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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寻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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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被驱逐出去的弟子,不方便拜见冢原卜传,只带上了北原千秋。
北原千秋还没有迎上去,就见那楼门中走出来一位宽袍青年男子。
“道长,剑圣大人在里面等你多时了。”
“户田殿,你怎么在此?”北原千秋惊讶道,那男子正是先前从伊势一直跟随白玉京到富士山的户田势源。
“听九野殿说道长想与剑圣大人论剑,此等盛会岂能错过,所以我就在此早早等候。”户田势源走到白玉京身前施了一礼,让白玉京先行。
白玉京记得此人,在大宫城四个月他虽然多次游赏富士山,但还是回抽空指点那些浪人武士的剑法,户田势源的剑法可以说是除了九野泉之外最厉害的一位,甚至和那位后来的“天下第一”剑圣上泉信纲的弟子龙宫互友不分伯仲。
此人先前可没有特别厉害的师父,能做到这一点足见其剑道天赋。
三人走过楼门,就见一名身穿神官衣袍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那人高声说道:“家父在鹿园相候。”户田势源连忙朝白玉京和北原千秋说道:“这位是剑圣大人的嫡子彦七郎。”
彦七郎显然是和户田势源一起出来迎接白玉京的,但却在楼门内止步,说明还是对白玉京这位大明来的剑圣有些不服气。毕竟,在他想来,白玉京和他的儿子一般年纪又何德何能能称呼剑圣,与他父亲齐名?
就算是那位“天下第一”的上泉信纲在他看来若不是蒙幕府将军足利义辉抬举,整个日本诸国当中也只有他父亲这一位剑圣。
只是父亲大人吩咐在前,不得无礼,不然他都得先拔剑试试这位天朝剑圣的手段。
四人一路行来,经过社殿才七绕八绕来到了一片园林当中。一路上神宫中人见了白玉京诸位也目不斜视,只是朝彦七郎见礼,显然对于白玉京这位天朝剑圣的到访宫中并无宣扬。
这儿正是鹿园,园中饲养着武瓮槌大神的神使,也就是日本常见的小花鹿。这些花鹿见了白玉京等人多惊慌失措远远跑开,唯有一只小花鹿似乎跑迷糊了朝白玉京等人方向撞来。
彦七郎正准备驱赶,却见北原千秋手一挥,那花鹿竟然温顺地停在了她面前,任她抚摸它的脖子。
“咦?”彦七郎很是惊讶,他记得这些花鹿很是怕生。他算是经常喂养这些花鹿,却一直都没办法抚摸它们。这小姑娘第一次来,这只花鹿竟然不怕她?不过,这都是小事,他虽然心中惊疑,却也没有说出口。
园中有座亭子,亭中坐着一位老者。
老者须发皆花白,身高不过五尺,看起来很是瘦小,正闭目养神。等白玉京等人靠近亭子三丈之时,才睁开双眼。先是看向白玉京,又看向北原千秋。
看到北原千秋的双眸时老者眼神也闪过一丝疑虑,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朝白玉京说道:“大明不愧是天朝上国,如此人杰地灵,年轻一代竟然还有阁下这等人物,倒是老朽失礼了。”这老者正是鹿岛神宫之主,剑圣冢原卜传。不得不说此时的大明还是被日本奉为宗主国的,所以会大明官话的人颇多,这冢原卜传也会。
想来也是,九野泉会大明官话说不定就是向他学的,只见他站起来后竟然又连忙躬身朝白玉京行了一礼。
“父亲……”彦七郎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堂堂日本第一位剑圣竟然会向白玉京这等年轻人行礼,本想阻止却碍于父亲平日的威严,只唤了一声父亲,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虽然知道日本礼数之多,但白玉京还是不敢受一位老者大礼,也是躬身还了一礼。
“贫道白玉京见过剑圣。”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道长好名字,且入亭中。”冢原卜传早就准备好了清茶,“七郎,你先退下去吧。”
彦七郎原本还想着在旁边伺候,听冢原卜传这么一说连忙告辞。
“听势源说道长你是为论剑而来?”
