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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下青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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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蝶儿遵命。”
………………………………
姑苏蝶梦谷篇 第十二章。延陵天宁寺
平江城内。
九命天狸虽躲在石桥之中，但却也把先前青尘渡千面的一幕看在了眼里。
“这把剑好生厉害，绝对不是凡间之物，这小道士看来有些来头啊。”他盯着循天剑，不假思索地说道。
青尘将循天收回剑鞘之中，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面具，仔细观察起来。
这面具材质柔软，像是用人皮制成，但上面却未曾刻画任何五官，除了镶边的金丝以外，一片空白。
虽看上去普通，但却透着一丝邪性。
“看来吸食精血的并不是千面，而是这邪性的面具。”
青尘回忆起之前的千面，多么善良的一个小姑娘，可带上这面具之后却是另一个人。
嗜杀成性，嗜血如魔，这让青尘感到惋惜。
说到底千面也是个可怜之人，前半生已是悲惨至极，没想到，最后救她的梦婆，也只是利用她来喂养这邪性面具罢了。
想到这里，青尘的眼神中充满了忧伤，而忧伤中又带着丝丝的怒意。
“蝶梦谷梦婆，总有一天我要会会你。”
青尘掏出朱雀符，一把火将这恶心的面具烧毁，火焰中不时传来“呲啦呲啦”灵魂被烧焦的刺耳声音，犹如恶鬼的嚎叫一般，回荡在这七里山塘街。
隔天一早，青尘便与九命天狸告别，踏上了前往金陵的路途。
在这一路上，没有了王家兄弟的吵闹，倒确实有些不习惯。
不过好在青山碧水，鸟语花香，一幅春意盎然。
青尘走走停停，累了便停下饮山泉，观山间百兽嬉戏，眺远山万里人烟。
几近黄昏，远处传来了阵阵钟鸣之声。
看来这附近有寺庙，青尘大喜，这初春虽万物复苏，但气候还未暖和起来，独自一人住在山间，也确实苛刻。
若是可以去这寺庙借住一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青尘便加快了脚步，争取在天黑之前抵达前方的寺院。
眼前很快便浮现了一座城镇，城门上写着“常州”二字。
整个城镇被运河贯穿，欣欣向荣，古有延陵之美称。
已是春节来临之际，各家张灯结彩，合家欢乐。纵使常年在外的游子，如今也都是回到了故里。
青尘一进城便向当地百姓打听起了附近的寺院。得知到，此寺名为天宁寺，已有几百年的历史。
经过半个时辰的脚程，终于到达了一座禅寺，山门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天宁寺。”。
山门前一樽千手千眼四面观音像映入眼帘，它高约四米，以香樟木雕凿，站立在莲花座上，护佑着这座小城的百姓们。
门口扫地的小僧似乎注意到了青尘，走上前来单手立于胸前作揖道；“阿弥陀佛，施主，本寺今日就要关山门了，如要烧香拜佛，还请改日再来。”
青尘则是看着小和尚说道：“小师傅误会了，我乃青山道士，路经此地，想要借宿一宿，不知是否合适？”
“原来如此，请道长稍等片刻，待我前去禀告方丈。”小和尚说完便快步走进了寺中。
片刻之后，他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对着青尘做出请的手势，说道：“道长，这边请。”
随后，青尘便跟着小和尚入了寺。
到达住处之后，小和尚向青尘介绍起来：“此处乃是寺中东厢房，专为来往借宿者提供，寺外乃是红梅阁，红梅阁内有塔名为文笔塔，常有文人墨客，秀才书生在此吟诗作对。道长若有雅兴，可从东门前往。”
“多谢小师傅，多有叨扰。”青尘拱手道谢。
随后便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尴尬的笑了起来。
小和尚见此也忍不住微微笑道：“小僧稍后便为道长准备斋饭，请道长稍候。”说罢，便朝外走去。
大约一刻钟过后，小和尚送来了斋饭和一些水。青尘狼吞虎咽的将它们一扫而空，看得小和尚目瞪口呆。
