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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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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的武学之精都在达摩院、菩提院、罗汉堂、般若堂这两院两堂之中,如今只有三个首座在寺,其中菩提院首座随方丈去了乘氏,战死在了那里。此时少林的武僧弟子虽只有数百人,见有外敌侵犯,并无怯意,一个个持刀抢棍,负隅而抗。
阳界主冷笑连连,便对上了达摩院首座。阴界主白袍黑巾,胸前也绣着八朵红色火焰,还戴了垂帘斗笠,蒙面黑纱,她手上并无兵刃,却接住了罗汉堂首座的手中长棍。至于般若堂首座,竟被白虎一口虎头金背大刀死死缠住。如今摩尼教四个坛主,只剩他一人还在。白虎自打伤青龙之后,便甘心为摩尼教所驱驰,他又得教主方驳传功,功力已然大进。
眼见众多少林子弟难以抵挡,忽听得一声声金刚怒叱,如同滚滚长雷,巷子里狂风一般,跑出来一列金衣和尚。这些和尚俱是身着金色僧衣,面上敷着金粉,一个个如猛虎下山,金棍之下,有死无生,从外围硬生生地杀了进去,把那群武僧护在了身后。那一条被撕开的口子通道,净是摩尼教众的尸首。
佛门弟子虽心怀慈悲,却也有金刚之怒,扫荡群魔,不受外侮!
方驳见了这些金衣和尚,冷声道:“少林十六罗汉,到底名不虚传。”
那十六个金衣和尚为首一人,生得十分高大魁梧,面目威严,喝道:“哪里的贼人,敢犯我少林!”
阳界主手段狠辣,已把达摩院首座打伤,垂垂欲死,阴沉道:“摩尼圣教来送诸位大师与佛祖相见!”
那金衣和尚见达摩院首座已然重伤,怒道:“结阵!”
一声罢,这十六个金衣和尚须臾间便结成一个攻守兼备的罗汉之阵。
方驳见这罗汉阵非同小可,便下令道:“三老破阵!”
话音方落,又是三个声音同时想起:
“大道不灭,我灭。”
“江川不渡,我渡。”
“天地不仁,我仁。”
随着声音而出的是三个半百老者,三人俱是白袍,上有七朵赤色火焰,头上分别缠着青、黄、紫三色的头巾,就那样现身在十六罗汉外围,各据一点,三分而立。
“三才阵”对上了“罗汉阵”,倒也平分秋色,各擅胜场。十九个人各展本事,频施绝技,一时间难分胜负。
而失去罗汉阵保护的众武僧,不论老幼,都被摩尼教众屠戮干净。十六罗汉见少林子弟一个个地死于刀下,成了冤魂,怒气直冲霄汉。罗汉盛怒之下,阵法威力倍增,十六条棍舞成十六条出涧蛟龙,夹风挟雷,激荡无比,猛烈地冲击着三才阵。
眼见这十六罗汉就要冲破三老结成的三才阵,三老不敢后退,死死撑住,俱是被飞扬的棍气扫中胸膛,各喷出一口老血。
十六罗汉怒气不减,金衣金棍金面目,正如天上的罗汉下凡,吼如雷,嘶如霆,动如风。
就在此时,阴阳两界主突然出手,罗汉阵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他二人就这样强行插入了阵中。两人分别挫段一根长棍和几根肋骨,也都被其余长棍扫中,倒飞出去数丈,身上长袍以及衣裳下的软甲一齐破裂!阴界主破裂的衣甲下面露出了红色的亵衣,这没说过话的堂堂摩尼教阴界主竟是个女人!好在两人内力深厚,再加上穿着贴身软甲,抵消了大半棍力,这一番虽也是浑身火辣辣的疼痛,却不至于伤筋断骨。
原来阴阳两界主见“三才阵”难以阻挡十六罗汉,便出此下策——以身废阵,硬吃几棍,不惜搭上两件软甲也要先废掉其中两个罗汉,这才破了最为难缠的罗汉之阵。
罗汉阵少了两人,威力大减,便有隙可寻。阴阳两界主再次猱身再上,配合三老阵法,如同驱狼赶羊,十六罗汉纷纷战死。那为首之人临死前感慨道:“若非有两位师弟随方丈远行,凭我等新创的十八罗汉阵,断不会让贼子得逞……”
至此,传承数百年的罗汉阵被破,威震江湖的十六罗汉,也尽数殒没。而十八罗汉,或许,还会再有吧?
