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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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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天长将目光从青黄身上移开,投向遥远的天际,那边的阴暗如同土地的尘埃。想想也是,像青黄一样的妖怪又有多少呢,他是一只青牛精,若是一只虎妖,可能又会不同了。

    子非鱼,应天长觉得说得很对,所以他只能管管自己。当自己的行为对错符合自己的认知时,别人的对错苦衷就与自己无关了,也许这才能使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吧。

    问心无愧,应天长在心里又将这句话默念一遍。

    秋雨依旧未停。

    应天长撑着青黄给他的伞,带着包子,往无忧崖走去。

    其实自己已经湿透,没必要撑伞的。但看着牛妖青黄憨傻的脸庞,应天长认为自己还是撑伞好一些。

    无忧崖。

    墨书亭站在崖边,风雨缠绵,他未戴斗笠,未穿蓑衣,也未执伞,一身儒士长衫大袍,于雨中,不沾滴水。

    应天长撑伞缓步而来。

    “让你在此修行的目的,是为了将你压抑在内心的那些东西释放出来。你不用留手也无需留手,有什么用什么,我也会如白日在书斋里一样,勾动你心湖波澜,却保你每一个动作,都包含情绪。”墨书亭没有回头。

    应天长看着他的背影,少年抿着嘴,心中忐忑不定。

    这将是他第一次见识儒家修士的风采。

    衣衫不沾滴雨,少年想起长安的那一场雨,陈临安衣角湿透。

    “你要用杀心来面对你在此将遭遇的一切,否则也不能称之为实战。”墨书亭伸手,如摘果实一般,从雨中取出一滴雨珠,“既是修行,更是修心,也为了避免你日后走火入魔。”

    “人之性也,难说啊。”

    墨书亭将手中雨珠抛向少年。

    应天长扔掉手中伞,眼中有震惊。

    也有恐惧。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二十五 明月桥头青石街

    秋风入夜,许鹿才堪堪睡醒。

    雨后小院里多出许多积水,许鹿从房间走出,赤脚踏在院中积水上。他依然只披着一件墨黑大袍,没有知觉似得,察觉不到入夜的秋凉。

    在水面踏出一圈圈散开又起的涟漪,许鹿来到他那颗一年四季都开满白色梅花的梅花树下,深吸一口气,秋风过,梅花花瓣似雪一般飞舞。

    席地而坐,抬头望着秋雨之后从云层从探出头的弯月,许鹿便如此看了许久。

    时间如在此刻停止。

    此刻也如同恒定的永久。

    直到一只蝴蝶飞入许鹿的小院。

    这是一只蓝色的,如同月光映在海面上的淡蓝光芒的蝴蝶。灯火昏暗的院子里,在皎洁的月光中,与无数雪白花瓣一同起舞,从一片花瓣飞向另一片花瓣,仿佛告别一个世界,又奔向另一个世界,循环仿佛,又乐此不疲。它于空中留下联系世界与世界的美丽轨迹。

    许鹿的目光自然被这只蝴蝶吸引,当他见证了它所蕴含并展露的魅力后,心中有一些可惜。

    他抬起手,伸出手指。

    这只蝴蝶很灵性地降落于许鹿的食指,它展了展翅膀,才将双翅并拢。

    许鹿眼神怜悯。

    看着这只蝴蝶,在自己食指上自燃而亡。

    最后与雪白花瓣一同飞舞的,是被秋风吹散的灰烬。

    许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理解的笑容,,他从地上起身,缓步走出自己的小院。

    一直陪伴着他的那只黑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许鹿的身后,摇荡着尾巴,步伐缓慢如同许鹿。

    走在前方的许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头,黑虎的步伐顿住,没有口吐人言,而是发出呜的声音。

