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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剑气如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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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分明是大哥哥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定睛一瞧,这不是大哥哥又是哪个,一阵悲喜交加,便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晕倒在赵匡胤怀里。

    赵匡胤一把扶住,“萍儿!你——?!”

    随即一眼看到她后背上血迹斑斑,赶紧点了她的止血穴,拔出暗器;见她气息微弱,焦虑万分;思忖着必须就近找一僻静地方,给她运功疗伤,将息几日,方可没事,不然的话性命攸关。

    思来想去,一时竟也踌躇不决,难以定夺,大脑一片空白。

    稍顿片刻,情急生智,心下突的一亮,抱起萍儿,健步如飞的向王妈妈家“一窟鬼”急奔而去。

    “今天这是怎么了……?!”折腾了半宿的王妈妈,刚上床歇息,闻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嘟嘟囔囔极不情愿的趿拉着鞋赶去开门。

    见到赵匡胤抱着萍儿回转来,略微一愣,随之眼珠一转,眉毛向上轻佻的一挑,脸上极富表情,抿嘴一乐,道:“赵公子——!这是怎么说……?!”

    赵匡胤急冲冲地道:“有烦老妈妈找一间上好的客房……!”

    “放心了你……!”王妈妈淫声浪气的将赵匡胤笑推上楼去。

    赵匡胤轻轻的将萍儿,放躺在王妈妈安置的,一间洁净的上房的床上。

    王妈妈轻笑着出去带上了门,趴在门缝处声音低低的道:“赵公子!有用着老身处,请随时吩咐!”

    “知道了!”赵匡胤一门心事都挂在了萍儿身上,应景的答着。

    瞅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萍儿,赵匡胤心如刀绞,终不知她是怎地伤成这样?!

    正待与她运气疗伤,窗外极轻微的“吧嗒”一声,还是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谁——?”他低喝一声,推开窗户。

    但见月光下一条黑影,向前疾窜而去。

    他断定此人与萍儿所受的伤害一定有关,愤怒中跃出去,不顾一切的提起真气、运动轻功,如离弦的利箭般向黑影射去。

    此时,从墙角暗处闪出一个人来,向着他的背影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

    待赵匡胤追过了几条街巷,上了一条石板铺就的陡坡,眼前现出上土桥,那人影已奔过桥去,穿过街巷,向着护城墙奔去。

    城墙由于战乱损毁、年久失修,已是破败不堪;城头上虽有士兵把守,终因国库亏空粮饷难已为继,兵士吃了上顿没下顿,整日饿得头昏眼花,各个尽如那吓唬鸟儿的稻草人无异,无精打采吊儿郎当的在那敲着梆子道着平安。

    那黑影到得城下,身子向下一缩弹起,如狸猫似的,“噌噌噌”几下便窜过城墙豁口处而去。

    待赵匡胤翻过城墙,见那黑影已向荒郊野外逃去。
………………………………

第七章螳螂扑蝉

    赵匡胤紧追不舍。

    少顷,一座乱山横于眼前,透过月光,但见山路崎岖,怪石嶙峋,悬崖陡立。

    只见那黑影人衣带被风鼓荡扯起,发出猎猎声响,夜色下如一只黑蝙蝠似的,纵跃着从一块大石滑翔到另一块大石上。

    赵匡胤也依法而行。

    黑影人回头望见,赶忙用力向下蹬踹山石。

    几块巨石弹蹦着向赵匡胤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赵匡胤见了,赶忙丹田提气,跃到空中,“跶跶跶”;双脚竟踏在不断向下滚落的山石之上,借力向上而行。

    待他奔到山尖,那黑影已抱头缩身自山那面向下滚落。

    隐约的可见山谷下横着一条河流,河上悬着一座古虅吊桥,河对岸是密密麻麻的树林。

    急切中,赵匡胤一式“燕子抄水”,脚尖急速的点在散落山间的苍松翠柏树梢之上,飘然而下。

    落下时终是晚了一步,那黑影已连滚带爬的窜过吊桥奔到了对岸。

    赵匡胤飞纵上去,陈旧的古虅吊桥在他的脚下不停的晃悠着,并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声。

    当赵匡胤奔到桥中心时,一阵“咚咚咚”刀砍藤木的空旷声音从对岸传来;紧跟着古藤吊桥突地从对岸断塌过来。

    赵匡胤高叫一声不好!赶忙身子后纵,刚刚跃出的位置便瞬间塌落;他连连后纵,那刚刚还在一点点塌落的吊桥,轰然倒塌;在这一刹那间,赵匡胤已旋转着腾空而起,几个翻腾,回落到来时的岸上。