方驳没有感慨,虽然为此折了不少教众,但少林一派,即便不至于在江湖中除名,却也名存实亡了。
藏经阁是少林寺最为神秘的地方,相传七十二绝技乃至天下武功尽藏于此,藏经阁不毁,少林就不会亡。
方驳当然希望得到这名誉天下的藏经阁,然而藏经阁数百年来从没有外人进来过,也没有外人出去过。凡是觊觎藏经阁之人,不论是神偷大盗,还是奇人异士,都死在了门前、窗下、阁顶。
此番摩尼教上万人到此,自没有进不去、出不来的道理。然而,这上万人还是被拦了下来。
三个素衣老和尚,就这样盘坐在藏经阁门前。一丈开外,尽是摩尼教众人的尸体,积如山石。就连阴阳两界主也被三人一掌迫退,方驳自忖这三人武功恐怕还在少林方丈之上。
中间那个扫帚眉的老和尚开口道:“我等乃是守阁人,不问别事,不出此间,但人在阁在,这天下虽大,却还没人可以闯将进来。”
原来少林寺历代皆有钻研武学的少林和尚,一生痴迷武学,长年累月守在藏经阁,也被束缚在了这里,不问阁外之事,哪怕是少林被灭门毁寺。
方驳闻言眉头大皱,心道,“藏经阁虽好,但若是为此折去许多人手,却也得不偿失,即便纵火焚毁,怕是这三个老和尚也会发了疯地报复。这少林数百年底蕴,看来绝难毁于一旦。少林虽灭,但太室山据此不过十里,若是那些老家伙闻讯赶了过来可就麻烦了……”
摩尼教众已经离去,只是,少林寺里的弟子死伤已尽,就连屋群塔林也被焚毁捣烂了不少。
偌大少室山,此时竟只有三个活人!
……
壁立千仞,流风飞云。
入冬以后,冰渍雪花之下的华山更加险峻,让人望而生畏。只有岩壁上一株株斗霜傲雪的青松,给人些许攀登的勇气。
华山虽大,但这些年来只有天人派这一个门派。因为武林、绿林两家大战,天人派精英弟子也被调走了不少,险陡的山道上,竟没一个身影儿。此刻看去,应着风霜,倍显萧条。
近日,摩尼教五行、六合两旗上万的教众已乔装打扮,分批地进了潼关,隐藏在华山附近,觊觎着这天下第一险、武林第一派。
方驳灭了少林之后,并不走漏风声,兼程赶到了华山之地,莲花峰下。方驳并没有傻到强攻华山,毕竟天险之地,稍不留神,便会葬身于万丈悬崖。天人派与少林不同,虽然登山之路同样是无人把手,却处处机关,寻常人可走不得,就连许多天人派弟子下山、上山都需要有人带路。
好在华山之秘,方驳已经握在手中,这还要多亏杜门掌门萧下送来的消息。
杜门近百年来,一直唯天人派马首是瞻,也正因为此,才免于被天人派吞并,没有步马门、韩门等儒教名派的后尘。可到了萧下这一代,萧下心比天高,自认为才智过人,不甘心久居人下,他苦心琢磨,总算攀着了摩尼教这杆大旗。杜门、摩尼教双方背地里共谋大事,萧下百般攒动凌霄发起武林、绿林之战,并把武林之秘悉数给了阳界主,而阳界主则许诺他灭了天人、少林、茅山三派后,使他杜门成为武林第一派。武林同盟一事虽是朝廷之意,掌教之旨,可三大派的掌门并不十分乐意为朝廷卖命,此事得成,自有萧下一分口舌之劳。
………………………………
第六十二章 魔教席卷(下)
所谓的华山之秘,便是有一条密道可以从山下直通往山顶。这条密道乃是天人派前辈用功力所修,只有历代掌门得知。凌霄曾多次从此密道下山,不想却被萧下瞧出了端倪,多番搜索之下,竟给他寻着了密道入口。
这密道所在之处就在莲花峰山麓的一方密林之中,这里不仅有毒蛇猛兽,还有阵法防护。只不过天人派在阵法一道上并无多少高深造诣,这里又是掌门之秘,所以只设了一个简易的迷踪阵。摩尼教三老乃是阵法一道的高手,破阵手段不容小觑,小小迷踪阵自然不在话下,略施手段,便已破开。
方驳便带着五行旗、六合旗近万余人从密道上山,而七辰旗则守住了下山道口,层层叠叠,弩雨刀林之下,只怕连只鹰也飞不过去。
而此时莲花峰之巅,天人派之内,寂静如这山上雪。天人派正殿之中,墙壁上尽是流风祥云,青松野鹤。厅正中是一副董仲舒像,这画像虽是素笔勾勒,却十分传神,儒雅中带着三分威严和霸道,上书着“天人合一”四个篆字。
大殿左面首座上坐着一个老者,灰发灰须,灰袍灰巾,正是凌霄的师兄公孙灰。右面首座上坐着的是天人派的智囊师无算,不过四十来岁左右,却已经为天人派效力了二十年。他不仅算无遗策,还通晓天文地理,只不过手段狠辣,为人薄情,江湖人皆畏惧,称为“阎罗才子”。
师无算此刻却一脸愁容,只不过声音依旧冰寒,没有一丝感情:“公孙兄,不才前几日夜观星象,见西北两方星宿甚是暗淡,其中虚、危、娄、昴四星已然无光,怕是近日会有一大劫。”
公孙灰皱眉道:“无算兄,你可算到这一劫落在哪里?”
