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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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大哥，救命！”老三开口向前方喊到，然而两名士兵却依旧无动于衷，连目光都没有向这边看过来！

　　　　“哈哈……老家伙，你以为你是谁？只要没有进入大宛城范围，别说是你一条性命，就算将天捅个窟窿也不会有人管，受死吧！”拓哉嗤笑，在他眼中，对方已经是个死人！

　　　　“小白，跑稳了！”

　　　　老三并未理会来自后方的嗤笑，反而是郑重的提醒小白！

　　　　回马枪！

　　　　感受着背后刺来的劲风，老三用力在马背上一踏，右手持枪，猛然转身，铁枪如蛟龙般向后洞穿而去！

　　　　“哧……”

　　　　铁枪破空，却没有面对石族之人时的一往无前，他的身体无法打出年轻时的攻击！

　　　　面对他突然的一记回马枪，拓哉冷笑出声，这一枪的威力在他眼中，如同儿戏，弱的可怜！

　　　　叮……

　　　　两人的武器都是长枪，枪尖准确的击在一起，发出金铁交击的声响。

　　　　“轰！”

　　　　强大的冲击力令老三瞬间从小白背上吐血倒飞了出去，本就因上一次而出现裂痕的铁枪“咔”的一声直接折断。

　　　　拓哉的力量很强，因为老三的脚踩在小白的背上，它也因为强大的力量而向前猛冲了一下，最后“砰”的一声比摔倒在地，倒在了老三的不远处！

　　　　“受死……”

　　　　拓哉冷喝，从战马上跃起，居高临下的朝倒地的老三冲了过去，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追杀中逃脱。

　　　　“嘿……”

　　　　然而面对他的杀招，已经有七十七岁高龄的老人却挣扎着从倒地的状态坐了起来，看向他的眼中充满了戏弄！

　　　　“嗯？”

　　　　没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恐惧，令拓哉有些诧异，但下一刻，他的瞳孔却瞬间收缩，他在对方的旁边看到了一个人影！

　　　　不好！

　　　　拓哉大骇，已经洞穿而出的长枪猛然一卷，拼着反噬将长枪的目光转移向天空，“嗖”的一声从老三身边一冲而过，足足冲了十余丈才强行的控制着身体停了下来，可见他这道攻击的强大！

　　　　“哇！”

　　　　他的身体刚刚停下，直接从口中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眼神带着一丝后怕的慢慢转头，看向老家伙旁边那道身穿铠甲的身影，正在将长刀插进刀鞘，直至发出“锵”的声响！

　　　　原来，老三刚刚借着对方攻击产生的强大冲击力，令自己跌到了士兵的脚下，士兵所站之处便是大宛城的范围，禁武区域！

　　　　“呼，好险。”

　　　　老三和拓哉几乎同时长出了口气，眼中都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砰！”

　　　　可是，老三的长气还没喘完，便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将他踢出了五六丈远，摔在了拓哉的身边！

　　　　“……”

　　　　老三自然知道对他出手的是誰，也知道对方出手的原因，相信任誰被别人间接的利用，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

　　　　老三并没有因为士兵的出手产生怨气，无论怎么说士兵都算救了他一命，踢一脚而已，而且对方也没有下重手，并不碍事，所以他仍然向着两名士兵抱了抱拳，表示感谢！

　　　　而后才转头看向和他一样吐血的拓哉，对于此人他就没有什么好的态度了：“还不滚吗？还是等着我送送你？”

　　　　“你找死？”

　　　　拓哉的眼中充满了杀机，手中的长枪被他握的很紧，不过在士兵一道目光扫过来后，连忙又换成讪讪的讨好笑容！

　　　　这一幕，看的老三直想笑，还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面对他时高高在上的大汉，在面对士兵的时候只能低头，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我就是找死，怎么……你来杀我呀？”老三一脸挑衅的看着拓哉。

　　　　“你就不怕我和你一命换一命？”拓哉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威胁道。

　　　　对方眼中的冷光令老三心里一突，但下一秒他就笑了，用不屑的看着拓哉、冷冷的说道：“看你的年纪也就刚刚三十岁出头吧，至少也还有四五十年可活，而我老头子已经七老八十了，如果你甘心和我一命换一命的话，我还真不介意。”

