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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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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天长点点头,老光头教过自己打拳,总共三式,老酒鬼也教过自己一些剑术,这些年应天长一直不曾落下。

    “行,那练练手。”

    黄行村才说完,他身侧又出现两人,一人青衣翠绿如竹,一人俊雅异常。

    “黄先生何必亲自下场,不如让我来试试?”着青衣的男人说。

    而他旁边的黑衣书生则在向应天长几人表达歉意。

    黄行村答应的很痛快,大声的一个“好”字。

    应天长并不认识这新出现的两人,转头看向牛妖青黄,发现他脸上写着震撼。

    “他们是谁?”应天长问。

    “我是顾清让,武院学生。”没到青黄开口,穿青衣的男人就先开口说道。

    “小生黄尧,顾清让的朋友,来自文院。”黑衣书生紧接着开口。

    这时青黄才拉了拉应天长的衣角,说:“顾师兄是书院第六席,武院的第四席。”

    “第六席,第四席?”应天长听得一头雾水。

    “那是学生的席位顺序,文武两院各设学生席位,简单来说,越靠前便是越厉害,就和江湖中的那些排名没什么区别。除此外,还有心斋整个书院的学生席位,不过后者只有十席,便是最能代表心斋水平的十位门生。”黄行村解释说,“而你眼前出现的这个顾清让,便是武院学生中的第四,心斋所有学生中的第六人。”

    “当初张元春带着陈一许二李三才来书院的时候,他还不是书院主人,陈一许二李三算作书院门生,包揽心斋前三席。”黄行村说。

    黄尧补充道:“武院不比文院,实力为尊。这小牛妖在武院之所以过得比文院舒坦,是因为他的同胞兄弟青山在武院席位靠前,大抵在二十左右,所以无人敢招惹他。”

    黄尧看向身边的顾清让,顾清让微笑着说:“牛妖青山前段时间刚升至武院十七席。”

    青黄将脑袋凑到应天长耳边,说:“我那弟弟性子直,我不太敢将那些事告诉他,否则我们肯定会被逐出书院的。”

    那些事自然青黄被文院书生欺辱的事。应天长看着傻得憨愣的青黄,有些无奈。

    将注意力转移到青衣顾清让身上时,应天长的眉头才渐渐靠拢,就像青蚨坊的那名女子,应天长单凭自己看不出他的修为深浅。

    “我不是修行人,只算个半个武夫。”顾清让右手摩挲着左腕上的黑绳缠手,“应小夫子不用担心,书院内有规矩,我们点到为止。”

    应天长看着身着青衣立于天地间的顾清让,他的身形在少年的瞳孔里无限增大,恍如在长安时所见的金甲门神,而他的脑内却全是陆春雨的话,在他看来,这位心斋六席是完全看不起自己。应天长与包子心神互通,让包子不要去探他的气息究竟多深。

    应天长也想试试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毕竟他在这段时间里,本是无欲无求的应天长无数次幻想自己如李青莲一般写意风流,像许鹿那样来去自在,似陈临安不惧人间苦难。更想着有朝一日,在一名不穿鞋的少女面前,让她的那只慵懒又高傲的白猫,乖乖低头。

    他能露出一丝轻松且惬意的微笑。

    而不是只能低头呢喃。

    应天长手掌握拳,清风缠身。

    如陈临安,也如眼前的顾清让。

    少年眼神坚定,微笑点头。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二十三 试手

    当应天长正式面对顾清让时,来到书院里的那些杂念才如花叶上的尘埃,被一场雨水一一带走。这时,少年的心才完全静下来,感觉到秋日的到来。阳光地洒在自己身上,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暖意便被秋风拂去。应天长驻在原地,身体因秋凉而紧绷,还有一丝的紧张。

    既有面对不知深浅的顾清让的忐忑,也是因为自己并无自知之明。

    为什么人总是要从别人那里获得肯定,为什么只有对比才能彰显自身的价值?

