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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游-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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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我们的规矩道理,活在世上,我们这样的人所能期盼的究竟是什么,我们每一天睁开双眼是为了迎接什么,而每一夜躺下闭上眼脑里回想的又是什么。舒眉之前说的,夜里飞虫,也需要那么一道指引它们飞行的光芒。可惜的是,我们并没有这道光。我没有,舒眉没有,你也没有。”
“即使这道光是一团火焰,会吞噬自己的火焰。”应天长望着天空,他言语中所说的火焰,便是西北妖乱。他与许鹿谈过,与伟明城太守罗庆丰谈过,更与西北的两位妖王百兽妖王青云和小雷公轻雷子谈过,知道最后可能会有什么降临在这片大地上。那是轻雷子青云等妖王的结果,也是这位简亦繁最后的结果。
简亦繁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他说:“飞蛾扑火,这也是飞蛾自己的选择。我不敢说那些扑火的飞蛾们后不后悔,最起码我们不会。”
简亦繁与应天长一同仰望天空,西北大漠此时的天空万里无云,却不显得寂寥,只有壮阔。而信念化就的淡红充斥的这片天空。
简亦繁说:“常人是为了过完这一生,在过一生的途中不断损失着或是交换着他们所拥有的那些无比宝贵的东西而不自知,他们可能不幸,也可能幸福。而我们不一样,不是为了过完这一生而活,而是活到死去,便是我们的一生,就算此刻我死了,这便就是我无悔也壮丽的一生。只是这样的我们,不会不幸,也没有幸福。”
“但这便是最大的不幸了。”应天长说。
简亦繁点点头:“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应天长看着简亦繁,心里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但他还是厌烦这个人。可能是因为舒眉吧。应天长又转头看着简亦繁出现便一直在湖边沉默的少女,发现她的神情也说不上好。
有一抹淡淡的悲戚。
应天长不敢再开口,他想起黄云城那些死于穷奇火焰下的百姓,心中充满来到迷惘。
他应该在岳凤山与舒眉简亦繁他们大打出手的,哪怕自己死了也应该。但他却不想如此,并非是因为怕死,也不单单是为了少女。
他现在觉得当初许鹿说得那一句话真对,自己不是一个读书人,也永远不可能是一个读书人。哪怕如今进了书院的他不断地去努力去尝试,妄图彻底的改变自己那永远不适当的心情与情绪,都只是一场徒劳。他不会,也不配。所以他一直讨厌“应四先生”“应小夫子”之类的称呼。他如此称自己只有一次,就是在黑王秦观面前的那一次狐假虎威。
等到这时,简亦繁与应天长的谈话已经结束,舒眉才缓缓叹出一口气,转头对简亦繁说:“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应天长看着舒眉,不知为何,内心里泛起一阵心疼。明明她还是那般淡然的模样,与之前一模一样。这股心疼像是六月的雪,来得莫名其妙,也不该来。
简亦繁站起身,他的头依然望着天空,说:“已经快结束了,不该来也变得该来了。”
他低下头对舒眉笑了笑,说:“怎么说也得和你打个招呼,我可能不像你,来去都不搭理人的。”
舒眉哦了一声,将白猫举过头顶。金色的阳光让白猫的皮毛也染上一层金色。
简亦繁转过身对着应天长,说:“西北事,结束了。”
应天长将包子放在头顶,站起身:“结束了?”他完全没感觉自己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不,应天长就完全没感觉自己在西北有做什么事情。
他唯一想做的也是做了的,是去解救囚牢中的黄云城百姓,然后他们连同黄云城一起化作了这西北大漠里随处可见的飞灰与尘埃。
“这么说似乎不太对,是快结束了。只等一场盛放的烟火便可落幕。”简亦繁问应天长,“你看过烟火吗?我与长安见过,很美。”
应天长摇了摇头,说:“为什么?”