师无算少见的叹息:“怕是要落在咱们天人派了。”
公孙灰眉头拧得更紧了:“如今韩云横已是风烛残年,又有你我坐镇在此,想来华山可保无虞,难道是应在掌门师弟身上?”
师无算摇了摇头:“掌门此时应在东南一带,本不会应此劫,只不过听闻那杜门萧下连一个小小乘氏都未曾拿下,可见绿林之中也是藏龙卧虎啊!”
公孙灰不会怀疑智囊的手段,心知必有一劫,言道:“不论如何,我等还需小心行事,一面盯住韩门、马门那些人,一面打探掌门消息。”
诸如马门、韩门、郑门等,都是曾经风骚一时的儒教名派,如今早已被纳入天人派之中,江湖上也不再有这些门派的名号。只是,这些门派的弟子,并没有完全与天人派融为一体,尤其是原来的韩门中人,他们被吞并不过十来年罢了。
原韩门掌门韩云横,如今已是天人派的一个长老。他今年不过五十来岁,却已显得老迈不堪。韩门百年,传到他手上,已是日渐式微,终于在十几年前被凌霄逼得弃了山门,入了天人派。他此时心中微微有感,喃喃道:“莫非还有比弃了山门更大的祸事不成?”。
这次凌霄下山,韩门、马门这些“余孽”中的顶尖高手,都以闭关之由推卸干净,凌霄也不敢勉强为之,只得留下许多天人派的嫡系高手坐镇华山,以提防后山起火。
然而天人派后山的火种非止一处,凌霄千防万防也没料到摩尼教会打华山的主意。这仅容数人的密道,魔教众人鱼贯而入,踩着窄小的石阶飞速向上。从密道出来,已是天人派的后院,再往外一些,便是如斧劈一般的万丈悬崖。
方驳环顾四周险陡,也不禁感慨道:“如此险地,若无这密道,倒还真是无从下手。”
阳界主眉目桀骜,接道:“天人派占据此山已近千年,也该易主了。”
方驳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华山虽好,却有诸多不便,不适合我等长居久住,此番只灭了天人派就好。”
摩尼教一万多的教众,从后山向前杀去,随手起火,顺势杀人,一如之前在少林。一时间,屋舍连同草木尽燃,火势滔天。
直到此刻,公孙灰才知道是摩尼教擅闯华山,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他们是如何出现在后山的,难道是鬼神天降?这些摩尼教众一个个嗜血无情,面目凶狠,倒真有几分恶鬼的模样。师无算也万万没想到,此一劫竟应在外敌入侵,毕竟八百年来,从来没有一方势力敢来攻打华山。
上千天人派弟子,被摩尼教万余人偷袭,损伤惨重,余下的几百子弟妇孺也都退到了大殿之中,包括韩云横等人。
方驳入殿,公孙灰怒道:“我天人派与你摩尼教无冤无仇,何故犯我华山,杀我子弟?”
方驳笑道:“昔日马门、韩门等也与你天人派无冤无仇,你们又何故犯他们山门,杀他们子弟?”
公孙灰闻言一时气结, 把个灰脸憋得黑红,却说不出话来。
韩云横见这摩尼教杀人如麻,并不比天人派宽宥,他心知此番大难临头,却也感慨天人派八百年底蕴也有此难。
师无算见无路可退,狠声道:“你摩尼教敢犯我华山,说不得要与尔等斗个鱼死网破,也不叫天下人小瞧我天人派!”
