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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烟火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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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

    正念着避水诀的淼儿听到一声清晰的断裂声,紧接着,一条断了的红线缓缓浮上水面。淼儿放眼望去,哪里还看得见凌江的身影。

    江淼哪还顾得上别的?只是扑通一声,她娇小玲珑的身躯也是如同鱼儿鱼儿一般,没入湖里不见踪影。

    凌江这会发现自己的手脚根本无法动弹,他所在的位置,早已经超出了避水诀的加持范围。他屏着呼吸,脑子里还保持着轻微的意识,严寒刺骨的湖水从四面八法涌来,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冰冷。

    他缓缓提起手,想要在这漆黑的水里抓住些什么东西,手掌却是这般的无力,只能缓缓颤动一截手指头。

    望着湖面上那细微的光芒距离自己越来越遥远,那仿佛就像是再也回不去的世界。他只能向着黑暗深处堕落,挣扎也终究化作无谓的抵抗。

    啪……

    凌江感觉自己在漆黑中撞到了什么,心想道:“这是到底了吗?”

    很快凌江便感觉到,一双有温度的小手缓缓拖着他的后背,不断地往上漂浮。

    上浮的速度很慢很慢,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很重的缘故。一个人在水里应该是很轻才对,可淼儿拖着凌江的时候,脸上却是露出了无比吃力地神情。

    只因他实在是太重了!
………………………………

第二卷 江陵春 第一百零八章 蚍蜉为何渡海

    快雪时晴,京都城门大开,一辆森严的马车在左右侍卫的护送之下,沿着白雪皑皑的官道向着长安飞驰而去,马蹄将车辙印踩踏得模糊不清,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远处的风雪中。

    苏晓晓独自一人站在洗砚池,她捧着一手白雪,任其在手心缓缓融化成水。

    在京都这大半年时间,她过得很充实,每天除了练剑修行之外,几乎没有分心去想别的事情。可即便是如此,心里头总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至于这究竟是少了什么,她总想不明白。

    如今冷风席卷而过,吹起她身上的围巾,那股凛冽的风寒,似乎让她明白了。

    是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半年前是如此,现在也依然是如此。

    一个人想着一个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孤独吗?

    于是,她缓缓吹掉手中的细雪,转身回屋拔出了一柄青锋。有些时候,当一个人沉浸在一件事里,或许就会淡忘掉很多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等多久,但只要等下去,总是没错的。

    ……

    凌江被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他的气息尚在,面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醒来。

    “这少年究竟是怎么了?”方怀看着江城子问道。

    他虽然是八境练气士,可有很多东西却是看不透。而江城子不一样,他的境界比起自己也高不到哪里去,但江城子尚未修行之前,便是一名郎中。

    有关医术方面,方怀的确不如他。

    江城子凝视着凌江好一会,低声摇头道:“太重了。”

    “什么太重?”方怀问。

    “机缘。”江城子说,“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机缘,这些机缘一件两件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可众多机缘累积起来,足以将它瘦弱的身子骨给压垮。”

    方怀不敢相信,“他区区炼气二境,能遇到什么机缘会把自己压垮?”

    “这……你得问他了。”江城子苦笑道,“本身凌氏后人这个身份对他而言,就已经是个很不小的负荷。或许是有些人想要揠苗助长,却没想到第二日便天降大雨。这场洪水,险些要了他的命。”

    “这一次逃过了一劫,那下回呢?”方怀追问。

    “下回?”江城子摇头,“下回就得看他的造化了,如果他命硬,顶多也就是身受重伤,躺个大半年时间就能恢复,或许伤其根本也说不准。这就要看他如何取舍这些机缘了,有些时候,拿的太多并非是一件好事。”

    江城子顿了顿,看着方怀低声问,“那个装有仙灵之气的瓷碗,碎了吗?”

    “碎成了粉灰。”方怀点头。

    “这样也好。”江城子说,“至少这份担子又轻了一些。怎么,你有话想说?”

