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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剑气如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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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肩下的客省使阎晋卿,拉了拉他的袍袖:“别的,别的,史大人!凭史大人的聪明才智,何惧这雕虫小技……!”
说着话,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跟着又用手不住的比划着。
众人眼见这是在传授技法,心下俱有些不舒服,这么多人,就你会做人!齐摧道:“快些的,快些的,误了众人事……!”
“好——的,我家相公马上就来……!”从众人的态度上,这阎晋卿看出了几分不满,便赶忙学着王美人的声口,打着圆场。
众人听着他发出的不男不女的怪声,一阵哄笑。
苏蓬吉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抖抖着手,指着史弘肇:“哈哈哈,前面有王美人,身边有姓阎的,不用怕罚酒了……!”
闻听此言,史弘肇一愣,顿了一顿;少倾,拍案而起,怒喝一声:“老匹夫,欺人太甚……!”
那桌上的杯盘震落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众人一惊,这是怎么的了,这苏蓬吉也没说什么,至于这么大动肝火?!显然是喝多了。
“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苏蓬吉在众人面前受辱,这老脸也挂不住,借着酒劲,做出撸袖掐腰不让呛的架势。
苏蓬吉觉得自己的气势,似乎将史弘肇镇住了,心中暗暗得意争回了面子。
“去你奶奶的……!”史弘肇见了他那虚张声势的样子,更加火冒三丈,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樽,向他掷去。
苏蓬吉醉眼朦胧中,突见一物,向自己迎面飞来。
幸得坐在左首的,翰林茶酒使郭允明,一把将他推开,使他脑袋没有开瓢。
当时惊出一身冷汗,这酒也醒了大半。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扭转了头,快步向楼下窜去。
“老匹夫,哪里逃……?!”史弘肇左右寻,寻了半天,一把抓住三司使王章腰中的佩剑,向外拔。
王章一惊,双手死死按住,不让剑抽出。
枢密使杨邠急步趋前,一把将史弘肇死死抱住,涕泪交流的道:“这有多大的仇啊……?今天非要出人命不可吗……?!”
苏蓬吉奔到楼下,迎面碰上正里外招呼客人的太监孙总管。
“苏大人,今天怎的这么早……?”
孙总管伸手拉了一下苏蓬吉的袍袖,被他使劲的挣开。
苏蓬吉头不抬眼不睁的,匆匆忙忙的向门外急奔。
“咦……,今天这是怎么了?!”孙总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嘟囔起来。
苏蓬吉奔到“一窟鬼御勾栏”院外的大树下,解开缰绳,慌不择乱的跨上自己的坐骑,落荒而逃。
史弘肇撵出院外,见苏蓬吉急急如丧家之犬,一骑绝尘而去,气得一阵捶胸顿足的嚎:“老匹夫,今天就是追到你家,我也要宰了你……!”
跨上自己的马,就要撵到苏蓬吉的家里去。
紧跟出来的杨邠一把拉住他说:“苏公是宰相,您如果杀了他,那皇帝的尊严又置于何地,公三思为上。”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
史弘肇折腾了这半天,酒也有些醒了,顿了一顿,没有再说什么,随即打马而去,杨邠担心再出什么意外,连忙也骑上马,紧跟着他,一直送到他的家门前才回去。
紧接着又来到苏蓬吉的府上,敲了半天门,门里看家护院的家丁,如临大敌,审了半天,确认是枢密使杨邠后,方放他进去。
苏蓬吉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杨邠进来一番解劝。
苏蓬吉摇头晃脑的就是不解,“我他妈的哪儿得罪他了,此人真是不可理喻……!”
杨邠觉得不把实情讲出来,也确实无法消除苏蓬吉心中的疑虑,现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好一五一十的将史弘肇今天着恼的原因道了出来……
………………………………
第二十一章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我问你,那阎晋卿姓什么……?”
杨邠的话,问的苏蓬吉一愣一愣的。
“你……?!”苏蓬吉两眼惊疑的瞅着杨邠,不明所以。
“苏大人,你喝多了?怎么连客省使阎晋卿姓什么都……!”杨邠嘴里嘟囔到这,突的一拍脑门,“哎呀,我喝多了……!不不不,是今天你二位的事,闹得我心神不宁呀……!”
