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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寻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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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齐齐埋葬在这片荒地上,俨然已过三年光景。

    草木丛生,若不是这儿多有松柏,亦是丁茂春年幼时玩耍之地,怕一时都难以寻到。丁茂春在为诸位先灵上香,白玉京则轻声诵经,念的是《元始天尊说丰都灭罪经》,以度亡灵。

    铁剑门的仇除了那韩少君外,其余曾经动手的人,包括碧水姬,落英谷的数名弟子,都被白玉京擒拿,丁茂春一一复仇。

    那楚王朱由先虽然心中暗恨,但白玉京的武功也让他极为忌惮。听许少峰说,最近痴迷酒色,应该是纵欲消愁。白玉京也知道了金八爷为何手下留情,却是许少峰早在听闻楚王邀来金八爷时,就提前告知了金八爷白玉京的身份。

    葛皂山全清子的弟子金八爷也不想过多得罪,他毕竟是个生意人,能独占黄鹤楼,除了武功高强外,也就是广交江湖好汉,做事从不做绝。但碍于楚王颜面,也不得不出手。

    丁茂春大仇一报,便回黄州祭奠先灵。白玉京虽然想将老和尚交代的事情办了,但送剑之事也不急于一时。便和丁茂春一起回了黄州,他也来给铁剑门的先灵上一柱香。若不是遇上丁茂春,他远在塞外,哪里能知道蕲州有位李时珍,更莫说治好这双眼睛。

    终究一切都是因缘际会。

    两人忙活大半天,才返回黄州城。

    “丁叔,你真的要留下来?”

    丁茂春点了点头,他想了想,还是不跟着白玉京北上少林。以前白玉京眼盲,他还能照料白玉京一二。但如今白玉京眼睛痊愈,根本不需要他照顾了。

    就拿这次报仇之事,也全是白玉京一人在忙活。

    “铁剑门虽然没有了,但我还是想先开个铁匠铺。等以后人手多了,再重新建立铁剑门。”

    白玉京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两人分手在即。不想过多伤感,笑道:“丁叔,早就听闻黄州的梅花落闻名大江南北,我们去喝上几壶。”

    “好!”

    明朝多有花酒,这梅花落正是一种花酒。酒中放入梅花,口味偏淡,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两人酒未尽兴,就有人找上门来。

    “白大哥,可算找到你们了。”

    来人正是李时珍的徒弟庞鹿门,他身边还跟着李建元,而说话的正是李建元,白玉京连忙招呼他们先坐下,让小二增添了碗筷。这才缓缓说道:“你们这身伤是怎么搞得?”

    “白大哥,你一定得帮我们报仇。”说完,他指了指右眼青黑一片:“那小子出拳也太快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拳打中眼睛,顿时眼冒金星,半晕过去。”

    “还有庞师兄,也被他打断了胳膊。”李建元的话让庞鹿门苦笑一阵。

    “白兄弟,建元少年心性,没有什么报仇不报仇的,这次来寻你,是因为恩师手上有位病人,需要你帮忙。”庞鹿门说道。

    “白大哥,不是这样的,就是这个人打伤我和庞师兄的。这天下哪有这等病人,一上门就砸了医馆,打伤医生的。白大哥你又不擅长医术,若治病真需要帮手,庞师兄医术比白大哥你精湛,怎么可能还需要你帮忙。家父肯定是被他逼迫,所以才让我们来寻你回去救他。”李建元连忙反驳道,声音中颇有怨气。

    “建元,我带你出来时你向我保证不胡闹的!”庞鹿门叱道。

    李建元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白兄弟,这病人的病相当奇怪,恩师若动手治疗怕会伤其性命,所以让我来寻你帮忙。”

    白玉京当然不相信李建元的话,李时珍虽然不擅长武艺,但真气贯通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也通了六条,等闲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可能是被逼迫的。

    但那病人打伤李建元和庞鹿门肯定是真的,想到这白玉京不得不赞叹,李时珍果真是一位仁人医者。孔子都说以直报怨,有几人真正能做到以德报怨。

    只是何事需要他帮忙?

