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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别缠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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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表达我的愤怒,只好不断地掐着他的胳膊,使劲拳打脚踢,嘴上还不闲着。

    “放开我!你个大骗子!”

    他毫不费力地拧住了我的手臂,绝美的脸颊渐渐地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后退……然后,就成功地跌落在花丛之中。

    “你该叫我什么来着?”

    那一双狭长的眼眸越是靠近,就弄得我越是心神不宁,它们仿佛能够说话似的,不停地唆使我犯罪。

    茫茫的空白占据了大脑,就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大晚上……

    “呃,陆临上仙。”

    上仙,请自重啊请自重!

    你们身为仙人,难道名节就是这么不重要嘛!你还是要成亲的好吗!

    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回过神来,才发觉一抹邪魅的笑容从陆临上仙的唇边滑落,顿时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渐渐漫上心怀。

    “将离讲课的时候你还叫了……”

    什么玩意儿?那个称呼――夫君?

    “那时候我是受了你的胁迫才叫的好吗?我可是很纯良的,请你不要把我想成是那么随便的女子!”

    我正色道。

    他居然笑了,也就是在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漫山遍野的花儿都开得正好,也抵不过他一个微笑。

    那微笑转瞬即逝,他十分严肃地拉下脸来,如一阵风般的飞了出去。

    只留下了一句话:“附近有人!”

    居然有人看见了我在和一个男人私会,还是在晚上?而且这花前月下,怎么看都是一种暧昧的场所……

    我的节操啊,要到哪里才能把你捡回来?
………………………………

第21章 你父亲是怎样的人

    我干脆张开双臂,整个人呈现“大”字型躺在霜月花丛之中,细细地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在乌陵城,被杨澹追赶遇见陆临,那时候的他仙力尽失,所以借着海螺维持着灵魂。而今我为他找到了固神草,他的力量也越来越强,所以我才能看到他。

    那么他强大了,会不会就……离开我了呢?

    “说说吧,你是亏了还是赚了?”

    “当然是亏了啊,捡了你这么一个凶巴巴的小京巴!”

    陆临的唇角不怀好意地勾起,凉凉的气息瞬间直击我的心间,在那双桃花眼靠近我之前,我得赶紧岔开话题。

    情急之下,瞬间问了句:“那个人你找到了没?”

    “没,那人用宝物遮掩了行踪。”

    陆临总算正经起来,铺开几片叶子兀自坐在我身旁,我却更加不自在了。

    说话的声音是那只死海螺,语气也是那只死海螺,最初他缥缈无形的时候我不觉得尴尬,可现在他真真正正地出现在了我面前,还是在我的要求之下,但就是觉得……很尴尬。

    说到宝物,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的照月剑呢?从上了早课就再没见过它。”

    “想知道?”

    又是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

    我思索了一下,不太相信地问他:“你不会又坑我吧?”

    偏偏陆临又对我招了招手,我眯着眼睛挪了挪位置,以确定我和这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一步之遥,我放心地拍拍手,示意他可以开说了。

    他却不言,一把捞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他跟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有什么套上了我的无名指。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我还待字闺中没有谈婚论嫁呢!”

    别说那戒指还挺好看的,整体泛着银白色,两片小小的树叶托起一朵花,细细看来,是霜月花。

    “这戒指名唤浮沉戒,用于暂时性储存物品。”

    “所以这不是定情物啊?我还是可以谈婚论嫁的?”

    我摩挲着戒指边缘,简直高兴地没话说,连忙询问了陆临浮沉戒召唤物品的方法,试着念了一句口诀,照月剑登时悬浮在跟前。

    好神奇!

    “你当然可以谈婚论嫁。”陆临摊摊手表示无奈,片刻后神秘一笑,欺身上前,“但是只能和我一个人。”

    我翻了个白眼,迅速地岔开了话题:“天晚了回去吧。”

    当我是那种肤浅的人?收了别人的东西就要以身相许?哼哼,我可是有骨气的,以身相许……必须要真心爱上他才可以。

    疾步行到那破旧的茅草屋之前,推开那扇门,“吱吱呀呀”的声响过后,我立刻发现了问题。

    两个人,一间房子,一张床榻,怎么睡?

