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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剑气如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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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花丫鬟奔到跟前,见二小姐胳膊上血呼淋啦的,立马慌了神:“哎呀我的天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麻烦杏花姑娘,到前院给我讨点药来,我在这等着。哎呦……!”二小姐一边说着话,一边做出疼的直跺脚的样子。
这杏花丫鬟的汗,立马就下来了,因为这猫是她带过来的,这要是让太太知道了小姐伤成这样,非扒了自己一层皮不可!
杏花丫鬟慌慌张张的一溜小跑向前院奔去。
待她走远,二小姐微微一笑,将那胳膊扑楼了一下,哪有什么猫爪子的抓痕,原来是那玫瑰花瓣染的色。
她刚刚提起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胳膊,便痛的难忍,情急之下,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玫瑰,便将玫瑰花瓣揉碎了,搓在胳膊上。
现下见杏花丫鬟已走远,便蹬蹬蹬的向楼上奔去。
“姐姐——!”上得楼上,没等进门,她便焦急的喊上了。
“什么事?看把你急成这样……!”姐姐迎出房门,见她满头大汗,关切的询问道。
“姐姐——!”见到姐姐,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姐姐,二蛋他们……”她的手按捺住砰砰狂跳不止的心脏,呼呼气喘着,半天讲不出话来。
“妹妹,别急,进屋里坐下来慢慢说,天大的事,有姐姐给你顶着……!”
大小姐拽着二小姐的手,把她拉进门里。
二小姐被姐姐按坐在那屋内的春凳上,喝了几口姐姐递过来的凉茶水,这气始有些喘匀溜,张了张嘴,道:“姐姐,大事不好了……!”
………………………………
第五十二章 神秘夜行人
一道雷电劈下,寒光凛凛,闪得寒夜如同白昼。
夜空中乌云翻卷,闷雷滚滚藏在云后。
一整夜的雷鸣电闪,到天亮时分,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
密不透气的雨,“哗哗”的一直下个不停,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吱嘎”的一声,城隍庙那腐烂、肿胀的木门,被轻轻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人,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
他显得有些疲惫不堪,显然走了很长的路,才走到这里。
他顿在那儿,似乎一步也不愿多走。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方摘下斗笠和蓑衣,向着门外,抖搂抖搂上面的雨水后,放到门边。
随之“吱嘎”的一声,将不停的漂进雨水的大门,紧紧的关上。
他借着划过夜空的闪电,看清了那神龛上供奉着的,是城隍爷爷和城隍奶奶。
只是由于年久失修,那面目上的涂金斑驳陆离、花花搭搭的,有些狰狞和诡异,电闪雷鸣的暗夜中一见,着实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他揉了揉眼睛,随之转到了神龛的后身。
黑暗中,呼隆隆的一阵响,他被砸倒在地上。
一阵静默,静默的可怕,只有外面哗哗的雨声和隆隆的雷声……!
他真想就这么一直躺下去,感觉太累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半天,歇够了,慢慢推开压在身上的东西,从地上爬起来,扑楼扑楼身上的灰尘,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着的火折子,“啪啪”的打出一丝微弱的亮光。
始看清,被自己撞倒,砸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书架,落满灰尘的经书散落一地。
他用脚将那书架向旁边扒拉扒拉,抬眼向那书架倒下后,露出来的墙面望去。
火光森森,照着凹凸不平的土墙,土墙斑驳。
突的竟发现这墙下有一个窟窿,大小容得一人进出,他弓腰钻了进去。
这里面原来是个隔间,只是这门开的非常小,而且在书架后面,寻常人根本无法发现。
“这暗藏的里间,究竟有些什么用途啊……?”他感觉里面阴气森森的。
借着弱弱的火折子的光,朦朦胧胧中,好似有两个人相拥萎缩在墙角。
他一惊,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晦气!”他自语着,认为是自己私闯了他人的禁地,冲了别人的好事 。
转身欲走,全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可刚走几步,似觉不对,这二人见到暗夜中突然有人闯入,总该惊叫一声,不惊叫起码也得出点动静吧,怎么却跟个死人似的。
念及至此,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莫不真是死人吧?!
