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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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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来自北境的妖王脸部气血流转,黑袍男人留下的掌印很快就消失不见。对人而言,掌掴是一件践踏尊严的行为,可对妖怪来说则稍好一些,打头打脸打腰身,对他们没有太大的区别。妖怪存于世,虽有灵智,但更见本性。况且王怒能走到北境妖王前三的位置,并非没有半点气量。
眼前这黑袍男人的一掌虽是将自己从遁术中逼了出来,但打在自己脸上的重量不过是比常人扇耳光的的力道要重了些。但那对王怒来说依旧没有半点损伤,所以他可以耐着性子,与这位西北第一妖王说道说道,能达成某种协议,或是做个王怒自身所预期的什么交易,都是好事。
当然他也不介意直接打死这个秦观,但就目前而言,不宜引起大乱。
黑衣袍的男人轻轻颔首,算是承认了。他便是西北七妖王中没有任何争议的第一妖王,黑王秦观。
“王怒,北境山头跃马涧的妖王,即使是在这西北大漠里,我也或多或少听过你的名号。”秦观嘴里缓缓吐出这么几个字,声音不大,但却是响在王怒的耳边。
王怒看着这个黑王秦观,后者表情漠然,与方才没有任何区别。王怒脸上也是皮笑肉不笑,说:“咱们应该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你从北境来西北,大抵是河水钻入我这水井里了。”秦观说。他说话一点也不急,就和他不急着对这北境来的大妖出手一样。只要王怒不先气急败坏,秦观便可一直在这与他耗着。
秦观一向觉得自己的脾气还算不错。
“想通过我在西北与北境立威?”王怒那不含笑意的笑容更甚,眉目嘴角间杀气弥漫,“先让我进了西北作威作福一般,在踩下几个山头祸害了一些妖魔后让西北知道我王怒的厉害与可拍之后你秦观再出手将我打杀,那样才算是事半功倍。如今来拦我,何必呢?”
王怒可丝毫不信这些个西北的妖怪能打杀自己,甚至在他眼里,这些西北的妖王里甚至能让他受重伤的都不存在。
“虽然我没想过立威什么的,但在西北,我不需要立威,无论妖魔神佛还是世间的寻常百姓,都惧我几分,只要不坏了我的规矩,任你人神妖魔,随你开心。”秦观说,“而北境如何,又与我何干?我秦观虽已踏遍脚下这凌州的每一寸土地,可至今也不想离开这个可以唤作家乡的地方。”
秦观其实对眼前的跃马涧王怒的知晓不仅是他的山头与名号,更清楚他在北境的所作所为与行事作风。秦观很清楚自己说完这些话以后,与王怒这一战是再也无法避免的事。但还是那句话,秦观并不在乎,他既不在乎王怒的行事作风,也不在乎王怒这位北境大妖的修为,与其说是不将此放在心头,更像是发自内心根本的一种漠然。
王怒身为大妖不断涌现且争斗狠厉的北境中排行前三的妖王,实力自然不是一般妖王能够媲美的。换作世人对修行者那个半仙的界定,西北的几位妖王中,红日大王,黄砂君以及最弱的明月夫人,皆是半仙里最弱的那个层次,也就是修行人结丹之后的境界。但半仙就仅仅如此吗?当然不是,道门与寻常修行人结丹之后,需要凝成元婴才能去试着求天门开一线,白日飞升,这便是所谓半仙的第二层境界,在佛儒两教里,第二层境界是需要分别做到功德圆满与天人感应的。当然,人世间所说的半仙也不尽止于此,再往上,便不是求着天门打开,而是只要愿意,便可随时开天门入天界。超脱第二层境界的修行者,虽未位列仙班,可自身实力与那些神佛诸仙相差无几,是为真正的半仙之人,陆地神仙。
只是相对于妖魔与江湖武人而言,却没有那些说法,甚至没有结丹凝成元婴这类阶段性的标识,单凭自身实力的堆积。
在北境谁都知晓,跃马涧王怒曾硬生生打死过一名结成元婴的人间修士,整个北境都在传,王怒若是抗下接下来的那道千年天劫,便很大概率登入天门位列仙班,跃马涧山头的妖怪多半也会鸡犬升天。
这些事情,秦观自然也知晓。
只是秦观每想起此,都不由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登入天门?对于他们这些妖怪而言,登入天门位列仙班与入职唐王朝的通灵司有何区别?