杨邠紧接着追问道:“那史弘肇的夫人姓什么,你总知道吧?!”
“哎呦,我的杨大人,你就别绕弯子了,这朝中谁人不知,姓阎啊!”话一出口,突的好似明白了什么,“哦……,与阎晋卿是兄妹……?”
“不不不,跟这扯不上关系。”杨邠将椅子向苏蓬吉身前拽了拽,左右瞅了瞅,压低了声音讲起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史弘肇出生郑州农家,在小时候,史弘肇就和父亲不同,不喜欢下地干活,只知道整天游来荡去,耍弄拳棒,据说他能日行二百里,赶得上奔马。
由于只知练武不肯务农,被乡亲们视为不务正业。但史弘肇喜欢这些,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了。
在大梁末年,朝廷下诏,命令每七户人家出一个人当兵,史弘肇就此参加了大梁的军队。
由于他基础较好,武艺超群,被选入了禁军。
后来又在石敬瑭的手下做了贴身的侍卫,等石敬瑭称帝时,将他提拔为亲兵的一名军官。
那日与军中几个好友,发了月俸,史弘肇做东,结伴来到一娼家消遣。
酒至三杯,众妓中有一妓,姓阎名越英。
这阎越英以纤纤春笋柔荑,捧着一管缠金丝龙笛,当筵品弄一曲;吹得清音嘹亮,美韵悠扬,众人闻之大喜。
谁承想一帮纨绔子弟,上得楼来,看见了阎越英,硬拉过去,陪酒吹笛,席间百般淫猥。
史弘肇怒不可遏,跳上前去,三拳两脚,便将那几个恶少,打得哭爹喊娘,狼狈逃窜而去。
史弘肇担心几个恶少返回纠缠,亲将阎越英送回家,交到她哥哥阎招亮手里。
……
阎招亮是制作笛子的手艺人,冬天下雪,天比较冷,没活干;那日在门前闲坐,只见街上走过一个大汉;阎招亮见了,大喜过望:这个人不就是义士史公吗?
冒着大雪,大步赶上前去,一把扯住袖口,叫道:“官爷,我这厢有礼了!”
史弘肇认出是阎招亮,赶忙还礼。
阎招亮道:“今天下雪,天气寒冷,相请不如偶遇,咱哥俩好好的抿几盅。”
便拉入一个酒店里,边喝边唠,喝罢酒各自归家。
第二天,阎招亮到妹子阎越英房里,说道:“我昨天遇见一个人,今天特地来和你说……”
阎越英听了半天,方弄明白,原来哥哥说得,正是那前几日,惹事的莽汉。
她已早将他忘记了,今天听哥哥提起,方想起此人叫史弘肇。
阎招亮极力撮合二人,有这样一个孔武有力的人,来保护妹妹,也好了却当哥哥的心事。
阎越英作为一个酒妓,自是阅人无数,她并不喜欢这粗莽汉子,她中意的是那胸中有锦绣,腹内藏乾坤的文雅之士。
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又一日,两人路上碰见,史弘肇请阎招亮去酒店里吃酒。
酒后阎招亮要结账,史弘肇死活不肯:“你都请我好几次了,这把得让我请你一回!”
阎招亮说了一番客套话后,哼着小曲,心满意足的晃晃荡荡离去。
待阎招亮走远,史弘肇对酒保道:“我不曾带钱来,你跟我到军营里还你。”
无奈,酒保只好跟去。
到军营门前,史弘肇又说:“我今天属实没钱,你先回去,我明天送过去。”
酒保道:“老板肯定不答应,我回去得挨骂。”
史弘肇道:“主人不答应又怎么样?你若明白,便走;你若不走,叫你吃拳头。”
随之那铁锤般的大拳,在酒保的鼻尖前晃了晃。
酒保见他身躯高大,知道讨不得便宜,只得自认倒霉,沮丧的走了。
折腾了半天,史弘肇肚里有些饿了,便到军营对面卖豆腐脑的老王头那里,要了一张油饼和一碗豆腐脑。
吃完抹了抹嘴说道:“大伯,我兜里没钱,现下还欠了酒钱,没得还。”
老王头咧了咧嘴,哭笑道:“官爷,我们小本买卖挣毫利,都遇到你这样吃白食的,真是折腾不起啊!”