他返回身,拿火折子凑近前去一照。
确是两架骷髅架子靠墙而坐,长发干枯,但至死还相拥在一起。
那男人穿着和尚的袈裟。
那女子一身绫罗绸缎,绫罗绸缎未腐朽,但尸臭味直呛鼻子。
他愣愣的杵在那儿,久久的凝视着,直到火折子熄灭了,他才浑身打一激灵。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幸亏暗夜中没有人看见,不然的话,他这冷血无情的天下第一杀手,至此再也不会有人像以往那样的惧怕他了。
因为他也有情感,他也有动情的时候,他并不是传说中那么铁血!
人啊,就是这样,未知总是给人带来神秘,让人敬畏;可是如果经常接触的话,那么也会英雄常见亦平常!
他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殉情而亡,一个有夫之妇,爱上了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出家人!
在世俗的眼中,他们是多么的大逆不道啊!可他们把这份情,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他们宁要情,而不要生命!现世不能容他们,他们到另一个世界双宿双飞,死的是肉体,升华的是灵魂!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双手擎天,涕泪交流的道:“两位受在下一拜!”。
随之“砰砰砰”磕下三个响头。
“我堂堂七尺男儿,空有绝世武功,可不能比拟二位于万一!”他一阵哽咽,紧接着嘶叫道,“芸儿——!你在哪儿,你究竟在哪儿啊!我找你找的好苦,你知道吗?!我宁愿像他们二位这样,紧紧的搂着你,与你一起死去,我也心满意足了,我空有这通天的本领,没有你,活在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呀……!”
突的他的身体一阵抽搐,紧接着倒在地上不停的抖动。
他知道坏了,自己的旧病又复发了。
他的身体,不停的在那地上滚动着,牙关紧咬着,口吐白沫。
就这样滚动着,没有任何人来救他,那管是来关心一下他。
这么多年他已习惯了,每当他发一次病,那么病好后,他杀人会比以往更狠!他的心态,就是在这扭曲中,一点点的走向深渊。
天旋地转、浑浑噩噩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的昏睡过去。
待他醒来时,阳光已从窗口照进房间,连破败墙壁龟裂的细纹都清晰可见。
他爬起来,钻出隔间,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嗓子干裂的疼。
他走到门前,收拾好蓑衣,打在包袱里,将那斗笠扣在上面,背在身后。
一切收拾停当,“吱嘎”的拉开庙门。
一阵阳光刺眼,他用手遮住,适应了一下,方迈开腿步向大路上走去。
正走间,不远处传来哭声,抬头一看,只见一家门口铺着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里面裹着一个青年。
那人长手长脚,生得人高马大,草席裹不住,头脚都露在外面。
容貌已经看不清了,脑袋被钝器拍得变了形,沾满了干涸的血,一片狼藉。
一个老太太一边大声嚎哭,一边用木盆里的水,冲洗死者身上的血迹。
他一时生了恻隐之心,迈步过去,“婆婆——!他是因得何事而死的!”
老太太见有人相问,仿若见了救星般的,嚎啕大哭起来,“你这好心人啊,我这儿子是被这王府的人打死的呀!”
“王府,哪个王府,这儿可有王爷居住?!”他惊讶道。
“哎呀,离这半里多路,当着大官的老王家的府上,我们都叫他王府。他家的门楣上,却也悬挂着王府的牌匾……!我的那个老天爷呀,没了儿子,今后你可叫我怎么活啊……!”说完,老太太又嚎啕大哭起来。
听得他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决定自己的事,先放一放,先探一探这王府究竟是个什么去处?若是惹得爷爷我不高兴,就是龙潭虎穴也给你搅得个底朝天……!
