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域轮回-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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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他刚走出楚家，在这里的种种，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楚子然来到陵城，现在里面除了邪修，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他站在城门口，模糊间就像看到了陵城昔日繁华的景象，而非，如今这一副死气沉沉的光景。

　　　　“络灵……”楚子然低语，络灵死前的话回荡在耳边，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他遵守约定，将刘骥的尸体，埋在陵城脚下不远处的山丘上。在这里，他每天都可以看到陵城。

　　　　最后，楚子然回到了楚家。

　　　　在他踏入楚家废墟的那一瞬间，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当初的景象。

　　　　楚家弟子们的嬉笑声，整齐响亮的练武声，还有父亲严厉的训告，母亲温柔的安慰，妹妹粘人的撒娇，这一幕幕，仿若隔世，又好像近在眼前。

　　　　“子然！”

　　　　“子然。”

　　　　“子然，等等我……”

　　　　楚子然一步步在废墟中走过，在幻象中，他看见曾经的伙伴在他身后追赶，呼唤他的名字。

　　　　他来到自家门前，那里站着两个人，正对他微笑。

　　　　�9�9“父亲，母亲……”

　　　　楚子然低语，脚步却没停下来，继续往前走。

　　　　来到自己曾经时常打坐修炼的后山，这里早已变成一片焦土。

　　　　楚子然驻足，凝望这里，恍惚间，他回到了一切还没发生前，视线尽头，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哥，你说后山要是开满了花儿，那该多漂亮啊！”女孩欢快地跳着舞，对男孩说。

　　　　“嗯，应该挺好的。”男孩点点头，说。

　　　　“什么嘛，你这回答，不应该是非常非常非常漂亮吗？”女孩摇着他的手撒娇。

　　　　“好好好，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漂亮，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女孩紧紧牵着他的手，说“哥，子墨想看花儿，以后哥要是成了很厉害很厉害的修士，一定要为子墨把这周围的山丘上都种满鲜花！”

　　　　“嗯。”男孩拍拍她的头，眼神笑容里全是宠溺。

　　　　“无论在哪里，子墨只要想看花，哥都会把那里种满鲜花。”

　　　　“真的？哥最好了！”

　　　　楚子然看着，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忽然间，他移动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最终，他来到焦黑的土皮前，蹲下，伸出一只手放在上面，催动灵力。

　　　　灵力注入土壤中，使其重新充满活力，但光有灵力，是无法做到再生的。最终，楚子然消耗掉了所有灵力，土壤上才出现了一小块绿皮，上面长出了一朵殷红的花。

　　　　楚子然看着这朵花，往日的场景在他脑袋里不断闪过，一股至深的悲意从他心中止不住的涌现。楚子然跪在这朵花前面，清泪一滴一滴，滴落在娇柔的花瓣上。

　　　　“啊！”突然，他仰天嘶吼，稍显沙哑的吼声中充满了悲凉，不甘，懊悔，愤怒。

　　　　“邪神大人怎么了……”跟着他的一个邪修看见他那样，小声问。

　　　　“不知道，据说，这里曾经是他的故乡，但是后来，他的家族被魔修灭族了。”

　　　　“……邪神大人，很痛苦吧。”

　　　　“是啊，是人，都会痛苦吧。”

　　　　“让他冷静一下吧。”

　　　　楚子然在楚家后山上开了一块平地，为楚家的几位叔伯长辈做了一个族墓，最前面三个靠在一起的墓上分别刻着

　　　　“亡父楚惊天之墓”

　　　　“亡母李妍之墓”

　　　　“亡妻络灵之墓”

　　　　最终他还是给了络灵一个名分，络灵从小与他关系颇深，虽说自己未曾喜欢过她，但是刘骥确实说得没错，自己负了她。在这一点上，或许自己比刘骥还要混蛋。

　　　　楚子然在墓前守了整整七天，第八天清晨，来讨伐他的仙修，也到南域了。

　　　　“邪神大人，东南方向来了很多仙修！”

　　　　当一个邪修向他报告时，楚子然才站起来，冷静地说“要打，也不能在这里打，我们走。”

　　　　“是。”

　　　　他带着邪修们远离陵城，来到南域五宗其中的一个废墟处，静候仙修到来。

　　　　说实话，大仇得报，楚子然，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那股悲伤，反而更加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也不想再逃避什么，既然选择做邪神，他就没有退路了。与其东躲西藏掩埋身份，不如，做个了断。