    “其实你可以直接打开看看,那个包袱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便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怀忍不住说道。自从走进这间屋子之后,他的视线时不时就会停留在凌江身边那用黑布条包裹的东西之上。

    他身为八境修行者,竟然看不透黑布条之中究竟放着什么东西。即是说,这张黑布,隔绝了他的灵识。

    江城子笑了笑,看着方怀问:“你知道寻医问药最忌讳什么吗?”

    方怀没有回答,并非是他答不上来,而是说了,也未必是江城子想要的答案。

    “病人寻医,最忌讳的便是隐瞒实情。”江城子道,“或许是因为些许私事,又或许碍于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病人总是会隐瞒一些看似不必要的症状。有时候,这些症状恰好是致命的。而身为医者,同样也有所忌讳。”

    “看破不说破。”方怀问。

    江城子笑而不语,转身推开房门离去。

    房间里只留下方怀一人站着,看着那沉沉睡下的少年。这些话,江城子本可以等凌江醒来之后再说,可他没有,显然是不打算告诉这个少年。

    既然不打算明说,又何必刨根问底?

    说白了,凌江对于洞庭湖而言,只是一个匆匆过客,暂居于此罢了。能顺手救他一命,已经算是还清了江淼在平海镇上所欠下的恩情。若是再沾染上一份新的因果,对江城子而言不过风中尘埃,微不足道。

    可对于身子骨孱弱的少年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方怀想了想,也缓缓走出房间。往远处望去,江城子正在洞庭湖上散步,皎洁月色映在湖面上,恍若踏月而行。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江城子轻声自语。

    月上枝头,雪白的月光悄悄顺着窗户闯入屋内,照射在少年稚嫩的脸庞上。

    他才二十出头,年轻气盛,本该是洋溢着朝气活力的面容上,却多了一些这个年纪本不该存在的愁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身旁那黑布条下究竟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半个时辰后,少年披着一身外衣,推门而出。

    夜已经很深了,洞庭湖上寂静无声,湖水与夜色相融,汇成这漫漫长夜中的黑暗。

    “难怪会有诗人游子将这洞庭湖比作白银盘里一青螺,原来如此。”凌江轻声喃喃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可没有读过这万卷书,这万里路下来只会觉得枯燥无味。

    “谁?”少年沉声喝道,双手下意识握拳,侧头而望。

    月色下,是一位紫衣少女缓缓从柳树后边走来。被少年这么一喝,脸上显得有些惊吓,步伐也是杂乱无章。

    “伊允?”凌江回想起这紫衣少女的名字,轻声呼喊道。

    “嗯。”伊允手里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过来,“凌公子,这是伊允刚熬好的莲子羹,听说你还没有吃晚饭,眼下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了,你凑合着吃吧。若是不够,伊允再去给你烙个饼子吃。”

    凌江一听,连忙摇头,“不用麻烦,我随便吃点就行。”

    即便是练气士,在未能辟谷之前,都还是需要每日进食。不过因为体内纳入了灵气,故而对食物的需求也不需要太强烈,少一两顿饭不吃也无妨。

    伊允踏着皎洁的月色走到凌江身旁,身上的衣裙似乎有些长了,微微拖着地面。

    少年从她手中接过这碗莲子羹,也不怕烫,一大口便喝掉了小半碗,嘴里头还回味着莲子的芳香。

    “味道……如何?”伊允站在凌江身旁,忐忑不安地问道。

    她家就住在这东湖岛的村子上,被君山岛上的仙人要求伺候好凌公子的一日三餐,若是她做的东西不合这位凌公子胃口,那日后可就有些苦恼了。

    “手艺不错,谁若是娶了你,准有福气。”凌江也没多想,下意识答道。

    “啊?”伊允下意识惊呼一声,耳根子顿时如红透了的葡萄,好在这儿屋里没有点灯,凌江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否则她真的是要羞愧的无地自容了。

    “那个,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吗?”凌江看着伊允问道。

    伊允摇头,只是冲着凌江笑了笑,并没有说明缘由。

    凌江两三口喝光这碗莲子羹,看着伊允似乎有话想要憋着不说,不由得疑惑道,“怎么了?”

