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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游-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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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天长也知道,那是轻雷子的真身本体。

    只是巨灵神依旧不为所动,这一脚重重地踩在百兽妖王巨大马身的侧腹部,竟是直接踩出了一个金色的脚印。

    百兽妖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像是长烟河决堤一般涌在西北大地上。

    巨灵神的手臂硬生生穿过轻雷子双翼扇动的雷电大网,握住这只老鸹的颈部,手上力道加重,然后猛摔在地上。同时,巨灵神另一只手掌手印不断,天空凭空出现一座巨大山岳,轰然落下,沉沉的压在这只硕大的黑羽老鸹背上。

    岳凤山遗址,又出现了一座岳凤山。

    而这新的岳凤山下,压着一只妖王老鸹。

    巨灵神手掌虚握,他的掌心便出现一道五彩的光芒,这道光芒逐渐化作一柄宣花板斧。巨灵神举起板斧,板斧上光彩夺目,隐隐还有水流涌动。他对着离他最近的被压于山下的轻雷子,一举劈下。

    势不可挡。

    要连同着新出现的山岳与山岳下压着不得动弹的轻雷子一并劈成两半。

    只是当板斧切割着空气来到山岳山巅时,便不得再下去一分一毫。

    所有人与妖还有天上的神仙眯着眼睛,视线所在,是一袭黑衣黑袍站在新山岳的山巅,单手接住巨灵神宣花板斧的斧刃。

    “天庭天将,巨灵。”巨灵神声如洪钟。

    那黑衣黑袍的男人说道:“在凌州闹了这么久了,总该想到我会出现的。”

    黑王,秦观。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六十五 做出的选择

    秦观手掌光芒大盛,在空中荡起一圈色光的涟漪。

    这些光芒渐渐脱离秦观的手掌,并随之慢慢升空,同时,也将巨灵神的金色板斧抬上天空。

    巨灵神的力道无论如何加重,也无法阻止自己手中板斧被这些光芒所抬起,不得已,巨灵神双手按在斧柄上。巨大的双臂上青筋如蟒蛇一般攀爬而上。

    却也没有任何效果。

    秦观抬起的手掌一握,抬升起巨灵神板斧的光芒骤然爆裂。强大的冲击让得这位下凡天神也不由的后仰倒地。

    西北又是一阵震动。

    这千百年来,西北都没有如今日一般频繁的地震。

    “秦观,你要违抗天命?!”倒在地上的巨灵神慢慢爬起,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声音里蕴含着一种愤怒。

    秦观脸上的表情仍是那般要死不活的淡漠。他从山巅一跃而过,有西北的冽风推送着他来到巨灵神的身前,说:“曾经天门为我洞开时,我记得是你巨灵在把守,所以你应该也清楚我为何不入天门,与你们……同流合污。”

    “放肆!”巨灵神的板斧再一次劈下,这一次,他是朝着秦观的头颅。

    秦观这一次甚至都没有动手,西北的云彩便为他张开一层白色的屏障,挡住了巨灵神那劈下来的板斧。

    这些是凭空出现的,或者说是跟随着秦观一同而来的。

    秦观说:“一千多年前我与你在天门前便打了个平手,真当我与你一样,千年还在原地踏步?”

    “那你便试试我是否在原地踏步!”巨灵神的第二次斩劈便将白云斩碎,但是当白云散尽之时,秦观又已不再他的面前。

    秦观回到方才那座压住轻雷子的山巅,被巨灵神打翻在地的百兽妖王也勉强起身,他巨大身体的腹部凹陷下去的金色脚印无比显眼。

    “连他们都能打上云端,我自然不能干看着不是。”秦观挥手一拳落在因巨灵神而出现的山岳上,整个山峰被秦观的力量贯穿,土石随之倾垮。

    山岳下方即是轻雷子本体的黑羽老鸹趁此时机猛地翻身,在不断坠落的土石之中一跃上天。

    他的双翼,如今缠着银蛇电蟒。

    百兽妖王没有轻雷子那般绚丽的雷电,而他的鼻息中却呼出着近乎狂热的野性。

    秦观转过身,对巨灵神说:“相比这两位,我才更加讨厌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仙才是。”

