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之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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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掌柜深深喘了几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膏药都掉在了地上。他躬身哆哆嗦嗦的捡起来，又安慰自己道：那个残废，应该不会是我早上看到的那个吧？应该不是，应该不是。我叶某人应该不会倒霉到那种程度。但万一是他，我岂不是死定了？连大少爷都干不过，我又能怎么样？他想弄死我，还不是跟弄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想了许久，叶掌柜开口道：“姑娘，那个残废，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带我去瞧瞧？”

　　　　丫鬟不爽道：“有什么好瞧的？难道你想投靠他？”

　　　　叶掌柜赶忙掏出一张大面额银票，塞到丫鬟手中，道：“我就瞧一眼，看看是什么混帐，敢跟大少爷过不去。”

　　　　丫鬟看了眼银票，尚算满意，道：“跟我来吧，他住在居幽别院。我可说好了，咱们看一眼便走，要是被他发现了，我可就管不着你了。”

　　　　两人说着话，一前一后冒着大雪，便到了幽居别院外。丫鬟远远一指，道：“他就住那里面。你要看自己去看，我可走了。”

　　　　说着话，不管叶掌柜再怎么留，丫鬟也是理也不理，先行走了。连大少爷都被他打了还还不了手，这丫鬟可不想也倒了霉去。

　　　　叶掌柜咽了口唾沫，慢慢走到院子外面拱门边，悄悄的伸头向里面打量。这不打量不要紧，一打量，他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为什么？

　　　　因为他刚才还怀疑那个残废是不是真的打了大少爷，这次一看，院子正当中跪了个年轻人。看那背影，不是将军府二少爷又能是谁？

　　　　我的老天爷，这家伙究竟什么老头？把大少爷打得爬不起来，又把二少爷捉来，在院子里面罚跪，他……他……

　　　　再稍微抬头往上看，便看见了正坐在门口的雷天落。这家伙，不是早先威胁自己的人，还能是谁？

　　　　叶掌柜浑身发软，跌倒在雪地上，惨然想道：我叶某人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讨好一个将军俏夜叉就杀一个，讨好一个她杀一个。等来了个生猛些的舒将军，好不容易搭上舒大少爷了，早上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个更加生猛的。俏夜叉好歹也是杀了人就跑，这家伙，都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了！这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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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奸商（三更求收求票）

　　　　雷天落早知道叶掌柜躲在拱门外，但就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倒不是他有意要好好吓唬叶掌柜，而是因为伏在腿上的黑狗，终于慢慢的睁开了双目。雷天落的手掌，落在黑狗肚皮子上，身上的冰寒灵气，缓缓渡入黑狗身体当中，似乎终于有了些效果。

　　　　见黑狗终于醒转，雷天落责备道：“你三更半夜乱叫什么？被雷劈成那样，好过瘾是不是？”

　　　　黑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定定的看着雷天落，口中嗷嗷叫唤，虚弱的抬起脑袋，想要往他怀中蹭。雷天落叹了口气，道：“昨夜喂了你好几颗，早上一起床又喂了你几颗，现在只剩两颗了，你就别贪心了。不是我不舍得给你，而是因为这两颗，要备着等你下一次发疯被雷劈的时候用。”

　　　　黑狗似乎能听懂人言，不甘的哼哼着，又乖乖躺在雷天落的腿上。雷天落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你不仅仅只是什么雪域魔狼，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我就能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又用功一阵，雷天落身上灵气所剩无几。看了眼还跪在雪中的舒志堂，他面色铁青，浑身发抖。但雷天落并不打算去管他，然后对着院子外面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瞧瞧？躲在那里，恐怕看不清楚吧？”

　　　　叶掌柜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跑，跑得越远越好，最好躲到天涯海角，再也别见到这个煞星。但他腿脚发软，那里还有力气？只能连滚带爬，一路匍匐进了幽居别院。到了里面，还不等雷天落开口，他已经磕头如捣蒜：“好汉，英雄，饶命啊！小的不知道您就是将军府大名鼎鼎的雷天落，如果知道，断然不会对您老那么无礼，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雷天落一阵坏笑，道：“你错在哪里了？”

　　　　叶掌柜赶忙扇自己耳光，一边扇一边道：“我哪里都错了，哪里都不对。好汉，您就饶了我这回吧。对了，那两百两黄金，我马上就派人来送给您老，马上就还给您老。”