    其实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这个为什么不存在一般,这两个问题若不去想,也就真的不存在。起码,它们不存在于应天长的心间。

    应天长只想知道自己究竟能够做到何种地步。

    黄行村,黄尧,牛妖青黄,以及包子,都退后,给两人留出距离。

    顾清让抬起一只手,示意应天长先攻。

    这算是君子之风?应天长脑里出现了滑稽的荒诞感,但身子却往前冲刺。

    应天长约摸能感觉到自己和顾清让的相同与不同,如果顾清让真如他自己所言是一个江湖武夫的话。其实应天长感觉到的远不如此,远不是两人于身体术法武学上的异同,还有灵魂上的。这是应天长首次出现这种怪异的想法,所以他也拿捏不准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这种想法。

    不过有一件事应天长很确定,顾清让很强,强得自己全力以赴也可能无济于事。

    但这对应天长来说,反而是好事。

    在应天长与顾清让的距离缩短至能以尺衡量时,顾清让依旧负手于身后,没有动作。

    应天长径直一拳,顾清让却抬手以手背抵住自己后脑勺,手掌一握,在那里,抓住了应天长的拳头。

    他眼前的应天长缓缓消散,如同尘埃。

    顾清让将手松开后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对应天长说:“没必要如此藏拙,我毕竟是书院的第六席。”

    应天长没有往前,反而往后退了几步,轻声说:“好。”

    应天长的后退让顾清让想起了山野狼群,那些野狼在扑向猎物时,也会后退一段距离。所以顾清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像是裂开的石榴,将他的心情暴露在充斥着冰冷的空气里,并以此蔓延自全身。

    所以,在应天长第二次行动前,顾清让先动了。

    衣袖带风,声音如雨夜震雷。

    便是惊雷炸响的速度,顾清让拳已至应天长眼前。

    应天长一点都不会怀疑武夫从生死中锻炼出的体魄的强韧,但应天长就算和老光头学过一些拳和老酒鬼学过一些剑,也不敢说自己学过武,是一名江湖武夫。所以哪怕顾清让看着再如何细皮嫩肉,应天长也不敢小看顾清让一拳的威势。

    应天长最担心的,是硬接顾清让一拳后自己便再无还手之力。所以应天长做不到顾清让那种有恃无恐或是以伤换伤,幸而,如今顾清让的速度虽快,但远不是自己无法捕捉的急迅。

    以毫厘之差,应天长贴拳而过。

    顾清让有一抹诧异。

    而这对应天长来说,是不可错失的绝佳机会。

    应天长一身气势如江河支流汇聚干流,全部凝于拳上,在躲过顾清让一拳的那一刹那,砸向顾清让腰间。

    于此同时,应天长看见顾清让的另一只手正向自己伸来。

    应天长在这一拳出手的这一瞬,便没想过自己能够简单得逞,所以同时,天地清风起,一缕缕清风如根根绳索,缠住顾清让全身。

    本来,应天长就不算是一名江湖武夫。

    但是也就在这一刻,应天长才看清顾清让脸上的笑容。

    应天长很不理解这一抹笑容。

    “这才对嘛。”顾清让说。

    清风于瞬间消散,在应天长都没反应过来的这一刻,顾清让已来到应天长身后。

    这种速度,与前一刻应天长所见不可相提并论。

    然后便是轻描淡写的一拳。

    可打在应天长身上后,应天长便像是弹弓射出的珠子,飞射出去,落地后连打几个滚才停下来,于山谷草地碾出一道痕迹。

    牛妖青黄见此便以为胜负已定,想过去将应天长扶起,可还未踏出第一步,黄尧便已伸手将他拦住。

    “没这么快的。”

    牛妖转头看向黄行村,后者轻轻颔首。

    应天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起来得有些艰难。他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被一头蛮牛狠撞过一样,或许还不只是一头。但如此的疼痛下,他却越发的心定。

    草叶无风摇摆,应天长低垂着眼帘,目光在自己滚过所留下的痕迹上。那些草叶被他摔下的力道压弯了躯干,再无法挺直。

    而这一刻看着那些草叶的应天长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而这一抹开心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身体痛楚刺激而来的痛快。

    他现在知晓,如果以此力道,顾清让再给自己一百拳也很难将自己打得不得动弹。

    虽然疼是很疼啦。

    应天长当然知道,这一拳并非顾清让的倾力一拳,留力许多。但应天长心里多少有了一个雏形,对顾清让,也对自己。

    所以他很好奇,顾清让的拳,最后究竟能有多重。

    一呼又一吸间,涌进心田的是萧瑟的秋凉。应天长抬起头,天色也随之暗下。

    顾清让平静得看着应天长缓缓起身,直到天色阴郁后,才动身走向应天长。

    “如此,可配不上应四这个身份。”

