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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城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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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杰进门后特别恭敬的行礼道：“回家主，我回来了。”
“哦。”孙俊正看着一本账册也不搭理孙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缓缓的抬头：“老二回来了，快坐。”
他指着前面的椅子笑眯眯的让孙杰坐下说话，看着他的笑容孙杰毛骨悚然还哪敢坐，他根本不能确定这个哥哥在笑容背后是什么，反正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狗屁不如的亲情，他赶紧辞谢：“我站着说话就是，谢谢家主。”
孙俊瞥了撇嘴也不勉强，貌似被弟弟驳了好意很没面子，他无所谓的说：“不坐就不坐吧，那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孙杰低头回答：“弟不辱使命，将唐彻等人全部劫杀……”随后便讲了全部的过程。
听完后孙俊点点头感慨道：“没想到唐彻还是个硬骨头，真是可惜，其实我不想杀他们的，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儿子不开眼呢。“
”是，家主说的是。“孙杰赶紧跟上话，说实话对此事孙杰是有异议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小孩子惹的祸要除掉那么些人，孙家这一闹暗地里怕是竖起不少的敌人，今天还消耗了那么多资源，有点得不偿失的感觉。
孙俊似乎看到了弟弟的心思，他微微摇头，有时候一件事会有很多面，真正的领导者就能从这很多面中找到利益最大化的一面，而自己的弟弟就缺少这样的眼光，他也许会选择正确的，但那不见得是最合适的。不过他随即就释然了，当初没有对他下手固然是念及兄弟之情，但更重要是看到他的格局不够，并不能成为自己的威胁。
想到这他笑着解释道：”唐彻的儿子打孙恺伤了孙家的颜面，这样的小事当然不足以闹到现在的情况，但唐彻看似只是个开镖局的，也与世无争，可其实顺风镖局也是武卫城的另一股不弱的势力，他们虽然不和其他势力有什么利益纠葛，但他们从来都不会屈服任何势力，他们讲武人的骨气，所以唐彻在武卫城武人的心中很有地位。这次我们借着孙恺被打的机会设伏劫杀了唐彻，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一定会在一些人耳中传开的，我们就要利用这个消息震慑下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同时有孙恺被打在前别人最多说我们下手太狠，但忌惮我们的实力也不会和我们过不去的。“
孙俊心情不错，所以耐着性子给孙杰讲，孙杰只是相对于孙俊的格局小，但他依旧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所以孙俊一说他就明白了。孙杰想了想又问：”那顺风镖局别的人呢？那些剩下的人还有唐彻的儿子？“
孙俊端起边上放凉的茶水并没有让人换掉，他不是个矫情的人，他轻轻抿了一口说：”一群老弱病残不足为虑，孤儿寡母的咱们也不宜下手太早，免的让人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到时候再跟我们玩命就不好了，至于唐彻的儿子，没关系等两年，过两年等风头下去点再找人做掉他。“
”对，家主果然像的周全。“孙杰是害怕这个哥哥，可他脑子里的道道确实让人佩服，这一环环的扣紧，还得注意拿捏的分寸，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哈哈……”孙俊笑了，他享受别人的膜拜，更享受操纵他人生死的感觉，最后他提醒弟弟：“以后盯着唐彻的儿子。”
孙杰回答道：“是。”
孙俊想了想又问：“那骨头山姓曹的老狐狸呢？”
孙杰又说：“我让他过段时间再来武卫城，顺风镖局刚出事，我想他土匪的身份会很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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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回城
