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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大门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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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地里,京城大小官员已是炸了锅乱了套,有小三分之一的官员都被锁拿入狱,几处狱房人满为患,大家甚至不知道所犯何事,余者人人自危,相互打探一番无果后,很快就被勒令回家待命,之后居所之外和街面上都被兵丁封锁,严禁出门。

    这是上半夜的情况,而下半夜里天降春雨,淅淅沥沥,非但天上风云突变,城里情势更是陡然急转直下。

    判乱发生了。

    第二条,凌晨叛乱。

    后半夜,本来没有受到波及的官员和大部分百姓都已在惊疑中睡下,却被隐隐传来的喊杀声惊醒。

    随后绝大部分官员家中都进驻了士兵,官员和家眷被集中到一起不准擅自行动,全城更是实行宵禁。

    这时部分地方终于出现了反抗,厮杀声时有所闻,尤其是皇宫所在方向有火光冲起,呐喊声越来越大。

    地面上雨水流过,其中夹杂着红色血迹,空气中有血腥气迷漫,细雨浇之不息。

    再往后,中平城内各处都出现了不同规模的打斗,夜色中分不清阵营的士兵在雨中拼杀,发觉情况不对的一些官员与大户的家丁护卫也开始和看守军兵冲突火并起来。

    尘王朝都城中平惊变大乱。

    这次事件,后世史称“红尘之变”。

    第三条,事实真相。

    华澜庭得到消息时,事变已过去了一天多,经过时间的发酵,加上总有人逃了出来,另外就是不同势力通过各种渠道或主动有心或经过分析加工后的传播扩散,叛乱的内情已被部分揭开。

    是的,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叛乱,主角非是别人,正是清远侯岳业!

    事实真相就是,庆云帝为夺回大权整肃朝纲,与清远侯岳业定下苦肉计,假意发现清远侯叛国罪证将他和党羽拿下,通过拖延时间让各方势力暗中角逐,诱使忠于和心向后党、与庆云帝一方离心或骑墙两面倒的官员浮出水面,计划收网时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再以简拔出来的亲帝党官员和清白士子替换,从而达到清洗后党、巩固皇权的目的,以一时的朝野震荡,换来庆云帝大权独揽、国家长治久安的局面。

    此计本已接近成功,真身在外的清远侯在前半夜如约收网,其手中经多年培植掌握的神机营、神策营数千官兵突然进城,联合负责京城防卫的九门提督府卫戍人马按名单抓人,后党一系不察之下大多落网。

    然而,清远侯居心叵测,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之前所为竟然是虚与委蛇!

    至下半夜,就在庆云帝坐镇皇宫,在紧张中静等捷报的时候,清远侯骤然发难,指挥手下神机、神策两营攻打皇宫,而庆云帝直掌的天庆卫和天云卫中也有半数倒戈相向,参与了反叛,若非两卫其他人马和禁军殊死救驾,庆云帝早已被擒。

    既便如此,忠于庆云帝的护卫们寡不敌众、死伤惨重,皇城内血流成河,人数越来越少,形势岌岌可危。

    这时,一队人马及时赶到,从外杀入,数量虽不过千,但人人身手高强,武艺精湛,并且经过训练配合默契,这才救下庆云帝,但最后也只能堪堪困守皇宫内城,外面四周已被叛军占据。

    这批武林人士是皇叔东清王暗中培养训练的皇家秘密力量天都卫。

    一直以来,外界只知道庆云帝和其弟,也就是后党领袖西泰王不和,而先帝庶出的北晏王和皇叔东清王为保全自身,一经商一好武,都不问政事,非庆云帝一系,加上南安郡王长期戌边保持中立,所以世人多以为庆云帝势力单薄,形同傀儡,只近些年才有了些收权之举。