    顾清让说得淡然,应天长也并不生气。听说老书虫是心斋主人后,应天长就料得到总有人会以此作借口。

    但此刻的应天长却清楚的知道,说出此话的顾清让,并非恶意。

    言语中更多的,是一股希冀。

    “我如何,与应四不应四的无关,也和我是不是张元春的徒弟无关。”应天长也朝着顾清让走去。

    其实对于应天长而言,有时候什么张元春的弟子,陈临安许鹿李青莲的师弟,都是束缚自己的枷锁。

    锁着自己身体,也锁着自己的心。

    应天长每踏一步,脚边草叶便轻轻漂浮上升,与空中悬停。

    顾清让还是那一抹笑容,消失于应天长视野之中。

    悬浮的草叶微动。

    应天长心神与草叶相连,他蹲下身,躲过顾清让的第一拳。

    一记扫腿接踵而至,应天长手上也多了一张符箓,他清晨所画护身符。

    护身符绽放出一道绚丽的色光,像是一个罩子将应天长身躯笼罩。

    色光与顾清让的扫腿相撞,爆发出惊人的冲击力,将顾清让弹飞出去。

    应天长手上的那张符箓也化为粉末。

    应天长完全不心疼这张达到了应有效果的护身符,身形灵动,试图在顾清让坠地前补上一击。

    而当他来到顾清让身边时,发现这位青衣书生的笑容依旧不减。

    “仍然……不够啊。”在空中的顾清让如此说道。

    应天长手上泛起白色拳罡,砸在顾清让的胸膛之上。

    原本还需一段距离才能落地顾清让就此坠地,在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而应天长竟也倒飞出去,鲜血在空中撒出一道轨迹。

    顾清让从坑中爬出,衣衫被灰尘泥土布满。

    应天长再次从地上起身,嘴角还残留着些许鲜血。

    两人笑容一致。

    应天长总算懂得了这名青衣书生脸上那莫名其妙的笑容。

    对此,他并不讨厌。

    天空一声炸雷,秋雨紧接而至。

    这似乎是什么信号一般,在第一滴雨珠坠落的那一刻,应天长与顾清让同时动了。

    他们都知晓,这一招,分胜负了。

    在两人身形再次以尺衡量时,两人之间凭空出现一人,那人伸出两只手,右手挡住顾清让的拳头,左手抵在应天长的脑门。

    蓦然发力,应天长后仰倒地,顾清让也被拦在原地。

    接着,雨珠如幕布,盖在天地人间。

    “只是试试手,这就可以了。”黄行村松开顾清让的拳头,“再打下去,不至于你死我活,但你们两个总要落下些大大小小的伤势。”

    顾清让笑着点头,走到应天长面前,伸出右手。

    瘫倒在地的应天长摆了摆手,他并不打算起来。雨珠接二连三的砸在应天长的脸上,那股微弱的刺痛与雨水带来的沁凉令他逐渐清醒冷静。黄行村说得对,再打下去,他们都会受些大大小小的伤,他应天长是重伤,而顾清让是轻伤。

    “其实我并不擅长用拳。”顾清让说。

    “滚蛋!”应天长骂骂咧咧。

    应天长与顾清让莫名的心有灵犀,彼此算是朋友了。

    顾清让哈哈大笑,转身而走。黄尧从边上靠过来,他弯举着手,似乎想用衣袖挡住雨幕。

    “为什么?”

    两人走出这片山谷后,黄尧低声问。

    “举手之劳。”顾清让回答得也小声,“本就想探一探他的底,加之在青蚨坊我们于远处偷窥,总归不对。”

    “这算是帮他吗?”黄尧表情古怪。

    顾清让抬头望着天,雨珠打在脸上,顺着发丝而下。而天空是阴沉的,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掩住所有光芒。顾清让觉得还好。

    黄尧继续说:“这么做是能让一些无能之辈不去烦他,但武院那些有席位的人可都会盯上他的,说不定还有心斋十席中的人。”

    “我那半吊子师父一直说,过得太舒坦,总不是好事。”顾清让咧嘴笑道,现在他有些想喝酒。

    “那吴东溪呢?”

