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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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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听蝉身后凭空出现了一道虚影,这虚影身长丈余,生有八臂,横眉怒目,张牙呲口,竟是一个八臂罗汉!这八臂罗汉与听蝉一起出掌,于是一击十掌,十掌一击,拍向了楚江开。他竟想借这一瞬之机重创乃至斩杀楚江开!
然而,楚江开提前醒了过来。十掌落实,击碎的却是一朵青莲。
那朵青莲破碎成风尘碎粒,无风而散,楚江开却安然无恙。
底下众人先是震骇于听蝉的八臂罗汉虚影,还以为是天神临凡,上仙附体。而楚江开把自身化作一朵青莲,更让众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就连三大门派的掌门,也都吃惊不已。胡究一讶道:“这……就是传说之中《青莲诀》里的‘青莲幻身’么”
凌霄心中也是震撼不已,他暗自叹道,“果然,这楚江开除了《太白剑法》,还会《青莲诀》中的其他武功!”
于是,《青莲诀》的传闻,瞬息成真!楚江开不仅有太白剑,他还有《青莲诀》!
而擂台之上,听蝉同样大吃一惊,他万没想到自己两大绝技一齐施展,竟没伤着楚江开分毫!听蝉先机已失,他知道楚江开一旦展开《太白剑法》,他便再无机会。
果然,楚江开剑势如虹,一句诗接一式剑。听蝉面对连绵不绝且毫无破绽的《太白剑法》,再也抵御不住。只十几招下来,他僧衣上便被太白剑刺破了数个口子。听蝉只得认输。
如此一来,不仅底下众人倾服之至,各大掌门也都彻底看清了楚江开的实力。当今江湖,只怕无人可胜了。
凌霄虽然也有所忌惮,可如今这楚江开是他天人派的客卿,他却先不必为此烦恼。而胡究一的心里,就颇为无奈了。他虽知楚江开之强,却万没想到他的剑法竟到了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师弟何癫不是他的对手,魏尺木,也不行。
若说听蝉与楚江开之战是惊心动魄、生死毫厘。那花溅泪与慧心师太的比试就显得有些格外赏心悦目、畅意通怀了。《拈花剑法》遇着《秋风落叶掌》,花叶碰撞、分开,把弧度的美演绎到了极致。再加上这两人都是体态俊美之人,非但底下一众人等都看得痴了,就连比武的二人,似乎都沉浸在了对招之中。
花溅泪不仅仅会《秋风落叶掌》,儒教本就以剑法闻名,花溅泪更是根据自身,悟出了一套剑法。修习武功难,自创武功更难,这需要宗师级的悟性!花溅泪却是天赋异禀,他才如此年纪,竟自悟出了一套《惊心剑法》。
这剑法完美契合了他自己的身体与性情,这是美与杀之间、爱与恨之间交替转换的剑法,虽然尚不成熟,却也有不小的威力。峨眉派的《拈花剑法》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武功,而在境界上却正好小输了这《惊心剑法》一筹。盖是因为这“拈花”二字讲究的是怜、是惜、是有情。而“惊心”二字讲究的却是“有情化无情,无情却有情。”《拈花剑法》此番就像是被栓了笼头,在《惊心剑法》面前施展不出全部的威力来。
于是,花溅泪出乎意料得赢了。这很是侥幸,却也是他的实力。
至于魏尺木与何癫,他们毕竟技高一筹,分别赢了青城派长老东郭先、道教峨眉派长老严路道长,双双出线。
再往后,花溅泪遇着了何癫,就没有那么好的气运了。无论是《秋风落叶掌》还是《惊心剑法》,都对何癫起不到关键的作用,两人功力的差距让花溅泪止步四强。可这已经足够让他轰动武林了,尤其是他自创了一套剑法!萧下也很是满意,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魏尺木本想先遇着花溅泪,在最后再遇着楚江开,没想到两人却提前相遇了。
