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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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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嫣然一笑,眸子中秋波流转,“多谢贵客体谅。”
宁君惜一阵头皮发麻,又躲回齐实身后去了。
……
红烛城西边坊市的那条清冷小巷里,年轻美妇正坐在门槛上,手指摸着门框,一下下轻轻敲击。
她似乎在等什么人。
小巷另一端,一位青衫长须的老人不急不缓走来,停在了名为灵旋阁的店铺前。
年轻美妇缓缓起身,神色倒不似之前等待的淡然,略显恭敬局促,轻声道:“敢问可是水君老爷?”
那老人摆摆手,语气中有几分自嘲,“真身被人压在江下几百年,算什么水君?”
年轻美妇瞠目结舌。
那老人却不再理她,径直跨过店铺门槛。
年轻美妇侧身让出道路来,尾随其后。
长相阴柔的年轻人早已在内等候,见来人只微微点头。
老人感慨道:“时隔百年,你竟似丝毫未变,实在羡煞旁人啊。”
年轻人握紧折扇,微笑道:“对我们这些异类而言,生而为人,已是天大的幸事。”
老人点点头,并未反驳。
“你当真做了打算?”年轻人神色惋惜问。
“成败暂且不提,能出来透透气总是好的。”老人淡淡说。
年轻人笑容有些苦涩,点头又摇头道:“也罢,你寿元无多,要拼一把,我也不好说什么。”
老人眯眼,凝视年轻人阴柔俊美的脸,道:“你倒是寿元悠长,可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就不想争取争取?”
年轻人神色既无激动也无沮丧,反问道:“便是他说的上书洛京那边,让你镇守连天江,可那位老神仙也能坐视不理?”
老人笑道:“便是那老神仙不愿,也该顾及后辈的面子,总不会真拂了洛京的颜面,倒是你,瞻前顾后,空耗了光阴,日后可不会再有这等机会。”
年轻人有些恼羞成怒,随即有些寄人篱下的无奈之色,不再说话。
老人看向一边的美妇,“你若真没这魄力,我也不勉强,只是莫要辜负了佳人。”
“与虎谋皮,非明智之举。”年轻人却没看妇人,只轻轻摇头。
“你我难兄难弟,你又如何能置身事外。”老人轻轻叹气。
“那就看他有几分能耐了。”年轻人也轻轻叹了口气。
………………………………
第一卷 旅人 第八十九章 委屈巴巴
夜色渐浓,雾气愈发浓郁,渐渐笼罩了整个镜花巷。
镜花巷两侧的墙壁上开始似乎水面般倒影出无数的影像,在迷雾中模模糊糊,显得神秘诡谲。
远处,响起一阵阵滴滴答答的悦耳蹄声,四周皆是,模糊影像不知是虚是实。
那座雕刻了两尊骇人门神的水月府大门忽然打开,秦夫人独自站在门外,看向逐渐浅淡的迷雾。
一辆马车在迷雾中清晰起来,停在门外,走下一位身穿青衫的年轻男人,笑容儒雅温和,“秦夫人,好久不见。”
妇人也笑得亲和有礼,“罗公子能来,自是我们水月府之幸,只是我们开门做生意的,可莫要让奴家为难呀。”
“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青年站在妇人面前,负手坦然道,“若是有什么过分的,一视同仁便是。”
顿了顿,他又说,“我不过堪堪入门,夫人已完全站稳了脚跟,还担心我会自讨苦吃。”
妇人心中一惊,又嫣然一笑,“罗公子行事向来张弛有度,府主也曾赞誉,颇有当年罗老祖宗之风,是奴家冒失了。”
青年面色依旧平静淡然,“既如此,劳烦秦夫人给准备一座院子,实在为难,便是普通客房也可。”
“罗公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哪怕奴家把自己的小院子腾出来,临时搬去住别处的客栈旅舍,也绝不敢怠慢了。”妇人巧言道,“这边请吧。”
