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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游-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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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心斋学生,顾清让。”青衣青年抱拳笑道。这番举动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江湖人,很不错。
他身后走出一名黄衣公子,朝悬空的诸人与牙王裂谷招手笑着说:“心斋学生黄尧,见过诸位前辈。”
裂谷的脸庞开始出现凝重的神色,他清楚的感知到他那些分身是同时收到重击消散的,而面前两人却并没有显露任何神通。
他盯着新出现的顾清让与黄尧两人,当机立断,转身遁走。打不过就跑,裂谷深信这一点,而且在逃跑一道上,裂谷自信在这大唐西北自己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否则当初也不可能从大唐的那几位剿杀自己的仙师手上逃脱。
在途中,他裂谷随便杀人放火便是。
他来伟明城的目的,不是为了杀这里的太守罗庆丰,也不是要解决钦天监仙师蒋叶,更不是要与心斋这两位学生交手。
自己只要引起伟明城骚乱便可。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牙王裂谷,消失的无影无踪。
蒋叶与伟明城的影子护卫皆面露惊色。
黄尧有些心悸地看向顾清让,顾清让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这番本就是从心斋的学生队伍的里偷偷跑出来掺和此事的。
而现在,不止他们两人了。
一名女子踏着清风而来,手里握着一颗手指大小的透明珠子。
珠子里便是那只消失的红皮猪妖,现在正不断地敲打珠子透明的内壁。
若是应天长在此,便能知晓这女子是谁。
黄尧与顾清让皆不敢抬头看她。不是因为她通天的手段收付那只红皮猪妖,也不是因为她如明月般皎洁的面容,只是因为她是吴东溪,连二先生许鹿都害怕的女子。
吴东溪将珠子抛给蒋叶,说:“如何处置他是你们伟明城的事情。”
蒋叶怎么都想不到这件事情就这么解决了,他甚至想不出任何一个形容词来描述此事。
吴东溪将视线移至下方的顾清让与黄尧,冷声道:“希望你们知晓自己错在哪里。”
“你们回去通知方洛明日赶去百兽山接收山头的妖怪精魅,之后你们这些有席位的人自己知道做什么。”
想起答应接收百兽山的应天长,吴东溪的脸色便就更难看了。除去这两句话,她便没在多说,随着清风离开伟明城。
顾清让与黄尧相视后苦笑,都不太敢和那个吴东溪多说两句话。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五十五 眉意
应天长一人行走在凌州的地界,拥有一个山头的漠州妖王小雷公轻雷子并没有在他的左右。
他们不算是分道扬镳,只是约好了一个时间。三天后轻雷子再来岳凤山,替他应天长收尸,或是继续走这一趟不知能看出什么来得西北路,
应天长至今都不知道就凭自己能在西北看出什么来,他能看见黄沙,西风,与天地间偶尔弥漫的赤红。可除此之外呢,他又能看见什么呢,西北人的苦难,妖怪的不幸,还是反抗的意志?应天长不清楚,看见的也就真的只剩下一片空白。而在这西风黄沙之中,应天长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甚至都说不出好看或是壮丽之类的话语。
包子趴在他的头顶,对着西风咆哮。
应天长看着前方愈来愈近的岳凤山,心中有一些犹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他向轻雷子问过路后便不想与轻雷子同行,只想一人来此面对黄云城大火的元凶。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与那位元凶动手。
他希望是那玉壶中所见的那位少女,也不希望是她。
那看似很远的一段距离在转眼间便就走过,应天长停在岳凤山下呆立了那么一会儿,然后上山。
虽然他不知道该往哪去,但是他知道对方一定知道自己来了。黄云城的那把大火后不隐匿自己行踪,甚至直接出现在秦观所在的凌州的岳凤山,便是在告诉应天长,也是在逼应天长来此找他。
抬头是不合时宜的翠绿树叶,应天长摇了摇最近的一棵树,没有一片树叶落下。应天长踩着清风摘下一片树叶,那片树叶离开树枝的瞬间便由绿色变作黄色,随后便化作飞灰随风而逝。
应天长搓了搓手指,回到地面,踏步而上。
应天长已经忘了自己离开书院在西北走了多久,总之现在的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他拢了拢胸口袍子的袖口,其实应天长并不觉得冷。现在他知晓了长衫惜诵的奥秘,就算是只穿这么几件衣物在北地雪原上也不会感觉到任何寒冷。
他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西北回下雪。
应该快了。
他想自己能在西北看见风雪,也不希望看见。就和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
应天长随心而走,没有跟随那条不知何时被人踩出来的山路,而是钻进丛林,无头苍蝇似得乱转。
最后,他来到一处湖边。
他不知道为什么山林中总有一片湖泊,上次与陈临安离开长安时也是如此。
似曾相识的湖泊,也有当初遇见的熟人。
少女与白猫侧躺在湖边,呼吸平缓而安静。