就为了一些以往歧视自己的人族的跪拜与那些人间香火?除此之外,或是为了长生不死或是因果不染?
终究本质无变而已。
那么他们这些妖怪从寻常树木野兽成精修行自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以往的秦观没有去想这个答案,也不想知晓这个答案,哪怕百兽山的那匹名为青云的老马给他讲了讲万妖城的故事,他也没有多大感触,直到半年前,那个人的出现,告诉了他他所思考的答案。
秦观并非完全认同,可也愿意去做一些事情。
不是为了得道长生,也不是为了超脱轮回,更不是为了位列仙班。
“那为了你给这凌州定下规矩?”王怒周身缠绕起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也不是。”秦观说。他不想与这个没有思考过自身活着是为何的王怒多说什么。
王怒似乎也不想再墨迹,被火焰缠绕着的手掌朝秦观挥去,和秦观方才所打的位置一模一样。
秦观轻轻抬手,王怒手上的火焰骤然熄灭,秦观很轻易地握住了王怒的手掌,往下一扔,王怒便被摔进他们脚下的山岳之中,土石飞扬。
“你若此刻回北境,我们便相安无事。你若要在此刻来西北,那我就只能杀了你。”秦观说,“那姓顾的小子我看着顺眼,不想他死。更重要的,是你入了西北,此事就无法仅了结于西北。”
王怒从山岳中扑来,身上火焰大盛,如同化作一个太阳。
秦观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北境妖王似乎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就凭你这么一个小小西北妖怪,配和我说这些话?!”王怒裹着火焰撞在秦观的身体上,将其撞飞出去。
王怒趁胜追击,周身的火焰化作一头数十丈大的烈焰猛虎,朝着秦观一口咬下。
而烈焰猛虎的嘴里,秦观淡然而立,那些王怒妖力所化的烈焰丝毫沾惹不到他的身体,甚至无法引燃他穿着的黑袍,就连那可熔断刀剑的高温,也恍若无物。
只是王怒却见不到这一幕。
“西北这地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妖吗?”王怒手上多出一柄马刀,马刀上红光如傍晚天边的霞光。王怒又劈出几缕刀气。到现在,他还不想杀了那位黑王秦观,但也要让他知晓什么叫做尊卑高低。
秦观微微一笑,王怒是很强没错,否则也不能打死以为凝成元婴的修士。但王怒终究小觑了西北,西北位于四疆边境,上接北域草原,西连三国,若真如中原所传,可能如此安稳?
凉州的百兽妖王青云,漠州的小雷公轻雷子,靖州的苦毒元君刘禹,换作修士的话,大抵都能成元婴,只是因为有那位凉王李煦与他麾下的四十万西北军,所以他们才故意压低修为与红日大王黄砂君明月夫人三个玩家家酒。
只是上述三位妖王,除了轻雷子,另外两位也的确很难胜得了这位跃马涧王怒。可就算胜不了,王怒自己也别想完好无损。
秦观抬手,那只将他咬在嘴里的烈焰猛虎骤然崩溃,那些流散的火焰化作丝丝缕缕,汇聚在秦观手中,凝成一颗不大的火珠。
火焰珠子间,有荧光缠绕。
秦观将火珠轻轻抛出,正好与王怒劈出的刀气相撞,爆裂而出的火焰湮灭了刀气,甚至吞噬了王怒。
一道刀光从火焰中炸开,王怒狼狈而出,他的身上还残留着灼烧的火焰。
还没等他回过神,秦观便出现在他的上方,一脚踏下。
王怒面前用自己手中的马刀去挡,但马刀的刀身在接触秦观的脚底的那一瞬间,就迸裂碎断。
王怒被这从而天降的一脚又踏入先前的山岳。
他怎么也没想不到那柄陪他征战多年品秩上佳的法宝在秦观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而此时的秦观正在他面前,一脚踩在王怒的胸口上。
“西北无大妖?”