    顷刻,整个古藤吊桥已塌落在喘急的河流里。

    “哈哈哈——!”河对岸传来一阵阴森的冷笑,在幽静的山谷中回荡,闻之令人毛骨悚然。

    “赵公子,别来无恙啊!”那人钻出树林,摘下黑色头套,现出本来面目,洋洋得意的道。

    赵匡胤一见之下,气冲牛斗,厉声叱道:“我当是谁那,原来是王妈妈家‘一窟鬼’抱头鼠窜的家伙,怎么鬼鬼祟祟躲在这里不敢见人?!”

    “什么抱头……?什么鼠窜……?赵匡胤!你不要欺人太甚……!”这刁一刀原本不太疼了的脑袋,经这一气,现下又痛疼难忍起来。

    赵匡胤见他语无伦次,知其方寸大乱,心下乐不可支,继续调侃道: “对了,那位丢当着两只胳臂的仁兄,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他目光如炬的四处扫描,寻找着机会,思想着怎样能跃过这河,逮住刁一刀,替萍儿出气。

    “什么丢当……?赵匡胤!你别得意,现下窦师兄正打发你那心爱的萍儿姑娘上路呢!你还不快快回去给她收尸,在此啰嗦个没完!”刁一刀手捧着脑袋,气急败坏的吼叫道。

    赵匡胤闻听此话,恰似五雷轰顶,整个人僵硬在那儿;须臾,清醒过来,道声:“遭了!”扭转身,箭疾般的向回奔去。

    那刁一刀在他身后发出阵阵幸灾乐祸的得意狞笑。

    天已大亮,城门大开,面黄肌瘦、衣衫褴褛、逃荒要饭的难民挤满了街巷;为避战乱藏匿家财的官宦人家,驾着马车,挥舞着长鞭,驱赶着拥堵的众人;各色人等各怀心思,熙熙攘攘,串流不息,沉睡了一宿的汴梁城开始活泛起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赵匡胤进得城来,急急的奔过上土桥,穿过几条街巷,隔远望见“一窟鬼”门前聚满了街坊邻居,在那探头探脑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心感不妙,紧走两步,奔到近前,拨开众人,挤了进去。

    “青天大老爷呀,你们一定要给民女做主啊!”王妈妈一边哭哭涕涕,一边唠唠叨叨的跟在四处察看的地方、保甲、里正和两位捕快的屁股后头。

    一抬头瞅见了挤进来的赵匡胤,惊诧的瞪大双眼,手一指,颤声道:“他……!他……!”就是他……!”

    ……

    “一大早的,何人击鼓鸣冤,闹哄哄的,怎么回事啊?!”开封府尹侯益侯大人悻悻的步入大堂,不耐烦的道。

    “青天大老爷,你可得给小的做主啊!”一位身着绸缎绣袍,满面油光的老者,见到府尹大人,赶忙跪到堂前道。

    侯大人缓步走到公案后的椅子上坐下,用两个手指捋了捋颏下稀疏的山羊胡子,接过立在一旁,一身长衫,瘦脸,白净面皮,专管文牍的师爷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将茶碗放到桌上,抻了抻懒腰,一对鸡斗眼向堂下瞅了瞅,见跪这老者衣服光鲜,大腹便便,绝非穷恶刁民,当下口气和缓起来:

    “这位老儿,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

    “老爷,小的家住城西,靠祖上传下来的几亩薄田过活,生活一直也算殷实;近来有一佃户,见着眼馋,上得庄来,不是讨东就是要西,整日胡缠个没完。

    “昨日又来,没讨到好处,临走竟将小的两只下蛋的母鸡,偷去宰杀;小的追去与他理论,他竟拖得小的见官,请大人为小的做主!”

    那肥胖老者说了这一大堆话,竟不歇口的气喘起来。

    “呕!竟有这样无赖之人!他人在哪里?”大人有些气愤的道。

    “在那!”老者忍住气喘,回转身,一指立在堂下,黄皮蜡瘦,佝偻着腰,一身粗布衣衫的男子道。

    那人见了,赶快急步趋前,抖抖索索跪下。

    半天方敢半抬起头来,用眼角扫着那书写着“清正廉明”苍劲有力几个大字的牌匾下,威严而坐的候大人。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过,候大人厉声喝道:“大胆刁民,整日价不思劳作,见财眼红,异想天开,偷鸡摸狗,把所犯罪过给我从实招来!”

