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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剑气如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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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面如土色,跪地求饶。
“那十几个恶贼后来就押在咱们这大牢里,我那时跟你哥俩现在的身份一样。”
二人听得目瞪口呆,半天缓不过神来。
“那赵匡胤……”孙牢头又接着道。
“哦!”二人见牢头还有话说,赶快道:“请讲,请讲!”
“我可听说那赵匡胤就是紫云道长的徒弟……!那紫云道长是赵匡胤的叔父。”孙牢头皱了皱眉头道。
“啊……!”张宝听了此话,伸出的舌头半天没缩回去。
“小心为妙!小心为妙!”一旁的尹四频频点头,见孙牢头碗里空了,抬手抓过酒坛,摇了摇,倒去,仅滴出几滴来,羞恼的将酒坛掷于脚下,抬眼瞅着张宝,张宝耸了耸肩,无奈的摇了摇头。
孙牢头不禁哑然失笑。
尹四脸上挂不住,尴尬的笑了笑,道:“孙大人,没办法啊,谁叫这大牢里关的都是他妈的穷光蛋,让您老见笑了!”
孙牢头接过张宝递过来的草纸,擦了擦一双油手,“嘿嘿”的奸笑了两声,撇了撇嘴,道:“你们哥俩的手段不行,只配喝白开水……!”
张宝、尹四受了孙牢头一番讥笑,心里发堵,便要在牢头面前使些手段,免得他小看自己。
当下去那牢里,提了两个不顺眼的出来。
趁着酒劲,张宝赤红着双眼,断薪为杖,掊击二人手足,二人痛得杀猪般的嚎。
孙牢头瞪着赤红双目高声询问:“此为何?”
张宝边掊边答:“此为‘掉柴 ’!”
尹四不甘示弱,高叫:“哥哥歇歇手,我来也。”随之找出木索,施夹二人两脰。
这木索夹在脖颈处,一会儿功夫,便脸色紫涨,呼吸困难,再也嚎不出半声。
一旁的孙牢头奇道:“此为何?”
尹四边夹边道:“此曰‘夹帮’!”
孙牢头不禁哈哈大笑,连道:“有趣有趣!”
二人见称好,便抖擞精神,继续各显手段。
张宝拽过半死一人,将绳缠其头上,并加以木楔,那人嚎叫之声又起。
孙牢头急问:“此又为何?”
张宝一脚踢倒那人,道:“此为‘脑箍’!”
孙牢头哈哈大笑,道:“这可是观音菩萨给孙猴子戴过的,痛得紧呢。”
尹四松了所夹那人,将其反缚跪地,短竖坚木,交辫两股,自己则不停跳跃其上。那人发出阵阵惨叫。
“好!好!此又为何?”孙牢头兴奋的不住的拍掌叫道。
尹四回道:“此谓‘超棍’。”
孙牢头看得兴起,当下立起身来,高叫一声:“看我的手段!”
拎起地上半死的两人,来到院内,令各掘一深坑,飞脚将二人倒栽葱的踢下坑去,用土埋上,只露双脚在地面,不停的乱抖。
张宝、尹四见了,连道佩服,自叹弗如,追问此为何名。
孙牢头仰天一阵狞笑道:“此叫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
“小呀吗小翠兰……”
马上就要赶到鸡肠胡同,与自己的姘头小翠兰姿意的鬼混一番,孙牢头不由心情激荡的哼唱起来。
微风一吹,酒劲上来,双腿更加飘忽不定。
走着走着,觉得下面憋得慌,赶忙扯下裤子,就着墙根撒起尿来。
此时小巷的拐角处,闪出一个黑影,“飕”的一下跃在他的身后。
他刚要提起裤子,突觉后背被人“啪啪啪”的点了几下,整个身子便再也动弹不得。
只听一个声音道:“姑奶奶今天暂借你身上的行头一用。”
……
师爷耷拉着脑袋,心情烦乱的步入牢房,一眼瞅见张宝、尹四倚在墙角呼呼大睡,皱了皱眉头,放低了脚步,捂着鼻子忍着从里面散发出的龌龊的气味,顺着紧挨着的一遛牢门前走过。
那牢房内乱草铺就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衣衫褴褛,身上发出恶臭的囚犯。
师爷走到关押杀人重犯赵匡胤牢房门前停下,透过栅栏,望着草堆上背向外躺着的那人,一对板牙紧咬着下唇,面上显出极复杂的表情。
“瞅什么呢?师爷?”