“道长，你慢点吃，当心噎着，厨房还有，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端来。”
“够了够了，我只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谢谢啊！”青尘抹了抹嘴上的饭粒，对着小和尚笑道。
小和尚看着他，好奇的问道：“看道长年纪与我一般大，为何独自一人下山历练呢？”
青尘拖着腮帮子，坏坏的盯着小和尚，挑了挑眉，说道：“体验这红尘嚣嚣啊。”
小和尚听完立马红了脸，双手合十立于胸前，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莫要拿小僧打趣。”
青尘笑道：“还不知小师傅法号呢？”
小和尚低头说道：“小僧法号缘空。”
青尘点了点头。说道：“在下青尘。”
小和尚听完只是微微点头，便退出了青尘的房间。似乎不再想与这个六根不清净的道士再有瓜葛。
小和尚走后，青尘便早早的睡去了。
隔天一早，他迷迷糊糊的被清晨的钟鸣声吵醒，依依不舍的收拾好床铺，走出禅房。
刚推开门，便被眼前古色古香的文笔塔所吸引住了，许是昨夜天色已晚，经小和尚介绍也未曾有所注意，这宝塔竟然散发着微弱的仙气。
此塔高约一百四十五尺，七级八面，中有旋梯，登塔远眺，整个延陵一览无余。
青尘沿着东门走向文笔塔，才知这寺外还有一寺，名为太平寺，而这文笔塔则是立于其中。
青尘站在太平寺前，背后的循天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感应，欲要挣脱剑鞘。青尘赶忙将其按住，抱在胸口。
“循天，你怎么回事？”青尘问到。
不一会，耳边传来了循天的声音：“吾有种熟悉的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
青尘点了点头，向寺内走去。
寺中并无奇特，满园的梅花开得正旺，沁人的花香弥漫着整座古寺。
而文笔塔则在这花林之后。青尘走在花林之中，春风吹起片片花瓣，伴着晨光，似遨游于九天之上。
花林的尽头，塔身慢慢浮现，一位老僧静坐在塔前，似乎在晨修。
青尘走上前去，不敢打扰。只是立于一旁，静静观赏着这座古塔。
“佛灯燃尽，有缘人将至，老衲已在此等候施主多时了。”静坐的老僧缓缓开口说道。
“不知大师所谓何意，还请明示。”青尘朝着老僧鞠躬道。
老僧则是挥了挥衣袖，随即飘出一盏佛灯，灯芯处镶嵌着一颗宝石。
“此乃你手中神剑第二颗宝石之源，名为日月。每颗宝石都有相对的宝石之源，只有获得宝石之源，方可调用宝石能力。”
青尘不解，小声对着循天问道：“你不是有三颗宝石吗？怎么又多一颗？”
“吾之三颗宝石即代表吾的三种能力。每颗宝石都是暗淡无光的，需要宝石之源的融入才可大放异彩，你的师叔花瑛守护的是四季的宝石之源，而他守护的是日月。宝石的能力需要你后天得到一些契机才可开启，所以就算宝石解封了，你依旧还是使用不了日月的能力。懂了吗？”循天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管青尘是否能够听懂。
青尘也大概明白了，反正这是可以使他变强的宝物，所以只要拿下来，那就绝对没得错。随即他开口问道：“不知大师如何才能将这佛灯交于我。”
“打败我！”老僧闭着的双眼忽然睁开，顷刻之间化为一条黄龙，盘踞于古塔之上。
“那就得罪了！”青尘锋利的眼神中透出寒芒，单手横持循天剑，欲与黄龙比天高。
………………………………
姑苏蝶梦谷篇 第十三章。秋水第三剑
黄龙腾起祥云，伸出五爪，向青尘扑来。
青尘猛的一脚蹬地，向后爆退而去。
暴退的同时，青尘抽出随身携带的青龙符，一掌将其打出。
“四象起，青龙变！”
仙符炸裂，一条青龙脱困而出，与黄龙纠缠在一起。
随后黄龙飞至半空，口中吐出百尺火浪。而青龙则是紧随其后，翻身掀起滔天巨浪，有道是水火不相容，两龙斗得是不分伯仲。
可青尘的法力终究是无法将青龙仙符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说到底仙符化出的残影本就不及青龙本尊的万分之一，与这黄龙战成如此也已是竭尽全力。
随着黄龙愈战愈烈的强大攻势，青龙残影在一次次碰撞之中，不断被撕裂出伤口。
青尘眼看青龙仙符就快落败，起身射出朱雀、玄武、白虎三张仙符。
“四象齐，风云变！”顿时空中四大神兽的残影立于四个方位，围住了中间的黄龙。
