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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下桃花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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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法子,自然凶残的很,但见得那桑冲整个人被卷进了那一团雪白,眨眼的功夫儿,便化作血末一滩!
便在此时,自上空传来一道话语,“嘿,小友好生身手,这一会儿便已将此人解决了。”寻着声音,抬头看去,正是先前去追杀邪极老人的那道李丹阳身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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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血刃,除魔道哪论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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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命主见太华客
兖州紧紧依邻着那上京城,便是从兖州首府东平府到那上京城也不过三百里的路程,这消息自然也是要传的快上一些了,白天里,合欢门总舵被人灭门,动静自然不会小的,惊动了官府,伤了数十条人命,这事情搁在这等太平年间也算是一桩大案了,这东平知府当即便拟下折子。
大齐驿站所蓄养的马匹,品相皆是上等,算得良驹,谈不上日行千里,可这三百多里在这马蹄子底下也实在算不得什么的。这不,一天不到黑的功夫,这消息便已经在上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里给传遍了,更是迈过了那道厚重的宫门,摆在了咱这位大齐威烈皇帝的桌案前。
自前些日子,那李丹阳师徒在那天师府前折了天师府的面子之后,这威烈皇帝对这事情也是格外的留意了几分,毕竟那天师府也是这大齐的国教,那脸面里还有着大齐的一份子的。只是这威烈皇帝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害怕那师徒俩在山上待的久了,不曾顾及到这山下的规矩,若是在生出来一些个麻烦让自己为难。
便是如此,这看着那一封封关于那师徒俩的折子,虽说在那云隐寺伤了几条人命,到也没什么问题的,毕竟那云隐寺也不是什么正派,给点儿教训也是不错的。只是今日里一事,却是有些过分了。
虽说那合欢门行事并非光明,但也算讲规矩了,该给朝廷的赋税一分也不曾少过,有时候还会多补上一些。虽说除恶务尽,可这世上的事情有哪里是黑白分明的?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这世上从来就少不了这些个恶人的,万事不过“中庸”二字罢了,治理天下也是不能例外的。
合欢门掌控了整个兖州的青楼生意,遭逢如此劫难,没了继续掌控下去的势力,只怕那兖州之地,这些日子又会生出一些个乱子,毕竟这也是一块肥肉,少不了别人觊觎的。
想到了此处,这位想来行事果断的威烈皇帝一时之间也是有些个头痛的,揉了一番眉中睛明穴,这威烈皇帝抬头,将那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曹季,开口说道:“你说这历朝历代就都忍下了那太华山的这般任性?”
那曹季也不曾抬头,低垂这头颅,开口说道:“陛下又难为奴才了,奴才也没读过什么书,哪里又知晓这些个事情。只是那太华山向来隐世不出,若非生出了先前昆仑山那等事情,想来也不会有此事的。”
“听说太师府的那位小儒圣昨日里也是回府了?”姜烈岔开了话题,开口对那曹季说道,只是也不曾等着那曹季开口,便又是接着说道,“想来那几位太华山的弟子也是一同跟来了,朕到也想看看那太华山的人是个什么模样,是生出了三头六臂,还是长着九眼八目?怎么就让这天下的修士这般胆怯!”
曹季站在一旁,也不曾说什么,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跟在皇帝身边,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最好是个聋子,若是听得了什么不该听的,说不准就丢了脑袋不是。
“你看看你,又没了动静。你说朕让那几位太华山弟子进宫一趟,人家能答应吗?”姜烈开口说道,面上也是有着一些个不耐烦。
“诶!老奴毕竟也上了年纪,一时间忘了耳朵,还要陛下恕罪才是!这天下还是陛下的天下,只是让那太华山弟子进宫一趟,想来他们也不会不答应的。毕竟这也不是山上,还是要守些规矩不是!”曹季轻笑,小声开口。
“你倒净说些好听的,若他们真守着山下的规矩,那兖州的事情便也不会发生了。此番若是不与他们知会一声,不知道他们还会给朕生出些什么乱子!你让人去那太师府走一趟,请那两位太师府的弟子入宫!”姜烈开口吩咐着说道。
“天色也是不早了,若是现在唤他们进宫,是否有些不妥?”