白玉京喝了一口清茶,笑道:“实不相瞒,论剑是假,倒是有一事相询。”
“额……”冢原卜传似乎有些意外,喃喃道:“我听闻道长自踏入日本以来一路东行,剑挑数座神宫,老朽还以为道长是为老朽这剑圣之名而来。”虽然声音很低,但在座的谁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玉京不由苦笑,他先前为了搜寻功法似乎是颇有些跋扈。
“剑圣说笑了,贫道本是方外之人,此来日本只为寻一件故人遗物,不知剑圣可知柳生一鸣?”白玉京说完,直直地望着冢原卜传。
冢原卜传听他提起柳生一鸣,不由微微一怔。
“你说的应该是醍醐寺休丰法师的大弟子吧,你竟然认识此子?休丰法师曾言其弟子之剑锋利可冠绝天下,当时还不以为然,后有人传言其弑师而走,确实当得此言!”
说到这儿,冢原卜传长叹一声:“剑者,决也,断也!拔剑而起便当决生死,持剑而行岂能不断七情?内如金石,外如刀刃,不可谓锋芒不盛。只是可惜休丰法师,甘愿舍身而成全其道!”
说完,看向户田势源:“你的剑虽然够快,却少了这一份决断,失之于刚强狠厉。”
户田势源连忙施礼道:“多谢剑圣大人指点。”却见白玉京微微摇头,不由一怔。
“剑圣此言差矣!如你说言,剑乃凶器也,非决断无以狠厉刚强!但尽观我大明,在朝在野,公卿匹夫所持之剑皆言君子之剑。故剑开双刃,是分阴阳,并与刚柔。所谓剑道,刚不持久,柔不恃强,唯两者并济无以久无以强。此亦君子之道,内圣而外王。”
冢原卜传听了白玉京的话也不反驳,日本之剑道本就因战乱而兴起,持剑者即杀人者。若无此决断,何以百战百胜,视死如归。
但户田势源却是不由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小太刀,正如白玉京所言,日本的剑即是刀,只开了一刃,十足凶器,所以唯刚唯强。大明的剑他是见过的,皆开双刃,可刚可柔。
冢原卜传说他的刀不够狠厉所以才久久不能精进,这话也没错。户田势源从小生活的富田家本是越前大姓,武士出身的他习剑以来多是和亲弟弟或侍从比剑,往往只论高下不分生死,所以剑法虽精却少了一份决断。
对于这一点他早就明白,所以还特意改姓户田脱离富田家。
“道长你刚才说起柳生一鸣,莫非此人去了大明?”冢原卜传当然记得,柳鸣一生正是休丰法师从大明游学时带回来的弟子,若说柳生一鸣在弑师后去了大明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是,他本名柳鸣生,贫道此来正是为寻其遗物。”白玉京又直言不讳地说道:“三年前本托付浅间神社坂上神官爱女坂上樱子回富士山寻找遗物,只是三年来杳无音信,贫道这才不得不孤身渡海而来。”
“可惜等贫道到了富士山才知道有人杀了坂上樱子带走了柳家遗物,贫道只好再次东行。”
冢原卜传突然哈哈大笑:“莫非道长认为是老朽杀了其人?”
他这话一出,户田势源顿时色变,他原本以为白玉京只是来寻剑圣论剑,相互切磋交流,现在看来似乎另有其因,难道真要动手分个生死不成?
白玉京神色平静,缓缓说道:“剑圣多虑了,只是坂上樱子等三人死时浑身上下无一伤痕,亦非中毒饥寒而死。贫道听闻剑圣有一门绝学能令人寿终正寝,特来相询。”
他的话才说完,户田势源和北原千秋顿觉亭中温度似乎冷了几分。那冢原卜传刚才还开怀大笑,这时脸色却是变得冷若冰霜。
“是九野泉和你说的……”
冢原卜传说起九野泉三字时似乎语气都有些变了,“怪不得,大和国春日大社的泽仁主祭会死在你的剑下。阁下,你可知他是我一生之中难得的故交之一。”
原先还称呼道长,此刻却是异常生分得称呼阁下了。
白玉京脸上神色微变,还没有说话,就听冢原卜传继续道:“其实你若不来,老朽未必会为其报仇。但今日你既然来了,老朽也不得为为其向你讨个说法。”
“当然,你若想要见识老朽那门‘秘剑’就看你是否有那本事了!”
白玉京摇头,话已至此,也罢,就见识下这位日本剑圣的手段。蓦然他又想起九野泉,莫非当时他就想到了今天这一幕?不过,纵然如此,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区区日本弹丸之地,有谁能拭其锋?