冷不丁一句冷冷的声音,令师爷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转头一看,见身后站着孙牢头,心下又是一惊,失声道:“你……?!”
“打开牢门,师爷!”
孙牢头打腰中掏出一串钥匙叱道。
这叱声,师爷昨天晚上在侯大人小妾惠莲的床上,早已领教过,刻骨铭心,师爷一切都明白了,虽然她易容术做的很巧妙,但情急之下那声音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
当下浑身一颤,乖乖的接过钥匙,打开牢门。
当从墙角的乱草堆中,扶起躺着的那人时,她不由“啊!”的发出一声惊呼,刷的一下回转了头,两眼寒光四射的逼视立在身后的师爷道:“这……?!怎么回事?”
当师爷看清了草堆上是个蓬头垢面,形容枯槁,满身臭气的苍老头时,也是“啊!”的一声惊叫。
苍老头用肮脏的衣袖抹了抹鼻涕,瞪着一对满是眼屎的烂眼,莫名其妙的瞅着二人,“嘿嘿”的一阵傻笑后,突的向前一扑,声音嘶哑的叫道:“二位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师爷一脚踢在苍老头的脸上,把满腔的愤怒和怨恨都发泄到他身上。
苍老头被四仰八叉踢倒在地。
“呜呜!欺负人……!”苍老头伤心的哭起来。
“够了……!”
师爷跳上前去,挽起袖子,还要继续踢踹苍老头,她一声断喝,止住他。
这赵匡胤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原来,那张宝和尹四被孙牢头一番吓唬,心里忐忑不安,待孙牢头一走,便决定将赵匡胤转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妈的,这下我们可以安安心心的睡大觉了。”
随着“咣当”的一声,地牢严实的铁门被重重的关上,张宝得意的道。
“还真得……真得他妈的……亏得牢头提醒!”尹四充满感激的接话道。
二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去。
赵匡胤在黑暗中四下摸索着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四面均是坚固的墙壁。
几天的囚牢生活,他好如渡过了漫长的几十年。每天一接触到那散发着腐臭气味的肮脏囚饭,便忍不住想吐,他已经几天水米未进。
阴暗潮湿的牢房,杖伤未愈,加之忧心如焚,他开始持续高烧不退,整个人已被折腾的形销骨立。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非死在这里不可。
………………………………
第十章逃出生天
一定得想办法离开这里,他对自己能堂堂正正的被放出去,已不抱任何希望。他攥了攥拳头,只觉得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上的镣铐发出“叮当”脆响。
“唉……!”他心头愁云密布。如要脱身,当务之急,需要调理身体。他摸索到地下一堆杂草处坐下,屏神凝气的运起功来。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这四肢百脉有些通畅,抬头望去,只见牢门上供送饭用的小孔,隐隐透进来一丝光亮,他内心不禁一动,机会来了,赶忙装出一副酣睡的样子,躺倒在那一堆杂草上。
随着沉重的铁门开启和踢踏的脚步声,有人进了囚室。
“这是赵匡胤吗?”一个压得低低的声音道。
“是的,孙牢头……,哦不孙大人!”另一个声音道。
“张宝、尹四!扶他起来。”又一个声音紧跟着道。
“是!师爷!”随着答应,赵匡胤感到光亮向自己靠近。
“喂,赵匡胤!快起来。”
在张宝、尹四的扯拽下,赵匡胤不得不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迅急将进来的人瞅清楚了。
在赵匡胤看来,这个屋子里,目前最大的障碍就是孙牢头了。因为师爷系一介书生;张宝、尹四均系粗蛮之辈;唯独这孙牢头从走路的姿态来看,武功不弱。
赵匡胤盯着向自己身边踱来的孙牢头,暗暗拿定了主意,如果他再向前迈出三步,自己就一跃而起,扑到他的身上,用鉄镣拧断他的脖子,那么其他的人就好对付多了。
一步!呯!二步!呯!孙牢头每向前迈出一步,赵匡胤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三……!当赵匡胤运起体内真气,即将腾空而起时,孙牢头抬起的脚又落回了原地。
“把镣铐打开!”孙牢头突然对张宝、尹四道。
“这……!”张宝、尹四面面相觑的怔在那儿。
赵匡胤也是一怔。
“怎么,没听清我的话吗?”孙牢头眼睛瞪着张宝、尹四,口气严厉的道。
“孙大人!这……这赵匡胤……”张宝眨巴着一对芝麻眼,疑惑的瞅着孙牢头,又瞅瞅师爷,嗫嚅着道。
“哈,哈,哈。有我在此,你害怕赵匡胤会飞上天去不成?!我自有道理。”孙牢头仰天大笑道。
“就是,孙大人命令的事,还有什么废话!”尹四“哗啦啦”的从腰间掏出了镣铐钥匙,将手中的火把交给张宝,走向赵匡胤。
赵匡胤被莫名其妙的去掉了镣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你自由了!”
