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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寻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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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张翠屏?”
白玉京自见到这姑娘施展龟蛇拳法时就有所猜测,此时听她说是张翠屏不禁心中欢喜。
“白玉京,你当初被乌鳢抓走,可把我伤心坏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张翠屏说到这,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若是爹爹知道你没有死,肯定会高兴坏了。”
“你爹爹?”白玉京听她提到爹爹,不由惊讶道:“张师叔还在世?”
“咋了,你就希望我爹爹那般早死呀。”张翠屏突然变了脸色。
“不是……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师叔在世那自然是好极了。”白玉京连忙解释道。
张翠屏又哈哈笑了起来:“我刚才逗你玩呢,白玉京,你找柳鸣生干嘛?”
白玉京听他提到柳鸣生才想起来他还没问清楚姚明月的事情,不禁道:“你认识他?”
“说认识也认识,说不认识也不认识,我爹爹还想着收他为弟子呢。”张翠屏笑道:“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去见我爹爹吧,他一直想谢谢你来着。”
说完,吹了吹口哨,一匹黄马小跑了过来,张翠屏就要拉他上马。“我的剑。”白玉京惊呼一声。
张翠屏笑着将长剑捡起,看了看,笑道:“倒是一把好剑,咦……”她却是看到了剑身上的“青萍”二字,不由脸色一红,心中暗道:“原来他这些年还念着我,不枉我念着他多年。”
这倒是一场误会,虽然青与翠相同,但萍与屏却不同。
白玉京哪里知道这些,从她手中接过长剑,放回剑鞘,说道:“你上马,我跟着就是。”
张翠屏刚跃上马,听他这么说,笑道:“你堂堂一男儿还这般矫情,爹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说到这,她略作生气样子:“白玉京,你不上来我以后可不搭理你了。”
白玉京无法,这才上马,坐在她身后。
“抱住我,摔下去了可别怨我。”张翠屏说完,叱道:“黄花,给我跑。”
那马儿一听,立即奔驰起来。
白玉京连忙以双腿夹住马腹,一股股淡淡清香往鼻子里钻。
“人生何处是相逢,今日又西风。暮云如璧,残阳似血,老雀误归鸿。门前自把相思种,红豆寄情浓。三寸柔情,数年离恨,都付梦魂中……”
张翠屏一路上清唱着《少年游》,原本婉转忧伤的歌曲,此时不知为何,被她唱的轻快欢愉。
………………………………
第四卷:白首泣幽冥 第十章:张松溪传道,叶希鹏借人。
杭州府城南。
“你说你与柳鸣生交手时如置身火焰之中。”张松溪略有些惊讶:“我才与他提起剑意之说,这才短短月余就已经融会贯通,真天人也!”
“剑意?你说那是剑意?剑意又是什么?”白玉京惊道。
“意者,神也!你作为道士,也应该知道,人世间的修行无非精气神,常人多只会打磨身体,蓄养精血,而我等江湖中人则修炼真气。真气大成后,历来不乏高人寻找前方道路,而殊途同归,佛门曰舍利子,道门曰内丹。”
张松溪说到这里,轻叹一口气:“只是无论佛门道门,舍利子与内丹修行之法都玄之又玄,所以我才给其取名为意,或神意。昔日庄子曾言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后人常理解为顺应自然,免除物我之别。但在我看来,庄子其实也是一位领悟神意的大高手。”
白玉京看过庄子的齐物论,听他这般说也来了兴趣。
“天地之道乃乾坤之道,乾坤分属阴阳,阴阳相交则生万物。至于天阳在上,地阴在下,两者如何相交,此中道理,八卦中皆有述说。一乾入坤曰震;二乾入坤曰坎,三乾入坤曰艮;一坤入乾曰巽,二坤入乾曰离,三坤入乾曰兑,此三阴三阳六气也。所以庄子在逍遥游中曾言:乘天地之正,驭六气之变。实际上是以神意承载天地,万物演化尽归其身,神意一起,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所以阴符经有言: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翻地覆。常人发杀机自然无法天翻地覆,唯有如庄子这等得道之人,神意一出,方能天地翻覆。而柳鸣生一剑刺出,神意自显,如火如焰,正是以心火勾动神火,焚烧你之精神,让你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白玉京听到这儿福至心灵,说道:“如师叔所言,其实神意之修行,亦是在于个人有无得道,得道方可摄取天地之机为己用。而庄子明显是得道的高人,大道在心,方可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理论上是这样,但神意唯精唯纯,莫说显化天地万物,单一的物象都难以承载。所以……”张松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翠屏突然推开了门:“爹爹,我给你做了猪心莲子羹。”
张松溪似笑非笑地看了张翠屏一眼,说道:“当真是给我煮得,怎么看你还端了两碗?”
