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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剑气如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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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老叫花子一阵冷笑,用了五行棒法中的心法拨字诀,轻轻的将蛇矛向旁一拨,“我找什么死,我还没活够呢!”随即扯下葫芦,咕嘟咕嘟的抿了几口。
振威校尉被老叫花子四两拨千斤的轻轻一拨,一时捉脚不住,噔噔噔的一路前抢,眼睁睁的从他身旁一闪而过,惯性使然,差一点跌倒在地。
羞恼的返回身,举矛又刺。
老叫花子没等长矛近身,腾空跃起,一个踏字诀,整个人已踏在他的丈八蛇矛上。
“呀——!”振威校尉一顿震脚抖矛。
老叫化子恰如那糖人般,粘在那长矛上,怎么抖搂也抖搂不掉。
那随行的一路官兵,一直也没讨到便宜,个个哑言失声的立在一旁。
高手之间的对决,他们根本插不上手,上去也只有送死的份。
石芸儿深怕二小姐再一次消失似的,手摸着她的眉眼,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发着抖抱她,呜呜咽咽地,口里含糊地念叨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娘不会是在做梦吧?!”
并不停的用眼瞄着老叫花子,他觉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虽然他总是在故意的佝偻身体。
可待施展武功时,是无法隐藏自己真实身影的。
他究竟是谁,他故意在隐藏什么?为什么他的武功和自己的武功是一脉相承?
而且二丫的武功和他也是一路,二丫还称他为师父!
石芸儿望着这老叫花子的一举一动,眼神忽然悸动。
她一向安详从容,举止沉静,此刻却露出惊惧彷徨之色。
因为他在老叫花子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她的雪亮瞳仁,如无暇的墨玉,可谁又看得出来,那清澈如泉水般的明眸之内,又深藏着她自己怎样的心,怎样的情?!
二丫一定知道他的身份,她不仅回眸向二小姐瞅去,要寻个究竟。
见二小姐喜笑颜开的望着老叫花子,不断的赞道:“师傅好棒,加油啊!”
她随之沉吟不语,这孩子刚刚回来,究竟遭遇了什么,暂且不得而知,该说的话,她自己会说的!给她时间,别逼孩子。念及至此,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更加疼爱的抚摸着二小姐的头。
“在哪了,他们在哪了?!”
此时打府邸里扯手跑出两个人来。
跑在前头的是大小姐,而且手里抡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赶来,要为身后的大表哥出气!
“柱儿——!大丫——!”紧跟着追撵出来的石夫人,不停的喊着,“快回来,危险……!”
“舅妈放心吧,有我呢,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到我家门前!”大小姐一边回着石夫人的话,一边冲了过来。
突的一愣,失声惊叫,“妹妹——!”撒开表哥的手,扑了上去。
此时二小姐的注意力全在师父身上,突然被人扯拽,赶忙回身相望,“呀——!”的一声大叫,扑到姐姐怀里,涕泪交流。
“妹妹你可想死姐姐了呀,你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里……?!”大小姐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石芸儿一把抹去了一脸的眼泪,众家丁也跟着擦了擦泪。
石芸儿随即道:“大丫,快点带妹妹还有表哥回到院子里!”
“师傅在那危险……!”二小姐极不情愿的道。
“妹妹,什么师傅?!”大小姐莫名其妙的道。
闻听到二小姐的话,老叫花子不仅一股暖流涌上心间。
多年来没有人关心过自己,现下有这么一个乖徒儿,死也瞑目了!
老叫花子眼圈一红,咳嗽了一声,定了定神,“跟她们回去吧,这些交给老叫花子处理,事后我不走,我们师徒再聚……!”
随之在那振威校尉的眉间,用教化棍轻轻一点,“听到没,快点结束,免得我徒儿担心呀……!”
振威校尉咬牙切齿,一手持矛,一手紧抓他,可老叫花子一点之下,借劲将自己又退回到那蛇矛尖处,身形渐远,他根本抓捏不着,气得哇哇大叫。
引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这振威校尉更加气恼,将那蛇矛抡起如风车,身体周围焕发出耀眼的光环。
临了一声暴喝,脱手而出,将蛇矛抛向天际,空中恰如升腾起一轮明月。
“哈哈哈……”光环内传出阵阵畅快的笑声。
石芸儿望过去的眼神清澈如水,却又分明映着月光。
她心底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语气中透着单纯的欢欣,但紧接着又突兀断了动静。
“师哥——!”她竟不知不觉中脱口而出的呼喊起来,她不管不顾的奔向前去。
她的心在滴血,在颤抖着,一种本能的驱动力牵引着她,她无法摆脱,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呐喊,几乎出于本能的应和,涌成了一片疼痛的吼叫:“师妹我来看你了!我真得好想你呀……!”
