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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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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长走完黄云城的每一个囚笼,动手将那些牢笼打破,把那些镣铐击碎。
他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随他一同回到那个大锅前。
虽然锅下的火已经熄灭,但大锅里依然盛放着那些煮烂的肉。
人的肉。
可能其中有在场某人的儿子,或是女儿;也可能有在某场某人的父亲,或是母亲。
亲朋好友,皆在其中。
应天长回头看了一眼大锅,也许不是可能,是一定,是必然。
他也不想说些什么,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这些人的领袖。他击碎那些牢笼后,这些人就应该做他自己的事,或是他们觉得现在应该去做的事,而不是跟在自己身后,最后又在这口大锅前集合。
哭声,雨声,叹息声。
应天长不觉得自己给这些黄云城百姓带来了什么,或许这些百姓觉得他们该做的事就是追随在自己身后,他应天长就能带给他们自由,明日的光明,以及远离痛苦的庇护。但这并非是他应天长做得到的。
而那些,更应该是他们去主动追求的东西。而不是跟在某个人身后,奢望从那个人身上获得一切,奢望那个人将世间美好的希望播撒在每个人的身上。哪怕那个人是他应天长自己。
应天长有些颓然的坐下,坐在那些雨水尚未洗净也永远洗不尽的血污和罪恶上。他的身边,有一座白骨堆叠的小山,这座白骨山下,还有着人断裂的肠子与破碎的肝脏。
看着他的那些人哭声更甚,但应天长已经听不懂他们的哭泣中所蕴含的意思。
轻雷子来到应天长身边坐下,也有些奇怪。
英雄是不会露出此般疲态的,英雄更不会倒下。
应天长清楚这个,更清楚自己不是英雄。所以他能够如此。
忽然,他们背后大锅下火焰再度燃起,猛烈异常。
空气中再度席卷而来的燥热使应天长看向身边的轻雷子,但轻雷子略微诧异的表情告诉应天长,这不是轻雷子做的。
但应天长还是出声询问:“怎么回事?”
轻雷子摇头,说:“不知道,但这道火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燃烧起来。”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西北能在他轻雷子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还让他无所察觉的唯有那个黑王秦观。
所有人都看向熊熊燃起的大火。
但是紧接着,一个人的惨叫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应天长与轻雷子。
那个人在雨中无故自燃,先是一点小火苗,可就是这么一簇小火苗,连扑面而来的秋雨也无法浇灭。
火焰越烧越旺盛,将那个人包裹,将他变作了火人,再化作了灰烬。
恐惧在短暂的自由与快乐后,再一次弥漫在人与人之间。
然后,第二个人身上出现火焰,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身后不仅是大火熊熊,应天长与轻雷子面前也是。
人与人的密集使眼前成为连接在一起的火墙,惨叫与痛苦伴随着高温传递到应天长的身体。应天长再度从地上站起,他大吼:“大雨!”
瞬间大雨倾盆。
可火势不减反增,冲天而起。
有一些声音消失了。
应天长看着被火焰包裹的人群,熊熊的大火让应天长看不见他们因烈火的灼烧而变得狰狞的面容。他手中灵力汇聚,化作水柱,试图去浇灭那些人身上的火焰。
可应天长释放的水柱与火焰相触后,却像是火上浇油。那人顷刻间变作灰烬落地。
应天长赶紧停手,双手却悬空。
应天长双眸里的光芒渐渐消失,然后变成一片空洞。此时,他才知道真正的无能为力与束手无策是何等感觉。
轻雷子负手在后,他也看不清那些火焰中的百姓痛苦的面容,但他能看到身边应天长身上所充斥的绝望。
这种绝望是出现在应天长将他们的牢笼击碎后的此刻。若是应天长尚未去解开他们锁链与镣铐,这些人死也就死了。
对应天才来说,他救了这些人,却也没救到这些人。
他也害了这些人。
可对轻雷子来说,这些人还是死就死了。就算是换作妖怪也同理。
所以当应天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轻雷子时,轻雷子并无所动。与之前应天长救出这些百姓时他没有帮忙一样。