“随你们怎么说好了。”
而秦观自己,曾开天门而不入。
又一脚踏下,整座山岳直接崩垮,坍塌而下。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四十五 猛虎,白猫
王怒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血里掺杂着琥珀色的瑰丽,秦观和王怒都知晓这一抹琥珀色代表着什么,那是王怒本命妖血的色彩。
秦观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不仅使这方土地山岳下陷坍塌,也已经伤到了这位北境大妖的根本。
周围山石土沙不断坠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渐渐崩溃毁灭。秦观抬起脚,背对王怒,轻声道:“我一直觉得我的脾气不错,事实也的确如此。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回北境你的跃马涧去。”
秦观的语气一直没有变化,没有悲喜,没有哀怒。哪怕王怒现在倒在不断下陷的土坑里,只能望着秦观的背影,可他依旧猜得到这个西北黑王的脸庞还是如方才他们所见第一面那般冷漠。
是的,冷漠,仿佛王怒的选择,甚至连他王怒的存在对他而言都是一件完全不重要的事情。也因此,王怒胸腔内才有着无尽的怒火想要喷薄爆发。
凭什么?就凭你秦观修为比我高?
这个理由,不够的!
王怒修为不高时曾混迹过人世间所说的江湖,也从人的口中听过一句话,叫做“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王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像那个与自己从同一个山头下来的小妖怪一般觉得好笑,而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哀,那是一种说不清由来的感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也说不清这种感觉像是什么,令他以为自己就是那只兔子。
这对王怒来说,更多的是耻辱。但他内心里却没有一丁点的愤怒,只有一些悲伤,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悲伤。
他暗自记下这一句话。哪怕是后面听说了类似于这句话的“困兽之斗”等词,王怒也再无任何触动,心里仍记着那一句话。
现在的王怒早已收起对秦观,甚至对西北的轻视。秦观方才展现出来的实力与踏在自己身上的两脚,他王怒明确的知晓自己不是秦观的对手。
更有可能谈不上一击之敌。
可王怒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兔子,是老虎,是的,自己是一只猛虎,是山林之王。
因此,他才能在妖怪争斗猛烈的北境脱颖而出,一手覆灭自己原先所在的山头成立跃马涧自称为王,东征西战踩着其他妖王的头骨登上北境妖王前三的宝座。
所以,他会继续出手。
而他也知道,哪怕他王怒只是一只兔子,此刻也会出手。
当王怒从不断坠落土石中起身时,不再是人的模样,而是以兽人妖身现世。不再化形成人,才能展现出妖族真实的实力。
秦观没有回头,说:“准备好了?”
“还请黑王赐死!”说这话的王怒额头的皮毛间,有一个“王”字。
他是一只黄皮毛的虎精,手爪间有火焰焚烧。
“不愧是北境的大妖。”秦观缓缓开口,这并非是一句讽刺之语,而是发自内心。但他的表情依旧古井无波,他再度抬手,正在坍塌的山岳仿佛时间停滞般顿住,在他抬起的手掌握拳的瞬间,所有土石草木,全部往王怒所在出汇去,如同王怒便是世界的中心,上下左右所有的土石草木都奔他而去。
秦观则慢慢踏步,如常人拾阶而上,登入青天之上。
王怒一拳一爪的打碎山石,用自己的本命妖火将草木烧成灰烬,但不论是被他打成齑粉的土石还是被燃烧得只剩灰烬的草木,那些齑粉与灰烬还是涌向他,粘粘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王怒御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进行躲避,却因自己原本就处于山岳之中而难以逃脱,加之土石汇聚的速度也远超乎他的想象。逐渐,王怒被土石草木包裹掩盖,再无法出拳或是其他行动。