“那份情,那份爱,早已随风而去,飘散在云端……!”她嘴里着魔般的呢喃着,长发披散开来,迎着那一轮明月向前,向前!
明月中隐隐的传出一个声音:“曾经拥有,我心足矣;人生茫茫,各自珍重……!”
旋即从那轮明月中,疾箭般射出一根叫化棍来,穿透了振威校尉的身体,振威校尉瞪着两眼,心有不甘的仆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
“别了,师妹,自此天涯永隔……!”这明月中发出的声音,只有石芸儿能听得到,其他人没达到这个功力。
石芸儿潸然泪下,大师哥总是这样,临了还要消除掉劲敌,解除她的后顾之忧。
其他官兵见主帅已失,当下树倒猢狲散,一窝蜂的溃逃而去。
那一轮明月渐行渐远,“师父——!”二小姐痛哭流涕的呼唤着……
………………………………
第七十二章 割不断的乡愁
落日余晖下的晋阳扒村李家寨的李家楼,披上天赐红纱,在暮色中,美得有几分孤艳。
“吱嘎”的一声,一辆马车停在门前。
车帘开处,一个太监装束,一脸风尘的后生探出头来,四下瞄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跟踪,始跳下车。
随后转身,小心翼翼用手扶着一个面有倦容,神色憔悴的中年太监打扮的人下了车。
付了车费,待那马车吱吱嘎嘎走远后,二人如释重负的相视着舒了一口气。
小太监紧忙着去拍打朱漆大门上的铜环。
中年太监,则不住环视着周遭,眼中闪烁着难抑的晶莹泪花。
“来了, 来了!”随着拍门声,里面不停的应着。
“嘎吱”的门响,里面出来的老妪还没等看清来人。
那中年太监早已按耐不住自己,扑上去,拉着她的手,急切的唤了一声“吴妈——!”
那老妪怔怔的瞅着二人,两眼茫然,眉头微皱,似在极力搜索自己的记忆;半天,轻轻摇了摇头,警觉的道:“你们错认了!”
中年太监一愣,随之恍然大悟,“噗嗤”抿嘴一乐,随手将帽子扯下,一头乌黑秀发飘散开来,嘴里不满的嘟囔道:“看清楚了,吴妈!谁错认了?”
吴妈“哎呀!”的一声惊叫,扑通的一下跪到地上,“老奴该死,这不是三娘吗?哦,不不不,是太后娘娘呀……!”
“吴妈,快起来!”李太后俯下身子将吴妈拉起,“快别这样!”
“唉呀,您折煞老奴了!”突的觉察的瞅着太后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与几年前那风姿绰约的样子,有些大相径庭,“太后,您是否遇有难心事了?!”
李太后回避吴妈的目光,回身道:“春心丫头,快来拜见吴妈!”
春心姑娘闻听,散开头发,趋步向前,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
“啧啧啧,好俊秀的姑娘!”吴妈喜笑颜开。
“吴妈……!”李太后见吴妈爱不释手的拉着春心姑娘不放,有些醋意的嚷道,“好了,好了,吴妈!快带我们进去吧。这赶了上千里路,十多天的马车颠簸,骨头都快散架了。还不弄点热水,让我们舒舒服服的泡个澡!”
吴妈乐得合不拢嘴,不迭连声的道:“好的,好的。老身自然一切安置妥帖。”
吴妈刚要转身,太后一把拉住,声音低低的道:“吴妈 !切记,不要在下人面前,泄露了我的身份。只说是太后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来代太后祭奠先人,过几天就走。”
“好的!”吴妈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随后引着二人向院内走去……
太后坐在撒了玫瑰花瓣,散发出沁人心脾芳香的香柏木浴桶里,透过氤氲缭绕的水雾,望着春心姑娘,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越发对故土多了一份难舍的眷恋。
随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嘟囔道:“虽然自打认识他后,在这里遭了十六年的罪,可不知为什么,我最忘记不了的就是这儿!最舍弃不了的也是这儿!睡梦中也常常回到这儿。回到这儿,我的心也踏实多了。人啊,就是这么贱吗?!”
