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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大人,别过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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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饭,东西都在厨房。”

晓苏“哦”了一声,知道自己身为女性,在这样的时候自然是义不容辞地要进厨房的,于是伸手捋了捋衣袖,就去准备晚餐。

晓苏的厨艺虽然是谈不上有多好,不过也还算是不错的,不过这边准备的东西不是太多,她粗粗地看了一下,就随手搭配了几个菜式,然后炒了两个家常菜,又准备了一碗汤。

晓苏一进厨房就已经脱掉外套,因为刚刚洗澡的缘故,她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V领针织衫站在炉灶边,乌黑的头发来不及吹干,此刻披在肩上,还有些湿漉漉的。她切菜的时候,动作算不上熟练流畅,可是却格外的专注,低着头,长发从肩头略略垂下来,然后一缕一缕地跳到了她的脸颊边上,在灯下露出一段雪白修长的脖颈。这个时候,她都会甩掉手上的水,然后重新捋回到耳畔后。

她没发现聂峻玮此时此刻就半倚在门边,从后面悄无声息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身上的毛衣很长,宽大地遮到大腿中部,将她的腰肢衬得柔软纤细,不盈一握的样子。

菜刀落在砧板上,大部分时候节奏还是很规律的,只是偶尔停顿那么一两下。

他一声不响地站立着,在这样安静的夜晚,那些利落的、带着点沉闷的声音犹如落在他的心上,一下接一下……

他忽然涌起一个念头:或许她本来就不属于厨房这样的地方,他知道她对设计有一种很独特的才华,她可以做许许多多别的事,但也许并不适合做一位标准的贤妻良母。

然而,眼前的这副场景却又奇异地让他感到有些温暖。

温暖?

嘴角紧抿,随即扬起一抹自嘲的痕迹。

是因为环境的关系吧?

——在这样一个深山里面,他其实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独处过。不,何止是这里呢?他聂峻玮从进入N&S之后,就不曾和任何一个外人走的如此之近,更别说是女人。他的身份特殊,他从来都不会放任自己去做一些太过无聊不切实际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又或者,只是因为此时此刻,太过的安宁、静谧。只有窗外漫无边际的黢黑,以及屋里飘摇的灯光。

而他和她,在这二十四个小时里,都已经不是自己了,他或许也可以尝试着放下那一份包袱,彻底地放松这二十四个小时。

深邃的黑眸眯起来,他又是看着她耳廓的那几缕黑发从后面散落下来,轻轻地搭在她的脸颊边上。他几乎没来得及细想,便迈开脚步走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是轻是重,也没考虑是否会吓到她,只是沉默地伸出手去,手指就那样缠绕住她的头发。

像黑色的羽毛,轻细柔软,随着他无意识的摆弄从指腹逐一刷过,却仿佛悄然无声地一并扫过他的心头。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颤,令他的动作微微一停。

夜晚的风敲击着水池旁的木窗,发出隐约沉重的声响,并从那些细小的缝隙中灌进来,卷动着她的发丝与衣摆。

他高出她大半个头,阴影直接覆盖在她的身影上,遮去一部分晃动的光线。

就在她讶异回头的同时,他倏地收紧了手指,另一只手迅速扳住她的脸颊,温热的薄唇毫不犹豫地落在她的唇上。

或许她一直有些冷,所以连嘴角都带着轻微的凉意,在他碰到她的时候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仿佛更加激发了他身体里的**。

他仅仅停顿了半秒,便将砧板连同那些蔬菜一道挥落在地。他一把抱起她,将她丢到水泥台案上,扣住修长的脖颈和纤细的腰肢,开始狠狠地吻她。

灵活的舌头挟带着强烈的男性气息,从她微微松开的齿关中长驱直入,强势地攻占着每一寸领地。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仿佛紧紧地熨贴着她的肌肤,很快便令她也燥热起来。

这个吻太过突如其来,并且逐步加深强烈,有那样短暂的一瞬,她几乎不知所措。其实身下的水泥台还是冰凉的,但她却觉得身体里仿佛有一簇火焰,正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倏地窜起,并以极其迅速的姿态熊熊燃烧,直至蔓延到四肢百骸。