    实际上,北晏王和庆云帝自幼在宫学中交好,后在庆云帝登基后才表面上疏远。在庆云帝暗中支持下,北晏王专于经营其商业网络,其实是负责京城之外和对他国情报系统的打造。

    而皇叔东清王好武和常年云游在外不假,但他秉持正统的嫡子继位的理念,心向虽势孤但身为先帝长子的庆云帝,看不惯争位失利但为太后和皇后喜爱、嚣张跋扈的西泰王。

    先帝驾崩后,由于多方掣肘,有后族支持的西泰王最终没能如愿登顶,但在朝中权势日渐坐大。

    东清王为防意外,在和庆云帝商量后,利用自己在武林中的影响,一手秘密建立了天都卫,终于歪打正着,在这次清远侯叛乱中发挥了作用,也算是庆云帝命不该绝。

    此刻,庆云帝坐在日常起居的养心殿东暖阁卧榻之上,神情落寞,脸色灰败,六神无主,惊吓是一方面,被他宠信视作心腹依仗,并委以重任的岳业之反,对他的打击太巨大了。

    眼望着门上悬挂的“勤政亲贤”匾额,庆云帝目光呆滞,无力地问坐在一侧的东清王:“皇叔,情况怎么样?朕,该怎么办?”

    东清王眉头深锁,说道:“圣上要打起精神啊,您是主心骨,这副模样,叫大家如何能有信心合力摆脱困境?”

    庆云帝看着东清王:“生机出路在哪儿?狼子野心的岳业,枉朕如此信任于他,托以大事,贼子乱臣,他这是为了什么?”

    东清王说:“叛军势大,中平内外应该都被其掌控了,虽打退几波进攻,但岳业肯定还会调集兵力猛攻,宫中力量和补给支撑不了太久。”

    “为今之计,只能是夜里臣率天都卫保护圣上全力突围出城,能带上的也就几位在宫里的年幼皇子,其他人可能就顾不上了。”

    庆云帝苦笑,茫然道:“冲的出去吗?出去了又去到哪里?”

    东清王沉声道:“以臣之能,再找上几名死士假扮圣上,分散叛军注意力,护您周全应无问题。”

    “岳业其意不明,按说以京师这些兵力,并不足以让他自立称王,不论以后哪路勤王大军杀到,都能碾压叛乱。”

    “所以臣以为,岳业必与朝内其他人或周边之国有所勾结,内外合谋颠覆我朝。”

    “应该不是西泰王,我来的时候西泰王府方向也是一片混乱,攻击皇宫的队伍中也没有后党和神锋营的人。”

    “如果属实,西泰王或者被抓,或者逃脱后会去往西峪关,这一路虽是血脉国戚,但只要西泰王还在,咱们却是指不上,不能冒这个险。”

    “平南大营是岳业的根据地,他父子同心,南方肯定是失陷了,也许岳业打的就是在南方称王割据,做一方霸主的主意。”

    “北方的佟国公当无问题,可以投奔,唯一担心的就是恒王朝定会趁机南侵,如果岳业与之暗通款曲。到时我们就会腹背受敌。”

    “东边的南安郡王一向明哲保身,但臣相信他忠于圣上和我朝。臣以为圣上应当取道向东,以东域之地和十数万大军为依托,联手北方佟国公,逐步镇压叛军、收复失地。”

    “民心舆论会站在我方,各地州城府县也不会全都归服叛臣,尽管难免四面风烟,但圣上还年轻,经此挫折,假以时日,必能再度中兴我大尘王朝。”

    听了这番话,庆云帝心里好过了一些,振作起精神,想想又问道:“唉,后事再说,只怕岳贼也能想到这些,即便杀出皇宫周边也会重兵围追堵截。”

    东清王笑笑:“圣上有所不知,臣下一身修为已瑧化境,要不是急于救驾刚才显露了功夫,岳贼当有防范,加上臣一人分身无术,不得不时刻守在圣上身边以策万全,臣完全可以只身刺杀岳业,说不定到时叛军群龙无首不战自溃,此危局自解。可惜啊。”

    “不过如果事不可为,只保圣上一人逃出生天,这个把握臣还是有的。所以,圣上大可放宽心,臣可以少得道几年,也要护圣上光复我周氏天下。”

    “我已令麾下多名高手突围出城,一是向外公布岳业造反谋逆的真相,二是向各个驻军重镇,特别是佟国公和南安郡王告急,请他们立即发兵勤王。”

    “圣上且休息养神,待臣下去安排夜间突围之事。”

    两叔侄这里计议逃生,叛军总部,清远侯府里,清远侯岳业也正在沉思。

    一夜动乱之后,都城里渐渐恢复平静,叛军已控制了除皇宫内城外的所有区域,零星抵抗不足为惧,但岳业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经营图谋了数十年,虽然事情进展总体上按计划和步骤实现,但控制中平只是第一步,而且还是有所纰漏和出了意外,这让他感到不安,心中阴影浮现,挥之不去。
………………………………