春心姑娘一阵心酸袭上心头,泪眼婆娑的瞅着太后,“太后,这些日子让您受苦了,奴才无用,没保护好太后……!”
春心姑娘扶持太后沐浴更衣后,在吴妈和院内几个佣人仆妇的簇拥下,通过花厅回廊,再转过几道月洞门,来到翠竹掩映、幽静的后院家庙。
吴妈引着,推开了家庙大门。
李太后神情肃穆,款款走到里面。
但见供奉祖宗、先辈神像、灵位前,香火缭绕,时令蔬果鲜艳夺目,供桌洁净如新。
李太后心生感激的望了望吴妈,觉得将老宅的一切,交给她打理是选对了人。
上了香后,春心姑娘将太后扶到蒲团前。
吴妈见状,领着众人退了出去,将殿门关上,待在外面守候。
太后扑通的跪下,春心姑娘一惊,心道:太后的心念是绝望到了极点,只有祈求神灵保佑,可真管用吗……?!
李太后口中念念有词:“李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我一介民妇,靠着夫贵妻荣,享尽人间荣华。但民妇深知一切得之不易,不敢有一日之傲娇。愿列祖列宗,保佑我儿承祐皇帝安康,汉祚刘氏江山万代永固。保佑我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
春心姑娘本以为离开了京都,离开了闹鬼的禁宫大内,来到千里迢迢的太后老家,远离了一切是非纷扰,太后总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上好觉。
可太后更难入眠,每天都触景生情,跟春心姑娘絮絮叨叨着这儿曾经发生的一切一切。
把春心姑娘的耳朵都磨出茧子,春心姑娘生怕太后哪一天得失心疯。
这不春心姑娘刚刚上茅房出去这么一会儿,回来太后就不见了。
这大半夜的又上哪去了呢?春心姑娘焦虑不安的赶忙奔出去,在院里寻找起来。
好在这大门已上锁,太后出不去,院子里总算还让人放心一些,也仗着春心姑娘这几天把整个院子都逛熟了,要不然还真是麻烦。
最后总算在西院内的马厩里找到了太后,太后正倚在门柱子上嘻嘻的笑哪!
“太后!”春心姑娘一惊,怎么太后疯了?
听得喊声,太后扭转头,望着春心姑娘,依旧不停的笑。
“太后,你怎么了?”春心姑娘不安的道。
“嘻嘻嘻!”太后越发的隐忍不住,“春心丫头,你知道吗,我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被那个莽汉夺去的!我一个堂堂的汉室的太后,第一次竟是在马棚里,有谁会相信呢!哈哈哈……!”
太后的眼睛里,闪烁出少有的激情,和一脸幸福甜蜜。
“那年你三十八岁,我才十八岁,我懂什么啊?!可你什么都懂,你不是骗我吗!年龄差了这么大,现下你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管了,你真的这么狠心呀……!
“当年的你,是那样的伟岸,龙行虎步,出现在我面前;英姿慑人,黑发浓密,眸光睿智,可洞穿一切;举手投足,天地为你而颤栗,你的风采举世无双!”
说着说着,太后已泣不成声。
“我李三娘,虽说一生做了天下女子都羡慕的皇后、皇太后,可我的心底一直在渴望着夫妻恩爱、亲慈子孝、一家团聚平安的普通百姓生活啊。”
太后的身体由依靠的马厩的门柱子上滑坐地上,手捂着脸,呜呜的痛哭起来……
………………………………
第七十三章 真命天子
“三娘,三娘,我回来了!”
正坐在马厩地上啼哭的李太后,耳畔依稀传来夫君刘知远那熟悉的呼唤。
“哎呀,刘郎回来了?真的是刘郎回来了!”她赶忙立起身,抻一抻弄皱的衣衫,用手拢了拢蓬乱的头发;抬头见心上之人近在咫尺,伸手便可触碰到生动鲜活的脸颊。
春心姑娘抓住太后的手,痴愣愣的望着太后那一双迷蒙的眼睛,“太后……?你怎么了?!”
