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别缠我-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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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天宁玉在哪里啊！本来以为段京墨手里的就是天宁玉，谁知道居然是你安排的，那玉石造成了他的妖化？”

　　　　“那是自然，段京墨的玉石和我所说的天宁玉在我们手里，不过是为了转移你们的注意力。很好，你也识破了。”

　　　　她依然瞧着嘴角，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服似乎也不行。

　　　　“啪！”

　　　　又一下打在了陆临身上，我看着这场景，自己的心都跟着颤了颤，不异于把我自己打得皮开肉绽啊！

　　　　“青苏！这样吧，我们有了天宁玉的消息就立刻通知你，好不好？”

　　　　我抱了一下她的胳膊，就差亲手把天宁玉奉上。

　　　　她这样折磨陆临，还不如折磨我。本以为我不会痛了，本以为他伤过我，我今日里看着青苏伤他，就好像是报仇了一般，本以为……

　　　　可我还是会痛呀。

　　　　我终究还是不舍呀。

　　　　“别闹了！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把天宁玉藏着掖着？”

　　　　青苏厌恶地扫了我一眼，蓦然甩了一下手臂，把我的胳膊给甩开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颜如玉走上前来，板着脸十分正经地说：“听说你一直在找天宁玉？在我手上。”
………………………………

第147章　人间一行，我不后悔

　　　　我诧异地瞅着颜如玉，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摇着蒲扇，不紧不慢地把左手摊开，一道绿芒飞过，他的手心赫然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玉石散发着温和的光芒，有丝丝缕缕的气体在里面游动。

　　　　“喏，给你！”

　　　　那块玉石在空中抛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转而被青苏接住，她狐疑地瞄了瞄玉石，心满意足地收回了藤鞭子。

　　　　“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她对着玉石左看右看，可还是没有要把我们放走的意思，莫非……颜如玉给她的这块玉是假的？

　　　　我瞄了颜如玉一眼，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可以放我们走了？”颜如玉依然摇着蒲扇，此时的他褪去了一身的娘气，严肃的神情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

　　　　“还没完呢。”青苏的手不停地摩挲着玉石，眨了眨眼睛道，“有件事情，我还想亲口问一问宁小栾。”

　　　　“什么？”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天边仿佛有阴云渐渐地压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啪”的一下，青苏又亮出了藤鞭子，笑嘻嘻地问，“你们宁家，还有谁修成了内丹？”

　　　　“我修成了，性命在此，要杀要剐随你便。”

　　　　本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已经上前一步，等待着青苏一鞭子把我抽死，也好过活着被人折磨。

　　　　哪知青苏聘聘婷婷地过来，素手在我的锁骨处按了按，甚是不屑地摇摇头：“你的内丹还不成熟。这样吧，说出来你知道的有内丹的人……不然……”

　　　　“青苏！你别欺人太甚！”

　　　　陆临还瘫软在地上，一下抱住了青苏的腿，似乎是想要把她撂倒，然而青苏一挥鞭子，陆临便是痛得捂住肚子在地上翻来覆去，“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天宁玉我们已经给你了，你想要，就拿走。为什么还要得寸进尺！”

　　　　我也已经无法忍受这女子了，天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她会再跟我们提什么样的鬼要求！

　　　　“就这一个要求了。跟我说，就放你们走！”青苏冷眼看着我，“若是你不说，我依然可以让陆临离魂，生不如死的感觉……我想他从来都懂得。哈哈哈！”

　　　　让陆临生不如死，还是出卖宣泽？

　　　　这个选择太难，我在青苏说完之后，考虑了许久许久，也都没有一个结果。

　　　　最终我心一横，说：“你杀了我吧。原本我宁家不就是被你们妖界给灭族了么，有没有留下活口你们心里都没数吗！”

　　　　“宁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全部覆灭了，祭剑需要七个人，而今我们只找到了五个拥有内丹的人。你们宁家是乌陵城有名的修仙一族，怎么可能就区区几个人拥有内丹！”

　　　　“你所看到的事实就是如此……啊！”

　　　　脖颈瞬间被青苏掐住，我剧烈地喘息，看见她的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了，根根血管都是那么明显，她龇牙咧嘴地说：“少废话！只管说！不说我叫你们今天都……葬！身！于！此！”