第95章 都不知情

    岳业揉了揉酸胀的额角,喝了口面前已凉的酽茶,抬头望向皇宫方向,似乎想透过屋顶重檐,看到那位九五至尊。

    庆云帝还真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一如自己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一样。

    别的地方都在次要,集中了优势兵力,却没拿下皇宫捉住庆云帝,这个意外让岳业大为光火。

    就象好好的一幅水墨山水,最后也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手抖笔滑了,留下一团淋漓又刺眼的墨迹,一处败笔可是会导致整个创作失败的啊。

    再涂,只会越挘胶凇

    庆云帝的这一手藏的有够深。还有东清王,出现的真是及时,不但展现了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还带来了一支战力强悍的队伍。

    这叔侄俩的关系似远实近,看来庆云帝并不完全信任自己,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关键时刻还是至亲靠的住啊。

    自己需要尽快和嘉儿说明情况,景儿也要从速找到,辛劳筹划大半生,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两个儿子。

    至于庆云帝,哼哼,困兽犹斗罢了。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他有暗手准备,我就没有后手应急吗?

    等从平南大营秘调的五千精兵全部到位,这些攻城战和野战俱强的虎狼之师,可比很少实战的神机神策两营强多了,用不了几个冲锋就能攻克皇城。

    但这里却又出了纰漏。

    五千人本该已在京郊集结待命,但由于受南方多年未遇的罕见雨雪天气影响,目前只有几队数百人按时抵达,使他不得不只能依靠京师军力发动兵变,这才让庆云帝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想到这里,岳业拿起桌上一份军报又看了一遍。这份军报是平南大营八百里加急于叛乱当天送到兵部的,被他命人压下,没有上报朝堂。

    这是一份报捷军报,说的是北晏王在靖王朝的密谍获得了对方军队重要调动情报,平南大营以雨雪天气为掩护,大军尽出,奇袭成功,大破敌兵,斩敌无数,靖王朝元气大伤,未来几年都难以复元,取得了一场前所未有之大捷。

    这是个好消息。平南大营暗中仍是岳嘉掌控,这必是他的手笔,有子武勇至此,岳业老怀甚慰。

    而且南方大本营稳固,他在此次叛乱中更加进退自如,将来以之为根据地,自己父子今后发展的想象空间就很可观了。

    接下来,岳业又把当前局势仔细捋了一遍。

    叛乱中,西泰王完全没有救驾的意思,而是在判明情况后,召集亲信,意图杀出城,去会合其嫡系神锋营。

    在岳业的授意下,叛军故意放走了西泰王,随后西泰王带领神锋营奔西峪关逃去。

    岳业认为留下西泰王得不偿失,没了西泰王的西峪关大军很可能倒向庆云帝,而有了西泰王,他必定会拥兵自重,甚至自立称帝。

    不管怎样,有匈奴在旁牵制,西泰王自顾不暇,自然无力干涉中原之局,等局面稳定,再腾出手来对付西泰王不迟。

    不提岳业继续如何布署,且再说回华澜庭。

    他在了解情况后,心里既惊诧又充满迷惑,一时踌躇不前,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名义上的老爹行事好不飘忽,被冠以叛国通敌的罪名之后,就在人们还将信将疑为之争论,不少人希望他能洗白冤屈的时候,他竟然以这样的实际行动为自己“正名”。

    姜还是老的辣。

    拋开是非对错先不说,清远侯在这个前面打击后党、后面兵变谋逆的过程中运用了苦肉计、打草惊蛇、将计就计、瞒天过海、声东击西、笑里藏刀、混水摸鱼、假道伐虢、假痴不癫等计谋,把三十六计演绎的出神入化纯熟无比,把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果然不亏是兵法大家。