    黑虎的呜声,像是闷雷。

    许鹿却没有停步,顾自地走着,依旧摇头。

    黑虎消失在雪白梅花花瓣卷起的漩涡里。许鹿也已走出院门,而踏出院门的那一步后,也消失无踪。

    同一时刻,许鹿的身形出现在江南水乡的一处桥头。

    眼前江河水缓缓流淌,月光下波光粼粼。

    背后是青石板街,一直延展入远方小镇。

    许鹿蹲下身,抚摸青石砖与木桥的衔接处,感受着肌肤传来木桥的粗粝与石砖的光滑。

    木桥上多出两人。许鹿缓缓抬头。

    一人头戴斗笠,斗笠垂下的黑纱覆住面容,加上宽松的白袍子,辨不出男女。

    另一人则是一名面容算得上俏丽的女子,可是她左脸上有一片扭曲的疤痕。

    女子身边,飘飞着数只之前出现在许鹿小院中的淡蓝蝴蝶。这些蝴蝶萦绕着女子,似乎她是一朵娇艳的花朵。

    许鹿看着那名女子,准确来说,他是在看女子身边的淡蓝蝴蝶。

    这些蝴蝶让许鹿皱下眉头,而在许鹿皱眉的那一刻,女子周围的蝴蝶全部着火焚烧。

    许鹿的眉回归原位。

    夜风吹动湖面,也吹走了空中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女子神情激动,却被旁边那人伸手拦下。

    许鹿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黑纱覆盖面容的那人露出衣袖的手掌映着月光与湖光,甚是好看。

    “应天长已回到书院,许先生所答应的事可还作数?”斗笠下传来一种沙哑的声音,仿佛声音主人的半只脚已踏入棺材里。

    许鹿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摇头,他见过无数改变自己声音的人,这种法子根本算不得有多难。单凭那只好看的手,许鹿就敢断定斗笠下的也是个女人。

    许鹿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们的阅历,深也不是,浅也不是。

    可能是傻吧。

    许鹿懒得回应这个女人的废话,他呼出一口气,那人斗笠与掩面的黑纱转瞬化为尘埃,散入江水之中。

    月光下,是一张绝美的女人的脸。

    如昙花初绽。

    许鹿笑了笑,果然是个漂亮女人。

    “许先生未免太过无礼了。”

    被去掉斗笠的女子不再故意变换声音,回到她自己的清冷嗓音。

    虽然拦着自己的同伴,但这名女子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

    许鹿说:“因为你们是女人,我已经很客气了。”

    “我许鹿如何做,是我许鹿自己的事,就连你们的主子皇帝老儿也别想过问。”他走到两名女子之间,“世间如何说我许鹿,你们又并非不知。故意来书院找死我又没让你们死,我许二应该是大善人。”

    脸上有疤痕的女子想开口,又被自己的同伴拦下。

    许鹿昂着头,看天上的月光:“其实你们也没找死,对吗?”

    这话并不是在问这两名女子,她们也都不敢开口。她们没想过,许二许鹿,是如此的喜怒无常。

    可许鹿却不认为自己是喜怒无常,他的心境到现在都不曾有过一丝起伏。

    “回去告诉让你们来心斋找死的那些人,我许鹿在长安与皇帝老儿说得那些话,我许鹿既然敢说,就肯定敢做。”许鹿肯定这两个小姑娘完全不知道其中内幕,所以他也不想说得透彻。

    许鹿咧出一个笑容:“就算我爽约,你们又能如何?”

    两名女子的脸色愈发难堪。

    原先戴斗笠的美丽女子勉强开口说:“西北妖患,李先生大闹长安时,许先生答应过要处理的。”

    “哦,哦。”许鹿仿佛这才恍然大悟,伸手拍着自己的头说,“原来是这事,早说嘛,我还以为别的什么呢!我们儒家弟子,自然是愿意平天下不平事,帮助天下太平的。”

    但他的眼神依然没有任何波动,平静的就像一个死人。

    两名女子自然察觉得到这一点,也知道这是许鹿故意而为之,更加不敢多说多动。

    “既然口信传到了,不走吗?”许鹿走回到原位,即是青石板与木桥交接的位置。

    “西北妖患严重,恐引起人间大乱,希望许先生……”看着许鹿的眼神,白袍女子并不敢把话说完,只能拉了拉同伴的衣物,准备离开。

    许鹿说:“你们既然把他们的口信传到了,就别忘了将我方才的话说给他们听。”

    两人战战兢兢地点头,以秘法遁走,许鹿觉得她们像是从虎口逃脱的羊羔。

    他又走回到桥上,俯身用手捧起江水,江水里有月亮。许鹿眼神也如江水般清澈,眼里也有月亮。

    自己真的很恐怖很吓人吗?