黄龙则是放出万丈惊雷，朝四方神兽劈去。玄武残影首当其冲，使出屏障护住四象大阵。
惊雷击于屏障之上，溅出一道道火花。白虎也不甘示弱，使出白虎之啸，顿时一股威压席卷长空。
黄龙丝毫不惧，俯身一声龙吟，将白虎之威震散。
朱雀则是拍出红莲业火，化为一道道火链缠住黄龙。
黄龙被业火焚烧，发出凄惨的咆哮，随即龙瞳变为红色，鳞片亮起，周遭旋起一股飓风，将红莲业火散尽。
四神兽见状，聚集四方力量，欲将阵内的黄龙绞杀于此。
黄龙也深知，若是再有所保留，极可能被四象重创。随即发出刺眼金光，化为老僧，伸手拍出四道巨大佛掌，霎时间，天穹剧烈，震出万里金光，将四象残影击碎于古寺上空。
这一幕幕，被延陵百姓看在眼里，无不顶礼膜拜。
大家都深知，这黄龙乃是这座城镇的守护之神，如今显灵，必然是城之祥兆。
老僧击碎四象符后，落回太平寺中，手中凭空掏出一把禅杖，悬于青尘面前。
青尘先发制人，手中循天变为秋水形态，向前斩出一道秋雁状剑气。“雁南飞！”
老僧神态自若，弹指之间，挥出禅杖，将剑气击碎。顷刻间，又是两道佛光，朝青尘袭来。
青尘立马拿剑抵挡，佛光接触剑刃，形成巨大冲击波，将青尘震飞数米。
青尘顿时感觉五脏六腑气海翻滚，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之前的四象符让他消耗巨大，如果继续僵持下去，他必然会战败。想到这里，他断然决定放手一搏。
循天也似乎被青尘的意念所感染，橘色光芒越加浓郁起来。青尘沐浴在橘色光芒之下，一股澎湃力量从体内倾泻而出。
他拔起插于地上的循天剑，眼中显露出一丝剑意，秋水之力从循天剑之上蔓延至全身。
漫天飘起鹅毛大雪，枫叶夹杂着雪花，停于半空，好似时间静止一般。青尘持剑，微闭双眼，缓缓念道：“秋水第三剑…千秋雪！”
话音刚落，青尘的双眼猛然睁开，循天剑随即爆射而去，包裹起雪花与枫叶，发出阵阵音爆声。
老僧大惊，赶忙念起咒语，禅杖悬于面前，极速自转起来，发出强烈风暴，欲将千秋雪吹散。
可一切都只是徒然，循天势如破竹，丝毫不受禅杖风暴的影响，直指老僧而去。
禅杖被剑气弹飞。老僧伸出双手，欲以身接剑。
奈何庞大的剑气直接冲散了他的防御，将他击飞至古塔之下。
老僧此时也是狼狈不堪，一身袈裟似破布一般，嘴角渗出鲜血，再无一战之力。
青尘也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了古塔前。
老僧看着他，露出欣慰的微笑。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沐璃青山十六载，竟培养出如此杰出的弟子。果然啊，你不会看错人，循天剑也不会看错人。”
老僧望向从古塔后方走来的红衣女子，感叹道。这女子便是青尘的师叔，花瑛。
花瑛走到青尘旁边，手中飘出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花粉散落在青尘的身上，似乎是在帮他恢复元气。
花粉洒尽，曼陀罗花枯萎飘散。青尘的神色回归正常，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血气。
“师叔？你怎么在这？”青尘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花瑛，很是惊讶。
花瑛上前捏了捏青尘的脸蛋，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担心你打不过这老和尚，特意过来帮你抢日月之源的，没想到这几日精进不少，连第三剑都能用了，可算没丢我们青山的脸。”
青尘摸着头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知道师叔这是在关心他。
塔下的老僧则是白了一眼眼前的这两人，摇着头叹了口气。
这时，花瑛回过头来望向老僧，说道：“老和尚，日月之源快交于我师侄吧。”
老和尚微微点头，佛灯从袈裟中飞出，落在青尘面前。
此时，面前的循天飞出，从佛灯灯芯处散发出两道一黑一白交织的光线注入循天剑柄上的第二颗宝石之中。随后佛灯暗淡，失去生机。循天剑也恢复正常，回归于剑鞘之中。
“此间事了，小师侄，咱们有缘再见！”花瑛见日月之源依然归位，便不再过多停留，拂袖踏云而去。
这师叔也太急了点吧，青尘摇了摇头。
目送花瑛离开后，青尘对古塔之前的老僧行礼致谢道：“多谢大师手下留情。”