　　　　我整个人都在颤抖，甚至连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在、在乌陵城，或许还有宁家后裔……”

　　　　再让我说得更加详细一些，那我就只好拿着照月剑自尽了。我死了没关系，陆临是不能死的，他必须要找到神器封印天究剑，不然以天究的威力，不仅仅是一座城，整个人间都很有可能被毁灭！

　　　　仙，庇佑众生，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生灵涂炭！

　　　　“很好。”青苏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甩了甩手臂将我松开，尔后又恢复了那花一般的笑颜，“早点这么说多好，省得你受那皮肉之苦。”

　　　　我重重地喘着气，低下头去没有看青苏，反倒是把陆临拉了起来。别看她是一女子，可力气丝毫不比男子小，若是她真的用尽全力，那我的小命大概也就搁在这赤泽城了。

　　　　只一瞬间，我再度抬起头来，青苏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恐怕是从我们来赤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从而才能趁着那块玉在当铺把它给换掉，她知道我们会插手段京墨的事情，所以利用了他的弱点，那块玉石才得以发挥作用使得他妖化。可是颜如玉……”

　　　　陆临把这事情前前后后都分析了一遍，到颜如玉赠予青苏天宁玉的这个节骨眼上，他却是愣住了。

　　　　但听得“扑通”一声，颜如玉已经跪在了陆临的脚下，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娘娘腔，徒有一身正气。

　　　　“仙君，在碧辰海的那一千年，可真是苦了您了……”

　　　　陆临先是一愣，尔后笑了一笑：“不过是耗损了一些仙力罢了。你快起来。”他俯身过去，将颜如玉给扶了起来。

　　　　而就在这一瞬间，颜如玉的整个人都变得亮了起来，那种温和的光芒，竟和方才他交付给青苏的那块玉别无二致！

　　　　有晶莹剔透的绿色从他的脚踝蔓延而上，他的腿他的腰，他的胳膊……都渐渐地化成了碧玉一般的颜色！

　　　　他……他居然才是真正的天宁玉！

　　　　原本天宁玉就是扶城上仙桌案前的一块玉石，难怪那次颜如玉说他了解陆临，说他与陆临相识甚久！

　　　　难怪最初在如玉客栈，他见了陆临会是那么一副模样！

　　　　难怪陆临说我身上的寒冷天宁玉就可以缓解，而我每次靠近颜如玉总会觉得温暖！

　　　　“我一个人在桌案上等了许久许久，以为仙君会很快回来。哪知时间太久了，我怕仙君已经忘了我的模样，于是打算下界去寻找仙君的踪迹，可我没有下界的经历，鬼使神差的居然到了逢月岛。那时候遇见了一个人，他说他在逢月岛等了很久很久了，他说他要找一个地方买药，因为年迈的父亲就在病榻上等着他回去。可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家药铺了。”

　　　　“那个人其实已经是游魂了，可他始终保持着生前的记忆，始终在逢月岛转来转去，要去寻找那么一间药铺。我啊，给了他一副药，送他回去，他才发现自己的老父亲已经病死在床榻之上。后来，我就想能不能帮帮那些处于混沌期的游魂呢，他们虽说做了错事被打入了逢月岛，但终究心里面还是有着善良的成分。于是我开了一家客栈，自己做老板，唤名颜如玉。”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绿色已经蔓延到了脖颈，他整个人都在迅速地缩小，迅速地……化作一块真正的碧玉。

　　　　最后他说了一句话：“仙君，这人间一行，我不后悔。”

　　　　因为，懂得了什么是情，懂得了如何去爱。

　　　　我看着那跟方才一样的碧玉落在了陆临的手里，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儿。总觉得颜如玉跟陆临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他懂得他，他也怀着满腔的深情。

　　　　世间万物都是有情的。腓腓可以为了映雪不顾一切地去帮助，甚至不惜以人的性命为代价，即使她所做的一切让人十分恐惧，但出发点也是好的。

　　　　而颜如玉可以为了寻找陆临而下界，从而经营一家客栈看见世间悲欢，总比千年万年在那清冷的九重天天水阁之上，不见真心的好。

　　　　他们都不曾后悔过，而我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轮回，也觉得，好过当初在青栾山的日子。