    许鹿笑了,笑得有些开心。

    当他将手里的江水又洒回江河中时,他脸上的笑容便也消失,只剩下那一抹懒惫依然。

    没有再使用类似缩地成寸的术法神通,许鹿转身踱步而走。

    沿着青石板街,走向远方小镇,走回书院。

    书院其实离此处有段不短的距离,但许鹿一点也不在乎,就算明日过后再明日自己也走不回书院,可哪样又如何?

    天地之大,山川之阔,身在何处,不是逆旅?

    独处小院不远足,与踏遍千山万水,又有何区别?许鹿在何处,就能够不再是许鹿了?

    随遇而安,也随心而安,便好。

    明月当空,许鹿赤脚踏着仍然湿润的青石砖,心情并非很好。

    自己那小师弟才与顾清让打了个不算平手的平手,朝廷的人马就来了。这背后是什么意思,许鹿清楚得紧,他所知道的,甚至要比朝廷里皇宫里的那些人认为自己知道的还要多些。

    心斋说是密不透风的儒家圈禁之地,但除了那些只是做摆设看的阵法与守山人,只有一个保护措施。那些将自己明棋暗子插入书院还暗自笑话书院防备并以此自豪的,在许鹿看来,就真的只是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

    许鹿迎着夜色,心里无比明亮。比如文院的那几个看起来飞扬跋扈实则金玉其内的二世祖,就是朝廷的几手明棋,而书院的某个守山人,以及几位夫子先生,则是藏得极深的暗子。当然诸如此类的各方探子,多不胜数。

    而事实上,只要他许鹿在一日,心斋这间破书院还真的就是密不透风的。

    许鹿之所以留着他们,是因为他们也是许鹿的棋子,只是他们与他们的主子都不知晓罢了。

    老头子啊老头子,能有我许鹿这么个徒弟,真的是你攒了八辈子的福气。

    “西北妖患?”许鹿脸上露出冷笑。

    许鹿是知道西北如今的情况的,否则也不会在长安时主动向三坛海会大神的李哪吒与老皇帝提出由书院去解决这桩不小的麻烦。李哪吒谨遵天命不去说他,可老皇帝的心思却多得多。拦下李青莲与处理西北妖患是让李哪吒滚回天庭的条件,但在老皇帝那里,这只是一个添头。没办法,帝王嘛,想得比别人远,看得比别人长,要得自然也比别人多。

    而且在这个添头上,老皇帝当时指名点姓在应天长回书院并小露头角之后,让他作为先锋主力去处理西北妖患。

    这气得李青莲当时差点一剑将老皇帝连着皇宫一并斩了。

    幸而许鹿在一旁拦着。

    在许鹿答应下来后,若非追不上,李青莲就要把自己这二哥当场打死。

    要知道就算是李青莲也对西北妖患有所耳闻,如今的西北那边的麻烦至少有五六名妖王掺和其中,让小四去打头阵,不是送死是什么。

    “这真不是让老四去送死啊。”许鹿一人在夜里无奈的说道。

    老皇帝这么说的原因,主要是为了恶心自己与李青莲而已,至于老皇帝前前后后所有话中的其他意思,许鹿觉得就算是自己的傻子老大和愣子老三也都能明白。

    想让我许鹿出马,怕真的是痴心妄想了,真的当我窝在小院里便对天下事一概不知?

    许鹿忽然觉得累了,他开口说:“过来。”

    黑虎出现在他的身边,许鹿骑上黑虎的背后就跟着仰面躺下。

    面朝月光。

    “懒鬼。”黑虎口吐人言。

    许鹿嘿嘿地笑着。

    就像许鹿说得,就算他爽约了,世间又能拿他许鹿如何?