“这不是白玉京在这儿……”
张翠屏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松溪叱道:“是白师兄,都这么大姑娘了,还不懂点礼数怎么嫁的出去。”
“哼,我才不要嫁人。”张翠屏说着将一碗猪心莲子羹递给白玉京:“这碗给你,我亲手煮的。”说完,就朝门外走。
“这孩子……”张松溪一阵苦笑:“不是说给我煮的,怎么还端走了?”
“谁让你说我的,当初是你说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白玉京叫我名字,我自然叫他名字,这又有什么错?”张翠屏回头说道。
白玉京不由笑道:“师叔,你就让她这一回。翠屏,都端来了,再拿回去不是白白浪费了你的一番心血吗?”
张翠屏这才将热乎乎的猪心莲子羹递给张松溪,张松溪心中不由一阵感慨:女大不中留。不过,他越看白玉京也越喜欢,那柳鸣生虽然天赋过人,但白玉京这般年纪也早早真气大成,显然不逊色他。
再等他一番教导,或许不出一两年也能悟得剑意。到时候,江湖之大,哪里去不得?
……
纵观整个嘉靖朝,海上最出名的船莫过于昔日大海盗首领汪直的五峰船,再次之即是徐海,陈东,叶麻等海盗头目的船。所幸,这些人都被昔年的浙江总督胡宗宪一手剿灭。
而除了这些海盗的船,还有一艘船同样出名。甚至,无论是汪直,还是徐海等海盗都不敢招惹。
那就是驭龙舟,驭龙舟是一艘巨大的福船,高大如楼,吃水一丈三尺,常年漂浮在东海之上。船上载人数百,多美婢,笙歌不绝。每逢月中方靠近宁波府港口,采买衣食。
此船已经闻名江南一带,而其主人更是名震朝野,正是公认的天榜几位大高手之一紫衣龙王,一身所修行的紫微天罗冠盖江湖。
吴师生带着清泠大家从杭州赶往宁波,他们还没有出杭州府的时候,东海驭龙舟上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年纪轻轻,身着锦绣,面目俊朗,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对如羽翼一般的长眉。
正是叶希鹏。
叶希鹏孤身上船,迎着那些美婢诧异的目光,循着悠扬的琴声进了船中。这船中房间无不装扮奢华,看起来似乎不比京都那些王公宅第差,而琴声响起的那个房间作为厅堂更是宽敞无比。
一入室内,清香袭人,房中四角都放置了熏香。堂上一名身穿紫衣锦袍的男子抚琴,堂中五名舞姬彩袖翩翩。叶希鹏随意一瞥,略微惊讶,这五名舞姬身材窈窕不说也罢,但长相竟然还都一般无二,显然是一母同胞。不得不感叹,这紫衣龙王实在是会享受,一艘船隔绝世俗,船上与船下,宛若天上与人间。
那带着叶希鹏进来的美婢朝叶希鹏施了一礼,款款退下。叶希鹏左右打量,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安静地欣赏着舞蹈与琴声。
大约一刻时光后,琴声止歇,五名美婢纷纷收袖,一起盈盈笑道:“老爷,前些日子我们姐妹听你奏春江花月夜,近日演练了一阙舞曲以附和琴声,老爷现在可要观赏?”
那抚琴的锦袍紫衣男子正是名震江湖的紫衣龙王,他此时才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清秀又不失威严的脸,而令人注目的是此人并没有留长须,甚至下巴都光滑如玉,没有一点黑胡渣。
单以长相而言,就十分彰显富贵,暗合江湖术士常说的男生女相,千古帝王无不如此。
“你们先退下去吧。”
紫衣龙王挥了挥手,等那五名舞姬退下后,才看向叶希鹏,淡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纵观江湖,如你这等年纪就有如此修为的怕也只有每一任的太白剑客。”
“承蒙龙王夸赞,想必夫人有和你来过书信,叶某此来是为借一人。”叶希鹏说道。
他口中的夫人自是魔门第一夫人白骨夫人,紫衣龙王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缓缓道:“叶大人,你好不容易来我这儿一趟,不如先喝一杯酒。”
喝酒?