应天长叹了口气,果然是她。但他却又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远远看着少女精致的脸庞,应天长就想要坐在她的身边,用世间最好的耐心去等待她的醒来。哪怕要等个几辈子,少年也愿意。
想归想,应天长终究没有那般去做。他只是来到湖边,在少女稍远处的位置做些,双手捧起清水浇在脸上。
俯身的时候,他看见了湖面倒映的太阳,以及斑驳在水面的金色阳光。
应天长幻想过无数次自己见到她的情形,也幻想过自己在她面前的冷漠与勃然大怒,或是平淡如点头之交。这种幻想尤其是在黑王秦观那里得知黄云城那场大火的罪魁祸首是四凶之一之后最为频繁。但他没想到的是,此刻真正见到她的自己没有愤怒,也没有疑问,心境如这片湖泊一般平静,没有一丝的涟漪。
纯净得如同一块水晶。
水晶泛着一种旖旎的色彩。
如此宁和的感觉,应天长从未有过。
应天长呼出一口气,却不敢发出声音,免得吵醒远处的少女。但自己却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
依然很安静,没有出声。
包子开始用嘴去扯应天长的衣角,被应天长伸手包入怀中。
应天长知晓包子的意思,对包子先是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包子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有两种意思。但小黑犬也真的很配合应天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应天长回过头,少女与本是穷奇的白猫依然在熟睡之中。但应天长很快便就回头,视线不敢在她的脸上作过多的停留。
他觉得自己举动有一些好笑,更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
他们是敌人,本该是敌人的。
可自己就在她的身边,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与愤怒。
应天长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水珠,放下心中的所有思虑,用从未有过的平和的心去等待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等待着她的醒来。
他的目光留在湖面的金色阳光之上,看着那缕缕金光一点一点的缓慢移动。
现在的他,像极了在长安醉云坊小院落里的陈临安。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应天长等待下雪那般长久,应天长听到了一句话。
“你刚到的时候我便知晓了。”
“我知道。”应天长说。
他改变坐姿,面对少女。少女才从睡梦中醒来,脸上残留着还未消散的睡意与慵懒。
莫名的,应天长觉得自己与少女之间其实无话可说。
但自己能这么看着她似乎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应天长说:“上一次见面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名字是舒眉。”少女昂起下巴摇头,让自己的长发舒展下来。她将依旧在熟睡的白猫包入怀中,说:“你知道的,它是穷奇。”
两人面对而坐,隔着阳光与空气,一人怀抱黑犬,一人轻抚白猫。
“展颜舒眉,好名字。”应天长说着毫无意义的话。他知道,却不可自止。
“不是这个意思。”少女说,却也有没继续说。
应天长想起一首词中所写。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她是不愿断人肠吗?
大抵是这个意思吗?应天长心中猜测,却没有说出来。说出来就会显得自己像个傻子。虽然应天长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个傻子一样。
应天长恐怕不知道的是,在这短短两面几句话间,在漫长时间的流动而他所不自觉间,舒眉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已能牵动他的一举一动。
“你来岳凤山就只为问我的名字吗?”舒眉开口问。
应天长轻轻一笑,毫无任何其他情绪的最纯净的微笑。他没有说话。
舒眉望着天,说:“我在睡觉的同时,也在想你会何时叫醒我,如何叫醒我。”
仿佛她刚刚没有问出那个问题一般。
应天长也如同只听到这一句话一样,说:“我没打算喊醒你,我在一旁等着就可以了。你应该不会一直睡个三天三夜。”
“我相信你也知道我会这么做。”应天长补充了一句。
舒眉轻轻点头。
他现在连说话都有一些小心翼翼。应天长觉得这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煽动红谷国妖乱以及唐王朝西北妖乱的元凶是我们的人。”少女说,“但和我没关系,本来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但你来了,我便来此等你了。”
应天长现在却出奇的不想问为什么,无论是前一句话还是后面的那句“但你来了,我便来此等你了”,他都不想询问,也不想知道答案。
起码不想从她的嘴里知晓答案。
所以,少年叹了口气。
舒眉便不再继续说话,她的手指间的缝隙被白猫柔软的皮毛所填满。很舒服。
很久之后,应天长开口说:“你知道我来岳凤山是因为黄云城那把大火。”
应天长的言语在此顿住。舒眉也没有开口说话,她的目光望向应天长等她醒来时所注视的湖面水光,她如金色水光一般璀璨,也如水一般温柔。应天长说:“为什么那么做?”
“其实你是知道的,在长安外我们为何相遇,与我为何让穷奇在黄云城降下那场大火是一个原因。”她给出的这个答案让应天长无法驳斥,“因为我想你来到我们这边。”
“你们?”
