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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别缠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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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曾想那酒初初喝下去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后劲十足,喉咙里面一阵辛辣,我的眼泪都跟着掉下来了。

    一滴眼泪滑过了眼角,我便是趁着酒劲,沉沉睡去了。

    这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梦。

    有山曰青栾。有女曰芦笙。原本,我也只是山上的一株芦竹罢了,因得了天地灵气,天长日久修成仙身,后受到天帝重视,得佩剑天究,摇身一变成了青栾山上的仙。

    青栾是一座热闹的山,里面常常会传来密集的蝉鸣声、悦耳的鸟叫声、潺潺的流水声,甚至当夜深人静之时,趴在地上细细聆听,还能够听到昙花开放的音律。

    我听过那么多那么美的声音,却还是败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是在瑶池的宴会之上,原本我是不喜欢这种繁杂的宴会,但东怀告诉我说,天水阁附近的霜月花开了,问我是否去看。

    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至于所谓的天水阁,也就是在耳边听听,根本没有去过,至于那什么霜月花,我也不曾见过。

    因而最初我是拒绝了东怀,东怀却是不慌不忙,递给我一壶酒,说是上仙周念沉所酿,要我好生品尝一下。

    那时的我和现在很是不同,和许许多多的女子也都不同,我好酒,也好战。三两句话说不通,一壶酒却可以贿赂了我,同样,也可以一战来解决问题。瑶池上的仙皆知芦笙是举世无双的战神,佩剑天究更是无可匹敌,只要有她在,天宫定然能够安稳千年万年。

    我身着一袭红衣,如嫁衣般灼灼,背着剑仰起头,将手中的那壶酒一饮而尽。

    酒香在唇齿间弥漫,在浓烈之中,我嗅到了一些花的香味。

    东怀说,这便是霜月花酿造而成的,问我肯不肯跟他去天水阁赏霜月花。我自然是愿意的――也可以去摘了花朵找周念沉学一下酿酒的方法。

    彼时,我带着一个包袱跟着东怀上了天宫,趁着宴会还没开始,我们就偷偷溜去了天水阁。

    如果有来生,我真情愿没有去。

    天水阁附近的霜月花开得的确烂漫的很,洁白洁白的花朵,像是在水里洗过一样,清清凉凉地在翡翠绿的叶子中间盛开着。那绸子一般的白,简简单单的花瓣层层叠叠,铺展开来便是千里万里,将整个天水阁团团围住。

    花香极淡极淡,初初嗅来,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味道,屏气凝神再嗅花香,便只觉得这世界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我,和这漫山遍野的霜月花。

    仿佛是配合着这意境,在我合上眼的瞬间,蓦然间有笛声响起。这笛声仿佛来自山野,带着几许雨后清新的味道,如同扇着翅膀的小萤火虫,趁着风钻进了耳朵里面。一会子仿佛听到了蟋蟀的叫声,一会子又是叮咚清泉,从春天到冬天,花开知夏,冬临深雪,一幕一幕全都在眼前重现。

    青栾山的四季,就这么飞速地从脑海之中掠过了。像是鸟儿飞上天空,棕黑色翅膀在那湛蓝上绕了一圈,美景便是尽收眼底。

    我在天宫生活了千儿万年了,入耳的都是一些靡靡之音,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清冽的笛声,有着山野味道的笛声。本是来天水阁赏花,怎的把我的思绪带入了青栾山的地界?

    眯了眯眼,笛声依然继续,那吹笛子的人却并未出现,于是我趁机蹲了下去,将自己隐藏在遍地的霜月花之间。花茎高高挺立着,一眼看过去嫩的能够掐出水来,我伸了伸手,忽然又不舍得摘了。

    但东怀在后面怂恿道:“快摘快摘!一会子叫这里的上仙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我匆忙摘了两三朵,诧异地问:“这里的上仙叫什么?”

    “扶城啊!执掌天水阁,难不成你不晓得?”

