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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别缠我-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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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试着抬了抬脚,无奈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根本无法动弹。
于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祁樱,你能否宽限一些时日,让我再住上一住?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都不只是……”
“哎,你可别跟我说这些。”祁樱取出来一个布袋子,放在眼前晃了晃,立刻有了一些刺耳的声响――那是银子碰撞的声音。
现如今我耳朵也受了损伤,故而听不得刺耳的声音,可这在祁樱听来无疑是世间最为美妙的音律。
银子,甚至于比她的那条小命还重要。
她喃喃道:“这些银子只够你住上十天,现在十天到了,我自然不会留你。再说了,就这些都不足以让我糊弄官差的,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啊……”
说到最后那句话,她略带忧伤的眸子凝望着房梁上的那一根粗木头,好像那里就是最美好不过的天穹。
离开这个地方,就真的能够见到想要看见的蓝天么?
我看啊,她不仅仅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而是想要去向某一个地方,那一定是一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国度。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尤其是被流放在逢月岛上的人,祁樱也不例外。
于是我试探着问道:“祁樱,你想去什么地方?”
“去哪里都好。”她巧妙地避过了我想要的答案,敷衍道,“无论是什么地方,都好过这个破逢月岛!屁大点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就单单一个破客栈!”
如此说来,那她给我住的这是什么地方呢?
我打眼望过去,这空间非常狭窄,仅仅有一缕阳光从缝隙之中钻过来,照在她白净的脸上,不清不楚的,但凑合着也能够看见一些东西。
有一些瓜果放在石桌上,兴许是从附近树上摘下来的,周围的空气有些湿润,许是最近下了雨,但这地方也没有屋檐也没有什么梳洗的桌台,不过还好有个简简单单的石头灶台,其余的……似乎也没什么别的了。
“你为何不住在如玉客栈?”
祁樱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愤愤地骂道:“屁!颜如玉那死娘们要价甚贵,普通人根本付不起那个价钱!不过也有一些人没有付他银子就住了客栈,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有那么一腿。”
“这么任性?”
我把手覆在腓腓的肚皮上取暖,但还是觉得好冷好冷,仿佛这个小空间成了冰窖,不仅仅是四肢,五脏六腑仿佛也被冰冻住了。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冷,侵蚀了我的身体,也渐渐地冰冻了我的心智。
现在的宁小栾,已经不似最初那般温柔,不似最初那般容易感动,容易心动了。
祁樱抽出来一块巾布擦了擦额角,撇着嘴说:“就是任性!都说但凡客人进了如玉客栈,颜如玉都会给人上来一坛酒,每个人都有合适的那一坛,喝下去,若是顺了他的意,他会选择性地吸取人的一些七情六欲,上至达官贵人下至流浪汉,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的情一定要干净。”
最干净,最纯粹的,那便是那人最难以忘却的,颜如玉偏要剥夺了人性之中最为纯洁的部分,可真是残忍。
那么,祁樱宁愿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也不去如玉客栈,是不是怕颜如玉将她内心那某一段刻骨铭心的情给剥夺了?
若是我问祁樱,她定然是不肯说的,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比较好,空气就在一瞬间停滞了下来,腓腓却是趴在我腿边睡着了,小鼻子一皱一皱的,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思来想去,总算是憋出一句话来:“祁樱,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反正我是冷得不行了,抱着被褥也只能筛糠似的抖着,但她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并没有觉得冷。
大抵是我自身的问题。
果不其然,她说:“当初你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身上一直散发着冷气……”
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顾百衣身上有碧海砂的时候,不也是浑身发冷四肢冰冰凉凉的么?
于是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浮沉戒,却发现那银色的戒指已经不在手上了,我能够摸到的,只有自己的皮肤。
“轰”的一下,仿佛有什么在额头爆裂开了,我整个人都变得不安起来。
丢了浮沉戒,那岂不是意味着我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照月剑,碧海砂,还有……陆临,陆临啊,这是他给我的戒指,戒指丢了,是不是代表着……情也断了?