“我们是一群一样的人,和你一样的人。”舒眉说,“和魔门那群自诩怪异的人不一样,我们是一群傻子,也是疯子,是不知为何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因此当这个世界寂寥下来的时候,人间就是我们的地狱。我们一直在找自己活着的目的,就像是游荡在夜空的飞虫,总希望有一道光来引导我们前进的方向。但这个世界并没有光,所以,我们就自己来创造那道光。”
“你和我们是一样的,呆在每个人都带着一副压抑自身本性的面具,由伪装一词构成的心斋是没有用的。”她说,“你依然不是你,虽然这才是你。”
她的言语很复杂,也好像说了很多了不起也了不得的东西,而应天长没有的反应。他的神情与此刻的舒眉一模一样。
他说:“那道光就像是这里的妖乱。”并不是疑问的语气。
刚刚舒眉说了,西北妖乱墓后主使就是与她在同一阵营的人。但被许鹿遣来西北解决妖患的应天长并不想思考或是询问此事。
舒眉点点头。
应天长说:“你没有考虑黄云城那些无辜的百姓?”
其实舒眉刚刚所说对应天长来说是个答案,其实也不是。
舒眉摇了摇头,只是说:“不论是红谷国还是这唐王朝的西北四州,或是整个唐王朝整个人间天下,会有这种妖乱诞生,又有那根血圈黑旗伫立,会有万妖城于人间俯视天庭,每一个人都不是无辜的。不说这些大的事情,黄云城那把大火中,无辜的只有其实只有你。”
最后一句话,舒眉的语气有着怜悯与同情,对应天长的怜悯与同情。
“何况乎就算你将他们从黄云城的囚笼里放出,就真的以为解放了他们?其实只是给他们套上了无形的也更加牢固沉重的镣铐。”舒眉揉着白猫的额头。
“我知道。”应天长说,“他们走不出来的。”
“错与坏的事情一旦发生,整个世界就会变得糟糕,这个人间就会变坏,不会因为任何好与对的事情而改变,也不会被补救。发生就是发生了,苦难就是苦难,不会消逝,不会改善,再多的好意与弥补,都不能让它变好。”舒眉说,说到应天长的心坎上。
应天长看着舒眉,忽然笑了,他说:“其实我本还想说这个错误是由你那个同伴引起的,但是并非如此,我知道,起因不在于他,在于人间的根本。无论是人与妖,都有错,所以就该如此,对吗?”
舒眉摇了摇头,说:“我说了不算。”
应天长的笑容更加随心,他的心也越发像身边湖泊一样,平静,而冰冷。
“随心所欲?”应天长问。
舒眉说:“应该是顺心而为。”
她也补了一句:“最起码不能像现在的你一般,随遇而安。”
“但那又怎么来确定我们的顺心而为是对是错呢?”
应天长看着舒眉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仿佛蕴含着他应天长想在人间看到的所有东西。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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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五十六 一道光
“这不算是一个问题。”舒眉说。
“你觉得是错的事情你会去做吗?”舒眉看着应天长脸上的笑容,神情有稍微的变化,而话语继续,“如果别人告诉你是错的,你就真的错了吗?”
“哪怕是陈临安告诉你你错了,你贯彻信念所做的一切就这么在语言间被否定了吗?”
应天长陷入沉思,他从没想过此事,几个月前,他还不过是一个在大唐王朝境内不停流浪奔波的逃荒难民,他所想的只有怎么活下去,令他悲伤的也只有那位腰佩断剑的好友的死亡,至多埋怨埋怨老书虫三人当初的离去。
应天长自身的想法很少,就像舒眉所说的,他很擅长也很习惯随遇而安。
他没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一直浑浑噩噩地活到今天。如果让他选,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做什么事情。
他没有喜好,没有厌恶,觉得什么都可以,也觉得什么都一般,会感受到美食的味道,也能闻见鲜花的清香,说喜欢谈不上,说讨厌也差一点。他可以接纳身边的每一个人,或者不是人的每一个物种,不是他胸怀开阔,也不是他宽容到体谅着每一个来到他身边的生命,更不是他以无限的希望来拥抱这一整个世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认为每一个生命多有着自己的选择,他们陪伴在自己身边时自己赶不走,他们想要离开时自己也留不住。老书虫他们就是例子。
换句话说,应天长并不认识这个世界,这个如同披上一层浓雾般让人看不清何为真实的人间。就和他需要别人来告诉自己他是否强大,应天长自然也无法凭借自身去认识这个世界。
是对是错,是一个大环境下的选择。
“如果你是对的,全天下人却告诉你你错了呢?”应天长耳边忽然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
应天长转过头,那个男人年纪并不大,比自己也不过大上几岁。只是相比应天长,这个年轻男人则更像一个读书人,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书生气。
是应天长学不来的那种儒士风流。
他走过应天长身边,在应天长与舒美之间成三角的位置坐下。
“是他?”应天长猜他就是舒眉口中所说的那位在西北搅动风云的幕后推手。