    我又扯了几朵花,思索着扶城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耳熟,可那人我兴许是没见过。但不管是什么人,还是在被他发现之前摘了花赶紧溜的好。

    可我还在花丛之中,摘着摘着动作就僵了下来,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尤其是东怀还嘿嘿哈哈地笑了起来。

    “哟,这不是扶城上仙么,真是好久不见啊……好久不见。”

    他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踢了我一脚。

    这世上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偷别人的东西,还被别人给撞见。然而我本来是想一直躲在花丛里面的,那花丛已经及膝,应该能够藏得住我。

    于是我又把自己的身子缩了缩,正考虑着捏个诀把自己幻化成一株霜月花,便是听见一声清澈的寒暄:“哦?这不是芦笙上仙么,久仰久仰……”

    我赶忙把怀里的包袱收好,在他问我蹲下来做什么之前迅速地站起身来,瞪了东怀一眼,撇着嘴说:“东怀你骗我!这里的花一点都不香!”

    东怀笑得甚是不怀好意,眼角的皱纹都纠结在了一起,他对着扶城拱了拱手,道:“这霜月花本就是没怎么有味道的,上仙您说是不是?”

    扶城便笑:“芦笙上仙若是喜欢,本尊可送您一些。”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只不过这花已经被我收进了包袱,如今我便是非常大方地摆摆手,道:“世人都称霜月花是情花,遇之便等同于遇情,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那上仙您看扶城呢?”

    扶城……

    我跟在东怀身后,一眼瞧见了他的侧脸,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庞啊,白皙如同一块碧玉,那线条又是如此地柔和,眼风掠过漫山遍野的霜月花,仿佛有春风从大朵大朵的白色之上拂过。

    眉目如刻,不可方物。

    春风摇,春风笑,春风奈何公子貌。

    春风不及你眉眼。

    春风不及你温柔。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东怀给坑了,原本扶城就是和他约好的,把我骗到天水阁好认识一下。

    真是的,还害得我因为那几朵偷摘的霜月花内疚了许久许久。

    与扶城这一遇,便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

第124章 芦笙上仙

    后来,他经常来青栾山。

    他第一次来青栾山的时候,我还为他指路,跟他讲一些有关于青栾山的传说,他倒也听得是津津有味,不时地还插话问我一些问题。

    春风拂面之时,我与他在青栾山漫步,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也不知道那时候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说,从最初我还是一株芦竹开始,说到我成仙。

    我说想要一朵石榴花,他便是飞上半空摘给我,蓝色的衣袍被风撩起,露出了他那明显而苍白的锁骨。

    石榴花在他手中绽放,某一瞬间我记起来在宁家古宅,那最后一小段温柔的时光,也是如此。

    我可以撒娇可以玩闹,甚至可以不顾形象把石榴花戴在他的发间,像个小姑娘似的,笑嘻嘻地拍着手调侃:“你看你这样像不像姑娘呀?”

    扶城对着水流照了照自己的模样,一下子把石榴花摘下来,愤愤地扔在地上,拉下脸说:“什么啊!”

    有时候在青栾山收到他的青鸟,带来的消息只有一句话:我在路上。我便回了句,说我也在路上。在从山脚下到青栾山的路上。

    ――为什么不能在赴约的路上呢?

    ――赴什么约呀,赶着回去呢。

    ――你就是一个很好的赴约对象,是吧,芦笙上仙?

    一句话把我卡在了原地,踟蹰了半天,我什么都没有再说。小青鸟在手心蹦蹦哒哒,转而煽动翅膀飞向了天空,留下了一些不明不白的心绪。

    他有时候会跟我讲有多少多少的仙女经常为他写诗,不消说,定然是那些酸溜溜的情诗。我从来不是那般风雅的人,于是调侃他,说:“扶城看不出来啊,你在她们眼中都是很优秀的呢!”

    扶城便绷紧了脸,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种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看得我心慌。

    末了,他说:“那在你眼中呢?”

    我便是垂了睫毛只管去看地上的花花草草,为了掩饰尴尬也会伸出手去捡一片树叶,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了句:“还行吧。”

    可实际上我很想说,你很优秀呀,年纪轻轻就执掌天水阁,是元老级的人物了呢。竹笛又吹得那样好,单凭简单的曲子就能够俘获姑娘的芳心。

    我不过,也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姑娘罢了。

    我们两个之间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并没有谁打算主动去捅破它,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维持着那种纯粹又朦胧的小美好。

    再后来,我与他带兵攻打魔界,扶城功勋卓著,在庆功宴上得到了天帝的嘉奖。我本以为不过是加官进爵,结果天帝居然当众宣布要把琢玉公主许配给他。

    说这话的时候,天帝的脸上是带着笑的。也难怪,那九公主是从小在他跟前长大的,宠溺得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如今觅得一个好郎君,怎能不高兴?