　　　　“……”

　　　　拓哉被对方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他们两人虽然有仇，却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而且就算有生死大仇，让他一个青壮年与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同归于尽，他怎么甘心？

　　　　既然不甘心，那么说再多也就没了什么意义，最后只能恨声威胁道：“你最好老死在大宛城，出城也要小心，别被老子碰到，要是被老子碰到，一定扒了你的皮，哼……”

　　　　说完，拓哉便直接朝站在官道上等候他的兄弟们走去，刚才强行收枪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困扰，一点小伤而已，稍微调息一下便可。

　　　　“老头子我估计最多也就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已经打算在大宛城养老喽，想扒老头子的皮，等下辈子吧！”看着拓哉的背影，老三仍不忘调侃一句！

　　　　他是看出了对方的气性很大，现在虽然不是对方的对手，但能够给敌人添点堵他还是很乐意的！

　　　　拓哉的身体很明显晃了起来，显然被气的不轻，但却强忍着没回头，也没有说话，一脸铁青的走上官道，跃上战马，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直到一群人消失在了官道上，老三才彻底安心，小白已经站了起来，来到了他的身边！

　　　　“没事吧！”

　　　　揉了揉小白凑过来的脑袋，老三开心的问道！

　　　　“希律律……”

　　　　小白打了个响鼻，算是回应。

　　　　“没事就好，真的太险了！”老三撑着小白的身体，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再次看向两名浑身都包裹在铠甲下的士兵，二人除了眼睛和鼻子嘴外，全部都包括在铠甲下，双手抱拳、道：“此次多谢二位了！”

　　　　“……”

　　　　两名士兵就像木桩似的钉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自然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得到士兵的答复，老三才终于起身，带着小白慢慢向大宛城的方向走去！
………………………………

正文　第十二章　断臂谢罪

　　　　抬手遮云日，当见有光浮沉！

　　　　透过指尖的缝隙，可以清晰的看到坐落在万米开外处的巨大城池，厚重而压抑。

　　　　通体黑色的城池似一尊钢铁巨兽盘踞在那里，城门顶端的墙壁上书写着一个巨大的七字、大宛第七城！

　　　　大宛城高高在上，但却有十座，蝰蛇部落在十大部落中实力排名第七，所以此城被称为大宛第七城。

　　　　蝰蛇部落并没有生存在这里，大宛城虽然由蝰蛇部落建造，但却是特殊的存在，他们没有生活在这里，仅负责拱卫这里！

　　　　……

　　　　希律律！

　　　　小白载着老三慢慢的接近大宛第七城，感叹着雄伟的同时，也能够听到其中的喧嚣，人声鼎沸。

　　　　这里就像是各个部落聚集之地，任何人都可以来此，学习、交易、生活，都可以……

　　　　“停！”

　　　　然而，老三刚要入城，就被一人拦了下来，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守护大宛第七城城门的士兵，但却穿着普通的轻甲，连头盔也没有戴，露出一张严肃的面孔。

　　　　同样为士兵，但与官道前的两人相比，从气势上便落了下乘，缺少了一股铁血的味道！

　　　　“敢问有何事？”

　　　　老三身体不便，并没有从马背上下来的打算，如果再折腾一下，他肯定自己再也上不来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何事？”

　　　　拦住他的士兵眉毛挑了挑，脸色阴沉的说道：“本大爷跟你说话，你竟然不下马，是想让本大爷请你下来么？”

　　　　“……”

　　　　“这位士兵兄弟，在下身体不便，不知能否通融一二！”虽然对方的态度很不好，但对于初来大宛城的老三来说，仍旧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认真的解释。

　　　　“嘿……”

　　　　沙慕罕咧嘴一笑，突然回头看向属下四名士兵，说道：“这位朋友说他身体不好，不方便下身，你们说该怎么办？”

　　　　老三坐在马上皱了皱眉头，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哈哈……那就让兄弟们把这老东西请下来！”

　　　　“敢让沙老大仰头说话，给他点教训！”

　　　　……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的围了上来，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掰动而咔咔作响！

　　　　“别，我下来！”

