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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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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尺木听到这般言语,愣了半天,只轻声“啊?”了一声。
袁子峰瞅了一眼魏尺木,将折扇一合,说道:“那就讨教一下阁下高明了。”
言未落,袁子峰已腾空而起,又在水面上轻轻一点,一个翻身,再落脚已在魏尺木面前的甲板上。这一手轻功虽不是绝伦,却很是潇洒。
云霰霰见这白衣人身手不凡,便往后退了一些,双臂抱胸,嘴角噙笑,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魏尺木无奈,只得朝那白衣人拱手应战。
袁子峰也懒得再说废话,折扇“嚯”得打开,白光一闪带着劲风直切魏尺木的面门。
魏尺木并不慌乱,脚下发力,向后飘退三尺,避开这一击后,立掌为刀,把墨家的《天志刀法》铺展开来,一掌劈出八刀,气势如虹。
袁子峰见魏尺木掌风凌厉,犹如从天而降,只得撤扇回防,那掌风震得扇面咔咔直响。袁子峰运足了内力,方才稳住脚跟,继而借力反攻,将折扇舞得密不透风。
这两人互拆了三十来招,魏尺木有心展露本领,也不使十分力气,只把那道家的《无为掌》、法家的《刑名拳》、儒家的《中庸剑法》等等挨个使将出来。
虽然这些武功早已散轶不全,却本都是极为高深的功法,而且江湖中几无一见的机会。旁边云霰霰看得连连喝彩,而袁子峰却在心里连连叫苦,交手后才发现这不起眼的青衣少年的武功竟如此诡异,时而似道教,时而似儒教,却又大不相同,根本摸不清门路,只得苦苦支撑。
另一只桨轮船上,李克用看着袁子峰如此狼狈,不禁莞尔,吩咐道:“斛律勇,你去助袁公子一臂之力吧。”
言毕,一个胡人模样的大汉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然后在甲板上用力一跃,竟直直地跃过十丈,又稳稳地落在了魏尺木那艘船上!斛律勇落地后也不搭话,便直接加入了战团。
魏尺木来不及细瞧来人模样,只感到两道拳风扑面而来,他顾不得那白衣人,收回双掌硬接了这两拳。拳掌相交,砰的一声,斛律勇只右脚后腿一步便稳住了身形,魏尺木却倒飞到了船舷上。他这一退之下并不停留,在船舷上一点又借力折了回来。
魏尺木终究是年轻气盛,虽估摸着这大汉或许比那白衣人还要强上两分,他却想着要以一打二,大展身手。
袁子峰得了斛律勇相助,压力骤减之后,他略调了气息,准备伺机而攻。魏尺木借那一蹬之力,把墨家《天志刀法》中的一招“规天矩地”使将出来,两掌瞬息劈出一十六刀。其中左掌八刀成方形,右掌八刀成圆形,八刀套着八刀,方套着圆,一时间刀影风声铺天盖地而来!
袁子峰与斛律勇虽然吃惊这等刀法,却也不甘示弱,全力接下了这一招。
魏尺木虽自幼研习百家武艺,却最擅长道、墨两家,已入佳境。如今全力使出,端的非同小可。袁子峰二人勉强破这开一招,只觉得这刀法十分诡异,时而浑厚,时而凌厉,招式难以捉摸,一时间竟难以应对。
另一只船上,李克用一直在观望他们三人交战,心底却暗暗称奇。他可是十分清楚他那位随从以及那位袁公子的武艺,心道:“这少年能以一敌二,不可小觑,若能结交甚至收为己用,将是一大助力。”
三人又交锋了三四十招,魏尺木内力终究难以支持长久的凌厉攻势,气势慢慢降了下来。袁子峰与斛律勇瞧个真切,心底明白,互相使个眼色,便开始反攻。他二人也不拆招,只图消耗其内力。
站在后面的云霰霰原本看着魏尺木以一打二尚在攻势,早已赞叹不已,心知这俩人中任何一人都难以是他的敌手。如今看到魏尺木内力不济,她也不再观战。她便插笛入腰,掣剑出鞘,绿芒如练,寒气如冰,冷哼了一声:“你们以多欺少,羞也不羞?!”
话音未落,云霰霰已将剑在半空中挥舞成一个绿色“冰”字,顿时一片片绿色剑芒从那“冰”字上飞了下来!这剑芒纵横交错,气息冰寒,转眼间便封锁了方圆三丈的空间,形成了一片绿色剑网,把魏尺木三人罩在里面,剑芒便无休止地朝着那大汉与白衣人斩了下来!