    等白玉京见到那病人时,才知道庞鹿门说的没错,这病实在是太奇怪。当然,这也不算是病。

    世人多是一头一身双手双脚,但你见过两头四臂四脚之人吗?只能说乾坤造化,无奇不有。而白玉京此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大,顶多十二三岁。

    但体分雌雄,男女共存,双头四臂四脚,就仿佛将一男一女背连背天衣无缝般粘合在一起。

    “这就是你要找过来的帮手?”那少年模样的脑袋看着年轻的白玉京明显有些不相信,他看起来也明明只有十二三岁模样,但说话却是老气横秋:“看起来还没有我大,你确定他能护住我和妹妹的经脉。”

    李时珍苦笑一声,没有搭理他,反而朝白玉京说道:“还得谢过白道友没有伤害楚王。”他也算是受过楚王之恩,才有幸入得太医院,见识了诸多医学经典。

    白玉京只是打量了那人一二,便没有再看,说道:“李先生客气,贫道还以为此事会恶了先生,正不知该如何与先生解释。”

    “铁剑门之事我也曾有耳闻,不想是碧水姬干的,你除去这等恶人我怎么会怪罪你。况且,碧水姬采男子阳气而补自身阴虚,楚王身体孱弱也有她的缘故,碍于男女之事我不便过问才罢。这下没了碧水姬,楚王定然身体安康。”李时珍不知道的是朱由先受此打击,越发纵欲,身体越发孱弱,最后也才挨过而立之年。

    那人见李时珍和白玉京竟然都不搭理他,不由心生怨气。他不敢对李时珍出手,因为已经受过李时珍的银针,便朝着白玉京说道:“让我来瞧瞧你有什么本事。”

    “不可!”

    在他身后一道娇柔的女声传来。

    那人刚踏出一步,就好像有一股力道拽着他不让他往前。少年脸上不由露出不愉地神色,说道:“好哇,妹妹你又和我作对。上次那个小白脸我都想挖掉他的眼睛,你求我我才扭断他胳膊。这次你不会又看中这臭道士了吧。”

    这话让站在李时珍身后的庞鹿门微微脸红,他正是那个小白脸。

    “哥哥,你又胡说什么?我都还不曾见过他。再说,我都说了多少遍,我这一辈子包括生生世世都要跟哥哥你在一起。我不要和你分开,你非要去寻大夫来将我们分开。”

    那少女的声音柔柔弱弱,似是一片痴情。

    “那你就不要阻碍我。”少年怒道。

    在白玉京身旁的李建元笑道:“你妹妹分明是怕你在白大哥手中吃苦头,你还不领情。”他正想着让白玉京出手教训教训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哪能让那少女误事,连忙出言相激。

    “建元,回屋子里去。”李时珍冷声道。

    李建元神色一怔,耷拉着脸正准备朝屋子里走去。那少年听了李建元的话,顿时火冒三丈,一步踏出,迅如猿猴般,五指抓向白玉京的心口。那少女应是听了少年的话,并没有再阻拦。

    李建元见此,连忙走到门口,偷看起来。只见白玉京身后似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着他,让他轻飘飘地向后退了一尺,刚好躲过了那少年的一爪。

    少年快步向前,爪法之凌厉着实让人侧目。每一招都抓向人要害之处,指尖生风,如鬼哭狼嚎。但无论他如何施招,白玉京就如狂风中一叶扁舟,随风摇摆,他连出三十多招,都未能碰到白玉京一丝衣角。

    “有本事你不要躲。”

    白玉京笑道:“好,我不躲。”

    话声刚落,少年就觉手背一麻,手腕又被人扣住。再接着整个人就轻飘飘般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跟斗。

    “贫道不喜欢见你,所以还是面对你妹妹为好。”

    那人落到地上时,赫然是少女在前,少年在后。这少女身形较之少年有些纤弱,脸如瓜子,眼神楚楚,看起来娇羞动人。“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少年就转过身来,将少女留在背后。

    “谢他干嘛,我承认他武功比我高,但若没有你在我背后碍事,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制住我。”

    这少年刚吃了亏,却是不再上前挑衅,只是眼神闪烁,看着白玉京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道兄,我请你来就是为了此人。他们兄妹两背部相连,体内部分经络亦是畅通在一起。我若是以刀给他们分开时,必须有人以莫大真气护住他二人经络,否则气血流失过快,两人必难以延生。”

    少年听李时珍说起他的事,也安静下来。再看白玉京时,眼神中也有了一丝期待。

    白玉京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笑道:“原来李先生是看中了贫道的青木之气,若李先生有把握分开二人,贫道自无不出手之理,什么时候开始?”