应天长很快便收回目光,更没有开口请求轻雷子的援助。他只是再度坐回到地上。
他的身边事白骨与内脏。
现在还多了由活人烧成的灰烬。
现在应天长身上的颓然是肉眼可见的如野草枯萎的模样。
但他却没有低头或是闭眼去逃避这发生的一切,而是双眼直视这场由人作为燃料而烧成的大火,直至最后一声惨叫消失在天地之间,最后一个人化作地上的尘埃。
然后,整座黄云城燃烧起来,不论是屋舍还是城墙,不论碎石还是草木,以及身后的大锅与地上的铁锁镣铐。
应天长坐在雨里,也坐在火中,感受着世间冰冷与炙热,一动不动。
轻雷子站在应天长身边,一言不发。
直至第二日清晨,阳光破开阴霾朝应天长的脸庞投下第一缕光明。
雨停了,火灭了。
应天长坐在尘埃与灰烬中,抬头望着只有一缕阳光的世界。他知道,黄云城那不可能消除的罪恶与黑暗,不复存在了。
而他应天长的内心,此刻正在孕育着什么。
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可怕的“什么”。
“谁做的?”应天长缄默了一整夜,此刻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轻雷子说:“不知道,但能让我不知道,西北只有黑王秦观。当然也可能不是他,但凭他的本事,应该察觉得到。”
“好。”应天长说,“带我去找他。”
应天长起身,由一股浩然气撑起他的身躯。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四十九 四方云动
应天长立于天地之间,胸中一口郁气难平。他呼吸再叹气,清晨清晰的空气对他并没有任何帮助。少年有一些懂得为何陈临安会有那么多声叹息了。
轻雷子轻轻挥手,将头顶的云层打散,太阳的光芒铺满他们视野可见的每一寸大地。
“我讨厌阳光。”应天长说。
“我也是。”轻雷子抬头望着那轮释放出无尽光芒的太阳,他可以一直注视它,且看得一清二楚,不会感觉到一丝刺眼。他说:“你真要去找秦观?”
应天长点点头。
轻雷子说:“摸着半仙的门槛胆子就肥了?”
支撑起应天长身躯的浩然气进一步扩散,将黄云城与城中百姓化作的尘埃卷起,随着清风吹往西北各地,又归于尘土。
“这与我实力高低没有关系。”应天长说话的时候面容平静,“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就要弄清楚。我虽然我怕死也不想死,但想做就得去做,哪怕我最后死在秦观手上……”
应天长笑着说:“那死也就死了,说不定心里还能舒服些。”
轻雷子知晓自己不会劝说他,也无法劝说他。他也露出一个笑容,说:“虽然想让你去我雷谷那边看看,但你既然想去凌州找那秦观说道说道,那我便给你这心斋的四先生带一次路。”
轻雷子开始北去。应天长与他并肩而行。
“我曾说过我很看不惯秦观,但不得不承认我是因为更佩服他才如此。不论是你们人还是我这只妖,总会眼红的。”
“你这一点就比许多人要强得多。”应天长说,绝大多数人不会把嫉妒言表于口。
但两人的话语也到此为止。轻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应天长则是不想去多说什么。
他行走在万丈阳光中,能感受到映照在自己身上那些光芒的重量。
他步履不停。
他步履沉重。
仿佛是在走向黑暗。
荆湖一棵树下,陈临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抬头看着头顶已经黄透的树叶,怔怔出神。
“陈先生,怎么了?”林宣坐在陈临安的身边,手里捧着一本书籍。
陈临安揉了揉林宣的头,林宣总是这么的心思细腻。他微笑说:“没什么,陈先生我的小师弟在远方有了一些收获。”
收获是好是坏,陈临安没有说,他觉得自己也不太好评说。
陈临安这一句话更多算是感叹,自己的小师弟太苦了。
天地风云翻涌,荆湖之地天气变幻莫测,此刻雨水已至。
风雨飘落在在树上,林宣埋头读书依旧。
陈临安站起身,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早已走出大唐北境的李青莲此刻牵马行走在茫茫草原上,思绪万千。他忽然停住脚步,眉目如剑,这一夜所思量的事情总算有了结论。
“在这等我。”他开口说。
他所牵白马与白马上立着的白狐缓缓点头。
他放下手中缰绳,将白马上拴着的青皮葫芦取下,狠狠灌下一口后系在自己腰间。李青莲回头望向西北,咧嘴冷笑,特地来欺负我家小四?先生背着的规矩多,大哥是个烂好人,二哥想的深远,但咱们这师徒几人中,好歹有我这个不识好歹也不顾大局专为先生与师兄弟出气的李青莲。
我李青莲敢持剑闯皇宫,也不怕多出几剑荡平整个西北。
任尔神仙妖魔,管你阴谋阳谋,别误我家小四!