　　　　孤苦伶仃，一个人守着青栾山神木说着自己愿望的日子。

　　　　我，不曾后悔。

　　　　陆临痴痴地瞧着掌中的玉石，好一阵子之后才反应过来，把那东西收入浮沉戒之中，忙不迭地说：“快赶去乌陵城！估计这会子青苏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都是我……不应该说那句话。”我低了眸，望见脚下有一朵云，便是乖乖地踩了上去，乘着风迅速地赶回乌陵城。

　　　　不应该再造孽了，一千年前我就曾经犯下罪过，如今再不能因为我的一句话而产生什么事端。

　　　　然而陆临说：“不怪你，你当时也是被逼无奈的，并非你所愿。青苏善于利于其他人的弱点，这也是她并不是十分强大，而成为了妖王的得力战将的原因之一。”

　　　　“也是她胜了你的原因么？”我想了一想，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他这个问题。

　　　　“嗯，是的。”陆临点点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云朵下方的村镇，那些田地呈现方块形状，排列十分整齐，树丛刷刷刷地掠过，绿荫遍地。

　　　　我犹豫了一下，接着问：“我想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

　　　　他也犹豫了片刻，忽然间盯住了我，半真半假地说：“就是你呀，宁姑娘。”

　　　　“什么呀！”我慌忙别过脸去，看着那绵延不绝的山川和那玉带一般的河流，“肯定是你自己太骄傲了，不能容忍你输一次！这就是弱点！”

　　　　“所以我输给的并不是青苏，而是――你。”

　　　　我假装没有听见陆临的话，专心去看那浮云之下的风景。终于是快要回到我心爱的城池了，好久不见简瑶与宣泽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或许，一切都会好好的吧。

　　　　我的心在这一刻起了波澜，像是有什么预兆，我明白，一切……都不可能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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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小叔父

　　　　在逢月岛的时候，从来都是暗无天日的，而在赤泽的时候虽说也见过了日光月光，但总觉得有什么异样。

　　　　如今再度回到了乌陵城，我才真真正正地觉得“月是故乡明”这句话对的不能再对了。

　　　　是夜，清冷的月光洒在城墙上，寂静的城仿佛是披上了一件轻纱薄衣，宛若安安静静的女子，不声不响地躺在床榻上，安安静静地睡着。

　　　　太久太久没有回来，如今站在城墙边上，望见那上面刻着的“乌陵城”三个字，有泪水缓缓地滑过眼角，润湿了眼眶。

　　　　“这座城，还是这么美。”

　　　　我抚摸着那古老斑驳的城砖，不由得如此感叹了一句，然而就在这句话说完之后，那一轮皎洁的圆月便是被一朵飘来的云给遮住了，霎时间天暗了下来。

　　　　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那天空中的黑色便是愈加浓郁了，仿佛谁打翻了砚台，浓墨混杂在一起，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墨色。

　　　　再迈了一步，伸手不见五指。

　　　　脚下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黏黏的，我有些紧张地拿手掌在鼻尖扇了扇风，登时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陆临……”

　　　　我有些怕了，下意识地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周围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感觉到他反手抓住了我的小臂，安慰似的加重了力气。

　　　　又走了两步，脚下被什么绊住了，我低了眸，借着极其微弱的光芒看了过去――那居然是一截小腿！

　　　　不远处，就是一个人直挺挺的躯体！

　　　　我心里一震，登时打了个哆嗦，握紧了陆临的手。他的手掌厚实有力，当我握住的那一刹那，忽然间有了底气，莫大的安全感将我包围。

　　　　一切，都不需要害怕了。

　　　　夜风清冷，我们两个人在遍布全城的冰冷躯体之中穿行，依然是熟悉的街巷，依然是那相同的树木，只不过树叶已经凋零，只不过……生命也已经凋零。

　　　　“青苏下手可真够快的，这么多的人，呵，她是要为了找一个人血洗一座城么！”

　　　　陆临小心翼翼地从一具遗体之前踩过去，尽量踩到实地上面，连那些人的一抹衣角都不沾染。

　　　　太快了……她真的太快了……

　　　　我在跟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真的以为我们能够迅速地赶过来，迅速地制止住她的行为，而不至于造成血洗全城的场面。

　　　　“在乌陵城……或许还有宁家后裔……”