　　　　雷天落假装没听清，又问道：“怎么，只是两百两黄金？”

　　　　叶掌柜浑身一颤，又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道：“你看这天寒地冻的，我这嘴巴怎么也冻得不利索了。哪里是什么两百两，明明是三百两黄金才对！”

　　　　“是三百两？”雷天落再次疑惑问道。

　　　　叶掌柜又甩自己一耳光道：“什么三百两，呸呸呸，明明是四百两黄金！”

　　　　雷天落蹙眉道：“哦？是四百两？”

　　　　叶掌柜终于不再扇自己巴掌了，整个人都贴在雪地上，把头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道：“五百两，是五百两……好汉，真的是五百两，不能再多啦……”

　　　　雷天落哈哈一阵笑，道：“好，那就是五百两好了。”

　　　　叶掌柜整个人都软了，头上都磕出了血，却还没有心里疼。五百两黄金啊！自己经商这么多年来四处克扣的家当，这么一来，就送出去一半啦！但能用这些钱买回一条命，也值了。毕竟，如果死了的话，这些钱，都不知道让谁给花掉了。

　　　　雷天落道：“钱呢，先寄存在你那里，别急着还。”

　　　　叶掌柜正心疼，一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道：“好汉果然有眼光！您放心，放在我这，就当是入股了，我这人其它的不行，经商绝对有一套！您就把钱放我这，每到年底，我都给您分红。”

　　　　雷天落道：“我不入股，就当是借给你的。不管你做生意是赔了还是赚了，都得给我利息。”

　　　　叶掌柜一愣，道：“利息？”

　　　　雷天落点头道：“当然了，就是利息。我也不坑你，外面高利贷最高的多少，我给打个九折收你利息。当然，利滚利利翻利这一套，是免不了的，咱们做生意，讲规矩嘛，对不对？”

　　　　对，对，对你大爷！叶掌柜心里一阵颤，算是搞明白了，雷天落这家伙不是要宰了自己，也不是想在自己身上挣钱，他是打算慢慢耗死自己。五百两黄金，按照高利贷的最高利息打九折，再加上利滚利利翻利，别说一年了，两三个月自己就得家破人亡。

　　　　叶掌柜陡然如同杀猪般一阵嚎叫，道：“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虽然说正打仗，药材好赚钱，但也没这个赚法啊……好汉，您这是要杀鸡取卵啊……”

　　　　雷天落道：“那可怎么办才好？要不这样吧，你就隔三天给我一些东西抵债也行。”

　　　　叶掌柜一愣，道：“好汉要什么东西？”

　　　　雷天落微微一笑，让伏距将自己早写好的单子丢给叶掌柜。叶掌柜赶忙拿在手上，匆匆扫了一眼，面目苦色，道：“好汉，您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雷天落马上摆出严肃面孔，道：“怎么，有意见？”

　　　　叶掌柜赶忙磕头，道：“不敢，小的不敢。只是还请好汉见谅，这里面有些东西，我可以准备，但有些东西又非常名贵，恐怕整个大兴城里面都没有。还有一些，我孤陋寡闻，听都没听说过……”

　　　　雷天落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道：“能准备的，多准备，名贵的东西想办法准备，没听说过的东西，就去打听打听再给我准备好。”

　　　　叶掌柜连声道：“好汉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想办法，一定想办法。”

　　　　雷天落点了点头，算是应承，又问道：“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叶掌柜一惊，赶忙将原本准备送给舒大少爷的膏药，送了上来，道：“是点见面礼，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

　　　　月上柳梢头时，梵正已经动身，前往俏夜叉处。此时，风雪更大，伏距已经带着伏痴去歇息了，雷天落怀中抱着黑狗，滚着轮椅，坐在门口。

　　　　只是大半天时间，积雪已经能够淹没小腿。舒志堂依旧带伤跪在那里，快要被积雪淹没。他此时微微闭着双目，摇摇欲坠。

　　　　雷天落咳嗽了一声，道：“为什么还要跪在这里？你是将军府二少爷，犯不着跪我一整天。”

　　　　舒志堂听见雷天落开口，意识迷糊的他，以为是自己做梦，只是呢喃道：“这府里，没多少人当我是二少爷。”

　　　　雷天落道：“你自己也从来不当自己是二少爷么？”

　　　　“我当自己是二少爷，又有什么用处？下人们表面怕我，又能有什么用？”