    “老……………老爷!”那人不住的眨巴着眼睛,半天才喘匀了呼吸,道:“老爷!实不像他说的那样,实是他欺侮了小的,小的忍不过,才与他讨个公道!”

    “哦!大胆刁民,看你缺衣少用,尖鼻猴腮,一副贼相,竟敢强词夺理,无理取闹,戏弄本官,给我杖打三十,看你还敢嘴硬。”

    众衙役听得候大人令下,呼喝着上前,如拎小鸡般将那人拎了起来;那人浑身抖如痉挛,杀了猪般的扯着嗓子嘶叫:“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待小的讲明事理,再打不迟!”

    候大人见他叫声凄惨,向下摆了摆手,道:“好,容他讲来!”

    众衙役退到一旁,那人抻了抻弄乱的衣衫,重又跪下,指着那肥胖老者,道:“小的有一女儿,年方二八,长得如花似玉,年上被他看上,便要强纳为妾,小女坚死不从,怎奈此人财厚势大,组织一班家丁,生生的将人抢去,过门当日,小女便投井自尽了。

    “小的想,人死不能复生,便到他庄上想向他讨要些许补偿,怎奈他蛮不讲理,竟拒小的于门外,不予理睬。

    “天长日久,小的不但未得他分文,还整日被他辱骂,气恼不过,昨日便顺手拎走他跑在庄外的两只母鸡,孰料,今晨他竟到小的家里讨要,并指使家丁将我打伤。

    “众乡邻气愤不过,便相帮小的拎他到官,告他逼死民女之罪。本来这经官动府之事,小的自来不敢,见了官爷心里着慌,都是被他逼得无奈,万望青天大老爷给小的做主。”

    说到这里,那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抽泣个不停。

    “嘿!有这等事?”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那老儿,他说的可是属实?”

    那肥胖老者身子一抖,脸色惨白,“青天大老爷!他都是一派胡言,小的绝无此事!”一边说着话,那眼睛竟向着大人身旁的师爷,频频的递眼色。

    “强抢民女,逼死人命,此乃重罪,不打何以肯招,给我…………………”

    这打字刚要出口,侯大人便觉得这袍袖有人扯动,回转头,见师爷一边扯着他的袍袖,一边拿眼神勾着他的眼睛向自己的袍袖里引。

    他拿眼瞄去,看到师爷宽大的袍袖里,有着几锭白花花的银子耀眼。

    当下扭转了头,话锋一转,道:“给我从实道来!”

    那肥胖老者,显出极委屈的样子,将那人如何敲诈勒索,偷鸡摸狗,声嘶力竭的控诉一番,并又加上一个诬告之名,定请老爷严惩恶人。

    那侯大人早已未审先决,待老者讲完,一拍惊堂木,定了那人敲诈勒索、偷盗和诬告之罪,哪容他争辨,杖三十,押下大牢。

    那肥胖老者,口呼青天大老爷,千恩万谢的离去。

    正待退堂,那堂下闹嚷嚷的涌进一帮人来,为首的捕快上前道:“回禀老爷,今晨王妈妈所报“一魔鬼”勾栏院内萍儿姑娘被人奸杀一案,疑犯现已拿到。
………………………………

第八章如此狗官

    “哦!带上堂来。“侯大人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对手下如此高效率,甚为满意。

    “上前见过大人!”捕快回转身来,向立在堂下的赵匡胤厉声喝道。

    赵匡胤似没听见一般,一脸忧伤,独自在那低头哀思;萍儿那俏皮可爱的小脸,时时在脑海映现。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过,候大人厉声喝道:“大胆淫贼,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赵匡胤迟缓的抬起头来,神情恍惚,茫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跪下——!”两班衙役齐声呼喝。

    赵匡胤依然故我,木木然而立堂上,独自想着心思,竟视周遭众人似不见。

    那侯大人见他两眼痴痴呆呆的 ,百问只是不言,疑是疯癫,只好传上王妈妈。

    王妈妈便将昨夜众人如何大闹“一窟鬼”,以及此人现身,自称赵匡胤,后带萍儿姑娘深夜投宿房中,清晨自己起来,发现萍儿姑娘横尸在床之事,一一道来。

    叙完,一旁录供的师爷,令其具证画押。

    候大人见罪证确凿,当下一声断喝:“不用刑,安得招供,杖打一百!”