“哦。”孙俊不置可否的眯着眼也不说话，片刻后孙俊挥挥手：“你去吧。”
“是。”孙杰躬身后退着离开了客厅，他手心里全是汗，足见孙俊给他的压迫，特别是最后他眯眼的动作更是让孙杰心里没底，还有就是孙俊身上的深沉，就算是他装深沉孙杰也不敢当那是装的，万一另有打算呢？
武卫城是边境一个小小的下城，所以他的城防管理极为松懈，甚至守城门的都不是正规的兵丁，而是城里某些势力的私兵。程进是土生土长的武卫城人，他年少时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游历江湖的剑客，可以行侠仗义，也能左拥右抱，最好是让他娘可以抱孙子到手软，因此他想尽办法拜进了离武卫城最近的霸剑山庄，但是十年过去了他还是一事无成，想着抱孙子的老娘都去世好几年了，别说左拥右抱，就是隔壁巷子的白寡妇都嫌他一穷二白。不过好在霸剑山庄的王家也是武卫城里的一大势力，武卫城的城防就归王家管理，当然门税也是王家在收，他作为王家霸剑山庄的弟子给了上头一些好处，也就弄到这个有些油水的差事。
和程进一起北门的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也是武卫城的，回家搂着老婆睡觉去了，另外两个逛窑子至今未回，这让程进有点唱独角戏的孤单，不是他有多敬业非得守着城门，他也想搂着女人快活，只可惜当初为了弄到现在的位置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至于女人他现在只有做春梦的份。看守城门的门房就修在城门洞跟前，他们这些人为了方便也就在附近的墙根处撒尿，时间一久就开始有一股骚臭味，特别是在夏天，那味道冲简直就让人欲仙欲死了。
闻着这股骚臭想着其他们几个人正搂着女人嗅着脂粉香，程进一阵心里不平衡，他开始诅咒他们：“老子咒你们全他妈死在娘们肚皮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灯笼挂在墙缝的木叉上，然后脱下裤子准备尿尿。
“啪啪啪……”就在这时候有人在拍打城门，程进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去理会。自从他来这儿看守城门起就遇到过不少半夜三更想穿门过洞的货，大多数都是些孤魂野鬼，少有一些正常人在这时候还不睡觉的。
“啪啪啪……”可今天这个敲门声还真是够执着的，程进一泡尿撒完那人居然还在敲门，不耐烦的程进在门洞口喊道：“喂喂喂！别敲了，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啊？晚上城门不开，要进城等天亮。“
门外的人听到有人说话急切的喊道：”兄弟别急，我有急事需要进城，我交开门钱。”那人说话有气无力，似乎下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咯屁了，但谁管这个呢？先顾好自己再说别的。突然从城门底部的缝隙里瓷溜着窜出一张纸，程进拿起来在灯光下看了看立刻就眉开眼笑了，原来那是一张一百银币的存票，这对于现在穷疯了的程进来说就像是饿狗见到肉骨头，真是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了。但程进是个聪明的家伙，他知道自己守城门就是为了能挣钱，遇到像现在这样的有钱还急着想进城的大爷是千年一遇，不一次吃饱了怕是以后就没这机会了，因为谁也不会经常的没事晚上敲城门玩。于是程进咳嗽了一声说：“这个现在开城门是要被处罚的，我很为难啊。”
门外人听他态度比一开始好的多，也明白他的意思，继续有气无力的说：“我还有……”说完又塞过来两张存票，程进赶紧拿起来看，又是两张一百银币的存票。程进赶紧把这几张存票收进袖子，生怕大半夜的被人看见。他现在心情那叫一个激动，有了这三百银币看她白寡妇还敢嫌弃自己，到时候还不得乖乖给自己生儿子。他一边美美的想着一边把城门开了个缝，这时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进来一个人，说他是个人因为他是站着的，不是趴着或者飘着的。那人头发凌乱，低着头灯光也昏暗根本看不清模样，他的衣服脏兮兮也湿漉漉的还带着血迹，刚进来就把程进吓了一跳。不过好在那人进门后也不说话，拄着一杆长枪就那么跌跌撞撞的走了。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程进最后才嘀嘀咕咕的关了城门，回到门房想着怎么张罗他和白寡妇的事。