    “我们怕她吗?”

    黄尧十分肯定且坚定的点头:“怕啊。”

    “整个心斋谁不怕她啊。”

    顾清让看着黄尧,表情极其认真,似乎在思考黄尧口中所说。

    然后,他点头说:“你说的,有些道理的。”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二十四 秋雨如常

    应天长在雨中,这辈子呼吸没有如此顺畅。

    这算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不加克制的出手。以往面对寻常人,应天长总是克制自己不去出手,生怕自己一拳把别人打死了,所以大多都是陆春雨去行侠仗义,而后来遇见一些妖魔鬼怪或是不太寻常的人,又有包子一口解决,也没有动手的机会。

    所以在过去,这算是应天长的镣铐,限制着他的行动。

    包子三两步跑过来,爬上应天长的胸膛蹦蹦跳跳,水花溅洒在少年的脸上,这使少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墨书亭那糟老头子估计都和你说过了,现在每日黄昏无忧崖的那段时间,可以算上我了。”黄行村说。

    “黄先生,我底子怎么样?”应天长依旧没有起身。

    黄行村也淋着雨,衣衫全部湿透,他在应天长身边坐下,说:“底子算是不错,早年应该有高人帮你打熬过,只是你后来虽然有在炼一些把势架势,但总的来说还是荒废了。”

    “那顾清让呢?”

    “他不以体魄见长。”黄行村说。

    “他说他不擅长用拳?”

    “他是练刀的。”黄行村的嘴咧出一个弧度,在应天长眼里,这应该不算一个笑容。黄行村说:“你没必要和他比,武学一道上,顾小子有天赋,也肯努力,加上他那个便宜师父,说他是如今江湖的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顾清让若是出书院去走江湖,如今中原江湖年轻一辈中颇具盛名的那几个出彩的小辈,没几个是他的对手。若是说到用刀上,就算是混迹江湖许久的老人,遇着顾小子,也只能说一声倒霉。”

    听得出,就算身在书院,黄行村的心依然留在江湖上。应天长忽然有些想要了解这个突然退隐江湖的老前辈的故事。少年想起当初听烂橘子讲江湖传说时,自己是满脸的不耐烦,如今却又有些好奇。

    “但我想揍他一顿啊。”应天长坐起身,将嘴角的血迹与脸上的雨水一并抹去。

    包子从他的胸膛滑到大腿上。

    黄行村摇摇头,他站起身,仰面朝天,随后一拳轰向天际。

    应天长瞪大双眼,他看见周围所有雨珠,因黄行村这一拳,在下坠的过程中再度爆裂,炸出无数更小更密的水花,并顺着拳势,节节攀升向上,直至苍穹云端。

    黄行村收回拳,炸裂而出的无数水花才尽皆落下。那些水花打在身上,如同海浪拍岸。

    “这是为什么?”应天长问。

    黄行村没有说话,再一拳,拳出之时,坠落的雨珠尽皆停顿,拳出后,打得雨幕上升倒退,渐渐飞向天空。拳势消尽后,雨珠才又坠下,

    秋雨如常,黄行村站在如丝如线的雨幕之中,说:“佛门的光头和尚信一句话,叫做相由心生,我们江湖人出拳出剑什么的,也是这个道理。”

    “第一拳,是你如今的心境。”

    “第二拳,是我想让你看见其中的区别。”

    应天长若有所思。

    “顾小子不缺什么,就是缺一股江湖心气。这是顾清让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而你,却是过犹不及。”黄行村说,“不是说你错了,而是想让你能更加明白,出拳该如何。”

    “还有一句题外话,方才你最后一拳若是出手,毫无防备的顾清让会重伤。”

    黄行村说完便走了,来去倒是潇洒。应天长倒是沉浸在他的话语里,不是因为黄行村出拳,也不是他所说的“出拳该如何”之类的话,只因一句,顾清让会重伤。

    这是应天长不曾想象得到的结果。他最后试图使出的那一拳,是老光头教给他的三式拳招之一,应天长觉得以自己如今的实力,让顾清让挂重彩只是个奢望。

    应天长又转头看向漫天雨丝,在风中纷飞如蝶舞。

    真好。

    应天长咧着嘴笑了笑,莫名其妙的。

    等黄行村走后,牛妖青黄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坐在原地不曾挪过位置的应天长。他手里撑着一把不知何处来的雨伞,怀里还夹着一把。

    青黄将怀里的伞递给应天长,应天长摇头拒绝了。

    “淋会儿雨,挺好的。”应天长说。

    青黄歪着脑袋:“你喜欢淋雨?”