    几名衙役应声而上,按倒赵匡胤,“噼噼啪啪”的挥杖抽打起来。

    这一下倒把赵匡胤打清醒了,懵懂中有些明了现下之事,恼怒中几欲挣脱众人之手,打上堂去;转而一想,那样不但奸杀之罪不能得雪,反倒添上谋乱造反之名,实不是闹着玩的,不如暂且忍屈,以图后计。

    “大人!且慢……”那有伤在身,姗姗来迟的韩捕快,见大堂上被打之人竟是赵匡胤,赶忙厉声喝止。

    侯大人神情不悦的斜眼瞅着韩捕快,阴声道:“捕快,画卯时辰已过,目无纲纪,还有何话讲……”

    那韩捕快也顾不得为自身多做解释,心下只为赵匡胤的安危焦虑,挺身仗义执言道:“大人!这赵匡胤乃堂堂君子,顶天立地大丈夫,究竟所犯何罪,大人是否明察……?!”

    侯大人一拂袍袖,气恼的厉声叱道:“大胆——!本官明察秋毫,秉公断案,尔欲咆哮公堂不成……?!”

    “这……?!”韩捕快一愣,心道自己如此鲁莽,定然于事无补,闹不好反倒害了赵家兄弟;心念一转,当下口气和缓下来,“大人!这……,这赵匡胤乃是当朝禁军护圣都指挥使,赵弘殷赵大官人的公子,请大人……”

    韩捕快情急之下只好抬出赵匡胤的父亲,以解燃眉之急,可这正犯了大忌。

    这侯益当年在做凤翔节度使时,蜀主孟昶入侵,他有降蜀之意,被朝廷察觉;归朝后,害怕皇上降罪,动用富厚的家资,上下打通关节,宰相以下均得了他的好处,哪有不替他说好话的,皇上也只道是自己以前错疑,即授其为开封尹,兼中书令。只是赵匡胤的父亲拒收其礼,并极力反对重用此人,因而二人结怨。

    那侯益闻得堂下之人是赵弘殷的儿子,心下这个乐啊,真是山不转水转,你的儿子今天竟犯到我的手上。

    当下一拍惊堂木;“大胆狂徒,竟敢冒充官宦子弟,招摇撞骗,给我重重的打!”

    打得百下,见他双目紧闭,人已昏死过去。

    当下厉喝一声:“押下大牢……!”

    ……

    月上柳梢头,天已黄昏后。

    汴梁城御街处的一座金钉朱户、红墙緑瓦的深宅大院内,传出阵阵歌舞妓乐之声。

    院内殿阁亭台,嘉花名木,怪石岩壑,文禽异兽,应有尽有,恍若天宫仙境。

    金碧辉煌的殿阁大堂内,高朋满座,辄燃金龙烛数百枝,环绕左右,光明如昼;所用杯盘,统是玛瑙、琥珀及金玉制成;身着薄如蝉羽裙衫的歌舞妓,在大堂中央翩翩起舞。

    开封府尹侯大人神采飞扬、醉意醺醺的频频举杯,向满座宾朋敬酒。满座宾朋深知侯大人极为好饮,这每日夜宴,你不喝得酩酊大醉,那侯大人定是不会放得你去,当下便脱袍敞怀的各逞本事。

    “开封府在侯大人的治理下,可谓风调雨顺,百业兴旺;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侯大人真是功绩昭著,实乃开封百姓之福分,我朝之栋梁也!”众人举杯之际,一片赞颂之声响起。

    “哈哈哈!好——来——干杯!”侯大人越听越受用,兴奋得满脸皱褶都抻开了,忍不住一阵开怀大笑。

    离这殿阁不远处,是杨柳轻拂的一座雕栏玉砌的石拱小桥;桥下一池清泉,映现着一仑明月,一对交颈鸳鸯在那月上戏水;泉石之间清晰可见鱼儿觅食;下得桥来,穿过七扭八拐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和几道月亮门,便是后院,后院住着侯大人的小妾惠莲。

    此时小径上传来“沙沙沙”的脚步声。

    一会儿功夫,脚步声停在绿荫掩映着的一幽静房舍前。

    房间里亮着灯,窗户上映出殷长的女人身影。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过,女人娇嗔的声音传了出来:“死鬼!我当你不来了……!”

    随之“呀”的一声,门咧开了一条小缝,门外的人闪了进去,门跟着关上。

    过了一会儿,屋里的灯灭了;随之从那屋外枝叶茂盛的大树上落下一个蒙面黑衣人来。

    屋内月光照射的床上,帐摆流苏,被翻红浪。

    一把雪亮的匕首挑开了床幔。

    “啊——!”**着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一声惊叫,僵在那儿。

    “穿上衣服起来说话!”蒙面人厌恶的扭过头去,低声娇叱道。

    “师爷的胆子可够大的了,竟敢偷到侯大人的头上,侯大人如果知道被人戴上了绿帽子……?!”