　　　　仙修们，逐渐聚集，包围了他们。

　　　　楚子然从一根高高的立柱上站起来，不远处，四周的天空中都是虎视眈眈的仙修。

　　　　“邪神，你们邪修滥杀无辜，所过之处生灵涂炭，为了维持天地间的平衡，今日我等仙修，代表正义将你们抹杀！”为首的人声若洪雷，对着他们喝道。

　　　　“呵呵，呵呵呵呵……”楚子然低笑。他抬起头来，诡异至极的血瞳扫视周围的仙修，那不寒而栗的眼神将好一部分定力低下的人吓得冒出了虚汗。

　　　　“正义，所谓正义，又是什么呢……”他像是自言自语，语气中又充满了讽意。

　　　　“哼，此等不知悔悟之人，多说无益。”另一个人冷哼一声，正欲动手，却只见一股红雾，伴随极强的煞气与杀意瞬间弥漫开来，席卷在场靠前的仙修。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楚子然”虚影缓缓出现，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势和威压，扩散开来。

　　　　楚子然从红雾中抽出一把血红色的长剑，遥指对面的仙修

　　　　“杀。”

　　　　“吩咐下去，七星门弟子离远些，做做样子就好。”陆千重带着七星门弟子在大后方，对身旁的副门主说。

　　　　林冲霄此时也带着第四峰的几人在人群中，叶无华看着已经完全成为邪神的楚子然，回想起当初和他一起狩猎妖兽，和他一起下棋，和他一起吃烤鸡的那个温柔，平静，心思细腻的小师弟，握紧了拳头，将目光移开。

　　　　林冲霄叹息着说

　　　　“邪神讨伐战，开始了。”〃
………………………………

第187章　邪神之殇

　　　　〃仙修的人数虽然众多，但是这些正统邪修们也不是吃素的，邪修四老个个都实力超强，同境界碾压根本不成问题，就算是被围攻，也能周旋一二。

　　　　楚子然知道七星门的人也回来，早就下令，让邪修们不要伤害七星门的人。

　　　　代表大唐出战的人有端锐木锐，但是由于他们也在后方，等冲突开始的时候楚子然早已被红雾包围，所以他们并没有看清楚邪神就是楚子然。

　　　　然而，在人群中，还有两个人，那就是楚星云，楚芷柔。

　　　　两人虽然很早就从东域境内出发，但他们毕竟不是楚子然，横穿妄若苦海，不是谁都能那么轻松就做到的。不过两人好歹都是结丹境，在花了点时间后，他们还是顺利过来了，只是这时候，仙修的大军已经走到了他们前面。

　　　　而当他们抵达时，正好看到他们打起来，却无能为力。

　　　　大战持续了整整九天，无数人被杀，仙修损失了七名化羽期修士，但作为代价，邪修的五名化羽期修士也到了灯枯油尽之时。七万邪修，只剩下数千人存活。

　　　　“不行，邪神大人，我们掩护您，你快逃！”奥邪伤痕累累，还失去了一只手，他飞回来，对楚子然说。

　　　　“逃？”楚子然看了看周围浴血奋战的邪修，一声悲笑“自我起兵，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大人……”奥邪一咬牙，对周围的四名化羽期邪修吼道“是时候使用了，祭祀血术！”

　　　　“嗯！”

　　　　四名邪摆脱了面前的对手，纷纷退回来，将楚子然围起来。周围邪修也慢慢围了过来，组成了一个诡异的阵法。

　　　　“祭！”站在最里面的五人双手掐诀，最终一声怒吼，整个人都开始被楚子然周身的红雾吞噬，最终变成五股浓稠的红气，将楚子然围绕着往空中升。

　　　　“祭！”下方的邪修们纷纷跟着掐诀，化作无数红气，往楚子然飞去。雾吸收了这些红气，使得楚子然的气息越发强大，很快就突破了结丹，达到元神一层，二层，三层……

　　　　“不好，快阻止他们！”有仙修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施法想攻击楚子然，法术进入几乎凝成一团红云的红雾内，却如同石沉大海，丝毫没有反应。

　　　　“集火，集火！”