太后一惊,揉了揉眼睛,瞅清是春心姑娘,一下子从幻梦中醒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刘郎,他永远回不来了!”
方知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梦醒之后便物是人非。
“太后,快快回屋安歇吧!”春心姑娘劝说道。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太后辗转反侧不能入寐,思绪缥缥缈缈回到十几年前……
“吴妈,外面闹闹哄哄的究竟为了何事?”
坐在绣房里黄花梨卷草纹条案旁,正在刺绣一对并颈鸳鸯的李三娘,忽然便觉得有些躁热,望着刚刚进门,正往玉鸭熏炉里添清心醒神瑞脑香的吴妈道。
“小姐,有一个潦倒乞儿,晕倒门前,被老爷发现,正招呼人给他抬进门里呢;这个苦命的人,真是遇到好人家了!”吴妈停下手道。
“哦——?!他是怎样的?怎么会晕倒?他是生病了吗?!”三娘焦虑不安的道。
“唉——!”吴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巴不成是饿昏了。”
“要不要紧呀?!”三娘站起身,走到窗边,向外眺望道。
吴妈笑语道:“应该是没事,抬进门里后,老爷让人给他喂了几口热汤,他睁开眼,还支支吾吾说了几句谢谢的话呢。”
“那就好!”三娘听了吴妈的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回到案前,沉下头,继续着先前的女红……
“你是谁?”有一天,三娘心血来潮,要骑马玩。
来到马厩,见一个人,在马厩外面,两手撑地,倒立行走,惊奇的道:“你在做什么……?”
“哦!”那人翻了一个跟头,站立起来,眼睛一亮,上下不住的打量着她,用手指着自己,“我吗?一个月前饿昏在大门外,幸得李员外好心收留,现在我是庄上的马夫,姓刘名知远,请问你是……?”
望着面前高大威猛,眼睛白多黑少,脸色紫黑,给人一种威严感觉的男子,三娘一阵砰砰心跳加速,脸颊微醺,明眸闪烁:“我——,我是三娘!”继而抽身离去。
马夫刘知远鼻中闻到一阵淡淡幽香,只觉头上柔丝在自己左颊拂过,不禁斜望了她一眼,只见她俏脸生晕,又羞又窘,虽是神色恐惧,眼光中却流露出欢喜之意。
三娘也忘记了是要去骑马玩耍,逃似的奔回绣房,那心还依旧砰砰乱跳,按住胸口,望着窗外,两眼痴痴的发愣。
直到吴妈进屋点上蜡烛,三娘才发觉天色已晚,自己竟在窗边待了半天。
“小姐,该吃晚饭了,”吴妈将圆形的竹编食盒,放到黄花梨案台上,“小姐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边打开盒盖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一边笑着说。
三娘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赶忙奔过去,提起银箸,夹了口菜送到嘴里,掩饰着自己的微微脸红,“哎呀吴妈,今天的菜真好吃。”
“那你就多吃点。”吴妈走了出去,随即又折回来,“小姐,我差点忘了,我刚刚给小姐送饭时,老爷头两天收留的那个乞儿,也就是现在庄上的马夫,直打听小姐今年多大,是否许配人家,还夸小姐长得俊呢!”说完一路笑着走了。
“什么?!”三娘将刚刚举到嘴边的银箸啪的放下,气嘟嘟的道,“真是奇怪呀,他是什么人呀,凭什么随便打听人家姑娘家!”
夜帷拉开,没有月亮,风却有点大,吹得墙外树木飒飒作响。
三娘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一阵幽鸣空灵的箫声,缥缥缈缈的传入了她的耳膜,箫声如诉如泣,令她心绪纷乱。
“他是谁?他一定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苦楚,不然也吹不出这样忧伤的曲调!”三娘来到窗前,向那发出箫声的方向望去。
突的发现自家马棚红光闪闪,看似着火。
三娘便唤上吴妈一起去看个究竟,待到马棚一看,原来马棚并未失火,只见马夫刘知远坐在马灯下,正忘情的吹着一曲“凤求凰”。
周围一圈红光笼罩着他,在刘知远安详的面宠上,三娘依稀的看到,一条筷子大小的蛇正从他的左鼻孔钻入,又从右鼻孔钻出,再细看却原来是那马灯的灯影,但鬼迷心窍的三娘,宁愿相信他不是凡人。
刘知远轻轻放下萧,站立起来,迎向三娘。
二人长长的对视,静静的对立,寒风四掠,拂起长袍黑发,漫天的黄沙翻飞,天地这一刻是喧嚣狂妄的,却又是极其静寂空荡的,无边无垠中,万物俱逝,万籁俱寂,只有风飞沙滚!