    “没……”伊允吓了一跳,想了想,低声回道:“那个,凌公子,可否陪伊允说说话?”

    “可以。”凌江点了点头,索性在台阶上坐下。伊允也缓缓坐了下来,与凌江保持着一尺的距离。

    夜晚的洞庭湖风很大,若是炎炎夏日这儿定然是很凉快,可如今才是早春,晚风拂过还是带来了些许风寒,夜凉如水啊。

    两人默不作声,凌江先是脱下身上披着的外衣,轻轻套在伊允的身上。

    “谢谢……”伊允也没有拒绝,她的确是觉得有些冷,方才出门的时候走得急,也没想到披上一件衣裳再走。

    两人又沉默了好一会,最终是凌江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的场合,“你们洞庭湖的月色很好看。”

    提到月色,伊允眼神里悄然流露出一抹忧伤之色,她揉了揉眼角,轻声道,“可是这月色看多了,便也就觉得无趣了。”

    “有心事?”凌江轻声问道。

    伊允这话说得很有味道,正常人谁会没事干大半夜跑出来看月色?凌江也是看破不道破,而是换了个语气问。

    “凌公子。”伊允想了想说,“听说你曾经是秀才出生,应该读过不少书吧?”

    “这……算是吧。”凌江有些无奈,怎么好像都到哪里都有人知道自己是个秀才,难不成自己真的就长得很像个秀才吗?这未免也太寒酸了点,要说像个举人都好啊。

    “那你可曾听说过蚍蜉渡海?”伊允追问。

    凌江摇头,而是认真地问道:“蚍蜉如何渡海?”

    伊允接着说:“说是海,其实也未必就真的是海,或许只是眼前这洞庭湖水,隔绝两岸。”

    凌江听出伊允的言外之意,不由得问道,“那么蚍蜉为何要渡海?”

    伊允摇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公子你要不猜猜看?”

    少年看着身旁的紫衣少女,发现她正瞪大小眼睛看着自己,像是在祈求一个答案。

    凌江沉思了好一会,不知不觉月色已经没入了云端,洞庭湖面上一片黑暗,两个人一瞬间也坐进了黑暗里,像是被关进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牢笼中。

    少年的声音在黑夜中缓缓回荡:“你可知蚍蜉渡的是什么海?东海?南海?亦或是苦海?死海?”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曾经听出海的人说起过,有一片海名为死海,进入那里头的船只,只会被困死在其中,这辈子也出不来,若是渡死海,此行必当死路一条。而苦海无涯,谁又能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够抵达彼岸。或许彼岸上有从未见过的景色,但却未必是蚍蜉所想要见到的风景,它也未必喜欢。”

    “所以……”伊允低声喃喃难道。

    “所以,蚍蜉为何要渡海?”凌江接着问,“此岸亦可以使彼岸,你认为呢?”

    “此岸……也是彼岸?”伊允语气充满着惊讶,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凌江没有再说下去,他说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需要伊允自己静下来想一想,若是想不明白,他说再多也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许久过后,伊允轻声问道:“凌公子,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凌江没有拒绝,点头应了一声。

    紧接着,一缕芳香隐隐约约飘入少年鼻尖。与其他女孩儿的体香不同的是,伊允身上的香气,十分的淡雅,只有在这潭面无风的时候才能轻轻嗅到。

    凌江也不敢乱动,保持正襟危坐地过了一刻钟。

    月色终于从云雾中爬了出来,洞庭湖上浮现出一道更加新奇的景象。

    凌江正想要说些什么,稍稍侧头望去,发现枕着自己肩上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安然入梦,她嘴角泛起笑意,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喜爱的景色。

    女孩笑得很恬淡,可凌江却不太舒服。

    这一轮弯弯月,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

    不知不觉,平海镇已经成为了旧年旧事,萍水相逢间,自己也已经成为了他乡之客。

    不知为何,看着清风拂过水面,泛起道道波纹,那映射在湖面的月影,好似一座小山。山为何名,凌江并不知晓,但他隐隐能感觉到,在那半山腰上,应该会有一个姑娘,坐望着一片他从未看过的风景。