而白玉京正想着的九野泉此时正偷偷潜入了鹿岛神宫,来到后山一座阁楼。
阁楼上一名丽衣女子正在画画,突然见到登上楼来的九野泉,刹那整个人都呆住了。手上的画笔也瞬间洒落在画纸上,原本已经画好的雪山顿时一片模糊。
正如她的心,也是各种念头交错不堪。
………………………………
第一篇:人道篇 第一百二十七章:相逢道不尽,到死缘方休。
“你……你怎么还敢回来?”
良久,女子的心才平静下来,只是脸上神色还有些担忧害怕。
“小町,我……”九野泉来之前曾想过会面时的情形,但偏偏心中有千言万语怎么也说不出口。又听那女子叫道:“你赶紧走,我不想见你了,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了。”
而九野泉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我好想你” 四个字也瞬间仿佛鱼刺一般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看着女子眼中盈盈泪光,不由自主地冲上前去抱住了女子。
此时,女子再也控制不住,满目泪水喷涌而出。只是她还是挣扎着想要推开九野泉:“你怎么就回来了,师父他知道了你就没命了。”
“小町,我,我实在是太想你了,自从离开神社后,我日思夜想都是你。只要能再见你一面,就算让师父杀了我又如何?”九野泉感觉到女子浑身的颤动,不由抱得更紧了。
“这一次我回来就不走了……”九野泉看着被泪水模糊了妆容的女子,安慰道。
女子却似乎被他这句话吓到了一般,重重地推开了九野泉。“师兄,你还是走吧,我终究是别人的妻子。你再不走,被人发现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九野泉也似乎被她那句别人的妻子给激怒了。
“江户小次郎他已经死了……”九野泉的声音都大了几分,“你本来就该嫁给我的,是师父他偏心,明明你爱的人是我!”
女子听完神色蓦然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是你害死了他?”
九野泉见她误会了,连忙道:“小町,我没杀他,他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
“他,他为什么想不开,还有那时候你不是都被师父逐出宫去了,你怎么知道他是自杀的。”女子眼神迷离,似乎不敢再相信九野泉的话。
“小町,你要相信我,真不是我杀了他,甚至是他想杀我。”九野泉满目神情,语气诚恳:“自被师父赶下山去后,我不敢在鹿岛浦一带逗留,就先去了江户家的水户城落脚。”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下看着女子缓缓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上来找到了我,甚至要和我一决生死。说句心里话,我虽然恨他,但我怎么敢杀他,毕竟是多年同门师兄弟。”
他又看到女子似乎还有些不相信,连忙道:“当时我刚被师父逐出宫去,若不是小町你帮忙求情,我早就死了,所以我哪里还敢和他动手,更何况水户城中的武将江户一潢还是他的叔叔。”
女子这才信了几分,“但他怎么会自杀呢?”
九野泉欲言又止。
女子看他这般神情,脸色又复惨白三分,娇弱的身躯也为之一颤,“他……他知道那晚上的事了?”
九野泉不敢欺瞒,只好点了点头。
女子见九野泉点头不由浑身无力,瞬间瘫坐在地。九野泉唤了一声“小町……”正欲上前扶她时,女子尖声叫道:“你……你别过来……”说完,整个人如疯了一般,从头上取下发簪,指着白皙的脖颈说道:“你走……原来是我害了他……”声音哽咽,几近崩溃。
“都是我的错,我那晚不该喝多了清酒……若没有那晚,师兄你也不会被逐出宫去,他……他也不会死……”
“小町……你放下簪子,这不怪你,只怪师父他偏心,江户小次郎是出身江户的武士,我只是他捡来的孤儿……”九野泉一边安慰着女子,一边尝试着向她靠近。
但他才挪动一步,那女子就叫喊道:“你走……都是我不好,我是个不知羞耻死有余辜的浪荡女子……”
九野泉看着女子的神情越来越癫狂时也不由暗暗着急,就准备强行制止女子的时候,阁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略有些急切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小妹,你怎么了?”
