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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假太子-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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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阳伸手入怀,就准备掏出钱袋。
“我来吧。”
贾召突然伸手,止住了苏阳,伸手在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个钱袋,鼓鼓囊囊,对着眼前的流民说道:“他们都是平常的过路人,怀里面也没有什么银子,都是要回家过日子的,希望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把,我的这些钱都可以给你们。”
说着,贾召也从怀里面掏出了一把短刀,一手拔出,看着眼前的流民们,说道:“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我就跟你们拼命,实话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良善的人,我在莒县那里杀了一个人,莒县的县令错抓了旁人,我不想让无辜的人顶罪,现在正要回去认罪,都是活不了,我也豁出去了。”
此话一说,当真是镇住了这些流民,让这些流民们止步不敢往前。
“先生。”
贾召回过头来,对苏阳说道:“如果我当真死在这里,恳请先生到了莒县之后,一定要往衙门走一趟,告诉衙门,姓杨的害我妻儿,是我杀了他,跟他的邻居也没有什么相干的……倘若我魂灵不昧,到那时候必然亲去作证!”
………………………………
第十六章 阳世孤园
贾召这种做好觉悟,坦然要死的气度震慑住了这些流民。
瘦瘦弱弱的一个人,让这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个个都不敢上前。
终究是在这个流民之中有一人站了出来,赔笑说道:“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来求财,倘若不是被逼无奈,断然不敢做出这等事情,义士,我知您说到做到,可是在我们后面,也还有三十六个老弱病残,这钱,能多一点,我们还是要多要一点的,你们在这里有家有户,还能过活,像我们这种可真是无路可走了……天寒地冻,这一块的树皮都快啃光了……”
因为贾召这种气度,这些流民不敢硬来,说些软弱话,但还是想要多求些财。
适才是想要强硬抢夺的恶讨,现在是动情动理的善要。
贾召心中一横,手中拿着匕首就要往前递去,却骤觉手腕被拉,回过头来,瞧见是苏阳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止住了他去和这些流民拼命。
伸手在怀里面掏出钱袋,苏阳信手扔给了眼前流民,说道:“这些钱足够你们这些人过活了,放我们离开吧。”
这流民接过苏阳钱袋,打开之后,看到里面黄澄澄一片,顿时知道是遇到了金主,合上钱袋,对着苏阳拜了几拜,连忙着命身边的人去将大树挪开。
“你们在这里一味抢钱,可有长久之计?”
苏阳问道。
此话一问,让当先的人连连摇头,苦笑说道:“不过是挨过一日是一日罢了。”
苏阳瞧瞧这些人,看他们眉目平顺,并非是沾染性命之人,说道:“倘若你们真没有地方去,我可以给你们指一地方,就在沂水城中,兰家庄上有一给孤园,专门收拢世间无家可归之人,我可以给你们写上一封书信,到了那里,必能供应你们一日三餐,但是到了那里之后,你们也要跟着劳作。”
兰家三兄弟因为肥皂,布绢,在沂水城俨然成为首富,而在这生意里面,有锦瑟的一部分,也有苏阳的一部分,苏阳便是要写上书信一封,让兰家三兄弟拿着这一部分钱建立在阳间的给孤园,收拢一下流民。
至于能帮多少,苏阳心中也没数,不过能帮一些就是一些吧。
何况这些劳动力整合起来,也能创造财富。
“当真?”
这些流民听闻此言,大喜,在这山中,他们所居住的不过是洞穴,喝的也是山沟水,吃的更是简陋,离开了家园之后,他们可都算是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倘若有一地方能够收留他们,供应他们一日三餐,便是当牛做马,他们也都认了。
“自然是真的。”
苏阳点点头,很肯定的对他们说道:“这绝无虚言。”
此言一说,原本正在搬树的流民也都凑了过来,对着苏阳千恩万谢,对于他们这些流民来说,在这里朝不保夕,活的并不像人,倘若能有一个像人的生活环境,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幸事。
贾召扭过脸来,看着苏阳。
苏阳当即从怀里面拿出笔墨,就在车上写了书信一封,连同钱袋一并交给这些流民带头之人,说道:“去吧,在给孤园中,必能收容你们。”
“多谢,多谢。”
这些流民对苏阳千恩万谢,说道:“我们在给孤园中也必然为您焚香祷告,愿您长寿。”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尔时阿难。偏露右肩右膝着地白佛言。如来玄鉴无事不察。当来过去现在三世皆悉明了……”
在这些流民里面,其中一个念叨经文,苏阳听来,颇觉刺耳,便出声喝止。
“你们从哪里学的这些经文?”