………………………………
第五十三章 老叫花子
山西晋阳行营兵马都统王昌明老爷的府门前,来了一位衣衫褴褛、弓腰驼背、满脸核桃纹、战战兢兢的老者。
老者揉了揉昏花的双眼,用袖口擦了擦流下来的鼻涕,随之用那手中提着的花子棍,向上举起来,点着那门楣牌匾,一字一顿的念道:“王——府!嘿嘿嘿……”
一阵干笑,紧接着不停的气喘咳嗽。
“嗳……!干什么的?”里面正巡视的几个家丁,从敞开的大门看到,立马一阵呼喝!
那老者好似受到了惊吓,赶忙转身欲走,可哪那么容易,如狼似虎的几个壮汉,早已从门内跃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其中领头的家丁掐着腰,对他浑身上下一番审视,瞪着闪烁着凶光的眼神,厉声喝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是来踩点的吧?老东西……,快说——!”
“我是干什么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老者一阵咳嗽,紧接着道,“再说了,这老是对的,我本来就老吗,可我不是东西,明白吗,年轻人……!”老者气嘟嘟的将那花子棍,向那地上戳了戳道。
那棍子被他这么轻轻不经意的一戳,竟深入地下半尺多深,随之被他轻描淡写的一扯,又扯了出来。
哪领头的家丁一愣,条件反射的将掐腰的双手放下来,护在身前,两眼不住的瞅着老者半天,见他战战兢兢、咳嗽气喘的,并不像隐藏身份,具有绝世武功之人!
随之用手比比划划的道:“最近盗贼猖獗,我们不得不防,说了半天,你还是在这问东扯西的不说实话。我现在郑重的再问你这家伙一遍,你照实了说便罢,如不照实了交待,便拿你送官,到那时可谁也救不了你了……!听明白了吗!”
老者脑袋不停的上下摆动着,道:“不明白……!”
“这不明白你老点什么头啊——!真是的……,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领头的家丁瞪着两眼忿忿的道。
老者不满的道:“我点什么头了?!我这是多少年的老病了,头一直就是这样不听使唤的颤颤,怎么就是点头呢!岂有此理!”
“大哥!这肮脏的叫花子,轰出去算了,哪跟他那么多废话……!”众人不耐烦的齐道。
“好吧,你快些离开这里,免得麻烦!”那领头家丁,做出很大度的姿态,摆了摆手,对着老者道,“看在众家兄弟说情的份上……!”
“我不——!”老者僵硬的立在那儿不动,“我还没讨要到东西呢!”
“呵——!真是蹬鼻子上脸,你命没留在这,就算你天大的福分了,还敢要什么东西!”其中一个毛头小子不满的道。
那老者闻听此言,一愣,随之眼睛一亮,“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杀人……?!”
那领头的家丁,狠狠的瞪了毛头小子一眼,“别乱说话……!”
“哦……!”毛头小子自知失言,涨红了脸,歉意的瞅了瞅大家 ,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走吧,走吧!老家伙,别跟这无事生非,造谣惑众了,快滚……!”
几个人上前一边嘴里不停的谩骂着,一边齐来掀这老者,嫌他在这闹心。
可众人上前一推,竟似推在一堵墙上,倒踉踉跄跄的被弹回来!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众人七言八语的道。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没吃早饭啊,连这么个战战兢兢的老家伙都推不动,笨蛋!”领头的家丁,挽了挽袖子,上前道,“老家伙别在这耍赖了,我们这不留客!”
说着上去推了一把,老者只将屁股向后一撅,扑通的一下,竟使他跪到地上。
老者扭身见了,笑了笑,道:“小子嗳,不必如此多礼!嘿嘿……”
“嗳呵——!我就不信了,弟兄们一齐上……!”领头家丁暴跳如雷的道。
众人听得令下,一拥而上,抓胳膊的抓胳膊,抬腿的抬腿,“嘿”的一下,将那老者擎了起来,向前方走去,准备将他扔得远远的,免得玷污了王府的门楣。
“哎呦,哎呦……!”那老者倒像很享受似的,躺在众人举起的半空中,发出一阵爽快的叫。
“一、二、三……!”当众人走到远离王府大门、大道旁的阴沟处,那领头家丁呼喝着口令。
众人将那老者,托在手里,使劲的左右晃悠着,听得这三字刚一出口,齐齐的将手撒开。
可奇怪的是,这被抛出去的老者在空中又荡了回来。
众人的手好似被黏住了一般,总是撒不开,好像晃悠着婴儿的摇车似的,随着老者的身体在那空中游来荡去着,停不下来。
“哎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荡得我的头好晕啊!”