    此话过后,秦观便骤然出现在巨灵神的身前,黑衣与黑袍顺着烈风递出毫无保留的一拳。

    秦观这一拳所含劲风竟是将周遭西北烈风也全部染成黑色。

    而巨灵神也早有准备,左脚前踏,同样送出一拳,金光灿烂,与秦观裹着黑风的一拳纠缠在一起,互相撕裂,互相抵抗。

    巨灵神身后,天兵天将也跃下云端,朝着西北大地的每一只妖怪而去。

    轻雷子呼啸升天,他鸟背上所背负的雷云极限扩张,散发出的道道雷霆劈向从金色云端跃下的每一位天兵天将。不过轻雷子的雷霆再多,也不过其一妖之力,总有漏网之鱼越过雷霆,降临到西北大地。而在西北大地上,等待着他们的,则是百兽妖王巨大马蹄的践踏。

    西北土地每一次地震,都有无数天兵丧命。

    但轻雷子与百兽妖王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越来越多修为不弱的天将围上轻雷子与百兽妖王,而更多的天兵也已突破两人的防线,在西北之地上大肆杀戮。

    悲鸣,比地震还要频繁,还有猛烈。

    沾着血的黑羽从天际飘零落下,仿佛雪花一般洒满整个西北大地。而百兽妖王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一旁观战的黄砂君眼神犹疑,不知该如何所做。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回引来天庭的雷霆制裁。他心里多少还有那么一些期待,期待这天门洞开,自己腾云而入,位列仙班。那般,自己再不是什么可耻的妖魔,而是高高在上俯视人间的神仙。

    现在天门开了,却不是让自己飞升的。

    天门洞开,为西北妖族降下无情而血腥的杀戮。

    自己该和秦观在内的三位妖王与天神相扛吗?不!当然不!黄砂君相信在简亦繁出现在西北的那一刻,百兽妖王,轻雷子,还有那个黑王秦观都知晓他们起兵妖乱西北就必定会遭遇如今惨况。但他们不仅只字不提,还亲手推动西北妖乱。为何现在自己还得去和他们一同违背天道去和他们一起送死?

    黄砂君心里,他还是想如天门,当神仙。

    所以,他化作一缕黄沙,想逃离西北这十死之地。

    黑风与金光的对抗在刹那间便没有结局,巨灵神的手臂崩开几条裂口,金黄的鲜血从中喷涌而出。

    巨灵神在秦观强大的力道下不由得后退几步,而秦观也被巨灵神这一拳阻挡了前进的势头。

    “秦观你现在比我强而如何,我巨灵怎么都能拦住你,而西北妖族,必定会不留一只。”巨灵神吼叫着。

    秦观将巨灵神的恼羞成怒收入眼底,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好或是变差。他只是轻轻开口说:“你当我是为了西北的这些妖怪才来到此的吗?”

    巨灵神的五官皱在一起,犹似山岳塌方。

    秦观一拳打在他的额头,巨灵神听见自己脑内有瓶子碎掉的声音,他的眼神开始恍惚,却因常年征战的经验拳头与板斧一同向秦观挥去。

    巨灵神现在已经看不清什么了,他的视野里是血色与黑暗交织的美丽画卷,并有无数色彩在点缀在上面,而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双臂被什么钳住,前进不得,后退不得。他只有耳多能依稀听见一句“我是为了一个人啊”。

    秦观右手挡住巨灵神的拳头,左手接着巨灵神的板斧,相较意识模糊的巨灵神,这位名副其实的西北妖王显得皆为轻松。他双手一扬,将巨灵神的两臂与板斧抛开,又是一脚踹在巨灵神的额头。

    “你真以为单凭现在的你,就一定能拦住我吗?”

    巨灵神应声倒地。

    秦观还未来得及再给倒地的巨灵神来上一招,便有一簇光芒在他眼前炸开。秦观向后飘飞了一段距离。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位黑白仙袍的男人,脚踏祥云,手中握着一缕黄沙。

    秦观看着他,并无言语。

    那人道:“在下路有为,在天宫任职,复察星河流转之机。”

    并不是什么有名的神仙,秦观估摸着是以往人间那无数能够开天门主动飞升的能人之一。而他手上的黄沙,秦观知晓,那是与他同为西北妖王之一的黄砂君,更是黄砂君的生命本源。

    “黑王,看着同为妖魔的份上,救我!”男人手中黄沙翻动间有声音传出,似乎是黄沙互相摩挲所发出的声音。

    黄砂君原本想凭借自己的化沙术从这神妖交战之中遁走,奈何才化作黄沙,便被一张绣帕困住,更要命的,是抓住他的这个神仙仅仅呼出一口气,便清散了他的黄沙之身,抓住了他最根本的本源黄沙。

