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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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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江正想一剑了结身前这黑衣男子之时,一张镶嵌着骷髅白骨的大网从天而降,一种本能的反应使他快速退去。回神一看,大网落地后立马掀起一团迷雾,待迷雾散去,先前那一男一女已然消失不见踪影。

    少年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逐渐从那股玄之又玄的状态中退散出来。凌江能察觉到,方才自己起码使出了炼气五境的实力,否则绝不可能将一位金身境的武者这般重创。

    他提着剑,向大白的方向望去。他脸色也是十分苍白,持剑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说不上惊讶,也没有丝毫担忧,目光中只是带着一丝肯定,又或者是欣慰。

    他张开嘴,正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浑身站立不稳,猛地往前倒下。好在凌江距离他并不远,急忙出手扶住他。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大白吃力地在凌江耳畔说道。

    “为什么?”凌江不明白,那对师兄妹不是已经离去了吗?

    大白指着凌江身后道:“那口棺材……”
………………………………

第二卷 江陵春 第一百零四章 元神期

    凌江听到棺材二字,还是给吓得浑身毛骨悚然。他顺着大白所指地方向回头望去,在他们身后的数丈之外,一口庞大的棺材正被四名带着路口面具的黑袍男子抬着走来。

    那并非是什么出殡的普通管材,而是一口铜角金棺,棺材上弹了墨斗线。不用大白明说,凌江也看得出来这棺材里头装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僵尸……真的存在吗?”凌江自问道。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大白将一本古籍塞进凌江的怀中,“这是九叔留下的术法绝学,你带去长安,路上没事翻两页,你们凌氏的看家本领,理应传给到你手中。”

    “大白你……”凌江话还没说完,大白便用力将他推开,举剑喝道,“带上雅儿一块,走!”

    轰!

    金棺已经逼至两人身前,只听着一声巨响,棺盖硬生生撑破墨斗线,顺势腾空而起。紧接着,一个青黑色的人影从棺材里跳出,向着大白所在的位置直扑而下。

    大白下意识挺剑而起,只见那青黑人影伸出双指,只是轻轻一捏,便将大白手中的剑刃给掰成两段。

    大白连忙后退两步,丢下手中的剑刃,匆匆伸出双臂顶住那一双直逼而来的手爪。由于是赤手空拳,大白手掌很快便被利爪给划破,鲜血顺势流淌而出。

    “你中了我的尸毒,活不久了。”那青黑色人影冷笑道,“想知道为何我要杀你吗?”

    “你是阴山门的人?”大白硬着头皮死撑,低声问道。

    “算你聪明。”他发出冰冷的声音道,“你杀了我徒弟,我要你们一干人等,陪葬!”

    正说着,那四名鬼面人影各自一分为二,凭空多出了四道一模一样的人影,拦住了凌江与雅儿的去路。

    凌江提着剑挡在雅儿身前,顺着眼前的人影一剑劈下,奈何却无事发生。利刃像是从人影身上擦过一般,扑了个空。凌江还以为只是个虚幻的影子罢了,可当他一拳打在自己腹部之上时,那股尖锐的疼痛竟然他吐出一口苦水。

    雅儿正想上前扶住凌江,他立马摆手挡住,“你回到红线里去,快……”

    凌江一手撑着青锋才能勉强站立,他面色狰狞的看着眼前这鬼面人影。他知道即便是回到红线内也一样是死路一条,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阴山门想要的,是凌江和大白手中的法器,只要他们没死,他们就不会对其他人下手。

    凌江这会已经从那股玄奥的状态中出来了,虽然手握着青锋,却根本不会施展任何剑术。方才他之所以能使出五境的实力,也是因为凭借着海运符文以及仙儿的援手。

    如今看来,仙儿短时间内是帮不上忙了。

    凌江四处一看,发现那八道鬼面人影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显然是不会轻易放他离去。而大白那边,依旧在拼命地死撑着,身上已经是多出重伤,可以瞧见他那溢出的鲜血,已变成黑色,显然中毒不浅!

    “这下该如何是好?”凌江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他所能凭借的术法并不多,除了海运符文之外,就只剩下……

    “难道真的要用那东西吗?”凌江心想道,左手下意识碰了碰后背,那柄九叔留给他的黑炭剑,“若是用黑布包裹剑柄,应该可以抵御那股寒气,只是,这东西能不能管用?”