苏阳问道。
“这是弥勒下生经,我们都会的。”
流民之中的带头者说道:“我们这些生活在劫波苦海中的人,唯有每天念叨经文,乞求弥勒佛早些降世,平息这世间的劫波,救度我们离开苦海。”
“是啊。”
念经的人也说道:“等到弥勒佛降世了,世间的苦海也就解除了,我也是听到了要去的地方是给孤园,心有所感,才自然念叨的。”
“这弥勒佛经念了,就算是生前不能超脱,死后也会出现在弥勒佛的龙华会上,一样是解脱的乐土。”
流民们纷纷说道,在他们的意识中,关于弥勒佛的信仰已经根深蒂固了。
这并不是一个太好的信号,白莲教也是借着弥勒佛的名义,在这世间搅风搅雨,而弥勒佛能有这般信仰,暗中必然是有白莲教在推波助澜。
张元一,白莲教。
苏阳觉的这两者都是祸害百姓的。
“没事,你们去吧。”
这信仰对他们来说已经根深蒂固,不可能因苏阳三言两语而变,当下先让他们在给孤园中安身,随后再慢慢纠正他们的思想,让他们别将希望寄托在神佛上面,免得被白莲教利用。
路中间的大树被挪腾开来。
苏阳驱车继续往前,贾召自然也坐在车上,在后面的王家老头,郭家老头看到了这一场风波,并没有因为贾召是杀人犯而唯唯诺诺,不敢上前,反而是上来更显亲密,送上干饼干果。
“贾相公,你究竟为什么杀人?”
王老头对贾召问道:“实不相瞒,我儿子和莒县衙门的捕头很是熟悉,若是这里面有蹊跷误会,应该是能走走关系的。”
在王老头和郭老头看来,贾召并非是凶恶之徒,而是良善之人。
贾召左右瞧瞧,看王老头和郭老头对他都很是关切,索性就把事情说了。
“我是在莒县里面做木匠的,手艺算不上好,却也开了一个门店,吃穿用度皆能有所保证,平日里有些活路,也要出门在外,往往都要住个五六天才能回来,在那时候都是我妻子带着儿子给我看门店。”
贾召谈及这些,心头生恨,说道:“在我店铺的隔壁也是木匠店,住在那里面的张师傅手艺极佳,也收了一个学徒,姓杨,那小家伙长得白净,本就可人,张师傅和我一样经日不在家中,而那个姓杨的有时跟着,有时在家忙活,一来二去,就和自己的师娘有了勾当。”
墙边之树盗者梯,床边之人奸者媒。
年常日久,就算是有师娘徒弟,共处一室也不免发生幽情。
这种事情并不足奇……古人的裤腰带比想象中的松很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贾召说道:“这两个人发生了幽情,那言谈举止就没了礼数,就算是没有人撞破他们两个,左右街坊全都心中有数,就独独张师傅一个人蒙在鼓里。”
好可怜的张师傅……
“再后来,张师傅在外做工的时候意外去了,这全部的家产就落在了那一对狗男女的手中,姓杨的在张师傅身边几年,又没有学到实在本事,生意一落千丈,许多账目都算不清楚,但是那个姓杨的全然不在意,不事经营,也不做工,每天就知道挥霍,甚至连他师娘的那一点情分也不顾,居然打我婆娘的主意。”
“我婆娘是个泼辣性子,被他一惹就追着他骂,直将他面子里子全都给扒了出来,逼得他在大街上面认错,让他和张家婆娘都抬不起头来……”
贾召神情悲痛,说道:“我一直以为我老婆孩子是意外死的,直到我后来喝酒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他在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吹嘘此事,说是如何害人,如何消去痕迹,所说一切和我婆娘死的皆有照应……回头我就在路边等他,抓到他之后,就喝问此事,姓杨的倒是不隐瞒,把事情都如实说了,并且说就算我告状也告不赢,因为我没他有钱……”
判案确实是需要钱的,这当真不假。
“我就把他掐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贾召很是平静,说道:“就在家门口,掐的让他没有一点鼻息,看着他手脚冰凉,僵直在地……后来回头在家中收拾了一些钱银,连夜就离开了莒县,一直都在沂水这边帮人做工,也在打听着莒县的情况,也是在昨日在沂水碰到了莒县的相识,谈及此事,说是县令抓了张师傅隔壁家的赵老头,已经判了罪……我不想连累他,因此才回到莒县,想要把罪名认了,省的冤枉好人。”
王老头和郭老头两人听到这里,皆是点头,自觉贾召应当如此,遇到那个姓杨的,就应该直接杀了。
苏阳却感觉这县令判案太过形式。
在这古时判案,倘若是遇到不怕麻烦的官员,自然会搜查取证,缉拿真凶,但是遇到了怕麻烦的官员,那么应该如何断案呢?