    应天长想着应该如此吧,便点了点头。相比在炙热的阳光下带着,自己真的更宁愿在雨里湿透。相比那些温暖与炽热,寒冷反而更加令人接受。应天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自己就是一个怪胎吧。也许,只是也许,应天长曾如此思考过,温暖是由别人给予才能感受得到的,而寒冷只独属于自己。所以,相比温暖,一个人的寒冷才会让人觉得真实。

    只是应天长没想到青黄竟也将自己的伞收了起来,蹲在雨中。

    应天长看着青黄耷拉在地上的牛尾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刚刚和顾清让打平了呢!”青黄的神态远比应天长自己要兴奋。

    应天长揉着自己的脸颊,试图更加理解这一抹真实。他说:“不算平手,我被他打得都吐血了。”

    “但你也把他砸进土里了。”青黄丝毫不在乎应天长为自己的辩驳,他指着顾清让留下的那个大坑,“他衣服上全是土呢,很少人能让他这么狼狈呢!”

    应天长感到无奈,也不就多说什么,他想着今晚还要去那什么无忧崖见墨书亭。

    也不知道这场秋雨要下多久。

    应天长将包子从自己大腿上抱走,撑着青黄的肩膀,应天长站起身。

    起身的那一瞬,是天旋地转的感觉,应天长差点又摔倒在地。

    青黄赶紧扶着应天长。

    这一次应天长没有逞强,任由青黄搀扶着自己。

    “打饿了么?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青黄说。

    脚下包子传来不断的“汪汪”,应天长笑了笑,对于包子来说,没有比吃东西更具有吸引力的事了。揉了揉自己还在疼痛的腰背,应天长说:“好。”

    不吃饱点,鬼知道等会儿去无忧崖要受到什么惨绝人寰的摧残。由于幼年老酒鬼的实战教学,让如今的应天长都对这种东西有一些不可遏制的恐惧。虽然他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老酒鬼那么不像个人,也不是所有实战教习都是那般折磨人,但知道归知道,无济于事而已。

    由于青黄坚持,应天长便没有去青蚨坊吃饭。

    一人一妖加上包子,就近寻了一处凉亭。

    青黄让应天长歇着,自己去买些吃食,就撑着伞离开了。原本青黄怀里还夹着一柄雨伞留在了凉亭之内。

    应天长感叹于这只老实牛妖的敦厚与良善。

    只是在凉亭待着,应天长就不免会想起遇见陈临安时的那座破败凉亭。只是如今自己所在的凉亭完好而精致,纵然秋雨如丝连绵,也不会漏进一滴雨水。

    应天长将自己湿漉漉的手伸出凉亭,再度探进雨中。他缓缓翻转手掌,像是抚摸秋雨,抚摸秋日,而他的脑海里回荡的是陈临安的春风春雨。

    应天长想,现在自己总算有了除开烂橘子之外的朋友了。

    青黄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吃食还是和中午时一样,在包子扑向食物的时候,应天长已经拿了几块干粮面饼到凉亭的一侧慢慢啃食。

    青黄坐在他的身旁吃水果,应天长闭口不言,他倒是滔滔不绝。

    说书院趣事,说妖怪修行,谈天说地。

    在应天长眼里,这是青黄对人的好奇。

    为什么人就不能像青黄一样试着去了解与自己不同的生命呢?对神是敬,对鬼是畏,对妖是惧,这似乎永远不会变化。哪怕有人得到升天,在所有人眼里,他就不再是人了。可,为什么呢?

    应天长将目光从青黄身上移开,投向遥远的天际,那边的阴暗如同土地的尘埃。想想也是,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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