秦观在更高处的天空看着这一幕,那被他一脚踏垮的山岳如今不再下陷垮塌,而是拔地而起,成为悬在空中的一个关押王怒的山土巨球。
他仍是毫无表情。而秦观也看得见这些土石的内部,有一团火红正在蔓延。
“嘣。”秦观嘴里轻轻吐出一个拟声词,而天地间便传来这一声巨响,秦观用一座山岳打造的牢笼还是被王怒从内打破。
只是现在的王怒也不再是妖身模样,而是变回本体,一只身形巨大的猛虎。这只猛虎落在地上,便让大地掀起一阵震动,方才那座被秦观一脚踏垮的山岳,也不过王怒本体的前爪高。
这一只大虎,如同填补了天与地之间的距离,脚踩地,头便顶天。
秦观此刻就算凌空,也得抬头才能看见这只大虎的脑袋。如今的他,甚至不如王怒本体上的一根虎毛大。
这得有千丈高吧,他想着,然后身形往前飘动,
王怒扭转身躯,以巨大的虎尾朝秦观打来。
光是这个动作,便掀起巨大风暴,将周围的砂砾土石草木等尽皆吹飞,而那条虎尾所过之处,即使是在空中也留下烈焰的痕迹。而这道痕迹,就是一道百丈高的火墙,像是将这一方天地与那一方世界相隔绝。
秦观没有加快或是放缓速度,依然缓缓飘动,虎尾转眼便打在他的身上。
但并没有什么被抽飞出去,没有谁被焚烧殆尽。
秦观伸出手,就将这看起来势不可挡的虎尾拦截。火墙也只烧至秦观手掌所伸之处,再不得寸进。
他抓着这条虎尾,就像蚂蚁攀爬在人的衣角。然后转身一摔,千丈高大的猛虎便在天与地之间构成一个堪称完美的抛物线,砸在西北与北境的边境线上。
掀起的风暴,也将那百丈高的火墙吹灭。
这一幕,估计整个西北与北境都看见,即使看不到,也能感到地面带来的响动。
但秦观毫不在乎,他松了手,飘至再无力动弹的王怒额头前,凌空那个硕大的黑纹“王”字的中心上,如同身处漆黑的草原上。
其实秦观真的不在乎这个王怒的选择,他回北境便生,要战便死,只有这么两个结果,不会有其他的情况出现。所以,他自然也不在乎这个王怒的生死,或是他的想法。所有的结果都是能预料得到的,既不有趣,也没意思,更不会影响到他秦观的思考与行事。
倒也不是针对王怒,或是任何其他的存在,在秦观眼里,他们都不重要。
但是什么又是有趣和有意思的呢?又有什么是重要的呢?
秦观总是会陷入这样的思考,但也总没有遇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的,这些答案只能去寻找遇见。秦观再一次抬起手,这是对王怒的最后一次,北境大妖,也就这样了。他的食指上有一道丝线一般的光芒闪过,这道光芒由王怒额头前的王字穿过他的虎头,随后便消散于太阳的光辉之间。
如同融化在时间与空间之中。
北境妖王王怒再无任何呼吸,也再无生机。他腹腔内的那一颗妖丹,在秦观那道光芒的残留效果下,慢慢化作血液,归于王怒的血肉。
千丈高大的猛虎身躯,渐渐缩小到寻常猛虎的体态。
这是秦观为王怒如此赴死所表达的一丁点善意,避免他的尸体被其他妖怪或是修士当作天才地宝收纳了去。
好歹是一位有些骨气的妖王,死后的尸体还被糟蹋,不好。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个冲动得没脑子的妖王。
秦观呼吸再吐气,来自岳谷道旁的小山丘旁,去见此刻内心同样已打算坦然赴死的两人。
凉王李煦麾下的罗野与方兰华。
秦观当然不知晓两人的名字,也不打算知晓。
罗野与方兰华心中震惊更甚,原本意料中的天地大战却是这般虎头蛇尾的结束了。那个连凉王府都需慎重对待的北境大妖被黑王秦观轻易击杀。
这个轻易二字的分量,谁都摸得清,又摸不清。
秦观看也没看罗野与方兰华,拿起他们身后的一坛烈酒,开封后仰头痛饮一口,说:“回去后告诉你们的凉王,西北不光有他,还有我。”
秦观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种话,说来他与那凉王李煦还是敌对关系……不过,为什么是敌对关系吗?人与妖,怎么就互为敌方呢?秦观心中的疑问不少,但他不需要去问别人。他看着不敢擅动的两个人,觉得有一些好笑。
但他的表情还是那般,没有高兴的情绪,离冷漠也差了一点,是一种极致的淡然。
说完此话后,他从罗野与方兰华震惊的目光中来,又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离去。
离开的时候,秦观想的是今天的晚饭该吃什么,方才那家酒馆的炒肉做得并不好吃。