不好,是彦七郎。
不等九野泉从一旁窜出去,彦七郎已经“噔噔噔”上了阁楼。
“是你……你还敢回来!”彦七郎一上楼就看到了九野泉,“怪不得,原来天朝剑圣是你带来的!”早在几月前,他就收到父亲记名弟子北畠具教的书信,说九野泉跟随了天朝剑圣,说不定会上门挑衅。
那时候他对所谓天朝剑圣还有些不屑,心知九野泉再不智也不至于带那位天朝剑圣来神社捣乱,毕竟其他人不知道他父亲的厉害,九野泉还能不清楚吗。
“我早该料到的,你让天朝剑圣来此就是为了拖住家父,好趁机夺走小妹……”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拿着簪子对着自己脖颈的女子,不由更加愤怒:“九野泉,你个畜生!何至于此,要令我小妹以死相逼,你才肯罢手!”
他却是一时分心未曾注意到女子近乎崩溃的神色,就怒而拔剑,朝九野泉斩去。
“不是这样的……”
九野泉来不及解释,因为彦七郎虽然剑道天赋算不上特别好,但毕竟是剑圣冢原卜传的嫡子,几十年来学剑,剑法之精湛也不逊色九野泉几分。更何况此番含怒动手,剑法之狠厉更添三成。
九野泉若痛下杀手,彦七郎怕是难以抵挡,但此时的他早就因为那女子意欲自寻短见而乱了心神,哪里敢直面彦七郎之剑锋!不由自主地向后一滚,又被彦七郎连绵不绝的剑光逼迫地撞开窗户,逃出阁楼。
彦七郎得势不饶人,也一跃而下,手中太刀向着九野泉当头砍下!
九野泉再担心那女子一时间也没其他办法,只好拔出了腰间的太刀,如云横秦岭,双手持剑横着架住了彦七郎这力达千钧的一剑。
两人同为剑圣冢原卜传的弟子,几十年来交手上百回,各自都熟悉对方的剑法。若是寻常切磋,九野泉并无把握在百招以内胜过彦七郎。但是若生死相搏,他还有机会在短时间内斩杀彦七郎。
只是,彦七郎此时欲杀他,但他哪里敢杀了彦七郎,他的师父剑圣冢原卜传还在此地。他虽然知道白玉京上鹿岛神宫,以他师父的为人肯定会为了那位春日大社的泽仁主祭报仇,两人十有八九会一分高下,决个生死。
但谁胜谁负,他确实不知!
可不痛下杀手,小町若自杀了怎么办?
九野泉一时两难之际,阁楼中的女子蹒跚着起身,走到画室后面隔层中,取出一只玉箫。这是江户小次郎的玉箫,她还记得结婚那晚,江户小次郎为她吹曲,而她唱着优美的歌谣。
她那晚就暗暗发誓要在心中彻底放下大师兄,可是听闻九野泉每日埋醉,她不由为之担心,心里也总有些酸楚。那一晚,若她没有陪九野泉喝酒,怕是一切都不一样吧?
是我害了他们……
女子从画桌上拿起裁纸的小刀,朝手腕划去,瞬间鲜血染红了整只玉箫。
于此同时,白玉京和冢原卜传出了鹿园,一路朝后山而去。
鹿岛神宫后山临海,是一片陡峭的山崖,崖上树木参差,错落在乱石之间。户田势源和北原千秋二人看着白玉京和冢原卜传渐渐远去,他们的步伐明明不快,却仿佛咫尺便是天涯一般,山间小道随着他们的步子瞬间向后溜走。
二人各施轻功,却越追越远,几息时间就看不到白玉京等踪影。
………………………………
第一篇:人道篇 第一百二十八章:鹿岛当论剑,人间谁作峰。
白玉京自踏上日本以来,一路东行,也见识了不少神宫高手,剑豪浪人,虽然多不堪一击。但也只是与他而言,而今的他放在大明江湖不说数一数二,前三是必然。甚至白玉京自问相比当初决战于白云观之巅的素霓生与陆炳,他也丝毫不逊色。
在他看来,日本的剑豪其实不仅不比大明一流高手孱弱,甚至还要强悍几分。因为日本正值战国年代,诸国争霸,杀戮横行,每一位能成就剑豪的武士浪人基本都是杀人盈野的人物。
等闲江湖一流高手与之生死相斗,纵然武功招数更精湛,怕也多会命丧黄泉。
而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剑圣的冢原卜传,更是早就步入先天,虽多年未曾出手,但武功剑道堪称返璞归真。正如隐居乡下的张松溪,多年不入江湖,一朝登临武当便剑压群雄,无人能敌!