袁子峰与斛律勇本来势头正猛,忽然觉得眼前一凉,只见绿茫茫的一片,纵横交叠,对着二人刺了过来。
袁子峰见状惊呼了起来:“这是……《琉璃世界》?!”
那一道道剑芒所勾勒的空间,璀璨光辉,晶莹流转,可不是如琉璃一般的世界吗?
两人一面要抵挡寒气,一面还要闪躲招架剑网里面飞窜的剑芒,实在是无比费力。而同样在里面的魏尺木却不曾被剑芒攻击,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好看的武功,竟愣愣地看出了神。另一只船上,李克用见了这剑法也是啧啧称奇。
袁子峰略显不堪,他又不愿耗费内力强行突破这方“琉璃世界”,因为就算他破开了这一招,也一定会损伤不小。他便望向云霰霰,高声问道:“你可是冰门叶师叔的弟子?叶师叔可也同来了?”
PS:上传了新封面,感谢同学的题字,感谢美工朋友的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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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悬首于门
袁子峰这一问不仅使得魏尺木一愣,云霰霰也是一头雾水,她反问道:“你是谁家的弟子?怎么管我师父叫师叔呢?”虽是如此问,她却已收了剑势,长剑入鞘,绿芒无踪,使得袁子峰与斛律勇二人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袁子峰听她如此问话便知她果然是冰门弟子,这《琉璃世界》便是冰门的绝学之一。他优雅地理了理乱发,折扇一合,向着云霰霰拱手道:“在下是长白袁子峰,家师与尊师颇有渊源,不知道姑娘是哪位师妹?”
云霰霰听了,轻呼道:“长白少主?!”
“长白少主”这四个字在江湖上却是很有名气,这长白一派与她冰门齐名,都是江湖上极为神秘的门派。只有这长白少主常在江湖上行走,反倒是一点也不神秘。
袁子峰笑道:“如假包换。”
云霰霰闻言又打量了他一番,她究是女儿天性,之前的事早抛去了九霄之外:“我是云霰霰,我师父和师姐在里面呢。”
话音刚落,叶拈雪与云霏霏两人正好从船舱里了走了出来。原来她二人之前也一直在里面向外观战,到现在才走了出来。
袁子峰见这白衣蒙面的女子仪态非凡,知她便是叶拈雪,连忙低首行礼:“晚辈袁子峰拜见叶师叔。久闻叶师叔大名,今日有幸终得一见。”
叶拈雪依旧看不出表情,只轻轻地回了句:“袁子峰么,我倒是知道你。”说了这句她便不再言语,只是若有若无般瞥了魏尺木一眼。
袁子峰也不以为意,他抬起头来,余光瞥见一旁的云霏霏,见她蓝白的衣裙如云出岫,精致的面庞似月铺江,不觉间神魂为之倾倒,呐呐问道:“这是哪位师妹?”
不待云霏霏开口,云霰霰便揽着她的臂膀抢先答道:“她是我师姐云霏霏。”
云霏霏见师妹替她开了口,又觉得这袁子峰举止轻浮,心中微微生嫌,也就不再多言。
忽然,一声声水波荡开的声音由远而近。众人看去,原来是那华衣公子渡水而来。
李克用的动作也不快,双足交错踏在水面上徐徐而行,如过桥索。
以常理而论,轻功都讲究轻便快捷,速者为达。而李克用却反向为之,身法缓慢、沉重,因而踏水之声十分清晰。他每一脚落下,都激起一圈波纹,而水却不曾漫过他的鞋底!
李克用临了一跃上船,轻笑着朝众人行了一礼。袁子峰率先介绍道:“这是李克用李公子,也是在下的好友。”
魏尺木与叶拈雪两人听了心中却是一凛:“‘李鸦儿’李克用!他不在沙陀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们两人虽不常下山,可对于沙坨一族,叶拈雪却知道一些。李克用在沙坨大名鼎鼎,如今现身中原,不知是祸是福,只是他们面上都是不露声色。
只有云霰霰浑然不觉,只是好奇他的独眼,又不好意思多看,偷瞄之下显得她的神态分外可爱。
叶拈雪邀众人回到船舱慢叙,李克用威猛之外还带着几分儒雅,他有意拉拢魏尺木,便问道:“魏兄弟以为草军与官军胜负为几几之数?”