    我却只知道我手里的酒洒了,辛辣的酒落在了我的大红战袍上面,晕开,看得我有些头晕眼花。

    这嫁衣一般的颜色,莫非是在嘲讽我不成?

    更有那琢玉公主低眸一笑,一抹小娇羞落在了脸颊上,粉嘟嘟的衣领更衬得那一张脸白嫩嫩的,也莞尔动人。

    她是池水中浅淡的荷花,我是雪地里怒放的红莲。

    那场宴会过后,我问扶城:“你喜欢冬季还是夏季?”

    他说:“我只喜欢你。”

    很是圆滑的回答。

    我想过了,若是他说他喜欢夏季,我就同意了他去娶琢玉,不在他身边做任何阻挡性质的事情;若是他说他喜欢冬季,我还是会怂恿他去退婚,若是他真的欢喜我,大抵是愿意冒这个风险的。

    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说他只喜欢我。这话里面就隐含了某些意思,某些……我捉摸不透的意思。

    于是我傻傻地去找东怀,走之前还不忘了在腰间挂一个酒壶,喝着天帝赏赐的好酒,一步一摇晃地去了东怀的寝宫。

    先前是喜欢喝酒,重点是喜欢和好酒,却从来只是停留在品尝的阶段,没有一次喝这么多。本来我就是有些路痴找不到东西南北,此次去东怀的寝宫更是晕晕乎乎,迷迷瞪瞪的时候听见有人唤我芦笙上仙,正巧对着那人招了招手,要他把我带到了东怀跟前。

    我说东怀啊,我问他是喜欢冬季还是夏季,他为什么要说喜欢我?

    东怀在我眼前已经有了三四个重影,我也看不清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他,只瞧见那四个东怀一齐张了嘴巴,声音如同蜜蜂一样嗡嗡嗡,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于是凑过去,不料脚下被什么绊住了,我连人带壶都趴在了东怀的琉璃桌子上面,这下可算是听清了东怀的话。

    “芦笙你怎么搞的!”

    即使摔得脚腕都麻了,我还是在倔强地问:“东怀,你说到底他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知道,他本来并不是那么喜欢我,并不是像我所想的那样,拥有着为了我一个芦笙不顾一切的勇气,可我还是来了东怀这里,想亲口听东怀说,扶城是喜欢我的。

    一路跌跌撞撞,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个安慰。

    可东怀将我扶起来,往我喉咙里灌了一堆水一样稀的汤,一点味道都没有,然后愤愤道:“芦笙!你懂的呀!”

    我懂什么懂!

    我将东怀一把推开,那瓷碗便是打翻了,汤水流了一地,一些溅在了他那描金的衣袖上。我根本就走不稳,一下就踩在了汤水里面,后脑勺磕在了他寝宫的柱子上。

    “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此时的我不断挥动着手臂,酒壶里面的酒已经喝干,我还是把壶盖拿开,对着喉咙使劲倒啊倒的,即使一滴酒也喝得甘甜。

    我还是仙么……经历了那么多的天劫,到了现在居然为情所困,居然为了个仙让自己痛苦成了这副模样!

    我忽然间笑了,笑得肆无忌惮:“我在求什么呢!天帝让他娶琢玉,他就得娶!就算天帝让他死,他也得去死!”

    天帝自然不会要他死,而是要他去攻打再一次泛滥起来的魔族,这一次,他只身一人去了赤泽城。

    赤泽城就在距离逢月岛不远的地方,曾经妖魔肆虐,扶城进城才不过四日,随行的人基本上都被杀死了,他一人单枪匹马打入魔族内部。

    他向来是一个强大的人,也习惯了报喜不报忧,所有人都以为扶城清扫了整座赤泽城,正在准备为他接风洗尘,甚至红灯笼都挂在了天水阁,就等着他带着麾下兵马凯旋归来。

    甚至我在青栾山也想,会不会等到扶城归来之时,接风洗尘只是一个幌子,天帝就趁机为他和琢玉举办亲事了呢?如果真的是要办亲事,那我应该穿什么样的衣裳去呢?红色的定然是不行,太艳了,几乎和嫁衣一个颜色。

    那蓝色的呢?和扶城平日里穿着的衣衫是同一种颜色又如何?