叶希鹏的目光刚落到距离他足有丈余之处的三个酒坛上,耳畔隐隐听得一丝风声。只见紫衣龙王随手一拂,那三个坛子顿时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呈品字状飞向叶希鹏。
“叶大人,请喝酒。”
紫衣龙王话声刚起,突然屈指连弹,“噗噗……”三声闷响,酒坛盖子竟然被弹飞,刹那间酒香肆溢。
与此同时,三个酒坛在距离叶希鹏不过数尺的地方突然同时转过头来,瓶口朝下。
碎金色纯净如琥珀般的酒水顿时流出,令人惊异的是,那些酒水竟然没有一滴掉落在地上,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包裹着,化作三条水龙,分别攻向叶希鹏上中下三路。
紫衣龙王这一手若让常人见了,怕是会惊异为神仙手段,但这正是紫微天罗的神奇之处。
紫微天罗这门功法据说出自昔年紫微帝君真传,这门功法包罗万象,既是修行法门,亦是算命方术,内含养气,观气,驭气三种大成之道。而紫衣龙王得到是驭气篇。
紫微者,紫微帝星也,天罗者,星辰也。众星辰拱卫紫微帝星,即紫微天罗。所以紫微天罗大成之时,自身如紫微帝星,驭气如飞星,弥漫周身虚空,形成独一无二的紫微天罗气场。
叶希鹏长笑一声:“紫微天罗气场果然名不虚传,化刚为柔,虚实相生,真可谓夺天地造化,高深莫测!”他一边说话间,紫衣龙王只觉三道决然不同的力量突然进入到他的气场之中。
一道茫茫无垠,一道广袤厚重,还有一道变化万千,三种气劲瞬间将他附在那酒水上的真气给震散。
真气一散,眼看那酒水全部打落,却见叶希鹏一拂袖,那些酒水纷纷倒卷回了酒坛之中,那三个酒坛也轻飘飘地落在叶希鹏跟前。他随意拿起一坛酒,大口喝下,笑道:“好酒!”
紫衣龙王见了不由微微颔首,他轻拍手掌三下,一名美婢走了进来:“主人。”
“去把金银儿叫来。”
没多久,一名十八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进来,他的长相分明是个汉人,但皮肤白皙如外夷,还有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
……
杭州府去往宁波府的官道上,天已傍晚,来往行人渐渐稀少。
“明月,是不是你?”清泠大家看着头戴斗笠的那人,高声呼道。
在她不远处,吴师生一脸惊骇地看着前方,他手中的银枪再次被人击落在地。只是白玉京击落他的银枪自身也受了伤,但眼前这人,他都没察觉到那一剑。
仿佛不知从何而起,又从何而止。
他见过无数人的剑,其中最厉害的莫过于清泠她爹爹紫衣龙王,紫衣龙王的剑如飞星,群星璀璨,但在他看来似乎比眼前这人的剑还逊色那么一筹。
“明月,饶了吴叔叔吧。”
清泠大家再一次开口,那人才冷冷道:“滚!”
吴师生脸色变幻,终究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拾起丈二银枪,头也不回就朝一旁离去。
“你真的是明月?”清泠大家看着那人斗笠下流露出来黑白斑驳的长发,一阵失神,才缓缓道:“你怎么弄成这样?”蓦然,她又想到什么,惊声道:“你的伤复发了?”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姚明月的时候,在听她弹琴的客人中最为显目,因为有一头银白如雪的长发。而英俊秀气的脸庞让她也为之动心,直到后来姚明月坦露女儿身份,她还有些惋惜。
而此时的姚明月取下斗笠,正是昔年那一身男儿打扮,显得风度翩翩。斑驳的头发并未让他显得苍老,反而增添了一丝妖媚的魅力。
“走,我想听你弹琴。”
………………………………
第四卷:白首泣幽冥 第十一章:八景存思法,十年悟道功。
“我道教尊崇三清圣人,而太上圣人居所曰八景宫。近十年来,我一直参悟这神意之法,皇天不负苦心人,也有一二所得,我也给它取名为太上八景存思法。这八景你可知是何八景?”