“无妨,难不成他们太华山的弟子还怕这上京城的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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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位威烈皇帝是如何知晓了这小儒圣回京之事 ,自然也是因为那些个遍布整座上京城的眼线了。那些个皇子尚且安排着眼线留意上京形势,身为他们的父皇,自然也不能被儿子们给比了下去!
那宫里的人自然也是认得到太师府的路的,毕竟前些年经常递送太师与陛下的信件,走的多了,这路也熟悉了,便是那太师府的下人也熟识了不少。
昨日陈墨与易一两人去了那六皇子的住处,也不曾在那儿留下,便也是连夜赶了回来。回到这太师府之后,才听着那徐生讲起了二皇子到访之事。由此,今日一整天的功夫儿,这陈墨几人也不曾出过这太师府,只是在府里商量着该如何处理此事。
也不曾想到那宫里来人,听说还是要自己与易一两人进宫,这陈墨的心里多少的也是有着一些个纳闷儿的,毕竟这时候儿也不早了,自己与那皇帝陛下也没什么交情,什么事情还不能留到明天?只不过毕竟此番在山下,这山下的规矩也不能不守不是!便也不曾说过什么,这陈墨也是跟随着那人去宫里了,只有着陈墨一人,易一不曾去的。倒也不是陈墨不让,只是那易一自己拒绝的,说什么那皇宫之地,龙气太重,自己这等术士去了,反而会泄了那等龙气,实在不美!
乘着马车,在马车里,这陈墨也是看不到这上京城道路两旁的光景,只是偶尔探出头来,却也是没见这多少热闹,想来也是了,这上京城毕竟皇帝脚下,虽说繁荣一些,可是宵禁却是免不了的。
这般算来,在这马车上待着也算不得多么无趣,只是觉得这宫里的人赶车太差,莫说是郑伯了,便是连着易一也是赶不上的,一路上颠来倒去,实在难熬的紧,得亏晚上不曾吃过什么东西,要不然,非得被他个颠吐了不可!
终于,这马车停了下来,看着那足足有三丈多高的宫门,倒也好生阔气!陈墨下了马车,好一会儿才把这难受劲儿给缓了过去,刚要迈步朝那宫里面走去,谁曾想,还在这宫门外的这条巷道里碰见了一个熟人儿,实在不巧!
“也不知父皇是怎么了,非要见这些个山野莽夫。”说话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陈墨熟人,这当今太子姜伯约。今日这姜伯约也是进宫与那皇后娘娘商量那六皇子姜子陵婚事的一些个细节,谁曾想,从那些个婢子的嘴里听到了陛下要召见太华山弟子的消息,心里无端生出来一些个火气,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便随便寻了个由头离开,这正要出宫回府,谁曾想,竟在这宫门处见到了这位太华山的高徒,实在晦气!
“见过太子殿下!”听着姜伯约开口嘲讽在,这陈墨倒也不曾生出些许的火气,仍然做过一个稽首,算是行过了礼节,开口笑道,“此番到了这上京城,还要殿下多多照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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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定数,天命主见太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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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超然子轻言颠覆
“哈哈!照应?既然陈兄弟敢来这上京城,本宫自然是要对陈兄弟好生照应一番的。”那姜伯约怒极反笑,开口说着,仔细看去,也是能发现那双眸子里的一抹恨意。
“这上京城也算不得什么龙潭虎穴的去处,有何来不得的。只是咱都来到了此处,殿下就不尽一番地主之谊?毕竟殿下先前给的那张牌子,我还保存的完善呢!”陈墨开口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面令牌,正是先前在暗昆仑山里,姜伯约赠给陈墨的那一面。
听得陈墨此番言语,一旁的那位宫里出来引路的,不管是脸上还是心里,都是疑惑的很的。这地主之谊向来都是主人家说的,怎的这位太华山弟子还开口讨要呢?