　　　　仙修们的法术和法器不断朝红云打去，但最多也就将红云打出一道缺口，很快又恢复了回来。

　　　　最终，所有邪修都献祭之后，红云将楚子然包裹，形成一个茧，漂浮在空中，一切归于宁静。

　　　　“这……”仙修们看着红茧，有些不知所措了。所有攻击都不能撼动红茧分毫，他们只好先将它围起来。

　　　　“咚……咚……”红茧在平静一段时间后，突然有了动静。鲜红色的茧如同一个心脏，开始缓缓搏动。不过一会儿，动静越来越快，最终，茧表面裂开了一条缝，一只猩红色的手，从里面伸出来。与此同时，一股邪恶，强大，充斥着血腥和怒气的气息，弥散开来。

　　　　“这是何等邪恶的存在……”一个化羽仙修失神地看着茧，喃喃自语。

　　　　“咔……”茧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它猛地爆裂开来，一团比之前强上好几十倍的红雾再次扩散。

　　　　红雾中，是一个血红色的身影。这个身影身穿一套血色铠甲，将整个人都隐藏在铠甲之下。他手中的长剑变得更加狰狞，现在的他，境界在化羽后期，已经根本没了楚子然的影子。

　　　　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楚子然，现在的脑袋被历代邪神的意志占据，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算是他了。

　　　　楚子然手一握，身后的邪神虚影再度出现，只不过这次，随着境界提升，那仿佛要与天道争个高下的威压，让在场大部分人都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感，一些弱小的修士直接被威压压得从空中跌落，摔在了地上。

　　　　“注意了。”一个仙修看着楚子然，目光凝重

　　　　“这才是，邪神的完全体。”

　　　　远处，陆千重神色稍显低落，低声自语“非要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吗……”

　　　　楚子然挥剑，剑气伴随红雾，在仙修的阵营中横冲直撞，斩杀了不少人。

　　　　此时，一个用剑的修士喝道“休得放肆！”旋即挥出一道剑气迎了过去，两道剑气撞在一起，最终同归于尽。

　　　　“我们围攻他，任他再厉害，也插翅难逃！”

　　　　“好！”

　　　　于是，十几名化羽修士开始围攻楚子然。低阶修士全都被驱散了，这是强者之间的对决，他们跟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红雾翻腾，楚子然仅凭一人一剑，硬撼十几个化羽修士不落下风，围攻一直持续了三天，楚子然才有些不支了。陆千重也在围攻的人群中，当然，他没怎么出手。

　　　　楚子然喘着粗气，催动红雾逼退众人。

　　　　他开始看向四周，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然后，他无意间看见了地面上的楚星云和楚芷柔。

　　　　“呼。”楚子然呼了口气，他模糊的意识突然开始清晰起来。一些记忆在他脑海里闪动。

　　　　“呃啊啊啊啊啊啊！”他抱住剧痛的头，痛苦地大叫。

　　　　“他状态不对，快动手！”周围的仙修见他这样，连忙动手。

　　　　“唔……”法术打在他身上，让他闷哼了一声。

　　　　楚子然想起了楚季笙曾对他说的话。

　　　　“你是楚家的希望。”

　　　　一个法器打在了他身上

　　　　“呃……”

　　　　楚子然眼前，似乎看到了楚惊天，看到了李妍。

　　　　“楚子然，谁许你偷懒的，快去练功。”

　　　　“子然乖，有娘在呢。”

　　　　外界，各种法术和法器冲破红雾，打在他身上。楚子然身受重伤，但却，没有理会。最终，一柄法剑从他腹部穿过，留下一个血洞。

　　　　“老七！”

　　　　“小七！”

　　　　第四峰的几个人在下方看到这个场景，差点忍不住要冲上去，却被林冲霄拦住了。

　　　　“峰主，他这样会被杀的！”叶无华叫了句，林冲霄看着他们，缓缓摇头。

　　　　“我们除了看着他死去，做不到任何事，你们懂吗？”

　　　　战场另一边，楚芷柔早已泣不成声。楚星云热泪盈眶，一把抱住她，低声说“别看，别看他……”

　　　　“咳咳……”楚子然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

　　　　他在这一刻，想起了很多人。想起楚芷柔“你这家伙，总是不知道关心自己。”

　　　　想起楚星云“楚子然，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想起了在异世界的力“楚兄弟，我们比比谁更快！”