“起!”李青莲轻喝,剑气四溢纵横如铁骑冲锋,周围草叶无风而动,由剑气指引,冲天而起,如同一条流向天际的青绿长河。
青衣踏青草,化作青虹,向大唐西北之地而去。
而这道青色长虹在下一瞬,便悬停在空中,去路上,有一只黑虎踏空飞行,黑虎背上,坐着一位仅披黑袍的男人。
许鹿。
“二哥?”李青莲开口,他没想到许鹿会来拦他。
“你现在去西北并不合适。”许鹿的话简单明了。
李青莲不愿听,绕过许鹿继续赶回大唐西北之地。而许鹿与黑虎身形变换,再一次出现在李青莲面前。
“就算你担心老四想去西北护他周全或是替他出气斩杀几个该杀的人,可以,但得晚上一些。”许鹿说,“老四身上宝物之多你我皆有数,况且你本就留有三缕太白剑气给他,这三缕剑气与你之间有所感应,你自己清楚老四现在连一缕剑气都没有用,现在还不到需你李三仙入西北四州亲自护他的程度。”
“不经生死,便是空谈。”
许鹿的话语继续,并没有就此停止。他口中所说,关于心斋,关于先生,关于陈临安,关于应天长,关于大唐的抉择,关于在这场西北妖乱中明明暗暗众多势力,关于天上神仙……林林总总大大小小,许鹿将此次西北妖乱他许鹿能想到的一切根源脉络说与李青莲听,及至此后可能发生的所有情况。
如果不是面对自己的师兄弟,许鹿根本不会说如此多的话。
李青莲相信许鹿所说的每一句话,也相信许鹿是对的。
但是,李青莲拿出青皮葫芦仰头饮酒,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屁事。
“我只担心小四的心境。”李青莲开口。
他已打算继续前进。
许鹿抬手一个板栗打在李青莲头上,这是他学老大陈临安的。许鹿说:“老四走时,我与先生说过,西北之行最重要的便是要让老四的心境受益并随之慢慢改善,其他的什么,皆无所谓。让老四去察觉到人间苦难之中真实存在的那些许美好,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那颗心死灰复燃。”
“你是觉得老四的心境这样就会崩垮还是觉得你师兄我许鹿连这点小事都算不到?”
“你只知晓暴风雨前会有片刻宁静,还知不知道黎明前最黑暗?”许鹿打开双臂伸着懒腰说,“你难道以为就凭西北那些人和事会使老四的想法改变?从头到尾他只是在验证自己曾经的胡思乱想。能让老四心境有所改善的唯有一点,那就是先生如何做,老大如何做,我如何做,你李老三如何去做,咱们心斋如何去做,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老四要看到这些,体会到这些,才能慢慢立起来。”
“西北妖乱,不过是我找的一个让老四看到我们如何去做的契机。至于西北妖乱背后的肠肠肚肚我也与你说了,我们或许在意,可与老四比起来,可就半点不在乎了。”
…………
大唐西北靖州长沙河。
一股卷着黄沙的风吹动这河面。河水粼粼,有些鱼怪虾兵的脑袋探出河面,小心翼翼地望着踩踏这风沙的那个男人。
谁都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人,是漠州黄沙谷的妖王,黄砂君。
黄砂君与应天长一战后回黄沙谷勉强休整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这长烟河。黄砂君其实并不喜欢这么多小妖偷偷窥视着,但现在他需要忍着,他需要给长烟河下故意逗留河中不出现的红日大王展示自己的态度。
现在的他,需要真正的同盟。
又过了一短时间,鱼怪虾兵们的头一个接一个地缩回河中,黄砂君知道,红日大王出来了。
长烟河河水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红日大王便从这个漩涡里浮现。