一瞬间的慌张过后,我忽然间又平静了下来――没有了就没有了吧,也省得瞧见了这浮沉戒就觉得闹心。想一想那琢玉的手上也有着和我一样的戒指,顿时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呕血出来。
“你在找什么?”
祁樱见我有些慌张,敏锐地问。
我把伸着小腿儿睡着的腓腓抱在怀里,说我的戒指不见了,但并没有说是她拿了我戒指的意思。祁樱一听却急了眼,甩着那大辫子过来跟我争辩:“又不是我拿了你的戒指!”
这尖利的声响惊动了腓腓,它睁着朦胧的眼睛,里面泛着灰蓝的色彩,一看祁樱叉着腰对我怒目而视,登时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龇牙咧嘴地面对着她。
祁樱顿时换了个姿势,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也温柔了许多:“不然等哪天你哪个公子来了,你去问问他,他一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还不知道那公子到底是谁呢,怎么去问他!再说了,如果是陆临,我怎么好意思去向他询问浮沉戒的下落!
说到了这个,祁樱揉了揉眼,嘟嘟囔囔:“哦对了,还得叫那公子把这些日子的银子结了,这样我兴许还能够凑够银子,让官差发个信给他……”
没搞错吧,她这么辛辛苦苦地扒拉着一袋子银子,就是为了让官差发个信给什么人?那个人,真的有那么重要?
得了得了,这也不是我该问的问题,于是跟个死人一般往床榻上一躺,挺直了身体问:“你口中所说那位公子,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来?”
一说这个祁樱顿时来了劲,一屁股坐在我跟前巴拉巴拉说了起来:“要说那公子倒也是个性情中人,说给银子一点都不含糊,一锭银子扔过来是一点也不带心疼的!他没有确切的时间,也很少说话,一般来的时候就在旁边看着姑娘你……着实是,令人羡慕啊……”
“咳。”
极轻的咳嗽声,不消说,他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即使如此,我还是抓紧时间拿被褥蒙上了脸庞,一双眼睛也紧紧闭着。
这声音似乎含了一丝杂质,像是沧桑了许多,我也没有听出是谁。
会是谁呢?
越是在这种时候,我就越是混乱,脑海之中陆临和纪乾楼的身影交错转换,一遍又一遍,最后也不知道心里面想是谁来。
如果是陆临,他肯过来低头认错,把琢玉的事情说清楚,我兴许能够原谅他。对于他,我向来是没有任何办法,离得近了会各种滋生事端,而离得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始想念。
如果是纪乾楼,他一句话,我想我就可以跟着他走。去哪儿呢,只要是看不到陆临的地方就好。
脚步声近了、近了,更近了……
一步一步,像是踏在了我的心上,明知道那个人睁开眼就可以看见,可偏偏不愿意睁眼。
有指甲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妖异的声音迷惑了耳朵:“你还小啊!本公子都看出来了你在装睡!”
纪乾楼……还好是他。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那妖孽的一张脸便是呈现在眼前了。我伸手去抚上了那狭长的眉,在眉梢停留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是还小呀!我还是个小姑娘!”
“那个什么,我先出去了。”
祁樱支应了一声,转而悄悄地退出了这地方。
我低了眸,瞧见纪乾楼摆弄着腓腓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道:“我想要做一个小姑娘,就是小家碧玉那种,不是谁的依靠,谁的守护神,就是那样小小的、无忧无虑的姑娘……”
如同梦呓般的,我看见他的唇瓣微微张开,听见了那春风一般温暖的语言:“你是我一个人的小姑娘,一个人的美人,一个人的江山。”
心里面的某根弦,轻而易举地就被拨动了。
………………………………
第122章 其实我们都死了
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很是熟悉的感觉,像是当年陆临也对着我的耳朵说过那般美好的情话。
陆临那张脸浮现在眼前的时候,我有些恍惚了,即使如此我也还是很快地反应了过来,眯了眯眼睛说:“谢谢你。”
“单单一句谢谢可不行。”纪乾楼还是一贯戏谑的语气,一手平摊在我跟前,我哑然失笑,知道他是想让我握住他的手带我起身,于是十分配合地把手抽了出来。
最初是有些迟疑的,毕竟除了陆临和我父亲,我还没有碰过其他男人的手。想一想人的手都是一样的温热,但就是不太容易接受去随随便便和一个人牵手,右手在半空悬浮的时候长了一些,停滞了片刻。
纪乾楼便笑了:“怎么,还嫌弃本公子?”