    “公子小心!”

    正当凌江愣神的片刻,周围的鬼面人影突然对他发起突袭,一人一拳向他打来,神形几乎毫无差别。

    嘭!

    一时间八道拳眼相撞,发出震耳地轰鸣,数道拳劲向四周迸射,弹射到凌江的脸庞仍觉得有些微疼。凌江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居然在天上飞!

    准确的说,是坐在一只鸟背上,身后所靠着的,竟是一位长发女孩的身躯。

    “你没事吧?”女孩低着头笑着问道,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凌江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嗖嗖!

    随着劲风四处掠起,八道人影也纷纷追上了天空紧追不舍,眼看着两者距离越来越近。长发女孩看着急忙问道:“风叔叔,这可怎么办?”

    “嗷……”

    怪鸟发出一声巨响,女孩立马点了点头。

    她接将目光投向凌江,轻声说道,“那个,借你一滴血用一下。”

    没等凌江回应,女孩自作主张地提起凌江一根手指头,尖锐的指甲轻轻在上边一划,一滴殷虹的血液立马滴落而下。

    她紧接着用手掌凭空拖住那滴鲜血,只见她两眼里泛着一道金色光芒,狂暴的灵力源源不断汇聚于掌心。鲜红的血液不知何时已经散开,化作一道猩红的血雾。

    女孩一掌拍打而出,血雾化作长蛇于空中飞驰,如银针穿线一般,干脆利落的穿过那八道鬼面人影的胸膛。没有发出轰响之声,随着血雾散去,空中的八道人影也如同冰雪融化一般,身上流出一团团泥浆一般的黑色液体。

    滴滴点点洒落地上,冒起缕缕青烟。

    “好了,已经没事啦。”女孩冲着凌江笑了笑。

    凌江还处在一头雾水的状态,他下意识低头一看,顺着怪鸟翅膀的缝隙可以瞧见,大白已经昏倒在地,而那僵尸一般的怪人正对他身上不停摸索,像是在翻找着什么。

    女孩瞧见凌江的神色,立马明白了他的心思。

    “风叔叔,快去救人。”女孩接着说道。

    她话音刚落,怪鸟立马向着地上俯冲,双脚企图将趴在地上的大白给抓起。可怪鸟才身形才刚贴近地面,僵尸人影冷不丁地一拳挥出,击打在鸟翅膀上,凌江和女孩顺势从鸟背上飞落而下。

    好在女孩及时抱住凌江,这才让他平稳落地。

    怪鸟紧接着化作一道金光,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从金光中走出,他身后的金光也跟着散去,化作一柄长枪握在手中。

    “他是妖?”凌江看着化成人形的怪鸟,不由得惊讶道。

    “对呀。”女孩点了点头,“风叔叔本体是一只元神期的凤鸟,厉害着呢!”

    “元神期?”凌江疑惑道。

    女孩用手指头轻轻点了点下巴,缓缓解释道:“一般生灵若是有缘通了灵识,便算是化妖。最开始为通灵期,相当于你们练气士第二境的修为。通灵期之后,是凝丹期,实力为炼气四境,之后的化形期,元神期,渡劫期便是以此类推。风叔叔如今是元神期巅峰,估计在过十几年便能成为渡劫期的大妖了。”

    凌江心头算了算,忍不住咂咂嘴,“这般说来,元神期岂不是相当于炼气八境的实力?”

    “早听说江陵这边的阴山门有一种玄奥的人体炼尸术,能将活人炼制成僵尸一般的实力,这般看来,果然有些霸道。”那化作人形的怪鸟手持长枪说道。

    “你是谁?为何管我阴山门的私事?”僵尸人影追问道。

    “在下风魂。”怪鸟说道,“你滥杀无辜,我虽为妖族之人,却身负天下大道,理当将你诛之!”

    “区区元神期,狂妄!”