他也是化形成人的模样,一袭碧蓝衣裳,还泛着水意波光。黄砂君知晓这件碧蓝衣裳其实是一件品秩不错的法袍宝物,是红日大王的早年的机缘,更是如今他在长烟河的家底中让其余几位妖王都会眼红的一件。
当然,红日大王身边还有一位,意料之中的明月夫人。
黄砂君朝红日大王抱拳,也朝明月夫人点点头。秦观击杀王怒一事早已传遍西北与北境,原来王怒坐镇的跃马涧顷刻间就被其他妖王占领,一直妄想着王怒赶到西北再凭借北境大妖王怒狐假虎威的明月夫人心中感受如何,黄砂君多少能猜到一点。如今王怒与跃马涧这座大靠山倒了,白云山山头再无重建的可能,在七妖王里靠着王怒的威势才勉强跻身西北妖王的明月夫人如今只能靠这以前她所瞧不起看不上却对她一往情深的红日大王。
明月夫人已是化作人形,原本就婉约动人的模样如今更显得楚楚可怜。
但黄砂君却对这明月夫人没什么想法。
“黄老哥大驾光临我这长烟河,蓬荜生辉啊。”红日大王皮笑肉不笑的说,谁都听得出这句话的虚假。
黄砂君并不打算和红日大王进行没什么鸟用的寒暄,他直接开门见山说:“秦观动手杀了王怒不说,轻雷子与心斋那位四先生走得极近,可能继百兽山后,雷谷也要归到心斋下面。”
能混到西北妖王的位置,不管真实实力如何,最起码都不熟蠢蛋。寥寥几句,红日大王与明月夫人便听懂了黄砂君的言下之意。
虽说小雷公行事无常,但谁又能将希望赌在那个“无常”二字上。
西北妖乱不说秦观,几位妖王之间说是同盟,但依旧各自为战,顶多是不去纠结过去的梁子。况且这个同盟本就是那个外人的又一个建议而已,没谁放在心上。
“为何找上我们?”
“想一想白云山与百兽山的遭遇,如今轻雷子更是贴近那位心斋四先生,我们山头想保住就只能真正地连在一起,结盟。”黄砂君毫不客气的地说,“我不来找你们,难道找那个刘禹?”
哪怕是他们妖王间,说起苦毒元君刘禹,也只有阴险毒辣四字。
红日大王紧皱眉头,说:“可以,但我要看见你的诚意。”
黄砂君轻轻颔首。
“我们有一个条件。”红日大王说。
黄砂君猜得到他所说的条件是什么。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五十 巨浪拍岸
黄砂君当然知道红日大王所要提出的那个条件是什么,光从此番他身边无时无刻不带着那位明月夫人就能猜到。
“杀了顾北芦。”红日大王说,“我们联手。”
黄砂君侧看看了一眼低头望着江水的显得极其可怜的明月夫人,她此时也抬起头与黄砂君对视。她的眼里有着一种如水一般柔弱的东西。但黄砂君毫不在乎她眼里或是她的身体任何地方蕴藏着什么。
黄砂君会答应这个条件,不仅仅算是递给红日大王的一根橄榄枝,即使是在黄砂君自己心中,这个来西北打杀妖王为自己练武的顾北芦也是与红日大王结盟后第一位要去解决的人。因为就算在如今的西北,顾北芦是一个需要铲除的威胁,对于现如今的黄砂君与红日大王而言,在普通百姓面前攻城略地的阶段已经过去,得着手进行下一个步骤。百兽妖王通过心斋脱身出百兽山,轻雷子选择去接触心斋的四先生应天长,向来不管世事的秦观出手击杀北境跃马涧王怒,在黄砂君眼里皆是他们选择去做的下一个阶段。若是自己再不有所行动,这次西北之乱的自己结局显而易见,最后要应付的可不只是西北凉王,或者说,不只是人间的大唐王朝。
黄砂君看向天空,还有他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他坚信红日大王也能想到此。
至于那个露面极少的苦毒元君刘禹,总之他一肚子坏水,谁都不知他在打着什么鬼算盘。
西北军凉王府,心斋四先生应天长,南海观潮人顾北芦。如今他们西北之事的三个阻碍与变数。