　　　　想起了第四峰的大家“小七，欢迎回来。”

　　　　想起了，当初被他赶走的柳轻烟。“楚子然，我恨你。”

　　　　他逐渐站不稳了，身边的红雾渐渐退去。

　　　　“邪神，受死！”

　　　　楚子然闻声抬头，两把细剑袭来。他下意识地用流影去挡，双方僵持片刻，流影咔的一声，断了，从他手中脱落。

　　　　“受死！”那人继续挥动剑刃，刺瞎了他的双目。顿时，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楚子然终是没了力气再战，跪倒在空中。

　　　　“楚子然。”

　　　　那一刻，空间和时间仿佛凝固，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呐，楚子然。”一双手放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原本被刺瞎的双眼，此时又恢复了光明。这是一片纯白的世界，楚子然努力从模糊的视线中去看面前的人，最终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瞳孔。

　　　　“我说，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啊。”

　　　　“你这家伙，无论怎样，都得不到救赎啊。”

　　　　他面前的少年蹲下来，看着他，轻声说。

　　　　“那我现在问你，楚子然，你后悔吗？”

　　　　楚子然低头，面露悲色。

　　　　“楚子然，你后悔吗？”

　　　　“回答我，楚子然。”

　　　　面对少年平淡却深深刺痛他心脏的问题，楚子然抬起头，双目模糊，两行红色的液体从他瞳孔中流出，不知是血，还是泪。

　　　　“我，后悔了。”

　　　　“是吗，是吗。”少年点着头，似乎微笑了。

　　　　“你后悔了，楚子然。”他站起来，俯视他。

　　　　“我再帮你，最后一把吧。”

　　　　少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许复杂的情感。他伸出手，打了个响指。

　　　　空间和时间在这一瞬间恢复回原来的场景。

　　　　楚子然看了一眼下方的楚芷柔和楚星云，像是笑了笑，张开双臂，往后一倒。

　　　　他的身体从几万米的高空坠落。

　　　　风声灌进他的耳朵，楚子然似乎听到一个声音。

　　　　“罢了，也许，这就是命数吧。”

　　　　“快追上去，了结了他！”

　　　　仙修们刚要动，却只看见一道金光闪过，楚子然的身体被金光掳走，瞬间消失在空中。

　　　　“怎么回事？”

　　　　“他，逃走了？”

　　　　飞升殿，一直用水晶监视着战场的北星仙君叹了口气，长袖一挥，关闭了水晶。

　　　　“果然么……”

　　　　邪神讨伐战结束了，七万邪修全军覆没，而邪神楚子然，则失去了踪影。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最后只好判定为死了。

　　　　两天后，南域，战场几千里外的一片森林里。

　　　　楚子然褪去了邪神的模样，因为寿元消耗殆尽，皮肤已经迅速老化，陷入了昏迷中，气若游丝，生死一线。

　　　　“子然，子然！”忽然，森林中，出现了一个紫发女孩，正是通过寻影灵体一路追着他的气息而来的楚芷柔。

　　　　“子然，子然你怎么了，你还活着吗？”楚芷柔看到浑身是血的他，立刻冲了过来，将他抱起来，颤抖着声音说。

　　　　“活着，还活着……”楚芷柔检查了一下，发现他还活着，但气息正在急速衰弱，连忙封印住了他的元魂，停止其继续衰弱。

　　　　“子然，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坚持住。”楚芷柔抚摸过他苍老的脸颊，将他背了起来。

　　　　此时，战场。

　　　　一把断剑插在战场上，无人注意到它。若是认识的人仔细一看会发现，这就是被打断的流影，里面还有已经快要消散的无双。

　　　　“主人，主人……”无双虚弱地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苍老的手把它拔了起来。

　　　　“终于找到你了，还好赶上。”一个老者看见无双还在，松了口气，利索地把无双的气息稳住。

　　　　“你是，谁……”无双失去了楚子然，已经没了力气反抗，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问。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主人呢……”

　　　　“你的主人不会死的。”老者说“但是你现在太弱了，没办法帮到你的主人。小家伙，跟我走吧，我有办法让你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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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救赎

　　　　〃毒手怪医，曾经是南域医术最高明的医生，也是最恶毒的术士。在他手中被医好的绝症患者数不胜数，被他用作献祭的受害者也成千上万。后来南域大宗排挤巫术邪术，他便隐退，追着毒虫奇药，来到了阴魂谷。