    真让华澜庭油然生出“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你也要欺骗生活”的感叹。

    自己明显只是棋局中棋盘上一个被忽略不计无足轻重的棋子,偏生又不能置身事外,而实际上又实力被低估,还自以为是地在暗中做了不少或许真能左右局势的动作。

    现在从清远侯开始,各方都在或主动或被迫地翻开牌面了,不到最后一张,结果还不好说。

    问题是自己如何选择,是弃牌?跟牌?揭牌?还是偷偷换牌?亦或挘遗泼妫

    日光西斜,站在中平城外一处秃山矮坡的灌木丛中,远远望着上面有兵丁来往巡逻、刀枪反光刺眼的巍峨城墙,华澜庭陷入沉思。

    想了半天,华澜庭想明白一点,既然自己被裹挟其中,不管怎么做,最好能在梭哈之前先尽量摸清所有参与者的底牌,这样既便不胜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自己的优势在于只耍自己不揭开,就没人能知道自己的底牌。

    白天太明显,还是等晚上偷入城中,起码先见见岳业,他对自己这个“儿子”总得有几句实话吧。

    等夕阳降下最后一抹余晖,夜幕开启,华澜庭正要起身入城,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低微但整齐急促的脚步声。好奇之下,华澜庭轻轻移过去察看。

    举目观瞧,夜色中一队队黑影正在快速动作,很快一个个帐篷被搭建起来,形成了一座简易的营盘。说是简易,看样子怕不是也容纳有几千人。

    华澜庭心中升起问号,这是哪方面的军队,是从城外开来的,是附近府县的勤王之师?还是岳业布署的外围守军?营中并没有升起主将旗号,华澜庭决定先去探察一下。

    军中守卫十分严密,但这难不住华澜庭,沿着帐篷和各种防守障碍物,匿形潜踪几个起落,他就来到了中军大帐左近。

    挑了一个位置藏身,华澜庭在晦暗的月色下,向偶有人员出入的帐门张望过去,借着门帘掀开的一瞬,他看见桌案后端坐一人。

    此人华澜庭虽没真正见过,但他不但一眼认出,而且还应该并且必须熟识。这员军将非是旁人,正是清远侯岳业长子,他的大哥岳嘉!

    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邂逅。

    岳嘉不是应该远在平南大营吗?为什么出现在京城之外扎营?难道是他父子联手一里一外、一明一暗,以保叛乱成功?不错了,一定是这样。

    这两个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本应最为至亲至近之人,印象里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以忠君爱国、强军佑民为家训的一家,如今转眼间父兄就变成了面目狰狞、谋反叛国的白脸奸佞之辈。

    艾玛,这场历练游戏的设定真心不赖呢。这是考验自己吗?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三人成虎效仿司马懿父子篡汉灭魏开新篇?还是大义灭亲、划清界限,单枪匹马力挽狂澜于即倒青史留名照汗青?

    有点意思哈。

    华澜庭在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脑补画面,这时帐帘落下,他下意识闭眼以灵识扫了过去。

    这个距离上,以他之能,帐中情况可以说是历历在目,犹如亲见。

    只见岳嘉微蹙眉头,站起身来,左右踱步,唉声叹气,似有心事难以委决,尔后手抚平放在桌面上佩剑剑鞘,嘴里自言自语道:

    “父亲啊父亲,您这倒底是何意?我本在大捷后担心您的安危,决定私自回京,想着助您一臂之力,没成想竟听到这样的消息,见到如此局面。”

    “是有人勾陷还是为人胁迫?我不相信光明磊落的您会做出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大逆不道的忤逆之事。”

    “我岳家忍辱负重一时,不能背负这样的骂名,让我找出泼脏水的小人,必杀之!”

    “嗯?”华澜庭微咦,不对啊?听岳嘉之意,他并不知情,其中果有隐情。

    听其语气,不似作伪。华澜庭也不相信岳嘉能察觉他的存在,故意说出这番言辞来。

    不用再猜疑了,总是要见面,当面鼓对面锣说清楚最好。

    华澜庭闪身,挑帘而入。

    门口左右卫士只觉眼睛一花,一阵轻风拂过。

    帐里传出来岳嘉的喝问:“什么人?”

    两人连忙就要闯进帐中,却发现推不动帐门。

    大帐之内,华澜庭定了定心神后,叫出了“大哥”两个字。

    岳嘉看清不速之客的面容,脸上表情先喜后惊,脱口叫道:“岳小景,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你从城里来?”