　　　　老三暗道不好，连忙拍了拍小白的颈部，让它的身体蹲下来，慢慢的从马背上爬下！

　　　　“现在身体方便了？”看着被属下围起来的老头，沙慕罕戏虐的看着对方。

　　　　沙慕罕，蝰蛇部落派遣此地驻兵最高指挥、千骑长沙德的侄子，虽然无论是沙慕罕还是沙德，在这大宛城都没有太大的实权，但欺负欺负像老三这样的外来人还是可以的！

　　　　沙慕罕并不傻，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他在大宛城居住了许多年，一眼看出这老头是第一次来大宛城，对于这种在大宛城没有背景、没有身份算得上是初来乍到的家伙，如果不捞点好处的话，就太浪费他费了好大劲才从叔叔手中求来的职位了！

　　　　“有什么事还请军爷明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老人看出了对方是有意刁难，却也不得不低头。

　　　　“嘿，上道。”沙慕罕笑了，他就喜欢识时务的人。

　　　　老三微微一笑，却并不说话。

　　　　沙慕罕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是第一次来大宛城吧，你我相见便是有缘，而我们这些士兵辛辛苦苦的守护这大宛城的规矩，有我们在，大宛城禁武令才能推行下去，让你们拥有一片安定的生活环境……”

　　　　“我知道了！”他不得不开口打断对方的话，他也不傻，自然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沙慕罕拍了拍他的肩膀、暗道老家伙还挺上道，省得他浪费口舌了，不过对方接下来的一席话，却让他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我只有一颗银铢！”老三从怀中取出一颗银子打造的珠子！

　　　　大宛的通用货币是铢，最普通的便是银铢，再贵重些的还有金铢、白玉铢、灵铢等……

　　　　在大宛城，一颗最低等的银铢仅够普通人生活一天，还不够沙慕罕吃上一顿饭的。

　　　　“你在耍我？”沙慕罕的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四名属下的面色也很不好看，一脸的煞气！

　　　　“真的不是！”

　　　　老三苦笑，这确实是他的全部家底了，在熊族部落时，什么东西都是自给自足，熊族内倒是有小型坊市，但他从来都没有去过，就这一颗银铢，还是他在路上捡到的呢！

　　　　“好、好、好……”

　　　　沙慕罕被气笑了，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在这里动手，刚才让属下围上来只不过是吓唬对方而已，他将目光看向了小白、道：“我看你这匹马还算有些灵性，既然拿不出来入城费，那就用这匹马留下吧，想来也能换几个钱！”沙慕罕冷笑！

　　　　老三的面色也变得阴沉，小白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不允许任何人打小白的主意！

　　　　“若我不肯呢？”老三的眉头皱的很紧，直视着对方看来的目光，寸步不让！

　　　　“不肯？嘿嘿……大宛城的规矩只保护人，却并不保护畜牲。”

　　　　“你……”

　　　　“哼、来人，将这匹马给我带走！”沙慕罕下达命令，他身后立刻有两人站了出来，要去拉住小白！

　　　　“住手！”

　　　　老三大怒，抽出了背后的半截铁枪，铁枪的上半部分在和草原猎人拓哉的交手中折断在了官道上，他自是不敢去取，但手中握着的一部分枪杆却被他留了下来，手臂长短，倒是像一截短棍。

　　　　“呦……想动手？”被拦下的两名士兵脸上多了一抹嗤笑，如果对方敢先动手，那他们就有了动手了理由。

　　　　袭击守城士兵，可不是小罪。

　　　　老三却并没有想那么多，哪怕他知道只要一动手，便等于触犯了大宛城的铁律，便是死路一条，却仍然不得不出手，他不会允许有人打小白的主意，大不了拼个两败俱伤！

　　　　两名士兵依然在向他靠近，眼中的挑衅意味十足，在等着老三先出手！

　　　　在二人的压迫下，老三手中的半截铁枪已经抬了起来。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喝声突然响起，令双方都愣了一下！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官道的方向传来，片刻后，三匹骏马便奔袭到了城门处！