    秦观笑了笑,不为所动。

    名叫路有为的神仙手指捻动,在黄砂君凄厉的叫声中,将这缕黄沙揉搓成粉末。

    就在指掌间,西北妖王之一的黄砂君便如此轻描淡写地死了。他的妖丹与魂魄,也在路有为的指尖化作虚无。

    同时,变回巨马本体的百兽妖王轰然倒地。展翅与雷霆共舞的轻雷子也从九天之上坠落。

    在百兽妖王的马背上,立着一尊手臂缠绕这火焰的天神,虽然他体态只有常人般大小,可他在百兽妖王身上每走一步,便有一个火焰足迹留在百兽妖王庞大的躯体之上,灼伤着百兽妖王让他发出的声音越发撕心裂肺。

    “乙丑太岁,蔡晨。”

    轻雷子坠落之地的正上方,有一覆甲天将凌空而立,并无金光也无神火,与寻常人间武将无异。可就是这般朴实无华的天将,轻轻一脚,便将轻雷子踩落九天。

    “丙午太岁,文司。”

    不同于寻常天兵天将的仙神也从天门出走出,不乏一些民间香火众多的大神。

    路有为说:“哪怕是能将巨灵打败的你,也不能打赢我们所有神仙吧。”

    巨灵神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身来。

    秦观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只是知道今天应该就是他的死期,也想起千百年前的那个将自己抱回家中的书生。

    凌州他所定下的这些规矩是他黑王秦观的规矩吗?不是,是那个死得蹊跷的书生秦观的规矩。

    那个书生,死得不值当。

    秦观不再维持化形术,从当初与他朝夕相处的那个男人的模样变回他原本的兽人妖身。

    在场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与妖全部大吃一惊,如今眼前这一幕,比方才天神降世还来得震撼。

    应天长不由得摸了摸怀中的包子,笑容里多少有着些许无奈。

    到现在,这些西北的人与妖魔才知晓,那个法力通天的黑王秦观,原来不是什么奇珍异兽,也不是什么麒麟凤凰,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狗妖,黑狗妖。

    结束西北妖乱的一战,就要开打了。应天长揉着包子的头,思绪不宁。

    应天长望着这天,金光中透着一抹红色。

    他想,这就是西北。

    于是,他从白云中站起,朝黑王秦观走去。

    应天长并不能御风凌空,而他现在能做到这一点,是怀中的包子在帮助他。

    他来到变回狗妖妖身的黑王秦观面前,说:“先前你帮了我,怎么也得投桃报李吧。”

    秦观嘴角微起,露出他狰狞的狗牙:“恐怕并非是这个原因。”

    “别乱说话。”应天长说。然后他转过身,对着那些受人跪拜香火的神仙,挺直腰杆。

    白云之上,吴东溪叹了口气,也飘身而去。顾清让黄尧两人相视一笑,纵身而来。

    青黄与青山在应天长离开白云的那一刻起便冲向被乙丑太岁踏在脚下的百兽妖王。

    “心斋弟子,护西北太平。”

    应天长侧过头,有些惊讶。因为说这话的并不是他,而是来到他身边的吴东溪。
………………………………

卷一:读书不作儒生酸 章六十六 心斋十席

    吴东溪在应天长的身边,面朝从天门降临人间的仙人路有为说道:“心斋弟子,护西北太平。”

    “诸位仙人不觉得做得太过火了吗?”

    应天长很诧异地看着吴东溪,但吴东溪根本不想看向这个令她心生厌烦的应天长,目光一直平视前方。只是在她视野的余光中,还是瞧见了应天长嘴角露出的那真心实意的笑容。

    这让吴东溪更加的烦闷了。

    应天长哪怕回过头看向仙人路有为与神灵巨灵神,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半点消逝。说来也是,他与这些神仙本就无怨也无仇,哪怕之后会变成敌人大打出手,那也是认了,不会影响到应天长的心情。而应天长现在的心情的确很好,他知晓自己不是一个人。

    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只是这西北上的生灵在天庭的铁腕下,或多或少会有冤。

    只是这些神灵,不会低头,看不见的。

    “天命如此,天命难违啊。”