晓苏有一种惊慌的错乱,那些浅薄的经验和欲。望好像一点一点地被勾起来,欲罢不能。

她开始挣扎,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是带着一种极大的耐心,慢慢地引诱着她,时轻时重地啃噬着她的唇,她渐渐的就意乱情迷,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双手已经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有些不受控制地回吻他。

其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什么都不能想。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呈现的是一张让她神魂颠倒的俊容,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横在她面前是那样熟悉的脸,她开始放纵自己,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默念着——

原来,他还在,原来他一直都没有走,原来,她的鸿勋一直都在的。

她慢慢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背,他的背并不厚,但却十分结实,她闭上眼睛用力环住他,就像他抱着她的力道一样,仿佛要从他的身上涌涌不断地汲取着气息和温度。

窗棂被撞击得越发猛烈,彼此的喘气声夹杂着愈演愈烈的风声,回荡在狭窄深长的空间里。头顶灯光飘摇,在二人的脸上投下暧昧晃动的影子。

最后她感觉他终于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与他对视,却被迅速吸入那一对漆黑深暗的甬道里。在那最深处仿佛有极其明亮的光点,她很清楚他想要做什么,原本还处在混沌之中的思维神经似乎被陡然拉扯,回归了原位。

手心瞬间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她脸色微微一变,瞳孔之中也闪过一丝慌乱。

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她重重地按住他的手,及时地将它们停留在了衣摆的最下沿。

他不声响地用眼神探寻,她颤抖着双唇,感觉到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她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声音也有些不稳,“我、我饿了。”

其实再迷离的状态,也会有回位的瞬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们有过那么多次的亲密接触,却都是他勉强她的,她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激烈的感觉过。

她心头大跳,好像是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格外严重的问题。

“菜都要凉掉了。”晓苏不想去深入地想那些让她觉得胆战心惊的问题,她极快地打断了自己的思维,再度开口的时候,仿佛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她极少用这种态度说话。

聂峻玮眯起的眼眸里面那些浓烈的欲。望渐渐地消褪下来,微凉的脸颊还贴在她的脸颊上,半响过后,才将手收回来,拍拍她的背,顺带拉她下地。

将所有的菜都弄好,最后把烫都盛好,此后的时间都是晓苏一个人待在厨房里忙活。

最后她端菜出去的时候,看着站在客厅门边吸烟的那道背影,停了一下,才说:“吃饭了。”

门板开启,外头就是深黑不见五指的夜晚。

方圆几十里,似乎就只有他们一栋房子透露出一点灯光。而在那黑暗的深处究竟隐匿着什么,根本没人知道。

可是陷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她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安或恐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聂峻玮在场的缘故。

虽然这个小木屋的装修都十分的考究,聂峻玮毕竟是懂的享受生活的人,但是这里毕竟是山上,不如城市那么方便,晓苏刚才就已经知道了,洗澡的水还是之前就已经烧热的,电视什么的虽是放着,却不够电力开启,对于长期生活在都市的人来说,这一顿饭吃的显然是有点漫长又无聊。

不过聂峻玮在这里放了很多酒。其中一箱是洋酒,只有六瓶,圆滚滚的深色瓶身分两列排开。看了牌子后晓苏一言未发,直接点了点旁边的另一只纸箱,“还是喝啤酒吧。”

她的酒量不算是很好,那些名贵的洋酒一下肚子,估计她会直接倒地不醒。

“能喝多少?”聂峻玮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晓苏已经将杯子端在手上,朝他虚敬了敬,喝下第一口:“啤酒的话我以前经常和朋友喝,但是你的那些洋酒,我想我喝不到两杯就会醉了。”

“经常出去喝酒?”