我白了他一眼,低眸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怎敢,那公子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啊?”
就在这瞬间,那双手像游蛇一般,哧溜一下窜进了被褥里面,横在了我的腰际,他一用力,我整个人便被他抱在怀里。
他说:“你最近轻了一些。”
我正想说历经了生死劫能不轻一些么,血液差点都流干了,可他偏偏神秘地一笑,又补上了句:“若是再不轻,估计本公子就抱不动了。”
哼,居然敢这么说我!
我当下翻了个白眼,撅着嘴反驳:“你又没抱过,怎么知道以前抱不动!”
此话一出口,不仅仅是我,纪乾楼也跟着愣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我们两个人都低下了头,我低头不过是把头往下使劲垂了垂,整个人跟死尸一样任他抱着,而他一低头,发梢就搭在了我的脸颊上,甚至从鼻腔喷洒出来的气息就氤氲在我的皮肤上方。
陆临……又是这个人,我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出这个影子,真真正正地生活在阳光之下,从心里面真真正正地去接受纪乾楼。
我不知道。
纪乾楼很是聪明,他丝毫没有提半句有关于陆临的事情,直接略了过去,调侃道:“哎哟你还是很沉,得抓紧时间送你去如玉客栈,不然本公子的胳膊都要断掉了……”
视野之中他那殷红的衣袂飘飘摇摇,像极了满目微红的血液,我冷哼了一声,说:“公子,你的婢女都要没命了,你怎么还能嫌弃人家!”
“本公子嫌弃了人家,可没有嫌弃我的小姑娘!”他只管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抠字眼,没个正经的模样!我白了他一眼,打算跟他讲一些正经的事情,想都没想就提醒道:“公子,你可还欠了祁樱银子呢,得给人家,不然她会追着你要债要上好几十年的!”
“本公子从来不会欠债!”纪乾楼骄傲地扬起了眉梢,甚至语调也有些扬起,“腓腓,把银子给祁姑娘送过去!”
腓腓哼了哼,我看不见它,只听到了那小爪子蹭着地面的声响,和着纪乾楼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很是和谐。
“看来你和小家伙相处得不错嘛。”
我趴在纪乾楼的肩上,像只小猫咪一般紧紧抓住他的泛红衣衫,歪着脑袋去看他的侧脸。
那是被光束笼罩的侧脸,棱角被略微清冷的阳光勾勒出来,苍白的脸庞更添了些许沧桑。他的容颜似乎一直以来都是那般妖孽,不曾变得苍老,我甚至想,是不是他千百年来总是如此,始终保持着一副少年郎的模样。
一笑间参破世间繁华,一眼便引得无数姑娘沦陷其中。
我一说他,他骄傲地扬起了下巴,一如最初那个桀骜不驯的纪师兄:“那是,连区区一只小妖本公子都搞不定的话,还怎么担得起公子归这个称号!”
许是千百年来的习惯,他走起路来往往走得很快,本来这样的速度,我挂在他身上不免觉得颠簸,可他却非常注意,即使脚下生风,我只管抱紧了他,便是安然无恙。
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戒指的事情说出来,毕竟照月剑也藏在浮沉戒里,碧海砂也在里面,那戒指着实是有用。但又顾及着陆临,这么直白地跟他谈起来陆临这个人,是不是有些尴尬……
想来想去也没了一个结论,纠结了半天也还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纪乾楼走了没多久,忽然间停了下来,我便是什么都没说,打算把这话烂在肚子里。
他倒是开口了:“颜公子,我公子归来借宿,能否赏光?”