青年点点头,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大门关闭。
迷雾渐稀,人影愈发清晰真实,无声无息,似乎来自另一方世界的小鬼,光怪陆离。
大门上,两尊门神怒瞪着一切,显得愈发狰狞骇人。
……
清露院足有四间房间,三个人一人一间还能空一间出来,可齐实嘱咐了让齐思贤与宁君惜同屋,两个少年都无所谓,便就这么凑合了。
两个少年人实在没什么好聊的,吃了饭消了食,齐思贤打坐调息,宁君惜索性又问齐实要了一沓符纸,打算用来打发时间。
出来这几个月,宁君惜就没怎么刻意修行过,不是没机会,而是不能修行。
他的修为如今是炼气第三品,也就是江湖上说的中三品的最后一境,到入小宗师自然还有不小到底提升空间。
可他打一开始修行就发现,即使他不刻意修行,修为也是能一点点的进步的,虽然不快,比之唐婉晴的速度也不算慢。
这若换个人自然是件极值得庆幸的事,可放在现在的宁君惜身上就是无福消受了。
中三品到小宗师,大宗师到金刚境,这是修行者的大门槛,修行方法,修行者自身都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宁君惜的路跟其他人都不一样,若是还没想好办法就身不由己破境,身体被灵气摧残,经脉尽毁还算好的,要是一不留神小命没了,那就真是惨大了。
这也是他执意出雪原的原因之一。
只是这种情况同样除了他自己以外,谁也不知道。
此时的宁君惜正拿着刚出雪原那会儿在地摊上捡漏的符笔,一板一眼刻写。
笔尖上有微微蓝光,落到金色符纸上便成了鲜红如血,很是有意思。
少年满脸严肃,如临大敌。
一边的毛球也一脸认真,大气都不敢喘。
在宁君惜最后一笔时,忽然有人敲了敲门。
宁君惜吓了一跳,最后那一笔随他手一抖那个繁杂的符号的落尾往上一挑。
下一刻,整张符呼一声烧了起来。
毛球便也吓了一跳,嗖一声撞进了齐思贤怀里。
齐思贤被惊醒,一脸茫然。
宁君惜手忙脚乱将桌上的东西都一股脑扫在地上,然后打出法诀。可连打了几个法诀,那火愣是没熄灭了,还把桌面点了起来。
宁君惜急得满头大汗。
最后还是齐实闯进来,轻描淡写一挥衣袖,那火便似乎小火苗被风一吹,自己熄了。
“是小齐考虑不周,惊了少爷,害少爷画符失败,抱歉。”齐实很自觉道歉。
宁君惜蔫头耷脑,一脸沮丧,张嘴却是,“那是一张三品焰灵符啊,你这么轻松就灭了。”
符篆品阶分九品,七到九品对应下三品炼体阶的实力,六到四品对应中三品炼气阶的实力,第三品就是对应小宗师的一击了。
齐实怔了下,这是嫌弃他应对得太轻松,还是少爷沮丧自己画的符威力太小,“是小齐的错。”
“是我没打好招呼。”宁君惜回过神来,顿了顿问,“齐叔是准备走了?”
齐思贤正在一边帮忙把东西都捡起来,闻言动作一顿。
齐实点了下头。
宁君惜也点了点头,“那就早去早回,要是今晚回不来呢,那就明天回来,不过不要拖到后天,这院子租金一天一百块灵石,太坑人了。”
齐实笑笑,有些无奈,“他们不一定会收的。”
宁君惜眨眨眼,“以防万一。”
齐实点点头,“少爷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
宁君惜乖巧应下。
齐思贤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是一沓符纸和一个黑黢黢的符笔。
齐实看了眼齐思贤,齐思贤立即点了点头,齐实便转身离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宁君惜坐到木椅上,毛球又窜回他怀里去。
他笑眯眯偏头看着齐思贤,“齐叔跟你说什么了?”
齐思贤挠挠头,“少主早点休息,思贤还要继续修行呢。”
“回来回来。”宁君惜一把扯住他衣服,“其他的事我不问,我只想知道,齐叔为什么要来红烛城?”