话出掌至,只见那孙牢头一掠身,双掌齐发,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张宝、尹四击昏倒地;失落地上的火把发出一瞬耀眼的光芒。
赵匡胤一怔当中,见孙牢头已一个后纵,跃到门边,将正急着向门外溜走的师爷,一把揪了回来。
“饶命!”离地悬空的师爷,双足乱蹬,拼命挣扎求饶。
“啪”的一声,师爷如一滩乱泥被摔在赵匡胤脚下。
“赵公子!请马上换好衣服,速速逃离此地!”那孙牢头急切的道。
“你不是孙牢头?!你究竟是谁?!”赵匡胤瞪大着惊疑的双眼,他被突然发生的一系列变化给搞糊涂了。
“时间紧迫,无须多问,逃命要紧!”
赵匡胤嗅到了从那人身上发出的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似曾相识,不禁一怔,忙乱中一时又难以忆起。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三下五除二将师爷身上的衣服剥下,穿戴齐整,并不忘将瑟瑟抖做一团的师爷头上的帽子抢到手里,扣到自己头上。
临出门,那孙牢头用手指在师爷后颈处轻轻一点,师爷便闷声不响的昏睡过去。
“张宝——!尹四——!快弄点酒来,暖暖身子。他妈的,都死哪去了!”
当二人从地牢来到上面时,那院中一队巡卒刚巧路过附近,领队的栾教头在门外喝三吆四的叫。
二人悚然一惊,已无法躲避,那孙牢头一抬手,迅疾用暗器将壁上的几盏油灯射灭。
栾教头奔了进来,正然与二人碰了个对头,一怔。
“怎么,牢头还没走吗?”栾教头透过窗外射进来的月光,打量着二人,“师爷也在这?屋里怎么这么暗,灯那?”
“咳、咳、咳”赵匡胤故意不停的咳嗽着,好借机用袍袖掩住自己的脸。
“侯大人吩咐师爷到牢里查看一下,怕赵匡胤这小子鼓捣出什么乱子来。这不,刚看完,一切正常,师爷身体不适,我们急着赶回去呢。”孙牢头一边说着话,一边用身体挡住咳嗽不停的赵匡胤。
“牢头今天的声音怎么有些变了?!”栾教头如刀子般尖利的眼神,不住的在二人身上游移,依稀要看出些什么不对来,接着道,“张宝和尹四呢?”
“哦,是吗?我也有点伤风,所以声音……”她的手向腰中摸去,故意声音粗哑的道,“他二人在下面取灯油呢。”
她心里暗暗的思忖:目前形势十分不利,想离开,必须扫清面前这个障碍。
她慢慢向栾教头靠近。
“教头!快点,怎么这么慢,酒拿了没有?”
就在她即将出手的一霎那,外面传来了喊声。
“好了,就来!”栾教头答应一声,转过头,道:“牢头!师爷!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下去找张宝他们。”说着话转身向地牢奔去。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教头!我们先到前面转一转,一会儿回来。”踢跶的脚步声渐远。
二人同时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互递眼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掠身,双双跃到牢门外。
低身四顾,影影绰绰的大门,到二人所立之处,大约有五六百米,如不出什么意外,准能在栾教头从地牢上来之前冲出大门。
“快走——!”赵匡胤话一出口,“嗖嗖嗖”,只见月光下两条黑影一前一后,疾箭般射出,根本看不到二人的双足点地,霍然竟似在草尖上飞行。
“开门——!”