颜公子?莫非是祁樱口中的那个颜如玉?我天,当时听她讲的时候,我直接就把这么个人定义为了女子,现如今听见纪乾楼称此人为公子,不由得惊得合不拢嘴。
我偏过脸去,正看见了那人的右边脸颊,那皮肤真是煞白煞白的,像是抹了一层厚厚的粉,白里还透着红,似乎是擦上了一些些胭脂。
可依稀能够辨认出,此人是男子。
他一见纪乾楼来了,当即翘起了兰花指,一下戳在了纪乾楼的肩上,衣袖掩住了唇瓣,咯咯笑道:“呀,公子归居然在逢月岛勾搭起了姑娘?”
纪乾楼勾起了一抹邪气的笑,眯了眯眼,当即有清冷的杀气从眼角弥散:“你颜如玉不也是在逢月岛开起了客栈么?到底让不让我姑娘住,一句话而已!”
他后半句话说得非常重,好似颜如玉不允许的话,他就会把这客栈夷为平地。听两人的对话,颜如玉应该和纪乾楼有些交情,他想来是知道纪乾楼的脾气。
可他还在磨叽:“按照我客栈的规矩,每个人都要喝上一坛酒,才能够进来。”清冷的指尖从我眉心掠过,颜如玉思忖了一阵子,如同一个姑娘般哼哼唧唧道:“这姑娘应当喝一碗冬临深雪,我入了她的梦,才能判断她到底应不应该住在我的如玉客栈。”
冬临深雪?
这难不成是一坛酒?
纪乾楼气急,一脚踩在了如玉客栈门边的台阶上,那弯刀一般的眉也勾了起来,狠狠道:“我姑娘险些丧命,现在这情况根本不能喝酒!颜如玉你是存的什么心!”
“世人都闻说公子归听天下。”颜如玉倒是卖起了关子,从背后抽起来一把用孔雀毛缀成的蒲扇,不停地摇啊摇的,那兰花指翘得甚是妖娆,“敢问你听天下,可否能探知……她的心?”
“任何人在我面前都是没有秘密的。”
这是当初纪乾楼跟我说的那句话,如今,他也说给了颜如玉,很明显的,他的话里有些底气不足。
于是颜如玉上前一步,继续摇着小蒲扇问:“她的过去……你就不想知道么?”
纪乾楼依旧昂着头颅,他的眼睛在不停地闪烁,不消说,他在犹豫。
“我想知道。”
“你?”纪乾楼听我一言,有些迟疑,“你身体抱恙,不能饮酒。”
“没事的,我相信颜老板。”
我坚定地把目光投向了颜如玉,眼神交汇之间,有复杂的情绪在三个人中间传递过去。我都是死了一次的人了,也不在乎这些事情,关于过去,我也很想知道。
纪乾楼终于勉强同意了。
他将我放在地上,我勉勉强强能够自己行走――当然是要在他的搀扶之下。此次被打入逢月岛,终归是伤了太多元气,能否恢复从前的样子还不知道呢。
“好嘞,那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拿酒来!”
颜如玉的小蒲扇“啪”的一下打在了桌案上,他哼了一声便是凭空消失了,这客栈冷冷清清,除却了纪乾楼和我,居然没有一个人,奇怪的是,也没有半点的声音。
我诧异地朝着楼上看了看,只能瞧见一片迷茫的大雾,乳白色的烟霭笼罩在距离我三尺之外的上空,是什么也瞧不清楚。
在宁家古宅的那几天,我非常地害怕这种安静,甚至到了现在也是如此。我怕没有人陪伴,怕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地方。
像是被丢弃在狭窄的角落里,一个人的内心被放大,最终发现留存着的,只有孤独,那是如同大海一般的,无边无际的孤独。
喉咙里痒痒的,我干咳了一声,望着楼上问:“为什么那里的人都不说话?”
刚说完这句话,我的心就颤了一下,仿佛有黑头蚂蚁在血液之中游走,随着血管到了心脏的方向,便是狠狠地啃噬了一口。
纪乾楼望了望那乳白色的大雾,脸色颇有惆怅:“你不知道么,他们……都是一缕游魂了。”
霎时间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了心头,如果走入这家客栈的都是游魂,那么我是什么?纪乾楼又是什么?还有祁樱、还有……刚刚走过来的腓腓,都是什么啊?