史弘肇见他如此小气,不仅动怒起来:“真是蹬鼻子上脸,官爷我别说喝了你一碗豆腐脑,就是你的半个摊子给了官爷又如何!没有官爷我们的拼死拼命的,哪还有你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太平日子过!”
史弘肇越说越气,挽起袖子就要掀翻老王头的摊子。
吓得老王头磕头作揖的一阵告饶,史弘肇方才作罢。
临走扔下一句,“你今夜开着门,我来偷你家里东西,卖钱还账!”
老王头收了摊,回去给老婆说:“军营里的一官爷今夜要来偷东西,叫我留门。”
他老婆听了哈哈大笑,“这个官爷真能逗闷子,告诉你他还能来吗!”
当夜,史弘肇真个来推大门,门关的,他气恼的使劲一推,推折了门闩;走进屋四下一看,没什么好东西,见灶上一口锅还算有些份量,顺手将锅提溜起来。
随之又寻思道:要是口破锅,卖不了价钱。
拿条棍子使劲一阵敲,锅当当响。
见是口好锅, 翻过来盖在头上,锅底里有些水,浇了他一头一脸,身上都湿了。
史弘肇顶着锅便走。
老王头大叫:“有贼!”披了衣服赶出来。
地方听得,也赶将来。
史弘肇连忙扔下锅,跑到一条胡同中藏起来。
谁知这是个死胡同。
地方赶来,喊道:“抓贼啊——!”
阎越英听得屋外吵闹,点蜡烛出来看,依稀一只雪白的老虎,从高高的墙上矫健的跃落到自家院里。
阎越英吃了一惊,定睛再看,却是史弘肇。
史弘肇见了阎越英,赶忙行个礼。
阎越英见了他的身手,又曾听得哥哥阎招亮说他将来一定能发迹,还说自己应当嫁他,赶忙让他到屋里面藏躲起来。
地方敲门找人,阎越英慌忙说:“没见到人,可能是跳墙到别人家去了。”
地方和老王头走了以后,阎越英开了大门,放史弘肇逃走。
第二天饭后,阎越英叫人去请哥哥来,道:“哥哥,你原来说史弘肇的话我不信,昨夜我看见了他的异相,他必定是个以后发迹的人,我情愿嫁他!”
苏蓬吉将杨邠送走,这心里一直懊恼着:自己与史弘肇同朝为官这么久,哪知道他娶了个酒妓做老婆!
他突的把当时的场景都想起来了,其实“一窟鬼御勾栏”的王美人的话,“哎呦,我的史大人,折煞婢女了,我今生今世也不会有这个福分呢!你哪能看上我们这号人……!”已经看出史弘肇不悦了。
自己又来了一句,“身边有姓阎的,不用怕罚酒了……!”
今天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看来以后说话真得多加小心了,无心之言说不上就伤了谁。
苏蓬吉懊恼的刚回到寝室要歇息,便听得街门被擂得山响。
一会儿,家丁急步来报,皇上宣召宰相马上进宫觐见。
苏蓬吉“呀!”的一声,知道这一定是遇有紧急情况,不然深更半夜的,皇上从没有这时召见过自己。
当苏蓬吉急急的赶到皇上的寝宫时,只见东西班行首,率十几个宿卫,手持利刃,高举灯笼,拥着皇上刘承祐。
各个人脸在灯笼光映照下,显出异样的惨白。
当苏蓬吉急急的奔到近前,刚要跪拜,皇上抬手一掌将他打一趔趄。
“好大胆啊,苏蓬吉,你竟敢行此鬼魅伎俩,给我拿下!”
众宿卫得令,拥上前,将苏蓬吉按倒在地上。
………………………………
第二十二章太后失踪了
“圣上明察!圣上明察啊!老臣不知所犯何罪?请圣上明示……!”