将死者周围的百姓们全都抓起来,一个个大刑伺候,让这些百姓们交钱纳银,若是没有金银的就让他承认罪过,贾召口中的赵老头应该也是如此被判的。
马车已经过了婴宁家的左近。
苏阳并没有停车,驾着马车一路往莒县而去,这贾召虽然杀人有罪,按律应当是处于擅杀,不至于死,苏阳跟着,是看看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倘若能救贾召,苏阳也不吝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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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圣明天子
苏阳来过莒县,那时候是作为一个大夫,而今时今日来到莒县,自觉红尘百态,另有不同,上一次来到这里的苏阳,颇有一种入世者,而现在的苏阳看起红尘滚滚,总有一种疏离。
兴许是因为在金陵那烟花繁盛之地抽身而出,因此现在的苏阳有一种避世之心,也或许是因为陈阳已死,苏阳自觉在此世的因果已了,因此让苏阳有一种抽离漠视。
原本念想在这个时候,寻找一个地方成亲,但有【龙巢】威胁孙离安全,苏阳不敢贸然安营扎寨,若是在阴间成婚,正如颜如玉所说,久被人贱。而若要铲除【龙巢】……关圣帝君都要大征兵,苏阳能做的还是太少。
王兰嘴里面的信息拷问出来之后,已经传达给了十殿阎罗,这关乎【龙巢】的据点,自然有人拔除,监控……
现在真正切合自身事情的,也是苏阳的穿越之谜,但这一个穿越之谜恐怕涉及到了西王母那里,苏阳现在这个小虾米,连瑶池的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如果那个时候一咬牙,娶了董双成,定然能够触及一些穿越秘密,至少应该知道自己的假身份由来。
不过也只能想想。
此时此刻对苏阳来说,只是在这茫茫山水修真练气,向着自己要走的天仙大道渡步而行。
天已全黑。
莒县不比金陵,在这县城里面并没有太多的灯火照明,苏阳在马车前面挂了一盏灯笼,勉强照亮,向着莒县衙门而去。
“多谢先生送我一程。”
贾召在衙门口下车,对着苏阳拱手说道。
苏阳轻轻点头。
贾召一路走上了衙门口,击起了鸣冤鼓。
相传在很早之前,这诉讼不能径造庭下,因此这上门告状,就有了许多的弯弯绕绕,后来包拯在门前树立此鼓,但凡有冤之人都能击鼓,使得门前曲直,百姓有冤能伸,而后各地均有效仿,才有了这击鼓鸣冤之说。
“咚!咚!咚!”
鸣冤鼓在这时候响起,让衙门里面当即有有人跑动起来。
衙门大开。
差役正着帽子衣冠,从里面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的看着贾召,问道:“晚上击鼓……懂规矩吗?”说着,差役伸出手来。
“我是来认罪的。”
贾召对差役说道:“那个在西街的杨九,是我杀的。”
“哦。”
差役点点头,看着贾召说道:“这杀人了,你就更得出钱了。”
“啊?”
贾召一时没有弄清楚个中逻辑,看着差役说道:“我杀人了,我是来认罪的,你们让我去见老爷就行了。”
“要见我们莒县的县令?”