    华澜庭直接无视了岳小景这个亲热称呼,记忆中岳嘉一直热衷于给岳景起各种绰号,他指了指门外说:“大哥,说来话长,容我坐下细说。”

    岳嘉会意,冲外喊道:“你们两只不用进来,我没事,在门口守着,非要事不准打扰我。”

    岳嘉先是过来一把抱住华澜庭,随即松手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华澜庭几眼:“小景子,两年多没见,个儿没见长啊?倒是壮了不少,哥还以为你这段日子受苦了呢?”

    华澜庭作苦笑状:“你和父亲倒是洒脱滋润,什么事儿都瞒着我,这些日子我虽有奇遇,可也没少奔波受罪。”

    听到父亲两个字,岳嘉脸色一变,拉过华澜庭直接席地而坐,盯视着他说:“其他的先不说,我且问你,你是从城里来的还是……”

    华澜庭也正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是刚赶到,听到传言后,我想混进去查清真相,正好碰到你在这里扎营,开始我也还以为大哥你……”

    岳嘉注视华澜庭半晌,长长出了口气:“我相信小弟你不知情,我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我总觉得父亲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你想,果真如此,他老人家怎么会连我都瞒过?”

    华澜庭同样注视岳嘉半晌,最后也长嘘一口气,从直觉感应、神情做派和心跳呼吸等几方面综合判断,他确定岳嘉没有撒谎,他对叛乱之事同样在事发之前毫不知情。

    这样的话,事情就变的愈发的扑朔迷离有意思了。
………………………………

第96章 兄弟同心

    华澜庭说:“哥你先别急,咱哥俩儿拣紧要的先把事情梳理一遍,分析一下,我先说。”

    岳嘉欣慰点头:“景景,你长大了。说的不错,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刚才是有点儿失了方寸。”

    “父亲常说要每临大事有静气,从军临阵者,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发生什么事都要勇于面对。你说吧。”

    华澜庭想了想,先问道:“行苦肉计打击后党这件事大哥你是知道的,对吧。”

    岳嘉回答:“对,我知情,也赞同。”

    “因你没有从军参政,而我一直随父戍边,所以没让你参与。”

    “那时的安排是让暗月卫送你出城,护你到大歧匈奴王城取出父亲早年发现的一处宝藏,一为远离是非之地,二为锻炼你,第三也是以防万一,有你和财宝在,即便政争失败的很彻底,岳家仍可延续发展。”

    “谁知暗月卫中出了奸细,据事后所查,应该是西泰王安插的钉子,以至你遭到追杀,后来知道你大难不死,但多之持续查找,却再没你的行踪。”

    华澜庭点点头:“我没事,而且还有奇遇使得武功大进,宝藏我发现了,后来还去了趟文斓,具体的大哥你先别问,还有惊喜,我会慢慢告诉你。”

    岳嘉笑了:“行,哥不问。你小子从小就是头倔驴,打着不走,推着不动,不想说的事,打死你也不讲,不打死你你也不说。”

    “看出你功夫大进了,连我这大帐都说进就进,不过等闲了可要对哥一一道来。”

    华澜庭成功将自己的事先糊弄过去,接着发问:“大哥你又怎么会来到京城?”

    “北晏王收到靖王朝兵力调动路线密报,正逢南方突降雨雪,我见机不可失,率军出击,取得大捷。此战后,南方边境可保数年无虞。”

    “有此大功在身,我担心父亲这边局势,这才敢决定违规离营,只要帮父亲助圣上掌握大权,以后追究起来也会从轻。”

    “我知父亲暗中调兵北上,即将动手清洗后党,一路轻骑简从疾行,而这支部队受天气影响晚了一天才到,我正好赶上他们,接管后知道了中平之变,刚扎下营盘你就来了。”

    “幸好天佑我大尘,如果这五千精兵按时就位被人利用,形势会更加不堪。”

    华澜庭追问:“大哥可以完全控制这五千人吗?”

    岳嘉说:“这五千人都是跟随父亲多年的亲卫,与我也相熟,我自问可以。”

    “先期抵达的主将和副手两人入城后至今未归,行前留下的命令是收拢后队,集结待命。”

    华澜庭面露忧色:“中平发生叛乱是不争的事实,现在传的最盛的是父亲借缉拿后党之机发动兵变,如今圣上被困皇宫。”

    “当务之急是搞清状况,是另有其人假借父亲名义动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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