二人双足没待立稳,一声呼喝,将正在岗楼上做着美梦的守门狱卒惊醒。一惊之下,赶忙爬起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毛毛糙糙的向下奔来。
岗楼的楼梯极陡且滑,奔到半道,一脚踏空,只听“呯啪”的一阵响,这下半截下来的速度比上半截要快得多了。
赵匡胤一把将滚落在自己脚下的狱卒扯起。
“哎呦……妈呀……!”守门狱卒一边揉着脑门上肿起的大疱,一边有些怨恨的白了二人一眼。
“快把大门关上——!不要放跑了杀人重犯——!”
当二人刚要出大门时,身后传来呼喝和奔跑的脚步声。
狱卒一惊,拼命的用身体向开了一道缝的大门挤去。
赵匡胤“啪“的一掌挥出,发泄了十几天的郁闷,狱卒跌出一丈开外。
待栾教头奔到近前,二人早已无影无踪,他一阵捶胸顿足的嚎叫,返回身朝着刚清醒过来,要从地上爬起的守门狱卒头上狠踹一脚,使他重又昏了过去。
“别关门!”
当大门即将关上时,一个人喊叫着冲了进来。
“好啊你!”
栾教头“嗖”的一下抽出腰间长剑,指向了那人的鼻尖。
“别,别!”只穿着内裤的孙牢头,颤抖着道,“我他妈的今天被人点了穴道了!”
………………………………
第十一章人间生死两茫茫
点点萤火游弋在杂草丛生的荒冢野坟上空。
塌陷的坟窟,腐烂的棺椁,令此处充溢着阴森和凄凉。
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的从远处急纵而至。前面那个黑影奔到一盔新坟前,嘎然而止。
后面那人赶上前来,一眼瞅见那新坟上插着上写“萍儿之墓”的一块木板,不仅声音哽咽的“啊!”了一声。
寂落的依缩在那坟旁、神情哀伤痿靡不振的小白猴,以及旁边放着的铜锣和锣锤,让人瞅着揪心。
“你偿命来……!”刚刚还在坟前呆立那人,倏的回身一掌,向身后那人胸前重重拍去。
那人猝不及防,这一掌着实的被拍在胸口,身子当下一震,站立不稳,向后退了几步,方始立住。
“你……?”暗淡的月光下赵匡胤一张惨白的脸,刚吐出一个字,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喷出。
那人更不言语,急步趋前,挥动袍袖,双掌继续向他打来。
赵匡胤受了内伤已是体力不支,慌忙向后躲闪,边躲边道:“你……!?你究竟是谁?”
突的又嗅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大牢中嗅到的那股如兰似麝的香气,猛的忆起与“一窟鬼”王妈妈家所嗅到的一样。
当下脱口而出:“李姗姗……!”
那人身子一顿,哽咽着道:“萍儿!为师现已将杀你仇人,带到坟前,亲自替你报仇雪耻,令你九泉之下也好瞑目。我早说过,天底下没有一个好男人的,这下你信了吧!”
那人撕下用来易容的面皮,显出本来面目,脸上已是涕泪横飞,随之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凄惨的长啸,暗夜中在这阴森的山谷间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赵匡胤一旁听得心酸,也不禁潸然泪下。
李姗姗瞅见,当下厉叱一声:“姓赵的,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还不到萍儿坟前自我了断,等我动手不成?”