见得那面令牌,姜伯约眼里的阴冷更甚,开口小声说道:“这上京毕竟不是那昆仑山里,凡俗里规矩多的很,陈兄弟还是守规矩的好,若真的惹出些麻烦,便是本宫的这面令牌,也是护不住你的。”
“这边不劳殿下担心了,虽说也是头一次来这上京城,但陈墨也晓得这山下的规矩的。只要麻烦不来找我,定不会去寻别人麻烦的,向来凡俗里的规矩定然不需强抢他人妻子的。那句话怎么说的,叫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咱下山的时间短一些,也不知这话说的对不对!”面上仍然有着笑意,陈墨开口,对那姜伯约说道。
“哼!先前在昆仑山的时候怎么没察觉,陈兄弟这口角上的功夫也是好生厉害。不过如此也好,日后陈兄弟若是在这上京城里生出了什么事情,就莫要怪本宫不曾提醒过你了。陈兄弟还是要小心一些。好了,既然父皇召见陈兄弟,本宫便也不再打扰了。”姜伯约说罢,也不曾等着那陈墨开口答话,便也是迈开了步子离去,头也不回。
见着如此,陈墨也不曾有什么反应,只是跟咱前边引路的那人后面,迈开了步子朝着那宫门里走去。
也没多久的功夫,便也是过了这皇宫外墙,只见的在那黄门前,站着一名内监,看着也是年轻,只是听人说这些个宦官与常人不同,舍弃了那传宗接代的物事,反倒是让自己个儿老的慢一些,也是因此,陈墨实在猜不出眼前的这位是何等年纪。那内监见着陈墨两人到此,也是急忙迎上前来,抬眼看着陈墨,开口说道:“这位便是太华山的仙师了吧,果真是一表人才。陛下在宣政殿里等着呢,仙师且跟我走一趟吧!”
“谢过公公了。”陈墨开口,便也是迈开了步子,跟在这内监身后,朝着那内廷走去。
毕竟是大齐皇宫,也是当年那位太祖姜飞熊亲自设下的布局,里面的这些个弯弯绕绕实在多的很,若是生人头一次来此,定会迷路的,便是这眼前的这条路,若是不走上个十回八回的,陈墨觉得自己也是记不住的。
好不容易,两人来到了一座大殿之前,那内监停下了步子,转过了身子,却仍然是低垂这头颅,对陈墨开口说道:“这边是宣政殿了,陛下在里面等着您呢。小的就先退下了!”说完,也等陈墨开口,那名内监便已经是迈着步子退下。
看着那内监离去,这陈墨心里也是纳闷,虽说这陈墨不曾习过什么佛法,却也听说过那句“送佛送到西”的话语,只是这宫里的这人怎么都是这般,把人送到一半儿就走了!心里虽说有着一些个抱怨,但还是不曾有过什么犹豫,陈墨迈开来步子,朝着那所宣政殿走去。
这宣政殿也不曾有什么大门,四敞大开,却是在那门口处,设下一道颇高的门槛儿,看起来,倒也是阔气,毕竟是皇宫里,不论什么都是要比寻常人家的要奢侈一些的。进了那宣政殿,陈墨便也是见到了那大殿上头端坐着一人,身旁也是一名内监垂首而立,想来那坐着便是这大齐威烈皇帝了。
上面的姜烈低头批阅着那些个奏折,倒也不曾留意到陈墨进来。倒是一旁的曹季,在这宫里待的久了,尤其是跟在这皇帝身边儿,伴君如伴虎,成天提心吊胆的,经年累月下来,便是耳目也要比常人聪敏一些的,见着那陈墨进来,曹季也是走到那姜烈的身旁,低头在姜烈的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声。
有着曹季提醒,姜烈抬头,也是看见了那刚刚进来的陈墨,虽说隔得远了一些,可咱这位威烈皇帝陛下也是有着些许修为,看的清楚,仔细打量过,眉头轻锁,开口说道:“可是太华山的才俊?”
陈墨来到近前,不曾跪下,只是双手抱在胸前,垂首做过稽首,正是道门里的礼节,开口说道:“太华山陈墨,见过陛下!”
“朕听说有着两位太华山的才俊来到了上京城,怎么不见着另一位?”姜烈紧皱着眉头,面上也是不悦,开口问道。这也怪不得他姜烈,毕竟是一朝之君,最在乎的还是这脸面的,可那名太华山的弟子却是如此地不知好歹,让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虽说隔得远了一些,看不清那姜烈面上的表情,但陈墨还是听出了姜烈言语之中那些个不快,心里不禁嘀咕,这还一国之君呢,就这点儿度量?怪不得那姜伯约是那副德行,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虽说这般想着,陈墨还是开口给易一解释着说道:“倒也不是我那师弟不想来,只是我那师弟说了,这皇宫乃是天下龙气聚集之地,他一个术士来此,直恐泄了龙气,折了大齐的气运,实在不美。”
“哈哈,是他多虑了,天底下的事情自有定数,若是我大齐天命所归,便是没了那几分龙气又何妨,下次进宫,便让他一同来吧。朕也想看看那位太华术士!”听得了陈墨的话语,姜烈脸上的那些个不悦散去,开口说道,言语之间尽是傲气!