    “那个……小白白啊,你是不是应该让着我?不如我睡床榻?”

    我不停地绞着手指,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汗珠。

    陆临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显得更长了,他摩挲着下巴,一步一步走上前来,笑得如同春风拂面。

    可我却分明感觉到了那股子透过骨髓的寒意。

    他挑起眉梢,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好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迅速地挑起银月钩,将帘子放了下来,整个人都缩在了床榻上,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

    刚解开了衣带,那好看的手指就挑开了帘子,熟悉的容颜呈现在眼前,我当即把衣带又系上了。

    “说好了我睡床榻的!你去睡桌子!”

    他倒是毫不害羞,坐在床榻上就开始宽衣解带,还说着什么:“我可没说要去睡桌子。”

    诡辩!赤果果的诡辩!

    此时,我恨不得像照月剑一样,把自己也缩进浮沉戒里面。

    眼看着陆临已经脱了靴子,整个人都靠了过来,完了,若是我强迫性地阻止他,结果肯定是像在西风坡一般,我顺利地被他控制住。

    情急之下,我只好把脸对着墙壁,使劲合上眼睑,双手抱膝。不如就这么对付一夜吧。

    这个想法将将掠过脑海,我的肩膀就被什么使劲掰了一下,凭着感觉,我使劲地掐了掐那双手,转而将他的手一摔,愤愤道:“算了!我去睡树上!”

    是的,我没有说错,就是睡树上!

    “你敢!”

    陆临深锁眉头,立刻瞪了过来,仿佛有一块冰在他眼中渐渐凝结,冰冷的气息从他的眼角开始弥散。

    温度骤然下降。

    我抱着双臂试图取暖,同时也无奈地嘟起了嘴巴,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兮兮一些,说不定他就肯放过我了。

    陆临十分慷慨地伸出了他的手臂,摆出了一副君子模样:“枕着我的手睡吧,先前不也是如此。”说完了还瞟了瞟我这干巴巴的身材,丢来一个嫌弃的眼神:“就你这样,本上仙不稀罕。”

    先前也是这样,但我看不到他,总觉得自己是在跟一个海螺一起睡觉,可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男人摆在我跟前,怎么能不觉得尴尬!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次日清晨是陆临叫我起床,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禁发现整间屋子都已经变了模样,惊得我目瞪口呆。

    床榻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被虫噬过的,而是用上好的檀木制作而成,帘子上有着繁复的雕花,像极了女子的闺房。那梨木桌子还在,柜子换了檀木的,甚至还多了一把藤椅,一张书桌,一个梳妆台。

    可谓是整整齐齐焕然一新。

    “不错不错,你这无私奉献的海螺先生,当的还是尽职尽责嘛。”

    正夸了他一句,他立刻就泼了一盆水给我:“这都是幻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会恢复之前的样子。”

    我懂我懂,就是给他们制造一种我一个人在这里居住的幻象,而实际上是两个人,哈哈哈。

    “又该去上早课啦。”

    我伸了个懒腰,换上自己的弟子服,束好发,迈出门的那一刻真真是心情大好。

    不经意回眸,竟然又瞧见了陆临的身影。

    “上仙大人,你这个样子,确定不会被别人发现?”

    本来还是想叫他小白白的,可每次一对上他那凌厉的眼神,就忍不住把“上仙大人”这个称呼搬出来,好像这么叫他就能让他待我温柔一点似的。

    “只有你能看到。”

    依然言简意赅,我抬眼瞧见了他的眸子,居然在里面辨认出了一丝丝的温柔。

    不会是错觉吧?