大师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心里想道：“我哪敢手下留情啊，我要是手下留情不早被你废了！”
但表面还是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说道：“这是你应得的，好好利用这份力量，护人间安宁。”
青尘郑重的点头道：“青尘必惩恶扬善，守护人间，不负大师所托。”随后，便起身告退，走出了太平寺。
如今青尘的手段并不是很多，除了四象符以外，就只剩下循天剑可以拿得出手了。
但是循天剑如今也只是开启了秋水三剑与暮春一剑，而暮春形态又几乎没有战斗能力，这让青尘苦恼起来：对付这老僧已是让他底牌尽出，若是以后遇到更强大的对手，自己岂不是就黔驴技穷了。
想到这里，他决定，以后每日早起练剑，只有得到循天剑的认可，才能一扫这人间众恶。
三日后。
青尘在延陵休整了三日，一是将之前与老僧一战所消耗的元气完全恢复，二是仔细领悟四象符之中的奥秘。
其实，师父沐璃传他的四象符远非如此威力。此仙符术共有十层，如今的青尘才只单单领悟了一层。
就算是他的师父沐璃，也才领悟至第九层。若是完全领悟，可召唤四象神兽的本尊，其威力可想而知。
虽然感悟了三天，但却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青尘只好继续上路。
他明白，这不是一朝一夕便可领悟的，一切需随缘，缘分到了，自然就领悟了。
他出了天宁寺，最后回头望了望这繁华的常州城，朝着金陵的方向走去。
不知何时，一只蓝色的蝴蝶紧随在青尘身后十米开外，默默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一道金光出现在金陵城上空，金光下走出一名俊俏书生，左手捧一书册，右手握一玉笔，好似天宫文曲星。
姑苏蝶梦谷。。。
身穿黑袍的梦婆似乎感受到了异象，露出阴冷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天书下凡，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终于要成仙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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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蝶梦谷篇 第十四章。金陵百花楼
天书化为白面书生行迹于金陵的大街小巷。初次下凡的他，深深地被这人间的繁华与喧嚣所吸引，这是仙界从未有过的景象。书生拿起玉笔，在随身携带的书册上记录着人间的种种：人间喧哗之处称之为集市，人间百姓在此以所持物品换取货币，反之，货币也可交换万物。。。。。。
天书觉得要在这人间呆下去，必须适应这人间的生存准则。那么第一步，就是要想着如何赚取货币。
天书深思到，自己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换取货币的物品，要想赚钱的话，看来就只能算卦了。
算卦这个途径也是他刚刚从街边的一群自称半仙的神棍那边看来的。说到底就是说说客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再预知下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再说说解决方法。虽然干的是泄露天机的事情，但是他是天书，他就是天机。
决定下来之后，天书便学着街边的神棍一样，摆上了一个摊位，摊位前挂上一面招牌，上面写着“天机神算，童叟无欺”几个大字。或许是看他太过年轻了，不像什么世外高人，迟迟无人问津。其他的那几个神棍倒是生意火爆，都排起了长龙。
天书纳了闷了，我这堂堂仙界之书，竟比不过几个凡夫俗子！正当他准备发怒的时候，摊位前来了一位公子哥。这公子眉清目秀，鼻梁秀挺，一身青衫配折扇，腰系羊脂白玉环，定是某户大户人家的少爷。天书看着来者，喜出望外的表情难掩于面，微笑着说道：“这位公子真乃慧眼也，待小生为公子算上一卦如何？”
公子于摊位前坐下，伸出纤长的手掌，缓缓说道：“先生，请。”