相比与轻雷子结伴而行的应天长与代表大唐的西北军,孤身一人的顾北芦明显是最难度最小的那个。
之前黄砂君去寻应天长,便是存着此心。只是没想到被轻雷子捷足先登,自己还在那心斋四先生手上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
“杀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长烟河上的三位妖王一齐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被破烂灰袍遮住了大半白衣的俊秀青年,他拄着一杆挂着酒壶的长枪,有些吊儿郎当。
顾北芦表情玩味,说:“好呀,我把我的脑袋送来了。”
黄砂君微微一笑,他没有多注意河畔的顾北芦,而是用余光看到明月夫人面露惊惧之色,稍稍躲往红日大王身后,然后便是红日大王的怒发冲冠。
黄砂君觉得好笑。
顾北芦也觉得好笑,与黄砂君不同的是,他大声笑了出来。
“你还敢找上门来送死?”红日大王咆哮道,整个河面都随着他的吼声而震荡。
平静的长烟河波澜骤起。
顾北芦耸耸肩,对黄砂君说:“我记得你,黄砂君是吧?上次白云山出现的妖王中有你。”
黄砂君轻轻点头。
顾北芦说:“我来长烟河是想着一对二打两个妖王试试,没想到我运气好,正好碰到你在这长烟河,由你来替换那个半吊子的女妖怪,正好。”
“我想试试真正西北妖王是怎么样的实力。”顾北芦滔滔不绝,“本来想直接去凉州的百兽山,没想到被来自心斋的教书匠率先一步解决了那个百兽妖王,所以就近来了长烟河。在这收拾了你们后,就是同在靖州的那个苦毒元君刘禹,然后嘛一路北去,小雷公与黑王,一个都跑不掉的。”
顾北芦没有理睬红日大王,红日大王涨红了脸。
“你倒是挺自信。”黄砂君说,“换言之就是大言不惭。”
“你可以比那水怪先一步来试试。”
顾北芦说完此话,黄砂君身后立身漩涡中的红日大王便纵身略向顾北芦。他与他身上所穿着的那道波光流转的蓝色衣袍在长烟河上留下一道道淡蓝光影。
黄砂君稍稍皱眉,他感觉得到那些光影中充斥的水意。黄砂君却红日大王的实力又高看一分。
顾北芦漫不经心地取下酒壶喝酒,仿佛没有看见冲自己而来的红日大王。当他饮完酒后抬起擦嘴的手掌,正好挡住红日大王迎面的一拳。
顾北芦背后炸起无数尘土。他却纹丝不动。
另一只手将酒壶随手丢下,酒壶打着旋落在地面,其中美酒不洒分毫。
“我顾某人怎么说也是武夫出身,用拳脚来对付我,是在小瞧我吗?”顾北芦抓住红日大王的拳头的手掌力道愈来愈重,提手一扬,将红日大王飞扔出去,还没等红日大王在空中稳住身形,就被凌空跃起的顾北芦一脚踢在腹部,再被踢飞入长烟河,掀起一道十数丈高的水柱。
“建议你们两个妖王……”顾北芦歪着头看了一眼仍站在长烟河漩涡中的明月夫人,后者脸色煞白。
顾北芦朝她露出一个笑容,继续道:“你们这两个半妖王,多用点我不曾见过的奇奇怪怪的术法或是奇妙莫测的神通,别用武夫手段,对我不太好使的。”
他话音刚落,长烟河河水就蹿出两条水柱,旋转着奔向顾北芦。
顾北芦兴致乏乏,随手一拳将一条水柱击碎,说道:“就这样在西北也能称作妖王?快剩下些没什么用的无聊试探,真正打多好。”
在他第二圈打在第二条水柱上时,顾北芦的表情有些惊讶,这一下没能将这条水柱击碎。拳头浸在水柱里,一时间竟有些僵持不下的感觉。这条从长烟河蹿出的水柱固然扭曲旋转起来,水花螺旋飞溅,水柱中掺杂的碎石之类的杂物也被螺旋的水流搅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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