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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局-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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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悔大师这时端详双手,这才瞧见掌心处各有一枚长约寸余、细如发丝的银针,他见自己中了暗器,惊慌叫道:“不好了缥缈!我中毒了,快来救我!”
缥缈真人早已赶来,瞧了瞧他掌心里的银针,笑道:“这针无毒,拔了即可。”
悟悔大师半信半疑,问道:“唐门的暗器竟然没毒?”
缥缈真人咦道:“谁说这是唐门的暗器?”
悟悔大师厚脸一红:“连我都没躲过去的暗器,除了唐门还能有谁?”
缥缈真人道:“这暗器极其轻微,要么是以机括射出,要么是以内力迸出,而唐门的暗器都是以手上的劲力打出,所以唐门暗器里从无细针一类。”
悟悔大师听了这话方才相信,当下拔了银针,喝道:“喂,你是什么人!”
那垂钓人并不搭话,仍自垂钓。缥缈真人见状,与悟悔大师互使一个眼色,两人心意便通。缥缈真人忽而掣出背上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手中刷刷连刺,直奔那垂钓人。那垂钓人仍旧是头也不抬,而是信手洒出了一蓬银针,当真是散如飘雨,快若流星。缥缈真人却是早有防备,他虽是一连刺出八剑,可那八剑并不是为了伤人,而是须臾间结成了一个太极八卦图案,挡在身前,将那一蓬银针,如数接住。
至于悟悔大师,他早在缥缈动手之前,便已施展轻功,绕到船后,趁着那垂钓人洒出银针之际,悄然近身,使出佛门的《狮子吼》功夫,猛叫道:“喝!且叫我看看是什么人装神弄鬼!”说着,一把扯向那垂钓人的斗笠。
那垂钓人被这佛门的吼功一震,饶是他功力深厚,心神也不禁为之一滞,如撞雷霆。他来不及出手,悟悔大师轻易便扯掉了他的斗笠。
那垂钓人斗笠一掉,疏忽心慌起来,丢了手中鱼竿,站起了身子,与悟悔大师横目而对。悟悔大师仔细看去,但见这人身材娇小,蓑衣下看不出体态婀娜,可她两眉含翠,不描而黛;双目盈水,无泪而汪,竟是个美貌的年轻女子。
悟悔大师一时看呆,立在一旁讷讷不言。缥缈真人见悟悔大师如此失态,只得重咳几声。悟悔大师听得咳声,方才回过神来,失声道:“呀,你竟是个女人!”
那垂钓人美目横嗔,怒而不言,缥缈真人也是望而不语,悟悔大师又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气道:“我是什么人与你何干?”这声音细腻悦耳,如莺如鹂,煞是好听。
悟悔大师被她一句噎回,顿时无措。缥缈真人却道:“这‘金眼银鱼’是我们的东西,姑娘横插一手怕是不妥罢?”
那女子淡淡道:“天下万物本都无主,何况一尾?”
缥缈真人摇头道:“这天下万物虽然无主,可却有三样半是有主之物。”
那女子觉得有趣,问道:“是哪三样半?”
缥缈真人道:“其中有两样便是我们脚下的大龟,都刻了名号;还有半样,便是西洞庭山上那一半入云的缥缈峰;至于最后一样,自然是这太湖里的金眼银鱼了。”
悟悔大师见缥缈信口胡诌,竟然还头头是道,心中强憋着笑,嘴上却应和道:“不错,这三样半自古便是我们的,谁也休想夺走!”
那女子到底年轻懵懂,当下半信半疑道:“那你们是谁?”
悟悔大师道:“呵,说出来你莫吓着,传说中的‘缥缈二圣’,便是我们两个!”
悟悔大师说完,正自得意,却见那女子双目茫然,他窘道:“你……没听过?”
“没有……”
缥缈真人见她神情不似作假,便问道:“那你又是谁来?”
那女子道:“我姓皇甫,是‘百家盟’的人。”
悟悔大师听了,神情激动,掰着那女子的双肩,喜道:“百家盟?你是百家传人?”
那女子见这和尚如此无礼,眉头轻蹙,劲传肩头,一把震开他的双手,又将其一掌推开,对其怒目而向。悟悔大师却借着这一掌之力,已然又落在了大龟背上。
缥缈真人也有喜色,言道:“擅长针法,想必是医家传人了,又姓皇甫,难道是皇甫士安之后?”
那女子虽仍旧有气,可见前期道士猜对了她的身份,也不隐瞒,回道:“不错。”
这女子正是诸子百家里的医家传人,也是皇甫谧之后。医家自扁鹊始,传到汉末皇甫谧时,便已没了踪迹,不料今日竟有传人现于太湖之上。这医家传人便是扁鹊传人,当今世上谁能料到,扁鹊医术竟然未曾失传?!