舒眉轻轻点头,将自己放在应天长身上的目光收回,摇醒了自己怀里的白猫。
白猫醒来,对着包子叫了一声。
包子抬头舔舐应天长的下巴。
“对与错其实并非那么简单。”男人说,“我是舒眉的同伴,简亦繁。”
“不只是因为立场,不只是因为周围的声音,也不只是因为你们儒家的道理与规矩。”简亦繁说。
应天长点点头,其实他并没有在听。这个名为简亦繁的男人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应天长就没有了别的思绪,他只知道自己讨厌这个男人,却不知道为何讨厌他。
不过应天长来到岳凤山,尤其是见到舒眉之后,他的思绪并没有多纷乱。他只是在与舒眉交谈,这些问题只是顺便。
当简亦繁出声代替了舒眉,应天长便就不想开口回应他。
所以简亦繁得到的只有包子的两声“汪汪”。
简亦繁露出一个微笑,对他说:“虽然黄云城的那场火是舒眉擅自所为,但如果没有她只有我们相见,就算没有黄云城之事,我们便不会如此对坐聊天。”
应天长点点头,如果他来岳凤山首先见到的是这个简亦繁,他们早便分生死了。应天长侧头看了一眼简亦繁,他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死去,哪怕自己底牌全出,甚至让包子参战,
应天长有一种直觉,就算轻雷子与自己此番同性,并且帮助自己,结局也只会是多死一只妖怪而已。
“你们不像疯子,更不像傻子。”应天长开口说,就像别人说他不像一个读书人一般。在应天长心底,无论是抱着白猫的舒眉还是自己这个有些厌烦的简亦繁,与他们相比他应天长才更像个傻子。
而事实上在舒眉与简亦繁心里,以及在他们更多的同伴心里,也是如此认为,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希望应天长加入他们。单是饕餮可远不值得他们如此,他们与龙虎山白马寺与如今应天长所在心斋一样,看重的是应天长。
应天长将会是最疯的疯子,最傻的傻子。
简亦繁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岳凤山因舒眉的术法天气如同暮春初夏,不是轻雷子那般的装模作样,应天长倒也理解,只是简亦繁并没有打开折扇摇动清风,而是轻打手心,说:“我喜欢你三师兄李青莲所写的一句诗: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就以这场由我煽动的西北之事作为引子,你能在其中看见什么?”简亦繁笑问。
应天长扯了扯嘴角,轻雷子也是如这般说话。但应天长没有像对轻雷子那般,而是说了一些他之前根本不会去想的东西。
“你是在说是你让妖族知晓反抗,还是你想说是由你引起一番血腥与疼痛让人族自省?是你告诉天下众生平等,是你在用血圈黑旗去刺疼天上神仙的眼?”应天长的嘴角浮现出带着讥嘲的笑容。
看着水光灿烂的舒眉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简亦繁也在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是意义。”
“意义?”
“你所说的这些可以与西北与天下的每一个人每一只妖每一位生灵去说都可以,甚至在他们眼中你是看到本质的那一个人,但在我们这些同类人眼中,却并非如此。你方才所说,对我们来说,只是手段,而非目的。”简亦繁说:“我为何来到西北煽动那些拥有力量却根本不知晓自己该做些什么的妖王进行反抗?人妖平等?是的。揭示众人厌恶妖族之错?也是的。你所说的那些,全是的。不过,也不全是。”
“我来这里,是为自己创造生存的意义,是来创造属于自己的那一道光的。那些引导我们迈步向前的光芒,从来就不是别人给的,更不是那些所谓的神仙给的。你所说的那些,是他们自己所想要达到的目的,他们心中如何所想如何去做,是他们的事情。我没有去说服他们,更没有蛊惑他们,我只是抽离了那层阻碍他们看清世界看见自己活着为何的浓雾。而他们的所作所为,则是让我抽离阻碍人们眼前浓雾的途径。这是他们的意义与目的,不是我的。”
“而我的意义,便是创造这么一起既对也错的西北妖乱。等西北妖乱结束后,我就会去创造下我的下一道光。”简亦繁说。
“只是为了做这件事而做这件事?”应天长皱着眉,他并不能理解简亦繁所说。
但他皱眉的原因并非如此,而是怕自己理解他话语中的那可怕的含义,并认同他。应天长怕自己此时的不理解与不认同只是一种长期以来的思维在迷惑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
因为他并不觉得简亦繁是疯子,也不觉得他如此所做是何等的伤心病狂。
“非也。”简亦繁说,“是意义。我们这类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你知道你自己未来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去做这些的吗?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做不到人云亦云的自我欺瞒,也并非寻常百姓那么的庸庸碌碌,更受不了身上如同枷锁般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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