魏尺木这次却不打算如之前那般磨磨唧唧,他也不想面对那无休无尽的《太白剑法》。
“楚兄,你我一招定胜负如何?”魏尺木这样打算着。
楚江开并没有小瞧他,魏尺木能胜到现在,绝非侥幸。
“就依魏兄所言。”楚江开淡然而道。
两人在台上谈笑风生,底下众人却是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彩衣女子言道:“呀,这人竟想着一招能胜楚江开,真是不知羞呢。”
这女子一旁,一个白衣男子,腰里别着一柄折扇,他摇头道:“这魏尺木连胜四场,也有些本事,不可小觑。”
那彩衣女子一手指着那男子腰间的折扇,坏笑道:“那临公子,要不你我赌上一回?唔,就赌你这把铁扇好了。”
那白衣男子摇头道:“我才不上你的当。”
这两人竟是临家山庄的临书梦、临书染。他们两个本就一路乱逛,没寻着问君平,反倒是听说鄄城有大事,就贪图热闹,赶到了这里。先前擂台较多,问君平并不曾遇着他们二人。到了今日,问君平远远瞧见这一男一女,早就借故溜之大吉了。
台下黄贞、种林等人却担心了起来,当然,他们担心的是魏尺木,因为楚江开的实力实在太强。王荆连治疗内伤、外伤的药都准备好了。黄贞想对魏尺木说些什么却忍住了没有开口,只暗暗提着一颗芳心。张风尘、孙佩兰二人见魏尺木赢到了现在,也抛却了偏见,为他助威。种林、林重两个更是卖力。岳悬秋却是紧张非常,只希望他们两人都不要受伤。同样特别关注此战的还有罗伤、孔至、胡究一、凌霄。
魏尺木的最强一招,可能是全力施展的纵横术残诀“无隙”。只不过此招自损太大,不是生死之间他不会用。除此之外,便是《若水道》中的“黄河九曲”了。
魏尺木体内《若水道》运转,四周惊涛骇浪之声凭空而起。魏尺木宛如站在风口浪尖之上,那种掌握江川河流力量的感觉,油然而生。
各派都没有见过这种声势的武功,议论不止,就连楚江开也皱起了剑眉。只有胡究一从中依稀感受到了道门的韵味。
魏尺木一掌拍去,双掌之上水流窜动,犹如水质。掌势连绵九段,浪声此起彼伏,犹如九曲而下的黄河,气势滔天!
楚江开不敢怠慢,他双手持剑,低喝道:“天门中断楚江开!”
这一剑自上而下斩下,朴实无华,甚至动作弧度极慢。可当这一剑与魏尺木那一掌碰撞之后,楚江开手中的太白剑,忽而剑芒大炽,犹如日光!轰然巨响,仿佛有一道巨大山门,被滚滚波涛一举冲开!
这是两股水的力道碰撞,没有侥幸,不可避免。魏尺木的“黄河九曲”轰然崩溃,一连九段,丝毫不剩。楚江开那一剑之力也黯然失色,最终荡然无存。不同的是,魏尺木跪倒在地,吐血不止。楚江开却只是衣发凌乱,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处。
魏尺木还是败了,可他心服口服。楚江开那一剑太强,强到他无力阻止。黄贞等人见魏尺木重伤,都着了急,连忙将他救下,好在王荆早有准备,这才将伤势稳住。
楚江开也不好受,他全力击溃了魏尺木那声势极强的一掌,使得他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虽然他还有再战之力,却怕是连一半功力都难以发挥出来。比武还有一场,楚江开却无力再战。岳悬秋虽然知道楚江开赢了,却看得出他在强撑,怕是受伤不轻,也取了药帮他疗伤。
凌霄心中感慨,又叹息起来。他没想到这魏尺木如此强势,竟然能重创楚江开。这也要怪楚江开气运不好,先后抽到的听蝉、魏尺木都是劲敌,而何癫却一路轻松获胜。
凌霄与胡究一之所以同意建立比武争魁,茅山派仰仗何癫,而凌霄本来也有可对付何癫之人,却不太愿意暴露那人身份。楚江开的意外加入,让凌霄松了口气,便继续藏着那人。凌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魏尺木,重创楚江开,让他满盘皆输!