“读书的时候。”上大学那会儿,她倒是经常和同学出去喝酒,不过她们都是正经的孩子,从来都不会喝的太多,喝的也都是啤酒。

“看来不会很快就醉。”他似乎笑了笑,对上她询问的眼神:“因为我不喜欢女人醉酒的样子。”

晓苏也笑:“跟我一样。任何人的醉态应该都不会太好看。”

他们起初还一人一边坐在沙发上,后来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干脆拉了两张毯子铺在地上,两个人就这样席地而坐。

不知不觉间,空瓶的数量竟也在不断增多。

晓苏放下酒杯,正回身去找开瓶器,只听见聂峻玮说:“你的脸红了。”

她摸了摸,“幸好还没醉。”

“确定还要继续?”

“为什么不?”她借着灯光看他,脸色依旧十分正常,仿佛喝进去的那些对他而言只是水而已。

她有点感叹:“这里什么都好,可是倘若有个壁炉,那就完美了。”

“在壁炉前喝酒难道也是你的梦想?”

“嗯。”

聂峻玮不过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却是没有再接下去这个话题。

两人之间一时间有些静默,晓苏又是仰头喝了一口啤酒,忽然又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来这样的地方打猎?其实很多动物都是被国家保护的吧?你这样做,不是太过残忍了么?”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想着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就这么死在猎人的枪下,是多么血腥的一件事情。

聂峻玮挑了挑眉宇,为什么会喜欢打猎?

其实这是他唯一的放松方式。

聂家虽然不是什么很大的企业家族,不过聂峻玮的父亲一直都是做生意的,他和鸿勋还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把事业的宏图规划到了国外,父亲很忙,很少关心他们两兄弟,从小,父亲就对他们寄予很高的期望,只是他们两兄弟都没有走父亲给他们安排的路。

他喜欢刺激,喜欢冒险,喜欢挑战,所以他才进了N&S。

鸿勋不一样,鸿勋个性比较温和,但是很有主见,他从小就喜欢设计,商场的尔虞我诈一点都不适合他,他们一直都反抗着父亲给他们安排的路,所以家里从来没有温馨的欢声笑语,母亲是夹在中间最难做人的那个。

自从鸿勋离家之后,母亲一度都是郁郁寡欢的,那时候他回C市,偶尔一次打猎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当地的老猎人。老人十分纯朴善良,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一位普通的户外运动爱好者。

他临时决定在猎人家里借住了一晚。

在那样简陋的的房间里,只隔着一层旧布帘,听猎人的妻子给孙子孙女们讲睡前故事。妇人的声音已然苍老,偶尔夹杂着轻声的咳嗽,据说是多年的慢性气管炎,治不好,于是一直这样拖着。不过她的语气却很温柔低徊,将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说得仿佛是真的一样。

他甚至忘记自己后来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如此放松地睡上一觉了。在第二天回城的途中,他马上就吩咐了珞奕把建木屋的事情给办了,即使以后有可能一年都来不了一次。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他真正渴望的不过就是那一种格外温暖和睦的气息。

地板上原本有些凉,可是隔着厚毛毯,或许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晓苏渐渐觉得热气上涌。她猜自己大概是真的有些晕了,所以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她才会觉得他此刻的神情隐约有些寂寞。

替他和自己分别再倒满一杯,她十分识趣地打破了沉默,“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跟我说啦,其实我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

聂峻玮看了她一眼,“什么游戏?”

她想了想:“I NEVER。”

“说规则。”

“哇,你不是一直都住在国外的么,居然不知道?”她很讶异。些人晓太。

“我很少关心这种东西。”他面无表情地将杯口的一层泡沫喝掉。

“好吧。”她说:“其实玩法很简单。比如我说,我从没做过什么。如果这件事你做过,那么你喝一口酒,如果你没做过,那么我来喝。一人一次轮流说,如果是撒谎的,最后也要喝。”

明明不复杂的玩法,但是解释起来偏偏像是绕口令。

好在聂峻玮似乎听懂了,点头说:“你先来。”

她想了想,狡黠地笑:“我从来没有打猎过。”

看着他很自觉地喝了一大口,她说:“该你了。”

“我射击从来没有低于十环过。”

他用修长的手指慢慢转动杯沿,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忽然想起他之前在射击场地神枪手一般的枪法,眼角微微一抽动,心想着,这家伙还真是有够腹黑的,于是很自觉地喝下了一口啤酒。

她说:“我从没打过架。”

之前看到小纸条,就知道,他肯定是打架过的。

“你的问题都很讨巧。”英俊的男人一边喝一边评价。

这个女人,谁说不聪明?她的心思慎密的很。

结果却是见到她也喝下了一口,他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什么时候,和谁?”