所以此时此刻的白玉京在面对冢原卜传时,神色虽然淡然,但浑身精气神无不集中。正如冢原卜传面对年轻的白玉京一般,浑身气息圆满如一,显然也是万分凝重。
毕竟狮子搏兔都知用尽全力,何况孰狮孰兔还是未知。
冢原卜传取下腰间的太刀,其不愧是剑圣,纵然多年不出剑亦是剑不离身。
“阁下先前曾言,老朽手中之剑过于狠厉。但借贵国一句古话,慈不掌兵,此兵者亦兵器也!不杀人何以持剑,不见血何以拔剑,我辈剑客生斯乱世,自以手中之剑斩尽敌寇之头颅,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冢原卜传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温柔地擦拭太刀之刃。剑身暗红,如饮人鲜血,刀刃洁白,似灼人眼目。
白玉京也拔出长剑,屈指轻弹剑身,剑身光芒如一泓清泉荡漾。借着剑吟之声,高唱道:“高歌弹剑三更月,坠絮飘萍万里烟。我是狂人能进取,亦如狷者不为先。”
冢原卜传听了哈哈大笑:“故此理也,敢不为之!”却是先出剑了!他终究是老了,所以才会借慈不掌兵之说来激励自身,有死无生,为的就是恢复少年心态,如狂者进取,在短时间内击败白玉京。
不然,纵真气圆满周身不漏,相比气血损耗后恢复能力肯定比不上白玉京。
而白玉京也是明白他的意思,本来他最好的方式就是如狷者不为先等冢原卜传气血不足时便能更好的击败对方。但作为一个顶尖剑客,他无疑是骄傲的,所以他才会高唱我是狂人,亦如狷者,可以进亦能退,正应了他说的大明之剑乃君子之剑,剑开双刃,一阴一阳,一刚一柔,能屈能伸。
伸则高歌弹剑举杯对月,屈则坠絮飘萍随浪逐烟。
所以在冢原卜传出剑的刹那,他也是迎剑而上!
青萍剑与太刀交织在一起,虚空中隐隐传出阵阵雷鸣之音,剑光交接,绚若电芒。这一交手,二人都瞬间明白,对方都已经走到了先天的尽头,精气神三花聚顶,圆满如一。
到了二人这等地步,所谓剑法招数都是羁绊,他们随手一招一式都几近乎道,完美无缺。
唯一有别的是,二人出身不同,见过的世界,接受的世界也随之不同,自然各自剑法着重不同。
冢原卜传先从生父卜部觉贤继承“鹿岛中古流”,又从养父冢原安干学得“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生于乱世,扬名于战国,可谓继往开来,集上古中古剑道之大成,所以才能生涯不败。
而他的剑道正是秉承着战国的杀戮,就如柳鸣生一般,却犹胜柳鸣生。他仿佛就是武甕槌大神降世,掌握着雷霆,刀剑的力量。天之罚曰雷霆,人之罚曰刀剑,两者皆为惩戒杀戮而生。
所以冢原卜传的每一剑都如风吼云怒,雷霆万钧,纵然是白玉京在正面交锋后也隐隐不支,这个看起来已经老朽不堪的瘦小老头,体内蕴藏着堪称当今之世最狂暴的力量!
而白玉京出身道教,又以张松溪的八景存思法步入先天。八景八象,皆言自然。所以,白玉京承天之广,得地之厚,万物容纳于心。再看他的剑飞来飞去,无影无踪,作云作雨,如虎如龙,可谓穷尽变化,转展无穷。
一时间,竟然旗鼓相当。草木摧折,剑痕交错,乃至声声剑啸吹散崖顶之云,泄露下一片金色阳光。
等户田势源和北原千秋赶到时,根本不敢靠近百丈。
只隐隐看见冢原卜传笼罩在赤白剑光之中,如龙蛇起陆,雷电行空,在空中地上横来直去,身影与剑光来回折返仿佛划出一道道“之”字。所经之处,摧枯拉朽,无不纷纷碾做尘土。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之太刀吗?”户田势源惊骇地看着这一幕。
一之太刀,在日本就如少林的易筋经达摩棍一般,乃是战国时代最为高深精湛的剑法之一。据说乃是日本剑道之祖饭筱长威斋家直的弟子百人斩尚胜创造,后传于冢原卜传,得以发扬光大,名传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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