    路有为说得有些感慨,但应天长丝毫没有听出来些许悲悯。推动着他走出白云来到黑王秦观之前,来到这仙人路有为与巨灵神之前的力量其实很简单。以前应天长也这么做过,和那个烂橘子陆春雨,一同在江湖路上,为了些许不该死的难民或是罪不至死的犯人,两个人站在官府的官兵面前,耍着他们的三脚猫功夫。

    那时陆春雨是热血冲头兴致勃勃,而应天长却是不想强出头的那个人,他能和烂橘子并肩而战完全是不忍心陆春雨一个人上去。

    虽然最后都是以负伤逃命收场,但在应天长的记忆中,那时的陆春雨,笑得很开心。

    好像还有自己。

    要是早一点遇见包子就好了,烂橘子就不会死了。

    陆春雨当初所做的,和现在他应天长在这西北大地上自愿所做的,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现在,自己不再是只有陆春雨一个朋友的应天长了。

    “去你姥姥的天命,这里是人间。”应天长说。

    吴东溪这才转头,死死地瞪了应天长一眼。

    “人间心斋,想违背上天?”巨灵神以板斧敲地,地动山摇。

    路有为摆弄着自己手中的一块紫色绣帕,微微笑道:“说这话的可是心斋四先生,自然代表着心斋。”

    “原本有一大堆天上与人间的道理可讲,但我们的四先生都如此说了,那就没得说了。”

    顾清让也来到了应天长的身边,他的手指抵着归鞘唐刀的刀柄。

    “原以为只有道家与佛家两方不让我们身心,你们这些多少懂点规矩的读书人不会太过难缠,没想到也是一丘之貉。”天上又有神人来到路有为与巨灵神身边。

    而同时,青黄、青山以及黄尧也正与乙丑太岁和丙午太岁两位天将对峙。

    大抵都忌惮对方的身份。

    应天长还坐在白云之上时听顾清让解释过,即便是天上的天神,也不都是睥睨人间的强者,只有那些靠着自己于人间修炼得道打开天门的如路有为之类神仙才是天庭不容小觑的战力。而先前被轻雷子与百兽妖王打落人间的天兵天将,大抵分为三种,一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被带上天庭的附庸之选,二是因为如误吃天果之类的好事而侥幸跨入天门之辈,三便是神仙眷侣飞升天界后在天界开枝散叶所生下的生命,这种先天神灵有强有弱,而能作为天兵出现的,大抵都是无能之辈。

    其实还有一种,顾清让说得极为隐秘,便是天上仙人以无上秘法抽取他人灵蕴与魂魄所制作的天兵傀儡。

    应天长走在顾清让与吴东溪之前,既然他是心斋四先生,就得有个四先生的样子。他说:“在我看来,读书人既是守规矩的人,更是定规矩的人。”

    “读书人在人间,心斋在人间,人间的规矩就该由我们来定。”应天长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在说大话,毕竟心斋不是只有他废物应天长一个人。

    应天长故意停顿了一下,说:“嘛,相比现在的你们这些神仙,我想我们这些读书人是要懂道理一点,也该由懂道理的我们来定规矩。”

    应天长不知死活地在几位天神面前大放厥词,这使得黑王秦观会心一笑。他想起了那个在小酒馆里逼迫自己的应天长,也想起了为凌州定下规矩的秦观。

    “那这位想为天下定规矩的心斋先生,你现在如何打算?”一位天神笑容玩味,他背后光影斑驳,似乎存在另一片天空。

    应天长煞有介事的思考一会,咧嘴说:“很简单,你们这些神仙从哪来,滚回哪去。”

    应天长毫不客气。

    他看着这些神仙,目光不避不闪。

    没有了张元春陈临安那几位能让应天长自知克制情绪的人在,少年罕见的流露出自己性情中的暴戾。这股暴戾,甚至不计后果。

    一位天神手指轻抬又放下,从云层之上那位于无尽虚空的星河中,有一颗星辰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这道光芒穿透白昼的云海,从天而降,直照应天长。

    吴东溪刚想有所动作,一个身影便出现在应天长身前高空,让自身被这道星光包裹,同时也拦阻了这道星光的去路。

    这个身影,穿着僧衣,有个光头。

    一叶和尚沐浴在星光之中,浑身毫发无损,他摸着自己的光头,说:“我佛慈悲,愿诸位心中的皆有慈悲。”

    “南华寺也要插手?”那位星光被拦下的天神很平静地开口。至于一叶和尚说了什么,他根本不在意,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意。

    “屠灭整个西北妖族,不管有错没错,不合慈悲。”一叶说。

    “也不合道理。”应天长插嘴说。

    一叶望着下方的应天长,露出笑容,看吧,我就说这个人与佛有缘,与我有缘。

    所有天神的脸上都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慈悲,道理?他们这些位居九天之上的神仙面对人间的蝼蚁,不就是道理,不就是慈悲?