    头顶的月,亦是眼中的你。

    ——

    ——

    这一个章节是年后写出来的,算是对去年的一些感慨吧,人生世事无常,有太多太多难以预料的事情。但或许正是这些难以预料,才会将一个人推向命中注定的远方。只有亲眼见到那一幕场景,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中所喜。
………………………………

第二卷 江陵春 第一百零九章 九重雷塔

    翌日东升,洞庭湖青烟缭绕,只见远在天边之上的一缕晨光之中,隐隐夹带着些许紫色气旋,随着晨风连卷在云端,呼高呼低。

    那是紫气之灵。

    凌江站在房屋前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衣打拳走桩,时不时能听到几声啪啪作响的拳劲,在湖畔上不断回荡。要走武道一路,其根本便是要脚踏实地。这不像练气士今天吞一枚丹丸,明日获一件至宝。

    凌江也能感觉到,自己每日打拳走桩之后,自身实力都会有些许长进,可那都太过渺小,唯有日积月累才能迎来破茧的蜕变。

    况且在三境之下,武者的优势明显要弱于练气士,毕竟后者可以借助宝物术法,本就更胜一筹。故而才有这么一句话,五重山可谓是武者最具优势的阶段。趁练气士还未能脚踏飞剑,凭借一身强劲的体格,足以让那些身怀术法的练气士都疼。一旦被武者近身,便是死穴。

    莫约半个时辰之后,紫气之灵散去。凌江原地呼气,缓慢运转了一个周天之后,才将一腔的浊气吐出,面色红润,焕发神采。

    “紫气之灵的确是潮汐灵气更为精粹,只可惜一日只有一次。”凌江低声喃喃道。

    临近海边时,因为潮汐之灵太过浓郁,刚入门的修行者往往很难从中吸纳紫气之灵。而随着凌江远离平海,但凡旬日东升,紫气之灵便会在顷刻间充斥人间。

    嘎吱……

    忽然,观雪居的房门缓缓被人推开,一位身着紫色衣裙的少女颤颤巍巍地探出个小脑袋来,面色通红如火。

    观雪居,是凌江做居住这一间房子的名字。唯有洞庭湖直系弟子才能居住君山岛,其余的旁系弟子亦或是客卿村民,都只能散落在湖中各岛居住。

    伊允这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凌公子的床上。这事情要传了出去,然后要她还怎么见人?

    伊允推门探头的那一刻,凌江也刚好转过身来,两人对视了莫约三息的功夫,只听伊允一阵叫唤,砰的一声便见面门板合上。她整个身子背靠顶着门板,神情慌张。

    很快,一道敲门声紧跟着从她身后响起,只听着凌江轻柔地声音道:“伊允。”

    “凌公子……昨晚……”伊允发出蚊子嗡嗡一般的声音,耳根子已经快要熟透了。

    凌江笑了笑说:“昨晚你睡得很香。”

    伊允听闻这话,心里头先是松了口气,然而很快便张开双手,将小脸蛋捂了起来。

    昨夜凌江发现伊允睡着后,便将她抱回屋里的床上躺下,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将就了一晚上。说白了,两人除了同房入寝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可伊允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也怪自己昨夜不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非要拉着凌公子说话,这下好了吧?差点就把自己的清白给毁了。你说这一男一女年轻气盛同房度夜,若不发生点什么事情,说出来谁信?

    “那个……伊允。”凌江见伊允迟迟没有开门,不禁苦笑道,“我饿了。”

    “噢……”伊允下意识答道,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啊?”