“在下晓得了。”说着,陈墨也是多看了姜烈一眼,到底是一国之君,这份涵养实在不凡。
“你可晓得此番朕召你进宫所为何事?”抬头看过那陈墨一眼,姜烈开口。
听得姜烈说这言语的时候,陈墨的那双星眸却是在这宫里瞄着,心里泛着嘀咕,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这皇帝派人给自己设张椅子,难不成就要这般一直喊着与他言语?听得了那姜烈的言语,陈墨的也是打住了自己心里的嘀咕,抬头看着这威烈皇帝开口说道:“若是陈墨猜地不错,想来是因为这几日里太华山的事情了。”
“不错,先前朕也不曾理会,毕竟也是他们在昆仑山前先对你们出手,你太华山派人下山讲上一番道理,讨个说法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今日,在那兖州合欢门,那两位却是将那合欢门总舵灭门,打杀了二十几条人命,委实是有些过分了的!”姜烈开口说道,神情严肃,释放出这二十多年养就的帝王气势,不怒自威!
“兖州合欢门我也听说过,尽是一些个奸杀掳掠之徒,杀便杀了。”陈墨开口,随意说道。
“放肆,便是那合欢门再怎么奸邪,那也是我大齐的子民,如何处置也是轮不到你太华山动手的!”姜烈开口,大声喝道,“真当我大齐不敢对你太华山动手不成?”
“虽说我太华山曾经以一山而挑天下,却还真不曾颠覆过俗世的皇朝,倒是不知陛下是否也想试试?”陈墨抬眼,直视着上方的姜烈,只是这话音未落,陈墨也是察觉自己的这一番话语重了一些,接着垂首,轻声开口“是陈墨失礼,说到底,陛下还是怕我师伯那师徒俩会继续出手罢了,何必行此威胁。陈墨在此也先说下,讨说法这事情,也是到此为止了。陛下放心就好!”
陈墨说的这些个话语自然也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在那太华山待了这十几年里,自然也是清楚山上的规矩,小辈们在山下受了欺负,山上的那些个长辈们自然也是要帮着找回场子不是,可也不会害及无辜,无端生出一些个是非的,那兖州之事,陈墨今日里也是听说了,说是那十方谷的邪极老人也是在那儿,被一并给除了去,如此,当日在昆仑山前,对自己这些人出手的,便也都被寻了麻烦了。
“哼!”听着那陈墨的话语,这姜烈面上也尽是怒气,自登基一来,那里曾有人开口威胁过自己,“倒是好生威风,颠覆了皇朝?你是吃定了朕不敢拿你怎样了?”
“陈墨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若是陛下不乐意听,陈墨不说了便是了。只是这道理摆在那儿的,便是陈墨不说,陛下心里也是清楚不是!”陈墨继续开口,面上不曾有着半点儿的惧意。
“哈哈,果然也是那太华山的弟子,不说别的,便是这份沉稳就是朕的那几位皇儿也比不过的。”君之喜怒,向来无常,这姜烈也是不曾例外,方才还是一副仿佛要将陈墨生吞了的样子,转眼间,面上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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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息怒,超然子轻言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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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从龙犹胜辟土功
说来那周逸飞也是随着那些个天师府的弟子回京好些日子了,当日便也是知晓了自己姐姐周嘉鱼与那六皇子姜子陵的婚事,若说自己心里没什么想法,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与那太子姜伯约相处了二十年,那位太子殿下的性子,这周逸飞也是了解的,生出了如此的事情,他姜伯约如何能不生疑。
便是如此,自回到了这上京城之后,周逸飞也是几次去寻过太子,向他解释了几句,虽说那太子尽是应下,更是言道,朝中大臣,独信周家。可是这周逸飞也是能看得出来,便是那姜伯约在说此语的时候,已经与自己疏远了几分。