纪乾楼阴了脸,大抵又是一眼看穿了我的思绪,严肃道:“其实我们都死了……”
“我不想死啊!我还有……”
几乎是凭着意识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可我忽然一想还有什么呢,宁家人几乎都不在世了,只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叔父的宣泽。陆临也有了主儿,应该快要和琢玉完婚了吧。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还有什么心愿没有了结呢?
可就是……不甘心啊。
愣了愣神,忽然间瞥见纪乾楼唇边撒过的笑意,登时我转了转眼珠,一把揪住了他的袖角:“纪乾楼你骗我啊?”
………………………………
第123章 春风不及你温柔
“没有,我是认真的。”
他嘴上这么说着,一朵笑容却还是止不住地在俊朗的脸上绽放开了,像是摇曳在风中的小花,倔强地盛开着。
既然都说了这个程度,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直白地问:“你还不快把本姑娘被那些仙界弟子带走之后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啪!”
纪乾楼取出来折命扇,一下打在了这上等的黄杨木桌案上面,带着几分慵懒说了起来。
被仙界弟子带走的时候,我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要命,那一剑也是刺偏了,虽说是贯穿了身体,但并没有刺中心脏。据说那仙界弟子原本是想要了我的命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一剑没有刺中,我才得以侥幸活了下来。
后来,他们打算把我打入逢月岛。一座岛,就是一座牢狱。逢月岛就是历代犯大错的人所居住的牢狱。在岛中有的是人,有的是游魂,索性我还是比较幸运的,来的时候还保留了躯体,还是一个人。
而这如玉客栈,是一个引起人回忆的地方。颜如玉的酒就如同孟婆汤一般,只不过他的一坛酒并不是像孟婆汤一样喝了就可以忘却前世入轮回,开始新生。他的酒,是可以把某段记忆截去,这段记忆会暴露在颜如玉的面前,也会让那些人反复地去回忆。有些人喝起酒来想起的是一些美好的回忆,便会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重复这么一段回忆,有些人记起的是痛苦的事情,不断重复播放的回忆,便是那些痛苦。
这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赎罪。
记忆卖得差不多了,那些人在客栈里居住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有些游魂会渐渐地进入混沌期。
他们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了,唯有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还是会一遍一遍地重演,直至那些人麻木了,释怀了,看开了……
也就从逢月岛出来了。
从逢月岛出来的人或者游魂都是极其清醒的,那不断重复的记忆让他们把很多事情看得清清楚楚,是福是祸,应该承受的是何种罪过,他们自己都非常明白。
然后,去冥宫,承受他们该承受的。
听闻了这些,我又不想喝他的酒了,虽说我很喜欢去回忆,但我不想许多年来都耗费在这虚无缥缈的回忆之中。
“酒来了――”
从那一片虚空的雾气之中飘来了一个声音,也带来了一丝丝的温暖,起先我还没有注意到什么,但当颜如玉走近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来越明显。
暖,好暖。
就像是五月的春风吹拂在身上,全身心都变得温暖起来。那是在身上增加多少棉被都无法替代的温暖。
我笑了笑,双手捧过来他带来的那碗“冬临深雪”,在喝之前,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这种酒。说这酒是用初冬的第一场雪的雪水,和梅花的花瓣酿制而成,最好的是添上些许霜月花,喝来十分浓烈,像是所有的情,都蕴含在这酒里面了。
我不喝酒,自然也喝不得烈酒。
如此,我把碗送到了唇边,又不忘了嘱咐纪乾楼一句:“万一我喝醉了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你都要多担待。”
颜如玉摇着蒲扇,十分确定地跟我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于是我放心大胆地将那一碗酒都饮尽,并没有去品尝那味道。
没曾想那酒初初喝下去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后劲十足,喉咙里面一阵辛辣,我的眼泪都跟着掉下来了。
一滴眼泪滑过了眼角,我便是趁着酒劲,沉沉睡去了。
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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