    “还要等一个人。”
………………………………

第一卷:江上风波恶 卷终:才见南山客,又思北国春。

    还要等一个人。

    等一个刀客,一个快刀客。

    十天后,白玉京看见了这位刀客。与李时珍年龄相仿,只是李时珍自有儒雅风度,而此人给白玉京的感觉像是深埋藏在江河里的礁石。冰冷而又坚硬,就如他看人的眼神一般。世上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的心起波澜,让他的手颤动。

    这个人很稳!

    这也是白玉京自懂事以来见到最厉害的一名刀客。

    自古以来,刀客多不入流,因为持刀之人多是土匪兵卒之类。穷则习文,富则习武,有身份的人绝对不会去练刀法。剑则不同,乃君子之器,所以无论什么朝代,江湖上都不缺少名剑客。

    而厉害的刀客则少之又少。

    唯一例外的就是本朝,本朝太祖崛起于微末,身边扶龙庭之人也多出身卑微,其中不乏刀客。而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更是以雁翎刀和绣春刀为主要兵器,所以本朝自开国以来,刀客亦是越来越多。

    李时珍请来的臧无锋就是一名绝顶刀客。

    不得不说,江湖之中高手如过江之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先是碰上棋逢对手的春风化雨柳无涯,又见识了更为高明的金八爷,而这位臧无锋却是比金八爷和柳无涯都要厉害一筹。

    白玉京不知道的是,这位臧无锋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人称南山第二刀。

    此人乃是江西九江府人士,常年居住在庐山,自称南山刀客。而第二何来,只因为众所公认,整个江湖他的刀法暂居第二。

    那谁是第一?

    若白玉京问臧无锋,臧无锋脑海中肯定会出现一道人影。当朝锦衣卫都指挥使,身兼三孤三公,朝堂第一高手陆炳。他的刀已经不再是刀法,而是超越了法,达到了道的境界。

    纵观江湖,谁主沉浮?

    有人会说崂山的尚道人,其云龙变幻七十二剑,一剑奇过一剑,当年魔教的副教主符天行苦练三十年如意销魂手,号称江湖一绝,其手法变幻莫测,却是被其一剑削断了两只手掌,愧死当场。

    也有人会说魔教第一夫人白骨夫人,以一介女子身份,总领魔教。五方魔宫宫主,七十二洞洞主都拜服其座下,足见其武功盖世。

    当然还有八百年来江湖第一剑宗,天府之国,太白剑客。

    但纵然是这些人,在朝堂第一高手陆炳面前,也如星星之华,难比日月之光。陆炳身居高位,很少出手,但每一次出手都震动江湖。天山六奇在他手上折了五奇,仅剩百里奇逃脱,白莲教青阳白阳红阳三大尊主三死其二等等。

    这些人任意一人都是武林绝顶的高手,纵横江湖难有一败,但他们都成了陆炳的刀下亡魂。

    更何况,陆炳统领天下锦衣卫,背靠大明朝廷,纵然整个江湖都难挡其势。所幸,他身居高位,不屑于参与江湖之事。否则,一统江湖亦无不可。

    有这等厉害的刀客在前,臧无锋尽管自认刀法不弱于任何一人,也不得不暂居第二。

    虽然暂居第二,但他的刀已经足以胜过江湖无数人,有把握能接住他的刀的人怕屈指可数。等白玉京真正见到了那一刀时,心中更是这般认为。

    快,说不出的快!

    白玉京几乎没有看清楚,他的刀薄如蝉翼,光华如镜,一刀落下,肉眼根本看不真确。而其锋芒之盛,不可言喻。天地,虚空,时间,似乎都被一刀切开。

    你难以想象,两个连接在一起的人,在一刀过后分开时,竟然没有半点血迹渗透。

    若不是李时珍将两人挪开,两人都没有察觉到已经被一刀分离,那少年少女这时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白玉京连忙一手握住少女之右手,一手握住少年之左手,暗运青木之气,探入二人体内。青木之气有治愈之神效,若只是护住二人经络,短暂时间不使其气血紊乱,白玉京还是有把握的。