　　　　雷天落看着漫天白雪，道：“你父亲当着我的面，连打了舒旭杰三耳光，而对你却视若无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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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夜奔（一更）

　　　　舒志堂一阵沉默，意识在清醒与沉睡之间挣扎。

　　　　雷天落道：“我当初学艺时，师尊都会责打弟子。但从来都是他的得意门生被责打的多，而调皮捣蛋的，几乎从来没有受到过责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等舒志堂回答，雷天落又道：“因为得意门生越打越长进，越打越出色。而那些不成器的，师尊们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又何提责打？”

　　　　舒志堂脑海中，再次闪现父亲冷漠的双眸。不论自己如何不听管教，不论自己如何调皮捣蛋，父亲看着自己的目光，永远都是冷漠，没有生气，没有失望，只有冷漠。

　　　　“当得意门生欺负那些不成器的弟子的时候，师尊永远都只会认为，是不成器的家伙做错了事情，而不是他的得意门生。为什么？”

　　　　舒志堂想起了大哥……不，是舒旭杰，他想起了舒旭杰给自己的两掌，想起了母亲脖子上的伤口，瞬间清醒了过来，双拳紧握，泪水连连。

　　　　雷天落沉声道：“因为没用的人，不配得到任何关心！因为对没用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讲！”

　　　　舒志堂张大嘴巴，想要喊叫，但他受了重伤的身体，早就无法再发出那种嚎叫。他只能声嘶力竭的，歇斯底里的干嚎。他浑身颤抖，用拳头击打自己脑袋，一次又一次。

　　　　雷天落道：“如果你要怪，就怪自己生在军武世家！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断然不会如此痛苦！”

　　　　舒志堂的双手已经没了力气，却还在敲打自己脑袋。

　　　　“你姓舒，无论如何，你都是姓舒。你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世，你也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如果你要摆脱这些痛苦，摆脱舒家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禁锢，就只能自强，把那些看不起你的家伙们，统统踩在脚底，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舒家只有一个将军，等你爹不做将军之后……”

　　　　舒志堂干嚎道：“是我！是我！一定是我！是我继承他的位置，是我！我不要再看见他冷漠的面孔！我不要再让他们对我肆意凌辱！是我，一定要是我！”

　　　　雷天落将手上叶掌柜的膏药往他身边一丢，道：“嚎叫是没有用的。如果你以后跟着我学艺，只会比今天在雪地里面跪上一整天，更加痛苦――痛苦千万倍不止。”

　　　　舒志堂将膏药死死捏在手中，道：“万死不悔！”

　　　　雷天落满意的笑了笑，道：“记住，我是第一个肯花时间责罚你的人。”

　　　　舒志堂心中一阵暖意，抬头看着雷天落，如同看着夜空中最闪耀的星一般，双眼中充满了希望。

　　　　雷天落叫来个下人，道：“扶二少爷回去歇息。”

　　　　舒志堂刚离开不久，雷天落抚摸着腿上沉睡的黑狗，便要回房歇息。却没想到，又有下人来报：“有个小姑娘求见。”

　　　　雷天落一愣，疑惑道：“小姑娘？是谁？”

　　　　“似乎是丁老头家的小丫头。”

　　　　雷天落微微一笑，道：“让她进来。”

　　　　从幽居别院外，慢慢走进来了个穿着单衣，赤着双足，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雷天落一看那被冻得傻白的脸，说道：“一大晚上，怎么穿成这样就跑来了？也不怕冷。难道是那个姓叶的不识好歹，又去找你们麻烦？”

　　　　小姑娘往地上一跪，道：“他没有找我们麻烦，反而送来了上好的疗伤膏药。我知道，这都是恩公您的意思。”

　　　　雷天落摇头道：“我可没让他这么做。”

　　　　小姑娘继续道：“可我爹还是害怕他会再找麻烦，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准备明天一早出发，带我和弟弟离开大兴城，去临安投靠我二叔。”

　　　　雷天落点了点头，道：“大兴城这地方正在打仗，的确不好待，离开也好。那你为什么连夜到这里来？只是专程来谢我？”

　　　　小姑娘磕了个头，道：“是。我白天没搞清楚状况，就胡乱骂了恩公，特地来赔罪。”

　　　　雷天落陡然放声长笑，道：“所以你三更半夜衣服都没穿好，就跑来赔罪？我估计，这赔罪的点子，不是你爹的主意吧？你爹肯定瞧穿了你的心思，又觉得将军府里的人，也没什么好货色，所以把你关了起来。你假装已经睡熟，然后悄悄的跑了出来？是不是翻窗户出来的？”