    我躺在藤椅上翻了个身,想了一下我穿着蓝色的衣衫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只小青鸟扑闪着翅膀从我鼻尖上飞过去,扔过来一小块绢布。

    那是煞白煞白的一块绢布,有红色的字迹渗了出来,我不以为然地将它展开,却见一行鲜红的小字――交出天究剑,可保扶城平安。

    千算万算,终究是没算出来,这一群魔族居然是奔着天究剑来的。

    我想都没想,喝了一壶冬临深雪壮了壮胆子,提着天究只身一人奔向了赤泽城。现在一想也不知道那时候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说走就走了。

    想来那时候还是年轻,意气风发,还有为一个人去奔赴一座城的勇气,现如今那种勇气已经化作了飞灰,抛入空中就消失不见了。

    天究出马,天地变色。

    这句话向来不是白说的,当我到了赤泽城的时候,黑云已经翻卷起来,一时间狂风大作,街道两旁的树都被吹得压弯了腰。

    树叶簌簌地落了一地,蒙蔽了一些人的眼眸。

    扶城就被吊在城门之上,我每上前一步,就有头上长角的魔族人在他的身上划一道痕迹。明晃晃的刀刃将阳光反射到我的眼睛里面,照的我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放下天究,你可以停住了。”

    这是那手握匕首的魔族人跟我说的话。

    我也着实十分听话,把天究平放在了地上,同时手指发紧,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进攻,只要我念起仙诀手指微动,天究剑立刻就会刺过去,毫不留情。

    那魔族人一点都不识相,我已经退后了,他还在扶城身上又划了一刀,笑嘻嘻道:“你不知道吧,扶城其实已经死了,不然为何我在他身上不停地划着痕迹,他却半声不吭?”

    我眼看着扶城垂头丧气地被吊着,脸上胳膊上都是血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生命迹象。但经他这么一挑衅,我顿时也不想把天究就这么放着钓他们了,直接抬了抬手臂,天究顺势而起!

    右手翻转过来,天究咻的一下划破了长空,径直朝着那为首的魔族人飞奔而去!

    不仅如此,天上的云朵都皱在了一起,有红色似火一般从天边燃烧过来,霎时间浓烟弥漫,一堆火球哗啦啦往下掉。

    砸在了城门上,砸在了石板上,砸在了每一个魔族人的身上。

    “芦笙你疯了!你是仙!怎么能滥杀无辜!”
………………………………

第125章 天凤引歌

    我是仙又如何,这么多的魔族人,又怎么能算得上的无辜?

    我笑,僵硬的手臂竖直往下,火球便凭空化作了无数的剑刃,在风的召唤下翻转过来,朝着地面直刺过去!

    魔族有人来不及躲闪倒了下来,直挺挺的,可真像是一具没有了生机的尸体。一些魔族小兵依仗着翅膀飞向了空中,却被那从天而降的火球灼伤了翅膀,血滴从云端降落,如同密集的雨点,“嗒”的一下在石板上晕开,溅在了我那流火羽衣上面。

    我抚了抚额,颇嫌弃地从那一具具倒地的躯体之上踩过去,殷红的衣摆从血液之上掠过,甚至也沾染了几分那血腥味儿。

    有多久没有来一场如此痛快的战役了?

    在我的印象中,自从扶城执掌天水阁,仙界的大小战役几乎都被他一手包揽,我若是去了战场,也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很久很久,没有像这样,独自一人站在血水之中,提着天究剑,红着眼眶去一步一步走上那城楼。

    我想此时我一定像极了一个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修罗,不然那站在城墙之上的魔族小兵怎么会吓得双腿筛糠似的抖?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生死交错,恶战一场。

    扶城依然耷拉着脑袋,在城墙上面被吊着,风起了,吹动了他的衣衫,他衣裳上面那蓝色更深了,细细看来也能发现那血迹。

    浑身上下都是血迹。

    我提剑而上,那小兵便是拔起双腿,蹭的一下就跑开了――竟是如此没有胆量么!