至于刚放进门的是什么人他根本不操心，武卫城是边境小城，这里治安混乱本就是各种江洋大盗，流氓悍匪喜欢藏身的地方，牛鬼蛇神，鱼龙混杂，刚才的是好人则没关系，是坏人也无所谓，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唐枫今天晚上失眠了，这是很罕见的事，作为一个心理年龄马上就四十岁的男人，他原本就是个很豁达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那么坦然的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再加上他拥有两个世界的经历，这让他对许多事情都看的很透彻，他觉得无论你正经受着什么的事情，或是苦难，或是幸福，都不必太过悲喜，因为那都是短暂的百年生命中一小段体验，经历的越多，体验越多，生命就越有意义。可今晚上他总觉得心事重重，胸中憋闷，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他又毫无头绪。
现在已经到了夏天的尾声，它就像个不甘失败的对手，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能力却不如从前了。今天白天刚下过暴雨，天空中月明星稀，就像是被人擦拭过的镜子一样干净。唐枫坐在后院的石桌边看着那个世界很久不见的星空怔怔出神，心情似乎也随这夜空一样安宁起来。
刘瘸子自从瘸了腿就开始负责镖局喂马的事，他是个做事很敬心的人，在这喂马都快三十年了出来就没出过纰漏。晚上他披着一件外袍提着灯笼来给马添野草，唐镖头和镖队这次去宁远城把几匹好马都带走了，剩下的就只有三匹老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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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腿法精髓在屁股
可别小看这些老马，很抢手，老马们经历过江湖厮杀，心理素质好，不容易受惊吓，长时间被人驯养脾气也好，不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乱子，好些人都想买它们，只是大伙都舍不得卖，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时间一长就有感情了。
刘瘸子喂完马看到石桌边坐着个人，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自然不会疑神疑鬼，也许是因为眼睛不太好，他走近后提着灯笼照了照，唐枫也回神赶紧打招呼：“刘爷爷喂马呢？”刘瘸子晚上喂马是个习惯，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唐枫自然也不例外。
看见是唐枫刘瘸子有些意外，他愣了愣问：”你不睡觉坐这干什么呢？“
唐枫苦笑着说：”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哦，罕见。“每天早上宋瑶喊唐枫起床就跟公鸡打鸣一样，成了一种必然规律，这睡不着的话唐枫说出来不免有些匪夷所思。刘瘸子在石桌对面坐下，把灯笼吹灭就放在桌子上，咧着嘴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在月光照耀下显得很深刻，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他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袍问：”小枫，晚上就穿个褂子不会凉？“
”不凉。“唐枫摇摇头。
“哦。”刘瘸子点点头道：“青年人就是身体好，我老头子可不行，白天下了点雨晚上就感觉凉。”
就是眼前这个瘸腿的憨厚老头据说年轻时也是镖局的一员猛将，腿法犀利，脾气火爆，曾经更是一人挑翻九个土匪。唐枫觉得不可思议就问道：“刘爷爷，我听他们说你年轻时也是一个腿法了得的高手？”
“高手？”老头撇撇嘴，似乎对这样的说法不屑一顾又感觉有种败不言勇的自嘲，他指着自己的腿说：“高手还能让人把腿打断？”
“话不能这么说。”唐枫赶紧给他纠正，也是怕他不想讲以前的事，给他点信心：“咱们武人不以成败论英雄，那再高的高手都会遇到失败，谁敢说失败者就没长处？”
刘瘸子听了这话点点头：“好一个不以成败论英雄！跟你小子说话就是带劲，被你一说我还真是生出些豪气。”
“嘿嘿……”唐枫咧嘴笑着：“那给我讲讲您年轻时候的故事？”
“讲讲？”刘瘸子看着唐枫，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在他只是想讲故事不是要耍两招。
“讲讲。”唐枫点头如小鸡啄米。