    僵尸人影喝道,掌心泛着着一丝雷火光影,向着风魂奔去。风魂将枪杆在四周旋起,刹那间向前一刺。

    只是铿锵一声,劲气四起,青石板上纷纷裂开数道明显的裂痕。一些破旧老房的房梁也是撑不住这劲气的袭击,轰隆一声全部化为废墟。甚至在方圆十丈之内,都已经是不堪入目。

    凌江站在长发女孩身后,这才安然无恙的躲过了劲气的突袭。

    至于雅儿等人,有着红线护着,倒也没啥大碍,就是一些靠前的站着的人,还是被劲气给震得咳血。

    “好一个身负天下大道。”就在这时,天空之上传出一道中年男子地声音。

    众人抬头望去,那是一个脚踏飞剑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后还载着一个粉衣少女,她白嫩的小脸上洋溢着笑容,冲着地上不停招手。

    “在下洞庭湖,方怀。”飞剑悬浮于空中,中年男子俯视地上这位僵尸人影问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你应该便是阴山长老吧?想不到几十年过去,你非但没死,还炼成了一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洞庭湖方怀?”阴山长老脸色显得有些阴沉,一个元神期的凤鸟已经颇为棘手,如今又来一位洞庭湖强者,他已然处在下风。

    “你想如何?”阴山长老问道。

    方怀道:“放人。”

    “他杀了我弟子!”阴山长老面色有些难看,“其余人我可以不管,但他我必须带走。”

    “他中了你的尸毒,已经是半个死人了,这比债,足已还清。”方怀淡淡说道,“还是说,我洞庭湖的面子,你阴山长老也不肯给?”

    阴山长老冷笑:“你要面子,那给你便是!顺带说一句,他活不过半天……”

    阴山长老说完,转身回到金棺前,大手一挥,又凭空招出了四个鬼面人影。它们将金棺盖子打开,待阴山长老躺进去后,合上棺盖,抬棺离去。

    “方伯伯,你为什么要放他离去昂?”方怀身后的少女皱眉头问道,“难道是连你也打不过他?”

    方怀一听,哭笑不得地说:“我的小祖宗啊,那可是练成僵尸之身的八境强者,哪里是想留下便留得住?再说了,那小子中了尸毒,命不久矣,拖延下去只会害了他。”

    风魂瞥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大白,接着持枪上前,拱手道:“妖族风魂。”

    方怀笑着回礼,“洞庭湖方怀。”

    风魂道:“既然事已了,我身为妖族之人,也不好出手收拾这烂摊子,人便交予你们了。潇潇,我们该回去了。”

    “噢……”凌江身后的长发女孩有些不舍地应道,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凌江一眼,接着挥挥手道,“我走咯……”

    凌江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忽然间感到有些头晕目眩,缓缓昏了过去。

    以五境的修为使出那一剑,几乎耗尽他全身的精气神,能硬撑到现在,也是因为身处险境,身体才会本能的忽略这一疲倦。

    这下,他终于是撑不住了。
………………………………

第二卷 江陵春 第一百零五章 天有雨雪

    京都雪深。

    早春三月的江南已是桃红柳绿,可在这地处大周之北的京都城,仍旧是一派飘雪皑皑的景气,恍若寒冬还未离开。

    东皇书院洗砚池旁,叮叮铛铛地击剑之声夹着雪意响个不停。乍一看,原来是一男一女在雪中比剑,没有金光乍现,也没有凌波四起,只是单纯的剑术较量。

    就连东方太乙也不得不承认,苏晓晓果真是个练剑的种子,半年前,她来到东皇书院时才是初次握剑,尚未洗髓开光。如今两人雪中试剑,若是在不施展灵力术法的前提下,东方太乙几乎有些难以招架苏晓晓刺来的剑招。

    只因她从小在海边长大,出剑如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潮起潮落之间总是能令人难以琢磨的透。这与看遍了京都年复一年雪景的东方太乙相比,毕竟是有着先天优势。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她体内有龙气。

    数回交手之后,胜负未分,但苏晓晓却已经停止出剑,站在飘雪天幕之下轻轻喘息。她毕竟才只是炼气第二境,与早已踏入第五境的东方太乙相比还是差距太大。

    其实她早在半个月前便可以步入三境,只是东方太乙说了,让她一开始不要走太快,慢一些,日后才能走得更远,更轻松。

    “师兄。”苏晓晓看着迎面走来的东方太乙,轻声唤道。

    东方太乙笑着点头:“以你如今的剑法,在东皇书院同辈人中足以排进前十,只是你修行太晚,还需要多加精进。东皇书院十三种绝学秘法中,就有一种可以使人神火复燃,不过那代价很大……这话说的有些早了,总之你想要修习到那十三种秘法,并非易事,至少也得达到第六境。”