    新的一天,似乎什么都是新的,人来人往的膳厅里,我与陆临相对而坐,就像是人群里相遇的两位故人。

    一份菜肴,两个人吃的是有滋有味。

    看着陆临那斯文无比的吃相,我忍不住笑了:“我这还是第一次男人一起吃饭,哦,当然除了我父亲之外。”

    说到父亲,我来织岁山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挺想念他的。

    陆临忽而撂下了竹筷,饶有兴趣地问:“你父亲……是怎样的人?”

    我的嘴角立刻扬了起来,自豪之情溢满心怀。

    “我父亲宁深是宁家最为得意的弟子之一,他曾在织岁山修习,也曾踏遍了万水千山去寻求仙法,终究成为了极少的人仙高阶修仙者。”

    他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这是世人给他的评价,说是宁深在此,可保乌陵城平安百年。

    终有一日,我也要回到乌陵城,和父亲一起,保一方土地平安百年。

    上早课的时候,我也还是这样想。

    一旁的陆临拿竹简敲了敲我的手腕,示意我认真听讲。

    可是有这么一个标致的美男子坐在身边,要我怎么听得下去将离讲的课!之前看将离的容颜,一直觉得他生的不算倾城倾国什么的,但也算是看得过去,如今一见陆临,再看将离,我简直不能直视他那一张脸。

    我对陆临的印象已经不能局限于“把乌陵城翻遍也找不到一个他”了,现在看来,把整座织岁山掘地三尺,也是无人能比的!

    “宁小栾,有你的青鸟!”

    将离的声音。

    青鸟向来是传递消息的动物,按理说也不应该出现在早课上啊,然而此时它的出现,只能说明它要传递的那个消息十分重要。

    我连忙应声,奔过去抓住那只青鸟,将它脚下的小纸条小心翼翼地取出来,还没有打开,右眼皮就跳得厉害。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念头跃入脑海,我立刻被自己吓了一跳。

    甚至在拆开纸条的时候,双手都是颤抖的。小青鸟安然地停在窗台,悠然地梳理着羽毛,还不知道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只看一眼,纸条上的字迹在眼中逐渐变得模糊,我像是被惊雷狠狠地劈了一下,全身上下像过电一般不停地颤抖。整个人如同木头一般,没有了思维,没有了动作,只知道握紧手中的纸条,然后……跪在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发生了什么?你的脸色白得吓人。”

    我强撑着身体站立起来,这个时候,我不能倒下!

    “将离师兄,我需要回乌陵城一趟。”

    声音都在颤抖,像是被风吹过的蝴蝶一般,渐渐地消失不见。

    将离已经明显看出了我的异常,当即挥手同意,还非常贴心地保证他替我会跟师尊说上一声。

    走出那间房子,转过一个拐角,我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扑进了陆临的怀里。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纸条上沾着血的字迹:

    宁家遭遇灭族,速来乌陵城。
………………………………

第22章 再叫一声爹娘

    我还没有回去,还没有做到和他们一起守护那座城池,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照月剑在手,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事情,如今宁家遇难,我又怎能呆在这织岁山!

    “想哭就哭吧。”

    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在听到陆临温和的声音之后便是“哗”的倾泻而下,沾湿了他的半边衣襟。

    然而抬起头来,我已经果断地擦去了所有眼泪,舔了舔嘴角,腥甜的味道让我更加清醒。

    我必须回去,弄清楚整件事情。

    “你能不能……”

    话还未完,陆临那宽大的手掌已经将我的手全部包住,他坚定地点点头,温柔地回答:“我在这,不要怕。”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织岁山的,浑浑噩噩,大脑是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事情。闭上了眼睛,偏偏又有很多的回忆不停地闪过,一幕幕都近在眼前。

    想要伸手去触摸它们,那半透明状的回忆便如同泡沫一般,“啪”的一声碎掉了。

    什么都没有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

    可手上还能够感受到一丝丝温度,那般真实的温度,一直蔓延到心底,温柔了我的时光。

    “陆临……我怕。”