　　　　就这么一句话，我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却是毁掉了全城人民的性命。那时候我不会想到，也根本就想不到。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去找到仙铭阁的位置，看宣泽和简瑶是不是还好。每走一步，每瞧见一具尸体，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简瑶和宣泽……但愿他们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冷冰冰地躺在地上，没有了一点点知觉。同时我也希望宣泽并非像我那时候想的那样，是宁家人。

　　　　我更希望他和简瑶真心相爱，去寻找一处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远离这些纷争，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到了，你看这里是不是仙铭阁？”

　　　　陆临瞄了一眼那牌匾，话音刚落，我正准备回答，就被他捂住了嘴巴。他拖着我到了僻静处，便瞧见不远处火光冲天，似乎有什么人正在斗法。

　　　　“青苏！受死吧！”

　　　　一声呐喊划破天穹，那声音带着愤怒，破开了初冬的冷风，伴随着铃铛的叮咚声在耳畔响起。

　　　　是简瑶。

　　　　还好还好，她并没有什么事情。

　　　　陆临一眼瞧见那在空中冷笑着的青苏，便是再也沉不住气了，提了归海剑就冲了上去。一道惊雷滑过暗黑色天空的时候，我看清了亮光之下宣泽的脸庞。

　　　　呼，他还活着。

　　　　我想都没想，从浮沉戒之中召唤出照月剑，踏着陆临踩过的土地直接到了宣泽的身边。

　　　　青苏的鞭子化作了无数根，她浮在空中不停地挥舞手臂，那鞭子便随之舞动，打在人身上“啪啪”作响。

　　　　我到宣泽身边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好像是瞥见了我，于是偏过了头，也就是这一瞬间，一根藤子刷的一下从他的眉角掠过，还好我及时地发现了，挥剑将那藤子给打断，才避免了他受伤。

　　　　“你……还活着？”

　　　　他的声音里有着那么一种沧桑，好像经历了世事炎凉，终归于平静的时候残余着的温度，只听声音，便是能够感受到一个故事。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尽量忽略掉了他眼中的惊诧，想了那么一想，便是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小叔父？”

　　　　多年没有唤过这个称呼，今时今日叫起来，不由得觉得有些生涩绕口，转瞬间有热泪盈满了眼眶。

　　　　小叔父，小叔父。

　　　　宁轩是我的叔父，是宁家最小的儿子，曾经教我剑法，哪知那时候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得，他也年轻没什么耐性，于是没少说我骂我。他让我叫他小叔父，我就偏直呼其名叫他宁轩。他骂我，我就咬他。

　　　　我现在还记得六岁的时候，我总是会在被十二岁的叔父打了屁屁之后，撅着嘴去找父亲，然后挤出满脸的泪水跟他告状：“父亲父亲……宁轩又打小栾了！还小叔父呢！小栾今天一点都不开心！”

　　　　父亲总是会笑眯眯地摸我的头，让我去把小叔父叫过来，等把他叫过来了，父亲又会一本正经地问：“宁轩说说怎么了？”

　　　　小叔父也学着我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小栾欺负我！好不容易教她，她就是不好好学！还咬我！”

　　　　说完了他就翻着手臂去给我父亲看我的咬痕，惹得我父亲对我一阵狠批。

　　　　现在想想，宁轩不过大我六岁，他也是一个小孩子，论辈分我是应该叫他一个小叔父，但在小孩子的眼里辈分算什么呢。明明是差了不太多的年龄，非要分出个大小辈分来。偏偏他那时候又各种欺负我，学不会就拿树枝抽我，打我屁屁，我从心底里就不服气。

　　　　但多年之后，再度唤一句小叔父，泪珠儿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了。

　　　　喊出那么一句的时候，我始终在观察着他的表情，怕他的眼里有任何的闪躲，怕他不承认。

　　　　毕竟他现在换了一张脸，我也只是试探着问，他不承认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暗夜之中，胧月之下，我望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么一个轻轻的动作，已经是上天对我莫大的恩赐了。

　　　　我的亲人，还在，幸好还在。

　　　　就在这么一瞬间，青苏凑了上来，一根藤萝刷的一下化作螺旋状，上升着意图将宣泽包裹。

　　　　“你……方才唤他什么？”

　　　　“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轻轻踮脚飞跃到青苏身后，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剑朝着她那光洁如玉的脸颊刺过去！