“不知道啊。”齐思贤憨厚道。
“真不知道?”宁君惜脸色严肃。
他在齐思贤印象中一直都是孩子气十足,这么一沉下脸来还是挺能唬人的。
齐思贤一脸无辜,“不知道啊。”
“那你就站着吧。”宁君惜从扯他衣摆变成扯他腰带,另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洋洋看他。
“哦。”齐思贤委屈巴巴应了声。
毛球咿呀了声,伸爪子去够齐思贤的腰带。
宁君惜一个板栗砸下去。
于是,毛球也委屈巴巴了。
………………………………
第一卷 旅人 第九十章 要下雨了
罗永杰对于秦夫人安排的这座名为春晓的院落比较满意。
位于水月府边际,环境安静不说,院子里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还有相邻的院落修竹绿林,爬上墙头便可见风摇青玉枝的雅景。
所以,虽然对于秦夫人一开始的无礼有点芥蒂,如今倒是不怎么计较了。
毕竟开门做生意的,是和气生财嘛,自然是谁的面子都要顾及一点,只是,最后可别讨了个里外不是人,那就有意思得紧了。
他坐在墙头,看着翠竹斑驳间透出的星星点点光亮。
有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若朱墨相近,最后是赤色还是黑色呢,他挺好奇的。
一只白鸟从细密竹林里钻出来,停在他肩膀上。
他仰头看向天空。
今夜的天空没有星辰,乌云密布,有些沉闷,似乎要下一场大雨。
他嘴角笑容玩味,喃喃道,“当年,你说,天下的事,不过一剑而已,实在不行,那就两剑。我倒要看看,今日这一局,你可也能一剑破之。”
话音刚落,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
紧接着,轰隆隆一阵雷鸣。
“要下雨了。”他视线收回,看向竹林后的灯光,轻轻说。
……
秦夫人安排下罗永杰,便回了自己那座名为秋芦的庭院。
庭院中此时站了个鬓发斑白的男人,双手负后,静静看着满园的翠绿芭蕉。
他眉宇间有些疲倦,只是仍是从容不迫,带着几分儒将风采。
秦夫人从背后抱住男人的腰,将头靠在男人背上,柔声细语,“怎么回来这么晚?”
男人没有转身,只是叹气说,“我本抱了一丝侥幸,这一战不会再我境内,却不想他铁了心要在这里解决,且不提谁胜谁败,可他难道不知这里局势微妙,要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便是我上报洛京,又能挽回几分局势?”
秦夫人语气更柔和了几分,“我知道你是有些气的,可大势所趋,又有人从中作梗,你我道行微薄,便是有心也无力,何必气坏了身子。”
男人握住秦夫人的手,“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有些话不说出来,心里不痛快。”
秦夫人从男人身后绕过来,笑靥如花,有几分少女的俏皮,“知道知州大人刚正不阿,那你不如同奴家都说了,免得闷在心里,憋坏了。”
男人脸色缓和了些,“雪原的那几人前些天在竹林里落脚,我心里便一直打鼓,但想着好歹那位是在意这些黎民百姓的,即使停留得久了也不会在这里打起来,可今天他们一进城,我就知道坏了,火急火燎赶去镇龙林查看,倒是真来了不少人。”
“你说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要在这水势上涨的时候。他若不进城,不去那条巷子,便是他们真为难他,我也会尽可能拖延住,可他自己都来了,我能怎么办?”
“我来任职时便被告知,当年那条老蛟是寿元将近,兵行险招才博了化蛟的机遇,多了百年寿元,可那雷劫就将镇龙林毁得七七八八,幸得有王老神仙出手镇压。近来镇龙林的动静愈发明显,你我都晓得是那条老蛟又不安分了。此番一战,若是让它挣脱,趁机腾云化龙……”
他嗓音有些喑哑,“到时再生劫雷,方圆数百里岂不皆因它成了一片废土?那时,满城的百姓当如何?”
秦夫人默不作声。
他说的这些,岂不也是说的几乎大半的修行者的弊端。
修行之人,既是顺天而行,也是逆天而行。
在修行者眼中,前路渺茫坎坷,生死自负,试问如此想法,又何来对他人性命的怜悯?
男子越说越气,“我乃儒家门生,故而修身齐家,会尽量恪守规矩,又出世求平天下,管辖境内百万黎民,以求他们丰衣足食。”
“因此我会对那些山上人低头哈腰地求人求法宝,请他们抵御各种旱涝天灾,还需要登门送礼,祈求为百姓谋得更多福利。可现在倒好了,这是打算干什么?”