差役一听,说道:“五两!”
贾召看着差役,再看看衙门里面,这会儿又有两三个差役走了出来,相比前面这个敲诈钱财的,后面的这几个衣衫不整,仅仅只是裹着衣服,看着贾召还在发懵,喝道:“愣什么?过两天新老爷就来了,这老爷都要卸任了,你还不让老爷赚点钱养老?”
贾召听到这些,再看这些差役的模样,摇摇头,说道:“我的钱在半道里都给了流民了。”
现在的贾召是身无分文。
差役一听,有些不信,伸手就在贾召的身上摸索,只见贾召身上当真无钱,唯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刀子,也根本不值钱,又让贾召坐在门槛上面,把贾召的靴子也给脱了下来,强忍着酸臭,也要伸手在里面摸索,如此摸索完了之后,看到贾召果然是身无分文,一个个面色皆变。
“老爷已经上堂了。”
衙门里面有声音传来。
这些差役看着贾召,咬牙一叹,喊道:“算你倒霉。”强拉着贾召便往衙门里面走去。
“你是干什么的?”
有差役看到外面马车上的苏阳,对苏阳喝道。
“我想看看怎么判案。”
苏阳看着差役笑道。
“有钱没有?”
差役问道。
“自然是有的。”
苏阳拿出了早就叠好的金元宝,肺金之气一吹,整个金元宝黄澄澄的,掂量着极有分量,扔给了差役,差役接过之后,对着元宝咬牙,自觉里面没有掺入铁铅,对苏阳就是一幅笑脸,说道:“进去吧,到里面小心点,别乱说话。”
苏阳点点头,提着狐狸笼,跟着差役走入到了衙门里面。
在这衙门里面,大半夜县令也升了堂,两边点着烛火,将正堂这里照的明光发亮,直等到贾召走进来,跪在堂上。
“下跪何人,所为何事?”
县令年岁已大,体态臃肿,坐在堂上打了哈欠,勉强抬眼,醉眼惺忪的瞧着下面的贾召。
“小人贾召。”
贾召在下面说道:“原本是本县西街的木匠,杀了邻家的杨九之后,一直在外逃窜,听闻这案子判给了邻家老头,特此赶回来认罪,这案子是我一手所做,杨九是我亲手所杀,那赵家太爷年已六旬,走路都颤颤巍巍,如何有杀人之能?恳请老爷公正判决。”
这就是贾召回来要做的事情,即便是到了堂上,贾召也没有露怯,将自己作案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啊……”
县老爷在堂上愣神,思索,最后看向了师爷,经过师爷提点,方才醒悟过来,说道:“原来是翻案的,你准备了多少钱?”
“什么?”
贾召愣住了,瞧着县老爷,说道:“这人确确实实是我杀的,县老爷只要判我罪责,将赵老头放了就好,这……”
旁边的差役连忙上前,对着县老爷耳语两句,闻听没钱之后,县老爷在堂上勃然色变。
“本官判案,一向清清楚楚,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在莒县这么多年,哪一个不说我是青天大老爷?什么时候办过冤假错案?何况那赵家老头在堂上已经伏法,你这个时候过来翻案,其心可诛!给我打!”
县老爷令牌一发,左右的差役立刻上前,伸手就把贾召按在了地上,板子对着贾召就砸了下去。
“啪!”
“啪!”
“啪!”