    这种时候,我在云朵之上,在他的怀里,蜷缩成一团,好像这样就能够将自己包裹起来,不去想也不去面对那些惨剧。

    他说:“我在这,不要怕。”

    有了这句话,心里便有了依靠,当我再一次踏入这方土地,停留在乌陵城城门之前,我的双腿没有软下来。

    这条路,我坚持一步一步走完。

    就好像当初我离开这地方一般。

    再熟悉不过的街道,再熟悉不过的宁家庭院,此时还能够看到火烧的痕迹,抚摸着那焦黑的门框,我已经能想象出来当日那场大火是多么惨烈。

    前厅,那时候母亲在这里为我送别,在家里的最后一顿饭,没有花样百出的菜式,没有大鱼大肉,很简单很简单的,只有西红柿炒鸡蛋和烙饼。

    但那些都是母亲亲手做的。

    那时候,父亲在这里慈爱地摸了摸我的额头,笑道:“我的傻姑娘终于长大了。”他亲手将一把剑赠与我,告诉我说:“此剑名唤照月,为熔岩洞月下熔岩锻造而成,今赠予你,望你不负众望,为宁家增光。”

    那时候我说:“放心好了!要是遇到什么小混混,我直接报上老宁的名号,保管那些人吓得屁滚尿流!”

    他笑了。

    我才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被高高地牵起,很是明显。阳光温和,照在他身上,那根根白发甚是刺眼。

    那个守护了我十八年的男人,终究苍老了许多。

    而我,再也不能守护他们。

    最后能留给他们的,不过是一个决绝的背影,一个暗自决定离开的姑娘。

    为什么非要离开?

    为什么没有再为他们多做一件事情?

    为什么没有再多说一句告别的话?

    为什么没有再叫一声――爹娘?

    而今他们留给我的,就只有一地的伤痕,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有,让我如何……为他们下葬。

    宁小栾,你十八年来从未为父母争光,到现在了也不能为父母下葬,甚至之前还说他们教导得不好,你有什么脸来说?!

    宁小栾,你还曾挑剔母亲的菜肴,你还曾因他们不肯放你出来跟他们吵架,你还曾离家出走!你有什么资格!

    宁小栾,你就是个不孝子!

    我这个不孝子,而今再也不能听他们说上一句话,哪怕骂一句也好;再也不能看到他们那带着皱纹的笑容,再也不能触碰到他们;再也不能尝到母亲亲手做的菜肴,再也不能……忏悔自己的过错。

    叫声爹娘,泪如雨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墙壁走的很是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身体像是从中间被生生劈成了两半,痛不欲生。

    “小栾……”

    是不是有谁在叫我?

    我瞪大了迷蒙的眼睛,四下望去,却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清了。下意识地抓紧了陆临的手,还好,他还在。

    他还在。

    “这里有个人还活着。”

    在陆临的牵引下,我总算是看到了那么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趴在地上,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但就是那么一下,都让我激动不已。

    俯***去,将那人的伤口迅速包扎,擦去他脸上的灰尘,我这才辨认出来是四叔。

    “四叔,你撑住,我一定会救您……”

    事实上,他已经气若游丝,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撒手西去。

    “小栾,不要、不要白费力气。你的父母都不在了,你要节哀……他们,咳,他们想要宁家内丹……”即使到了现在这种状况,四叔还是拼尽了全部力气努力把这些话说完。

    我忙不迭地处理他身上的伤口,疯了似的重复那些话语:“不要说话了,不要说话了……四叔您会好好的,您一定会活下来的!”

    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不能够再失去……

    不能再失去!

    可他微微抬起的手臂,在这一刻,缓缓地垂了下去。

    一片树叶悠悠的落了下来,遮住了他的双眼,就这样……消逝了么?

    我不信,我不信!

    只能不停地摇着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他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暂时睡着了,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我,陆临说:“小栾,松手吧,让四叔安稳地上路。”

    四叔还没有醒过来,我怎么肯!