悟悔大师见这女子一直对他怒目而视,心中微悸,嬉笑道:“你姓皇甫,那你叫什么?”
那女子本待不理会,却又心思一转,轻吟道:“雨开喉,天风一过难淹留。瘦如钩,落在湖心相对愁。”
………………………………
第一百零三章 血染洞庭
悟悔大师听了这几句,不知所云,于是传音缥缈真人道:“缥缈,她这一通都讲了些什么东西?”
缥缈真人心下了然,也传音道:“开喉者,云也,雨云乃是一个‘雲’字。瘦如钩、相对愁,自然指的是天上月和水中月,乃是一个‘月’字。两者合起来便是‘雲月’二字了。”
悟悔大师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云月姑娘,有礼,有礼了!”
皇甫云月见这深目大和尚片刻间便猜中了谜底,心中不免另眼相看,她正要回话,忽觉水里的鱼绳跳动,喜道:“呀,总算逮着你了!”
当下一扯鱼竿,那鱼绳末端银钩处,果然钓着一尾银鱼。那银鱼肥大,比寻常银鱼要大上三倍不止,更兼一双鱼目,乃是灿灿的金色,正是银鱼中的得道者——金眼银鱼。
“缥缈二圣”见这金眼银鱼上岸,两人各怀心思。悟悔大师一手摸着下颚,眼睛不看金眼银鱼,而是看向了缥缈真人,感慨道:“呀,这金眼银鱼可是一百年才有一条啊!”
皇甫云月听了这话,心里顿生警惕,连忙把金眼银鱼藏入鱼篓之中,哼道:“怎么,你要抢么?”
悟悔大师忙道:“哪里,哪里……”说着,对着缥缈真人连递眼色。
缥缈真人哪里不明白悟悔大师的意思?可他也自诩高人,如何肯做出明抢暗夺之事?他眉头微蹙,吞吐道:“皇甫施主,这金眼银鱼我们寻了多日……”
悟悔大师见缥缈真人开了口,连忙接道:“若是平常,便是把这金眼银鱼送你个十条八条又有何妨,可眼下唐门逞凶,若是没了此鱼……”
皇甫云月听出端倪,不屑道:“喔,原来你们两个是怕唐门的毒,怪不得也来寻找这金眼银鱼!”
悟悔大师见皇甫云月看轻自己,不服气道:“哪个怕他唐门,便是唐放见了我,也只有讨饶乞命的话!”
皇甫云月哪里还能被他这大话唬住,笑道:“方才你中了我的银针,以为是唐门暗器,可是魂都丢了一半哩!现在说这大话,羞也不羞?”
悟悔大师被皇甫云月撞破心思,可谓是一半恼怒一半欢喜,一时竟忘了还口。缥缈真人见悟悔大师佛性动摇,毫不济事,心里暗叹一声,又开口道:“皇甫施主,这金眼银鱼……”
皇甫云月哼道:“你当我钓这鱼是作甚来?自然是为了对付唐门,只要以此鱼入药,便可制出许多解药来,到时候给你们每人一粒,又何惧‘桃夭’呢?”
悟悔大师急道:“这话如何信得?”
皇甫云月哼道:“既然不信,何必多言?”言罢,驾起小舟,向北而去。
缥缈真人道:“她是扁鹊传人,自然医术通天,如今又有金眼银鱼相助,想来所言不虚,我们跟着便是了。”
悟悔大师此刻两眼迷离,对缥缈真人的话如若未闻,他望着皇甫云月的身影,愣愣出神,口中喃喃道:“缥缈,我想把你弟弟还给你了,让你们兄弟团圆团圆。”
悟悔大师口中“缥缈真人的弟弟”,自然是指他脚下的大龟了。缥缈真人见他这副模样,已猜到了七八分,言道:“你说这话,难道不要你兄弟了么?”
“还要什么兄弟……”
“你可是出家人,和尚动凡心成何体统?”
“出个屁家,我头上连戒疤都没一个,我师父可没跟我说过我不能娶妻生子!”
……
西洞庭山,唐放此次带来攻山的人马只有一两万人,其余之人仍在太湖之畔,以防盐帮余孽走脱,看来唐门这一回是铁了心要把盐帮涂抹干净,不留一丝痕迹。唐放既破了盐帮的水路人马,又杀了水路统领史无退,便率手下众人弃船进山。
唐放人在山脚,环视四周,但见山势巍峨,不逊蜀中峻岭,山脚处一片开阔平坦之地,止有一条石道通向山里。唐放瞥见立在石道旁写着“盐帮总舵”的青色石碣和黑色大纛,傲然道:“从今日起,江湖中便再没有‘盐帮’二字了!”