“自古以来,你不说我不说,可百姓眼中的天灾,有多少是真正的天灾?”
“十几年前,是山上人横行,如今天下莫非王土,山上人是收敛了很多,可各种人模狗样的倒是跑出来了。”
男人闭上眼睛,面色凄然,“过江之龙,这次我连拆东墙补西墙的机会都没有,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到时我落个遗臭万年也就罢了,这一城的百姓呢?”
顿了顿,他又苦笑起来,“当然,人都死了,身后名什么的,追究也没什么意思。”
秦夫人抬手抚了抚男人紧皱的眉头,“情况或许没有这么糟糕。”
男人勉强笑笑,神色恍惚看向芭蕉,“我说这些,其实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秦夫人欲言又止。
过了半晌,男人吐出口气,“算了,等天亮吧。天亮了,一切都有定局了。”
“那进屋吧。”秦夫人柔声说。
“嗯。”男人应了声。
两人转身往屋里而去。
一道闪电划过,光线照亮了院内的芭蕉叶。
男人脚步一顿。
一阵雷鸣声响起。
男人摇摇头,“要下雨了。”
他继续往屋里走去。
夜风渐大,吹的院子里的芭蕉摇摆不定,不似优雅,倒有点狼狈的意味。
……
止步亭以南是一片苍翠竹林。
不是清露院中的细密小竹,而是上了年份的翠竹。
竹林里有口老水井,不断有白色雾气袅袅升起,然后四处流散。不过,其水位其实极低,内壁布满幽绿青苔。
突然,水井水位哗啦啦迅猛高涨,水位与井口持平,然后有一位青衫老者从中钻出,一步踏出。
那老者额头上有微微凸起,两腮各自生有一缕长须,除此之外,与常人无异。
他环顾了眼四周,走向了最近的那个院子。
……
宁君惜与齐思贤僵持了很久,久到两个人都开始打瞌睡。
轰隆一声雷鸣,两个人一下子被惊醒。
宁君惜耐心终于耗尽,猛地一拍桌子,“你到底要与我耗到什么时候?”
齐思贤眨眨眼,一脸茫然。
宁君惜气笑,“你以为我真觉得小齐叔是带我进来涨涨见识才进来的?我知道的东西没你多,可我又不是傻子。”
齐思贤继续一脸无辜盯着宁君惜。
宁君惜捂住额头,吐出口气,“我是有多废物,才让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我?”
齐思贤嘴巴动了动,认真说,“少主很厉害的。”
宁君惜白了他一眼,“小齐叔信不过水月府,我也信不过,你再婆婆妈妈,小心真有人来了,到时候便是你真英勇就义了,也没什么意思。”
齐思贤挠挠头,他脑袋瓜儿向来转得不太快。
“至少要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来,也好拖延时间,实在不行,你再帮我挡刀啊,你该知道,我唬人的本事应该不算差。”宁君惜摸了摸毛球。
齐思贤还没想好宁君惜说的话可不可行,毛球忽然翕动了下鼻子,然后警惕弓起了身子。
“好像来人了。”宁君惜怔了下,斜睨了眼齐思贤,“你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一阵清越的门铃声传来。
宁君惜给毛球顺了顺毛,“别怕,别怕。”
毛球蹭了蹭宁君惜的手掌,渐渐放松下来,轻轻咿呀了声。
宁君惜低头冲它笑了下。
齐思贤咽了口唾沫,眨巴眨巴眼,“好吧,但是少主可别跟二叔说。”
“当然。”宁君惜抬头道,又强调,“叫少爷,不对,叫惜哥。”
齐思贤咧咧嘴巴,很难为情。
………………………………
第一卷 旅人 第九十一章 我有一鞘剑意
门铃声是类似风铃的声音,很清脆好听。
只是院子里的两个人却一点不觉得悦耳,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无论来的是什么人,这么三更半夜的,铁定没好事。
在宁君惜的软磨硬泡下齐思贤终于松了口。
“二叔说,当年他突然归隐,留下了很多烂摊子,再加上一直压境,以致于入世太过平平无奇,很多人忘了二叔的剑。”
齐思贤偷偷看了眼宁君惜,“本来这一战应该在出雪灵域才可能打起来的,可前些日子少主受伤,耽搁了些日子,便给了他们聚在一起找来的时间。”
宁君惜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思贤愈发心里不踏实,“二叔说,既然聚在一起了,便一并收拾了,免的日后传开,一路上小麻烦不断,实在扫兴。”