    不过,要让老四过去也不是不行。

    既然你们说让应天长去西北除却妖患,那就让我那可爱的老四过去吧。

    许鹿心中寻思着,在黑虎背上又慢慢睡去。

    才从墨书亭手中解脱的应天长抱着包子刚刚回到自己小木屋,狠狠打了个寒颤。

    不会淋雨染上风寒了吧,少年如是想到。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二十六 不与世间同

    在书院的日子远比应天长想的充实许多,也要舒服许多,当然,这个舒服并不包括每日黄昏至午夜被墨书亭或是黄行村教训的时刻。白日里老书虫要求应天长要去上得课程不算多,每天大抵有两到四门课,但应天长总归不是那种听话的人,若是陈临安开口可能还有用,老书虫在应天长面前则真没什么威信。

    今天应天长又逃了课,他躺在离自己小屋不远处的草地上。他嘴里叼着一根略微枯黄的草叶,看着天上白云悠悠。

    其实书院的生活与他先前所想还是有许多不同的。本来应天长还想着能与老书虫多待一待,他继续在自己耳边唠叨着一些圣人言语,或者就是他自个儿瞎琢磨出来的狗屁道理,不然看着他对自己无可奈何吹胡子瞪眼也好。但应天长想得这些终究只是自己脑袋里的幻想。除了最初到书院的那匆匆一见,应天长再没见着老书虫。

    应天长也不是没想过去找老书虫,可一来那不符合自己心性脾气,过去就感觉是自己认输了。虽然理解当年老书虫他们离开的缘由,但少年到现在还没真正放下此事。二来嘛,既然老书虫不过来,就说明他可能有着其他的事,应天长不想去打扰他。

    毕竟嘛,现在的老书虫还是这心斋的主人,儒家的圣人,张元春。这可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和泼皮骂街的糟老头子可比的。

    应天长懒洋洋地闭上眼,似乎自己还有一个师兄许鹿。但对比一路上陈临安的照顾与长安李青莲的惊艳,应天长对一直不温不火的许鹿真没什么感触。

    听说他是一直窝在自己小院里不出门的那种人,想着许鹿脸上不曾消退过的懒惫,应天长倒也觉得是许鹿能做出的事。

    至于去许鹿的小院里晃荡,应天长嘴上露出一个笑容,这就别想了。

    包子从屋子那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叫着。

    应天长心领神会,青黄来了。

    让应天长觉得舒心的,便就是这只牛妖青黄了。自从那日之后,青黄每天都会来找应天长,有没什么事情,不是一起发呆,就是应天长发呆青黄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彷佛这就是他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一般,风雨无阻。

    应天长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算是一个适应寂寞与孤独的人。所以哪怕只有他一个人度过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的时光,他都不会觉得有何不妥,甚至在那些因漫长而显得空虚的时间里,他也能从自我的寂静里得到不知名的满足与安宁的快乐。他也不会多么的需要一个“别人”来慰藉自己的心。

    何况,应天长有包子。

    可是,就算再不畏惧孤独,有人陪着,总是让人舒服的。

    前些日子,青黄将他的弟弟带过来了,就是顾清让口中那个武院十七席的牛妖青山。

    青山已经完全化作人形,相比还不能完全化形的青黄,青山的模样要粗壮许多,远远看去彷佛一棵能够活动的大树。

    青山不是青黄那般的憨傻,但从与他的交谈里,应天长感觉得到青山应该是个一根筋的爆脾气。

    同时,还是个武痴。

    在谢谢完应天长帮助了青黄之后,青山便要求和与顾清让互伤战平的应天长比试比试。

    结果被青黄撵着屁股打。

    被这么一个无能的大哥不留情面的拳打脚踢,青山没有半点生气,只是有些小委屈。

    见着这些的应天长,心情很好。

    青山的要求就在嬉闹中不了了之了。

    其实顾清让与黄尧也来找过应天长,只是相比牛妖青黄,次数不多,不过两三次,比之青黄与青山,顾清让两人的到来说是拜访要更为恰当,礼数规矩都没少,谈笑也颇具风雅。

    应天长也理解,毕竟顾清让与黄尧都来自大户人家,这是他们自小的相处习惯。

    应天长与顾清让黄尧之间所聊,多是山野传说与江湖趣事。

    应天长觉得自己有青黄青山这样的朋友,很好,自己有顾清让黄尧这样的朋友,也很好。

    两者其实没什么区别。

    “你听说了吗,书院这几天要遣人去西北。”青黄来到应天长的身边坐下,说。

    应天长没有睁眼,轻轻点了点头。

    “西北是我的家乡。”青黄说。

    应天长听过青黄说过很多关于他家乡的话,比如什么黄沙漫漫可由夕阳染红,什么大漠孤烟与长河落日,什么烈风卷白草,应天长其实是想去亲眼见一见的。

    “想家了吗?”应天长问。

    他睁开眼,他从没想过自己能问出这种问题。

    青黄咧嘴笑了笑,说:“我们这种妖怪哪来的家啊。”