言罢,便有两个绿袍大汉闻声上前。这两个大汉是一对儿兄弟,分别唤作牛儿痴、牛儿莽。他们兄弟二人俱是腰阔十余围、身长八九尺的壮汉,又天生神力,霸道无匹,一个巨掌微振,便将那石碣拍得粉碎;一个椽臂轻展,便将那大纛连根拔起,一举掷入湖中,直插进了湖底。
唐见微船上之人最后才上了岸,魏尺木瞅见碎裂的青色石碣,无踪的黑色大纛,想起初到洞庭山之时,心里感慨万分,暗叹道,“盐帮真要在江湖里除名了么……”
唐放已带人进了石道,石阶蜿蜒绵长,沿路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直到了前山的“人生堂”大殿,里面仍旧是空空如也,只剩下几列座椅,一排旗帜。
唐放驻足殿外,早有数百人进殿查看端倪。唐放哂笑道:“雷渊连这‘人生堂’都不要了么?”
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一声机括巨响,只见“人生堂”殿门处落下了一道千斤石闸,将里外众人分隔两边。这石闸足有两尺来厚,又浇筑了铁水砂石,即便是牛氏兄弟也不能撼动分毫。而“人生堂”殿中,地面一端赫然下沉,整个地面都倾斜了起来,里面众人脚下站立不稳,俱是滑落一侧,此时又从高处滚出来许多檑木巨石,砸向了聚在下面的数百人。这些人纵有武功高强之辈,也是进退无路、上下无门,一时间尽被碾做了一堆肉泥!
魏尺木想起少林寺、天人派被灭之祸,心道与盐帮这一番也相差无几吧?陈其鸾嘀咕道:“这雷渊也是好大的魄力,几百年的‘人生堂’大殿就此毁了!”
唐放背脊冰凉,他自然也没想到雷渊会舍得毁去这“人生堂”,若是方才轻易进到殿里,只怕绝无生还之幸。当下扔下数百具尸首,带人直到殿后。到了后山,却见山里树木丛生,旗帜林立,峰阻岩遮之下,隐有许多人马。
唐放长啸道:“雷帮主,依山背石,可能躲得过我唐门的‘桃夭’神毒?”
不久,山里密林处也传来一声长啸,正是盐帮帮主雷渊的声音:“唐放,你孤身涉险,竟不知祸在眼前,更不知祸在身后,何其悲哉!”
魏尺木与唐见微都想到这“祸在身后”一句,是指的“百家盟”,可直到现在,“百家盟”也不曾露面,不知藏在何处。
这一声罢,山中再无人言,却悠悠扬扬地响起了一支声音十分奇异的曲子,继而便是满山的窸窣之声,不绝于耳。
唐放听了这奇异曲子,向众人说道:“呵,是‘包山太岁’来了。”
众人都道:“这薛太岁不在东洞庭山避祸,怎么敢跑到这里来了?”
“包山太岁”乃是盐帮陆路统领薛有功的绰号,与“太湖龙王”史无退齐名,薛有功擅长控制飞禽走兽,史无退擅长饲养鼍龙鱼虾,两人一陆一水,并重于盐帮。只是,薛有功常年居住在东洞庭山,自从盐帮右使失踪之后,薛有功便以右使空缺,想要以己补之,可左使水默坚信右使不久将归,几番阻拦薛有功接任右使一职,两人因此生隙。是以太湖被唐门围了半年之久,薛有功都不曾露面,也不听水默号令,俨然成了一个东洞庭山之主。不料今日盐帮有灭顶之灾,他还是抛却了成见,早早到了西洞庭山。
此时,窸窣之声愈传愈近,层层叠叠,连成一片,还胜擂鼓鸣金之势,竟从山里爬出许多的毒虫毒蛇来。这些虫蛇虽然颜色各异、大小不同,却是头尾相接、密密麻麻,可不有成千上万?唐放身后众人见了这漫山遍野的虫蛇,俱是脑中嗡鸣,惊颤不已,各各握紧了兵刃,以防虫蛇近身,遭其咬噬。
唐放却是丝毫不惧,哂道:“这些烂虫蠢蛇,也不配叨扰‘桃夭’神毒,我唐门子弟何在?!”
一声问,当下人群中便有数百黑衣人列队上前,齐喝道:“在!”
唐放令道:“也叫‘包山太岁’见识见识咱唐门的手段!”