当苏蓬吉来到皇上刘承祐身边,被众宿卫按倒在地上时,他不停的哀告着。
“苏蓬吉啊苏蓬吉,你你你……你到此时还跟朕装糊涂吗?!我问你,那王贵妃早已被处死了,那现下宫中的这个究竟是人还是鬼,给我从实招来!”皇上刘承祐,一阵声嘶力竭的嚎叫。
苏蓬吉闻听此言,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
他知道完了,自己的妙计终于暴露了,“皇上!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好,你既知罪,还不给我从实招来!你说那王贵妃,当日处刑时,被你拦下,瞒过了母后,此话还当真吗?!”皇上焦急的追问道。
“当不得真,当不得真……!那都是为臣诓骗圣上的话……!臣罪该万死啊!”
“你你你……,你为什么要欺骗朕呢?!”皇上暴跳如雷。
“臣一切都是为了圣上啊!”
“为了朕,岂有此理……!”
“自打王贵妃被处死后,圣上茶饭不思,忧虑成疾。病在圣上的身上,却痛在臣心呀……!
“一天,臣到王妈妈家一窟鬼散心,新来的一个歌妓,引起了臣下的注意。不为别的,只为此人与王贵妃,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一样。”
“那又如何……!”皇上不满的道,接着又急着听下文,赶忙催促道,“快讲,快讲!”
苏蓬吉用袖口擦了擦因紧张而流下来的鼻涕,咳嗽了两声,接着道:“那日,正赶上太后召见臣下,让臣下想想办法救救圣上,臣便想了一个李代桃僵的计策。
“为了圣上的安全起见,臣下将一窟鬼收为官有,内侍孙总管,负责教那女**中的礼仪,和王贵妃的日常行为举止。
“圣上,老臣的所作所为天地可鉴啊……!”说毕,苏蓬吉委屈的嚎啕大哭。
“你你你……!”待苏蓬吉讲完,显是处处为了自己,弄得皇上张口结舌,不知从哪骂起,突的又觉得有些不对,“可是,你这不是烧香引出鬼来了吗?!那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她躲到哪里去了?现如今,母后的失踪,是否与她有关啊?!你倒是说啊……?”
“这……这……?怎么,太后不见了……?!”苏蓬吉这一惊,非同小可。
“报——!”
几名宿卫,从寝宫的大门里,急急的抬出两个被捆绑着双手的人,奔到皇上身前。
“ 这是怎么回事啊?!”皇上吃惊的道。
“回圣上,这是在太后娘娘的床下发现的……!”
东西班行首一边回着皇上的问话,一边伸手将套在二人头上的头套扯下来,随之一愣:“张小旺?怎么是你们……?!”
被扯下头套的二人,不停的摇头晃脑,扭动着身体。
东西班行首躬身施礼道:“回皇上!原来是两名宫内太监。”随之转向了二人,“怎么回事?你们俩倒是说话啊!”
东西班行首气恼的一个巴掌搧过去。
“大人,他俩没法说话啊!”旁边一名宿卫急道。
“什么……?”东西班行首这时方看清,二人的嘴被毛巾堵着呢,赶忙一把将毛巾扯掉,“怎么回事,快快讲来……!”
被几名宿卫解开身上捆绑着的绳索的张小旺,跪下道:“回大人,回皇上……”
随之一阵不停的干咳,使劲咽了几口吐沫,喘息片刻,紧接着道:“今天是我与王二我们两个奴才当值……”
随之用手一指刚被解了捆绑,用袖口不停的擦着鼻涕,跪在一旁的瘦弱之人。
“我们两个按规矩负责在内院巡视,半下午时,见到春心姑娘打外面回来,相问之下,知道她到皇上那去了。我们与春心姑娘寒暄了几句,她便急匆匆的回到太后的寝宫里去了。
“待过了一会儿,我俩巡视到太后的寝宫门外时,听到里面传出惊叫声,我俩赶忙奔过去敲门询问……”
由于一下子说了一大堆话,加之紧张,张小旺一阵气喘吁吁。
“快讲……”一旁的苏蓬吉急道。他急着听取下文,看看是否能洗清自己。
张小旺赶忙接着道:“半天没人开门应声,我们两个奴才不好造次硬闯进去,可又怕出事,因为这最近宫中一直闹鬼不是吗!