魏尺木道:“江湖中人不问官家之事。”
李克用摇头道:“不然,这草军的大将军王仙芝便是盐帮出身,前帮主杨半湖还是他的师父,这次江湖和官家可是分不开喽。”
魏尺木见李克用对王仙芝这般了解,便试言道:“若草军背后是盐帮,就远非先前几次举事可比了。那几次尚能征战几州之地,维系数年之久,如今朝廷昏蔽还胜从前,这番只怕要坏了李唐江山了!”
李克用见他不过才出山的雏儿,便有这番大胆的见识,心中更是喜欢,不住地与他畅谈。
这一行人两船并作一船,谈笑间便已到了卫县。袁子峰便提议道:“前面有家府邸,主人是我的朋友,不如今晚去那里歇脚。”
众人在这里都是人地两生,便都没有异议。于是下船登岸,袁子峰一骑当先,七匹马绝尘而去。
正行间,几声“扑哧扑哧”,只见一只信鸽落在了叶拈雪的肩上。
叶拈雪从绑在鸽腿上的细筒里取了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速到濮州。”
叶拈雪看罢眉头微皱便舒,她识得这字迹,只是她不知道这人为何会忽然来信让自己去濮州一趟,莫非是遇到了凶险?
不过叶拈雪与这传信之人相交多年,她自不会推辞。于是,她先和两个徒弟以及魏尺木交代一番,又与袁子峰等三人告辞。
云霏霏和云霰霰虽然不舍,却又难得有了自由的机会。袁子峰心里也是一松,毕竟在冰门门主面前太拘束了。
只有魏尺木心里觉得有些沉重,他自己行走江湖的经验不足,感觉又要照顾这冰门二女,深感责任很大。
叶拈雪也不管他们各人的心思,她只是有点猜不透李克用,而李克用此时却是看不出丝毫的表情波澜。
待叶拈雪走远,袁子峰长吁了一口气:“在叶师叔跟前快把我憋坏了,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说着还强行“哈哈”干笑了两声。
云霰霰只想着可以趁机好好游玩一番,问道:“袁师兄,有没有好玩的地方,带我们去见识见识嘛。”
袁子峰扇子一摇,笑道:“先去李府做客!”
卫县李府,是当地最大的府邸。李府主人李泉先武后商,富庶一方,在这里已坐落了二三十年了。
魏尺木一行六人牵着马走在热闹的长街上,前面围起了几层人,糟杂声中讨论着什么英雄、壮士之类的。
云霰霰见状把缰绳一把塞给了边上的魏尺木,一溜烟儿地跑了过去,后面五人也只得跟了上去。
原来是那里贴着一张“招贤令”,上面写着:“李某不幸,遭歹人寻衅生非,几至于家人两毁,身名双亡。若有武艺高强之义士,肯恤孤弱残骸,能解燃眉危难,愿倾家为谢。”
这寻求江湖上的好汉解危济难,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令他们吃惊的是,落款上写的是“李府李泉”。这“招贤令”是三天前贴出来的,今日围观者依旧很多,可见这“贤”尚未招到。
袁子峰沉吟了起来:“怕是李府遭了十分可怕的敌人,否则也不至于‘倾家为谢’。”于是带着众人急忙赶了过去。
将近李府,便有一股难闻的气息铺面而来。袁子峰暗道了一声:“不好!”
因为这难闻的气息是血腥之气,正是从李府的方向飘来。六人望见李府门第时,血腥之气浓郁到了极致。再细看时,众人惊骇非常,云霏霏与云霰霰更是忍不住在一旁吐了起来。
那李府门前血淋淋地挂着十几个人头,地上的血渍新旧混杂,染红了石阶,洇湿了阶前好大一片空地。
袁子峰走近跟前细瞧,中间那颗人头正是李泉!他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再向两旁看过去,怔怔地说道:“‘相州五兄弟’竟折在这里了!还有‘绝神刀’莫敢,‘独臂神猿’陈通,‘浪子愁’吕步轻……”
袁子峰心沉到了谷底,这些都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竟被人悬首于此,对方这该是有多可怕?!
魏尺木与冰门二女都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些人即便不曾见过,但他们的大名也都听过一二。而李克用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斛律勇更是眼皮都不曾波澜一下。
众人还不知府里如何,袁子峰便前去敲门。反复几回不见回应,他与魏尺木等人递了个眼色,便一掌将门破开。
袁子峰当先,六人鱼贯而入。到了堂前空地,忽然四处火起,空中乱箭飞来。袁子峰纳闷起来:“莫不是有人知道我要前来,事先在此地埋伏?”