胡究一虽也感慨两人的交战,暗赞后生可畏。此时却与凌霄不同,魏尺木虽然没有赢了楚江开,却给何癫创造了夺魁的机会。甚至可以说,下一场何癫足可战胜楚江开。这场豪赌,是他茅山派赢了。楚江开是意外,魏尺木便是他的惊喜。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何癫主动认输了。何癫自问不是楚江开对手,他不愿乘人之危,索性认输,落个心底通透。至于盟主之位,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位子,不要也罢。他本来就是出来寻酒喝的,被师兄连哄带骗打了几场,没必要为此落下不安。
何癫就是何癫,行事不可以常人揣测。何癫认输之后便扬长而去,不理会众人。这可把胡究一气坏了,可他又不能怎样?胡究一只能腹诽不已,暗道这癫狂师弟坏他大事。
武林大会已然结束,楚江开夺魁,出人意料又实至名归。各派也都认可他的武功,于是武林盟主的位子便落到了凌霄的头上。
………………………………
第四十章 宣战绿林
这凌霄做了武林盟主,倒也能服得了众。若论山门、弟子,天人派可以说是武林第一派;若论武功、威望,他凌霄也算得上武林第一人。只有茅山一派大为不满,尤其是其掌门胡究一,心有不甘,不愿折人一头。
武林同盟成立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大肆揭露盐帮的一系列丑事陋闻,尤其杀手暗杀武林各派弟子一事。于是,武林同盟传檄江湖:
“苏州太湖盐帮者,本为挑肩之贩,流离之卒。既无牢根,亦少厚蕴。其人也,好狠喜斗;其性也,乖戾悭吝。然其蝇营聚众,驱而不散;狗苟结帮,恬而无羞。一旦逆天时而成气候,因地利而为祸端,便寻衅各处,侵扰万民。号作绿林领袖,实为九州之贼;名为草莽英豪,诚乃江湖之寇。其罪罄竹难书,其恶流波无尽。今我武林一脉,不忿其逆施之行,何惧其霍乱之威?我千百侠士,织刀布剑成网;百千肝胆,照夜明暗成光。我等愿歃血为盟,代天刑罚:纵是穿山越岭、极海穷涯,亦将除恶扶危,莫负师门所学;惩凶扬善,不枉侠义此生。此心献天地、祭宗祖、昭日月,不死不休!”
一纸檄文,风捎鸟传,遍及天下,武林同盟正式对盐帮宣战!而对盐帮宣战,便意味着对整个绿林宣战。虽然绿林各帮派彼此之间常有争斗,但毕竟与武林更远了些。他们都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凌霄高居盟主之位,已经开始部署各派的任务。胡究一心里虽然不甘心也不服气,面上却也只得听从号令。凌霄也明白,他不可能真正地命令胡究一做什么,所以凡事也多与其以及素与方丈商量着来。本来凌霄也想给胡究一做个副盟主或者特使之类的职位,可胡究一的牛鼻子脾气撅了起来,竟是一概不搭这茬儿。最终,萧下做了同盟特使,负责前线的下令及各派调度。
杜门、孔门、峨嵋两派、崆峒派等数十个大小门派的数百子弟,作为同盟的打头队伍,将先行挺进曹州。这些人皆由萧下一人统筹,负责搜集消息与试探虚实。凌霄、素与方丈居中接应,胡究一在后驰援。同时,武林同盟开始在鄄城杀捕绿林帮众。他们并不在意这些喽啰的生死,所以并不设计暗袭。武林同盟又自诩正义之师,便只在正式与绿林宣战之后,才有所行动。
孔至最是烦闷,他本就不想来什么鄄城,更不想去什么曹州,却偏偏加入了武林同盟,还给人当了先锋。这十几个弟子是他孔门的根本,他可不敢有半分闪失。与孔至所想截然不同的是罗伤,他本就因没有参加武林比武大会而感到十分遗憾,如今他可以借着这个打头阵的机会,大展身手,好让别人瞧得起他。当然,他眼中的别人只限于孔门,尤其是他的卓桃师姐。
而赵武极与凌霜仗两个,也是争着抢着要加入这先锋一行之中。他们在擂台上已经堕了威风,两人争了好些年的第一人却被花溅泪一举夺走,他们如何甘心在后面观望?何况赵武极还惦记着岳悬秋。
至于凌霜仗,更是奇怪。他自从败给了花溅泪,仿佛中了心魔一般,令他难以自禁,以至于他时常会想起那张修眉凤目的面孔。
同样中了心魔的还有佛教峨嵋派的慧心师太。慧心师太自小出家为尼,一向清心寡欲,学佛练武,已经三十多年。她比花溅泪大了整整十岁,可是她与花溅泪那一战,却让她几十年波澜不惊的内心产生了波动,如同一颗飞落的石子,荡开了无边的涟漪。在她眼中的交手,却变成了共舞,虽然那对招的确很美。慧心师太沉浸在对舞之中,早已忘记了输赢。所以,花溅泪赢得侥幸。尽管花溅泪的剑法小克慧心师太,毕竟功力还是差了一筹。
虽然如此,慧心师太也只能竭力掩饰,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敢泄露半分,更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可现在她因也在这先行众人当中,便时常能遇着花溅泪,这让她很是痛苦。
痛苦的还有花溅泪,当然他不是为情所困。花溅泪天生俊美,还甚女子,经常被人误当成女扮男装,或者故意调笑为女子。所以,他几年来很少出去走动,只在门中练武。门中的师兄弟知道他的厉害,都不敢造次。可自从花溅泪在武林大会露面之后,其长相、武功俱得男女青睐,许多粗鲁之人便在背后调笑他,言辞极其低劣不堪,偏偏他听得杀不得,如何不痛苦?