　　　　小姑娘一愣，偷眼瞧了瞧雷天落，心中暗想：这家伙真是个人精，怎么把过程都猜得**不离十？

　　　　雷天落又是一阵坏笑，然后叫道：“伏距小儿，人家姑娘都敢赤着脚往雪地里踩，三更半夜摸黑跑来将军府，你还在一边躲着偷看，也不怕人家姑娘笑话！”

　　　　躲在角落中的伏距一震，浑身僵硬，似乎是正在偷腥的猫，被抓了个正着一般。此时的他脑袋里面万分纠结，他知道，如果有了牵挂，心思不够纯净，自己修行路便不再平坦。但再一看那个小姑娘，想起她白天时候泼辣模样，那敢爱敢恨的性格，心中又一阵柔软。

　　　　扪心自问，她漂亮吗？很漂亮。可是她又那么凶，那么不讲道理。是平日里，自己最害怕的那一类性格的人。那为什么自己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她？为什么还觉得她如此可爱？

　　　　所以，自己肯定是疯了。

　　　　出去吗？当然不能出去。自己废柴了这么多年，在师兄丹药帮助下，总算到了五品修为，总算有了些许成就。如果此刻不斩断这些情思，往后在修行上，便无法寸进。

　　　　所以，万万不能出去，绝对不能出去！

　　　　就躲起来吧伏距，不见她，说不定只是自己一时头疼脑热，生出了许多妄想而已。只要不再看见她，一切便都成为过眼云烟。等此间事了，再回到比凡尘俗世单纯许多倍的全清道观，安然修行，到一品上，渡过天劫，成仙成圣，永世不死。

　　　　小姑娘跪在雪地里，跪了半晌，然后又磕了个头，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子，连告辞的话也忘了说，便往回走。

　　　　她突然间觉得空气很冷，雪地很冰。这股冰冷如同一把利剑，一直刺到心里面，狠狠割着最柔软的地方

　　　　然后，她发现身上多了件棉衣，她感受到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她偏头看见了一个同样年轻稚气的脸。于是那些冰冷在瞬间化开，化成了春天里潺潺的溪水，一直流进心田。那些锋利的刀子也开始钝了，慢慢融化成温暖的海洋。

　　　　伏距昂着头不看她，却又伸手将她拦腰抱起，足下踩着含光剑，飞到了空中。飞近了星星，飞近了月亮。

　　　　白雪还在簌簌的下着，沾了他一脸。小姑娘如同着了谜一般，对天空中的美景视而不见，只是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将伏距脸上的雪花擦拭干净。

　　　　伏距任由她的小手在脸上抚摸，轻声道：“长生不死，究竟有什么好的？我有些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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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很喜欢王小波的红拂夜奔~而且后面这一段小姑娘夜奔的事情，是源自我老家的一个真实故事。当然，真实事件里面，小姑娘是十七八岁。而那个男人，当然也不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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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杀生和尚（二更）

　　　　夜，大雪飘飘，一个瘦弱和尚借着微弱月光，满怀心事的往大兴城方向行去。他抿着嘴一路沉默，似乎心中有极为不愉快的事情。此人当然就是梵正了，这次去俏夜叉处，依旧不顺利。

　　　　走了几步，远远看见路上有一具瘦骨嶙峋的尸体。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跪坐在那尸体旁，握着尸体冰冷的手，独自念了一段往生经文。

　　　　念完经文，他继续前行。路上陆陆续续又看见很多饿死的，冻死的人。梵正的脸色便越发的阴沉，念往生经文时，也愈发烦闷。他不禁开始怀疑，当初是否应该听师傅的话，不该来凡尘走这一遭。但转瞬之间，他便将这想法打得烟消云散，自顾自惨笑道：“待在山上成仙成佛，不问世间疾苦，有再大的能耐，又有什么用处？”

　　　　他不断的行走，不断的停下，不断的念经。后来，他开始额头冒汗，开始手心发麻，开始腿脚酸软。等到他感觉不对劲时，已经发现自己眼前，多了个肥胖的背影。

　　　　背影的主人开口便说道：“你是金光寺的和尚。”

　　　　梵正站稳身子，道：“不错。”

　　　　“那么戒空是你的什么人？”

　　　　梵正道：“是我师父。”