简亦繁打开折扇,将折扇的扇面展示给应天长看。
应天长看见扇面出现一团五彩斑斓的光芒,而光芒之中,他看见了长烟河畔手持长枪的青年以一敌二,其中就有与他勉强算是交手过的黄砂君,而后,长烟河河水大起,无数河妖冲上河畔,青年一人一枪,迎面而立,再便是铁骑冲锋陷阵;他看见青黄与青山两妖与西北军精骑一同出凉州,奔着凌州而来;还有伟明城中,先前见过的那位白衣仙师在被自己曾救助过的缺眼老人所变作的红皮猪妖面前束手无策;百兽山上,无数穿着心斋儒士长衫的文人在记录百兽山山头的每一只妖怪信息;还有下山的百兽妖王,出现在靖州一座山巅的苦毒元君刘禹,以及在一处酒肆饮酒的黑王秦观。
应天长没看出来这哪里算是结束了。
简亦繁说:“秦观杀了跃马涧王怒,红谷国牙王裂谷在伟明城失利,断绝了西北妖乱绵延出去的可能。顾北芦捣毁白云山,与凉王李煦派去保护他的西北军铁骑一同踏平了长烟河,你收服百兽山,已经让大唐朝廷坐不住,再不行动,已无法向西北百姓交代。而心斋除你之外的学生也已赶赴西北,而西北妖王之中,目前能够在掀起风浪的只有苦毒元君刘禹,小雷公轻雷子,以及黑王秦观。西北局势,显而易见。”
听完后应天长记起一事,他回头再度看向扇面光芒内展现的情景,只是这些画面中,唯独没有漠州雷谷妖王,小雷公轻雷子。
应天长转过身,眼前站着轻雷子。
轻雷子笑道:“看来我是听不到你对你西北的看法了。”
应天长耸耸肩,只是说:“你来早了。”
“本来想着你小子挺对我胃口,三日后来此帮你收尸也算是与你做个朋友。”轻雷子叹息一声,“但如此看来,就只能有我来杀了你了。不妨碍咱们算半个朋友的吧?”
他的叹息不想作伪。
“无妨。”应天长学着陈临安说了一句:“希望你杀不掉我吧。”
舒眉站起身。
应天长的视线随之被吸引过去。
简亦繁收回折扇,但应天长根本没管他。
“想杀我们心斋的应四先生,恐怕我等心斋学生会不答应。”
听见这句话,应天长的脸拉了下来,他抬起头,果然是青蚨坊那位与他不对付的吴东溪。
他抬起头:“我听顾清让青黄他们说了,估计整个书院你最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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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五十七 树叶沙沙,不见落叶
说老实话,轻雷子在一定程度上并不想与应天长动手。虽然应天长并没有与他走完西北,甚至连一半都没有走到,可这西北这一路上,轻雷子多少已经知晓了应天长的答案。
那个人类少年不是一个会改变自己答案的人。
他会完善自己,却不会改变。
而他也注定不会是一个读书人。
“你要出手吗?”轻雷子收起了一直在自己手中的折扇,问向简亦繁。
简亦繁摇了摇头,说:“我们并不希望应天长死在这里,但这是你这西北妖王与心斋先生之间的事,我们也不会插手。”
简亦繁接着说出了一句让轻雷子很难理解的话。
“反倒是我们希望你对应天长出手。”
轻雷子盯着简亦繁,再回头看着身旁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应天长,笑着说:“你说我杀不了他?”
这并非是讽刺的询问,轻雷子脑海里是几日前应天长在凌州酒馆对秦观说得那一番话,以及自己那一颗在应天长体内一闪而过的电珠。
“有他在你当然杀不了。”简亦繁指了指山林之中。
轻雷子与应天长的目光一同顺着简亦繁指尖看去,山林之中,一个光头拄着行山杖走了出来。
“小僧是出家人,得劝大家慈悲为怀。”和尚摸着自己的光头,脸上看着有那么一点做错事被人抓住的尴尬。
在阳光下,他的光头闪烁的光芒比湖面的金光还有亮上几分。
应天长从没有如此觉得一叶和尚的光如此耀眼,他对着和尚双手合十,轻声道:“法师。”
“应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叫小僧一叶便可。”一叶和尚在头顶的光芒下露出微笑,“我说过我们有缘的,对吧?”