“初中的时候吧,我们班里一个男同学。”

“赢了吗?”

“他被我打的流了鼻血。”她笑笑:“不过我记得好像我也没有占到便宜,当时其实手腕有点受伤,但是我为了表示我赢了,硬是没有吭声喊疼。只是我知道,其实那时候还是得了便宜,可能人家男孩子不想和我一般见识,也没有真的狠下手来。”

“为了什么?”唇角轻轻上扬,他看着她,难得露出一副有兴趣的样子,仿佛正透过她想像许多年前的那个野蛮强悍的小女生。

不过其实他知道,她披着一层很是柔弱的外表,内在确实很强大。

她摇摇头:“忘了。”言归正传地提醒:“轮到你了。”

他想了想问:“如果我说我从没穿过裙子,会不会显得太投机?”

她认真地点头:“会。”

“那么,我没有替谁伸张过正义。”

她喝了酒,擦掉嘴角边的泡沫,有些认同地笑了一声,“很正常。”

他挑了挑眉:“就这样肯定?”

她却是无比认真地说说:“我肯定。”

聂峻玮眸光微微一闪,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忽然调转了话锋,“好像到你了。”

晓苏手指用力地扣着杯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又有些哀伤的样子,顿了顿,才慢慢地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聂鸿勋。”

聂峻玮瞳孔微微一紧,然后才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晓苏也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气氛又有些僵硬起来,不过晓苏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醉了,她没有力气再说话,感觉有些热热的,索性就直接躺在了地毯上面。

深山暗夜,即使隔着厚厚的门板,风声从空气中划过的声音仍是那样的清晰。仿佛飘荡着,回旋着,从林间缝隙中留恋地穿过,割裂原本静谧的夜。

时间分秒流逝,就如同这瓶中的酒,在不知不觉中就消失了。

晓苏几乎是感觉自己好像要睡着了,又有低沉的男声在她的前方响起,很简单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是让她的瞌睡瞬间全无——

他说:“我从没爱过什么人。”

晓苏的心脏怦怦一跳,却并不是因为什么悸动,她仿佛是感觉到了一种很莫名的失落,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她不容许自己多想什么,这两天太多怪异的情绪围绕在她的心头,她重新坐起来,十分认同地帮自己倒满了一杯,然后仰头就一口气喝干。

聂峻玮看着她的举动,莫名的烦躁感又涌上来,他抿了抿薄唇,“你好像醉了,改天在玩。”他站起来,顺势托住她的胳膊将她一道拉了起来,“现在你该去睡觉了。”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所以她才会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也是软软的。最后就这样任由他半拖半抱着躺上床,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怔怔的,以往这种时候,他不是会压上来,然后——

随即,她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他现在可不是聂峻玮了,她也不是宋晓苏了……

呵呵,看来这个游戏,他玩的很是投入呢,好像不太投入的那个人,是她吧?

一直等到房门被人轻轻地带上,她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也知道他已经听不到了,她却还不忘喃喃地念出两个字:“晚安。”然后才翻个身卷在被子里睡着了。

晓苏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后来是被渴醒的。喝了太多的啤酒,她又想要上厕所,又觉得口干舌燥的,于是翻身起床,窗帘没有拉上,外面一片黑漆漆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即使有月光,也被这茂密森林中那些高大繁盛的枝叶给遮蔽掉了。

她也不知道房间的开关在哪里,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就找鞋子,可是找了好半天都找不到,她憋急了,索性就赤着脚抹黑出去了。

厕所在哪里她知道,厨房里也有矿泉水。

她一手扶着墙,慢腾腾地走出去,眼睛倒是慢慢地适应了黑暗,只是刚走出房间,她就已经顿住了脚步。

已经这么晚了,客厅的沙发上却坐着一个人。

那人姿态沉默,周围一点光都没有,因此他的身影仿佛彻底地融入到这漆黑的环境中去。也只有定睛细看的时候,才能发现他手指边的那一点星火,正在忽明忽灭地兀自微微闪动。

她很快地稳住猝然凌乱了几分的呼吸,清了清嗓子,发出一点声音来。

果然,那人在下一秒开口问:“怎么了?”