刘瘸子看着天空眼神悠远，慢慢回忆以前的峥嵘岁月：“我十四岁拜师习武，二十岁涉足江湖。年轻时候好冲动，脾气也大，一次喝酒时跟几个混混发生了冲突，把人家四个人全打伤了，还有一个直接残了。对方不依不饶眼看就惊动官府，当时是你爷爷出面给我摆平了事。后来带我进了顺风镖局，可是我的脾气还是改不了，你爷爷老是说做生意和气生财，你只有给足别人面子别人才会给你面子。可那会的我就是听不进去，仗着自己的身手只想着打打杀杀，最终也是在这点上吃了亏。那次是我们常年走的道上的土匪要提价，别人都想息事宁人，我却咽不下这口气，把当时来和我们谈价的九人全打了。最后他们的大当家亲自出手，十招之内就断了我的腿，后来还是你爷爷到的及时才救了我的命……”
刘瘸子一直都是笑着说完的，过去的事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能提的，也是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让他看开了许多。唐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事你必须经历，有的错你也必然要犯，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最后唐枫想了想问：“刘爷爷，你给我说叨说叨关于腿法的事吧？”
刘瘸子看了眼唐枫，发现他神情挺认真也不推辞就说：“那好，你要是不嫌弃我老头子那就说说。腿是两扇门，脚下要生根，这话是俗气但道理很精辟，不管你腿上的功夫怎么了得你都离不开脚下的根基。我们踩在大地上不简单的是把身体扎下根，更是心牢靠了，你只有心稳了出腿才会稳。再有其实人的下盘和上盘是相似的，在打斗中人们在上盘用拳用胳膊有时候也用背，但是在下盘大家都只用脚和腿，却忽略了类似后背的屁股。“
”屁股？“唐枫还是第一次听人在武功中这么郑重其事的说到屁股，他虽然奇怪但没有多余的表情，想着老头既然提就有他提的道理。
”对！“刘瘸子点头肯定：”就是屁股，腿法的主要击打部位就是小腿和脚，由于大腿的脆弱和靠近胯部所以它是个软肋，但屁股不同，它抗击打同时又容易发力，更重要的是出其不意，没多少人会在博命的时候注意别人屁股，所以善用屁股才是腿法的要点。“
”这……“这个答案让唐枫觉得很意外但又不算失望，他本想刘瘸子会说些用腿的技巧和经验，但他却归根结底的说了屁股，但也正如他说的那是个不被人重视的地方，出其不意也是武功的关键，所以他也不失望。
“啪……啪……啪！”这时候后院的门被人拍响了，声音轻且缓，要不是夜深人静都听不见。
刘瘸子和唐枫对视一眼都很疑惑，没点灯笼他俩一起去开门，刘瘸子又紧了紧身上的外袍，也许是他太瘦，那件外袍总是向下滑，他一瘸一拐的走着问：“谁呀？大晚上的。”说着打开门，看到地上坐着一个贼兮兮血糊糊的人，但他们都一眼认出了那人。
唐枫惊讶的喊道：“爹！”
刘瘸子揉了揉眼叫道：“镖头！”
唐彻艰难的抬起头，很勉强的笑了下：“别出声。”然后就晕倒了。
“赶紧扶进去！”让唐枫抱起唐彻刘瘸子在门外张望了下就关门了。
唐枫把唐彻抱回房间宋瑶被吓了一跳，但她毕竟是唐彻的老婆，是一个对江湖血雨腥风做了多年准备的女人。霎时间她就拿出了顺风镖局当家女人的果决对刘瘸子说：“你去外面盯着，看看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不能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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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危机公关
“是。”刘瘸子沉声答应，似乎他又回答了年轻的时候，又是那个凭一双腿敢叫板任何人刘铁腿。
待刘瘸子走了宋瑶又吩咐说：“小枫，你去城东妙春堂把胡大夫请来，速去速回，也不要声张。”
“是。”唐枫转身就走，他现在紧张的都有点哆嗦，他还没做好打打杀杀的准备呢。
半个时辰后唐枫带着胡大夫回来，一进门就看见院子站了不少人，一个个神色凝重。唐枫不意外，想想后院的这些人，虽然都是些雄风不在的掉牙老虎，可多年练就的警惕性还在，有点什么响动也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唐枫没功夫理会他们，带着胡大夫就进了房间。
胡大夫不多说一句话，只是诊断，处理伤口，忙活了半天，办完事他对宋瑶说：“唐镖头虽然看着伤重但都不在要害，只是些皮外伤，他现在很虚是因为失血过多，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他那条腿，恐怕以后再不能……”胡大夫没有往下说，但宋瑶和唐枫也听明白了。
“我先走了。”胡大夫最后给他们留了个方子就直接走了。
看着胡大夫匆匆离开的背影唐枫问：“娘，我要不要叮嘱胡大夫几句？”
宋瑶摇摇头，忧心忡忡的看着紧闭双眼如同睡着的丈夫，她缓缓说：“不用，你爹以前救过胡大夫的命，他想到自己会有今天，老早就给胡大夫说好的，所以咱们的事胡大夫绝对不会说出去。”