六人不及多言,各自遮挡飞箭。这时堂里走出一位身披麻衣,头戴白布的妇人,身后跟着众家丁,也都如此打扮。
袁子峰一眼瞅见,猜中缘由,忙叫道:“长白袁子峰,来会故友!”
那妇人闻言吃了一惊,仔细一瞧,火光中那男子可不就是“长白少主”么?她便连忙喝停了乱箭,将袁子峰六人接了进去,一边告罪,一边令人奉茶。
那妇人便是李泉之妻梁氏,先前也与袁子峰见过,袁子峰忙问发生了何事。
李夫人见了故人,长叹道:“家门不幸,遭此横祸,就连夫君也已被人杀害!”
袁子峰见她恨心怯意掺半,便问道:“是哪里的狠人所为,又为何为难你们李府?”
“是……摩尼教!”李夫人眼里还是闪过一丝恐惧,“也是李家该有此劫,小女琬儿极少出门,半个月前随她父亲到陈州游玩,不想遇上了那个邪教的少教主。那贼子看上了小女姿色,便要将她掳走。夫君自是与其大打出手,不料被他打伤,一路逃回来。”
云霰霰听到这里不忿道:“登徒浪子也敢行凶!”
李夫人顿了顿,接着说道:“不想那贼子一路追踪寻迹而来,在几天前便找到了府上。他扬言说不送出小女就灭我满门。夫君不得已便贴出了‘招贤令’,倒是来了好几波好汉相助,只是他们手段太高,几天来竟是将这些义士全部杀害,就连夫君也于昨夜死了。今晚就是最后的期限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武功,只得设了些陷阱暗箭做最后一搏,不想唐突了几位。”
李琬儿是李府的独女,一直以来被他们夫妇二人视为掌上明珠。袁子峰在两年前也见过,的确生得颇有姿色。算来今年正是二九佳龄,不想被贼人惦记上,以致于遭了此祸。
众人听完唏嘘不已,那邪教的手段他们也看到了,全是割首悬门的做法,十分歹毒恐怖。
“摩尼教向来活跃于西北,少部分活跃于中原、闽浙一带,所以在陈州遇着他们倒是不足为奇。”李克用先开了口,“只是,自从‘会昌发难’以来,禁摩尼寺,杀摩尼师,摩尼教几乎不曾再踏入中原腹地。如今这少教主竟到了陈、卫两州,怕是不止是为了李姑娘,或许摩尼教要在中原兴风作浪了。”李克用经常活动于西北,对摩尼教的了解也就多些。
云霏霏与云霰霰听得摩尼教如此可恨,都表示要帮助李府灭杀此獠,一为李家报仇,二为江湖除恶。魏尺木与袁子峰也是此意,只待李克用点头。
李克用也不着急,依然缓缓询问:“他们共有几人,武功如何?”
李夫人答道:“一共六个人,不过只有那四个属下出手,其中一个最是狠辣。那个少教主和另一个黑衣人并没有动过手。”
“黑衣人?”李克用略一沉吟,“摩尼教众都是以白衣为主,以赤焰多少为识,这黑衣人应该不是摩尼教徒,需要小心。”
袁子峰却是不以为然,他一脸豪情,慷慨激昂道:“呵,他们有六个人,我们不也是六个人么?一个对上一个,还能怕了他们不成?”嘴上说着话,眼上却瞧着云霏霏,似乎这股英雄气概是因她而起。
云霏霏装作看不见,反而云霰霰如他一样,握起绣拳,也是豪情万丈:“袁师兄说得对,今晚他们若是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
第十三章 四象界阵
李克用见状也不再犹豫,朗声说道:“那我们就齐心协力,挫一挫摩尼教的锐气。”他把“齐心协力”四个字说得比较沉缓,眼睛却不经意间瞧过了魏尺木。
魏尺木虽然在心里嘀咕,却不知他是何意,索性不去猜想了。
李夫人命一个丫鬟把李琬儿唤过来,与众人当面道谢。
不一会儿,一个同样孝衣打扮的姑娘碎步而来,到了众人跟前,欠身行礼,细声细语道:“多谢诸位恩公仗义相助,琬儿感激不尽。”
众人抱拳还礼,袁子峰笑道:“琬儿妹妹不必多礼,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他心里却嘀咕道,“这丫头比起两年前是更加标致了,怪不得被那少教主惦记如斯。”