    天究剑仿佛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在我的手中发出了不安的鸣响,既是如此,一抹笑意勾上了我的唇角,只需要一扬手,那小兵就已经被贯穿了背部。

    他死之前还在保持着那个奔跑的姿势,一条腿已经迈开,就差另一条腿跟上,他以为他可以跑得很远很远,他以为只要是跑得快了些,就能够从我的手里捡回一条小命。

    可是他错了。

    跑得再快,也许可以逃得出我的视野,但却永远也逃不出我手中的这把天究剑。

    传言天究是上古熔岩锻造而成,其中有着凤凰羽毛,麒麟之角,还有……仙人之骨。最为奇特的是,这把剑需用生魂祭奠,七个生魂入铸剑炉,在里面烧灼九九八十一天方能铸造成功。

    天究剑出,天地变色。

    千百年来天帝未能寻觅一位能够掌控天究剑的人,直至我修成仙身,位列仙界七大长老之末。天帝召见我之时,眼前一亮,便知这许多年来他终于能够找到一名修剑之人。

    他赐剑于我,要我好生待此剑,我便是用这把天究,立下了赫赫战功,才成为了少有的女战神之一。

    我曾在万人之上享受无上荣光,我也曾在酒宴上尝遍了世间美酒,天帝成就了我,也毁灭了我。

    造成了现在的我,只能在城墙之上抱着扶城那单薄的身体,神情呆滞,一步一步走得甚是沉重。

    扶城死了,他的躯体在我怀里已经是冰冰凉凉,我的意识、我残存的意识,已经逐渐消亡干净了。

    我的眼睛像是干枯的水井,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我放下了扶城,又回眸看了一眼他那海蓝色绣着霜月花暗纹的袍子。

    和那张已经被划得血肉模糊的脸颊。

    他的皮肉翻卷起来,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冻得有些发紫,刀痕纵横交错,无异于一下一下砍在了我的身上。

    我想我已经中了毒,那种难以言说的痛楚已经随着血液渗入骨髓,渗入了我的每一个器官,只等着我这个人变得衰竭、衰竭……

    已经被掏空了。

    长时间以来我和天究剑几乎融为一体,我一怒,它便能够感受得到,剑鸣阵阵,也不知是我的手还是天究剑在不安地抖动。

    我低了眸,视野里满是那迷蒙的红,仿佛眼睛被一块红布给蒙住了,看什么都是血的颜色。干脆不去看地面,看那湛蓝色的带着血丝的天空,云朵也染上了微微的红,我笑,仰天长笑。

    麻木的双臂不断地舞动着天究剑,剑光包裹着剑尖,也泛着血一般的红,与我这流火羽衣甚是相称。

    挽剑花,走剑步,那“天凤引歌”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

    天究剑悬在半空,有凤凰自剑尖飞舞而出,凤羽闪烁出炫目的光泽,虚无缥缈的凤凰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声凄凉的鸣叫从鸟喙之中发出,它兜了一个圈,翅膀洒下浓烈的火光。

    湛蓝天空,凤凰,竟让我想起扶城笔墨之下的某些动人画面。

    有赤泽城的居民见了凤凰,甚是虔诚地对着它拜了两拜,新奇地说:“呀!这世上真的有凤凰存在!”

    “凤凰啊凤凰,你可要保佑我们赤泽风调雨顺,今年……啊!”

    一团火光从天上砸下来,那人的皮肤便是被烤焦了,整个人迅速地风化、风化,干瘦干瘦的,一张脸与骷髅无异。

    “啊!凤凰、凤凰杀人了!”

    一群人叫嚷着,手脚并用奔向了远方,却又瞧见了地上的血迹,只那么干巴巴地站着,骇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魔、魔……进攻……”

    甚至有人翻了个白眼,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一片城墙都已经倒塌了,所有盛开着的,繁茂着的,在我眼中都已经是一片荒芜的死灰了。

    入眼的皆是一片灰白,再也没有了,最初的那种鲜亮与生机。

    有人瞧见我,指着我大喊了一声撒腿就跑,还不忘了喊上他的同伴:“妖女!大家快逃啊……啊!”

    “说话要注意。”

    我撂下了五个字,旋即抽出了那卡在他骨骼之间的天究剑。当“妖女”这两个字入耳,就已经有怒火在我胸腔之内泛滥了,此等人在我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有何资格评论我?

    我乃青栾山芦笙上仙,怎么会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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