说完这些宋瑶坐到唐彻身边握着他手喊：“唐彻……唐彻……”没人回答，他还是紧闭着双眼。
这时候屋外议论纷纷的声音传了进来，宋瑶想了想给唐枫招手示意他一起出去，来到屋外看着外面站着的镖局的老人，宋瑶没打算有所隐瞒，她直接说：“你们都看到了，唐彻是伤痕累累半条命回来的，大家都是吃江湖饭的，一定猜的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而且是不好的事情，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那要等唐彻醒了才能告诉大家。”然后她又看向侯平的爹娘：“大哥，大嫂，侯平没回来也不一定是出了事，还是要等唐彻醒了问。”
侯平的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儿子可能出了事情，这样的消息早让她六神无主了，所以她只是哭也不说话。侯平的父亲是个断了一臂的矮小老头，他当年也是打打杀杀出来的，后来因为断了胳膊才住到后院的，老头叹了口气说：“小枫他娘，你不用安慰我老头子，自从踏上江湖路我们谁都有死的可能，侯平要是回不来那也是他的命，我就是遗憾他没留下个种。“
宋瑶笑了笑却坚定的说：”大哥也不能这么说，凡是想好点，就算最后侯平回不来以后小枫就是你儿子。”
唐枫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出来是这么个作用，但宋瑶没给他继续跑神的机会，沉声道：“小枫，跪下。”
唐枫也不含糊，直接噗通就跪下了，凭他的见识又怎会看不出这是在收买人心，在这危急时刻就是得用点手段，免得会树倒猢狲散，而且唐枫还做戏做全套的喊：“爹，娘！”
看到侯平父母一阵心惊，赶紧扶起唐枫一个劲儿的说：“好孩子……好孩子……”
最后宋瑶又对所有人说：“大家放心，唐家倒不了，顺风镖局倒不了，唐彻身后还有唐枫，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是的。”唐枫也踏出一步说：“各位长辈放心，我保证以后我们大家不离不弃。”
“好！”不知道谁在下面喊了声，大家都激动起来，顺风镖局的后院虽然只是些讨论柴米油盐的老弱病残，但谁都不能轻视这股力量。
危机，分开说就是危险和机遇的共同体，经过一系列的危机公关后局势不但被稳住了，还有向好的趋势。这要归功宋瑶在关键时刻发挥的大女人属性，唐枫的演技也是功不可没。回到屋子后宋瑶歉意的对儿子：“对不起啊儿子，刚才娘不得不那么做。”
唐枫无所谓的摇摇头，他笑着对宋瑶说：“我理解。”随后他又看向躺着的唐彻一阵哀叹，这些年他习惯了被这个山一样的男人保护着，可如今山倒了，他感觉一下子就冷风拂面了。他面露哀色的说：“不用管我，还是看着我爹要紧。”
宋瑶笑了笑没说话，儿子长大了，有些话他发现其实没必要再说了。她走到唐彻身边握着他的手仔细看着他的容貌，她想出事的时候他一定很委屈，因为他的眉间写满了不甘，突然她看到他的眼角流下一颗晶莹的泪，她心中一阵激动，她喊着：“唐彻……唐彻……”可他还是没睁眼。
“娘，爹没醒呢。”唐枫看着都觉得心疼，他突然眼睛有些酸，谁说夫妻是大难临头各自飞，那一定是假夫妻。
“唐彻……”宋瑶又轻轻喊了声，听见儿子说话就转过头哦了一声，片刻后她对唐枫说：“你先回去吧，我在就好了。”
唐枫又好气又感动，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操心儿子，但没办法谁叫自己的老娘是个宠儿子没下限的人呢。他苦笑着说：“娘，我没事，我再陪陪您。”
宋瑶一反常态的态度坚决：“你回去吧，我一个在这就好。”
“好吧！”唐枫看娘的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或许她是想说些心里话，但唐枫还是嘱咐：“有事就喊我。“
”好的。“宋瑶点头挥手看着儿子离开，等唐枫走了她又转头看着唐彻说：”好了，人都走了，该醒来了。“
随着她的话唐彻的眼泪开始从眼角一颗接一颗的涌出来，最后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但他睁开眼却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屋顶，任由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打湿了枕头。宋瑶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他们结婚多年她从未见这个男人如此哭过，他一定是伤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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