凌州的一角,一名少女抱着白猫,在小屋的窗前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红晕,顾自出神。
“秦观杀了北境的王怒。”
她身后青年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对着桌上棋盘上残局苦苦思索的男人。
男人在意和头疼的是棋盘上的残局,而不是西北的局势,更不是秦观杀了王怒这件事。
而秦观不理会男人的提议而是去打杀王怒,也是她和男人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并没有阻止,一个延展至北方的可能性罢了,没有可惜,也没有如果,仅此而已。
她揉了揉白猫的头,微微一笑。
“秦观不愧是秦观啊。”男人感叹道。
少女却知道这并不是男人对西北这位黑王的赞扬,不过少女很快又将目光转移到天边的霞红,她对西北的事并不关心,她来西北,只是因为一个人而已,呃,还有一只名字不好听的小黑犬。
白猫伸出胖胖的小爪,抓着少女的衣角。
少女在红霞下抿起嘴角。
“走了。”少女轻声开口,与白猫消失在房间内。
年轻男人抬头又低下,露出同样的笑容,她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来,也自顾自的走。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四十六 西北之乱,乱不在西北
西北漠州,应天长与轻雷子一同坐在一座城池的城头,望着天边红日照黄云,手中各自拿着一壶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身后,包子在城墙上追自己的尾巴玩。
而再往后,城墙之内下方街道上是无数跪拜在地上的小妖,瑟瑟发抖。在他们与城墙的中间,竖着一杆大旗,是应天长见过的血圈黑旗,而黑旗的顶端,还挂着一颗头颅,是这个守城大妖的头颅。
他是被轻雷子一指头戳死的。应天长对此并没有意见。
这座城池唤作黄云城,已被黄沙谷所占,城内大小妖怪,皆隶属黄沙谷,也就全是先前那位黄砂君的小弟。
这座黄云城有一点不同的是,城内还有着人类百姓,不是他们不愿意背井离乡地逃走也不是黄沙谷妖怪好心,只是被当做口粮圈养。应天长觉得此事也算正常,同样没有别的意见。
其实从凉州走入漠州,再走到这被黄沙谷侵占的黄云城,应天长已经见到很多事情。其中有一事让应天长比较在意,是几只妖怪在追杀一群逃难的人,说是追杀,圈捕狩猎要更为恰当一点。而作为妖族妖王的轻雷子,出手杀了那些妖怪,反正他轻雷子不认识,不是黄沙谷的妖怪就是些单独野修,杀也就杀了。随后应天长与轻雷子与这些人走了一段路途,轻雷子倒是颇为健谈,与他们一路谈天说地,应天长则要显得孤僻得多。而再然后,应天长都觉得一切太过巧合,有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妖与他们相遇,那些逃难的百姓便齐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算是相识的轻雷子出手击杀那只已再无任何威胁的妖怪,那般模样,仿佛这只妖怪便是将他们撵出家乡杀害他们妻儿亲朋的罪魁祸首。便是连应天长都觉得双目赤红的难民有些恐怖,也让他想起了他与青黄青山才出伟明城时碰见的那名少年。
轻雷子与应天长当初的选择一样,他只是扔出一把匕首,让这些难民自己动手。只是与当时不同的是,这些难民拾起了那柄匕首,还商量着一人一刀。而生为人的应天长,却从这群人的手中救下了那只不知因何负伤的小妖。
应天长也猜测过这只小妖是在作恶时被江湖义士所伤,但想想也就作罢,不妨碍应天长救他。起码这只小妖从遇见到离开应天长,所作所为并无不可。至于他之后是得道长生还是以人为食,与他应天长有个锤子的关系。
后来与难民分道扬镳后,轻雷子提过一句,若当时应天长不救那只小妖,那些人全都会死。
应天长只表示无所谓,这些与他所做,毫无关系。人也好妖也罢,也都没什么关系。
“我有个事情没想明白,不论是你还是黄沙谷的那个妖王黄砂君,是怎么在我离开百兽山后那么轻易就寻找到我?”应天长问。
前几日轻雷子面色凝重地提到过黑王秦观出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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