“可这鬼也不能青天白日的出来,不知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两个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呀?快说!”一旁的皇上急急的追问道。
“你真是的……”挨在张小旺身边的王二,嫌张小旺说话啰哩啰嗦,抓不住重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忙抢过话头道:“是这么回事,今天我俩巡视到太后的寝宫附近时,本来一切都很正常,跟往日没什么分别,可就在我们认为很正常的日子里,却偏偏出现了问题。”
说到此处,王二瞪大了惊悸的眼睛,“在这静谧的院子里,突的发出一阵惨叫,你们说吓不吓人……?!”
皇上急得直跺脚,“这他妈的怎么一个比一个啰嗦,是都吓傻了……?!”
气得一旁的东西班行首,一家给他们来上一脚,“太后呢……?!春心姑娘……?!”
张小旺委屈的道:“可她们就是不出来呀,怎么敲门就是不出来,我俩有什么办法啊?!
“无奈,我只好受点苦,趴到地上,让王二站在我背上,透过窗户向里面张望,谁让我比他大,是大哥呢,当然要多受点苦!”
“你们看到了什么?”皇上急道。
“我们看到,哦不不不,是王二看到,那王贵妃在里面,飞来飞去的,用长剑追砍着太后和春心姑娘……!”
张小旺用手按了按狂跳不止的心脏,回过头望着王二道:“是这样吧?王二!”
“是的,是的……”王二不住的点头首肯,脸色瞬间苍白,嘴巴不停的抖动。
“你真的看见是王贵妃……?!”皇上两眼惊悸的盯着王二道。
“奴才如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王二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道。
“朕不是怀疑你……”皇上自言自语的一边嘟囔着,一边拍着脑门,捋着思路,不停的在脑海中思想着,春心姑娘从自己那走后,自己再见没见着那王贵妃。
寻思了半天,确信自己再没见着后,急忙道:“你赶快讲下去!”
“是啊,这大白天见到鬼了,谁不害怕啊!我惊吓的一跟头就从小旺哥的身上跌落到地上,半天才缓过神来。”
王二喘了几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后,接着道:“待我俩再配合着爬上窗台的时候,看到了……”
“啊欠——”王二好像有些伤风,不停的用衣袖擦着打啊欠打出的鼻涕。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苏蓬吉焦急的道。
“我看到一个蒙面人,从北面的窗户跳进去,阻止着王贵妃。”
“哦……!”皇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快讲!”
“就这样,这两个人宝剑叮叮当当的碰着火花,从屋内打到屋外,最后一前一后的追打着跳出大墙,不知所踪了!”
王二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想想都后怕……!”
皇上催促道:“那你们又是怎的,被谁捆绑在太后的床下?”
“这个吗……?”王二拍了拍脑袋,眼珠转了转,合计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这个我们真不知道!”
随之将眼神瞅向了张小旺,“小旺哥!你知道吗?”
“不知道!只是我二人又在院内巡视的时候,春心姑娘招呼我俩过去,说我们走的挺累的,让我俩尝尝南方新进的贡品,什么’大红袍’。”
王二赶忙抢过话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喝完了那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皇上一愣,脸色霎时铁青。
王二擤了擤鼻涕,突的发出惊叫,“我说我怎么那么冷呢,我的外衣怎么没了。”
张小旺也迎合道:“我也是呀,哎呀腰牌怎么也不见了!”
………………………………
第二十三章月黑风高路难行
暗夜寒风中,骆驼山脚下,“悦来酒店”门前的望子,不住颤抖着,发出猎猎的声响。
刚关上大门的小二,正准备上床歇息,闻听一阵叩门声,极不耐烦的嘟囔道:“深更半夜的,吃屎呢!”
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提着灯火,慢腾腾的过去打开门。
一阵寒风袭面,灯火摇曳中,一位身披风氅的人走了进来。
“嗳——!关张了。”小二推了那人一把,竟好似推在一堵墙上,自己倒踉跄着退了两步。
吃惊的瞅着那人,径由他走到屋里桌前坐下。
“小二哥!我实是饿极,行了很远的路,烦你宽容一时,将就些酒菜上来!”
小二知道与其相强,讨不到半些便宜,只好乖乖的踅进后厨。
半天,将几样菜蔬和米饭端上来。
“小二哥!为什么没有酒肉?!”那人皱了皱眉头。
“早已卖光,用完饭,趁早赶路,深更半夜,我们耽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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