华山众人闻言也都精神为之一振,各抱必死之心。
阳界主大笑:“眼下看来,鱼会死,网却不会破。”
师无算见这人白袍玉巾,胸前有八朵赤色火焰,知道他便是阴阳两界主中的阳界主,又听其口音有异于常,冷笑道:“原来堂堂摩尼教阳界主大人并非中土之人,方教主好厉害的手段。”
方驳闻言心中不悦,这是其心结之一。师无算此番一语中的,可见其洞察人心之深。
公孙灰却问道:“不知方教主是如何上得来这华山,可否相告,也让我等死活有个明白。”这也是华山众人都不解的地方。
方驳本就不悦,见公孙灰相问,更是不耐,冷笑道:“待会去问阎王吧,这不是有‘阎罗才子’带路么?”
公孙灰见方驳如此傲慢轻人,恼羞成怒,喝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说罢,掣剑在手,一连七剑,携风夹雷,霹雳一般刺向方驳。这公孙灰甫一动手,便喊道:“无算兄,你带人冲出去,下山寻掌门师弟!”
师无算点头,其余人也都奋力往外冲杀,包括原来马门、韩门的弟子。
方驳伸出右掌,掌上劲力流动,轻易便接下公孙灰的七剑,继而天光乍现,剑芒飞转,只见不远处一个天人派弟子的身子被穿了七个剑洞!
公孙灰惊道:“你竟然练成了这等‘移花接木’之法!”
方驳笑道:“不知比贵派《天人三策》如何?”他一连闭关数年,自然也是为了练成这《二宗法》中的“挪天移地”之术。
公孙灰这下倒是真得心如死灰了,他自己并不会《天人三策》,就连《春秋繁露剑法》也未臻化境,这天人派之中,除了掌门师弟倒还真没人是这魔教教主的对手,可他嘴上却不输阵:“‘移花接木’这等取巧之法,也配叨扰天人神技?!”
方驳虽久闻《天人三策》的威名,却不认为自己的“挪天移地”之术不如他人,否则他也不会等练成了这招才出山找武林的麻烦,就是为了有一日碰着凌霄可以破了那传闻中的武功。而今他听到公孙灰如此看低自己苦练的武功,如何不怒?当下大发功力,把公孙灰逼得连连后退,就连剑法都凌乱了。
公孙灰此刻最是苦不堪言,华山顶上高手虽多,奈何摩尼教中能人也不少,单单天地人三老便困住了五个长老,师无算也被阳界主缠住,那阴界主更是以一打二不落下风。
公孙灰着急之际,忽听得两声凤鸣,只见空中飞出两条彩凤,直冲方驳,聒耳刺目之间硬生生将其逼退。他再细看时,哪里有什么彩凤,竟是韩云横站在他身旁,双手各握一条短枪,那枪杆之上各绣着一条飞天彩凤!
这对短枪并非俗物,在《兵器谱》中排在第八,紧挨着凌云剑。其名唤作“彩凤双飞翼”,乃是当年韩门之人李义山的定情之物。这短枪不仅样式好看,而且选材、冶炼都十分讲究,本不逊于凌云剑,只可惜当年韩云横输给了凌霄,这短枪之名也就排在凌云剑之下了。
公孙灰见韩云横援手,深悔多年对其防备之心。而韩云横却因为当初被凌霄重伤,积郁至今,未老先衰,以致武功难以寸进。
公孙灰与韩云横二人不需多言,互为攻守夹击方驳。韩云横双枪舞起来当真如同双凤齐飞,令人眼花缭乱。自古双枪最为难练,这枪虽短,却也比寻常刀剑长上几分,而枪法又最是讲究灵活,以至于双枪更是难上加难,自古大成者便如凤毛麟角。
方驳见了也不禁赞了一声:“好俊的枪法,只可惜力道终究小了些。”
方驳以一敌二并不吃力,而公孙灰、韩云横二人也不敢狠下杀手,生怕方驳突然用出那“移花接木”之术,自食其果。
师无算见方驳被公孙、韩二人缠住,断定再无人可以将其拦下,便从口中吐出两枚碎牙,急射阳界主双目,令其收招回防,再使出平生绝技“鹰隼振翅”,呼啸一声,瞬即展开双臂如鹰隼一般急射了出去。
阳界主并不敢追去,毕竟下山的路上净是机关,他也不必追去,山下有七辰旗把守,师无算又岂能走脱?