说着,袁子峰与她一一介绍。到了魏尺木这里,他抬头看去,只见这李琬儿蛾眉轻蹙,杏眸微水,鸭蛋儿脸,樱桃儿嘴,纤躯弱体如柳,柔荑葱指如玉,模样儿又有些楚楚惹怜,顿时触动了他的心弦。
魏尺木自幼在山上长大,偶有在外行走,见的不过是些江湖女儿和普通妇人,如何见过这般的大家闺秀?这李琬儿与冰门三女虽都是美人儿,在魏尺木眼里,却大为不同。
他只看两眼,便不敢再看。待与李琬儿见过,便继续低着头。他虽在心里波动,好在面目如常,没有被人发觉异样。
今夜的月色有些惨淡,或许是连明月也被那血腥惊破了颜色。
忽然一声尖啸传入李府,这啸声似阴不阳,更是异常的刺耳。
“他们来了!”虽然李夫人在努力遏制心中的恐惧,声音还是有些颤抖。李琬儿也是娇躯微颤,只是面上兀自平静。
果然,长啸过后,一个阴气森森的声音响起:“怎么样啊李夫人,今晚可是最后的期限了,你想好了没有?是让我灭你满门,还是乖乖地把琬儿姑娘交出来?”说罢,来人又桀桀地干笑起来,如同一只暴躁的蝙蝠!
魏尺木等人听了这话,便纷纷穿过院子来到了大门外。只见门前来了五白一黑,五男一女六个人。
当前一个少年,约莫二十来岁,额头上缠着半黑半白的巾带,一袭白袍,胸前印着一副图案,是七朵半红色的火焰。
众人心道,想必他就是摩尼教的少教主了。
其余四人分列其后,年纪二三十岁的样子。他们头上分别缠着青色、赤色、素色、玄色的头巾,胸前都印着和那少教主一样的图案,红色的火焰却只有六朵,不知这四人在教中是什么地位。
而那黑衣人,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汉子。脸如刀削,眉目刚毅,却显得十分阴沉。他在那少教主的身侧,双臂抱胸而立。
袁子峰当先问道:“你可就是摩尼教的少教主方连鹤?”
“既然知道方某的来历,为何还来送死?”方连鹤双手捋着左侧的长鬓角,淡淡地回道,只是口气依然阴森。在他眼里,这些李府招来的“贤”,不过是待宰的猪狗罢了,而且是蠢猪蠢狗。
“我看阁下眼狭而长,嘴尖而腥,再配上这副地窖里敲锣的嗓子,啧啧,简直就是一只活蝙蝠嘛。难不成你爹当年是和蝙蝠生下的你?”袁子峰一如既往地泼皮了起来,先过了嘴瘾再说。这惹得冰门二女笑开了花,他自然也是一脸得意。
乍闻此言,方连鹤怒不可遏。他因几年前偷练教中的不传之密——《凝魂冻魄掌》时,出了岔子,导致寒气逆流,伤及肺腑经脉,自此体质变得极其阴寒。
这《凝魂冻魄掌》是从“鬼功”分解而来,凶险无比,不宜修习。方连鹤却趁他父亲闭关之际,偷练此功,亏得教里的阴界主,救回了他一条命。
这之后他便时常发病,病发时需以热血为引,配以丹药才可稍减痛楚。常年下来,他的容貌声音却变得如蝙蝠一般。
方连鹤心底常以此为恨,平常教中无人敢对此事言及半句,否则都会被他割了头颅,取了鲜血配药。
今日他被人当面谈及短处,如何不气?方连鹤咬牙切齿,生生涩涩地迸出一句话:“青龙!给我杀了他!”字句间充斥着无边的恨意。
那头缠青色头巾的汉子,蚕眉凤目。他在方连鹤的话音刚落时,便已凌空而起。长剑出鞘,声若龙吟,直取袁子峰。
袁子峰也从腰间掣出折扇,“哗啦”一声打开,挥舞着迎了上去。两人剑气扇风交错,各展所长,一时间倒也难分胜负。
李克用轻声与众人说道:“想必这四人就是摩尼教的四象坛主——‘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了。”
“我看这青龙的武功,应是道教一脉,如何成了摩尼教的教徒了?”魏尺木身负道家绝学,是道教武功的源头,自然识得一些门道。于是,他便道出了心中疑惑。
李克用答道:“这四人本是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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