……
盐帮总舵远在苏州太湖、洞庭山处。自王仙芝攻下曹州之后,盐帮总舵及各地分舵便都派了大批人手去了曹州。武林同盟就在濮州鄄城,距离曹州极近。这两股势力所在之地,将会成为最前线的战场。
至此,绿林各帮派才知道这武林同盟的成立,是针对他们而来。而他们却没有提前做出任何防备事宜,绿林各帮派的势力还散居五湖四海。曹州首当其冲,可其所拥有的绿林势力却远远不足以对抗整个武林同盟。
鄄城乃至整个濮州的绿林势力在得知武林同盟向绿林宣战的那一刻,便纷纷撤离。其多数人撤到了曹州,鄄城的武林势力实在太强,他们不敢轻婴其锋!还有一些人未来得及撤走,便已被武林诸派斩杀殆尽。
绿林一时惊乱,如飞鸟投林。
楚江开与尚君长商议之后,认为鄄城武林同盟的矛头,最先指向的必是曹州一带的绿林势力。而且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打草军的主意,鄄城应无大碍。所以楚江开便与单家兄弟四人星夜赶回曹州。岳悬秋却是两相为难,她虽是武林中人,却不愿留在鄄城。而凌霄并不为难她,便同意她跟着楚江开也去了曹州。
问君平也离开了鄄城,因为临家山庄有两个人也到了这里。临家山庄出来追查的大部分人,都是根据消息搜寻,绕过了濮州。而临书梦、临书染这两个人却十分贪玩,被武林比武大会吸引到了鄄城。问君平不愿平白多出这份麻烦,索性也去曹州一趟,毕竟他是盗门之主。
魏尺木惦记着与袁子峰、云霰霰他们会合,也要去曹州。于是秦姑娘跟着问君平,种林、林重跟着秦姑娘,张风尘、孙佩兰跟着魏尺木,一行人都要去曹州。虽然张风尘有些舍不得尚君长,可曹州这场大事,她可不愿就此错过。
至于黄贞,她本来就是为了去相州寻了王荆再回曹州,只因遇着了魏尺木才耽搁了些时日,此番自然也选择了回去,只是黄贞没有选择与问君平、魏尺木他们众人一起。魏尺木不明所以,黄贞也没做解释,倒是王荆给了魏尺木一个“放心”的眼神。虽是如此,魏尺木心中依然泱泱不快,他又不肯多问,只得在心里胡思乱想。
……
武林同盟的成立,吃惊的不止绿林,还有田令孜。田令孜不过想让凌霄除掉楚江开,可凌霄非但没对付楚江开,反倒把其请为客卿,他自己还做了武林盟主。这直把田令孜气得咬牙切齿,想生啖其肉。
自古以来,朝廷对于武林的态度一直都是分而治之。因为历朝历代都知道这群所谓的侠客武夫、英雄豪杰,都喜欢“以武犯禁”,而这些恰恰是朝廷的大忌。对于绿林,更是常年打压。不说别的,单盐帮每年贩卖的私盐就严重影响了朝廷的收入。
田令孜几次派人质问凌霄,却都被他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其言语中还透露出这也是朝廷的意思。
田令孜自忖他不会做这等蠢事,但能代表朝廷的却不止他一人,还有当朝宰相崔彦召。
金銮殿上,田令孜寒声问道:“崔相,武林同盟一事,你可知道?”
“知道。”崔彦召知道凌霄扛不住田令孜的压力了,索性不再隐瞒。
“自古‘侠以武犯禁’,远从秦朝开始,便历代约束习武之人。如今武林千家合一,这等势头,比之秦末诸子百家更甚,只怕于国不利。”田令孜越说越气,仿佛只有他才是大唐忠臣,而崔彦召倒成了祸国殃民的罪魁。
“如今天下有变,自当从权宜之计。王仙芝出身盐帮,只怕背后多有盐帮的资助。武林与绿林自古不合,而朝廷又疲于草军。若武林能除绿林之害,于国怎会无利?”崔彦召反唇相讥。
“仅凭崔相一人猜测,便让这八百年武林千家合一?绿林虽与朝廷有隙,却未公然反叛朝廷,若是武林一统江湖,终将尾大不掉!”