方驳见师无算逃走,为防意外,便使尽全力,一双肉掌生生把公孙灰、韩云横二人一剑双枪逼得招架不及。
公孙灰见退无可退,与韩云横示意,当下九剑虚晃,再接一招“万物于一”,那九剑将碎之际,突生变化,虚而实,九而一,连着公孙灰的手足躯干,继而人剑归一,剑芒大盛!
同时,韩云横用尽毕生功力,飞跃空中,自上而下,双枪旋转如疾风,伴着凄厉的凤鸣之声,直刺方驳的头顶。
剑到胸膛之时,枪尖正挨着方驳的头皮。然而这剑和枪却都不能再进一步,连同其人也一样,动无可动。方驳内力汹涌而出,大声喝道:“让你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挪天移地’!”
话音方落,剑势不减,枪劲不衰,却分别撞进了韩云横和公孙灰的身体!
韩云横砰然落地,他心知此番必死,便从公孙灰身体里拔出双枪,掷向远处一个粉衣女子,吼道:“洛侠,今日为师命你为韩门第六代掌门,带着‘彩凤双飞翼’逃出去,枪在,你在,韩门在!”
那粉衣女子眉目冰寒,正与白虎厮杀,占尽上风。她忽听得师父发喊,一把接住双枪,见韩云横被一剑贯胸,凄然泪下:“师父!”
韩云横哪里容她儿女情长?一把抱住方驳的一条腿,怒吼道:“快走,否则我死不瞑目!”
公孙灰见韩云横如此悲壮,早忘了门第之隔,不顾身受重伤,用尽余力,跃过去缠住了阳界主,只希望这洛侠可以逃出去,为韩门留下一个火种。
洛侠在华山声明不显,却天资聪慧,又尽得韩门真传,武功已在其师韩云横之上,现在又有了“彩凤双飞翼”,当真如虎添翼,一口气杀透重围,枪上的彩凤变成了血凤,身上粉衣也变成了血衣。
………………………………
第六十三章 唐门无敌
隆冬的风雪并没有吹到这里,太湖依旧烟波浩渺。
“师父,没想到我们逃到这里还是难以幸免。”坐在湖边石头上的少年,满脸愁容中却掩藏不尽俊秀的眉目,一袭破旧黑袍也掩盖不了那份华贵气质。
这话让一旁更为邋遢的大和尚有些尴尬,当初他带着这少年一口气跑出千百里,来到这太湖洞庭山,以为万无一失,谁能料到不过数月,唐门已经大军压境,要来攻打这绿林领袖,盐帮总舵?
这大和尚吊梢眼,扫帚眉,正是数月前跑到蜀中又狼狈逃出的野僧,这少年自然是唐珏了。
野僧看着愁眉不展的唐珏,吞吞吐吐地宽慰道:“徒儿,这洞庭山有太湖屏障,又是盐帮总舵,可不是轻易可以攻进来的。”
果然,野僧寻不着他口中有缘的“颜如诗”,又因伊倾城之托,便收了唐珏为亲传弟子,过了把师父的瘾。
唐珏道:“师父,现在唐放已经开始征船造舟了,不出半年,必定飞渡太湖。这才多久,唐门已经从蜀中一路杀到了洞庭山,这是何等的能耐?”
野僧也是苦闷不已,那“桃夭”之毒所向披靡,如桃花绽放一般,毒人须臾之间,非但防不胜防,又无药可解,中了这毒只有等死罢了。如若是唐门寻常的毒药暗器,也不至于这般令人畏惧。
……
数月前,唐家堡。
唐放继任唐门门主之后,一改唐门多年风格,派出愈来愈多的密探,从蜀中一直向东搜集消息,从主内变成了主外。
这一日,唐放来到唐门最为隐蔽也最为神秘的制毒房。毒是唐门立足江湖的两大倚仗之一,至于另一个,自然是暗器了。
唐门的制毒房很大,连绵数间,都在唐家堡的最后的地方,修建于山腹之中,穿石凿壁,里面架以木材,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多余的修饰,一如他们的毒一样直接。
制毒房最靠里的一间,比别处小了许多,里面只有一个黑衣老者,坐在一把椅子上。那椅子通体幽黑,却装有两个木轮。这黑衣老者面容枯槁如树皮,发白肤黑,此时手里正捧着一个寸方黑盒。
唐放口气温和,完全没有一丝唐门门主的做派,问道:“刖长老,怎么样了?”
刖长老没有名字,他也不姓刖,只是因为早年被人挖了一对儿膝盖,从那以后他便自称“刖某”,终日里不离这把轮椅。后来入了唐门,唐门子弟也就叫他刖长老了。刖长老是如今唐门中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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