天书望向清秀公子的手掌，随后便掐指算了起来。不一会儿，天书动作停止，似乎心中已有定数，微微笑道：“公子并非一般人，乃是三朝将相徐将军之后，名作清烟，且并非男儿之身，从小便被徐府上下奉为掌上明珠，聪颖过人，三岁可背诗词百首，且过目不忘。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当属金陵四大才女之首。”
徐清烟闻言略惊，佩服道：“先生果然有真本事，不像那些江湖骗子，坑蒙拐骗，乱说一通。但金陵四大才女，实在不敢当。”
“那先生可知，与我情投意合之人，今在何处？”清烟低下头，似乎有些害羞的问道。
天书顿了顿，闭上眼睛说道：“相逢不相识，百花楼外楼。”
“先生是让我去金陵百花楼吗？”清烟有些困惑，这百花楼明明是妓院才对啊，自己的如意郎君怎会在这种风俗之地。
天书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徐清烟见先生不再回答，便在桌上放下一两银子，然后朝百花楼的方向走去。
天书目送着徐清烟离开，不由得摇头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是非成败，都看你们的造化了。”
。。。
金陵夫子庙
奔波了一天的青尘，终于来到了金陵城。举目无亲的他
，当然是先去找王家两兄弟了。记得王林临走时曾说，他们会去夫子庙摆摊，等青尘来金陵了，便可去夫子庙找他们。
夫子庙位于秦淮河畔，所谓“锦绣十里春风来，千户万户临河开”，许多名门望族，达官显贵几乎都聚居于淮水两岸，繁华昌盛，金粉楼台，鳞次栉比。附近的河房更是绮窗丝幛，十里珠帘，灯船之盛，甲于天下。又有十里秦淮之称。
而秦淮河的南岸，则是自古以来有名的风月之地。若是你腰缠万贯却胸无墨点，依旧会被青楼小姐嘲弄，又若是你寒酸贫穷却学富五车，也依旧可以得到佳人芳心。而这，恰恰才是让无数士子流连忘返的原因所在。
青尘游荡在街道上四处观望着，留意着街边卖东西的摊贩，生怕错过了王家兄弟。可忽然之间，一股浓郁的胭脂香味夹杂着一丝妖气从远处飘来，青尘朝着香味来源望去。一栋富丽堂皇的大阁楼，门口站满了衣衫暴露的女人们，还不时地将过往的男人拉近楼去。阁楼后面很大，有三层约几十个小房间，阁楼之上的牌匾上写着“百花楼”。
青尘来到阁楼之前，马上便有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上前来，招呼道：“哟，这位公子，进来看看啊，今日是我们花魁星儿翻牌子哦。”
青尘不解，问道：“何为翻牌？”
只见那女子捂住嘴轻笑了起来，随后说道：“公子看来是头一次来这风月之地吧，翻牌子就是各位官人各凭其能，谁能成功让花魁为他递上玉牌，今夜便可与花魁共度春宵。”
青尘似乎也听懂了这翻牌子的大概意思，就是有机会与花魁行那男女之事。“这种事与我无关，还是先找个理由混进去，调查一下这妖气的来源。”青尘心里想到。
青尘跟随女子走进了百花楼，映入眼帘的是一层圆形大厅，厅中人山人海，大小宴台数不胜数。宴台旁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与客人们谈笑风生，举杯共饮。一些富家子弟更是左拥右抱，无不欢畅。在这圆形的大厅之上，从二楼延伸出三间小阁楼，此乃百花楼三花魁献艺之处。花魁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但偶尔也会心血来潮，举行翻牌子这类福利活动。物以稀为贵，凡遇翻牌，必有官人会千金一掷，只为博美人一笑。但也有花魁终生献艺，但实属少数，毕竟钱权加身，才可活的畅快。
忽然间，场内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一曲悠扬的琴声从中间的小阁楼中传出。琴声中透着淡淡的伤神，像是在诉说一段凄美的故事。阁楼下的看客无不被这琴声吸引，有的放下酒杯痴痴呆住，有的推开了怀中的姑娘若有所思，有的望向阁楼擦拭着口水。这一系列的变化，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花魁的翻牌，开始了。
忽而间，琴声戛然而止，阁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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