吴妈见此情景什么都明白了,赶忙知趣的闪开。
良宵夜短,眨眼间已是鸡叫三遍,三娘赶忙回到绣楼,三娘再次睡下时已是后半夜末尾,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候。
熄灯后床帏间密不透光,四下里一片静寂,他闭上眼睛,听见很远处巡夜的人穿过长廊,脚步渐渐消失在内院中的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三娘便拜见二老爹娘,说明了缘由。李员外本来就对刘知远深怀好感,见女儿事已至此,也没过多责备,并同意了二人的婚事。
三个月后,二人正式拜堂成亲,从此夫妻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不料想没过半年,二老先后驾鹤西游,三娘自是悲痛欲绝,可日子还得过。
本来就对刘知远心存不满的三娘大哥李鸿信夫妇,一看二老下了世,怕三娘与自己分家产,就硬说李三娘私订终身,败坏了门风,想方设法要加害刘知远、李三娘夫妇,但又碍于亲情,怕落不仁不义之名,于是就把李三娘撵到麻窝担水浇麻,把刘知远赶到瓜地种瓜。
刘知远种瓜地在古阳翟通往郑、密的大山间。
传说,那里,时有一红色怪兽出没,常常出没害人,没有人敢从那里经过,人称“不过崖”。
凡到郑、密的商人、小贩等,均绕道而行。
刘知远到瓜地的第三天夜晚,红色怪兽出来了,只见它浑身都是红的,好似一团火,扑将而来。
刘知远本有一身好武艺,再说,在三娘家也练就了训马的好功夫。
他蹭的一跃,骑在了怪兽背上,来回一跑就是十八趟,直累得怪兽浑身出汗,全是血色。
这个地方,后来人们叫做“溜马道”。原来,这就是有名的汗血宝马。
………………………………
第七十四章 杀心顿起
刘志远自得了宝马之后,每日骑在宝马身上,蹿上跳下,好不惬意,竟忘了烦恼忧愁。
可终是乐极生悲,那日兴起,纵马嬉戏,忘记扯那缰绳。
那马儿一路撒欢的狂飙,待发现业已晚了,瞬间将寺庙所属的庄稼地,踏了个乱七八糟。
刘知远知道自己的乱子惹大了,赶忙要骑马溜之乎也。
早被那庙内的僧众瞅见,拉起绊马索。
“噗通”的一声,刘知远跌落地上,刚要爬起,被众僧按住,捆绑起来。
那汗血宝马被绊倒,刘知远摔下后,众僧兴奋的要上前擒住那马。
可那马岂是等闲之辈,不待众僧靠前,早已一跃而起,当时就踢翻了几个奔上前来的和尚,其他人吓得赶忙躲得远远的。
马儿见刘知远被抓,救主心切,嘶叫着疾步跃前,踏倒了几个和尚。
其他僧人见了,赶忙将刘知远拥进庙门里去。
押到寺内后院库房里,用马鞭对其一顿抽打,逼其让家人送银子来给他赎身。
刘知远怕牵连三娘,一口咬定自己鳏寡孤独一人。
众僧见在他身上实在榨不出什么油水,愤愤然的将他丢下不管了。
刘知远被捆绑在库房的柱子上,遥遥一天没吃没喝的,被折腾的够呛。
他心里这个气啊,千秃驴万狗头的大骂,可就是没人理他。
眼见已近午夜,饥肠辘辘,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自己被活活饿死。
情急之下,便不停的在那柱子上磨那绳子,磨了半天,效果甚微,便有些心灰气馁,索性不再去折腾自己,昏昏沉沉的迷糊过去。
一阵“吧嗒吧嗒”的声响,令他睁开朦胧双眼,透着月光,见一小和尚走进库房,到那案台上的柜子里,捧出一个瓷罐,转身要往外走。
“喂——!”他沙哑声音急切唤道,“给我点水喝,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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