江南的春天来得比北方早,院落里的桃树都有长出翠绿的嫩芽。桃树下,张松溪和白玉京二人身穿青色道袍,乌黑长发盘成道髻,各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之上。
白玉京听张松溪这般说来,不由奇道:“太上圣人所居八景宫,不知师叔是从何听来?我这五年在葛皂山修行,曾观《道藏》数千卷,八景之说倒略有所见,比如上清高圣太上道君金玄八景玉箓中有八景之说,但并未见哪部经书说太上圣人居住在八景宫,”
张松溪微微一怔,他当年在武当山也多是修行武功,这十年又基本在乡下,对道经了解不多。
太上老君居住在八景宫,也是昔年一名好友转交的一本通俗演义中看到的。书中说八景宫有九大奇景,分别是瀚海沧溟,峦胜昆岳,钟华神秀,月阳曜辉,瑶光罗幻,水岚烟霞,云霓虹渊,落世星河,混沌鸿蒙。本应该为九景宫,但九乃数之极,不合太上老君的不敢为天下先,故起名为八景宫。
但白玉京这么说,显然这八景宫乃是那演义中胡说一通,张松溪虽然说错了但也坦然:“是一本通俗演义小说中看到的,书中说八景宫有九景。当时看到这九景之说不禁喜出意外。”
说到这,张松溪哈哈大笑:“或许是机缘所至,我看到这八景二字,不由想到无极生太极。而太极者,阴阳也。阴阳显化,天地也。天地交会,又衍生风,雷,水,火,山,泽六象。也就是说万物之初,唯此八象,亦是八景也!”
白玉京没有在意张松溪所说的演义小说,听他提到八景八象,豁然开悟:“庄子说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但正如师叔你说,神意唯精唯纯,莫说万物之混杂,就算单一物象都难以承载。而若想达到庄子之境界,不如取万物之根本,此八象即根本也!”
“孺子可教,不像萍儿,满日里就知道胡思乱想,一套简简单单的龟蛇拳都学不好。”张松溪的话刚说出口,张翠屏就从大门后跑了出来:“爹爹,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好。”
张松溪也不恼,反问道:“不是让你去帮你娘的忙,何故又躲在门后偷听。这八景宫之法你心思不定,神意不精,听了也是无益,甚至有走火入魔之险。”
张翠屏撇了撇嘴,略微不满地说道:“不听就不听吗,我是来问白玉京中午想吃什么。”
白玉京连忙道:“我不忌口,师叔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张翠屏偷瞥了白玉京腰间的酒葫芦一眼,笑道:“爹爹啥都吃,就是不吃酒。”说到这她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珠子都在转溜,“不过,我给你准备了好酒,中午你可要好好尝尝。”
白玉京正准备说声感谢的话,张松溪先开口道:“好了,萍儿你莫胡闹,这几天白玉京得戒酒。”遂又朝白玉京道:“酒最伤神,若凝练了神意还好说,没凝练神意前尽量少饮。”
白玉京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等张翠屏走后,张松溪才继续说道:“正如我前些日子说的大道尽头殊途同归,佛门说成佛作祖有舍利子,道门则有得道成真内练金丹。而今世人多知佛门和尚有观想之法门,却不知我道门早有存思之法,可悲可哀!”
“存思之法无须多说,白玉京你肯定明白。存我之神,思我之身。昔日道门前辈以存思诸天神佛,修炼神意,凝结金丹,满篇经文玄之又玄,其实多是废话连篇,我辈后人若真按经书所言,怕到头来一无所得。”
张松溪毫不留情地痛斥那些道门前辈,显然不认可那些撰写经书之人。
“还是老子道德经妙哉,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我们没有圣人之心神,难以观察万物,所以我们只需每日存思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景。”
张松溪说到这,他突然手捏剑指,刺向白玉京。
此时的白玉京正如当时的柳鸣生一般,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无边无量。刹那仿佛良久,白玉京才从刚才那一幕中惊醒过来:“这是……”
“天意苍茫!”