“除此之外,连天江里的那条老蛟实在不老实,若没有意外,破阵而出是必然之事,便顺手宰了,也算一桩美事。”
宁君惜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将视线定在了齐思贤脸上。
齐思贤被盯得有些慌乱,“至于这里,是因为二叔实在不知道来了多少仇家,若是有几只漏网的小鱼溜来了这里,想拿我们出气,水月府又贪图些小便宜,那就实在不是我们能对付了的了。”
“当真?”宁君惜皱了皱眉问。
“嗯嗯。”齐思贤使劲点头。
“开始几句是人话,后面的全是胡扯。”宁君惜淡淡说。
齐思贤脸色一僵。
这时,门铃声忽然停了下来。
这一停下来,反而比门铃响着还要吓人,宁君惜与齐思贤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不再说话。
宁君惜侧耳听了会儿,轻轻吐出口气,悄声说,“别慌,先沏壶茶,装什么也不知道。”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一声巨大霹雳。
宁君惜与齐思贤都给吓了一大跳,脸色发白。
侧耳再听,外面噼里啪啦尽是雨滴砸落在地的声音,竟是已经下起了雨,还不小。
“没事,快去。”宁君惜吐出口气,提醒。
齐思贤赶紧点点头,跑去沏茶。
雨点儿砸在地上,屋檐,细竹,声音很大,几乎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一片喧嚣。
宁君惜闭着眸子,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心情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从漫山遍野四处野忽然间成了连出清凉湖都困难的废人,那两年是宁君惜最难熬的日子。
那时候,他不想睡觉打坐看书,就只能听风听雨听万物之声,因为除了这些,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一开始也不想听,可听着听着,从逼不得已渐渐开始觉得理所当然,不知不觉便静下了心来。
之后,很多时候,他心一乱,便会下意识去听那些大自然的声音,心绪便会随着那些物语平静下来。
现在的局面,显然要比当初好很多。
所以,宁君惜渐渐放松下来,等齐思贤沏了茶回来,他已经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了。
“坐下,喝茶。”他笑眯眯说。
齐思贤有点懵,“喝茶?”
“我是让你给我们沏茶,不是给客人沏茶。”宁君惜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谁知道来者善不善,等来了再说。”
“哦……哦。”齐思贤眨眨眼,又愣愣点头。
宁君惜看他傻乎乎模样,有点无奈,倒了杯茶递过去,“喝茶,慢点喝。”
“哦哦。”齐思贤接过,双手捧着,很听话两颗门牙啃着杯沿一点点喝。
外面的雨依旧很大,这时两人却听到啪嗒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一下子掉到青石板上了。
紧接着,是咚咚咚一声接一声的脚步声,有点故意的感觉。
两个少年人对视一眼。
“喝茶。”宁君惜端起自己的茶杯,继续喝茶。
齐思贤撇撇嘴,说,“幼稚!”
宁君惜深以为然点头。
……
磅礴的大雨加大了连天江的流量,今晚镇龙林的水势格外湍急。
几乎看不清视线的雨幕里,有琴箫和奏和着汹涌水声在镇龙林里回响。
有个中年人顺着江岸而行,雨水近其身却难浸其身。
然后,他停下脚步,看向雨幕里模模糊糊的寥寥几根出水石柱。
几乎同时,琴箫声止。
雨声杂乱,噼里啪啦掩盖了其他声音。
几个呼吸,中年人忽然嗤笑了声,“无胆鼠辈。”
声音很轻,可却传得很远。
下一刻,中年人微微一跺地面,身形拔地而起,往镇龙林中掠去。
琴声骤然而起,音波随着雨幕呈扇形向中年人方向扩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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