也是因为如此,这周逸飞这些个日子里总是想着寻个时机与父亲好好谈谈,也好知晓他又是如何想的。只是这些个日子,整个周府上下都是忙活着那周嘉鱼的亲事,不曾有着半点儿的空闲,便是那位兵部尚书也是不曾闲着的,整日的见不着人影,哪里又有什么与他说话的机会。
终于,今日这周槐总算是闲暇了几分,也是了,眼看着也没剩几日便就是那周嘉鱼与六皇子姜伯约成亲的日子了,那些个琐碎的事情想来也都是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是如此,周槐抽出了空闲,在这周府的厅堂端坐,品着香茗。
也没多长时间,那周逸飞便也是来到了这厅堂,见着那周槐端坐堂前,低头行过一礼,便也是在旁边坐下。
“鹤翔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为父这些日子里只顾着你姐姐的婚事了,也不曾给你摆一顿接风的酒席,待这婚事过后,为父定然给你补上。”周槐只有一子一女,从小便是宠爱的不得了,想着这些日子的确是将自己的独子给冷落了些许,心里也是有着几分愧疚,便也是开口如此说着。
“父亲言重了,毕竟是姐姐的终身大事,自然不容疏忽的。”周逸飞开口说道。就这么一个姐姐,更是同胞所出,姐弟俩的关系也是十分融洽的。
“说来还不曾问过,鹤翔此番昆仑之行可还顺利?听说那昆仑山里尽是一些个仙家机缘,可是寻到了什么?”周槐问道,言语之中尽是一些个好奇,毕竟那昆仑山三百年才得以开山一次,他周槐也不曾进去过,心中向往,也是人之常情。
“还好,毕竟天师府的名头在外,别人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至于机缘,也是寻的了一件。”说着,那周槐也是从怀里取出来一柄短匕首,不过一尺长短,也不曾有着刀鞘包绕,锋芒毕露!便是这匕首甫一拿出来,寒芒闪烁,只觉得这屋子里又冷了几分。
这周槐一生尽在军旅,对这些个兵刃向来有着不浅的兴趣,见识的宝刀名刃多了,能入眼的自然也是寥寥无几。可就算是如此眼界,在见着这柄短匕之后,他周槐的眼中也是猛然迸出一道精光,开口说道:“好东西,拿来给为父好好看看!”
周逸飞闻听此语,也是赶紧上前将那柄短匕递到那周槐眼前。周槐刚想身手去拿,却是猛然止住手上的动作,将那双手在自己的身上好好的擦了几番,这才将那短匕小心拿起,仔细观赏,那目光灼灼,好似眼前是一尊如玉美人一般。
世间事就是如此,万事皆逃不过一个“痴”字。似儒家的那些个君子,整日读书养气尚且有着好些个画痴,酒痴之流;这周槐也稍有读过那些个穷酸圣人言,像这些个兵刃,更是这等军人赖以活命的物事,仅仅一个“痴”字,也不足为奇的。
观赏宝刃,自然不仅仅只是光看就够了,锋利与否,还是要试过的。这周槐也是兵部尚书,又怎么会不懂如此道理,也不曾犹豫,将那柄一直悬挂在堂前的宝剑取下,便要试那短匕。
周逸飞见此,却是有着几分慌乱,说来,那柄宝剑也并非寻常,唤做青乌,也是那周槐偶然所得,锋利无比,这周槐最是喜爱。也是如此,周逸飞出言阻止:“父亲三思!”
周槐听得此语,撇过那周逸飞一眼,开口说道:“无妨,总是要让为父看看这昆仑山里的仙家宝刃又是如何的锋利!”说着,也不顾那周逸飞的阻拦,长剑出鞘,朝着那短匕刃上砍去,只听的“锵锒”一声脆响,再看时,那青乌已是断成了两截,再观那短匕,刃上连着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仍然光寒!
见得如此,那周槐也是愣了一会儿,面上讶然,心里虽说也是想过这短匕要锋利一些,可也没有想到竟会如此,自己那柄青乌竟然也挡不住那么一下,果然是仙家所铸,并非凡铁所能相比的,“哈哈,鹤翔此番入那昆仑倒也是好生福气,竟然讨得了如此一柄宝刃!”说着,将短匕递回到那周逸飞手里。
“为父这些日子也是听说了,你天师府与那太华山生出了一些个事情,这些事情可是真的?”周槐开口问着,面上笑意收起。
听得那周槐提起此事,这周逸飞面上猛然阴沉了些许,尽是不快,开口说着,“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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