“这……!”赵匡胤一时语塞,见了萍儿之墓,早已心痛欲裂,哪有心再与她争辩,情急之中,胸口作痛,嘴里一咸,“噗”的又吐出一口鲜血。
李姗姗见了,知他受伤极重,心道现下正是结果他性命的大好时机,待他身体复原,再杀他却是万难,当下挥出長带向他袭去。
赵匡胤只觉迎面一阵劲风迫来,心下暗惊,想不到一条柔软的長带,被她运上内力,竟似镔铁利器一般。当下不敢怠慢,赶忙躲闪纵跃于乱坟之间。那長带所向之处,乱坟轰然土塌。
一个义愤填膺,誓要为徒儿报仇,一个只是躲闪,并不想出手相抗,如此一来,那赵匡胤时时陷于危机,生命悬于一线。
……
一堆乱坟枯草间,探出肉塌骨凸毫无血色的一张惨白脸,暗夜中突然一见,只道是从那荒冢野坟里爬出的骷髅恶鬼,令人毛骨悚然。
那骷髅头望见山下几个黑影向上急奔,赶忙窜出,躬身向上一跃,跃上了山道旁一颗茂密的大树上躲藏起来。
半天,那几个黑影顺着山路渐走渐近,走到树前停下,四下张望一番。
“咦!这骷髅鬼竟凭般的不守信,明明定好在此相聚,他偏偏不到!”那满脸纵横如核桃纹的老者,将手中藤杖向地下戳了几戳,愤愤的道。
“催命鬼,你到老都是改不了那急性子。现在时辰尚早,我们权且在此喘息一会,等他一等。”半睁半闭着那对好似总也睡不醒的朦胧眼的人,白了老者一眼,嘶哑着嗓子慢条斯理的道。跟着倚到路边的一块巨石上,躺了下来。
“瞌睡鬼,你是不是走不动了?慕帮主着人捎信约我们明晨赶到清虚观的,我们既然前去帮拳 ,那迟了,不但讨不得人情,反到落下埋怨,那又何苦呢!”灰黄廋削的一张脸好似得了肺痨病的人,咳了咳,不满得向躺倒的那人道。
“是啊,是啊!肺痨鬼说得对,想当初我们陕西四鬼,被那紫云道长追杀,亏了慕帮主相留,人家有恩于我们,更何况我们此番若联手解决了那牛鼻子老道,也出了我们多年来这口恶气,总比整日的躲在荒山野地里不敢出头强。”那催命鬼边说着话,边不停的摸脖子后头,摸了半天摸出几根枯树枝。他眼珠一转,不动声色的举起藤杖,向上一搠 ,厉声喝道:“骷髅鬼!还不下来,在此耽搁个没完。”
几人头顶的大树上发出“嘻嘻”的笑声,骷髅鬼从上面溜了下来。
“咦……!骷髅鬼,你原来躲在树上。”
“搞的什么古怪?”
瞌睡鬼和肺痨鬼不满的一家一句的道。
“嘻嘻!我倒要看看诸位背地里说我些什么坏话。”那骷髅鬼眼珠滴溜溜的在众人身上转了转,有些不满的落在催命鬼身上。
“好了,好了,我们趁早赶路吧!”催命鬼抬脚向前走去。三人赶忙紧随其后。
正扯东拉西说着闲话一路走着,斜刺里从那半山坡处跃出一个人来。四人一惊,赶忙停步,各个提足了精神。
只见那人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后面一人穷追不舍,时不时抛出長带,向他打去。
那人竟顾及不得的从四人中间穿跃过去。
后面那人,正追撵中,突见前面横着四人,顿了一下。
这一顿之下,被眼尖的骷髅鬼认了出来,叫道:“这不是‘緑带仙子’吗!”
借着月光,其他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齐道:“正是,正是!”
落难山西之时,慕帮主相留,对他帮中弟子,四人自然皆各个相熟。
当下齐道:“李姗姗,你欺师灭祖,反叛师门,慕帮主擒你不着,现下我等四位在此,还不速速就擒!”
李姗姗一愣,当下定晴一瞧 ,随之哈哈大笑,“我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夜叉四鬼拦路,快些给我让开,不然我让你四鬼变成死鬼!”说着话,挥动长带向四人打去。
“咦!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竟口吐狂言,我先索你的命来!”说着话,催命鬼挥杖向前相抗。
只听“咯!”的一声闷响,杖带相击,竟震得催命鬼向后退了两步方始立住。
“一齐上”那骷髅鬼见了,厉喝一声,就地一滚,管他什么以多欺少,擒了“緑带仙子”,慕帮主自然对他们四人会大加赞赏。
骷髅鬼滚到近前,一式“兔子蹬鹰”,向李姗姗小腹踹去。
李姗姗此时手中緑带就近便失去效力,见那骷髅鬼自下而上向自己踹来,赶忙腾身跃起。
骷髅鬼见了,收起脚,想待她落下时,仍使出此招,令她躲无可躲。
李姗姗跃入空中,见他依旧在地下滚动,猜出他的意思,便要向旁闪躲,怎奈其他两面又有肺痨鬼和瞌睡鬼包抄。落又不是,躲又躲不得,情急中瞄着头上的高树,赶忙挥出長带,搭上树梢,整个人便如荡秋千般的在那空中荡来荡去。
那肺痨鬼和瞌睡鬼,包抄着跃在空中向她挥掌打来,只道两面夹击,她人在空中无法着力,难于还手抵挡,下面还有骷髅鬼相助,一掌便可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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