    “他没有死,他没有!他一定还会……”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我跌坐在地上,笑了,“他不会回来了。”

    父母,都不会回来了。

    然而我回来了。

    我坐在一株偌大的榕树下,整个人没有知觉地笑,笑着笑着,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小青鸟停在我的肩头,鸟喙轻轻地啄了一下我的左肩,我却干巴巴地坐着,干巴巴地瞅着那张纸条。

    宁家遭遇灭族,速来乌陵城。

    应该是四叔的字迹,当时他是如何写下这些话的?带血的手微微颤抖着,却是坚持着握住一支断了的笔杆,每写下一笔,都会消耗他巨大的能量,但他还是坚持到我来了……

    只等亲口告诉我,他们是冲着宁家内丹来的。

    而我,只能含泪把四叔葬在宁家祖墓。

    雨丝细密而下,墓碑一块一块地立着,我和陆临在里面缓步而行,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终有一日,我的父母也会像四叔一样葬在这个地方,埋在石碑之下,丧失了言语和行动的能力,只是静静地躺着。

    雨天,一定会很冷的吧。

    不知为何,我不愿意为他们立碑,毕竟没有了躯体,我也无法确信他们的行踪,或许说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总是觉得他们还会活着。

    那也仅仅是幻想罢了。

    从墓地回到宁家古宅,想要把这个地方重新收拾收拾,起码打扫得干干净净,好留给我一个念想,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丢失了唯一的希望。

    陆临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父亲给我留下的信,边缘被烧了一些,幸好字迹还保存得完好。

    他在信上说:小栾,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代表你已经回到了乌陵城。因为宁家内丹,我们一直在被追杀,据为父判断是杨家的人。找不到我们的尸体不要担心,丢失了内丹的宁家人无法维持生命,甚至灵魂。最后,在织岁山好好修习仙术,为父所愿,唯你一生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幻想了。

    没有了你们,我该如何……苟且偷生。

    “上面写了什么?”

    在我读信的时候,陆临非常有风度地停在旁边,并没有跟着看上面的内容。

    我颤抖着手将那封信折好,放在了浮沉戒的空间之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再平静一些。

    “是杨家的人。”

    陆临似乎想起了什么,揉了揉太阳穴,似乎颇为头疼的样子:“是那天追你的人?”

    还记得初遇他那天,梨花开得很好,我被杨澹追到一个狭窄的巷子里面。还好陆临及时地为我解了围,不然我肯定免不了被他们暴打一顿,陆临见到的很可能鼻青脸肿缺胳膊少腿的宁小栾。

    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骨骼的挤压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对!就是他们家!”

    玉笋一般的手指覆上我的手背,带着淡淡的凉意,像是在我焦灼不安的心上笼了一层雾,渐渐浇熄了我的浮躁。

    不得不说,陆临全身上下我最为满意的就是这么一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但又不同于女子那般温婉娘气,很漂亮,也很有力。

    这么一双手,若是弹起琴来,定然是非常醉人。

    而今,也是这一双手,让我冷静了下来。

    那微凉的指尖替我拭去眼角的泪珠,温柔无比,甚至能够从中感觉到他的心疼。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提议道:“陆临,我们回去织岁山吧。我要好好修习仙术,终有一日会再次回到乌陵城,为宁家讨一个公道!”

    他定定地瞧着我,片刻后揽住了我的肩膀,带着那么一点点的霸道和自豪。

    他说:“这才是我认识的宁小栾。”
………………………………

第23章 你最好少吃一点

    宁家古宅的榕树下,那只小青鸟还在等待着什么,我该怎样去告诉它,它所等的,已经不会回来了。

    意外的是,我用指尖轻触它的羽毛,那小青鸟却扯着我的袖角使劲往一个方向扑闪着翅膀,似乎是想要告诉我什么。

    难道说,还有什么信物?

    我看向陆临,他以手捻起一片榕树叶,轻轻地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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