    门板猛地被她打开,伊允羞着脸不敢直视凌江面容,说道,“凌公子你等我一会,伊允这就给你弄吃的去。”

    说完,这小姑娘匆匆忙忙的往村里头跑去,凌江真怕她在路上摔着。

    待伊允离开后,凌江合上房门,独自在房中沉思起来。

    “有些不对劲……”凌江低声喃喃道。

    他总觉得昨日忽然沉入湖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索性便不纠结这事情,静静地细算了一下时日。

    他和雅儿是正月十五离开的平海镇,路上费了点功夫,将近二月份才抵达通海城,之后又在那奇怪的古墓里耽搁了一个月多的时间,出来走到江陵城已是三个月过去,如今一晃间,第四个月也快要走到下旬了。

    “日子过得真快呢。”凌江轻声道。他这话看似很平淡,可心里头却有些急了,出来了四个月,才走去十之一二的路程,若是一直按这般走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长安?

    “去长安,去长安到底要干什么?”

    凌江有些迷茫了。若说在平海镇时,去长安只为了弄清楚那一封家书的缘由,打听父母下落,帮苏先生递一份书信,可现在呢,这些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日子拖得越久,那一份心境也就会变得越来越平淡。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他瞎想出来的,长安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玄乎,这一封家书也许真的就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而自己的父母,没准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寂静的观雪居里传来了一道敲门声,凌江开门一看,伊允端来了一碗汤面,虽然素了点,但量很足,一块块煎得金黄色鸡蛋飘在面上,还撒了些许葱花。

    “谢谢。”凌江接过伊允端来的面,点头道。

    伊允看着凌江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凌公子,昨夜的事……”

    “昨夜我睡得很沉,怎么了?”凌江疑惑地问道。

    “嗯……啊?没什么,没什么。”伊允不停摇头,一路小跑回去。看着伊允离去的背影,凌江无奈的笑了笑,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小姑娘。

    虽然昨夜他看似疏导了这小姑娘的愁情,但其实并不知道她真正的心结为何,那是属于小姑娘一个人的秘密,他不该去打扰。

    凌江这会已经很饿了,飞快地将这碗汤面席卷得一滴不剩。

    刚把面给吃完,便瞧见一叶小舟缓缓向着东湖岛驶来,淼儿坐在船头把小脚伸进湖水里拍打,泛起道道水花飞扬在这晴空之下。

    洞庭湖很美,山美水美佳人美。

    哪怕过去了很多年,少年回想起在洞庭湖暂居的这些日,依然会发出这般的感慨。

    船行到了岸边,淼儿便冲着观雪居门前站着的少年喊道,“凌江哥哥,早啊!”

    凌江点头示意,合上房门后向着那艘船走去。

    “凌江哥哥,你说的那个大白哥他醒来了,父亲让我带你去见见他。”凌江靠近小舟,淼儿立马解释这此行的目的。

    “好。”凌江应道,其实心里头也是猜到了十之八九,毕竟仙灵之气已经取到了,大白醒来自然只是时间的问题。

    船穿行在湖面上,淼儿继续用小脚拍打湖水。

    “淼儿,大白他现在怎样了?”凌江忍不住追问道。

    淼儿想了想,低声说,“虽然醒来了,但是身子很虚弱,好像听父亲说他一身道行散去了。”

    “怎么会?”凌江惊呼道。道行散去,对大白而言意味着他将从此沦落为一个普通人,这对大白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凌江突然好恨自己为何不会御剑飞行,否则的话,他现在早就到君山岛上了,哪还需要乘船龟爬一般的前进?

    他问过淼儿,练气士要如何才能御剑飞行。淼儿的回答是,只有六境之上的练气士才能脚踏飞剑,并且还需要一柄本命飞剑才能御剑飞行。

    六境练气士好找,本命飞剑可不好找。

    这也是为何众多练气士修为已然抵达六境,却依旧无法御剑。

    但是后来凌江想了想,好像有点不对劲。奚瑶姑娘在平海镇的时候,也不过才第五境,为何也能御剑呢?当然你这个问题他自然不会傻乎乎地问出来,毕竟有些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见到大白时,他靠着床架而坐,面色苍白如雪,乍一看就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命丧人间。方怀也站在一旁静默看着,面色也是有些难看。

    凌江一时间没想好该如何启齿,谁想到大白也是一直没有说话,屋子里三个人就默默地等着,也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最终,是大白先出了声。他看着凌江说道:“此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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