众人不停的哀嚎着,可就是无能为力。
“你们在那搞什么?”远远的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嗔。
那老者身子在空中一顿,惊讶的向那声音望去,众人手一撒,扑通的一声,老者跌落到地上,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老者忍着被摔疼的屁股,斜眼看那女子,只见她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眼波流转、粉颊晕红,嗔怪的瞅着众人。
众人赶忙上去施礼道:“回太太,这个老叫花子,一直在这捣乱!”
“哦……?怎么会……?!”她向前迈了两步,关切的望着他道,“他不会摔伤了吧?快去找些吃的……!”
老者的眼眸中几欲喷出火来,痴痴盯着她,嘴唇颤抖着,嘟嘟囔囔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芸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他刚要从地上一跃而起时,“芸儿—!”一个关切、温暖、贴心的轻唤传到他的耳中。
一个英武的男人走过来,拉住那女子的手。
她回眸一笑,“官人,不好意思,惊动了你……!这儿有一个乞丐,嗳……!好可怜!”
“怎么回事?”那男人体贴的拥住了她,“没吓到你吧?!”
“啊——!”老者一声尖叫,身体开始不停的抖动,他知道坏了,自己又犯病了,他必须尽快的离开这儿,不然一会儿就晚了!
他只觉得金撞钟鸣、火星乱迸、血气翻腾、痛苦不堪,身子不住在地上翻滚旋转,他双手用力掩着双耳,尖声狂啸,才能抵消心头烦恶、血气翻涌。
最后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逃离而去。
留下身后的一阵惊呼声!
………………………………
第五十四章 忘情崖
他漫无目的一路狂奔,并不停用双拳捶打着自己的胸脯,撕扯自己飘散的一头乱发。
不知跑了多久,迎面一座山峰冲天而起,挡住他的去路,令他止步。
这山峰腰有一处山崖,不知何年何月何人在崖上刻了大大的“忘情崖”三字,他触景生情,禁不住潸然泪下,嘴里不住的嘟囔着:“忘情崖……?!”
“哈哈哈……!”随之涕泪交流,一阵狂笑,“忘情崖……!怎一个好字了得——!”
抬头仰望,云雾环绕,天风猛烈,雄鹰也难在上头歇足。
他顿了顿,随即脚不停歇的,受那“忘情崖”几字的吸引,竟不知这其中有着怎样的凄惨故事?一口气顺着崎岖陡峭的崖缝,爬上崖顶。
那山崖下临深渊,上面山峰笔立,峰顶深入云雾之中,不知尽头,渊口下望,黑黝黝的深不见底,崖上山石滑溜,极易掉入深渊,所以人迹罕至。
他临风伫立在那山崖之上,长长凤目微眯,那用来易容的面皮,和褴褛衣衫,以及叫花棍,失落何处而不知,默然无语抬首眺望西坠的那一轮红日,万道金光笼罩于身。
这一刻的他,背影瘦削挺拔,青衫洁凈,风过处,衣袂飞扬,飘逸出尘,格外的超然脱俗,没有人想得到,刚刚他还是那个弯腰驼背、满脸皱纹的老叫花子!
“芸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你又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为什么?为什么——?!上天总是这样的折磨我啊……!”他不停的呢喃着。
徐徐离别的夕阳,不仅没有将他身上的忧愁带走,相反,还让他的忧郁在暗淡下来的天色中,显得更加的凝重,好像大地在这一刻,突然间也因他的忧郁而伤感,天边的残霞渐渐消失,天色渐渐灰暗下来。
风过处,幽静的密林深处发出阵阵涕泣之声。
“我该怎么办?我该向哪里去……?!”他自觉得自己小小的头脑,已经难以容下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万千思绪,他头疼欲裂,他简直快疯了!