　　　　“嗖”、“嗖”、“嗖”……

　　　　破空声响起，三道身影宛若惊鸿般从马背上掠出，落在老三和对峙的士兵前！

　　　　来者共有三人，皆为少年，一人身着华丽的绫罗绸缎，在大宛、布匹极其珍贵，绫罗绸缎的价格可想而知。

　　　　另外两人都穿着很普通的粗布麻衣，与老三身上的白袍料子差不多，不是很贵，却也不凡！

　　　　三名少年的胸前都贴着胸章，为五角星刺绣！

　　　　他们的目光在老三和士兵等人身上掠过，最终停留在沙慕罕身上！

　　　　“沙慕罕，你又在此地捣乱？”身着绫罗绸缎的少年开口，眼中有着一丝怒意，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这……”

　　　　沙慕罕的眼中多了一抹闪躲之意，很惧怕眼前这个少年！

　　　　“我在问你话呢！”见对方不开口，少年猛然向前踏出一步，紧逼了上去！

　　　　“哒……”

　　　　沙慕罕被对方的气势压的倒退了一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却不敢擦拭，至于他的四名属下，早就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完颜少爷，属下……”沙慕罕还想解释，但在少年的目光注视下，狡辩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硬着头皮说道：“完颜少爷，今日之事是属下的错，还望完颜少爷看在家叔的份上，能饶过属下一次……”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我发现了吧！”少年继续开口！

　　　　“是，属下再也不敢了！”沙慕罕将态度放的很低。

　　　　“我上一次是如何警告你的？”少年步步紧逼！

　　　　“……”

　　　　“说！”少年厉喝！

　　　　沙慕罕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开口说道：“如有再犯，决不轻饶！”

　　　　“那么今日之事你说该如何解决？”

　　　　“……”

　　　　沙慕罕不语，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滑落，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既然你不说，那就让你的叔叔沙德决断吧！”少年冷哼，如果不是沙慕罕的所为太过分，丢了大宛第七城的面子，以沙慕罕的身份，根本没有同他对话的资格！

　　　　“砰！”

　　　　听到少年的话，沙慕罕“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一片死灰，少年的背景太大，别说是他，就连他的叔叔沙德千骑长也不敢招惹，因为少年一句话，便可将千骑长打下深渊！

　　　　若是少年真将此时对沙德说，哪怕他是对方的亲侄子，为了让少年消气，他定然会成为牺牲品！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少年将此事传到叔叔耳中，想到这里、沙慕罕的眼中瞬间浮上一抹狠辣！

　　　　“哧……”

　　　　一抹刀光浮现，让一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三一愣，难道这沙慕罕要狗急跳墙不成？

　　　　不过见少年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后，他选择了不动！

　　　　刀光落下，却带起了一抹血花，一条手臂飞起，正好落在少年的脚下！

　　　　“沙慕罕愿以一条手臂谢罪，还望完颜少爷息怒！”剧烈的疼痛让沙慕罕身体不停的抽搐，五官都扭曲了，但他却强忍着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因为少年还没有松口！
………………………………

正文　第十三章　酒坊

　　　　自斩一条手臂，只为少年息雷霆之怒，在这个人吃人的乱世，地位的尊崇与卑微，很多时候可以决定人的生死，就像眼前的这一幕，如果沙慕罕不能让尊贵少年满意，日后将付出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少年的面色也没有了开始时的冷酷，尤其是当他看到落在脚旁的手臂时，眼中多了一丝不忍，终究是少年，狠的有限度！

　　　　“算了，你走吧，将手臂带上，看看能否续接。”少年开口，算是放过了沙慕罕。

　　　　“多谢完颜少爷！”

　　　　沙慕罕仍然跪在地上，强咬牙跪谢后，终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摔倒在地，跪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四名士兵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抬着沙慕罕离去。

　　　　……

　　　　“锵！”

　　　　断枪重新背在身后，老三连忙向三人拱手、道：“此事多谢三位公子了！”