    应天长原以为青黄还会多说些什么,就像他往常那样,滔滔不绝,可能说一些妖怪的苦衷,也可能再说一说关于他家乡之类的话,但这全是应天长自己所想看见的。青黄并没有开口,这是一种他少见的沉默。

    也只有这个时候,应天长才觉得牛妖两兄弟里,青黄是当之无愧的哥哥。

    “想去西北就去吧。”应天长说,“虽然你说你没有家,但你总是在说西北是你的家乡,没人能拦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但是……”青黄犹豫不决。

    应天长坐起身,说:“再说了,书院不是要派门生去西北吗,以青山武院第十七的席位,向夫子先生们毛遂自荐应该不是问题,你再跟着他,两兄弟一起回去看一看,不是很好吗?”

    但青黄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应天长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像青黄所说的那般简易轻松,但少年并没有开口询问。

    过了一会儿,直到青黄的眼中出现坚毅的神色,他才说:“书院之所以想要派人去西北,是因为妖怪乱世。’

    应天长看着青黄的牛角,等着下一句。

    可还没等到青黄再开口,就有人说:“嗯。”

    青黄看着突然出现在应天长身边的人,吓得直接起身。

    应天长回过头,说:“许师兄。”

    许鹿躺在草地上,依旧只说了一个“嗯”字。

    青黄赶紧行礼:“见过许先生。”

    许鹿抬手挥了挥,算是知晓了。他没有将手放下,而是继续指向天空,那里有一处白云,像是一条狗。

    “西北,你去吗?”许鹿说,“你可以带上那两只小牛妖,有我罩着,不用担心,也不用避嫌。”

    许鹿说出了青黄最担心的那个点。许鹿也不等应天长开口,继续说:“不过我先提醒你,西北的局势,有些乱。”

    “不是只有几只妖怪招摇过市的那种,而是……”许鹿想出一个还算合适的词,“造反。”

    “嘛,到底怎么样,我说也说不清楚,你去了便知道了。”许鹿说。

    “你确定我会去吗?”应天长问。

    “你不会去吗?”许鹿反问,他枕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有些惬意的悠闲。

    应天长想起青黄那坚硬的牛角,与挂在自己床头的那一柄名为“桃花”的黑鞘长剑,最后是刚刚青黄下定决心是眼里闪过的那一抹坚毅。

    应天长笑了笑,许鹿也笑了笑。

    “这只小牛妖是西北的,对那里知道些情况,有什么你问他。”许鹿说,“明天出发,没问题吧?”

    应天长点点头。青黄依旧不敢说话,似乎只有在许鹿他们出现的时候,青黄才记得住应天长其实是张元春的四弟子,许鹿的四师弟。

    “你也别怪老头子,这段时间,他也很烦。”

    许鹿消失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让应天长心中多少泛起些暖流。一些埋怨,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消散殆尽。

    应天长想,估计许鹿所说的这段时间,连他自己也很忙吧。

    在许鹿走了之后,青黄才回过神来,看着应天长,满脸的感激。

    应天长吐出一口气,说:“你回去告诉青山吧,至于西北的情况,路上再说。”

    反正去西北路迢迢水漫漫,有得是时间。

    青黄点点头,跑得飞快。

    应天长回头看向天上先前许鹿指着的那朵白玉,觉得它真的很像一只狗。

    包子跑过来,应天长将它抱起,说:“其实我也是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狗吧。”

    “正解。”

    耳边突然出现许鹿的声音。

    应天长猛然回头四顾,却不见任何踪影。

    傍晚,应天长如约走上无忧崖。在那里,等着他的不是墨书亭也不是黄行村,而是许鹿。

    “老三北去,老大被魏老头的要事留在荆湖,你以为真这么巧吗?”这是许鹿开口的第一句话。

    应天长试探着说:“是长安的事?”

    许鹿点点头,也不多说,继续道:“你招数我大概知晓,白马寺的佛法,龙虎山的仙法道术,以及老头子教你的东西。而算得上压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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