崔彦召怒极反笑:“一个王仙芝就已令朝廷吃痛,如今冤句黄巢也已反叛。那黄巢同样与盐帮关联颇深,难道还要等着第二个、第三个黄巢反叛么?”
田令孜一时无言以对,黄巢反叛之事,只是曹州暗探带回的消息,他还没有告诉皇帝。
而天子李儇却在两位爱卿的唇枪舌剑之中听出了问题的关键——武林同盟也罢,绿林也罢,都不是根本所在。而又一个人带头反叛,才是大事!
“黄巢又是何人?”李儇看向田令孜。
田令孜正想着如何回话,崔彦召却抢先言道:“回陛下,黄巢便是十几年前科举不第之后,在长安城外赋诗之人。若不是当年科场昏弊,致使有才之人报国无门,也不会有今日之乱!”
田令孜冷哼道:“黄巢一介匹夫,当年他在长安城外赋反诗,就该缉拿斩首,尔等却惘若未知,才有今日养虎为患之祸!”
李儇听到反诗倒来了兴趣,便问了这反诗是如何写的。
崔彦召直言道:“此诗云:‘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李儇听罢,不禁怒道:“好一句‘满城尽带黄金甲’,好一个黄巢!十几年前就敢觊觎我李唐江山,即便有才,如何用得?”
田令孜连忙称是。崔彦召却道:“陛下,如今王仙芝、黄巢二寇合一,声势更胜以前,朝廷还需早做打算,否则后患无穷。”
崔彦召依旧想让平卢节度使宋威平叛,田令孜自然从中作梗。“南衙北司”相互掣肘之下,朝中依旧没有定论。这反倒给了草军一个大好的时机。
………………………………
卷三 杯酒君莫辞 曹州际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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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黄巢起兵
河南道。曹州。冤句。
难得是无风无月的夏夜,静地连蝉鸣蛙叫都没有。
黄府议事厅里此时聚了七八个人,气氛颇为严肃,不似往常轻松。两侧众人都显得有些不安,又隐约着有些激动。只有居中一人,身着仙纹绫薄衫,横眉长须,约莫五十来岁,泰然自若,不怒自威,正是黄巢。
黄巢正沉浸在回忆之中,忽而听得府外战马嘶鸣,有脚步声进来,他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噔噔噔……”一连进来数人,单膝着地,向着黄巢禀道:
“禀曹公,旗帜、衣甲已完备。”
“禀曹公,器械、马匹已完备。”
“禀曹公,粮草、药物已完备。”
……
黄巢听毕,略微地点了点头,便挥手让他们下去。他隐忍安分了近二十年,终于坐不住了。他决定在这六月里,在今夜,起兵举事,反了李唐。黄巢欲与王仙芝合兵一处,打下这如画江山。
可事临了头,黄巢心中忽然百感交集。虽然造反之心他早已有之,起兵诸事也都已完备,可这帝王之志,到底是不甚坚定,毕竟他已是几近花甲之龄。他不清楚是因为愤懑而反唐,还是因为野心。黄巢心道,“若我贵为一方节度,是否还会造反呢?”黄巢久久思索无果,索性不再想了。
屋里众人都观望着黄巢的举动,其中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也是身材魁梧,眉目粗豪,正是黄巢的胞弟黄揆。他向前轻唤道:“大哥,兄弟们都在外面等着咧,须早些拿了主意才好。”
黄巢闻言,心中三思而定,终于起身。他率着屋里一众人走到门外,那门外大道上已经聚齐了八千精锐。他们手里俱是横着长枪大戟,胯下都是骑着如龙战马。这些子弟多是二三十岁的样子,都是黄巢十来年苦心培养的青年壮士,也是他淮北盐帮的砥柱所在。他们如今脱去寻常衣袍,换作一身的铁甲寒胄,头上戴着黄色头巾,排列整齐,向夜色深处,远远地结成了一条黄龙。还有高举着的一杆杆的“黄”字大旗,在这夜里异常耀目。黄巢知道,这是一支属于他,也只属于他黄巢一人的子弟。便是这八千人,将与他生死与共,福祸同当。
黄巢看着门外众多如虎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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