　　　　青苏原本是想躲藏的，可在她的防御屏障出现之前，照月剑就已经穿过了斗篷挑破了她的皮肤，一道鲜红色的血痕顺着她的脸颊往下划了过去，从眼角到嘴角，几乎蔓延了半张脸。“啪嗒”一下，那斗篷悄然落地，青苏脸上皮肉翻卷，冷风嗖嗖地一吹，那姣好的容颜便是扭曲了起来。

　　　　“你！”

　　　　青苏的手试探着摸了摸脸颊，触碰到血液的时候便是怒不可遏，脖颈上的青筋都一颤一颤的。

　　　　“宁！小！栾！”

　　　　风扬起了青苏的发梢，也吹动了她的话，使得她的言语显得那么虚无缥缈。那发红的双眼在暗夜之中发出亮光，如同什么未知生物出没，四周幸存下来的人都骇得瑟瑟发抖。

　　　　陆临提剑欲上前，我跟在了他身后，道：“一起来吧。”

　　　　他恨青苏胜之不武，我恨青苏血洗乌陵城，那就……一起来吧，将她碎尸万段不知能否解除恨意。

　　　　陆临腾空而起，手中聚拢起剑气，转眼在空中挥舞成龙的形状，一下，便是准确无误地将青苏脸颊上的皮揭了起来。

　　　　那皮肉分离的感觉，看青苏那拧在一起的五官就知道了。

　　　　她不断地挣扎，挥舞着手臂将那藤制鞭子使劲地挥向我们，然而自从我刺破了她的那张脸，她就已经乱了方寸，任凭她如何去卖力地出击，一切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没有了迷音术的青苏，被刺破脸颊的青苏，如今也被人找到了弱点呢。

　　　　以前的时候就经常用斗篷遮住脸颊，但又不是生得不好看，那就只能说明她一直以来是在保护这张脸。

　　　　青苏每一次出现，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可见她是水妖，而水妖是最怕阳光直射的。

　　　　因为一旦直射，那张脸就会迅速地风化。

　　　　所以……

　　　　“你最在意的，恐怕就是这张脸吧。”我歪着脑袋，用照月剑在她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也没看她什么表情，就只顾着淡淡地说，“这一剑，是还我陆临，那一次，你把他变成了痴傻模样。”

　　　　尔后，又在她的腹部刺了一剑：“这一剑，是还我自己，我宁家人死在了你们妖族的手里，杀你一万遍也不足惜！”

　　　　重重地拔出来，温热的血液溅到了我身上，这些我都没有在意了，随后又刺出了一剑，这一次，准确无误地刺中了那颗心。

　　　　“噗”的一声，殷红四溅。

　　　　我闭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剑，是还我乌陵城所有被你杀死的百姓！他们的灵魂将得到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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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大梦一场

　　　　青苏的嘴里含着暗黑色的血液，那道伤痕还陆陆续续有血丝渗出，从眼角到嘴角……

　　　　我把照月剑拔出来的时候，她仍旧是一脸的狰狞，指尖还停留在眼角的裂痕上面，一双眼睛几乎被眼白占据，瞳孔急剧缩小。

　　　　“杀死我？”

　　　　“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

　　　　青苏喃喃地重复着这么两句话，嘴唇翕动之间，她的伤口居然在迅速地愈合！那痕迹渐渐地缩小、缩小，翻卷起来的皮肉重新缩了回去，裂缝接合，皮肤也渐渐地恢复了平常模样……

　　　　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我有些慌神了，索性陆临在旁，一剑捅入了她的身体：“放火！用天凤引歌！”

　　　　天凤引歌……

　　　　不是那一次血洗赤泽城的时候，芦笙使用的那一招么？若是我使用了，会不会造成其余幸存人的死亡？

　　　　我不能、不能剥夺他们的生命！

　　　　“当啷！”照月剑从我手中滑落，我抱着脑袋，痛苦地挣扎着，归海剑发出的蓝芒在眼前掠过，一遍又一遍，温热的血液溅到了周围的土地上，溅到了落下的枯叶上，溅到了陆临暗蓝色的长袍上。

　　　　“天凤引歌有一个变换的招数，我想你应该知道！小栾，不要怕！”

　　　　变换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