    苏晓晓点了点头,她明白六境代表着什么,也知道这所谓的第六境距离自己还有多远。哪怕再困难,为了能让红袖重新醒来,她必须得学。

    “爹爹临走前跟我说过,只要十年内我能回来将红袖的神火复燃,她便能活。”苏晓晓望着天边认真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谁听。

    “天挺冷的,回屋吧,我去给你煮一杯姜茶。”东方太乙脱下身上的大衣,轻轻套在苏晓晓的身子上,让她浑身顿时充斥着一股暖意。

    或许是从冰凌又吹来了几道朔风,京都城忽然下了一场大学,雪花打在行人脸上,刺骨的严寒逼入心底。

    咚……

    咚……

    咚咚……

    忽然间,悠长而又低沉的钟声回荡在京都城内,仿佛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雪抒发情感。

    钟声两长两短,声音悲怆低缓,显然不是报时的鸣钟。路上的行人纷纷止步而亡,只见戒备森严的京都城府内,奔出一位信使,在京都城内快马飞驰。

    紧跟其后的,是一柄飞剑,直破青云化作流光飞向大周西方。一些行走过江湖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那是去往长安的方向。

    信使策马奔腾于东皇书院门前停下,他手持着城主府令牌,即便是看门的弟子也不敢有拦截。

    此刻东方太乙与苏晓晓正站在屋前,低声谈论着方才那一几道钟声的由来。京都城内有座钟楼,但凡钟声鸣响,方圆十里内皆可听闻,用于平日里除宵禁外的报时所用。

    除了报时之外的敲钟,只有可能是两件事情。

    大捷或是大悲。

    “东方公子。”信使来到东方太乙身前,手持令牌道,“少主命你即刻入府,有要事说明。”

    “什么事?”东方太乙走上前询问道。

    信使发出沉重地声音道:“夫人,已故。”

    钟楼处,一位衣衫轻薄的男子站在古钟之下,双眸所视之处,乃是人间尽头。

    “少主,天冷,快下来添衣吧。”钟楼之下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士高呼道,他手里捧着还有些热乎的棉衣,满眼担忧之色。

    “他来了吗?”薄衣男子低声问道。

    将士答道:“信使已经派出去了,想必不出片刻便到。”

    “等他来了,我再下去。”钟楼之上的男子轻声说道,他双手已经冻得有些通红,因为敲钟过于用力甚至有些发肿。

    他叫宋臻焱,是这京都城的少城主。

    虽说只是少城主,可早在十八岁那年,他便迎娶了长安城大周皇帝的长公主周清清,并接替父亲的职位,代理这京都城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只因他十八岁那年,父亲重病卧床,京都城内群龙无首,他是被迫推上这个位子,也是被迫取了这么一位病恹恹的妻子。

    周清清自幼身子骨柔弱,大周无数名医诊断过后,皆说她活不过十五岁。好在出身于皇室,从小便食药补,以此增长寿命。她远嫁京都城那年,正好十五岁。

    “少主,东方公子到了。”侍卫捧着棉衣登上钟楼,将衣衫披在宋臻焱身上。

    宋臻焱点了点头,在侍卫的搀扶之下,缓缓走下城楼。

    东方太乙望着床上裹着白布人影,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生机。宋臻焱走上他旁边,轻声说道:“有人说她天生苦命,也有人说,她苦中有福。至少,在京都城这些年头里,她过得很开心。”

    “臻焱兄……”东方太乙回头望去,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前这位男子给打断了。

    宋臻焱接着说道:“她曾与我说过许多夜话,她也曾将自己童年点点滴滴述说与我听,可你知道吗?有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她说……哪怕现在过得很幸福,也有人疼爱着她,可她心里,还是放不下长安。”

    宋臻焱叹了口气,接着说:“她生来便是权利的牺牲品,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自己在十五岁那年离开人世,或许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的遗憾与忧伤了吧?”