    若没有白玉京这般施为,李时珍必须以银针一一封住二人各大要穴。只是这般容易耽误时机,少年少女二人恐有生命危险。如今白玉京以青木之气护住二人经络,止住两人气血溢出。他便可以抽身以银针慢慢来制住二人经络要害,再让庞鹿门涂抹秘制的药膏。

    白玉京的青木之气进入二人体内,顿时感觉到不同之处。少女体内经脉空空,真气浑然不存,而少年体内真气之浓厚,远超乎白玉京想象。原本白玉京根据少年动手来看,他最多就贯通了三四条正经,不想此时看来足有十条正经被贯通。

    他不知道的是,在两人知道要分开时,那少女便将体内的真气全部灌输到少年体内,这就导致少年真气大涨。

    虽然真气更足,但也因此导致气血不稳,背部渗透血液加快,白玉京连忙道:“李先生,先救治少年。”

    那少年却是神色一愣,强忍着疼痛,说道:“救……我妹妹……”

    李时珍自然看出了变化,手中银针弹出,落在少年各大要穴上,半刻光阴后,才止住了少年背后的失血。庞鹿门帮少年包扎好,少年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双眼半张半闭,明明要昏睡过去,但似乎有一种执念支撑着他,让他要睁着眼睛。

    庞鹿门见此,也不由轻叹一声,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妹妹不会有事的。”

    此时,白玉京额头已经渗出汗水,将近半刻时间的施展真气,让他真气之损耗过大。若不是形成周天之后,真气会自我生长,源源不绝,早就无法再护住那少女。

    尽管如此,白玉京恢复真气的速度也赶不上损耗的速度。

    一旁的臧无锋虽然听李时珍说白玉京早就贯通任督二脉,此时见白玉京以真气护住二人长达半刻光阴,心中虽然不惊,但也暗暗为白玉京称赞。这等年纪,真气如此雄浑,不出十年,在江湖上定然声名赫赫。

    他突然想到江西大侠何心隐传递来的消息,不由抬头看向窗外。那一战,必然石破天惊!

    没有多久,少女也被救治好。白玉京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解下腰间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看见臧无锋站立无言,不由笑道:“喝一口?”

    “酒多伤身。”臧无锋说话就和他人一般,简洁明了。

    白玉京笑了笑说道:“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说到这突然想到那位白发剑客,眼神是那等的深邃与明亮。他的记忆似乎一瞬间回到那个时候,那人腰间似乎也挂着一个酒葫芦。

    “太白剑客也喝酒。”没来由地就说出了口,也不知是在挤兑臧无锋的话,还是为自己喝酒找了个借口。

    臧无锋的眼神瞬间亮了。

    白玉京原本以为臧无锋的神色不会有任何变化,但在听到太白剑客时,他的眼神自然而然变得锐利起来。若说他先前一直都如同宝刀藏于鞘中,无一点锋芒。那么现在,他似乎欲要拔刀一般。

    “你见过太白剑客?你是他的传人?”

    若白玉京是太白剑客的传人,这等年纪拥有这等雄浑真气,那就不足为奇。江湖上有见识的人都知道太白剑客除了剑法称绝,最出名的莫过于他们修行的真气功法——太玄经。

    太玄经据说乃是西汉扬子所传,原本只是一本普通经书,以老子玄之又玄为名,阐述阴阳,洞彻生死。后经上清宗陶弘景祖师演变成内功心法,可假人之生机化为真气。

    何也?人之生,气之聚也。只是此法大伤寿命,若能修炼大成,往往早年夭折,少年白首,所以又被世人称之为白首太玄经。

    历来太白剑客能屹立江湖之巅,就是因为白首太玄经的存在,往往步入江湖,就已经贯通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形成内外大小周天,真气大成。再则剑法本就独步江湖,难有敌手,才能八百年来威名不坠。

    “不是。”白玉京摇了摇头,“说起来他算是我的仇人。”

    虽然说这仇人二字,但臧无锋却没有从中听到一丝恨意。

    “仇人?那可惜了,你怕是没机会报仇了。”臧无锋缓缓说道,“听说这一代太白剑客约了朝堂第一高手陆炳来年九月初九大战于白云观。”

    来年九月初九?