言毕,但见那数百唐门子弟每十人一排,俱是将身子一翻,腾跃空中,继而在空中将十指一抖,便各有十枚暗器射出。待众人落地,那射出的每一枚暗器都刺入了毒虫毒蛇的头颅,一击毙命,绝无错缪,更难得的是,这些暗器虽然形状有异,却是错落有致,绝不在一虫一蛇上重复一枚。这些唐门子弟的身子一连翻了十翻,手上也是连抖了十次,便有数万枚暗器射出,也就有数万只虫蛇死去。这虫蛇还未到唐门众人的跟前,便已死了个干干净净,山野之间,虫浆蛇血遍地,触目惊心,更兼腥味扑鼻,臭不可闻。
陈其鸾与伊倾城俱是爱洁喜净之佳人,哪里受得住这场面?当下以袖掩鼻,不忍再看。魏尺木与洛侠见了唐门弟子的暗器手段,都寻思道,“唐门虽然可恶,可这使暗器得本事,当真是天下无匹了。”此番从唐家堡里出来的唐门子弟,只有这数百黑衣人,却个个都是使暗器、用毒药的绝顶高手,哪一个放到江湖里,都能成为赫赫有名的人物。附属于唐门的众人见唐门施展了这等手段,当真是又喜又惧,心思两生。
唐放见山中曲停风静,想必是不敢再驱活物出来了,正要上前,却被鱼非子拦住:“唐门主且慢,贫道观前面地势微变,隐有阵法痕迹,不可轻入。”
唐放想起先前“人生堂”里的机关,骤然止了脚步,却下令道:“千丝帮、万马门、乌蚕帮,尔等率帮中弟子上前,一探究竟!”
这三帮人马俱是沿路归降唐门的帮派,加起来也有数百人之多。三个帮主听了唐放这话,顿时心如死灰,暗叹自己倒霉。他们虽知前面有龙潭虎穴,却不敢不去,不说他们三个都服下了“噬心散”,单凭唐门手中的暗器,他们若是不从,也断无活命之理,当下只得壮起胆子,带着众人颤颤巍巍,缓缓上前。
这三帮人马才走了百丈远,便听得轰轰连响,地下震动不已,竟从下面升起了十余根巨峰,把三帮人马都困在其中。那十余根巨峰,俱是一块块高石垒成,足有三丈之高低、合抱之粗细。巨峰围成的大阵里,生起缭绕的烟雾茫茫,辨不出路径,也分不清敌我。
唐放冷笑道:“果有阵法,盐帮也就会卖弄这些手段了。”
阵中又是一声巨响,只见其中一根巨峰缓缓转动了起来。这巨峰甫一转动,里面便传来许多哀嚎之音,响彻云霄,想必是被困在阵法之中的三帮人马中了暗算。那巨峰大阵之中,除了被困在其中的千丝帮、万马门、乌蚕帮帮众之外,还埋伏着数千盐帮弟子。
这数千盐帮弟子并非寻常之人,而是长年累月镇守在这大阵之中的护阵弟子,他们不辞辛劳,也不知日月,直到今日,才有了用武之处。这巨峰转动,便是机关所在,护阵的盐帮弟子在暗,又对阵法运转熟稔于心,更兼武功不俗,轻而易举之间便能将困在阵中的敌人屠戮干净。
这巨峰大阵每过一刻便有一根巨峰转动,一连三转,阵法里面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百余人,但见血流遍地,沾染山石。
………………………………
第一百零四章 毒漫包山
唐放见阵中死伤惨重,皱眉问道:“道长可知这是什么阵法?”
鱼非子摇头道:“只听说过洞庭山上有一处亘古大阵,却不知是何人所布,也不知是什么阵法。”
唐放沉吟道:“既如此,那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鱼非子仍旧摇头。他虽对阵法一道多有涉猎,却并非阵法宗师,只是对“风水逆转”大阵颇有钻研,这才能在太湖中破阵而出。对于这等毫不知底细的亘古大阵,鱼非子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此时,忽听山里深处盐帮众人一齐叫道:“唐门贼子,可能过了我盐帮的阵法!”
声震山野,气势如虹。
唐放深知,若是无法破除眼前的大阵,即便是所有人马冲进去,也无济于事,只会折在里面。他见鱼非子也无法破阵,当下不再迟疑,喝道:“拿弓来!”
