俊马的身边充当下手,若想让他离开刘俊马绝非几句劝解的话便可做到。当下不愿多树强敌,便接过步子怡身边的铁棍,挥手向他掷去,说:“铁棍还你,今日之事除我们几人外,江湖上不会再有人知晓。我们从前毫无过节,你没必要来找我们报仇。”林惕昆伸手接过铁棍,脸色略见缓和,向李浩微微躬身行礼,向着另一侧的山路走去。
李浩见他并未按照来时的路往回走,知他一时不会回去找刘俊马复命,便说:“我们回镇上去,找那个刘俊马算账!”
几人强忍酷暑,回到富悦客栈,只见刘俊马盘腿坐在大厅当中的一张大长椅上,面前放着一盘榴莲,逢人便卖弄:“吃过这个吗?”“就知道你没见识,你个穷光蛋!”“这是我花大价钱购得的,闻着臭,吃着可香了!”偶尔有人从他身边走过,眉头都皱得老高。
李浩等人走到刘俊马面前,与他隔桌而立。刘俊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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