仅仅三下,就拍的贾召痛彻心扉,感觉整个下半身和他都失去了联络,疼的让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也就是这几下之后,贾召感觉身体已经麻木了,被打的不像是自己,抬起头来看着县令,牙齿紧咬。
苏阳护持着贾召,默然站在堂下阴影,并不被上面的县令所察觉……平常像这些审案之事,基本都是县丞所做,而这个县令应该真是要退位了,故此要在莒县这里狠狠捞上一笔,不管黑白,只看钱财。
“县老爷,我错了,我错了。”
贾召趴在地上,连连出声,直至上面的县令发牌,这才让两边的差役停下手来。
从地上起身,贾召惊讶发现,这身体虽痛不伤,行动仍然自如,这才看向县令,说道:“确实,小人错了,这杨九并不是小人所杀。”
县令这才点点头,说道:“不错,真凶已经在堂上伏法,这个案子已经了结了。”
那个赵家老头并不受打,在堂上认罪之后,没一会儿就死了,这个案子已经成了铁案。
“不对,没有伏法。”
贾召看着县令,说道:“这个案子的凶手还在这里……县老爷,如果你当清廉烛断,而并没有这么恶名,我岂会擅自把杨九杀了?我能够私自杀了杨九,全都是因为你让我不信莒县的律法,真凶伏法……”
贾召在怀里面掏出匕首,向着县令就扑了上去。
这衙门里面的差役何曾见过此等场面,只见贾召暴起,他们个个都已经惊慌失措,而在堂上的县令见此情况,本就醉眼惺忪,更是寸步难行,眼睁睁的看着贾召上前,一刀就捅在了他的身上,疼的县令在堂上连连惨叫。
“什么叫做真凶伏法?”
贾召看着县令双眼赤红,匕首对着县令的脖颈就割了下去,就在这正堂之上,公案之上,瘦弱的贾召一手按着肥胖的县令,如同杀猪一样,匕首在脖颈上面不断划着,而旁边的差役见此情形,个个不敢上前,慌里慌张的寻找刀剑,也眼睁睁的看着贾召不过三五下,就将县令的头颅割了下来。
“这才是真凶伏法!”
贾召提着县令的头,看着周围的差役们怒目而视,骂道:“你们一个个吸民脂民膏,供自己汤鼎,今天谁都跑不了!”
旁边的差役们现在已经拿着兵器,心中有了胆气,纵然是害怕贾召这等凶人,却也不愿意让他就此离去。
“呼……”
苏阳张口一吹,整个县衙大堂烛火摇曳,个个转青,就在这摇曳的火影中,一些奇形怪状的人物纷纷跳了出来,这些人个个身体不全,样状极惨,看着这些差役,一个个喊着还命,向着他们就爬了过去。
差役们个个惊慌失措,仓皇而逃。
平地里起了一阵旋风,县衙大堂烛火全灭,在这大堂里面唯有骨骼扭断,血肉扭曲,以及阵阵的惨叫之声传来。
冤仇孽债,自此而偿。
苏阳手中抓着贾召,贾召只感觉风声呼啸,待到回过神来,便看到了自己已经位于城外,在他对面,正是苏阳手提狐狸笼子,单手负立。
此情此景,终于是贾召意识到了眼前之人应该就是沂水城中那个降服狐妖的苏大夫,也就是“神仙”,连忙对着苏阳拜去。
苏阳轻轻摆摆手,问道:“你今后准备做什么?”
此人心性,让苏阳自觉值得培养。
贾召看着苏阳,自觉在这时候,仙缘触手可及,但是贾召却叹了口气,说道:“那些流民们呼喊弥勒佛降世来救,但我感觉,仙佛没用,现在的大乾更应该乞求一个圣明天子降世,扫荡烟尘,救民涂炭。如此才能让这黯淡乾坤朗朗透彻。”
“倘若没有这等人,我宁愿在世间做一土匪,做上几件快事,也好过做仙佛泥坯,束手而立。”
乞求圣明天子。
苏阳听到此话,默然无语,无言相对。
贾召拜别苏阳,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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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再见婴宁
天色已冷,苏阳清晨前往婴宁家中的时候,四下里已经满是寒霜,枯枝败叶上面染上一抹苍白,让这世间别具色彩。
手中提着笼子,苏阳来到了婴宁家的门前。
在这里的柳树已经枯黄,桃杏皆成干枝,唯有绿竹依旧如常,给这房舍增添一些碧绿。
“婴宁姑娘。”
苏阳站在门口喊道:“我将你的仇家带过来了。”
这话喊出之后,房舍里面便有琐碎动静,不过盏茶功夫,房舍门扉大开,婴宁在里面身穿水田长衣,头上仅插一木钗,碎步跑了出来,开了前面的柴门,便看到了苏阳手中所提着的“王兰”,此时的王兰已经化为一条狐狸,但其中金丹气息,自然是瞒不过婴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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