　　　　“哈哈哈哈……”那背影陡然一阵笑，接着转过身来，赫然是将军府的酒肉和尚。他死死盯着梵正，道，“戒空死了没有？”

　　　　梵正摇头道：“师父他面壁思佛，不问世事已经很久了，我也有好多年不曾见过他。你为什么会认得我师父？你究竟是？”

　　　　“你师父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梵正蹙眉，仔细思考一阵，想起来了一个名字。但再看眼前之人肥硕模样，便又觉得不可能，道：“没提过，还请赐教。”

　　　　酒肉和尚道：“应该提过，否则你不会如此怀疑的看着我。嘿嘿嘿……我便是你的小师叔，戒尘！”

　　　　梵正大惊失色，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杀生和尚……他早就死了！而且杀生和尚五短身材，比我还瘦，怎么可能像你这么肥胖！”

　　　　酒肉和尚哈哈狂笑，道：“连一声师叔都不喊，竟然叫我以前的诨名，戒空师兄真是教出来了个好徒弟！至于我为什么变成这幅模样，难道你师父，没有跟你提起过吗？嗯？”

　　　　梵正眉头抖动，道：“阿弥陀佛，施主已经被金光寺逐出了门墙，请恕小僧不能再叫施主为师叔了。”

　　　　酒肉和尚道：“你想叫也叫不了了，你师父将我害成这样，今夜，我便要在你身上找回来！”

　　　　梵正微微运气，却又觉得浑身发麻，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经脉一般。丹田中的灵气，也是软绵绵的，东飘西荡，聚不起来。

　　　　酒肉和尚狞笑道：“是不是一运气，便浑身酸痛难当？是不是灵气再也无法汇聚了？你当我杀生和尚的名号，是白给的吗？要怪，便怪你自己太过心善。路上的死人，你也为他们念什么往生经文？像你这种榆木脑袋，到了红尘俗世，就算功力再高，也是死路一条！”

　　　　说话间，酒肉和尚便朝前踏步而来。

　　　　梵正却突然一阵笑，道：“我只听说杀生和尚行凶善用九环大刀，却不曾听过还能用毒。”

　　　　酒肉和尚冷哼一声，步伐不停，到了跟前一掌递出，喝道：“别再装模作样了，就算你已经是四品巅峰，此时也不可能是我对手！”

　　　　梵正双足往地上死死一踩，一掌挥出，与酒肉和尚硬碰一招。两人双掌一触，雄浑灵气竟激得四周积雪乱飞。

　　　　酒肉和尚连退三步稳住身子，再看对面梵正，已经口吐鲜血，足下不稳。酒肉和尚道：“中了剧毒，还能强行运气，你还算是有几分本事。不过这都是徒劳无功，只会让毒气散发更快，你也死得更快！”

　　　　梵正吐出的鲜血，都已经如同墨汁一般漆黑。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这酒肉和尚说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了。再看对面，酒肉和尚再次步步紧逼。梵正道：“我听说的杀生和尚，从来都是一刀杀一个，就算是三品往上的高手，也是如此。没想到，今天碰见的，却要靠下毒才能勉强赢我，真是可笑之极。”

　　　　酒肉和尚肥硕的脸颊微微颤抖，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说话间，他便运尽浑身灵气，一掌退出，务求一击必杀。再瞧梵正，连抬手的力气也再无半分，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动也不动，拿瘦弱胸膛硬接！

　　　　酒肉和尚一阵狞笑，聚满灵气的手掌，便印在了梵正胸口。然而，当这一掌落实的时候，梵正并没有吐血而亡，反而是酒肉和尚遭受灵气反震，五内震荡，“咔擦”一声脆响，腕骨折断！

　　　　酒肉和尚慌张几个后空翻落在远处，一口鲜血便涌了上来。他勉强忍住，恨声道：“金刚钵盂！”

　　　　刹那间，梵正身上一阵金光闪耀。一个巨大钵盂，在他身外慢慢现出原形。那钵盂上，遍布难懂的梵文。而梵正身上的金光，便是由这些梵文的一笔一划散发出来。

　　　　酒肉和尚一声怒吼，再度上前，拿左手猛击，叫道：“这不公平！为什么当初那群老顽固不把钵盂给我，反而今天给了你这个毛头小子！这不公平！这钵盂绝对是假的，是假的！”

　　　　酒肉和尚一边疯狂吼叫，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