    不知又是哪位天神动用仙法,西北大地上钻出无数丈宽的藤蔓,朝着心斋众人与一叶和尚缠去。

    一叶和尚依然在星光中摸自己的光头,顾清让与吴东溪也没有动作。

    “终于来了。”顾清让朝应天长说。

    应天长一头雾水,却见得那些朝他们疯狂生长的藤蔓的势头忽然一顿,天地的时间就在此刻凝结,然后在应天长眼里,他能清楚看见空气中有一圈细而薄的涟漪从某一处震荡而来,亦如刀刃般割断那些不停蹿高的藤蔓。

    当断掉的藤蔓落地之时,火舌舔舐而过,这些藤蔓被熊熊烈焰吞进腹中,在烈火的咀嚼下化为虚无。

    “心斋四席,左丘一生。”

    一名儒士从天地一线处的红云下缓缓走来,踏着夕阳的斜虹,一步入千里。

    “秋风萧萧愁杀人啊。”又一男人从西北大地走来,手里拈着一片火红的叶子,不断来回摩挲。而他每走一步,脚下土层便升高一截,当他走到近处时,土层便高耸至天,与应天长几人并肩而站,他说:“宋若词,心斋五席。”

    顾清让便也就趁此抽刀,刀光与刀势瞬间盖住整个天地,像大雨倾盆,也似狂风弥漫,没有先前朝轻雷子等妖王递出那一刀时的温柔。他说:“心斋第六席,顾清让。”

    而在刀光之后,一声鹭鸣悠悠落在每个人的耳边与心田。在云海之中,一只白鹭悠然盘旋,而白鹭背上,坐着一人,那人晃荡着双腿,挠着头,被白鹭载到应天长身边。白鹭再高鸣一声,那笼罩一叶和尚的星光瞬间被白鹭吸入腹中。白鹭上那人揉了揉脸,说:“心斋七席,姓白名鹭,也有一只白鹭。”

    在此之后,云海垂落,旋转出一个红云龙卷,而这道红云旋转而出的龙卷却渐渐化小,落在一个巨大的青瓷碗内,大碗之中,不仅有刚刚的红云龙卷,还有电闪雷鸣,还有大浪滔滔。而在浪涛之中,隐隐还有蛟龙之影。

    而碗口处坐着一人,他微笑说:“心斋八席,元晚贤。”

    在心斋众人之间,一张宣纸悄然出现,宣纸摊开,是一副山水画卷,画卷中走下一人。那人朝周边同窗一一点头,最后目光落在应天长身上,说:“小生心斋第九席曹徽,唯擅作画,见过先生。”

    随后,一人立于一杆长笛之上凌空渡来,他所过之处,悠扬笛声仿佛心神,述说着各种曲调心事,每一个人耳中所听,皆不一样。

    他抬手,长笛落在手中,说:“心斋十席,方天石。”

    方天石出现后,许许多多心斋门生从天地各处用来,或骑马,或腾云,或飞奔,全部奔向应天长,他们这位心斋的四先生。

    也在此时,吴东溪身后灵气四溢,展开一张崭新的天幕,将所有心斋学生包裹,这位想成为女子先生的吴东溪昂着头,说:“心斋三席,吴东溪。”

    在这些心斋前十席的学生一一出现的实话,在岳凤山遗址的舒眉与简亦繁也慢慢消失在西北大地。

    两人离开,简亦繁说:“让你留下来看没错吧?”

    “你将最后地点选在我所在的岳凤山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的。”舒眉轻抚着怀中白猫,说。

    应天长狠狠拍打自己的脸,如今的他心情不知为何,没有巨石落地心弦放松,而是如巨石不断坠地,一下接着一下的重击他的心脏和他的大脑。总之,他现在感觉到难以呼吸,却也被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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