年轻和尚似乎看不清此处的情形,来到湖边,在湖水的倒影看见了自己。他的表情有些惊讶,他指着湖面自己头顶的闪烁金光说:“看,我好想成佛一样。”
应天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轻雷子走到一叶和尚的身边,说:“小光头,成佛是要去西方极乐世界的,你想去我可以送你过去。”
他看着湖里一叶的倒影,头顶金光四溢,如一尊活佛降世。轻雷子本就带着笑意的嘴角再度上扬。
“成了佛也不是一定要去西方极乐世界的,况且,立地成佛得放下屠刀,小僧我还在寻找自己的那一把屠刀。”一叶和尚说得极为认真,到最后,他也笑了,说,“不过就凭小僧我,怕是怎么都修不成佛的。”
旁边昂首仰望天空的简亦繁笑了。
轻雷子转头对着简亦繁,说:“你在笑什么?”
“南华寺佛子一叶若成不了佛,佛门又有谁可成佛?”简亦繁转身看着一叶和尚。
一叶摇头说:“不止佛门,天下所有人皆可成佛,唯有小僧难以成佛。”
简亦繁想了想,说:“是这个道理。”
轻雷子不想去打机锋,他瞥了眼比应天长还要憨愣的小光头,问:“佛子一叶?”
“南华寺的活佛转世,在从西域归来,纳大乘佛法与小乘佛法于一身。”简亦繁知晓在轻雷子面前说这些等于没说,又补上一句:“替南华寺行走西域,伏诛妖魔,使得西域半数妖王或放下屠刀,或立地成佛。”
言下之意,轻雷子自然听得懂。
果然,轻雷子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因小僧太过唠叨。”一叶和尚低头闭眼,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轻雷子皱着眉在思考,却也不想思考太多,谁强谁弱,试过才知道。他的双手直接从空中抓出一道手臂粗的弧形闪电,直接按向近在迟尺的一叶和尚。
西域的妖王?轻雷子从来不在乎,他不觉得那些身处西域的妖王就会比自己强,除了秦观,轻雷子不觉得有其他的妖怪能比自己强。
西北七妖王?若不是为了不与西北军大动干戈,西北就只会有两个妖王,一是秦观,另一个就只会是他轻雷子。
当初试探应天长时的那颗电珠与自己如今按入一叶和尚身体的闪电,只会是小巫见大巫。
一场闪电风暴此时此刻便在岳凤山爆发开来。
他们身边的整个湖面有肉眼可见的电流如水蛇一般窜动,打散了湖面漂泊的金光。和尚立足之处,强大的闪电将他足下的土地掀起,也将他头顶的空气炸开,一道由淡蓝色电光组成的能量在和尚的胸口处聚集最后扩散。
电光淹没了和尚的身形。
而众人眼中的最后一幕,依然是那个闭眼低头的和尚双手合十。
应天长被骤然降临的风波掀飞,而简亦繁与舒眉却在风暴中安然自若。
舒眉四望岳凤山周围,稍稍皱眉,这不断蔓延的风暴便立刻停顿,随后立即缩回到和尚身上,不得蔓延。
湖水依然平静,树木依然青绿。
微风起,树叶沙沙,不见落叶。
舒眉才又展眉。
唯有和尚所立之处,土地尽毁,如有一场爆炸。
而一叶依旧立在毁坏成尘埃粉末的土壤中,双手合十。
没有一处伤口,没有流出一滴鲜血,就连身上僧衣也完好无损。
一叶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轻雷子退后了两步。
在应天长的视野里,轻雷子身上再度笼罩上一层如同黄云城他展示给自己看的那层黑暗,这个黑暗像是一只展翅啼鸣的老鸹。
一叶和尚抖了抖僧衣上沾染的灰尘,走出因轻雷子暴起出手而炸出的土坑,说:“施主,这般不好。”
和尚稍歪着头,似乎还在酝酿什么说辞。
简亦繁提前开口说:“你没必要与一叶法师在这耗着,你该对应天长出手。”
轻雷子看向简亦繁,应天长与一叶也看向简亦繁。唯有舒眉抱着白猫坐在湖畔,看着金光依旧的湖泊。
“有小僧在,这位妖族施主应该是无法伤到应施主的。”一叶和尚说。他又转头对轻雷子多说了一句:“小僧虽不知你与应施主有何恩怨,但佛祖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别尽想着打打杀杀呀,有时候打打杀杀没办法解决问题的。”
轻雷子翻了个白眼,但他依旧看着简亦繁。
简亦繁不再望着天空,而是看着一叶和尚,说:“一叶我来拦着便是。”
在简亦繁此话过后,轻雷子并没有有所行动。
简亦繁继续说:“我虽然答应过你们这些妖王我插手西北之事,拦下本就没参与西北事的一叶和尚,应该不算违约。而且我也想看一看,被逼到尽头的应天长会有何种姿态。”
听到此话的应天长才晓得舒眉所说他们都是疯子这话并没有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菜会想去看一个人被逼到绝境是什么模样?