　　　　阴魂谷到处被毒物占据，连植物都有着极强的攻击性，数百年来，没人敢踏足阴魂谷半步。毒手怪医在这里静修，也算逍遥自在。

　　　　直到那一天，阴魂谷外，来了一个人。

　　　　“请问，这里有人吗？”一个紫发紫瞳的女孩，背着一个白衫的年轻人，问道。

　　　　“有人。”毒手怪医从谷中走出，因为他偶尔也去山下治病，所以周遭的百姓，偶尔也会上来求医。

　　　　“前辈就是这上面居住的医者？”

　　　　“是。”

　　　　“前辈，请您救救他吧！”

　　　　女孩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把年轻人放下来给他看。毒手怪医抬了抬眼皮子，他第一眼就看出，这个年轻人气血衰弱，命数已尽，没救了。

　　　　“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怎么会……前辈，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毒手怪医看了看这个面色焦急的女孩，淡淡说“非要救，也不是不能救。只不过，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前辈您说，只要能救他，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为了他而死，你愿意么？”

　　　　女孩楞了楞，双手摩挲过年轻人干枯的脸庞，她低垂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决心。

　　　　“我愿意。”

　　　　毒手怪医皱眉“我先说好，这个办法我只用过两次，而且你的生命，元魂，一切都会被他吸收助他重生，也就是说，为了救一个将死之人，你要放弃一切，包括转世轮回的机会。我劝你好好想想，这个办法的成功率，并不高。”

　　　　女孩的目光中闪着光芒“但是能救他对吗？只要有一点，有一点希望就行了。”

　　　　毒手怪医看着她，用他那沙哑的声音问“他是你的什么人？”

　　　　女孩一顿，认真地回答“亲人。”

　　　　“唉……”毒手怪医深深叹气，转过身去“走吧，进谷，我帮你救他。”

　　　　“嗯。”女孩背起那个年轻人，随着他进了谷。

　　　　“放在这里。”他让她把年轻人放在床上。自己出去准备施法的药材。透过窗户看过去，女孩坐在床前，紧握着年轻人的双手，呢喃着“子然，撑住，一定不要死……”

　　　　他摇着头，又发出一声长叹

　　　　“唉，又是一个痴情人……”

　　　　屋内，楚子然的状况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十分糟糕。

　　　　距离邪神讨伐战，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

　　　　这一年里，楚芷柔背着他走遍了南域，四处求医，但没人能救他。楚子然的气息愈发微弱，皮肤苍老，面色枯黄，身体僵冷，仿佛死人一般。楚芷柔想尽了办法保住他的元神。

　　　　后来，她才听一些人说，阴魂谷上，有一个毒手怪医，医术极为高明，曾经治好过不少必死无疑之人。怀着这最后一缕希望，楚芷柔来到了阴魂谷。

　　　　她握住楚子然的手，给他的身体里传输灵力，不敢有半点松懈。

　　　　没过一会儿，毒手怪医进来了。

　　　　“让我看看。”他走道楚子然面前，干枯的双手放在他天灵盖上，又抓起他的一只手静静感应了一下，摇摇头，咂着嘴说“啧啧，这个小子，天人五衰已至第三衰，可不好救得回来啊。”

　　　　“天人五衰是？”

　　　　毒手怪医瞟了楚芷柔一眼，指着楚子然说“天人五衰，也就是寿命将至的修士所表现出来的异象。分别为色衰，也就是面色衰弱；体衰，也就是肉身退化，生命力消退；气衰，也就是气息减弱，境界持续下降；神衰，也就是元魂萎靡，无法使用精神力，失去反应能力；灵衰，也就是意识，生命，天资，感悟，记忆等等一切全部开始流逝，到了最后，便会化作尘埃，是为天人五衰。”

　　　　“你看他如今，面色苍白，身体老化，气若游丝，已经到了气衰这一层了。如果到了神衰这个境界，即便是天焚灵界下来的仙人，也救不了他了。”

　　　　“那，前辈，您怎么救他？”

　　　　“禁术。”毒手怪医看向窗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说“这个禁术，是老夫当年游历之时寻得的。它狠毒之至，方法是将两个人的生命力和元魂连接起来，由一个人不断吸收另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