魏尺木听了,心里暗自嘀咕道,“他要弓做什么……”
魏尺木正自思忖,只见唐放手挽一张强弓,将一枚“桃夭”药丸附在箭头上,一举射入巨峰阵中。
一箭出,万人惊,谁也没料到唐放竟然不顾阵中自己人的死活。“桃夭”在空中碎裂,迎风而散,于阵中结出一片绝美的妖冶桃林。桃林既生,阵法之中的人——无论是千丝帮、万马门、乌蚕帮这三帮的帮众,还是盐帮暗藏的护阵弟子,俱是中毒而死。
唐放狂笑,声传数里:“区区阵法,能奈我何哉?”
山中死寂一片,许是悲戚,许是惊怖,总之无人敢再开口。唐放又得意道: “自今日起,绿林只有唐门,再无盐帮!”
言罢,唐放又是张弓搭箭,向着山里旗帜林立处,一箭射去。“桃夭”神毒在空中破碎,妖冶桃林之下,方圆数十丈里,百树枯死、千石剥落、万人丧命,隐藏其中的盐帮子弟无一幸免。
伊倾城见唐放往山里深处射入“桃夭”,顿时慌乱。她知道唐珏就藏在里面,急声唤道:“不要!”说着,身子扑到唐放身前,死死揽住唐放的臂膀,苦苦哀求。
唐放见伊倾城如此失态,不觉眉头微蹙,心中疑惑道,“倾城自从委身于我,向来温顺,不敢拂逆半分,今日怎么这般不顾死活?”当下不及细思,便令人将伊倾城拖了下去。伊倾城苦劝不得,一股伤悲难掩,低声抽泣不止。
魏尺木见了也是大吃一惊,若是任凭唐放这般放毒下去,盐帮哪里还有活人?更何况那山里还有他许多挚友,他如何肯让唐放如此行凶?当即掣出背后的“雁尾”墨刀,直奔唐放劈去。待唐见微、陈其鸾等人发觉,却是为时已晚,阻拦不及。
魏尺木还未靠近唐放,便听得耳边风起,迎面急射来一枚暗器。魏尺木只得横刀身前,将暗器拦下。那暗器叮当落地,是个梅花模样,只是色泽乌黑,显然是淬过剧毒。魏尺木凝神看去,只见身前不远处立着一个黑衣少年。那黑衣少年眉目俊俏,嘴角微扬,正是在楼船上用巨旗撞死“太湖龙王”史无退之人。
魏尺木已经被暗器拦下,便叫道:“唐放,休要再放毒!”
唐放喝道:“哪里轮得到你姓魏的教训老夫!”说罢,第二箭已然出手,山中又是生出一片桃林,如先前一般。
魏尺木心中着急,手挥墨刀,就要劈向唐放。魏尺木刀芒初绽,那眼前的黑衣少年也是手指微动,又是一枚梅花暗器射来。魏尺木已被这暗器拦过一回,这一次怎肯轻易退却?当下以刀分开暗器,脚下却是丝毫不停,继续向前。可才一步,魏尺木便瞥见那黑衣少年双瞳中隐有笑意,妖冶非常。魏尺木心生不安,不觉缓了脚步。果然,那黑衣少年微微张口,从嘴里吐出一口黄色的轻烟。那烟雾出口,于空中化作一朵硕大的花瓣。花瓣蔓延,如同一张深渊巨口!
魏尺木甫一见了这烟雾出口,便知其带有剧毒,身子早已后撤,丹田里《清虚心法》瞬息运转周身,以防毒气入体。
洛侠问道:“那黑衣少年是什么人?”
陈其鸾道:“他叫唐奴儿,是唐门主手底下最信任之人,擅长以花炼毒,绰号‘百香毒君’,方才那黄色的轻烟,便是百香毒之一的‘木香毒’。”
这“木香毒”奇毒无比,主料是提炼自蜀地木香花的花粉,再以几十种毒虫毒蝎的毒液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最后才以特殊方法炼制成丸。唐奴儿又将此毒藏在齿尖,趁人不备时从口中忽然吐出,最是难防。
魏尺木躲过“木香毒”时,唐放已射出了第三箭。魏尺木心里着急,《若水道》第七重境界骤然展开,同时一招“黄河九曲”遥遥拍向唐奴儿,顿时波涛四起,有水漫包山之势。
唐奴儿见魏尺木躲过毒烟,心里微惊,而今又见了这等声势浩大的掌法,心知暗器毒药都不济事,只得勉强一接,顺势飘退一丈。魏尺木一掌击退唐奴儿,再使一招“百川入海”,拍向唐放。
唐放见魏尺木立于空中,犹如站在大江长河之上,声势惊人,他却不慌不乱,目视魏尺木,鼻中轻哼,如同咒语。魏尺木但觉体内万虫钻心,疼痒难忍,哪里还能动武?掌力未至便已消散无踪,他也“扑通”一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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