    东方太乙听闻这话,心头有些压抑。

    宋臻焱虽说是京都城少主,可毕竟太过年轻,上不来台面。而周清清的远嫁,便是为他稳固了这一尊地位。迎娶了长公主,便等于是与大周皇室结了缘,这份缘既是权,也是势。

    “她想回长安。”宋臻焱接着说,“我也曾答应过她,待这场风雪散去,就带她回长安看看。”

    他说着,轻轻走到床边,缓缓掀开那一张薄薄的白布。

    人已逝去,尚未瞑目。

    “东方兄,你觉得,这算是宿命吗?”宋臻焱缓缓将白布盖下,含泪问道。

    东方太乙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对着自己的结义兄弟,却道不出一声言语安慰,看起来是何等绝情。

    但他们两人都知道,言语在这种时候,才是最伤人心。

    两人沉寂了片刻,宋臻焱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想请你送她回长安。”

    东方太乙眨了眨眼睛,凝视着宋臻焱,像是在等带着下文。

    “我还希望你能在长安,为她求一口棺材。”宋臻焱说道。

    东方太乙微微皱眉,这才是他这位仁兄真正想要相求的事情。若只是送周清清回长安入眠,又何须这般?

    “什么样的棺材?”东方太乙追问,这口棺材必然不会这般容易就能求到。

    “九棺。”宋臻焱道,“清清她死不瞑目,我不想让她怀着遗憾去往轮回。长安有家棺材铺子,九棺便是出自那人之手。他有个规矩,每年只造九口棺,多一口不做,冤难凶死者不做,给千金不做。据我所知今年已经定下了八口棺。”

    “你是想让我从他那求得最后一口棺材?”东方太乙问道。

    “是。”宋臻焱点了点头,自嘲地笑道:“我知道,这事情本该我来做,可我身为京都城城主,又怎么能说走就走?其实她也知道,我所答应她的承诺,到最后都只会变成挂在天边的空话。东方兄,你不觉得这可笑吗?明知晓这只是一场谎言,她却还在每日早晚间,思思念想这件事情。”

    东方太乙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了,回去便打点行装,明日去长安。”

    ……

    滴答,滴答。

    长安城下了雨。

    这是入春的第一场雨,春雷轰鸣而过,像是要敲醒这片沉寂了一个凛冬的人间。

    “这雨好大啊,穗儿,你跑快一点。”

    “知道啦,你等等我呀。”

    小巷里,两个七八岁的孩童头顶着一本书,奔跑在大豆雨点打落之下。忽然间雨下的很大,将头上的书本给打了个湿透,小男孩急忙拉住小女孩的手,躲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避雨。

    “唔……衣服湿了,回去又该挨骂了。”女孩望着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裙,也不在乎手中那本三字经早已被打湿成什么模样,低声苦恼道。

    “没事儿!”男孩笑着说,“我家里还有一筐炭,一会你先去我家,烧炭把衣服弄干了再回去,你爹娘肯定看不出来。”

    “才不是呢。”女孩摇头道,“上回就被我娘发现了,她问我怎么一身的烟味。还有啊,你家烧的炭,臭死啦。”

    小男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蹲在地上用手沾着雨水,在地上画了一只小鸟。

    “初阳哥,你画的小鸟和屋顶那一只好像啊。”女孩指着屋檐上杵着的一只小燕子说道,“你看它也淋了一身雨,肯定也是不敢回家害怕被爹娘骂吧,好可怜。”

    “对了,小燕子们也快回来了啊。”小男孩闻声抬头,凝视着头上那只小燕子说,“穗儿,要不明天咱们去做鸟窝吧。”

    女孩一听,脸上的欣喜才只是停留了片刻,很快又化作一丝悲哀之色,“可是明天我就要和爹娘一块去扬州了……”

    “对噢……”男孩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一抹忧伤,光阴流逝的真快。

    早在一个月前,穗儿就知道自己要去扬州了。爹爹被贬去扬州当官,全家人都得一块儿搬去扬州。扬州城好远啊,再也不是偷偷爬出窗外穿过两三个巷子就能见面的距离了。

    “糟了,我娘来了,怎么办啊?”女孩无意中瞥见巷子中走来因为撑伞的妇人,她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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