    白玉京不由惊道:“这陆炳是何人,竟然当得起朝堂第一高手?”说到这,他停顿了下,想到那来自天上,来自大唐,璀璨不可方物的一剑,笑道:“不管陆炳是谁,他肯定胜不过太白剑客。”

    “或许吧!”臧无锋不可置否,也没有大说特说陆炳是何等厉害。他是永远忘不了那一刀,到如今,十年过去,他胸膛上那伤口早就痊愈了,但每想起那一刀还隐隐作疼。

    两人明明各自都有各自的事还没有去办,但此刻心中却是不约而同地,想着明年九月初九一定要赶到京都。

    翌日,臧无锋离去,白玉京回黄州和丁茂春告辞,准备北上少林。自始至终,二人都没有询问过那少年少女之姓名,在他们看来,救人的是李时珍,他们只是应李时珍邀约而来。
………………………………

第二卷:神都血雨腥 第一章:北上看烟水,南阳遇故人。

    滔滔汉水,顺流而下。

    上次和丁茂春南归时走的是陆路,这次他特意走一趟水路。毕竟从小在五指山长大,出山后又滞留大漠,从来没有好好见过江南烟水。

    白玉京一路经汉水北上襄阳,到了襄阳,又换了一艘船,由白河进入河南境内。轻舟荡漾,船家是个老把式,摇橹时就如白玉京喝酒一般,不会溅出半点水渍。

    大约行了白日光景,这时,小舟突然停了下来,老船家的声音也传了进来:“这位道爷,暂时走不了了,赶巧碰上祭祀海龙王了。”

    “祭祀海龙王?”白玉京迷迷糊糊间醒来。

    远处,河面逐渐开阔起来,三三两两渔船停靠在两岸。南边岸上,足有上百人聚集在一起,燃香焚纸,最奇怪的是还有一顶花红轿子。

    “每年惊蛰,夏至,霜降,冬至之际,当地人必须向海龙王供奉一名美貌少女,不然海龙王一旦恼怒,所有船只都无法过往,渔民们也就没了生路。”老船家脸上皱纹如丘壑,说到这儿时满是无奈。

    白玉京看着远处那顶轿子,心中不由生起一丝寒意。

    “此处已近南阳府,就没有人管一管吗?”白玉京缓缓说道。

    老船家摇了摇头,说到:“官家年年都有派人来阻止,但凡是没有供奉少女的地方,海龙王都会发怒。那些官家又阻止不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反正如今世道不平,人命如草贱。”

    “船家,将船划过去。”白玉京眉头微蹙。

    “这……这小的怎么敢呀?”那船家一脸惶恐状,“这位道爷,你这是想要小的的命呀。”他似乎都要向白玉京磕头了,“莫说海龙王发起怒来,就是那些龙祝一声令下,小的就得淹死在这河里,甚至道爷你也得有血光之灾。”

    白玉京一甩长袖,笑道:“龙祝?贫道我只听说过庙祝什么的,可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龙祝的呀。”

    船家有些畏惧地瞧了瞧远处那些停泊在河岸的小船,缓缓道:“这位道爷,你不是这儿的人,是不知道呀,海龙王神通广大,自然也就有伺候它老人家的人,那些人就自称是龙祝。也就是他们,每年向各个沿河的村庄索要少女。”

    白玉京眼神熠熠,看了看前方距离。这船家肯定是不会将船划过去,不由说道:“那贫道先借你几个撑篙。”他看到船头还有几根撑篙。一步踏出,左脚踢在一根撑篙上。

    那撑篙瞬间飞射出去。

    “道爷你这是……”船家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白玉京提身如惊鸿,“嗖”地一声,已经轻飘飘越出数丈之远。

    待这一口真气用完之时,眼看他即将跌落河面,却是右脚踩左脚,左脚踩右脚,相互借力,再次跃出数丈之遥,刚好落在飞射出去的撑篙之上。顿时,那撑篙如同飞出去的箭矢在河面迸射出去。

    遥想昔年,达摩祖师不正是凭借一叶芦苇渡过长江。

    相比之下,白玉京借助脚下的撑篙渡江也就不算什么稀奇之事。

    “你们快看……”

    河岸,祭台上三根数尺高的檀香燃得正旺,烟气袅袅。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脸上画着诡异的符文,衣衫凌乱,又是打滚又是蹦跳。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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