舒眉在湖边,对着自己怀中的白猫微微一笑。
这样的景色不比应天长所见的所有美景差了。
“好。”轻雷子说。其实轻雷子倒宁愿简亦繁不多此一举帮他处理掉碍事的光头和尚。对轻雷子来说,杀不杀应天长,都无所谓。尤其是在与他走了这些路虽说算不得朋友,但好歹也有了几次真正的交心之谈。
但对于即将收尾的西北妖乱来说,他漠州雷谷的妖王小雷公轻雷子,又必须站出来,比如杀掉一个心斋的四先生。
他们可以死,但要看如何死,怎么死。
所以,轻雷子问了一个让应天长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能杀得了我吗?”
应天长没有回答,他能个锤子他能。
轻雷子在应天长眼前不见,一叶和尚刚想迈步,身前却被几根金线拦住。一叶面前,金色的光线交叉纵横,四四方方结界在天地间立下规矩的墙壁,甚至连呼吸都无法穿过。
一叶低头,恍然身处一个巨大的棋盘之上,那些金线,便是棋盘上的纵横之道。
“虽然我不是道种佛子,但也别忘了我,一叶法师。”简亦繁手指清点,便有一颗黑白两色光芒交织的棋子落向一叶。
“这局棋没下完,哪怕是你也别想走出去。”
“唉。”一叶和尚发出一声叹息,何必呢。他双手合十,任凭那刻黑白双色的棋子砸在自己头上。
而轻雷子在自己视野里消失的第一瞬间,应天长心意连动身上的惜诵长衫。惜诵长衫在应天长的长袍之下,没人能看见它此时的异常。
就如同春风拂过冬日草原,野草苏生一般生机勃勃。
虽然依然是那般朴实无华,但生物与死物,这是常人肉眼便能分辩的生命的奇妙。
应天长也伸手去拔背后的桃花长剑。面对轻雷子他丝毫不敢大意,甚至没有当初面对黄砂君般那么多的想法,应天长清楚,唯有直接动用李青莲留给他的三缕太白剑气他才算有一线生机。
而轻雷子再度出现在应天长眼前时,应天长的腹部已经被轻雷子重击,这让少年即将触碰到背后剑柄的手再度落下。
不仅是应天长的双手垂下,就连的他的腰也弯下,腿也弯曲,直接跪在了地上。
应天长感觉自己的腹部就像被人用刀子刺进去,并不停的搅拌,要将他的内脏全部搅碎。疼痛如同藤蔓一般爬满了他的身体,而他的嘴也被这些名为痛楚的藤蔓堵住,尽管他已在因为疼痛嘶吼,却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挂满枯藤的,只有枯树。
此时的少年半跪在地上,像是一棵垂死的老树。
“就这样,一下而已?”轻雷子在应天长身前,居高临下地说,“就这样你那时也敢和秦观叫嚣?”