　　　　完颜少爷眼中的不忍已经消散，看着他点了点头，便带着和他一起而来的两人先后进了大宛城，并没有与他多说一句话！

　　　　老三并不意外，也没有被无视的情绪，带着小白便进了城！

　　　　战马是骑士最好的伙伴，大宛城并不禁止战马入内，只要不纵马狂奔就行。

　　　　……

　　　　老三现在已经无法再进学府学习了，哪怕他拥有使者的令牌也不行，他这个年纪，当先生都嫌年纪大！

　　　　在寻找了三个客栈都住不起后，就只剩最后一个去处了，酿酒坊。

　　　　大宛城有宵禁，子时后街上不许有行人，一经发现，驱逐出城是最低的惩罚！

　　　　故而他必须在子时之前找到住处，既然客栈住不起，就只能打工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基本上属于废人，也只有酿酒之法稍微能拿的出手了！

　　　　草原人好酒，但城中的酿酒坊却不多，在花费了全部家当、一颗银铢后，才打听到这城中仅有四处酿酒坊。

　　　　醉卧沙场，听起来就有种金戈铁马的味道，不仅离他最近，也是四座酒坊中最高档的酒坊，是最好的选择。

　　　　“走……”

　　　　坐在小白的背上，招呼了一声，一人一马便向城西的偏僻处走去，还没走出多远，便有一股浓郁的酒香荡漾而来，远远的闻上一口，便感觉整个人都要醉了，酒香扑鼻！

　　　　醉卧沙场所酿的酒都价值不菲，普通人根本喝不起，是专门为有钱人提供的！

　　　　很快，他便来到了一处占地面积极广，被高墙围起来的高大建筑前，到了此处，酒香已经浓郁的化不开，一面巨大的牌子立在酿酒坊巨大的拱门前，上书“醉卧沙场”四个大字！

　　　　酒坊的拱门前站着四名膀大腰圆的护卫，穿着黑色的铠甲、凶相毕露！

　　　　……

　　　　“止步下马……”

　　　　还没走到酒坊的拱门前，老三便被拦了下来。

　　　　他来此是为了找工作，自然不会自找不自在，听话的从小白身上跃下。

　　　　“来此何事？”

　　　　护卫冷酷的开口，没有一点笑容！

　　　　“敢问，你们这里是否还招工？”

　　　　“招，不过不招废人！”

　　　　“……”

　　　　“也不看看你的年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了，能干什么？”护卫一脸的不屑，但说的却是事实，酒坊干的都是出力气的活，像老三这样的糟老头子，和废人无异！

　　　　“我会酿酒，酿酒不需太多的力气……”

　　　　老三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一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护卫抬手打断、道：“莫要废话，马上离开这里，否则老子们可就要动手了……”

　　　　说话时，四名护卫已经有了抽刀的动作！

　　　　“别，我走……”

　　　　眼看对方要动手，老三连忙后退了几步，跃上小白的背，快速离开了此地！

　　　　“嘁……以为我们这里是慈善收容所还是养老的地方？”直到老三离开，护卫们还在一脸鄙夷的讨论着！

　　　　“可不是吗，我弟弟想进还没进来呢……”

　　　　老三就在四人的语言鄙夷下渐渐离去，天……已经黑了，如果再找不到地方，他就只能出城了！

　　　　“看来没得选择了！”老三有些无奈，他现在真的只剩最后一个选择了！

　　　　因为天已经黑了下来，类似于酒坊这种地方应该也将打烊，所以城东和城南的两个酒坊就算他现在赶去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只能去城北的酒坊了，而且距离此地并不是很远！

　　　　从他花费了一颗银铢打听到的消息得知，城北的酒坊是大宛城四座酒坊中实力最弱的，而且所酿的酒也是为普通人提供的，任何人都能够喝的起，不像醉卧沙场那般高端！

　　　　“希望不会让我失望！”一人一再次离去，坐在马背上的人在暗中祈祷。

　　　　很快，老三便骑着小白来到了城北，这里是大宛城的贫民区，放眼望去，全是一座座平房，而且越往里走越破旧，更有许多房屋已经处于半倒塌状态，却仍然有人居住！

　　　　安阳街尽头、小陋巷最深处，便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

　　　　“难道被骗了？”

　　　　老三沿着小陋巷已经走到了尽头，站在最里面的一处老房子前，根本没有发现有酒坊的痕迹，甚至连酒味都没有！

　　　　“吱呀……”

　　　　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面前的这座破旧瓦房的门户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一名少年从中走出！

　　　　“咦……是你！”

　　　　少年刚从院内走出，就被老三认了出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