“忘情崖……!”怎样忘情,站在“忘情崖”上就会忘情吗?莫非……?!
他向那幽深的崖底瞅了瞅,向前缓缓走去,是啊,解脱人生苦恼的唯一办法可能只有……!
……
“官人,这么晚了,你如何……?!朦朦胧胧中,她见夫君披挂整齐的走进房间,赶忙从床榻之上爬起来,掀开绣着如意团花的宝蓝锦衾,拨开垂着精打流苏的丝帐,绕过榻前乌檀木的山水屏风,面目绯红的娇呢着。
他接过夫人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放到雕花的紫檀木圆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芸儿!打扰你休息了!我刚刚接到快马来报,石敬瑭石大人传我过去!”
“哦——!这么晚了,我哥哥叫你会有什么事呢?”她按住胸口,“我的心怎么慌慌的,官人,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此时倒挂金钩,悬在楼檐上,正透过窗户,向屋内偷窥的蒙面黑衣人,闻听此言,不由自主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头脑一阵眩晕,差一点从那二楼的楼檐上跌落下来。
他用手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方清醒过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河东节度使石敬瑭,竟然是芸儿的哥哥,一起在五台山跟德阳大师学艺时,她可从来没提她的哥哥啊!后来她走了,音信全无……!自她不告而别分手以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他对她是一概不知……!
“这可怎么办啊?!”他在心里暗暗的嘀咕着,“自己此次前来,就是拿了朝廷的赏金,刺杀石敬瑭的,因为朝廷察觉他有谋反之意……!这可如何是好呀!杀了她的哥哥,芸儿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可此行达不到朝廷的满意,朝廷会放过自己吗?!”
他一阵天旋地转,心潮翻滚,“自己是一个杀手,应诺的必须做到,而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哎呀,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
“可是芸儿呢?自己心心念念的芸儿,会痛苦什么样子呀?她有可能会因此郁郁而终!虽然她当初突然离开自己而去,可究竟为什么,自己丝毫也没有探听出来?!怎么办?!这是一个多么两难选择呀……!”
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黑衣人无奈的向屋里瞅去,他要多看看他的芸儿!
“芸儿,此番我看情形不妙啊!”他心事重重,恋恋不舍的,坐到太师椅子上,深情的望着她道,“前段时间,朝廷任命石敬瑭为天平节度使。”
他顿了顿,随之道:“天平;治所在山东东平县;这个藩镇远较河东逊色;就地方要塞之重要性和历来屯聚兵粮之重言;应该属于中原二等藩镇。所以大哥非常气愤,拒绝赴任!”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接着道:“满朝文武听说这件事,不免相顾失色,略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出大事了!”
他四下瞄了一眼,神色紧张的低语道:“所以我来向夫人辞别,万一有个……”
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声泪俱下的道:“官人啊,别再说了,为了我们娘几个,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不然我们该怎么办啊……?!”
她倒在他的怀里,顺势跪在他面前!
“芸儿……!”他也是涕泪交流,“你多多保重呀……!”
他紧拥着她的身体,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熟悉的香甜味道,久久不忍离去。
他真怕自己这一走,再也见不到她了!
楼檐上的黑衣人,也不由自主的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老爷——!车马已备好,请老爷快快启程。”门外有那兵丁急步跑来禀报。
“好的,就来——!”他抬起被她紧紧捧在怀里的头,无奈的应了一声。
“官人——!”她见他起身向门外走去,不舍的扯住他的袍袖,“你再看我一眼,抱我一下好吗……?!”
“这……?!”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没法走出这个屋子了!
那屋外楼檐上的黑衣人,不忍相看,身体向上一收,人便落在屋脊上,抹了一把眼睛,四下瞄了一眼,趁着夜色,低身弓腰,在那屋脊上穿越而去,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
第五十五章 是谁干的
二小姐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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