轻雷子完美没有留力,那一击就是他全力的一击。他看着应天长,应天长腹部现在还有他那一击留下的电弧在跃动闪烁,少年用来防御的那件长衫宝物虽然不错,但应天长还是没有料到轻雷子的力道之猛,虽然抵消掉一部分力量,但依然不够。
在轻雷子眼里,应天长有足够的资格让他全力以赴,比其他几位西北的妖王都有资格。
应天长勉强抬头,轻雷子虽然依然是人类的模样,但少年能清晰的看见一只老鸹,而这只老鸹眼里有着各种情绪。
有同情,有可怜,有无奈,还有坚决与杀意。
应天长在痛苦中咧出笑容。
挂满枯藤的老树长出新枝。
“不够啊。”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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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五十八 西北为台,戏入压轴
应天长不知道在他离开与秦观相见的那座小城前往岳凤山的这几天时间里西北究竟发生了什么,轻雷子应该知道,他毕竟是修为高出应天长几个层次的西北妖王,将自己的神识覆盖西北四州对他而言虽然说不上简单,但也不会太难。
所以应天长自然也不会知道心斋的后续人马已经赶来,更不会知道长烟河,黄沙谷,以及没有轻雷子坐镇的雷谷已经被西北军踏平,那些被妖魔们侵占的城池,也被一一夺回。
前些个月看着如日中天的西北妖乱,现在已算日薄西山。
轻雷子虽然已经察觉到雷谷的遭遇,但他的心情依然没有太大的起伏,就和他最先所想的一样,他可以死,雷谷那些追随他的妖魔鬼怪也都可以死,但不能让他们的死得毫无意义。
这是轻雷子作为他们的妖王唯一所能承诺的事情。
因为他不是没脑子的明月夫人,也不是眼里只有明月夫人的红日大王,更不是那个只有一颗野心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的黄砂君,他轻雷子比谁都清楚他们这些西北妖魔被简亦繁说服制造这场西北妖乱的结局是什么。
西北妖乱有且只有一个结局。轻雷子没去管在自己脚边嘴硬的应天长,而是抬头望者天空,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中不再是他和应天长结伴而行是见得最多的淡红云霞。
有些许金光流转。轻雷子更愿意相信这些金光是他们身边的湖泊所反射上去的金色阳光。
可惜不是。
在他的身边不远处,一叶和尚头顶着一颗黑白双色的棋子,于原地纹丝不动。纵然简亦繁所布下的那颗棋子愈来愈大,也无法对和尚造成什么伤害。
和尚抬手,伸出食指轻轻一弹,那颗由黑白两色光芒所汇聚而成的棋子重新化作光芒,如春日的落英缤纷般飘洒落地。
这个棋子并不能说明什么,简亦繁与一叶都知道,真正困住一叶的,是他脚下的那一根根圈画出规矩与方寸的金线。
是一叶所站的这块棋盘。
“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叶说。
简亦繁挑了挑眉,说:“这种鬼话你信吗?”
一叶说:“上天可能说的有些不对,但我们都有好生之德。”
“我们?”简亦繁问。
一叶哭丧着脸,有些伤心的说:“起码我是有的。”
简亦繁挥手,一叶和尚的光头上又出现无数金线,再度圈画出一块棋盘。一叶和尚就如此被加在中间。
一叶和尚抬头看看,又低头看看,无奈说:“施主,请直说吧。”和尚想起一个词,叫明人不说暗话,但和尚又怕简亦繁以为自己在骂他,欲言又止,最好还是闭上嘴吧。
“一叶和尚你既然清楚明白,有需要我多说什么呢?”简亦繁踏进自己所构建的金色棋盘,与一叶和尚对视,然后坐下。
一叶和尚也跟着坐下。
并没有多少剑拔弩张。只是和尚侧头看了一眼被轻雷子带着雷霆的一拳击倒在地的应天长,有些忧心。
“法师不妨在此看一出好戏?”简亦繁说。
一叶的脸上露出疑问的神情。一叶是唯一一个人在西北,却对西北之事半点不知情的人。
“除去秦观,所有妖王都在赶来岳凤山。”简亦繁说。
一叶看着简亦繁,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他的屁股。一叶低头看了看那些在身边的金线,怀疑踏进棋盘的简亦繁这一屁股坐在了这些他所圈定的金线上。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那些金线。简亦繁不敢回头,因为有一个少女此刻肯定在瞪着他,他怕与她对视。
简亦繁硬着头皮说:“法师不知道西北妖乱,可听我讲上一讲。”
一叶法师点头说嗯,只是目光又从身边的金线移至应天长那里,幸好,轻雷子只是抬头望天,并没有趁胜追击。
“依法师高见,人妖之别,在哪?”简亦繁问,这个问题,轻雷子问过应天长,而在最初,这个问题简亦繁问过西北的所有妖王。
简亦繁记得所有答案,这些答案之中,轻雷子没有回答,而秦观只说了一个字“滚”。
一叶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儿,简亦繁也给他这个时间,轻雷子望着天,也在给应天长同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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