张松溪口中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让白玉京浑身一颤。
……
飞来峰山下,柳鸣生遥遥望去,一片翠微间宝刹耸立,隐隐有阵阵梵音入耳。他想到那名身穿大黄僧袍的老和尚,目光闪烁不定,又转身离去。他走了没多远,突然停住了脚步。
“是你?”柳鸣生冰冷的表情终于流露出一丝惊讶。
而在他前面的那人露出一声轻笑,一对狭长的眉毛随之如大鹏展翅一般。
“无嗔老和尚坐镇在飞来峰,你暂时也上不去,不如先陪我去见一个人。”叶希鹏笑道。
柳鸣生认识叶希鹏,他来到大明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叶希鹏。想想也是,只有锦衣卫才能查清楚十八年前都有哪些人参与了东海一战,柳鸣生当时年幼,又长居日本,怎么可能准确地找到每一个害地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好!”
柳鸣生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叶希鹏的邀请。那把漆黑满是鲜血纹路的刀,他现在还铭记在心。虽然他自问已经比刚来大明时变强了许多,但若真再次交手,他并没有几分把握。
两人一前一后,叶希鹏将后背留给了柳鸣生,他似乎一点都不怕柳鸣生突然拔剑。大约行了三十余里路,两人来到一个小山村。近年来江南一带多倭寇横行,又有乡民暴乱,纵然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府的村庄也萧条不少。
在这个村庄,柳鸣生见到了一个人。
与他一般惨白的肌肤,甚至比他还要惨白,隐隐都能看到肌肤下的青筋。若不是汉人模样,那金黄的长发足以让人误认为是佛朗基人。
不知为何,柳鸣生见到此人心中莫名的一阵心疼。
“他叫金银儿,但这不是他的真名。”叶希鹏缓缓说道,那人正是他从紫衣龙王那借来的金银儿,“金银儿,告诉他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金银儿看着柳鸣生,一阵沉默,听叶希鹏说话,才缓缓张口:“我叫柳长青……”
青字才说出口,就觉如坠冰窟,冰冷刺骨的寒意笼罩全身,仿佛要窒息一般。
“你不是他。”柳鸣生冷漠的声音让金银儿再也不敢正视他一眼,别过头去。叶希鹏摇了摇头,说道:“当年东海之战,江湖最厉害的几位都有参与,其中包括已经死去的太白剑客楚江开。”
“他正是被楚江开送到了紫衣龙王手上,只是……”叶希鹏说到这看了看金银儿那金黄色的长发:“这是一种恶疾,忌日光,古书上言之阴天乐,据记载,有寿者多不过而立之龄。”
叶希鹏的话说完,金银儿顿觉浑身一轻。
突然,眼前一亮,惨白的剑光哗啦一声,金银儿只觉裤裆一凉,有些漏风,露出白皙的大腿内侧,而上面赫然有三颗红痣。
柳鸣生盯着那三颗红痣良久,金银儿虽然想遮挡下,但又不敢,只能任他看着。
“能治吗?”
柳鸣生的话依然没有含杂任何感情,但叶希鹏能感觉到他的心中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叶希鹏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拿出一本黄册,扔给了柳鸣生。
柳鸣生翻开黄册,第一页赫然写着:“武当山应师来腊月二十一下山,正月初七入住杭州城西将军楼天字三号房间。”
“青城派扬以升腊月十五过洞庭,正月初六入住杭州城东富平客栈三楼。”
“九华山元坛法师携弟子初慧,三庆正月初七入住杭州城西月子楼……”
一页一页翻过去,上面记录了诸多正道门派中人杭州落脚之处,柳鸣生简单地翻了一遍,望向叶希鹏。
叶希鹏淡淡说道:“你来大明时我给你提供了四十七位仇人名单,这本册子上记录的人不多不少也刚好四十七位”说到这,他停顿了下,继续道:“以你的身手,如今整个杭州府除了入住飞来峰的无嗔老和尚,其他人都奈何不了你。”
柳鸣生没有回话,只是看向金银儿。
金银儿眼神闪烁,尽管叶希鹏说过,这是他亲哥哥,但他还是有些畏惧。
“治好他,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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