    那抖抖索索穿好衣服下了地的师爷,闻听此言,一阵眩晕,仿佛黑衣人的匕首不是在手里,而是剜进了他的心窝,身子一软,“扑通”的一声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般的哀告:“请姑奶奶手下留情,千万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那样侯大人非要了小的命不可!”

    “那就看师爷你配不配合了?!”

    “姑奶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好了!我问你,赵匡胤关在哪里?”

    ……

    “妈的,又喝上了!’

    当孙牢头背着两手,瞪着一对三角眼,骂骂咧咧的出现在狱卒张宝、尹四身后时,二人恰似火烧了屁股般,一高从板凳上弹了起来。

    张宝满脸堆笑的道:“啊哈——孙大人!不知大人驾到,小的失敬,失敬!“

    “该死,该死,孙大人!”说完这话时,尹四“啪”的一拍自己嘴巴,“小的该死,孙大人!”

    孙牢头用眼扫了一下油渍斑斑的桌上剩的半只烧鸡和半个狗腿,咽了咽口水。

    “孙大人!不如您老将就着一起来点。”张宝一脸媚笑试探着。

    “来点,一起来点!”瘦的跟根竹竿似的尹四颠颠的奔过来,推搡着孙牢头过去。

    “嗳——!”孙牢头推开了尹四的手,用手掸了掸弄皱了的袍袖,背手踱到桌前。

    尹四点着如拨浪鼓似的脑袋,喜笑颜开的将椅子塞到孙牢头屁股底下。

    张宝“嘿嘿”的笑着,弯腰将酒坛拎起。

    “来,给孙大人倒满,说实话,能跟孙大人一起喝酒,是我哥俩的荣耀,你这是没把我们当外人看!”尹四哈着腰,端着碗,接着张宝倒出的酒,侧脸仰望着孙牢头道。

    “嘿!这喝是喝点,不过不要误了大事。”孙牢头将两只袖子向上撸了撸,张开长满络腮胡子的大嘴巴,打着哈哈,满脸的麻坑都迸发出欢欣和喜悦。

    “没事,没事!”尹四依次把剩下的两碗接满后,拽过一条凳子坐下,伸手撕下鸡大腿递给孙牢头。

    孙牢头接过,狠狠的咬了一口后,横了尹四一眼,满嘴油腻的边嚼边道:“嗳——!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姓赵的是何等样人,那可是飞檐走壁,厉害的很那!真要是出了问题,我们还不得‘咔嚓!’”说着话,他腾出一只油手,在脖子处横着比量了一下。
………………………………

第九章夜长衾冷铁窗寒

    刚端起酒碗送到嘴边的张宝,赶忙将碗放下,一对芝麻眼四下撒麻了一番,确信无人后,转过头,声音低低的道:“这家伙真的那么厉害?”

    孙牢头并不急于回答他的话,而是端起酒碗,一口干了,放下,接着用两个指头有节奏的弹着空碗,脸上显出很世故的样子,轻蔑的瞅了瞅张宝,道:“这江湖上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见二人向自己投来敬佩的眼神,更来劲了,“这离汴梁城五里外,有个清风山,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二人频频点头。

    “那清风山上有个清虚观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

    “那清虚观里有个紫云道长你们可曾认识?”孙牢头较真的瞪起眼睛,盯着二人问道。

    “这——?”二人再也不敢一门点头知道知道的敷衍,这可不比荒山野庙,若是追问道长年龄几何,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如何答得。

    赶紧齐道:“不认识!”

    “那道长的手段,你们可曾晓得?”孙牢头使劲瞪大两眼道。

    二人直摇头,“你老见多识广,谈谈,让俺哥俩长长见识……!”

    孙牢头得意的用手摸了一把络腮胡子,接着道:“那年曾有横行乡里、杀人越货的强人,到得清虚观意欲雀占凤巢。

    “十几个人,十几把刀,齐齐对着紫云道长。道长毫无惧色,飞起右脚,向石栏杆踢去,一脚将石栏踢倒,随即将700余斤望柱连同云板用手一操,顺势向前一推,那望柱连同云板被甩出二丈以外。众匪徒吓得个个面如土色,跪地求饶。

    “那十几个恶贼后来就押在咱们这大牢里,我那时跟你哥俩现在的身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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