是聂峻玮,他仍旧深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只是抬起眼睛看向她。

“为什么不开灯?”她问。

其实在这么黑的地方,照理说应该什么都看不清才对,可是她只觉得奇怪,似乎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目光,正越过小小的厅堂向她投射过来,深沉晦暗得犹如夜空下无边无尽的海。

一边继续向前慢慢走,她又一边解释说:“我有点口渴。”

那个纤瘦漂亮的轮廓往厨房的方向移动,聂峻玮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香烟上早已积蓄了一长段白色的烟灰。

他的表情不免有些愕然,似乎也没意识到自己之前竟然一直在走神。

他将剩下的香烟递到唇边猛吸了两口,然后捻熄在手边的烟灰缸里,站起身,转过去打开大门。猎猎的风一下子灌进来,带着山林间特有的湿润凉意,直接穿过身上单薄的衣料。

晓苏正好拿着矿泉水瓶走出来,毫无防备地被这样一吹,不禁瑟缩了一下肩膀,好奇道:“你要出去?”

“没有。”聂峻玮应声回头的同时,顺手阖上了门板。

她却不由得再多看了他两眼,到了嘴边的话欲言又止。

太奇怪了。

直觉告诉她,今天的他有些反常。并不是像前几天在希望小学或者在鸿勋墓前的那种反常,总是就算是隔得很远的距离,她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气场好似都紧绷着的。

她心头有些乱,大概是自己对他做过一些让人心虚的事情,所以总是害怕,他是不是会发现什么?

……

她定定地站了一会儿,又想着,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按照他那种个性,要是真的知道自己算计了他,估计早就已经对自己下手了,也不会这么由着自己和他住在一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情绪,等到明天醒来之后,她真的要好好地想一想,那个监。听器,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拿掉?

感觉很想要上厕所,她正打算去洗手间,却只听见聂峻玮的声音传过来:“等等。”

“嗯?”

她就这样略带疑问地停在了原地,还光着脚,其实地板很凉,令她不得不下意识地微微踮着脚尖。

她身上穿着一套紧身的睡衣,棉质的,很是柔软垂顺得如同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正若有若无地贴合住身体,勾勒出形状优美的轮廓来。而且,在那一点微不可见的夜光中,缎面却皎洁如雪,不长不短地恰好覆到膝盖的位置,露出一双匀称挺直的小腿,以及圆润美好的脚踝。

他的目光长久地停驻在她的身上,未曾稍微移开一点。

其实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样专注地看过一个女人,只因为从来不认为谁会是特别的,值得让他多花时间去欣赏。

可是此刻,她是真的美。未施粉黛,却偏偏透着一种很是惊人的美,在幽暗之中恍若一副清冷的剪影。

他沉默不语,因为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她照片的时候,他应该是不屑一顾的,这样一个女孩子,根本就谈不上有多么的勾人心魄,可是鸿勋偏偏喜欢的很,后来的接触之中,他才真的认识了她,她却是有一种很独特的魅力,绝大多数时候她与他对抗的模样,亦是倨傲冷漠,仿佛浑身上下充满了攻击力,像一只瞬间张开利爪的动物。

然而居然这么巧,相比其他女人的畏惧或娇弱,他更喜欢看见这样的她。

他喜欢她顽固的样子,习惯了她的不妥协,有时候或许连自己都没意识自己就是忍不住要去折腾她,看着她不肯服输的样子,他仿佛是可以在她的身上看到属于自己的影子。好像他们就是同一类人——

可是直到今晚他才发现,原来她真心笑起来的样子才是最美好诱人的。

她盘腿坐在地板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说话,脸上由于酒精的缘故染上极淡的红晕……

其实在某个刹那,他差点就忍不住伸手过去,想要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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